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集 無限存在
第十章 各自籌謀
對於會議涉及的那些事情，不死之王原本並不想管，不過轉念間他又想起自己的那個代理人，把這個消息轉告那個傢伙，對於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不死之王最終決定再幫他的代理人一次。
道克曼侯爵正在進行的會議，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雖然那個會議室在建造的時候就已考慮到應對魔法窺探，不過那些普通的手段，又如何能夠阻止得了不死之王這樣的人物。
但是不死之王卻用那種神奇的立體構建方式，讓這個極為普通的雞肋魔法，變成了非常可怕的力量。
一想到這些，赫爾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不過這一次他並不是回去，而是去找克力特曼，他需要克力特曼幫他把這個想法變成真正的計畫。
馬丁絲毫沒有在意，他朝著道克曼侯爵說道：「我相信上面並不是要我們一定得抓獲黑色熾天使，他們在意的是密斯康別再繼續亂下去，在意的是移民計畫可以順利進行。
「人群里只要有穿便衣的員警，想要抓捕那個人應該相當容易，而且人群里有很多便衣員警，我想黑色熾天使應該會謹慎許多。
「說說你的想法。」
排斥魔法元素不要緊，反正撞城槌屬於力場魔法，和魔法元素無關，對魔力浸漬沒有反應也不要緊，製作魔導器的方法里，鑲嵌術、鍍層術、複合術等好幾種辦法，就是專門用來解決這種麻煩的。
道克曼侯爵靜靜地聽著馬丁的報告，他在腦子裡迅速地勾勒出一幅幅畫面，並不全部是平靜有序的景象，也有暴力和反抗，不過所有的反抗都被壓制了下去。
他的秘密基地現在可以說已荒廢了，除了還養著一些星光蚯蚓，需要在地里打洞的時候好派上用場之外，就只有一堆用來改造鐵眼鏡蛇的鋼環。
因為布朗頓和貝魯相連，所以布朗頓人都能流利地說貝魯語。
只推演了幾步，赫爾就大驚失色，他自己倒用不著擔心，無論當局怎麼划塊封鎖，對他都沒有什麼作用，但是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可就麻煩了。
事後證明他的謹慎是正確的，那塊黑岩一下子就被洞穿，而且前面是一個和鋼錠差不多大小的窟窿，而後面卻是個一人多高的大洞。
「想要對付這招非常容易，讓員警脫下制服，混到人
從不死之王那裡得到消息的時候，赫爾剛剛從琳絲那裡回來，馬丁的計畫立刻讓他皺緊了眉頭。
這會不會是當局向密斯康大規模遷入貝魯移民的前奏？
不死之王並沒能探聽到那三個魔法師的交談，因為這三人自始至終都把自己隱藏在護罩之中。
「不過和時刻提防比起來，更有效的是對密斯康嚴加控制，有必要立刻進行人口調查，對外國人、無業游民、長期空著的房屋，和對物主不明的產業，都應該嚴格登記。」馬丁說道。
貝魯移民，這個他以往從沒多想過的詞，不停地在他的腦子裡閃現。
不死之王所說的方法確實相當簡單，不過他試了一下之後才知道，原來這種辦法最大的問題就是製作魔導器的材料。
看到這樣的結果，赫爾已決定把這種武器當作是消耗品來用了，他計畫用質量最好的鋼材製作三寸長的鋼釘，用一次消耗一根，讓這些鋼釘和對手的護盾同歸於盡。
他用來做試驗的對象是礦井裡經常能夠看到的黑岩，只要有這種黑岩的地方，礦井總是要被迫繞道，他選的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塊黑岩，聳立那塊黑岩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座大廳。
赫爾沿著礦井朝著秘密基地而去，他要看看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其次是富人區，密斯康總共有六塊有錢人比較集中的區域，我建議把這六塊區域圈起來，對里施行寬鬆管制，但是嚴格控制出入。
「說得不錯，這就是關鍵，不能誤傷自己的同胞，就是束縛住黑色熾天使的第一條鎖鏈。
「最後我們再圈定一塊區域，用來安置密斯康佔據相當比例的工人家庭，我們有必要承諾保證他們不會失業，以暫時安撫他們。
馬丁想了想，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當初他在秘密警察局任職的時候，確實花了一番工夫研究這個人。
