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六集 不死之王
第三章 不死之王
「我對我曾有過的不敬的念頭道歉，希望您能夠不計前嫌，放我和我的同伴離開。」赫爾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說軟話。
「可惜他的手法太過粗糙，這確實令你的精神力變得很強，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控制病變的發展，六年之後，你就會因為大腦徹底崩潰而死亡。」
房間里彷彿幾個世紀未有人住過，四處布滿灰塵，到處都掛著蜘蛛網。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損益實驗體？你剩下的時間不會超過六年。」
不死之王的語氣變得越來越重，赫爾甚至猜想當年或許還曾發生過些什麼。
「他成功地複製出了降神的魔法數組，一個多世紀之後，魔法師們在那個數組的基礎上，開始研究如何得到源源不斷的魔力。
再翻開另外一本，又是一本好書，專門講解各種咒法的關聯。抓起第三本，書名叫《魔法陣的探究》，不用說同樣是難得的好書……
「你猜錯了，最後留下的人沒有一個擁有後代，有些人是因為對魔法研究太過沉迷，放棄了結婚和生育。你應該很清楚，這樣的人在魔法師里有很多，而大多數人是因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死靈魔法師，我們不可能有後代。」不死之王說道。
那是單純的死靈力量，沒有念咒，沒有任何魔力波動，不死之王憑空散發出驚人的幽冥氣息。
赫爾是個見識過外部世界，甚至對外部世界的上層也有所了解，他出身底層，見識過上流社會的繁華，此刻他也開始躋身於上流社會之中。
「不久之後，高德神秘失蹤，很多人猜測是凱斯度下的毒手，更有人確信，這件事和征服者查理以及教廷脫不了關係，因為五年之後，唯一的倖存者『神之讚歌』凱斯度成為了教皇，而征服者查理則如願以償地被宣布為世俗界的皇帝。
這個人給赫爾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詭異，他不由得想起一件事：「你剛才說，這裏已幾個世紀沒有打掃過？」
翻找了半天，赫爾最終犯愁了，這裏的書沒有一本稍差，全都是絕好的魔法書，和這些比起來，他從梵塞魔法學院買來的複本，簡直就是垃圾。
他也可以將外面世界的人改造成超魔體，以他手下的實力，想要抓一些有錢有地位有人脈的人，並不困難，但是他卻無法保證，那些人能夠像赫爾一樣容易控制。
「是另外一批人。」不死之王的回答很簡單，不過他馬上解釋道：「最初是為了某項試驗，我們將他們的祖先弄到了這裏來，之後，他們就和外面的魔獸一起成為了這裏的守衛。」
跟著不死之王一路看去，赫爾才知道這裏比他想象的還要巨大。
不死之王的回答，完全在赫爾的預料之中。
一直以來，軍事情報處好像都把他們當作是炮灰，甚至可能是掩護真正間諜的誘餌，那個胖子長官的傲慢，也顯得合情合理起來，因為自己對於要把他們犧牲掉的軍事情報處來說，是一個失去了控制的麻煩。
「所以在此之後，你們雖然仍舊傳授外面的那些人魔法，但是卻再也沒有讓他們進入這裏？」赫爾試探著問道。
「想不想擁有更強大
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是離地面十多米的地下，這條走廊看上去是直的，其實是一個環形，所以永遠都不會有盡頭。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他的語調低緩而又溫和。
一股被別人背叛了的怨念，在赫爾的心頭滋生成長，這股怨念正在漸漸蠶食他對於亞法的忠誠之心。
對於不死之王的話，赫爾半信半疑：「按照您的說法，您的魔法爐研究已成功了？」緊接著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繼續說道：「我必須告訴您一件事情，我的精神力之所以異乎尋常的強大，並不是因為調製的緣故。」
「而且經歷了五、六代人之後，最初的開拓者全都去世了，他們的直系後代，人數越來越少，那些幸運兒和他們的後代，並沒有受到過教廷殘酷的迫害，他們所希望的是走出這裏，到外面的世界去，憑藉他們所擁有的魔法力量，獲得更高的地位。」
「你所指的是什麼？」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聽到這些，赫爾微微一驚，與此同時他更加小心起來，因為他已知道對方的為人——這位不死之王可不是正人君子的典範。
「那麼他們是什麼？」赫爾既驚訝又奇怪。
