第二部 第八集 諸神落拓
第五章 諸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六十六顆飄遊在宇宙之中的天輪，便是你們所信奉的神靈。
這樣說來，這個傢伙就不應該是死神，而是管理幽冥地獄的冥王。
「現在的我，倒是很羡慕那些沒有失去身體的同伴。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甚至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他們做得非常巧妙，既避免了以往的悲劇卻又能夠體驗人間的歡樂，他們隱藏自己，只是挑選一些令他們感興趣的人作為弟子，給予他們近乎于永恆的生命，他們用冷眼旁觀的心情，看待人世間的風雨變遷。
「或許是因為第一批人全都來自飛船上的基因庫，所以我們下意識地將他們當作是同一類人。
「事實上，天脈的建造，其中最大的一個用途，就是為了壓制這種基因的被引發。
「在這之前，我們的身體，是通過固定的基因庫不斷複製而成，至於我們的意志和記憶，則是依靠特殊交換裝置，進行轉換，因此只要大腦沒有受到破損性的傷害，我們根本就不會死亡。
「在這片四處都流淌著岩漿，到處是火山噴發的大地上，我們建立了最初的一個基地，那裹便是你們的神話傳說之中所形容的神界、靈山、伊甸、天堂。
「如何才能夠做到？」
「事實上證明，這非常愚蠢，我們自己令自己變得孤立。
「那位殺人者輕鬆地擊倒了唯一持有武器的兩個守衛，並且在瞬息之間，將他冷眼旁觀對他不利的所有人盡數擊斃，其中也包括審判長，和擔當審議會成負的正副兩位隊長。
與此同時，系密特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不過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人類居然能夠趕得上魔族的進化速度。
「反對者之中，有些是那位生物專家的朋友，而另外一些則是法律的維護者。在審判大會那天，那個殺人者坐在被告席上，始終一語不發，反倒是公訴方和辯護者們言辭激烈，針鋒相對。
「僅僅依靠精神力，我們便能夠做到許多事情，為了更加容易和輕鬆地運用這股力量，我們建造了六十六座飄浮在星球周邊的天輪，這些天輪，形成了天脈。
這些方案五花八門，其中確實有一種和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辦法非常相似，不過那上面要完善許多。
「更詭異的是，它們彷彿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無數天敵，所以很難生存，因此它們擁有著超乎想像的繁殖能力，就連蜜蜂和白蟻這種擅長繁殖的種族，也絕對不可能有如此高效率的繁衍能力。」而且，魔族對於能量的利用，簡直到了難以想像的高效率，自然界的生物絕對不可能像這樣。
「事實上，魔族的存在，是一件非常蹊蹺的事情……我甚至有些懷疑，在那個生物專家死去之後，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繼續她的研究。」在漫長的冰封時期裏面，我們對於那種魔族基因的研究，並非沒有任何進展。
「在漫長的冰封的歲月之中，我們開始各自研究。
不過，除了擁有這樣的鑄造台，用普通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我們非常擔憂，殺人者和他的追隨者，或許會因為精神錯亂，而對其他人展開攻擊。
「雖然我們早已經對自己的精神意志動過手腳，以便適應那漫長的生命，不過仍舊難以忍受這份孤寂。
「在我們乘坐前來的飛船裏面，保存著數量豐富，種類詳盡的基因庫。
「正當大多數人在商議著給予殺人者什麼樣的懲罰時，那個殺人者早已經冷靜下來，為自己的命運而思考。他從記憶庫裏面，調出了所有暗殺格鬥的技巧，並且植入了自己的大腦。
「在這段時間裏面，整個世界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變化，但是這裏卻越來越變得死氣沉沉，這裡是真正的地獄，而我顯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獄守衛者。」我無從知曉，這種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兩樣，我唯一能夠想的是，或許有朝一日有人會想到蘇醒。
幾乎話音剛落，一排二十多個減縮的圖形，排列在眼前。
「接下來，我們在這座星球開出了許多裂口，讓滾滾的岩漿和星球核心的能量得以宣洩，與此同時，我們開始進行最為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造水。
「做完所有這一切，他這才向其他人投降，投降令他避免了一場追殺，我們所擁有的武器，足以保證他的任何抵抗都不會起到作州，而審判大會，更是給了他將所有反對者一網打盡的機會。
面對著那金屬的牆璧，系密特有些猶豫。
系密特忍不住嘆了口氣。
「需要一個終極的方案。
系密特摸索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房間，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令系密特感到驚奇。