「大家是否注意到，密斯康傳來的報告里，沒有提到有多少無辜平民被誤傷？」馬丁少尉說道。
貝魯，這個大陸上成長最為迅速的國家，這個大陸的新霸主，它原本的西部疆域，和布朗頓有著漫長的交界線。
赫爾頗為小心，他也怕
「那是當然的了，黑色熾天使不可能濫殺他的同胞，相信就算有誤傷，也十有八九是軍隊和員警乾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他隨手從空間戒指取出了一張地圖，這是一張市面上可以買到的布朗頓地圖，這張地圖赫爾曾看過無數遍，卻從沒一次越過邊境注意到另外一邊。
「如果這樣，密斯康肯定會滿大街都是黑色熾天使，這些人喊兩句口號之後，就可以立刻消失在人群之中。」對於馬丁的建議，能夠認同的並不多，所以立刻有人反駁道。
馬丁不動聲色地等著眾人漸漸平息下來之後才解釋道：「我提議分步進行這一系列的工作，首先我們要進行人口調查，然後將密斯康劃分成幾個區域。
赫爾竟然真的從書里找到一種製作撞城槌戒指的方法，用這種戒指揍人，就算是先天性軟骨病患者，也可以一拳把彪形大漢打出去。
突然間赫爾想到，如果當局真的按照馬丁少尉的提議，宣布這樣一連串法令的話，像他這樣打算逃出密斯康的人肯定很多。
「首先是行政區，我們可以把密斯康的主要行政部門都遷到這個區，施行嚴格管制，這能保護國家公務員和其家人的安全，也方便我們控制管理這座城市。
可能引起爆炸的，就只有這玩意兒。
在礦井裡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用不著分辨方向，來回就這麼一條路，所以赫爾立刻就知道聲音大致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說來也是道克曼侯爵和馬丁少尉的不幸，因為聖徒法理路的突然到來，魔鬼山脈深處的那位整天都開啟著最大的感知，用他能夠施展的最厲害的窺視魔法，一遍又一遍地掃描這座城堡。
說著，他轉過頭來對身邊的一個中年軍官說道：「達頓，我需要你和你的參謀處立刻建造一個密斯康的沙盤，等到馬丁少尉將計畫制訂出來之後，你們就用沙盤推演一下，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漏洞。我希望下個星期，就可以看到你們的結論。」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疊加，他研究了半天，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震蕩，用這種立體構建方式改進的那個
「這樣做只會讓亞法人鬧得更凶。」
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炸聲，雖然很遠，不過這是在地下，而且礦井離地面有十幾米，平時總是安靜得很，所以就算心臟跳動的聲音，聽在耳朵里也像是打鼓一樣。
不過幾天前，他從不死之王那裡得到了煉製能夠破除護盾的魔導器的辦法之後，就把那裡改造成了一座實驗室。
「很不錯，馬丁。」侯爵拍了兩下手掌表示了他的讚賞：「你按照剛才所說的方案，制訂一套具體的措施出來。」
而那個護罩絕對是頂級的防禦魔法，依靠的是空間顛倒和錯位的原理，即便以不死之王的能力，也無法在不破解這層護罩的前提下窺視其中。
「那麼怎麼辦？任由這個傢伙四處行動？」一個早就看馬丁不順眼的軍官，冷嘲熱諷地說道。
「所以與其戒嚴，把馬路空出來，讓黑色熾天使有盡情表演的舞台，還不如讓行人混雜，令他的很多手段用不出來。」馬丁說道。
在地圖上劃了幾條線，赫爾已有了計畫，既然當局即將對密斯康進行嚴密控制，那麼他和他的手下就退一步，放棄這片有爭議的土地，直接退到貝魯的境內。
這一次提出反對意見的不再是一兩個，甚至連道克曼侯爵也不相信，這樣做能夠成功。
赫爾也用頭腦迅速推演了一番，他的推演自然比道克曼侯爵準確許多，能夠運用兩邊大腦的他，可以同時模擬他自己和當局這兩個角色。
赫爾到手之後也對它進行過一番研究，不過幾次試驗下來就發現，此物排斥魔法元素，而且對魔力浸漬沒有反應，根本沒有辦法用來作成魔導器。
當然侯爵很清楚，自己在腦子裡的推演，並不能完全代表真實的情況，就像沙盤推演做得再好，真正打起仗來總是有些出入一樣，不過他的心底多少有了一些把握。
