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集 瞞天過海
第一章 手下
「各個賭場恐怕已經評估過我們的賠率了吧。」紅公爵將煙頭扔出窗外，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問道。
臨別的時候，紅公爵那優雅之中隱藏著一絲陰狠的笑容，讓赫爾牢牢地記在心底，他知道這一次惹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敵人。原本收穫頗豐的梵塞之行，因為這次的意外而變得禍福難料起來。
手指輕輕一彈，煙灰帶著幾點火星飛出窗外，紅公爵伸出右手看了一眼，那上面曾經布滿了皺紋和老繭，不過這一切已經在精製的藥膏和細緻的調理之下，全都消失了，手臂上的肌肉，也沒有當初那樣發達了。
這個圈子的任何一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角色，哪怕是比他地位更高的那些老傢伙。
聽到這番話，赫爾的心情至少變得輕鬆了一些，不過轉念之間，他又想到紅公爵在梵塞的強勢，那絕對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夠抵擋的，「老頭」既然將話說到這樣的地步，想要讓他主動幫忙恐怕不容易。
「知道。」不速之客聳了聳肩膀說道：「『青山』那邊已經解釋過了，他們並沒有逾越雷池的意思，那個改造人並沒有任何權力，他甚至不完全屬於兄弟會，只能算是兄弟會的一位客卿。」
「這裡有陽光而且溫度也合適，只是空氣稍微差了一些，我只能夠請你們諒解，不過，我相信各位並不需要在這裏逗留多久，只要任務完成，大家就可以回家。」赫爾許諾道。
在赫爾看來，除了動物控制、超感知力、陷阱技藝、輕功和加速術之類的魔法，全都需要加強之外，以往擁有的格鬥術、射擊技巧，都必須加以改進。
紅公爵並不打算換一身鄉巴佬衣服，所以情願讓自己變得骯髒邋遢，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儘可能保持自己的「優雅」。
半個小時之後，他揚起頭來，對著那個不速之客說道：「你幫我告訴那些老頭子，我沒有耐心等待，不過我絕對不會壞他們的事。」
麗達的父親識破了赫爾的偽裝，他微微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這無疑表明，小子心中已經有所成算，不過他並不想打聽具體的原因，只是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紅公爵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此刻無論是血仇還是青山，早已忘記當初建立之時的信念，不過聖殿騎士的訓練方法卻被保留了下來，並且在幾個世紀的漫長歲月中，越發精湛高超。
還沒有等到進城，赫爾就看到麗達家的管家，騎著馬等候在路口。
讓赫爾遺憾的是，這些人大部分是斥候類型的神賦戰士，潛伏、暗殺、打探情報是他們的專長，正面進攻卻是絕對的肉腳。
讓兩個人退下去之後，赫爾並沒有急著離開，他還打算找其他人談談。
這裏也是各種人聚集的所在，甚至還可以看到一些不是人的智慧生物。
紅公爵一直在沉思著，他非常清楚對頭的底細。
不速之客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彷彿如夢初醒一般，拍了一下腦袋說道：「我忘記了一件事情，老頭子們讓我給你傳一句話，那個傢伙現在正在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關係很多人的利益，所以在他做完這件事情之前，你不能夠開始你的報復。除此之外，『上面』還說了，絕對不允許你借用貝魯人的手，對付你的敵人。我相信，你肯定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這裏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這一次的意外反倒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他突然發現，在梵塞呼風喚雨的日子過慣了，以至於自己漸漸鬆懈下來。如果是二十年前，塞拿爾河上恐怕早已漂浮著他的屍體。
