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集 歷史新紀元
第三章 暴亂
「更何況，這裏並不只有我一個，任何一個傢伙都可以像我一樣，這樣說，你還感到擔憂嗎？」拜爾悠閑地說道。
「我的家族對於這裏來說，是新來乍到。」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麼，閣下有什麼高見？」
「是埃蓮給您這份文件的吧。」格琳絲侯爵夫人信心十足地說道。
看到天空中顯得黑壓壓一片，又如同蜂群一般遮天蔽日的景象，系密特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甚至，他連一直以來唯一的盟友法恩納利侯爵，也徹底地拋棄了，他好像打算和每一個人為敵。」王后陛下忿忿不平地說道。
另外，她同樣也想看看，傳聞之中，能夠在謀略方面和塔特尼斯侯爵相抗衡的智囊，到底厲害到何等程度。
「對於很多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你應該最了解不過，我剛才心中的憤怒，想必不是你所擁有的理由。」
系密特這個小傢伙，根本就是一個怪物，更糟糕的是，他仍舊脫不了小孩子的性格，玩得瘋狂起來時，令人難以忍受。
歷代國王的情婦，在作為靠山的君王去世之後，要麼就是被砍下頭顱或者絞死，要麼便是在修道院之中度過餘生。
「是的，那段時間，愛情之神伴隨著厄運之神，在我的身邊跳舞。」法恩納利侯爵苦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之上，系密特感到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
聚攏在這裏的全都是一些普通人，又何曾見到過這樣的場面，立刻便如同看到了魔族出現一般，四散亡命奔逃。
這顯然又是一件令王后無比驚詫的事情，她愣愣地看著曾經的好友，過了一會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她所信任的依維。
「呵呵，什麼都敢養，這個脾氣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不過，為什麼控制這些傢伙？它們並非是最有價值的魔族。
「你們沒有因此而自殺，真是令我感到非常驚訝。」系密特驚嘆地說道。
「因為幾分鐘之後，國王陛下就遭遇到那場迄今為止都未曾抓獲元兇、甚至連懷疑物件都沒有確定的刺殺事件。」
對王后陛下所說的孤陋寡聞，僅僅只是為了消除敵意，同時給自己定下一個中立的位置而已，其實，外面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她的心裏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樣想來，格琳絲侯爵夫人所說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因為對於這位國王情婦來說，這個世界上，或許也只有這裏和依維那裡，更為安全。
宮廷的信使片刻即回，跟著他一起而來的，還有曾經最受到寵愛的年輕大臣。
此刻，詹姆斯七世陛下雖然已經去世，但是，格琳絲侯爵夫人仍舊不敢絲毫小看這個女人所擁有的能量。
緊接著，那個陰影尾部噴射出一道亮白色的光芒，這時候系密特才看清，那個陰影原來是一個車輪大小，如同蝙蝠一般黑漆漆的東西。
「像我們這樣的老傢伙，可以稱得上是越活越沒有意思，生活的激情，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磨殆盡了，所剩下的就只有回憶。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知道，自己根本是杞人憂天了，這些超越了平常生命形式的諸神使者，絕對不是他用平常的思路，所能夠理解的。
非常緩慢地將文件看完，格琳絲侯爵夫人同樣也是在考驗王后的耐心，而答案令她感到非常滿意。
「這件事情反正和我們無關，再怎麼算也算不到我們的頭上。」
不過，兩個地方仔細地比較起來，這裏顯得更為合適。
「崗位？對於我們這樣的生命形態來說，根本不存在崗位的說法。
一般來說，那些多情的國王，往往會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的情婦安排一個較好的下場，雖然這往往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不過，成功的實例也並非沒有。
這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同樣也出身貴族，她的家族，是丹摩爾最為古老和龐大的貴族世家。
「更令人感到無法容忍的是，在丹摩爾歷史上，從來沒有哪位總理大臣試圖插手軍務，同時掌握內閣和軍隊，他豈不就是丹摩爾王朝真正的國王？現在，只不過沒有將王冠帶在頭上而已。」
那無數飛散的碎片，最遠迸出去百米遠近，這些尖銳無比的碎片，如同雨點一般地掉落在底下那些僕役、傭人們的頭上。
撒丁的話令系密特猛然一驚。
那番景象，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蜂群出巢。
即便她的丈夫國王陛下，在他仍舊健在的最後那段時間裏面，也曾經說過從現在起，丹摩爾最擁有影響力和權勢的，再也不是他這個國王，而是頭上帶著諸多桂冠的，塔特尼斯家族的神奇之子。
她悠然地坐在那裡，雖然不再像以往國王陛下仍舊健在的時候那樣，用眼神向王后陛下挑釁，不過，她那安然自得的模樣，仍舊足以令王后失去理智。
「王后陛下，您是否認為塔特尼斯侯爵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他蠻橫跋扈、目中無人，甚至野心勃勃的證明？」格琳絲侯爵夫人順手扔給了王后一個難題。
