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第三部 第三集 最後的征程

第一章 最後的征程

第三部 第三集 最後的征程

第一章 最後的征程

「大人,這便是最不正常的地方,您所說的寒流也曾經席捲過一陣,聽說丹摩爾北部一下子凍死了不少人。
祭司卡奔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和恩格哈爭論一番,不過等到他扳著手指計算著一年之中的節日,回想著節日聖典的晚餐,他的口水就忍不住源源不斷流了出來。
雖然平時看上去不太正經,但是這裏的每一個人其實都非常清楚,如果說系密特是這支隊伍的隊長,那麼恩格哈就是參謀。
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事實上從頭到尾,他都對這一切充滿了懷疑。
親眼見識過諸神使者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能力,再加上拜爾告訴他有關當年那場戰役的詳情,系密特並不認為諸神使者沒有其他更好的、對於森林不會造成太多破壞的,消滅魔族的辦法。
沒有人提出將食物進行分配,之所以這樣,一方面是因為這裏的人大多數擁有著高尚的品格和風度,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沒有人對這些食物的味道感興趣。
夜晚的狂風呼嘯著刮過樹林,那些雪松互相推搡著發出波濤拍岸般的聲響,時而還有一兩聲樹枝折斷的聲音。
恩格哈的腦子裡面立刻出現了一番景象,他像是一隻貓咪一般,被拎住脖頸弔掛在半空之中。
恩格哈自然當仁不讓,在這一路上,他一次也未曾在面對卡奔的嘴仗中失敗。
看著眼前那顯得越來越熟悉的森林,系密特的心忍不住激烈地翻騰起來,將近一年的時間,轉了一大圈最後又回到這裏,回到這個最開始的起點。
不知不覺中已是夜晚,天空陰沉沉的,別說是星星,就連月光都看不見,四周簡直可以說是漆黑一片。
聽到這番話,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有的人在一旁苦苦思索著,只有那三位聖堂武士彷彿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一般,顯得頗為安然。
「你不是說趕了一天的路很累嗎?」系密特輕聲問道,他儘可能壓低聲音以便不吵到別人。
「在這方面我倒是更欣賞芒德,雖然他所信仰的神靈,和我所信仰的父神截然不同。」卡奔輕輕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能不能回來,我倒是並不太在乎,令我感到痛苦的是,為什麼不能夠弄一匹坐騎?我非常擔心就這樣前往目的地,或許還沒有等到我們到達那裡,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恩格哈愁眉苦臉地說道。
一眼望去,在一片片深邃的墨綠色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斑斑點點的深黃和淡紅色點綴其中,地上更是鋪滿了黃褐色的落葉,厚厚的落葉完全遮蓋住了大地。
「好,留下一個保鏢也好,雖然深入魔巢的人顯得太少了一些,不過那個地方原本就不是人多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我們這些人就負責退路的安全,反正有卡奔在這裏,退路的安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魔法協會就只有這樣兩次機會嗎?那和我們教會比起來可就差多了,教會幾乎每個月都有機會大吃一頓,一月新年那自然是用不著說了,二月平安祭,三月,呵呵,那簡直忙不過來。
沒有人注意到那位年長的嚮導微微一驚,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四周張望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跑到一棵樹的旁邊,在樹榦上查找著什麼。
「對於芒德的用處,我或許也能夠猜到一二,我早就聽說咒法師之中擁有極高成就者,能夠憑空施展許多原本必須有龐大而又複雜的魔法裝置才能夠運用出來的魔法。親愛的芒德說說看,你所擅長的是哪一類?」
「說起來,那些人和你們塔特尼斯家族還頗有些聯繫,你是否還記得曾經和你們家族作對,最終落得個悲慘下場的克曼狄伯爵?那群人就是克曼狄軍團的部下,被成功改造成魔族的大約有兩百多人。
「或許真的是這樣,嚴寒的冬季對於魔族來說同樣意味著致命,不是有很多人將魔族歸類于需要冬眠的生物?」
不過同樣有人懷疑這或許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恩格哈和他顯然是同一類型的人物,那便是嘻嘻哈哈互相開玩笑,然後什麼都不會記在心裏的那種人。
「去肯定足夠,至於回來……那就未必了,不過我們原本不就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嗎?」系密特嘆息了一聲說道,他並沒有聽懂那位身體虛弱的魔法師的暗示。
「是不是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兒?」
躺在帳篷裏面的系密特輾轉反側,他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到心頭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堵塞在那裡,但是最令他感到煩悶的是,他偏偏找尋不到這塊石頭到底在哪裡。