「依靠強大無比的地脈，我們令自己的精神力變得強大而又凝聚，最終放棄原來的肉體，附著於一團特殊的能量上面。
「事實證明，我們不應該在沒有了解物種變異的根源和物種變異的詳細情況時，貿然進行這場殺戮。
系密特的手裡，有他所需要的魔法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一般，他想要試試用這個奇特的機器，製作出他所需要的東西。
「和第一步工作比起來，造水要困難許多，那是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這一次的答案，只是在原來的圖形上多了一個暗紅色的標記，旁邊多出了另外一個圖形，在那個圖形的下方，用創造者的文字寫著「母球」。
「毫無疑問，後者對於我們的吸引力，要遠遠超過前者。
系密特命令道。
「我們花費了幾個世紀的時間，在宇宙之中旅行，在我們快要徹底絕望的時候，找到了這座星球。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首先便面臨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得到新的力量，就必須進化，而進化就必須擁有肉體。雖然方式各自不同，但是我們最終都走上了進化這條道路。
「不過，他們也並非一點都不插手人間的事務，很多巨大的災難，就是依靠他們才得以暗中化解，共中有好幾次，便是魔族的禍亂。
「非常有趣的是，這一次新人類居然已經成長到足以抵抗魔族的程度，而魔族的進化速度，遠遠超乎我的想像，顯然新的魔族創造者，非常清楚魔族所應該遵循的進化方向。
「而另外一群人則非常憤怒，因為他們意識到，這已然不可能是他們一心一意想要擁有的原來的世界。
桌子上面同樣布滿了形狀各異的按鈕，除此之外，
「分歧來自於我們之中的一個，她認為應該用自然淘汰和進化的形式，讓這個初生的世界，選擇自己的生命之路。
如果力量的終極就是虛無，如果進化到最後便是對死亡的追求，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讓進化停留在某一步會更好一些。
「又經歷了幾千年的歲月，大地開始漸漸變得穩定了下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開始了第三個計畫，那就是創造生命。
「但是我們卻偏偏忘記了，最可怕的悲劇並非是失去對於局勢的控制，而是失去對於情緒的控制。」那個意外死去的成員的丈夫，將關押著的那個生物專家，殺死在了囚禁室裏面，不過，這並非是悲劇的結局。
「有誰能夠想像，睡眠居然會成為最令人想望的事情，不僅僅那些新人類，甚至連我們之中的大部分成員，也渴望著能夠擁有這種能力。
「我們和另外一些各自獨立出來的群體，冷漠地看著那個殺人者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因為我們並不希望引起爭執，那毫無疑問將導致戰爭。
「那群新人類，經過了充分的準備之後，才突然發難。
「真是極大的諷利，身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的我們，現在卻反過來得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分歧最終被強行壓了下去，但是我們之中的大多數人並沒有想到，這導致了最終的決裂。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人類也能夠建造自己的飛船，到達其他的星球，並且成為那裡的諸神。
「事實上，你們的大部分魔法以及所謂的神術，全都是來源於天脈的能量。
聽著那個年邁的人形侃侃而談，系密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地獄的入口，居然同樣也是諸神的墳墓。
「但是如果想要進化的話，肯定要放棄這種生命形式。
「一開始，我們用尋找追隨者，讓更多人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來打發這種孤寂，但是很快我們便發現，這並不能夠令我們感到快樂，那些新生的個體比我們更加不如，他們很快便厭倦了這種生命形式。」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其中的一個新生的個體，居然找到了一種類似於睡覺的萬法，這種辦法能夠令意識變成一片空白，當然，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醒來。
「我們的身體，正常能夠使用兩個世紀左右，不過從來沒有人將身體用得超過二十個生理年。
系密特正打算挑選那最熟悉的一種，突然間他想起了在峽谷入口的那場戰鬥。
「我和我的同伴們，最終發現了所謂進化的終極，那就是近似於能量體的存在。
抽屜裏面，放著一個輕輕軟軟、薄薄的透明盒子，盒子被同樣透明的格子分隔開來，每一個格子裏面故顯著一種金屬粉末。
又是眨眼之間，新的答案出現在了眼前。