和依維不同，她能夠原諒依維是這個女人的弟弟，但是她絕對無法原諒，她原本認為是最好、最親密的姐妹，和這個女人走得如此接近。
「哦——真是太可惜了。」旁邊的文思頓立刻嘆道。
「就在我們的頭頂上，不過想要看到，恐怕並不容易，那些諸神的使者，並不希望令世人感到震驚。
「除此之外，魔族的危機，就猶如懸挂在眾人頭頂上的一把利劍，此時此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教會、聖堂和魔法協會，也絕對不會坐視局勢變得混亂而不加理睬。
這樣一想，這位王后陛下突然間感到，塔特尼斯侯爵所擁有的，並非勃勃野心，反倒是一顆赤誠的忠心。
事實上，當這位王后陛下看到她所討厭的情婦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甚至想扭頭就走，但是僅有的那一絲理智，阻止了她這樣做。
在這個朝不保夕、生命的火花隨時有可能熄滅的時刻，虛偽的官場奉承和恭維，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著，然後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是塔特尼斯侯爵？」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只見那位王后猶豫了很久，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原本是打算向你尋求智謀方面的援助，就像當初你曾經給我過的那些幫助。
「不過，如果這一次讓魔族蔓延開來，單單憑藉那些飛翔在空中、長著六對翅膀的傢伙，就足以將那個大陸清掃一空。
「大就意味著強嗎？至少我們的世界早已經證明，這是非常危險的誤解，能夠靈活變化才至關重要。更何況，靈活並且以數量取勝，對於我們來說，是早已經經歷過無數證明的正確做法。
「我必須告辭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帶著哭腔，那位王后陛下站了起來，她看上去
「是花錢去找的那種，還是又老又丑的農婦？」系密特突然間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誰都不清楚塔特尼斯侯爵打算做些什麼，他變得實在是太多了，變得令人感到難以理解。
系密特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情當真，他思索起哥哥的舉動來。
系密特感到，自己被拜爾一把拉住了，以他那超越力武士的強悍力量，居然絲毫無法掙脫。
正因為如此，原本從四面八方聽到種種對塔特尼斯侯爵咒罵、唾棄的聲音，令她不知不覺也感到，這位此刻權威熏天的大臣，不再像以往那樣忠誠，而變得令人厭惡和痛恨。
「就像現在，我看上去在你身邊，正和你聊天，實際上真正的我，微小得用肉眼幾乎看不到的我，在一個你根本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這仍舊無法阻止嗚咽聲流露出來，雖然她強忍住眼淚，但眼淚卻仍舊奪眶而出。
他們都熟知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這個習慣，只有遇到了非常複雜的事情，她才會做出現在這樣的舉動。
「我只能夠作為中立者、作為旁觀者，因為，我手裡的力量絕對不能夠泄露，更不能夠被另外一個人控制，這一切並非是我的私心，這是我在國王陛下臨終之前，向他做出的承諾。
而這位王后陛下又不敢保證，她的兒子約瑟，能夠比他的父親做得更好。
「王后陛下，我相信您到這裏來，絕對不會是因為倫涅絲小姐的關係，您顯然甚至不知道，她現在就住在這裏。」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這顯然是試探，試探王后對她還存在多少信任。
「看樣子，我們這些傢伙不能夠再如此悠閑下去了，得找一份差事干，或者做點經營謀生。」撒丁說道。
「難道，你們不知道，俘虜一個指揮官，要遠比俘虜一群士兵有用得多嗎？」拜爾不以為然地說道。
如果沙拉和玲娣在這裏的話，毫無疑問，自己的臉頰或者耳朵，肯定已然被狠狠地揪了起來，並且耳邊響起「真狡猾」、「好陰險」之類的笑罵。
從上空鳥瞰拜爾克，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非常不錯，相當有品味。可惜，現在裏面恐怕是空蕩蕩的吧，為什麼不建造在城裡？」拜爾問道。
隨著他的指指點點，螢幕上立刻跳出了一幅圖像。
「我相信有一件事情，法恩納利侯爵想必應該非常清楚，那便是這份檔案之中的部分內容，對了，還得加一句，是最為重要、最為關鍵，同樣也是最為基本的那部分內容，雖然出自塔特尼斯侯爵的大腦，卻早已經得到了國王陛下的認可。
看了一眼曾經的好友，又看了一眼曾經最為討厭的仇敵，突然間，這位王后陛下彷彿明白了一些什麼。
「或許這一次，將是我能夠為王后陛下出謀劃策的最後機會。」
那耀眼亮麗的白光漸漸散去，顯露出系密特的身影。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實在難以做到，塔特尼斯侯爵希望藉助當初為國務諮詢會議而設立的獨立調查機構，和獨立執行機構的力量。」
聽到王后陛下這樣一問，無論是格琳絲侯爵夫人還是倫涅絲小姐，都盯著被提問者。
「還會到哪裡去，肯定在西賽流伯爵夫妻那邊，玲娣和沙拉已經邀請過西賽流伯爵夫妻好幾次，讓他們搬到這裏來，你哥哥警告過她們，最近京城可能不大太平，但是，這對年輕夫妻實在太過固執，不肯離開伊爾維伯爵夫人。