雖然走了一整天,但是對於曾經翻越過奇斯拉特山脈,幾乎走遍了丹摩爾王國的他來說,今天的旅行顯得太過悠閑和輕鬆。
「說這種話可得小心,要是三個世紀以前,你恐怕就得被架在木材堆上面燒烤了。」祭司卡奔用兇悍的語調說道。
「不是說前面就有條河嗎?只要到了河邊,我可以設法讓大家更快也更加方便地前進。」旁邊的咒法師突然間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力武士和一位能武士,或許是因為他們此行即將進入最為深入也最為危險的所在,因此聖堂大長老派遣了三位長老跟隨在自己身邊。
「這倒用不著擔心,之所以準備了半天卻發不出生命火焰的原因,是生命火焰已被另外一組的人搶先發了出去,在戰事非常激烈的時候,常常會發生這種情況。
「對此我倒是並不感到擔心,我曾經深入過另外一座魔族基地,那時候的我還遠沒有此刻這般能力,更何況我所擅長的隱形魔法,可以稱得上近乎于完美。」系密特連忙回答道,他並不擔心進入魔穴,而是到了那裡卻不知道幹些什麼。
聖堂都如此慷慨,魔法協會和那些真神莫拉的信徒自然也不可能落後,所以那兩位魔法師和一位咒法師,全都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
「這確實令我感到奇怪,不久之前我還在北方廣袤的冰原上奔逃的時候,曾經親眼見識了可怕寒流席捲大地的恐怖,但是為什麼現在這裏仍舊顯得如此溫暖?」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
系密特自然不可能整夜維持著讓眾人隱藏身形的狀態,這項使命自然而然落在了熟悉幻術魔法的西馬爾的身上。
「而我手裡的這個東西,就是用從那些傢伙的身上抽離出來的腺體,所製造出來的爆炸物,波索魯讓我給你的這些,足以將一座小山頭徹底夷為平地。」
但是,一切都已然轉變,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一年前那個無憂無慮,還沉浸在快樂和玩鬧之中的孩童。
看到有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搖了搖頭,系密特繼續說道:「但是和我們有所不同的是,這些人擁有著我們難以想像的力量,以及漫長近乎于永恆的生命,我們此刻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就是他們按照自己故鄉的模樣所創造的作品。
「用隱形魔法遮蓋住小船,同樣不容易被那些魔族發現。」另外那位稍微年輕的魔法師說道。
系密特自己也並不清楚,這一次前往那個最大的魔巢,到底能夠做些什麼,不過他仍舊將當初從真神莫拉那裡聽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西馬爾圍繞著營地布設下魔法陣,很快四周開始聚集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或許是因為健康的原因,他非常容易感到疲勞和飢餓,不過更麻煩的是,偏偏這個傢伙胃口又不好,吃的東西特別少。
「呵呵,你也想到這些了。」恩格哈笑了起來。
「至於生命之火,無可否認那確實是一種用來殺死魔族的極好武器,但是它僅僅只能殺死暴露在地表之上的魔族,但是對於深藏在地下的部分卻無能為力。」
「既然你不知道具體應該如何去做,那麼我們應該怎樣配合你完成這一次的使命?」恩格哈皺緊了眉頭說道。
「這東西我原本不打算拿出來,但是又不想辜負了波索魯的一番囑託,你是否知道魔族迄今為止最為強悍的種類,並非是那些巨大的泰坦,而是另外一種擁有著超絕的速度,並以威力驚人的爆炸物作為武器的魔族?」恩格哈問道。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看著其他人,作為一個優秀的參謀,他非常清楚應該儘可能的聽取別人的意見,畢竟這支隊伍之中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那兩個嚮導,都不是普通平凡之輩。
平心而論,作為一個同時精通詛咒魔法,和專攻病理瘧疾方面的難題的魔法師,這個傢伙所能夠發揮的威力,恐怕只有系密特與那位祭司能夠和他相比擬。
「這些沒有智慧的生物,顯然擁有著我們不曾擁有的直覺,它們可以預知危險的到來,同樣也能夠感覺到寒流的來臨。」老頭連忙解釋道。
「連著四月頭上的祝豐節,簡直就是不讓人休息嘛,接下來就是夏日祭,至於下半年的節日就更多了。」
「幸好魔族擁有這種缺點,要不然我們如何能夠得以生存?但願嚴寒將這些令人討厭的蟲豸全部殺死。」
「我相信此刻那些和我們一起進入這一望無際、茂密森林的其他小隊,正在用熊熊燃燒的生命火焰,將那些魔族連同它們似生命體一般的奇特基地,全部毀滅。
一位力武士長老緩緩說道,他的臉長得有些陰沉,淡淡的眉毛,眼睛也很小,不過目光卻顯得異常敏銳。
「我們還有多少食物?是否足夠接下來的路程?」
有一件事情他並沒有說出口,這同樣也是在離開的時候,菲廖斯大魔法師和波索魯大魔法師特意警告過的話。
看到系密特仍舊沒有絲毫反應,恩格哈這才說道:「這些魔族和其他魔族完全不同,它們原本都是人類,甚至曾經是人類之中的英雄,此刻卻投靠了魔族。
死亡峽谷入口那原本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對話,以及為首的魔族充滿了仇恨和怒火的眼神,所有這一切顯得如此熟悉,系密特確信他曾經看到過同樣的眼神。