「對大家，我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赫爾神情變得正經起來說道：「我只想提兩點，第一點就是沒有我的許可，不允許到外面去，這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第二點就是，各位閑聊的時候稍微小心一些，不要泄漏各自的工作。」
但是誰都知道，這個世界以實力說話，只要達到超階，任何規章都只不過是狗屁，超階的高手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想要做皇帝，也未必不能。
他要來這些陸軍部和軍事情報處的專家，並非像他名義上所說的那樣，僅僅是為了這次的行動。梵塞所經歷的一切，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何事情都要為自己有所打算。
兄弟會儼然是另外一個王國，一個實力絲毫不遜色于帝國的黑暗王國，只不過這個黑暗中的王國，並不存在一位能夠掌控一切的君王。
「多數的人買你贏，不過賠率相差得並不是很大，畢竟你要對付那個羞辱你的傢伙，必須前往布朗頓才行，在那裡你是客場作戰，對你非常不利，如果你打算操縱這次賭博，狠賺一筆的話，恐怕沒有什麼指望。」不速之客笑著說道。
這些人確實可以稱得上精英，哈德將軍和陸軍部並沒有敷衍他，這十幾個人里，有兩個魔法師，其他人大部分是神賦戰士，而且不是他這種緊急製造出來的「貨色」，這些神賦戰士，全都經歷過不久之前的戰爭。
不速之客微微有些惱怒，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他將腳蹺到對面的座椅上說道：「你打算怎麼報復這次的事情？」
「你們擬訂的計畫，我已經看過了。」赫爾雙手環抱著說道，或許是因為眼前兩位都是軍人的關係，赫爾有種回到軍隊之中的感覺。
讓他有些失望的是，其他人好像不太領情，過了片刻，才有一個骨瘦如柴，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頭髮雜亂得如同鳥巢的傢伙說道：「難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居住？這裏實在不太舒服。」
讓馬車放慢速度，赫爾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夏隆先生想要見你。」
近身格鬥里的踢打術，對缺乏力量的他非常合適，不過同樣是對付低手的玩意兒，那三本秘笈里，倒是有一些格鬥技巧可以借鑒一下，比如「四兩撥千斤」、「折骨手」之類的，也不需要強壯的體魄就可以施展。
突然間對面空著的座位上，顯露出一個黯淡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操——」紅公爵吐出了一句髒話，這和他的優雅形象完全不符，不過他心底對此已經有所準備。
「你看上去好狼狽啊！」那個不速之客微笑著說道。
不速之客仔細的聽著，他除了點頭沒有第二種選擇，此刻他終於有些明白紅公爵對他的嘲諷，確實一起出來混、一起在血海殺戮之中打滾的他們，會有今天這種差別，並非沒有道理。
這個精靈沒有佩戴刺劍和長弓，以至於赫爾有些懷疑傳說是否可靠，因為傳說之中，精靈一族最擅長的便是弓箭技藝。
聽這個消息，紅公爵的心情顯得非常不好，他沉著臉問道
赫爾立刻想到他在梵塞的遭遇，軍事情報處的那些人，既然可以將他們隨意當作犧牲品，眼前這位夏隆先生未必不能這樣做。
最有趣的，便是他的計畫，絕對稱得上一環套著一環，陽謀、陰謀、陰謀之中的陰謀、后發制人、栽贓、嫁禍，整個計畫所包容的東西，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部陰謀百科全書。
遠攻雖然有飛針、手弩和那把改進過的手槍，然而前面兩種的威力都有限，用來對付員警或許不錯，對付高手則顯然不夠，手槍裝填彈藥太不方便，肯定得換成多發轉輪式的手槍。
「這裡是河底，河水可以隔絕魔法波動，沒有比這更加可靠的藏身之所，上面的那艘船會給你們掩護，並且將你們所需要的東西，送下來給你們。」
赫爾抬頭看了看頭頂，透過頂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陽光透過河水映照進來，還有一艘中型貨船的船底。
從邊界到密斯康，他們又用了兩天的時間，為了日夜兼程，麗達父親送的那輛豪華馬車，早已扔在了半路上。