從庇護所裏面出來，系密特隨手朝著四周一劃，一個直徑十米的半圓，將整個庇護所圈了起來。
「我忘記說一件事情，能夠操縱龐大的武器，除了讓那些傢伙變得自負，另一個壞處，便是他們不再尋求進步，那些龐大的武器，成為了阻礙他們前進的陰影。」拜爾嘆息著說道。
令他感到驚詫的是，街道上滿是嘈雜的人群，這些人裏面，有些看上去像是貴族，但是更多的卻是侍從和僕役。
正如她預料的那樣，聽到這樣的答案，王后陛下猛然間睜大了眼睛，顯然這個答案令她感到非常驚奇。
「看得出，那些石料還幾乎是全新的，你們搬來了多久？」拜爾問道。
在這座客廳裏面，唯一毫不在意的，就只有倫涅絲小姐一個人。
「不到一年，發現魔族的蹤跡的幾個月之後，我們才離開祖祖輩輩所居住的北方的土地。」系密特輕嘆了一聲說道。
她非常清楚，必須將這件事情徹底搞清楚，既然這件事情，是她原本沒有料到的變數，那麼，按照她的前夫的話來說，這個變數很有可能導致所有的一切，發生顛覆性的變化。
當然，這完全是明知故問，此刻在丹摩爾，能夠稱得上最擁有權勢的，毫無疑問地便是突然間崛起的，這個來自北方領地的家族。
「你用不著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嗎？」系密特問道。
「確實有這件事情，我曾經看到過陛下籤署的命令，不過，直到陛下去世，他都沒有頒發旨意推行變革。」
但偏偏她沒有辦法拒絕和推拖，那位看上去柔弱而又無助的小姐的投靠。
從奧爾麥森林裏面成功逃脫出來以來，系密特從來沒有哪一次在魔族進攻的時候，還能夠顯得如此悠閑。
雖然感到奇怪，不過，系密特也不可能隨意抓住一個僕役，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更何況，此刻他最關心的，是儘快回到家中。
想通這些，這位王后陛下轉過頭來，朝著法恩納利侯爵說道：「依維，為什麼你會和塔特尼斯侯爵對立？
聽完法恩納利的描述，格琳絲侯爵夫人陷入了深思，她輕輕地用手指在桌子上面畫著圓圈。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就不是這樣了，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故鄉位於何方。」拜爾微微有些傷感地說道。
「霍博爾和肯普森，和她們倆在一起，但願能夠起點作用。
「依維，很高興看到你終於長大了，你的表演非常精彩。」倫涅絲小姐輕笑著說道。
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公寓，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此時此刻，這些人終於想起有關塔特尼斯家族的傳聞，那位奇迹之子曾經用一場雪崩，埋葬了遠遠超過拜爾克人口的魔族。
他非常清楚自己哥哥的為人，哥哥絕對不是一個魯莽衝動的人物。
格琳絲侯爵夫人閱歷豐富，自然早就看出其中的蹊蹺，而倫涅絲小姐撇開那敏銳的眼光不說，對於自己弟弟的了解，也足以令她查找出蛛絲馬跡。
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原本平整如同一塊的巨大甲板，此刻顯露出整齊密布的無數孔洞。
國王健在的時候，執政的勤勉和對宮廷的嚴厲、對自我要求的克制，甚至令她感到簡直是一種自虐。
※※※
又是「砰」的一聲，另外一隻蝙蝠射了
「砰砰」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嗖嗖」的響聲交疊在一起，眨眼間，天空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盤旋飛舞的大蝙蝠。
突然間，隨著一聲低沉而又輕微的「砰」的聲響，一個陰影從其中的一個孔洞之中，射了出來。
「王后陛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塔特尼斯侯爵肯定會將提議變成詳細的計劃，而這個計劃，肯定會呈給國王陛下。」格琳絲侯爵夫人試探道。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被證明極為有效的方法便是，隱藏身形，給予敵人最致命的部位以迅猛的一擊。
只見一隊將近六十多頭的泰坦，正站立在城牆下方。
「王后陛下，現在您是否再仔細地看看這份檔案，或許沒有了偏見，能夠令您從裏面看出更多的東西。
「這份檔案大體上列出了幾個目標，最主要的那個，便是削弱貴族特權，並且讓閑散的貴族自力更生，從今往後，擁有正式頭銜的貴族，將不得不像我們這些擁有宮廷貴族頭銜的人一樣生活。
「你們平時怎麼打發時間？睡覺嗎？」系密特問道。
旁邊的法恩納利侯爵想了想，說道：「不過，具體的事情最好詢問阿貝侯爵，只有他最清楚，國王陛下所簽署的每一份檔案的去向。」
「除此之外，我們也並非沒有進行過這方面的嘗試，雖然體積龐大的武器，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但是，對於你們來說，卻仍舊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正當三個人感慨萬千的時候，突然間，她們聽到樓下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法恩納利侯爵第一個衝到窗前。
法恩納利侯爵稍微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雖然一開始未曾提到取消貴族十二項特權，爵位擁有者必須交納稅金，不過，讓領地和授予爵位脫鉤，增加爵位名額，確實是早就被提出來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