恩格哈立刻針鋒相對地和祭司卡奔爭論起來。
「為什麼你能夠這樣肯定?」
「卡奔,你是否能夠保證及時發出『生命之火』?據我從許多小隊那裡聽到的消息,常常會發生準備了半天卻發不出『生命之火』這樣的事情。」恩格哈轉過頭來,對他的老對手問道。
「這群人之中的一些,創造了各種各樣的力量,此刻我們所擁有的奇特異能,便是他們所創造諸多力量之中的很小一部分。
當然這支隊伍之中,也並非每一個人都實力非凡,如果沒有熟悉山林生活和地形的嚮導,恐怕隊伍裏面的大部分人,早已經忍受不住森林之中的艱難生活而逃了出去。
「我確實知道一部分答案,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這些人會聚攏在這裏的原因,不過具體應該怎樣去做,我對此根本一無所知,那位至高無上的父神顯然是個非常喜歡吊別人胃口的傢伙。
「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一邊啃著乾糧,恩格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問道。
和北部冰原不同,這裏並非僅僅只是生長著挺直如同尖塔一般的雪松,柏樹、白楊這類闊葉樹種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眾人瞪了恩格哈一眼,幾乎都將這個魔法師看作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瘋子。
「不愧為研究生命和死亡的魔法師,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倒是非常有道理,這樣看來,魔族之所以無法產生能夠抵禦嚴寒的種類,並非是它們不想擁有,而是因為它們不知道如何才能夠成功的抵禦嚴寒。」卡奔難得讚揚了恩格哈一句,不過他的讚揚裏面同樣也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傳送,但卻不是完整的傳送,我無法傳送太多人,同樣地也沒有辦法傳送太遠的距離。
「平心而論,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我是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那裡。」系密特無奈地說道,他確實曾經這樣想過,自從翻越奇斯拉特山脈以來,大多數時間他都是一個人孤身冒險。
這些水果外表布滿了麻點,顏色也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半路上從哪裡摘採下來的,但是此刻卻是這些尊貴人物眼中最珍貴的美味。
躺在帳篷裏面反覺氣悶,系密特拉開帳篷的蛇骨鎖,鑽了出來。
「不過波索魯知道,我擁有一種能力,我在十幾年前發現過一種極為細小的生物,這些生物能夠寄生在其他生物的身上,非常有趣的是,這種生物對於寄生體並不會造成太多的危害。
「大人,您或許沒有注意,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樹洞和泥地上打出的洞穴,全都被蓬鬆的土蓋了起來,那些土大多還有些潮濕,顯然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這是松鼠、鼯鼠之類的小東西為了抵禦嚴寒而作的準備。
看到眾人疑惑不解的神情,系密特早已猜到自己的話非常難以理解,他連忙問道:「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情。
另外那個較為年輕的嚮導,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一切,恐怕和前一段日子那漫長而又炎熱的反常天氣有關。」
這些帳篷可以算得上是他們所攜帶的最主要的行李,之所以這樣麻煩,自然是因為天氣寒冷,雖然和往年比起來,此刻顯得溫暖許多,但畢竟是冬天,晚上的耳邊總是能夠聽到獵獵風聲,那是北風示威的咆哮。
「如果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曾經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擁有家庭、伴侶和朋友,這些人也和我們一樣,因為地位和利益的不同,存在著一個又一個團體和階級。
「我想問各位,你們如何看待那些人?是把他們看作和我們一樣的人類,還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怪不得教會裡面的神職人員個個都像你這樣腦滿腸肥,原來一年到頭你們就忙著吃喝啊。」對於卡奔,恩格哈也總是不會忘記適時抬杠。
平心而論,雖然身為一位高級祭司,但他對於魔法師和聖堂武士並不相信神靈這件事情,倒也不是非常在意。
他吩咐的對象是那兩位力武士長老之中的一個,此時此刻只有身材魁梧的聖堂武士有餘力帶著別人長途跋涉。
「為了單一目的而創造出來的戰鬥機器,這樣想來那些魔族倒是顯得有些可悲,它們看上去更像是蜜蜂,而並非是人類。」那位年輕的魔法師嘆息著說道。
「什麼人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系密特滿懷驚詫地問道,但是就在話出口的那一剎那,他彷彿知道了最後的答案。
「這些新生的領主在效忠於最高君王的同時,它們將各自擴展自己的領地,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抓住這個機會的話,魔族將以幾十倍的速度發展壯大。」系密特盡自己的可能,回答這個問題。