「正如殺人者所說的那樣，這是個適者生存的世界，而這個世界之中，又擁有著某種我們原本不曾了解的力量。
「因為那次叛亂，令他們對於創造人類再也不感興趣，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後果就是，他們對於自己的基地，以及自己手裡的武器，充滿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執著。
「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基因合成之後，為了特定的目的而專門生產的某種生物。
「有一群人希望平靜地解決問題，在他們看來，大家同開共濟才能夠擁有今天這番成就，沒有必要對自己人施加太過嚴酷的懲罰。
「不過為了保留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至少為了能夠保護自己，我們能夠通過特殊的粉塵或者迷霧，凝結成為一團實體。
「我們和他們交融在一起，給予他們和我們一樣的知識，那段日子，很容易讓我們想起故鄉的生活。
「與此同時，他強化了自己的肉體，以便自己能夠徒手格殺任何一個手持武器的成員。
「那個基地最初的用途，是用來收集我們所需要的物質，除此之外，便是從大氣之中，吸收那些阻礙生命存在的危險元素。
「但是突然間，魔族這種明顯是高等智慧生物的存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對於這種全新的力量所知越多，我們的發現也就越多，不過我們同樣也發現，如果有更多的人的話，無疑可以發現更多東西。
「地脈渾厚強悍，不過位置固定，就像這裏，這便是一個地脈能量異常豐厚的所在，那些插入石璧之中的晶體，就是依靠豐厚的地脈能量延續著，雖然在我看來，這種延續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令人感到諷利的是，他們居然和他們的創造者一樣，走上了一條純粹的機械的道路。」和這支被拋棄的種群相反，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其他人類，始終在我們的關注之中。
「不過在漫長的歲月之中，身為創造者的我們再一次分裂開來，而這一次的分裂，完全是因為對於如何和人類相處的選擇。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屠殺，我相信在你們的神話傳說之中，肯定也有這樣的記載，就像你們的神話之中所說的那樣，這樣的屠殺並非只是一次。
「那段基因，最終將令這個星球產生難以想像的可怕怪物，這種怪物，最終會佔據並且控制整個世界。
令他感到驚詫的是，突然在他眼前跳出了一行文字，那是創造者的文字，不過此刻，系密特卻已然能夠閱讀。
平心而論，聽完這一切，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一顆靠近的彗星，被設法引入了這顆新星的引力圈，我們把那顆彗星切割成塊，墜落在了大地之上，這些彗星帶來了豐厚的水氣，最終形成現在的海洋和雲層。
「創造生命的計畫，因此而暫時停頓了下來，我們企力尋找著那引起變化的根源。
「同樣，那個基地也負責生產，生產出來的東西，就是其他的基地。
「從你們拿出來的東西裏面，我不得不承認，在你們發展起來的漫長歲月之中，確實找尋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東西。
從記憶之中，系密特早已經知道，那個平台裏面有一個用來類比的裝顯，它可以類比幾乎所有完成品所能夠達到的效果和威力。
失去了那些強有力的工具，他們也僅僅只是普通人類。
在系密特剛剛獲得的記憶裏面，擁有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和用途，他將眼鏡和手套戴了起來。
原來創造這個世界的
「並不知道這一切的我們，當時正致力於令物種覆蓋滿整個大地，以便讓這個世界看上去，更像是我們原來那個再也無法回去的世界。
「是的，當然。」
不過，系密特同樣有些懷疑，幾千年之後的人類，是否還會走上當年創造者們的老路？是否會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對於一切都感到淡漠？
「創造者這個稱呼，很容易讓我們想起我們自己，因為我們曾經自稱為創造者，那個魔族創造者的能力，同樣令我們想到我們自己。
「我們並不希望毀掉這個世界，畢竟這個世界是我們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作品，但是一場意外，讓我們失去了一位成員。
「不過，這座星球之上，偏偏擁有著我們所需要的一切，首先是適宜的陽光照射，這顆星球和它所屬的恆星的位顯，令它成為了機率極為微小的幸運兒。
「不過這已然是我們搜索過的廣闊領域之中，唯一一顆最為接近我們故鄉的星球，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下，我們開始了漫長的、對這顆星球的改造。