「等到魔族的危機過去之後，這條法令也已頒布了許多時日，即便會引起衝突，也絕對不可能像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那樣劇烈。
「最麻煩的是，軍隊裏面好像也有極大的怨氣，軍人們擔心自己的功勛，換來的將是毫無用處的空頭銜，軍人們拒絕接受沒有領地的貴族頭銜。」文思頓在一旁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倒是帶有一絲憂慮。
說到這裏，那位王后陛下從提包裏面取出了厚厚一份檔案，用力地扔在了茶几的桌面上。
「當什麼都能夠得到，當什麼都已失去的時候，往昔的美好記憶，就是我們最珍貴的財富。」拜爾少有地顯露出一副鄭重的神情說道。
這不僅僅是一封回信，更是強有力的證明，看到這裏，那位王后陛下已然啞口無言了。
最終系密特指了指郊外，畢竟，那被暫時丟棄的奇特屋子，確實是聞名遐邇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
「西賽流伯爵那裡還有兩個僕人，就是和我們一起從奧爾麥森林裏面衝出來的那兩個，他們的身手和膽量，都相當不錯。」文思頓儘可能地安慰道，這不僅僅是在安慰其他人，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
「對了，外面是怎麼一回事情？鄰居好像顯得有些古怪。」系密特突然間問道。
「密琪，你是否打算在事情過去之後，和我們道別，在英芙瑞或者另外某個地方隱居？」王后試探著問道，此刻，她終於顯露出一絲好友的情意。
而這個家族之中的幼子，又是眾所周知，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人物。
「那可未必，聽傳聞說，在來拜爾克的路上，這個家族曾經血洗過一個小鎮，那些小鎮上的居民，全都被殺戮個乾乾淨淨。」
此刻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圍攏在公寓門口，如果不是因為門口站立著那些宮廷侍從，恐怕早已經沖了進來。
說到這裏，拜爾朝著系密特笑了笑。
現在，兩個人就想看法恩納利侯爵如何回答。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在按照國王陛下的意思做事。」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
「他以變革的名義，提出了一連串令人無法容忍的政策，而以往任何重大政策的施行，都必須經過議院的通過，但是這一次，塔特尼斯侯爵顯然絲毫不將議院放在眼裡。
以往他每一次來到這裏，總是能夠看到那些貴族們，悠閑地在草地和樹林裏面娛樂著，那些較為大胆的傢伙，也會佔據附近的房屋開聚會。
「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京城裡面那麼多貴族，難道塔特尼斯家族，會把我們全部殺光？」
「上一次意外受到魔族攻擊，令我們發現了一個原本未曾想到過的弱點，那便是螞蟻雖小，數量眾多也足以咬死大象，所以我們就決定，用數量來對付數量。」
看著曾經是最可靠、最親密的姐妹，但是，此刻卻最無法令自己信任的格琳絲侯爵夫人，那位王后陛下陷入了深思。
「而原本已賜予的領地，轉化為私有地產，因此，不能夠再收取領地之中的稅收，頂多隻能夠收取一些房租，除此之外，貴族津貼也徹底取消，而且不但拿不到錢，還得為這個貴族頭銜繳稅。
被拖拽著飛快地跑到入口附近，只見拜爾微笑著說道：「你可以在最近的距離，清楚地看到魔族大軍的覆滅，接下來的景象，將是你想象不到的壯觀輝煌。」
※※※
「不可能啊，禁令從來沒有解除過，每一個家庭只能夠有兩個僕人啊。」撒丁回答道。
「怎麼樣？還算不錯吧，所有的這一切，大部分是我的功勞。
「不過，變化最大的，莫過於塔特尼斯侯爵，自從暫時代理了總理大臣的職位之後，他變得隨意和跋扈起來。
不過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凄苦的樣子，很顯然，他對此根本就不以為然。
正當兩個人聊得起勁的時候，突然間，艦橋之上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嗚嗚」聲。
雖然面對沙拉小姐有些尷尬，不過，回家仍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過了一刻鐘，格琳絲侯爵夫人才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她朝著王后陛下笑了笑說道：「王后陛下，此刻我或許再也無法獲得您以往的信任，不過，我希望至少能夠得到您的耐心和容忍。
或許，是因為法恩納利侯爵的到來，使得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就連王后陛下對於倫涅絲小姐的敵意，也減卻了幾分。
不過，她所試探的並非是王后，而是旁邊的法恩納利侯爵。
「但是，當我這樣過了一千年，在此之後，我就對時間沒有任何感覺了。」拜爾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句話恐怕只有你自己相信，這裏哪個人不知道消息？不通風報信就可以算是同黨，更何況，塔特尼斯家是否會聽你的解釋，都未必知道。」
對於他的分析，無論
「我的天啊，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難道，那位侯爵聽到了什麼風聲？」
系密特的出現，令所有人感到驚喜，被母親逼著將一路上的經歷說了一遍，旁聽的所有人，都感到唏噓不已。