當魔法界的三巨頭的會談正在秘密進行時，城堡的另一頭也在進行一場會議。不過這裏的主持人卻是道克曼侯爵。
「想要在有幾百萬居民的密斯康，抓捕一個連真實身分都不知道的人，難度很大。」馬丁直言不諱地說道。
這樣巨大的力量，那根鋼錠本身也
「黑色熾天使，黑色熾天使……」侯爵如同囈語般的念著，底下的人面面相覷。
他剛剛拿到密斯康傳來的報告，其中有警察局和當地駐軍的陳述，也有秘密警察局事後的調查結果。
正因有這種想法，他在秘密基地裏面搭了一個魔煉爐。
受命的軍官不敢有絲毫的延誤，立刻按照命令下去進行。
他不就是要一個夠硬的槌頭嗎？
赫爾幾乎把這件事情忘了個一乾二凈，那東西在角落裡一丟就是幾個月，現在他看到了才又想起來。
但是，他無意間在自己的空間戒指找到了一樣東西，當初他從不死之王那裡得到此物之後，一直把它當作是沒用的東西，扔在空間戒指的角落。這東西在不死之王手裡長達幾個世紀之久，也沒見他拿這玩意兒派什麼用場。
數百駐軍和秘密員警總部派遣的特別行動組的覆滅，使得贊成移民的議員都嚇壞了，至於那些原本就反對移民的人，更是拿這攻擊移民法案，更糟糕的是，當天就有數百個貝魯家庭離開了密斯康。
侯爵點了點頭，他同樣也想到了這些。
「接下來是比較麻煩的商業區，密斯康大部分的店鋪，樓上就住著人家，後面是倉庫，商業區也是居民區，居民的成分最為複雜。
不過赫爾此刻可管不了這些傢伙，他擔心的是自己那些手下，密斯康並非只有克力特曼一個，還有一些負責監視工作的手下。
「我的建議是先圈定一個非本城居民居住區，讓所有非本城居民全都集中在裏面，對他們的出入嚴加管制。
他試了試就弄明白了，構建的立體陣列數量越多，結構越複雜，能夠施放出來的威力也越大。
「這樣一道道排除下來，最終的結果，就是整個密斯康被割裂成許多獨立的小塊，雖然我不敢保證，這就能夠完全阻止抵抗組織的活動，卻至少能夠限制他們的溝通，而且抵抗組織再有什麼大的行動，也容易被發現。」
作為布朗頓的總督，在看到這些報告之前，他先接到的是來自內閣的訓斥，密斯康發生的事，早就傳到了泊利。
看來放棄密斯康是
在布朗頓的北部隔著魔鬼山脈，和貝魯境內的另外一片群山的是法克芬州，在布朗頓的東部，一片茫茫森林的另一邊是貝魯南部最大的州尼慕。
單單替這個法陣填充魔力，赫爾就花了一刻鐘，那已將近十萬單位的魔力，試驗的結果讓他嚇了一跳。
他的手邊有一小塊秘銀和一塊精金原礦，用魔力強化之後，絕對是已知最堅硬的金屬，但是赫爾卻可以用它，在強化了的秘銀合金上刻字。
「排除了這些人，這座城市還剩下的就是最難以分類和處理的一批人，這些人里有小業主、商販店員、記者等等各種人，對這些人同樣可以分門別類加以管理。
他多少猜到發生了什麼。
可以預料，隨著貝魯移民的大量湧入，以後往來於貝魯和布朗頓之間，恐怕要比前往梵塞容易得多。
這邊會議剛剛開完，那邊赫爾已知道了會議的內容。
「然後再圈定一塊較好的居住區，讓密斯康有一定產業的人集中在裏面，我們可以承諾保護他們的財產和人身安全。
撞城槌並不是一種高級的魔法，原本威力也並不是很強，根本做不到像真正的撞城槌那樣爆發出數噸的衝擊力，最多也就幾十公斤，用來撞門或者直接打人或許還不錯。
為了證明這件事情，他用一根手臂粗、至少重六十公斤的鋼錠作為載體，在上面布設了一個由二十四個法陣組成的立體陣列。
像青年近衛軍這樣的抵抗者組織，百分之一百死定了，菲克倫那伙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過。
只不過他當時並不認為，個人的行為能夠影響到大局，現在早已不是某個英雄決定一切的時代了。但是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不曾想到過，因此他不得不承認，英雄有時或許還有點市場。
它唯一的優點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硬。
「所以，我們與其為了一個黑色熾天使而雞飛狗跳，還不如穩紮穩打，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每一步都計畫好。」
「馬丁，你對於這個人比較熟，你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抓到這個人。」侯爵點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