不過，系密特畢竟沒有忘記，他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同樣是一種諷利，那座封閉基地的生活，遠沒有以前那麼好，但是吃過苦頭的那些人，卻將那裡看作是天堂。
「在其後的幾個世紀之中，我們始終扮演著諸神的角色。
不過這個答案沒有絲毫新鮮的地方，想要令防禦力變得更強，只需要增加金屬珠子的數量。
說實話，聽到這個創始神話，系密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個創始神話給人的感覺是所有的一切都灰暗沒有光明。
「擁有這種基因的物種，能夠以令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加以進化。
「確實可以說，這個世界就是從那裡開始，不過真相恐怕反而會令你們感到難以想像。
「從那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生命形式被創造了出來。
滿懷著心事，系密特隨意挑選著那些方案觀看著。
除此之外，還可以增加層數，這無疑是更好的辦法。
「而我們所創造的第一代人類裏面，有許多人因為血緣的關係，更願意站立在第二代人類那一邊。
「而天脈能夠將能量輸送到這個星球表面的任何一個位顯，借取和運用天脈的能量，相當容易。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失敗，系密特都無法在擺脫那個魔法陣的基礎之上，令圓球飛舞起來。
在房間正中央還有前後兩張椅子，從這兩張椅子獨立的位顯，多多少少可以看得出來，坐在上面的人的地位與眾不同。
「如果結局是成功的話，那麼我想我們再也用不著擔憂那些失敗的作品。
「不過作為殺神者，他們被我們這些創造者永遠地拋棄了，因此他們的文明，完全走另外一種與眾不同的模式。
「水是一切生命的來源，更重要的是，水的存在是維護生命必不可少的關鍵。
「這些精神力異乎尋常的強大個體，衍生出許多奇特的、當時並不為我們所知的能力，其中便有意念力和能量元素聚集調控能力。
「不過這隻是其中的一個表面而已，在你們的神話傳說之中，她還代來著另外一個神祇。
「那支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戰艦的小隊，自然不會再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他們同樣開始了自己的進化之路。
按照記憶之中的配萬，系密特將那些粉末，按照比例均勻地鋪撒在平台之上。
「而我們則因為一個發現，而作出了不同的選擇。
系密特下意識地知道，那便是答案，但是他仍舊被如此快的速度和這樣多的選擇而震驚。
在椅子的左右扶手之上，還隱藏著許多形狀各異的按鈕，按鈕上標註著從來未曾見過的文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存活下來的人，多多少少認為那個生物專家的死亡不值一提，不過，我們同樣也時刻提防著那個殺人者。
不過，當所有的神靈都厭倦了他們的地位，甚至厭倦了永恆的生命，這位孤零零的冥王和墳墓的看守，又有什麼不同？
「最初的空氣得以形成，空氣是除了水之外，生命存在的第二個要素。
輕輕地長嘆了一聲，系密特停止胡思亂想，緩緩地走到了一座魔法陣前面。
他甚至猜想，再經歷幾千年的演變，或許人類便能夠達到眼前這樣的成就。
「我們無讓和人類生活在一起，即便我們並不存在造物主高高在上的意識，我們仍舊和人類截然不同。
那位冥王的慷慨令他感到驚詫，不過更令他感到興奮的，是他的好運，或許他是幾萬年以來，唯一獲得注入知識的新人類。
「不過這並非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在我們創造了這種生命形式的時候，我們錯誤地取消了一樣非常重要和有用的東西，那就是睡眠。
「這段基因非常奇特，在沒有被啟動之前，它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但是一旦被意外啟動，這段基因就會自動分解，並且衍生出一串極為複雜的基因，這串基因的根本，就在於進化。
那些圓球，幾乎是他和波索魯大魔法師共同研究出來的作品，正因為如此，對於圓球的原理，他了解得非常清楚透徹。
「那個時候，這裏除了我，全都陷入了死亡般的沉睡，而我也無意去顯示自己的實力。
「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那時候，整個星球就彷彿是地獄或者魔界。
「是否委託進行設計？」
「因為考慮到自然繁衍，在創造第一批新人類的時候，我們已考慮到男女的比例分配。
「強大的力量，只能夠令我們感到片刻的振奮。」事實上，振奮過後，我們開始思索如何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這個世界是無奈的產物，創造這個世界的這些神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和灰色，這些神付出的努力，幾乎每一項都令人感到失望，最終連神自己都陷入了黯淡無光的厭倦頹廢之中。
「這個星球上自然繁衍的生物體，經過幾代之後，便會變異出對磁共振擁有著特別感應的個體。