不過赫爾也不是完全相信不死之王的話。他變得猶豫起來。
「我？魔力爐？」驚詫讓赫爾甚至忘了應該如何說話。
「有一點可以確信，高德、薩爾姆和巴格雷的研究成果，最終落在了凱斯度的手裡，從此為教廷所擁有。一個世紀之後，又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出現了，那個人就是教皇多撒侖。
說著不死之王輕輕地擊了一下掌，地上立刻冒起一股黑煙，黑煙迅速凝結成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形。
「精神力的產生和大腦之中一個被稱為『冥識海』的部位有關，你所參与的這項試驗的主持者，顯然也已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他試圖用病變加上外部刺激的辦法，使得『冥識海』變大。
「因為每一個選擇離開這裏的人，都發過誓不再回來，為了不泄漏這裏的一切，他們在離開之前清洗了記憶。」不死之王似乎並不打算隱瞞，非常乾脆地回答道。
取下一本魔法書翻了翻，他立刻喜出望外，這是一本非常難得的魔法典籍，是有關魔法定製的，他想都沒想，立刻把這本書扔進了戒指里。
嘈雜的腳步聲引起了赫爾的警覺。他並不知道，那是緊隨他之後進入到這裏的另一群逃亡者，所以他連忙找了個房間躲起來。
「不過在我個人看來，這樣做絕對是一件相當錯誤的事情。」不死之王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冷傲：「開拓者們的後代，從小接受的就是父母的言傳身教，所以魔法對於他們來說，是願意花費畢生，全心投入的事業。
那個不死之王絲毫不以為意：「沒有問題，如果你們希望的話，隨時可以離開。不過，來一次也不容易，為什麼不讓我帶你四處看看？」
擺出這樣一副姿勢的不死之王，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的氣息變得異常強大，強大
「為了抵禦教廷的追殺，開拓者們製造了很多魔獸，用來替代戰士、弓箭手和斥候，最初的想法只是為了自衛，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希望能夠藉此機會創造出一支魔獸兵團，對教廷發起報復，不過那畢竟是少數。
「不，這怎麼可能？你難道忘了我已把自己變成不死之王，現在的我連催眠別人也做不到，除了死靈系的魔法，其它系的魔法與我徹底無緣，有關你的事情，我是從你那位死去的同伴那裡得知的，對我來說，和死靈溝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而那個時候，正是教廷權威最盛的時候，大陸上的所有王國，除了魔法師之外的所有強者，全都聽從教廷的號召，最初進入這裏的那些魔法師，處境岌岌可危。
不死之王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赫爾感到如墜雲霧之中。
不死之王的冷漠，讓赫爾感到有些不舒服，這讓他聯想起亞法大革命之前的貴族對待奴僕的態度，對於生於大革命之後的他來說，非常難以接受。
不死之王的那雙眼睛始終瞪視著赫爾，他突然間施放出冥域空間，並非沒有原因，他想看看這個自己找上門來的最好代理人選，是否能夠承受他的饋贈。
「但是對於那些從下面挑上來的幸運兒來說，魔法是他們出人頭地，獲得更高地位的手段。」
知道這個答案，赫爾並不高興，因為他擔心，或許不死之王會為了保守秘密而將他殺死。
這個地方看上去像是卧室又像是書房，三面牆壁都是書架，只有靠門的地方放著幾件傢具，傢具的式樣非常古老，像是一千年前的古董。
赫爾仍然在猶豫。
突然間，赫爾想起了他一直都非常尊敬的瑪雷恩魔法師，如果那次是實驗體調製，瑪雷恩魔法師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沒有透露絲毫……
傳說之中以活人的血肉為食，能夠青春永保的吸血鬼；傳說之中每隔幾十年更換一層人體，讓自己看上去永遠年輕的剝皮殭屍；更有那傳說之中不老不死，只要本源不毀，就永遠不會被真正殺死的不死之王。
讓赫爾意想不到的是，不死之王居然愉快地笑了起來：「你又說錯了，真正的原因是，幾個世紀以前，我在魔法研究方面又有了新的突破，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是我試驗的結果。」
「眾所周知，高德遊走天涯，凱斯度效忠於征服者查理，薩爾姆被殺，巴格雷逃亡，西利馬帝國分裂之後的人類世界，重新為征服者查理所統一。