「全身上下總共中了十一發子彈，其中致命傷五處，你說還有沒有可能活著？」不速之客輕笑著問道。
「閑聊的時候，也最好不要泄漏你們原本的身分，這是為了你們好，不僅僅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更為了你們的家人和朋友，請儘可能地閉緊你們的嘴巴。」
兩個人的計畫相當符合他們的職業，「螺母」是軍人，所以他的計畫之中硝煙味道濃重，簡直就是將帝國銀行總部，當作是堡壘和要塞進行攻擊。
「這一次，老頭子們那麼賣力地幫我的對頭開脫，限制我不能夠做這、不能夠做那，甚至連得森的死也提都不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能夠讓他們這樣做，原因肯定是一筆巨大的利益。」
在邊界附近，赫爾將那位紅公爵放了下去。
話音落下，那些人便解散開去，只留下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留著軍曹鬍子，另外一個戴著黑邊框眼鏡，留著小鬍子，一臉學者氣質。
那個傢伙是軍事情報處的間諜，只要把這件事情秘密地告知貝魯當局，那個傢伙就得在密斯康秘密警察局的牢房裡，遍嘗各種酷刑，期待死亡的早日到來，但是現在這條最簡單也最解恨的路，卻被堵塞了。
這個矮胖中年人，用力撓了撓那禿光了的頭說道：「紅公爵的手底下，確實有些實力，除非他惹到我的頭上，要不然不會幫你對付他。」
從他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對那個劍手的死亡，並沒有悲傷的感覺，反倒有些幸災樂禍。
紅公爵整整等候了一天，才遇到一輛路過的拉貨馬車，在他許諾了一大筆報酬之後，趕車的車夫繞道，將他帶到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城鎮。
來梵塞，他們整整花了半個月，走的時候卻只用了兩天，就到達了貝魯和亞法的新邊界。
陷阱技藝在逃跑的時候有效，還可以用於進攻，必須好好研究，那三本秘笈之中的輕功，看上去也非常有用，配合加速術等魔法，用來逃跑實在是再好不過。赫爾在腦子裡，將以往的各種技藝整理了一遍，需要什麼樣的能力，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並不知道，他正在對自己未來力量進階方向，作出定型。
一方面，
不過從剛才的那番話里，紅公爵也聽出了不少東西，此刻他正圍繞著這些冥思苦想，他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猛抽著。
紅公爵暗自咒罵了一句，對方是客卿的話，他原本想好的很多手段，都施展不出來了。
或許是這一路上的逃亡，讓赫爾真正想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能力。
紅公爵並不擔心回不到梵塞，只要到了拉塞耳，他就可以找到一堆認識他的人。
除此之外，赫爾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狐狸不可能讓他接下老大的位置，不是老狐狸不願意，而是兄弟會的章程就是這樣規定的。
回到密斯康的一路之上，赫爾始終憂心忡忡，但是表面上還要顯出一副輕鬆自如的神情。
「紅公爵是血仇的代理人。」赫爾連忙說道：「我擔心的是血仇。」
這些聖殿騎士臨死的時候，還牢記著騎士的信念，遵守著騎士的精神，他們絕對想不到，幾個世紀之後，他們一手建立的高尚的組織，會變成權勢滔天的黑幫。
其中有些特別激進的人物，一心渴望著讓帝國和皇室，為聖殿騎士團流過的鮮血付出代價，這些滿懷怨恨、矢志復讎的聖殿騎士團成員，組建了血仇，而青山則是一群溫和的聖殿騎士建立的組織。
「對那些老頭子來說，誰給他們帶來利益並不重要，而我要比那個傢伙，更加值得信賴，如果那利益掌握在我的手裡，那些老頭就可以多分一些，畢竟我是自己人，那個傢伙卻是青山兄弟會的客卿。」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事了，我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赫爾說道，他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親切一些，因為他最討厭總是板著面孔的長官。