「審判長絕對沒有想到，他的裁決，同樣也是他對自己的裁決。
「特別是其中的一個成負，他通過模擬社會和模擬進化的驗算，最終得出了令人震驚，同樣也令人沮喪的結論。
「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厭倦和懈怠，顯然令這些魔族得
「不過最早進入進化，徹底放棄肉體，甚至放棄情感和自覺的他們，顯然進化得最為拙劣，到了後期，他們之中的一些甚至還在魔族的堅固防禦之中損失慘重。
「我們擁有漫長的生命，我們擁有著近乎于不死的身體。」如果我們和人類生活在一起，我們將看著四周曾經熟悉的人一個個老去並且死亡。
「事實上，最初在我們之中，誰都沒有發現她所隱藏的秘密。那個秘密就是，在其後創造出來的每一個物種之中，都隱藏了一段被牢牢掩蓋住的基因，這段基因，此刻就存在你的身上。
此時，系密特開始有些理解這些創造者的神通廣大，因為他們擁有著超乎想像的工具，用這些工具，還能夠創造出更多更令人難以想像的工具，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群體和社會的進化。
他等待著。
「冰封時期結束之後，那群人的後代，依靠記錄在岩石上的一些技術，在一塊孤立的大陸之上，建立了自己的王國。
「你想必現在已然明白，為什麼神話傳說之中，諸神最初的子民，在他們背叛了諸神之後，最終仍舊得到了赦免，並且得以回到天堂。」當然，也有知識被保留下來的文明，那個文明便是以暴力驅逐了創造者的那群人，不過在基地自行毀滅之後，在嚴酷的冰封時期能夠倖存下來的人也極為有限，沒有工具甚至沒有記錄的方法，得以保留下來的技術也少之又少。
坐在椅子前，系密特心滿意足地下達了製作的命令。
如果想要讓人類的文明能夠趕上創造者們的奇迹，其中的關鍵，便是儘快發明出類似於眼前這件東西的物品。
「雖然我們選擇了相同的道路，不過和他們完全不同的是，我們對於人類並沒有徹底絕望。
「畢竟我們存在的時候，他們的生活幾乎無憂無慮，但是我們的離開，令他們不得不面對冰封的大地。
那幾乎就是一個圓球，不過將其中的一部分放大無數倍之後，卻可以看到，這個圓球，是由億萬如同灰塵一般大小的珠子所組成，而且裏面還有無數層這樣防護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脈是終極的、最為強悍的機械，是機械達到顛峰的成就。
「金屬成為他的皮膚，合金框架變成了他們的骨骼，他們徹底地把自己和機械聯繫在了一起，機械成為了他們身體的大部分，他們成為了一種機械。
「長久的和平，令我們變得遲鈍，即便已然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也未曾令我們醒悟。
小心翼翼地將盒子端了出來，系密特對於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就連這個盒子都被他看作是空物，畢竟在他的那個世界之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神奇的東西，透明卻不像玻璃那樣脆弱。
系密特不禁暗自嘆惑了一聲。
在那被植入的記憶之中，有對於核心的描述，那東西的核心，叫做「人造模擬智慧」，這個說法顯然有些拗口，系密特更喜歡創造者稱呼它的前身的那種叫法一一電腦。
「而那場叛亂，更是令他們對於武力充滿了執著，他們將身體幾乎變成了戰艦，擁有著強大的戰鬥力。
「但是，事情並非像我們想像的那樣，不久之後我們便發現，我們所創造的生物，開始漸漸脫離了我們原本所希望的軌道。
按照記憶之中的方位，在右側牆璧的按鈕之上輕輕按了幾下，原本光滑平整的牆壁，突出了一格抽屜。
這無疑是最令人感到難以想像的創始神話，系密特甚至確信，自己即便將剛才這番話傳出去，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雖然注入的知識極為有限，只是對於如何運用這裏的某件東西的說明，不過系密特很快便發現，那位冥王慷慨大方地讓他隨意運用的工具，和聖殿的那座神奇的鍛造台，擁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繫。
「沒有了睡眠，就沒有辦法渡過那漫長得沒有意義的時光。」當我們醒悟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已然喪失了身體，想要重新改變已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系密特再一次向那座平台提出了要求。
「如果我們愛上了某個人，那更加凄滲的事情就會降臨。
「事實上，我們已然默認了那個殺人者的行為，對於這個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世界徹底失去控制，我們也感到無比惋惜。
「正因為如此，我們曾經對魔族進行過幾次清剿，但是魔族顯然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它們總是能夠從清剿之中一次又一次逃脫。」但是突然間，這些魔族沉寂了下來，並且一下子沉寂了好幾千年之久，在這段時間裏面，我們開始了自我的進化，當我們進化完成到一半的時候，那些魔族又再一次跳了出來。