恩格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兩位力武士長老,他的身材並不算矮,但是和這兩位一比,他的頭頂剛剛能夠和對方的胸口平齊,更別說那寬闊厚實的肩膀。
茂密的森林仍舊是那副老樣子。
「用不著,其實就算你不吵醒我,再過一會兒我也會自己醒來,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如此,我已經很久沒有心滿意足地好好睡上一覺了。」恩格哈無可奈何地說道。
「大人,天氣恐怕也快冷下來了,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誤的話,也就在今後這兩、三天裏面,第二波寒流即將到達。」過了好一會兒,那位老者突然叫道。
「如果一切只需要依靠假設便能夠確保無誤,那麼這個世界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多意外存在。」卡奔用輕蔑的口吻嘲諷道。
聽到這番話,其他人也暗自點頭,大家都非常清楚,當芒德發揮力量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不過我們這一次卻截然不同,我手中的這根權杖擁有著最高的許可權,而且教會專門留出來一發『生命之火』讓我召喚,除了我手中的這根權杖,沒有任何一位神職人員能夠調用那發『生命之火』。」卡奔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明白了,芒德你就相當於用來緊急逃脫的秘密安全通道。不得不承認,有了你讓我感到安心和放心許多,不過我只能夠祈願,別遇到必須用到你的力量的時候。」
系密特無從知道這樣的隊伍總共還有多少,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們這群人是最後一批進入森林,不過他們即將前往的,卻是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深入的所在。
長年的魔法反噬使得他不但骨瘦如柴,而且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甚至發青,長期的魔法研究雖然還未曾令他顯露出明顯的病症,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他的身體狀況和健康離得很遠。
「魔族之所以畏懼冬天,是因為它們的身體缺乏脂肪,這種生物看上去和我們非常相似,但是那靛藍色的皮膚顯然是最大的不同之處。
那位精於詛咒之類邪惡魔法的魔法師問道,他感到餓了,事實上,甚至可以說飢餓難忍。
系密特點了點頭,對他來說,那種魔族絕對令他記憶深刻,迄今為止他感到最接近死亡的,無疑是同那三個魔族交戰之後的那一段日子。
「你研究的那些陰損玩意兒,顯然將你的身體變得極為糟糕,真是弄不懂,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東西可以研究,為什麼你偏偏挑選這些東西?」
系密特、恩格哈和西馬爾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充滿羡慕的唏噓聲,身為魔法師的他們自然再清楚不過,傳送對於魔法體系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仔細地觀察著系密特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息了一聲說道:「你肯定想像不出其中的原因,更猜測不出這些新種類魔族的來歷。」
白光下顯露出恩格哈那蒼白虛弱的臉龐。
「我們這裏不是有一位親眼見到過神靈,並且由至高無上的父神,賦予奇迹般力量的成員存在嗎?為什麼不聽聽最為正確的回答?」年輕魔法師西馬爾突然興緻勃勃地提醒道。
「這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再怎麼說也應該近似於熊和鼠之類更為高級的生命體,才算合理啊。」
「對了,你又是怎麼了?睡不著?太過緊張了?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感到緊張的呢。」恩格哈朝著系密特問道。
突然間,旁邊的一座帳篷透出了一股黯淡的白光,緊接著帳篷被拉了開來,沒了那厚實帆布的阻擋,白光變得明亮起來。
「他們同樣因為各自的地位不同,形成了各自的群體,他們之間也存在著紛爭,甚至還曾經激烈到難以調和的程度,你們說,他們是否能夠稱得上諸神的稱號?」
「你是不是能夠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們所有的一切,或許那會對我們對此行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那位來自沙漠的咒法師突然問道,顯然他無法從如此少的線索之中,找到有用的東西。
「我研究並且找到了控制這種微小生物的方法,我可以用它們來作最好、最難以察覺的眼線。
一說到正事,卡奔也不再和恩格哈抬杠,他稍微想了想說道:「從剛才的描述聽起來,此行的關鍵恐怕得深入魔族那最根本的巢穴,這恐怕是最危險的一步。」
「這對於我來說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創造了我們,賜予我們力量,觀察著我們守護我們平安,這不就是諸神?