「看樣子，你原本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情，居然一點都沒有向我們泄露，要不然，我們也好有所準備。既然那些領地沒有用處，早就該賣給那些肯花大價錢的家族。」撒丁裝作無比懊惱地說道。
「王后陛下，您應該最清楚不過，國王陛下沒有給我發放過一分津貼，我的領地英芙瑞更是一個自由領地，幾乎沒有任何出產，我生活的來源就是這幢公寓，每年的房租，令我得以過上並不富裕卻極為悠閑的生活。
「以你們的力量，想必能夠建造出更為巨大、更堅不可摧的戰士，為什麼你們不這樣做，卻製造出這麼多如同蜜蜂一般的東西？」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哪一個才算得上是他的家，倒底是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公寓，還是母親、玲娣和沙拉小姐躲藏的那個隱蔽所。
對於這個答案，她並非完全能夠接受，不過，這也絕不代表絲毫都不相信。
「和大塔特尼斯比起來，這個幼子更加厲害，恐怕今天晚上這裡會血流成河，傳說他是父神親自賜予力量的神衛，擁有力武士、能武士和魔法師的全部力量。」
偶爾有一、兩個僕役還算說得過去，城裡的貴族們總是要有人照顧，就連自己的家裡也留著兩個僕役，但是，如此眾多的僕役在大街上行走，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
當那些水兵登上這龐大無比的空中戰艦的時候，這些諸神使者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靠近海岸，水兵們下船之後，這個傢伙才再一次地鑽了出來。
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最終法恩納利侯爵才顯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說道：「我並不希望和塔特尼斯侯爵發生對立，這甚至令我感到痛苦，因為，我非常清楚他的孤獨和憂鬱，同樣也非常清楚，這原本是國王陛下未盡的心愿。
「文思頓，撒丁，這裏只能夠指望你們倆防守。」系密特焦急地說道。
這位王后陛下非常清楚，自己雖然能夠板起臉來，以好朋友的名義向格琳絲侯爵夫人發起責難，但是，她絕對不敢對此刻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顯露出任何不滿的表示。
「如果我說，這是國王陛下臨終之前的安排，您是否願意相信？」格琳絲侯爵夫人只能夠透露出一半實情。
從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公寓到安德瓦爾花園並不太遠，轉眼間便來到了那裡。
拜爾的問題，令系密特微微猶豫了一下。
「沒有想到，哥哥這麼快便頒布了法令，原本我以為，他會等到魔族被徹底消滅之後才這樣干。」系密特說道。
「塔特尼斯侯爵和法恩納利侯爵交惡，又是怎麼一回事？」格琳絲侯爵夫人繼續問道。
她之所以如此悠然，是因為非常清楚，身為這裏主人的格琳絲侯爵夫人，肯定會設法解決她們之間的矛盾，要不然，最終損失最為慘重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儘管如此，這位王后陛下，仍舊不敢再像以往那樣，對曾經的好友付出她所有的信任。
「那倒不至於，雖然生活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我們還有互相之間可以信賴的夥伴。
平心而論，王后陛下非常希望看到她曾經的情敵，老死在修道院裏面，之所以不打算砍掉她的腦袋，完全是看在依維的面子上，畢竟，這個女人是依維的姐姐。
再剛強嚴厲的人，都會有軟弱的時候，更何況，那個人已然到了風燭殘年，而且一生順利卻偏偏在人生的暮年，接二連三遭受沉重打擊。
「狗娘養的魔族來了。」拜爾咒罵了一聲說道。
倫涅絲小姐和系密特之間那秘密而又曖昧的關係，絕對不適合讓其他人知道，正因為如此，倫涅絲小姐即便對她的弟弟也未曾透露絲毫的口風。
聽到這些話，王后微微感到有些憂傷和心酸，此時此刻，她多多少少已猜到一些陛下的安排。
格琳絲侯爵夫人早在國王陛下去世之前，已然預見到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發生。
稍微翻了翻那份檔案，王后突然間想到，當初自己一看到這份檔案的時候，同樣一下子感到怒不可遏。
看著那一副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模樣，系密特立刻猜到，此刻到底是誰，正在拜訪格琳絲侯爵夫人。
那絕對不是此刻唯一允許通行的輕便簡易馬車，那精緻的外表和正前方的王冠圖案，無不顯示出這輛馬車主人的身分。
系密特猶豫著，是否要到其他地方去轉一圈，等到那位尊貴無比的王后陛下離開之後，才回到那個雖然算不得是家、卻是更合適的落腳點的地方。
正說著，突然間，從艦橋上再一次傳來「嗚嗚」的聲響，不過，這一次響聲，和剛才比起來，顯得短促了許多。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特別是捲入到幾場鉤心鬥角之中，此刻，他的眼光同樣變得異常敏銳，「現在魔族的危機未曾解除，各個城市之間無法互相溝通，此刻頒布法令，雖然未必有人尊崇，但是，卻也可以少去許多麻煩。
事實上，當初她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知道，這位能夠獲取那位以喜新厭舊聞名的前任國王陛下寵愛的女人，是個非常高明、眼光異常敏銳的人物。
「以往所有人，都以為塔特尼斯侯爵並非是野心勃勃的人物，但是，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野心，遠遠超越了歷史上任何一個野心家。