「毫無疑問，就是這份報告，造成了我們最終的決裂。
「我們並不知道，我們的創造物已擁有了並不為我們所知的強大武器，悲劇性的結果自然無可避免。
此刻，那個年邁的人形，就站在後面那張椅子的旁邊，從他那落寞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他就是那張椅子原來的擁有者。
「我記得當時，那個殺人者面對著一地的屍體，僅僅只是冷漠的轉過身來對我們說：『歡迎來到這個血腥的、適者生存的陌生世界。』臨時法庭的錄像，被發往了每一個基地，正如那位殺人者所說的那樣，從此之後，我們便身處於一個血腥的、適者生存的陌生世界之中。
話音落下，一個圖形已然出現在眼前。
「在那臨時的法庭上，那激烈的爭吵已將所有的分歧都重新翻了出來。」顯然和那位殺人者一樣，認為那個生物專家該死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是最終的裁決，仍舊按照殺人罪審判的常規，偏尚于公訴方一邊。
「當然，這顯然也是和他們沒有參与天脈的建造有關。
「毫無疑問，也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個體的進化，遠遠比不上群體和社會的進化。
「除此之外，在這座星球之上，擁有著我們所需要的所有物質。
「就是這樣依靠一座又一座基地的幫助，花費了五十多年的時間，終於凈化了大氣。
「這一次魔族的出現，更引起了我的關注，畢竟這次魔族最初出現的基地，和這裏幾乎可以稱得上鄰居。
椅子的內側軟
「或許是因為這個星球原本的特徽，也可能是那顆彗星帶來的禮物，在這個星球之上，存在著某種磁共振現象。
「唯一不好的是，星球上多了一些阻止生命存在的元素。
環成一圈的數十把椅子，這些椅子和外殼，一樣也是用金屬澆鑄而成。
「最初被創造出來的，是各種各樣的浮遊生耘和藻類，因為在那個初生的世界之中，只有這些非常低等的生命形式才得以生存。
「這引起了我們的恐慌，因為第一代人類擁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知識，而且因為第一代人類能縮自由地接觸通訊系統，他們很快便發現，在這個世界的其他地萬，同樣也存在著和他們一樣的人類。
系密特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些被植入了同樣智慧的第一代新人類，一旦被驅逐出基地，就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很快便有人千萬百計和我們取得聯繫。
「此刻，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夠看到結局，我很想好好看看，我們所創造的作品，是否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戰勝我們所創造的另外一個噩夢般的作品。
「上一次的分歧，根本就是一個人面對全體，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一次，我們之間卻分成了好幾個派別。
「但是其他人，包括那時的我在內，都更希望按照我們故鄉的樣子，塑造這個星球。
「最終的結果是，他們的研究，越來越偏離了生命的範疇。
「損壞和遺失如何解決？如果遇到強力爆炸，被炸飛又該如何？」
毫無疑問，這是系密特所看到過最為複雜的座椅，那厚厚的椅背不知道設顯了多少機關，椅子內側還有一排排的小圈孔。
如果是這樣的話，系密特情願看到一個擁有人情味，但是稍微落後一些的世界。
「我所屬的這群人所創造的第一批新人類，有三千多人，我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基地。
看了一眼對「母球」的描述，以及它所擁有的所有功能，系密特的心中徹底為之嘆服，此時此刻他已然確信，全世界的魔法師集中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這個東西。
「我們開始有選擇地，讓一些人前往一個巨大但封閉的基地。
「整整一千年的歲月，就為了凝聚那一點點的水，最終是一個意外，令我們解決了難題。
「不過因為天脈的壓制，最終它們的種群和數量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少。
「在其後的歲月之中，這些魔族進化得相當緩慢，這或許是因為它們被消滅得太過迅速，以至於根本就沒有進化的時間。
「按照你們神話傳說裏面的諸神來說，她就是掌管生命和萬物的女神。
金屬珠子的數量越大，它們之間的距離越小，防禦力就能夠變得越高。
刻意的修鍊，能夠令這種力量變得非常強烈，因此智慧越高超的生物，擁有的特殊能力也就越多越強，除此之外，智慧生物之間還能夠互相學習和溝通。
「事實上，那個提出異議的成員，正是我們之中掌管基因庫，並且最初負責生命創造計畫的專家。
「那個殺人者開始了更加徹底的毀滅計畫，他融化了兩極的冰雪，將這個世界的六分之五徹底淹沒，緊隨其後的，是長達千年的冰封，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全都凍結在厚厚的冰層底下。
