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集 神鬼信差
第三章 紅松喋血
牆頭還有木質的圍欄，那都是用直徑一尺的紅松木兩頭削尖深深釘入土裡，木牆高兩米，後面搭著支架，小鎮的守衛可以站立在支架上朝外面射擊。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成一片，在呼喊聲中還夾雜著爆炸和槍聲。
現在是保命的時候，並不是談論是非對錯的時間。
「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兩天……」另外一個人邊搖頭邊嘆道。
「那可能會打到自己人。」有人說道。
在鐵匠鋪，他給槍弄了一些花紋，槍管上雕刻了許多圖案，擊錘和槍機的樣式也稍微有所改變。當然他對那對小夫妻說，槍是他花錢買的，和那個男的討價還價了一番之後，赫爾將其中的兩把槍也當作是投資的一部分。
他把和密斯康的抵抗組織聯絡的工作，全都交給了那位琳絲小姐，這位小姐要做的就是拉起一批屬於自己的隊伍，這群人將會被安排前往貝魯，在那裡訓練並且整合。
當然前提是不死之王能夠幫他解決空騎的問題，現在最困惑他的就是那些飛翔在天空之中的東西。
賈洛克聳了聳肩膀，他看上去很不爽，雖然花的不是他的錢，但是作為一個對金錢敏感的易雷色人，被這樣訛詐，心情絕對不舒服。
赫爾和他的那些同伴聚攏在一起，他們佔據了一個清靜角落：和其他的車隊有些不同，他們是自己雇車，十幾個人總共雇了三輛馬車。
突然間他又想到，他和血仇還有一筆帳沒有清算，齒輪那邊進一步的行動也快要開始，梵塞的局勢已變得越來越亂，快的話也就是一、兩個星期之內的事情。
「退到圍牆底下去。」赫爾叫喊道，他身邊的那些人倒也聽他的命令。背靠圍牆，更少用不著擔心匪徒從後面衝過來。
格魯瑟恩峽口是附近唯一通往教廷的通道，不走這裏的話，就只有翻越高聳的山崖。
對於眾人所說的話，赫爾並沒有太在意，他不在乎這點錢。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車票如此便宜了，和這一路上的危險比起來，那點小錢實在不太夠。原來他們早就已準備好了。
眾人抱怨了一通，看到沒有辦法改變現實，只能夠各自睡去。
自從三大行省劃歸貝魯之後，貝斯山脈就成了盜匪出沒的地方，通往教廷的幾個山口成為了匪徒最喜歡出沒的所在。
當他倒地的那一瞬間，赫爾看到的是絕望和恐怖的目光，很顯然他殺錯人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頭湧起一股內疚的感覺，但是一聲爆炸以及翻飛的馬車框架，讓他意識到，此刻不是傷感的時候。
像赫爾這類的旅行者，並不住在小鎮上。在小鎮的邊上，那圈圍牆的旁邊，車隊的馬車圍攏停放著，馬車和馬車之間掛著撐開的油綢，就像是一頂頂帳篷，他們就住在這裏。
島國德布雷頓以科技最為聞名，雖然貝魯有後來居上的味道，不過至少眼前，最精密的機械、最優秀的工人，還只能夠在這個島國找到。
「車隊和這裏的人恐怕原本就是串通好的，以往過格魯瑟恩峽門都是在堪美城停留補給，現在卻變成了這裏。」賈洛克一口道出了其中的奧妙。
遭遇土匪也不全是壞事，至少他們手裡的武器變得越來越精良，到達紅松鎮的時候，車上每一個男子手裡至少有三把槍——一把長槍，兩把短槍，全部是快槍。
據說貝斯山脈有
遇到土匪的次數多了，這些經歷過一次次搶劫，倖存下來的旅行者，幾乎每一個人都成為了合格的戰士。
所以接下來的行程，赫爾不再像旅途剛剛開始的時候那樣，獨自一個人閉目養神，而是到處走動和所有人都閑聊交談，藉機盤問別人的根底。
或許當局原本就希望，能夠依靠這些匪徒來封閉通往教廷的道路，用這些匪徒來阻擋希望逃離三大行省的人們的腳步。
按照赫爾的估計，梵塞的第二部分計畫，他肯定是趕不上了。幸好由齒輪負責第二部分計畫，他也放心，齒輪從來沒有壞過事。
「……」
紅松鎮，以漫山遍野的紅松而聞名，這裏以往是亞法最大的木料來源地之一，小鎮的居民全部是伐木工。
像往常一樣，就著清水啃了幾個乾麵包，晚餐就算是打發過去了，女人和孩子們有的早早休息去了。
子彈飛得很慢，至少在他的眼睛里確實如此，但是對面那個騎著馬的人卻沒有辦法躲避。
這件事情不但現在能夠干，將來同樣也能夠派專門的人負責。
雖然血仇和他之間有著化解不開的怨恨，但是說實話，他對於血仇的組織相構成越了解就越佩服。當初想出組建血仇的那個人，在他看來絕對是天才。