「那算不得什麼，他們之所以獲得勝利，或許得歸功於他們所在的那片土地，那裡除了沙漠便是平原，沒有地形的阻擋，那些巨大的武器，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
另一個讓系密特感到猶豫的事情，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按照倫涅絲小姐所暗示的那樣，和格琳絲侯爵夫人進行正式的婚禮。
「更何況，在這段時間裏面，足以讓哥哥有時間對那些有可能跳出來，並且擁有相當實力的群體進行分化瓦解，並且各個擊破，比如那些軍人們，哥哥肯定早有說服軍人們的誘餌。」
隨著手中的水晶方印白光一閃，圓圈裡面立刻升騰起淡黃色的光霧。
王后對於政治並非真的一無所知，特別是國王生前最為擔憂、憂慮和痛恨的那些問題，更是瞭若指掌。
「是啊，為了這件事情，雪夫特得罪了大部分貴族，現在城裡到處都是對他不滿的呼聲。
「不過，我原來對此就有些猶豫和躊躇，畢竟我所要提到的事情，和此刻丹摩爾最擁有權勢的那位先生有關。」
「密琪，我還能夠將你當作是最
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密琪，你離開權力的中心實在太久，現在京城裡面，已經徹底變了樣。
「你知道的，所有回憶之中最清晰、最令人感動、最值得回味的，往往也是精力最為充沛的時候，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接吻，哦，我可憐的第一次。」
「除此之外，有些傢伙更加幸運，除了友情之外，還有額外的愛情，我們這裏就有十幾對夫妻，在我看來，對於生活唯一還擁有一些激情的，恐怕只有他們了。」拜爾說道。
在公寓的門口站立著兩隊宮廷侍衛，在這個非常時刻，這些曾經以外表美觀而作為第一重要的侍衛們，此刻，也穿戴起了厚實的鎧甲。
「是啊，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些成員，可不是見不得血的人物。」
「京城裡面有很多人都在猜測，接下來塔特尼斯侯爵是否打算讓他的那些僕人們，接替內閣大臣和議會成員們的位置，或許不久之後，他得從北部領地的農莊裏面，再召來一些僕人，好讓他們進入各個部門。」那位王后陛下用又酸又冷的語調說道。
但是，此刻格琳絲侯爵夫人的話，一下子突破了她心中那一團固執強硬的壁障。
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回來看到那輛宮廷馬車仍舊沒有離開，系密特終於失去了耐心。
不過，那位王后陛下倒是渾身一震，因為此刻，就連她也已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唉——非常有意思的經歷，你的家族倒是和我們有些相似，只不過，你們只要願意，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離開的故土，要不然經常回去看看，也沒有什麼。
「我絲毫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您是否能夠告知我一、二？」格琳絲侯爵夫人連忙說道。
當那些貴族們享受快樂時光的時候，很少有人會特意望向這裏。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說塔特尼斯侯爵打算為所欲為，此刻，他顯然希望獲得就連國王陛下也未曾得到過的權力，他要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
朝著四周那些顯得猶豫躊躇的僕役狠狠地瞪了一眼，系密特信手一個「雷神之怒」放了出去。
「我明白了。」靈光一閃，系密特一下子看透了其中的奧妙。
原本他們手裡握著的，應該是長戟或者精緻的刺劍，但是，此刻重型的軍用弩，成為了最為標準的配備。
在它們的四周，站立著神情嚴肅、警惕著的士兵，在更後面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幾個沙漠修行者站立在那裡。
「美好的、心酸的、喜悅的、哀傷的，所有這些回憶大多和故鄉有關，對於我們這些老傢伙來說，對於故鄉的憧憬，其實就是對於往昔的追憶。
但是此刻，這位王后陛下意識到，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分，更至關重要的是她的兒子，將是丹摩爾的國王。
對於那位尊貴的王后陛下來說，原本她是來探望好朋友，順便向這位足智多謀的好姐妹尋求一些指點和看法，但是她絕對未曾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最為她所痛恨的那個討厭的情婦。
「為什麼不呢？我想象不出你不願意幫助塔特尼斯侯爵的理由。」王后陛下皺緊了眉頭問道。
「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難以理解，我同樣看到過許多遠離故土，在異地謀生的人，為什麼他們遠沒有你們那樣懷念故土。」系密特問道。
「這或許是因為你所見到的那些人，遠沒有我們這樣蒼老吧，別忘了我讓你看到的，只是我最滿意的外表，我真實的年齡，和這顆星球一樣古老。
接過檔案，格琳絲侯爵夫人緩慢而又仔細地翻閱著，不過，她並沒有真正地將內容看進去。
內城區是上等階層居住的區域，住在這裏的人，不是貴族也至少是有錢人，但是此刻，街上走來走去的，看上去大部分是僕役、馬夫一類的人物。
她確信這位小姐手裡，肯定藏有強而有力的護身符。
「你的家在哪兒？」拜爾在一旁悠然地問道。