他朝著眾人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既然誰都不知道具體應該幹些什麼,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商量一下,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系密特原本不是非常注意這位力武士長老,相對來說,能武士較開朗,而那位叫洛山的力武士長老劍眉挺立,樣子看上去威猛得多,雖然不太說話,不過系密特和他靠得比較近。
「可悲的是它們所投靠的生物並不信任它們,還把它們改造成為威力驚人,但是戰鬥方式近乎于送死的士兵。」
匆匆結束那並沒有什麼滋味的晚餐,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這樣的抱怨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事實。那些不為常人所知的詛咒魔法,往往對施展魔法的人有一種同樣不為人所知的反噬作用。
「白天的話讓我想了很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確實感覺到如果沒有我們,魔族仍舊會被消滅。
恩格哈點了點頭說道:「魔族的冬眠一向都是我和波索魯希望解開的謎題,這些看上去和人類非常相似的生物,卻採用近似於蛇和青蛙之類低等生物的方式冬眠。
系密特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在內心深處甚至懷疑,天氣的異常變化或許是天輪的力量被過多運用的結果。
「這些人因為當年的紛爭,以及從這場紛爭之中得到的教訓,再也不直接過多地插手這個世界的事物,不過他們之中的一小部分始終注視著我們。
「至於那些試圖衝出來的魔族,就算它們進攻的勢頭再多麼浩大,也絲毫無法突破諸神使者那強大無比的防禦網。」那位年輕的魔法師不太在乎地說道。
「魔族的皮膚特別堅韌,就像是硝制過並且上了膠的皮革,顯然生長出這樣的皮膚就是為了戰鬥而並非是保暖過冬。」這一次恩格哈沒有同他的老對手抬杠,而是詳詳細細地解釋道。
略微猶豫了一下,這位魔法師徑直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他鑽進帳篷翻找了半天,等到他重新鑽出帳篷的時候,手裡拎著一個拎包。
「至高無上的前任國王陛下,就是在這突如其來的寒流之中染上了風寒,以至於未曾治愈而離開人世。」那位年長的嚮導連忙回答道。
「而我們即將面對的可怕魔族,便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員,出於自己的私心和想法所製造出來的禍端。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無論是在水裡還是在水面之上,迅速移動前進的魔法並不少,最不濟,哪怕做一條船也是輕而易舉。
西馬爾嘆息了一聲說道,和他的同行比起來,他顯得正常許多。
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嘆息,系密特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說完這一切,他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恩格哈說道,顯然他並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曾經的人類英雄變成了背叛人類的叛徒,或許有人會感到諷刺,但是在恩格哈看來,這絕對是一場悲劇。
「這種生物引起我注意的原因是,它們互相之間能夠通過某種方式傳遞消息,只要一個生物找到了棲息之所,很快的,一大群那種生物便會蜂擁而至。
恩格哈突然間問道,這個傢伙是那兩位魔法師之中的一個,同樣也是這群人之中最為沒用的傢伙。
聽到恩格哈的問題,那位來自沙漠的咒法師自然不會隱瞞。
系密特問道,他知道這些長年累月居住在山林裏面的獵戶,對於天氣變化的把握之精準,足以讓人感到驚嘆。
恩格哈立刻用不以為然的語調回敬,不過他立刻感受到兩道銳利的目光,立刻改口道:「對於聖堂武士我不敢十分肯定,但是至少我非常清楚魔法協會的許多魔法師,並不相信神靈。」
「非常抱歉。」系密特說道。
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恩格哈嘆息了一聲說道。他知道自己的回答等於是一種迴避,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面確實有些混亂。
稍微思索了片刻,理了理紛亂的思緒,系密特說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協會每年一度的宴會,還是到各地招收學徒時受到的款待?」年輕的魔法師西馬爾問道。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更為可靠也更為安全的方法,那兩個東西上面有一個撥盤,撥盤上的每一格代表一個小時,最長的時間是六個小時,這應該足夠讓你撤到安全的地方。」
「好吧,就當作是我滿口胡言,但是我確實感到這樣一直走下去,會先筋疲力竭。」雖然仍舊有心爭執下去,但是極度的飢餓卻讓恩格哈不得不閉上嘴巴。
過了好一會兒,那兩個嚮導結束了休息前的準備工作,看到那一圈帳篷和正中央的空地,以及空地上的背包,眾人圍攏過來,背包裏面放著為此行準備的食物,不過沒有人會對此感興趣。