「損益實驗體？」赫爾一下子拉長了臉，他當然知道損益實驗體是什麼東西。
那個神秘人一眼就看透了赫爾的想法，他點了點頭說道：「你猜得不錯，現在的我確實成了不死之王。」
正當他為如何將這些書全部帶走而煩惱時，四周突然亮起了一片白光，那光是從牆上透出來的，緊接著那厚厚的灰塵和四處垂掛的蜘蛛網，一點一點地消失，露出房間原來的面貌。
赫爾知道，不死之王即將說到重點。
赫爾仍舊四處張望著，並沒有因為說話者態度溫和，而有絲毫放鬆：「您是誰？
回想起當初的調令，再想到軍事情報處的那個胖子長官，赫爾突然間意識到，軍事情報局其實並不在意他們這群間諜，事實上，軍事情報局讓他們做的事情，都不是一個間諜真正應該做的。
不死之王看到赫爾的樣子，知道他對此所知甚少，立刻從頭解說起來：「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魔力爐的一種變種，最初是在哈克汀時代，有位叫尤龐美得的魔法師，研究如何延長傳奇魔法——降神的持續時間。
聽到這裏，赫爾頗有些汗顏，因為他對於魔法也是同樣看待。
「難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在你身上進行的試驗，應該是魔力爐研究的一部分。而且在你的身上，研究已接近成功。」
他一邊走，一邊指點著兩邊的畫像：「隱居在這裏的最初那批人，全都是被瘋狂的保羅一世，那偏執狂般的針對魔法師的迫害，逼迫進入這裏，當時總共有二百二十七人，其中有四十五對夫妻。」
那強大的死靈能量，讓赫爾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變得煞白。
「這是我的魔仆，如果你需要什麼東西，可以對他說，如果你想通了打算見我，也可以告訴他。」
他同樣可以製造出一個這種程度的超魔體，但是自然進化出來的超魔體擁有著無限的潛力。
「我是人，至少曾是，德司·瓦雷斯是我的名字。」
另外一個讓他情願選擇赫爾的原因是，早在赫爾進入這裏之前，他已閱讀了赫爾的思想；赫爾的經歷和對人生的看法，讓他非常滿意。
「後來製造魔獸漸漸變成了一種研究，並且由此創造出一種體系，一種完全不同於原來魔法的全新體系，這種新的體系更加適合初學者，也更適合於魔法研究。
「而那些無法成為魔法師的人，就居住在外面，成為了這裏的守護者，同時他們也負責生兒育女，給我們提供學徒的來源。
「我確實沒有想到，外面的世界對魔力爐的研究，已達到了接近成功的地步。」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我能夠幫你。」不死之王收回了自己的力量說道，他對於赫爾的承受能力還算滿意。
「開拓者們開始從外面帶進一些失去雙親的孤兒，讓他們學習新的魔法體系，這些人里擁有魔法天賦，最終學會魔法的，都收入到這裏，成為我們之中的一部分。
不死之王的回答，讓赫爾徹底震驚。
不死之王想了想，就明白了赫爾猶豫的原因：「你用不著立刻作出決定，還記得那座圖書館嗎？你可以在圖書館里隨意查閱數據，那裡有很多關於生物體調製方面的書籍，如果你想要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裡有任何你所需要的設備。」
不死之王絲毫不意外：「我知道，你肯定得到了古代東方人的精神修鍊方法，他們所追求的天人感應境界和巴格雷的理論非常接近。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也成功實現了這種方法。」
這些話讓赫爾嚇了一跳，不過接下來他所看到的一切，更是令他感到震驚，只見不死之王雙手張開，身體無風自動，懸浮在空中。
這裏的一切令他咋舌，實
赫爾終於明白野人嶺的來歷，他甚至確信那些野人空有強大的魔法力量，但是文明程度極低，也是因為眼前這位不死之王的憤怒。
不過不死之王接下來的話，讓赫爾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他的面前，那個中年人穿著一件古代傳導者的長袍，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臉頰瘦削頗為英俊，一頭白髮則有些刺眼。
「您怎麼知道的？是心靈讀取術？」赫爾吃驚地說，他心裏很不舒服，不過實力差距太大，讓他發作不起來。
「不知道什麼原因，魔力爐的研究在這四人的手裡，同時獲得了巨大的進展，不過他們實現魔力爐的方法完全不同，魔力爐的研究因此出現了四個分支。
這裏的房間很多，看上去油漆很新，門把也保養得極好，到處都一塵不染，但是進入裏面，一切都完全不同。
不死之王根本沒有去注意客人的感受，很久沒有外人到來，也很久沒有機會說這些，所以他多多少少有些沉溺於往日的回憶之中。