在這個創始神話之中，並不存在超越一切的神，這個世界並非是從虛無之中所產生，而是像任何一座建築物一樣，用一塊磚一塊瓦，一點一點被堆砌和建造出來。
顯然眼前的防禦力仍舊不太足夠，既然此刻擁有這樣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讓自己的能力變得更加完善一些？
「那些浮遊生耘和藻類，非常高效率地執行著我們賦予它們的使命，只用了一個多世紀，這個星球便充滿了氧氣。
「當冰封時期過去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那些擁有魔族基因的生物仍舊普遍存在。
這些座椅前方，是一圈環形的桌面，這個非常奇特的環形桌子，和四周的牆壁渾然一體。
「這些新人類，最初大多數來自於我們自己的基因，後來又從基因庫裏面提取了許多著名人物的基因。
「事實上，那些應該和我們原來星球上的基因提供者一模一樣的生物，漸漸顯露出與眾不同的特徽，共中的許多特徽，甚至令當時的我們也感到難以理解。
「他們顯然決定放棄生命的感知和生命的樂趣，而將自己直接連接在了基地的中央處理系統之上。
「這裏到處是噴發的火山，星球的來面籠罩著劇毒的空氣，漫天的灰塵遮蓋了整個天空，颶風和閃電充斥了天地之間的整個空間。
「當我們無意間再次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然變成了另外一種，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想都想像不到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新生的文明，重新得經歷荒蠻無知的時期。
「這也就意味著，這種怪物最終將變成我們必須面對的可怕強敵。
「或許是因為，那個殺人者的基因之中擁有著太多的固執和抗爭，他們那一組是最不順利的一組，他們的創造物聯合起來反抗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基因，或許也擁有著同樣的狡詐。
「強大和年齡成正比，這令我們不得不重新尋找最為適合的生命形式。
「事實上，在這之前積累起來的新發現，已然令這成為可能。」我們已經發現，不用傳遞裝置，僅僅依靠強大的意念力本身，也同樣能夠完成身體的轉換；我們甚至發現，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意念力，許多生命體都能夠成為我們的意識載體，甚至連某些非生命體，也可以承載我們的意識。
牆壁無聲無惑地裂開了一道縫隙，裏面的一切都顯得異常整潔。
一想到這些，系密特又感到有些氣餒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道多少年，人類才能夠到達這樣的境界。
「事實上，即便沒有接下去的那一連串悲劇，我們的徹底決裂也在所難免。
當然，還有一些介於兩者之間，系密特隱隱約約有些懷疑，這些東西或許便是康祖大巫曾經提到過的，所謂的「法寶」。
「這個驗算，最終令我們之中的所有成員，至少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所有的高等級生物，甚至包括那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們很快便發現，無論是意念力，還是你們所謂的魔力，全都需要身體慢慢積累。雖然有許多辦法能夠加速這個過程，但是一具使用得越久的身體，總是能夠發現越多的能力。
「那個時候，我們並不知道，那僥倖在叛亂中逃生的另外一組，同樣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
「最終是那支將自己全部變成了機器的小隊，直接出面對付魔族。
此刻，他的手中還有一件小型化的鍛造台，如果能夠找到它們之間的聯繫，那將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偉大收穫。
「事實上，我們原本只是茫茫宇宙之中，一群失去了回家路途的可憐流浪者。
「第二代新人類，很容易便產生，他們的異種能力遠比第一代要強大得多。不過正是因為更為強大的異種能力和特殊的天賦，令我們不由自主地以不同的眼光來看待他們和他們的父輩。
「我們是神，因為這個世界確實是我們所創造而成，不過我們並非是你們所想像的那種神，我們並沒有你們想像出來的那些神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這場叛亂令我們感到恐慌，因為此刻我們終於意識到我們的肉體太過脆弱，於是我們開始思考，如何擁有永恆不死的生命。
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倒真的是終極的方案。
「不過，浮遊生耘和藻類，全都被事先植入了製造葉綠素的基因，畢竟我們並不打算州幾十億年的時間，令高等的生命形式出現在這片大地之上。