所有人里赫爾的槍自然最為厲害，他偷偷從空間戒指取出了幾把最新式的快槍，找了一家鐵匠鋪，他讓鐵匠將那幾把槍修改了一下，免得讓人看出，這些槍和他給抵抗者組織的軍火有關聯。
「真是費錢，這個小鎮真他媽黑心，」旁邊的一個人忿忿地說道。
「寸步挪移」里的很多缺陷，都是在追逐抓捕這種小東西的時候發現的，而這些小東西逃跑的技巧，也給予了赫爾許多借監，這些技巧全都被他融入了「寸步挪移」之中。
「賈洛克，今天我們總共花了多少錢？」赫爾問道，每天晚上他們都要算一下帳。
每輛馬車上保鏢的數量也增加了，車頂上兩個，車門邊上還坐著一個。
話音剛落就看到幾個人朝著這裏跑來，朦朧的月光下看不清，那到底是匪徒還是車隊的人。
對於那些不願意跟著他們乾的人，赫爾給了琳絲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強求。
密斯康是大城市，所以當局還顯得小心翼翼，但是在這些小地方，貝魯人根本就不把其他人當作人看待，不過和貝魯人比起來，更加窮凶極惡的還是那些土匪。
還別說，這樣的收穫相當多，他前前後後物色到了二十多個能夠為他所用的人。
這樣一想，他抬起頭望著瞭望塔，很多人都下意識地這樣做。
賈洛克就是那個年輕的易雷色人，他的全名叫賈洛克·貝特買，赫爾讓他來掌管財務，每天到鎮上去買東西，總是讓他去討價還價。
「先管好自己吧，想想你們身後的那些人，如果你們的憐憫，使得一個土匪衝進來，這裏的女人和孩子都無法保住。」赫爾說道。
赫爾當然不喜歡讓人宰一刀，他和其他人一樣都依靠乾糧度日。
「反正也就三天時間，把我們手裡的錢湊一下，應該不會不夠，只要到了雷蒙，一切就都好辦了。」賈洛克勸解道，不過這番話聽起來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因為
有了榜樣，其他人跟著做起來也就容易了許多，眨眼間，這個簡陋的防線前面就躺下了七、八具屍體。
自從遭到土匪襲擊之後，他們這些劫後餘生的人，不得不結伴而行。
正當赫爾思索著應該怎麼乾的時候，突然間西側傳來一聲爆炸聲，赫爾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樣的結果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當場被當作瘋子或者是惡意挑釁者。
突然一匹馬朝著這裏沖了過來，當其他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赫爾卻已看到馬鞍底下藏著一個人，這是相當高明的騎術。赫爾甚至看到那個人的手裡拿著嗤嗤冒著火星的雷管。
強勁的氣浪，將赫爾一把推倒在地上，他猛然間驚懼，赫爾並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有一種感覺，好像突破了什麼。
這座小鎮依山而建，最高處建造著一座瞭望塔，那是最明顯的標誌。山腳，也就是小鎮的最周邊，修建著一道矮牆，牆有一人多高，這種高度的矮牆主要是用來阻擋馬匹。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再有拖延發生？」有人沮喪地說道：「我聽說最早到這裏的人，已在這裏等了一個星期。」
因為每天都有收穫，所以赫爾並不反對在小鎮上繼續待下去。
四周的一切彷彿變得緩慢了下來，全神貫注的赫爾甚至能夠看到馬蹄踐踏起的泥土。
為了自保，車隊的規模也變得越來越大，到紅松鎮的時候，他們這支車隊已擴展到六十多輛車的規模。
赫爾扣動了扳機。
而低廉的車票價格，又能夠吸引更多的乘客坐他們的車，這一切就是一個圈套。
「把那輛馬車推到這裏來，女人和孩子全都鑽到馬車底下。扎克，你帶兩個人爬到圍牆上面去。賈洛克，扔一些行李，讓扎克當掩體，其他人躲在掀翻的馬車後面，除了女人或者小孩，只要有人靠近，你們就開槍射擊。」赫爾下了冷酷的命令。
赫爾有些奇怪，紅松鎮最高處的那座哨塔二十四小時有人瞭望，外側的圍牆上還有巡邏的守衛，而且四周沒有一點可以藏身的地方，匪徒怎麼可能摸進來？
他早就看出，車隊和紅松鎮是談妥了的。來到這裏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小鎮把他們和先來的人隔離開來，而且小鎮和這裏之間還有一道圍牆，這道圍牆上站立的守衛，反倒要比外面圍牆上的守衛還多。