「困惑?為什麼?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提供一些意見。」恩格哈在一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說道。
「那也未必,就算是教廷權力最為龐大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公然和我們魔法協會以及聖堂為敵,誰不知道我們這些魔法師以及聖堂武士從來都不是宗教信徒?」
那位年老的嚮導給每一個人分了幾個水果。
「在邀請我的時候,波索魯專門提到了這件事情,我相信我完全能夠明白他的意思。毫無疑問,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我的責任是充當隊伍的耳目。
「如果我說,我之所以睡不著並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困惑,你是否願意相信?」系密特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想到這些,系密特思索了片刻,他自然不會告訴他的這些同伴,有關真神莫拉以及諸神使者那段恩恩怨怨,他得好好整理一下,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告知。
只要一想起在冰原上遭遇那場風暴的景象,系密特仍舊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和大自然的無邊威力比起來,無論什麼強大的神術,還是諸神使者的力量,都變得不值一提。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僅僅只知道答案的一部分,不過我從父神那裡得到的啟示卻是,如果僅僅想要依靠諸神使者的力量,你們此刻所看到的這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將會變得和西北荒原一樣貧瘠和荒涼。
食物的內容並不豐富,除了乾糧就只有幾塊風乾的肉脯,眾人無精打采地走上前去,從背包裏面掰下一塊乾糧外加幾片肉脯。
幸好系密特從來就不害怕黑暗。
「是的,很累,事實上剛才我睡得很熟,不過,你知道的,身體虛弱的人往往有許多毛病,失眠、容易被驚醒,這些癥狀早已經陪伴我多年,剛才你在外面走動的聲音吵醒了我,反正睡不著,所以就出來看看。」恩格哈苦笑著說道。
想到這些人的身分,系密特不得不點了點頭,此時此刻的他雖然很有自信,但是還未曾達到目空一切的程度。
毫無疑問,真神莫拉的那番警告,其中所包含的偏見遠大過真實的情況。
「我倒是從那些諸神使者那裡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其他人早已經停下來傾聽他們倆的爭論,而這個時候,唯一顯得忙碌的就只有那兩位嚮導。
「洛山,從明天起請你帶著恩格哈同行。」系密特轉過頭來說道。
「我無從得知這一切是否是真的,不過如果按照剛才所說的那樣,這些人或許確實能夠用神靈來稱呼,他們的力量令我感到憧憬,我會盡我的所能,去探求和接近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層次,但是我絕對不會去崇拜他們,就算我們是他們所一手創造,也無法令我這樣做。」
「兩位大師,你們之中誰將隨同進入魔巢?還是兩個人一起去?」恩格哈轉過頭來問道,他必須知道每一個人肩負的使命。
這或許已然包括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正因為如此,其他人並沒有說話。
聽到系密特詳詳細細將經過的一切敘述出來,大多數人都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對於那兩位嚮導來說,能夠親耳聽到有關諸神的事情,令他們激動並且興奮,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場不知道最終目的地的遠征,令他們感到頭痛。
「只有皮毛並不會產生什麼作用,真正成功抵禦住嚴寒的並非是皮毛而是脂肪,鬆軟的皮毛僅僅只是起到保暖的作用,就像你冬天裏面穿著的棉襖。
「這好像算不上什麼特別的指點,現在已然不是剛剛發現魔族的那個時候了,經過將近一年的防守,早已證明這些魔族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和系密特所擅長的「真實幻影」不同,這個經過波索魯大魔法師和其他六位大師,耗費數月時間改良的隱形魔法,必須聚集四周的水氣才能夠有效運作,正因為如此,那片茫茫荒漠成為了他們的禁區。
「非常僥倖,我們抓獲了其中的一個,不過和其他魔族不同,它雖然喪失了行動的能力,卻並沒有受到我們的控制。」說到這裏,那位虛弱的魔法師將手中的白光湊到系密特眼前。
他們倆七手八腳忙著整理空地,一個掏出了鏟子和斧子之類的工具,而另外一個則在樹榦上系著繩索,準備弔掛帳篷,在這支隊伍裏面,他們倆既是嚮導同時也是雜役、挑夫和侍僕。
「除此之外我所能夠進行的傳送,僅僅只能將別人傳送到我的身邊,並不能夠像真正的傳送魔法那樣,隨意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進行傳送。」芒德立刻回答道。
「不過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既然那些魔族並非沒有智慧,為什麼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之中,它們就沒有進化出抵禦嚴寒的種類?