之所以會如此尷尬，是因為其中她們之間的關係過於微妙。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些情婦在身居高位的時候，惹來了太多嫉妒的眼神，以致於一旦失去了王權的支撐，立刻會被眾人從高高的位置上拉下來，同樣也是因為這些情婦在國王健在的時候，往往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那位夫人同樣是個非常固執的人物，她不希望被人可憐，不希望因為憐憫而給予的施捨。」撒丁搖著頭無奈地嘆息道。
正因為如此，好幾次王后陛下向自己詢問對付這個女人的計策，自己都不置可否。
「按照你們現在的實力，我確信你們還不敢離開城市的依託，和這些狗娘養的在曠野上進行對決。阻擋魔族的工作，就只能夠由我們來完成。」
「小傢伙，你到家了，回家去吧！我們還有工作要做。
「聽起來，你對於他們挺有感情，對了，說到體積龐大的武器，這好像是你的專長，在那些人的身上，想必你花費了不少精力。」系密特連忙說道。
「我不知道倫涅絲小姐也住在這裏。」得到了稍微令她感到放心的回答之後，她立刻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別提了，你是否感覺到一絲敵意？此刻塔特尼斯家族，恐怕已成為京城拜爾克，不，是整個丹摩爾所有貴族的敵人，你的哥哥侯爵大人，剛剛頒布了一項令丹摩爾震撼的法令，從今往後，授予貴族頭銜和晉陞貴族等級，將不再賜予領地。
「陛下為什麼猶豫再三，不敢推行變革？」格琳絲侯爵夫人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更令她感到可悲的是，居然連她都無法理解這片良苦的用心，有了這樣的想法，那些所謂飛揚跋扈自然成了誹謗。
聽到王后陛下辭不達意的話語，格琳絲侯爵夫人立刻明白，想要將一切事情都整理清楚，必須請法恩納利侯爵到這裏來一趟。
所有的事情當中，唯一令她感到意外和驚詫的，就只剩下塔特尼斯侯爵和法恩納利侯爵這一對堅固聯盟的拆散。
「在我看來，他們甚至不打算在普通人面前顯露行蹤，所以這些諸神的使者，用隱形的魔法，將自己籠罩了起來。」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
等到系密特的身影，消失在那道獨立而又隱秘的入口的時候，原本悠然地等待著看好戲的貴族們，這才迴轉頭來，他們全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恐慌。
「我向陛下發過誓言，這支力量將完整的、乾淨的交還給長大的王儲殿下，這是國王陛下臨終之前付出極大心血，唯一可以信賴的力量。」法恩納利侯爵毅然決然地說道。
而此刻，對於格琳絲侯爵夫人來說，實在沒有比眼前的這種情景，更令她感到頭痛的了。
「哦——兩者都是，雖然不
隨著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一個白色的光團，出現在拜爾克以往最為繁華的巴爾登大道之上。
「王后陛下，我從來都珍視您的友誼，那是我最珍貴的寶貝之一，對於這件事情我敢發誓。」格琳絲侯爵夫人立刻回答道，她的語氣顯得誠懇無比。
「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到哪裡去了？」系密特問道，不過，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她們倆的行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是回到下面去躲躲。」
那位王后陛下聽完這一切，用手輕輕地捂著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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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琳絲侯爵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在陛下還未曾去世之前，已然決定下來。
如果說，剛剛刮過的那場颶風，所席捲和摧毀的，是宗教的權力，那麼這一次將被徹底摧毀的，便是世俗貴族的特權。
看到這幅景象，無論是那位王后還是法恩納利侯爵，都不敢發出任何聲息。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早已經習慣了漫長的睡眠，當我第一次在長達一個世紀之久的睡眠之中醒來的時候，我確實曾經感到驚詫和難以想象，彷彿四周的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又彷彿什麼都沒有變。
雖然這裏已經來過許多次，但是，系密特仍舊感到極為陌生，更令他感到陌生的，是四周人的眼神。
格琳絲侯爵夫人非常清楚，她遲早都得面對這個問題，而恰恰是這件事情令她感到最為頭痛。
「高見是沒有，現在通風報信，同樣得罪一大批人，更何況，塔特尼斯家族也未必會因此領情。」
「好像這些狗娘養的，並不打算進攻這裏，看來，它們打算放棄堅硬的骨頭，去對付那些容易對付的嫩肉。」拜爾笑著說道。
隨著雷霆霹靂般的一聲巨響，灼眼的白色光球，在三、四十米的空中爆裂開來。
「而那個我，可以通過連接于各個戰艦的通訊器，控制所有這些戰艦以及戰艦上的每一件武器，我可以分身億萬，而且其中的一個，正在和你聊天。
看著王后陛下憂傷的身影，房間裏面的三個人，同時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完全是系密特所無法理解的，但是已到了家門口，他沒有興趣再多管閑事。
但是，也絕對不能夠否認眼前這種可能。
王后微微一愣，這樣的開頭，有些令她感到意想不到。