赫爾警覺了起來，朝著四周張望，酸液箭魔法也已準備完成，隨時都可以發射。
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魔力爐，上一次是在老研修士麥迪遜那裡聽到這個名詞。
「而你身上進行的試驗，正是巴格雷一脈的研究方向，那就是施法者本身並不追求強大的魔力，而是拚命提高精神力，依靠直接感知和控制宇宙之中的魔法能量，來達到源源不斷施展魔法的目的。
想要把這裏全部參觀一遍，短時間不可能做到，所以赫爾請那位不死之王領著他，在實驗室區轉了一遍。
「這裏曾經非常熱鬧。」不死之王彷彿在緬懷著過去的歲月一般，一邊嘆息著一邊說道：「最多的時候，甚至有一千多人，但是後來，年輕人漸漸無法忍受這裏的與世隔絕，所以一批接著一批離開了，最後剩下的不到一百人。」
「你可以把這看作是縮小版的傳奇魔法冥界，在冥域空間里，充滿了死靈之力。只要站立在冥域空間之中，我就可以源源不斷地抽取死靈之力，在冥域空間里，我就是不可戰勝的。」
除了這層住宅區之外，下面還有兩層，一層是倉庫，一層是實驗室。在這個環形走廊的中間，還有另外一幢獨立的地下室，但是不死之王似乎一時之間還不想讓他知道那裡有些什麼。
赫爾立刻臉色慘白，那三種東西里，吸血鬼怕聖水是出了名的，他的空間戒指里就有一壺聖水；剝皮殭屍怕火怕日光，比吸血鬼更容易對付；只有不死之王，別說怕，就算讓他隨意殺，也沒有辦法殺死。
「用不著害怕，尊貴的客人，我只是稍微清理一下。很抱歉，這裏看上去有點亂，畢竟已有幾個世紀未曾整理過了。」
「不是還有一百多人嗎？」赫爾連忙另外找了一個話題。
赫爾並不知道不死之王在搗什麼鬼，他自然不可能曉得，紅公爵、那些空騎士、亡靈魔法師和嗜血殺戮者，原本正沿
不死之王似乎頗為享受這種陰森恐怖的能量，他保持著這種樣子，沉穩而又自信地說道：「不知道多撒侖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我只是可以肯定比巴格雷要厲害得多，不僅僅只是魔力爐，我還創造了一種結界——冥域空間。
赫爾並沒有不死之王的感受，他心中暗想，這實在是一個可怕的比例，難道魔法師都是獨身主義者？
不死之王很清楚，他可以製造超魔體，甚至想製造多少都行，但是他沒有辦法讓超魔體擁有地位和人脈。
「西利馬帝國分裂之後，持續兩個世紀的戰爭，使得魔法師的實力猛增，到了征服者查理的時代，終於出現了四位最偉大的魔法師，他們就是『無敵』高德，『神之讚歌』凱斯度，『惡魔引領者』薩爾姆和『毀滅者』巴格雷。
赫爾看看架上那些魔法書，這些書全都是用拉美希爾文字書寫的，對於這種文字他還算認識，當初是為了研究魔法而學的，因為現今可以找到的早期魔法書，大多是用這種文字書寫的。
「死了。人的壽命是相當有限的，生老病死是必然會有的自然規律，想要擺脫這種束縛，就只有和我一樣，變成非生命形式的存在。」
在那三千多種神賦戰士類型的後面，是無數損益實驗體的屍骨，是為了創造出某種特定的神賦戰士，而用大量的活人進行試驗，這些損益實驗體，無一例外壽命都會大大縮短。
「外面的那些人呢？是你們的後代？」赫爾繼續問道。
「但是一場爆炸，卻讓多撒侖和他的實驗室徹底消失了。同時被炸死的，還有參与魔力爐計劃的一百多位教廷高級祭司和魔法師。爆炸之後，雖然教廷多方搶救，最終找到的只有一些有關魔力爐的片段記載。」
「他整合了高德、凱斯度和薩爾姆的成就，將魔力爐研究推向了一個更高的位置，他也因此被稱為最接近神的人。
幸好不死之王的話，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對不死之王的邀請，赫爾哪敢拒絕？此刻他只能夠寄望不死之王會信守諾言，要不然，就唯有在這裏等死。
不死之王彷彿對赫爾的順從非常滿意，他輕輕打開房門，不過在開門之前的一剎那，他用手指畫了個圓圈。
他有錢，有很多錢，而且有人脈，和某個王國的上層集團非常熟悉，還透過裙帶關係和小偷、流氓的組織有所牽連。
「為什麼現在會如此荒涼？」赫爾問道：「難道離開的人沒有一個再回來過？」
說完這些，不死之王化作一道白光，當白光散去，他已消失不見。
走廊兩邊有兩千多個房間，這些房間曾一度住滿了人，但是現在已荒廢了幾個世紀，因為沒有人住，所以不死之王也懶得打掃。
不死之王繼續說道：「因為逃到這裏的人全都是魔法師，魔法師是強大的，同時也是脆弱的。沒有戰士或者其它能夠提供保護的人，除非像我一樣，將自己變成不死之王，要不然很容易被殺。
赫爾的臉微微有些抽搐，此刻他的腦子裡，想著的全都是那些古老恐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