對於馬車，紅公爵倒是沒怎麼挑剔，此刻他身上分文皆無，不得不從袖子上扯下兩枚金鈕扣，在一家旅店之中兌換了二十幾克朗。
紅公爵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區別，所以你現在變成了改造人，而我卻在替他們掌管一切，你應該很清楚，那些老頭子只在乎利益，而且能夠讓他們在意的，絕對不會是幾百萬、幾千萬的小錢。」
或者兩種可能性都有一些吧！
這兩個人，一個是陸軍部調來的高級參謀人員，另外一個是軍事情報處挖來的謀畫專家，赫爾本人並不擅長制訂計畫，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缺陷。
「現在才找到我？你們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一些。」紅公爵仍舊看著自己的手，不緊不慢地說道。
赫爾朝那一迭簡歷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齒輪」的計畫則完全是另外一種味道，或許是情報部門的習慣，這個人顯然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的計畫里到處都是連環監視，也到處都是應變補救的手段。
在梵塞，他之所以能夠脫險，是因為那價值二十多億克朗的各類證券，對於很多人來說，充滿了誘惑，現在他的手裡再也沒有其他籌碼。
黑色熾天使只能夠算是一個半成品，雖然他可以遠攻，也可以近身格鬥，卻都有些半吊子的味道，無論是裝備還是技藝，都未曾經過精鍊和整合。
不過他並沒因此而喪氣，變成改造人也有好處，雖然兄弟會的規章之中明確規定，改造人不能夠職掌權力。
兄弟會有很多規章，雖然平時沒有誰把這當作是
紅公爵同樣沒有絲毫的悲傷，對於得森，他同樣沒有好感，不過那個傢伙的死，對此刻的他來說，卻有著相當的好處，畢竟得森並不是他的直屬手下，而是「上面」派下來的人。
「『螺母』和『齒輪』留下，其他人可以各自回房間休息，從明天開始，你們可能會變得很忙。」赫爾說道。
「放心。」夏隆先生先給赫爾吃了一個定心丸，然後說道：「雖然你闖了禍，不過這種事情說穿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類似的紛爭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只是你惹的人麻煩一些罷了。」
當初的選擇，在此刻看來是非常正確的，「動物控制」的能力，讓他可以擁有許多別人意想不到的幫手。
除了搶眼的精靈之外，這個窄小的房間還有許多其他人，一個比一個古怪，這些人就是哈德將軍和陸軍部幫他找來的協助者；他們之中的一部分，原本是軍事情報處成員，另一些則是從其他地方找來的專家。
「你別想在那個傢伙身上做文章。」不速之客知道紅公爵的想法，立刻說道：「『上面』已經發下話來，這件事情是你和那傢伙之間的私仇，『上面』和『青山』那邊都不打算插手，甚至其他的人也都受到了警告，不允許任何人借人給你。」
「我有辦法可以對付那個傢伙，這很簡單。」紅公爵自言自語地說道，臉上掛著一絲陰冷的笑容。
這一路之上，赫爾每隔一段路就換一輛馬車，連同車夫一起雇傭，正是依靠不停地換人換馬車，他們才能夠以最快的返回密斯康。
在這件事情上，老狐狸幫不上多少忙，反倒是這個所謂隸屬於陸軍部的情報部門，可以當作是自己希望建立的那個勢力骨架。
「得森死了嗎？」紅公爵抽了一口煙反問道。
一邊思索著如何報復那些從密斯康來的傢伙，紅公爵一邊抽著煙，這包香煙是用三個銅子買的，味道很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坐在馬車裡，紅公爵靠著窗口，回想這幾天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並沒有憤怒，至少沒有當初贊巴耳蜘蛛落到別人手裡那樣憤怒。
正當赫爾想著對策的時候，紅公爵正坐在返回梵塞的馬車上，現在的他顯得有些邋遢，身上沾滿了灰塵，鞋子上全都是塵土，樣貌狼狽，因為赫爾選擇了一條偏僻沒有人煙的大道逃亡，最近的鎮子離邊境也有五十多公里。
兄弟會並不是完全能夠依靠的對象，赫爾對於那頭喜歡扮豬吃大象的老狐狸，始終無法完全信任，雖然因為麗達的關係，老狐狸不至於出賣他，不過利用他的時候，卻從來不客氣。
「相信兩位還沒有看過對方的計畫，我希望你們兩個人用三天的時間，商量一下，將這兩份計畫合併成為一份。」赫爾說道。