因為，她雖然沒有多少謀略，卻也知道，如果這些問題不得到解決的話，將來她的兒子，將不得不同樣痛苦地面對它們。
那個巨大的螢幕上，映射出魔族清晰的景象，在螢幕的右側顯示出一幅地圖，地圖上面那斑斑點點的紅色，就是聚集在一起的魔族。
即便當初哥哥放棄蒙森特的一切，將整個家族遷徙來這裏，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進行了將近半年的準備之後才進行的。
格琳絲侯爵夫人倒並不在意，這位小姐和系密特之間那不清不楚、十分見不得光的關係。
只要一想到，她的家族在突然間，將完全失去以往那高高在上的尊貴地位，又怎麼能不令她感到憤怒？
但是此刻，系密特感到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看著這裏，這些眼睛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詫，甚至還帶有一絲恐慌。
他盯著撒丁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間問道：「最近內城裡面，是否總是聚集著許多僕役和走卒之類的下人？」
「是的，確實是埃蓮告訴了我這一切，要不然，我至今仍舊被蒙在鼓裡。」王后陛下忿忿不平地說道。
「那些諸神的使者在哪裡？我倒是很想好好看看。」撒丁興緻勃勃地嚷嚷道。
「但是，最終的結果，令人感到非常遺憾，能夠駕馭龐大的武器，最顯著的結果，便是讓那些操縱者變得狂妄無比，他們甚至還愚蠢地相信，能夠憑藉武力，反過來征服我們。」拜爾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那些魔族，恐怕是上一次戰役被控制住的俘虜，那些泰坦擁有著相當強悍的戰鬥力。」系密特稍微想了想，立刻回答道。
顯然王后的表現，證明她確實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看法，雖然這些看法之中，有多少能夠令她感到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王后陛下，恕我孤陋寡聞，最近這段日子里，我幾乎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除了系密特偶爾回來看望我之外，這裏就只有我和倫涅絲小姐兩個人。
「並不是我的表演精彩，而是我們的對手太過稚嫩。」說到這裏，法恩納利侯爵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王后陛下是個好人。」
在那座公寓裏面，在那間裝飾樸素優雅的客廳裏面，三個女人坐在那裡，她們臉上的神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
幾乎在同一時刻，系密特、文思頓和撒丁同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顯然他們全都已經想到些什麼。
「就是那場令你差一點喪命的婚禮？」王后陛下滿懷同情地說道。
他們瘋狂而又匆忙地逃著，彷彿魔鬼即將對他們進行報復。
阿貝侯爵的回信，立刻證實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國王陛下好幾次打算推行變革，但是，卻最終沒有下定決心，不過他在遺囑之中，將這份檔案交託給了塔特尼斯侯爵。
「不過，聽說那些龐大的武器確實有效，至少他們成功地依靠自己的力量，抵抗住了魔族的進攻。」系密特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四面八方響起了一片金屬滑動的聲響。
既然被徹底孤立，四周全都是敵人，自然只有拚命殺開一條血路闖出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被別人感覺到和善，那才叫怪事。
「不過，這些算是什麼？」拜爾指了指地圖上一個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小點，那個小紅點居然位於拜爾克的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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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反倒很慶幸，有個人能夠替她分擔一部分艱辛。
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自己雖然和王后陛下極為親密，卻始終避免卷進這件事情中去。
聽到這裏，王后陛下基本上已經有七分確信無疑了，但是，她仍舊謹慎地召喚了一位宮廷信使進來。
「在你們的身上，我們也沒有少花力氣，別忘了，你們全都是我們所創造，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們對你們的那份心意。」
「我知道，你們最終放棄了那塊孤立的大陸。
系密特之所以不直接降落在公寓頂樓的花園之中，是因為他看到公寓門口，停著長長的一串馬車。
那連綿起伏的屋頂，顯露出完全不同的氣象，那一座座廣場，居然沒有看上去較為相似的，這頗令系密特感到讚歎。
原本她就不是非常情願讓倫涅絲小姐留下，和這位前任國王最為寵幸的情婦成為室友，會給她帶來多麼大的麻煩，恐怕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說到這裏，王后陛下緊緊地盯著她曾經最為信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