和他同行的,有一位是專門用來給予那些魔族毀滅性一擊的高級祭司,系密特和教會裡面的神職人員很少有非常談得來的,不過這個傢伙卻是一個例外。
「東西我交給你了。用不用由你自己選擇,沒有人會勉強你,正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和魔族的戰爭已到了最後的階段,無論用什麼辦法,我們最終都可以獲得勝利。」恩格哈說道。
「這東西非常容易操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它扔出去,不過如果你打算這樣做的話,最好儘可能地將這東西扔得遠一些。
「現在你應該想的是如何進入那裡,而不是胡思亂想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那個身體虛弱的魔法師,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裏已然是北方森林的深處,用現在的速度再往前行進兩天,便可以看到奧爾麥絲河。
「知道,知道,所有這一切確實是菲廖斯大魔法師和聖堂大長老的請求,西馬爾和我是應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請求,我相信其他人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瘦削孱弱的魔法師連忙打斷了系密特的話。
這下子,眾人的眼神之中顯露出來的是迷惘和疑惑。
「更何況此刻解放了所有力量的教會,從沙漠遠道而來的援軍,還有那諸神使者龐大無比的空中戰艦,魔族滅亡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此刻的魔族已經不是當初那神秘不為我們所知的生物,它們的弱點以及強勢,我們早已熟知,而我們的力量也足以保證將它們徹底擊敗。
「然而那位父神既然告訴我這個關鍵所在,肯定另有原因,但是此刻我絲毫都想像不出到底會是什麼原因,令他對我有所隱瞞。」系密特皺緊眉頭,說出了自己心頭的困惑和苦惱。
「因為某個原因,或者更直接地說,是因為地位和利益的不同,導致這些人內部發生了分裂,甚至發生了流血的爭端。
和當初的自己以及文思頓、撒丁他們不同,這些真正的獵手並非將狩獵當作是愛好,而且他們也很少使用弩弓,這一方面是因為丹摩爾的法律禁止平民使用弩弓,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對於這些獵手來說,一張完整的皮子的價值,遠遠超過那些上面有一個窟窿的皮毛。
對於這樣的提議,系密特並不打算拒絕,事實上,他最近確實被這些問題所困惑。
「至於西馬爾,他所擅長的是各種各樣的幻術,而隱身魔法或許是幻術之中最有用處的一種,除此之外,製造幻想引開魔族的注意,同樣也是非常有用的能力。
眼前的路雖然非常陌生,但是感覺之中卻又是那樣的熟悉。
系密特微微一愣,突然間他感到自己最近這段日子確實太過自信。
「不過我們並不打算強求別人認可我們,這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和當初從奧爾麥森林裏面逃離出來的時候一樣,這一次他同樣並非孤身一人,這對於自從翻越奇斯拉特山脈之後,就很少與別人結伴同行的自己來說,倒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那位祭司卡奔立刻說道。或許是因為他的職業,在這支隊伍之中就數他和恩格哈最針鋒相對。
「在我看來,你們之中的每一個人的看法全都是對的,事實上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感到猶豫和困惑,諸神到底是什麼?」
羡慕了好一會兒之後,恩格哈終於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這個來自沙漠的異族,對於這支隊伍的意義。
「信仰真神莫拉,能夠令我看到真理的天堂,但是這真理的天堂僅僅只是存在於我的心中,無法和別人分享。」來自沙漠的咒法師同樣擁有著堅定的信念,短暫的迷惘之後,反倒令他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不知道數了多少只綿羊,系密特絲毫沒有感到倦意,反倒覺得腦子越來越清醒。
正在這個時候,那兩個嚮導之中較老的那一個插嘴說道:「各位大人,如果是以往這個時候,或許根本就用不著製造小船,每年到了這個時節,北方森林裏面的樹木早已經在兩個星期之前,所有的葉子全部掉落乾淨,從北方刮來寒冷的風,早已經將這片土地全部冰封起來。」
「對於這件事情,我是沒有辦法徹底說服你,想要讓一個不相信神靈的可憐罪人,明白父神的慈悲無所不在,這顯然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對於我們來說,真神莫拉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和維護者,我們信奉真神莫拉,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力量。