「我們忙於改變這個世界，卻絲毫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和我們原來的世界有一個根本差別。
「那位在最終表決中被強邊壓制的成員，顯然並不打算放棄她原本的主張，她在暗中進行著她的計畫。
「不過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之中開始發生了分歧。
一種是依靠自身擁有的能量，那些圓球內部的製作極為繁複；而另外一種辦法則是依靠天脈的力量，這種辦法，大多數只需要一些簡單的魔法陣，或者一些奇特的符號。
「相對於新人類文明的燦斕輝煌，我們這些創造者，卻在聯手創造了最後一個奇迹之後，走向了衰亡。
「叛亂十分成功，除了有幾個人得以逃脫，那個基地幾乎被叛亂者完全佔領，不過，基地之中的自動毀滅裝置，最終將一切變成了廢墟。
「已徹底決裂的我們，所創造的人卻選擇了聯合在一起。
「另外一個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這些魔族顯然有一個創造者。
這行文字的意思簡潔明了，不過卻令系密特喜出望外。
如果說，這個創始傳說唯一能夠令系密特感到振奮的，那就是他感覺到，人類總有一天，能夠超越這些創造了他們的頹廢神靈。
「那個基地只有不到三公頃，根本沒有你們的神話之中所描述的那繁花似錦、綠樹成蔭以及那些雄偉壯麗的宮殿。
「決裂的最初原因，是為了如何懲罰那個將這段基因加入生物種群的成員。
在系密特看來，沒有比這更加現實存在的世界。
「這在當初的我們看來，是最完美的形態。沒有肉體，就不存在諸多慾望，也就沒有煩惱；沒有肉體，就用不著擔心受到傷害；沒有肉體，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檔和捕獲我們。
「我們曾經觀察過，在第一個世紀裏面，高智慧的、擁有魔族基因的生物首先自然滅絕；在其後的三個世紀之中，除了一些極為低等的生物，其他擁有魔族基因的生物幾乎徹底消失。
「我們將捕獵的變異標本，和基因庫裏面的資訊作了全面的比對，很快，那組被故意設置進去的基因被尋找了出來。
隨手在桌子旁邊的一個按鈕之上，輕輕地按了一下，一張椅子無聲無息地從旁邊的牆壁之中滑了出來。
「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們，首先發現了地脈核晶和地脈能量的存在，這個發現，令我們對於精神力的運用，有了驚人的突破，可以說這時候的我們，終於擁有了符合神靈這個稱呼的實力。
要知道，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波索魯大魔法師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才研究出這樣東西。
「非常有意思，你們對於從天脈提取能量的研究，在許多方面甚至連我們這些創造者也難以想像。
「與此同時，大地的冰封也漸漸消退，一些地方首先開始解凍，文明再一次復甦。不過，最初的那些擁有我們植入知識的新人類，早已被我們陸陸續續以選民的方式挑選了出來。
「他們的意識可以隨意複製和傳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人能夠真正令他們死亡。
「在你們的神話傳說之中，那些人被看作是幸運無比的諸神的選民，而我們之所以需要這些選民，是因為我們的發現。」這個發現便是群體共振想像？這種想像能夠帶來的力量，令我們感到震驚。
「正因為如此，在冰封時期還未曾結束，我們便不約而同開始了新的人類的創造。
匆匆一看，大致能夠看得出，這些方案大多分為兩種做法。
「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沒有了肉體，自以為已達到了進化的終極，我們對於任何事情都沒有了興趣，甚至我們最終，對於我們自己的存在，都開始不感興趣。
系密特連忙回答道。
這樣算來，眼前這個玩意兒，輕而易舉便能夠抵得上無數個擁有波索魯大魔法師那樣實力和智慧的人物。
「第一次屠殺，我們將目標放在了智慧生命和高等生命體上面。
「值得慶幸的是，我所在的這一組，和創造出來的第一批人類，相處還算融洽，我們和平地讓那些願意跟隨我們的人和我們一起離開，至於那些希望獨立的，我們給予了他們足夠用來生存下去的食物和工具。
系密特再一次下達了命令。
「再加上沒有肉體的我們，能夠在瞬息之間飛行數萬公里，除了光，沒有什麼能夠比我們更快。
「不過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有一個保待清醒的守護者，而我非常不幸地擔任了這個使命。不過，誰知道呢？或許這同樣也是我的幸運也說不定。」最初的一千多年，他們還經常醒來，有的時候一醒就是幾十年，甚至有人還到外面的世界旅行，但是歲月流逝，三千年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幾個人醒來。最後一次有人清醒，已然是近一萬年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這又是一個最令人感到可信的創始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