難道「老頭」已經有了對策？
桑昆，一座簡陋而又雜亂的小鎮，住在這裏的人大部分是水手，所以他們往往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小孩子打架，大人會出手嗎？」夏隆先生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紅公爵並不等於血仇，你得罪了紅公爵，並不意味著得罪了血仇；把這件事情撇清，你就只需要面對紅公爵的報復，我會幫你，讓血仇不至於插手。不過……」
之後意
如果有朝一日有人跳出來挑戰他們的權威，在不相關的人眼裡，那仍舊只是一場值得一看，並且可以用來賭博的表演。
他的皮膚白晰，樣貌如同傳說中那樣，俊美到無可挑剔的地步。精靈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奇怪，就連赫爾這樣的行家，居然也無法認出那衣服，到底是由什麼料子做成。
「告訴我一些有關紅公爵的情報，總可以吧。」赫爾裝作無奈地說道。
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這種事情並非絕無僅有，實際上兄弟會的前身，正是那被冤屈的聖殿騎士團。
「你闖禍了。」麗達的父親像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說道。
他無論是外表還是說話的方式，都像是一個小孩，但是從眼神和表情之中，卻絲毫看不出幼稚的感覺。
麗達的父親，這位掌管四分之一密斯康的人，看了赫爾一眼，他自然明白，赫爾眼神之中的迷惑和那一絲懼意，是為了什麼。
聖殿騎士團被解散之後，一部分成員隱遁他方，這些人成為了貝魯的盾騎士團、北方諸國的雪原騎士團、南方護教騎士團的創建者；另外一部分人潛伏在山野鄉村，不再為任何國家效力，他們便是兄弟會的前身。
這樣爛的煙，他有十幾年沒有碰過了，現在他與其說是在抽煙，不如說是在回味過去，那充滿了血腥和腐臭味的日子。
「你打算插手？」不速之客驚詫地問道：「難道你不擔心惹惱太多的人？讓我傳達警告的絕不只是一、兩個而已，長老會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表了態。」
兩個人彷彿在悠閑地聊天，不過實際上，他們的腦子都在飛快地運轉著，赫爾所考慮的是，如何從哈德將軍和陸軍部那裡弄一些高手，這是目前最可靠的辦法。
所以為了他自己，為了他後半輩子能夠活得平安，赫爾打定主意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給了車夫五克朗之後，紅公爵用剩餘的錢，雇了一輛馬車，不過這筆錢只夠他前往最近的大城市拉塞耳。
紅公爵沉默地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這番警告的涵義，血仇的上層，已經猜到了自己打算運用的手段，所以預先堵塞了最簡單的那條路。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一場生死斗？」不速之客用挑撥的口吻問道：「對方是改造人，上決鬥場對你來說不太公平，可以考慮開『死亡舞會』。」
紅公爵深深吸了一口煙，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生死斗對於以往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用力握緊了一下拳頭，讓他感到失落的是，當年那熱血沸騰的感覺，早已消失殆盡。
「我再怎麼狼狽，也至少比你這個長不大的怪物要好得多。」紅公爵反過來嘲諷道。
赫爾原本以為「老頭」會顯得怒火中燒，或者像此刻的他那樣憂慮重重，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其次便是怎樣將貝魯當局的注意力，轉移到紅公爵的那些手下身上，借刀殺人的戰術雖然不太可靠，卻非常方便。
這到底是為了讓這場私仇報復變得更為精采，以滿足其他人那變態的嗜血的喜好？還是為了不至於讓血仇背上叛國賊、出賣同胞的臭名聲？
這令赫爾的心底湧起了一絲寒意。
當然最好的方法，還是自己本身就擁有高超的手段。
此刻赫爾就注視著一個精靈，一個男性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