「既然那些魔族確實如同神話傳說的那樣,是諸神創造出來的失敗作品,那麼父神是否向你提到對付它們的辦法?」那位很少說話的能武士問道。
「從此之後他們互相之間絕無往來,雖然漫長的歲月已抹平了裂痕,但是卻難以抹平那根源之中的差異。
「你這個生命之神的信徒沒有理由批評我,我所研究的東西原本就已然告訴別人,我是個危險的傢伙,不要隨便惹我。
「魔族會那樣聰明嗎?難道它們不會以為那僅僅只是一匹野馬,或者和主人失散了的坐騎?」
「我相信剛才你對我們所說的一切,兩位大師早已經聽過並且熟知底細,既然他們邀請我們這些人出馬,顯然兩位大師心中早已經有所成算,就讓我來試著猜測一下兩位大師的計畫。
和這樣一支精英隊伍同行的,自然絕對是最為優秀的嚮導,當初系密特第一次看到他們倆的時候,便已然肯定,這兩個人是世代生長在叢林山野之中的獵手,在奧爾麥森林裏面的時候,他經常能夠看到這樣的人物。
「平心而論,在魔法協會裡,西馬爾和我並非是最擅長那些能夠用於戰爭的魔法的魔法師。我所研究的是疾病原理,以及古老的幾乎失傳的巫術和詛咒。
「我,因為我是個陰影武士,雖然隱藏身形並非是我最為擅長的手段,不過想必我應該能夠幫得上一些忙。」
「在我看來,這遠比創造出泰坦這樣的怪物要容易許多,僅僅只需要一身厚厚的皮毛而已。」祭司卡奔突然間插嘴問道。
「怪不得,這一路上竟然很少看到那些靛藍色的、令人厭惡的生物的蹤跡,難道這些魔族同樣也擁有預知氣候的能力?」那位年輕的魔法師立刻聯想到迄今為止行程的順利,這在出發之前絕對未曾料到。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但願我們用不著閃電風暴來保護我們的安全,更用不著讓洛山長老的彎刀沾染上血跡。」恩格哈顯得頗為輕鬆地笑了笑說道。
恩格哈連連搖著腦袋說道:「算了,我用不著享受這樣的好意,我更願意腳踏實地緩緩爬行,這對於我的健康來說或許更加有益,而被人拎著飛奔,恐怕會令我的全身骨骼都震動鬆開。」
「你們這些生命之神的信徒,平時看上去倒是非常和善有禮,但是誰能夠想像得到,你們居然擁有專門對某一種生命體有效、能夠成千上萬進行屠殺的強悍武器?
這些帳篷全都是用兩層厚實的帆布做成,底下是一塊厚實的皮墊子,墊子裏面吹足了空氣。
眾人各自鑽進了自己的帳篷,雖然天色還早,不過趕了一整天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有些勞累。
「是啊,既然這件事情和人類的命運息息相關,就不能夠有絲毫疏漏和差錯,我相信菲廖斯大魔法師和波索魯大魔法師請我們這些人來幫你,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恩格哈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
重新確認一遍那籠罩在身邊十幾米方圓的隱形魔法,此時此刻能夠令他們這群人得以平安無事,就全靠這近乎于完美的隱形了,正因為如此系密特絲毫不敢怠慢,每隔一個小時他都會檢查一遍。
「我承認這些魔法一旦施用之後威力很大,不過那需要時間,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的時間,顯然這對於我們沒有多少作用。
「那個時候魔族的一波進攻剛剛消退,很多地方房屋破損無法容身,不少城市並非被魔族所攻陷,卻在寒流猛然襲擊之下成為了一座死亡之城。
「在我看來你根本就用不著擔憂,既然那位父神讓你前往那個地方,或許到了那裡,你自然就能夠明白其中的原因,即便仍舊一無所知,那位父神也十有八九會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
令系密特感到意想不到的是,沒有等他說完,兩位力武士長老中的一位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真正完美無缺的東西,你剛才不就說過,即便諸神自己也曾經犯下錯誤?」
當然這指的是,他的體力和耐力在所有人之中是最差,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所擁有的實力,以及在隊伍之中的作用。
「別抱怨了,再訓練有素的戰馬也沒有人那樣的理智,萬一遇到魔族飛船,毫無疑問的,你知道只要待在隱形魔法的範圍之內就可以平安無事,但是一匹馬可就未必這樣認為,萬一有一匹馬驚惶亂跑,那豈不是暴露了所有人的行蹤?」祭司卡奔永遠和這位看不上眼的邪惡魔法師針鋒相對。
「至於你所說的諸神之間因為紛爭而引起了分裂,我相信這恐怕就是我和芒德所信仰的神靈之間的差異。」卡奔或許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人,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就在今後的幾天裏面,在魔族最初出現的所在,魔族的首領將會創造出許多特殊的魔族,它們的身分就像是領主。
最令他感到懷疑的,無疑便是那位真神莫拉告誡他的話。
「如果說我是個邪惡之徒,那麼你們這些傢伙顯然個個都可以毫不愧疚地,得到偽君子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