「一百零六馬克二十芬尼。我們這裏十八個人，停留費花掉了五十四馬克；每個麵包一馬克七十芬尼，我總共買了二十一個，花掉了三十五馬克七十芬尼。馬的草料居然也算我們的，又花了十四馬克五十芬尼，最後兩馬克是晚上的燈火費。」
更加重要的是，當今世界各個國家有自己的特點，不能夠利用這些特點絕對是一種浪費。
這些人都是他曾經同路，而且即將前往教廷的同伴。
「每個人每天什麼事都不做，就需要花費將近六馬克，一個星期就是四十二馬克，這還得幸虧天氣不錯，如果下雨的話，我沒有辦法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了，萬一生病的話，一瓶感冒藥要什麼價錢？或許還要來一點驅寒用的白
「救命啊——」
在離開的時候，他給琳絲的要求是，召集的人並不一定要多，卻要絕對可靠，而且所有的人都必須打散，每一個小組只有一個人和琳絲單線聯絡。
赫爾躺在那張單薄的毯子里，這幸好不是在紅松鎮買的，這裏一條比這更薄的毛毯，也要二十五馬克。
至於亞法，在人們的心目中它就代表著時尚、奢侈和享受，麗達的父親垂涎於奢侈品生意絕對不是平白無故，奢侈品是真正一本萬利的生意。
他不打算像血仇那樣局限於某一個地方，把所有的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打翻的機率實在太大了一些。
貝斯山脈並不高，海拔只有兩千多米，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是一個難以穿越的挑戰。所以車隊如果不走的話，沒有人敢孤身一人上路。當然這裏面並不包括赫爾。
從領頭的幾個人那裡聽說，車隊要在紅松鎮多逗留兩天，還要等到另外一支規模頗大的車隊會合，然後一起同行。消息傳來，眾人只能夠無所事事地在小鎮上轉悠。
這座山脈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城牆，將教廷和大陸隔開，所以在過往的歷史之中，很少有人能夠攻破這裏，侵入下方那邊一望無際的富饒平原。
這些槍有的是從擊斃的土匪那裡得到，不過更多是車隊保鏢或者其他不幸遇難者的武器。
「現在推回去或許還來得及。」
兩把槍要價兩千弗里，一開始的時候，那個男的還頗有怨言，因為槍的價格實在太貴，不過很快他就不再多說話了，因為他發現有了這把槍，保命的機會大了許多。
不過教廷卻是公認的商業天堂，這裏自古以來就是商業最為發達的地方。教廷的商船曾經充斥整個大陸的每一塊近海，就算最北部那些常年冰凍的港口，也可以看到一、兩艘掛著教廷旗幟的船隻。
「搶劫——」
「車行的人會願意嗎？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難道我們走著前往堪美？」賈洛克問道。
訓練完成之後，這些人之中的一部分，將會以貝魯移民的身分再一次返回三大行省。
時間一長，其他地方被圍剿得沒有活路的土匪，就全部集中到了這裏。
「把馬車掀翻，可以當作障礙，」赫爾再一次下達命令。這是學當初用行李當作防禦子彈的工事，掀翻的馬車比行李要結實多了。
滯留在紅松鎮的這一整天時間，赫爾一直在規劃著他未來的帝國。
但是這樣做卻並不違法，如果承受不了紅松鎮昂貴的價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拿著行李離開，向車行索賠損失的話，車行頂多退回車票。
貝魯當局對於其他地方的盜匪，打擊的力度頗大，但是偏偏卻對逃入貝斯山脈的匪徒不聞不問。
那僅僅只是一剎那的異樣，短暫地甚至讓他沒有任何感覺，但就是這一剎那，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世界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裏面甚至有一個小有名氣的化學家、兩個工程師，這些人原本也在為到了教廷之後的生活犯愁，因為教廷國是出了名的不重視工業，他們這類人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一道亮光晃了眾人的眼睛，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響，瞭望塔炸開了，爆炸的火星飛竄出很遠。
從火光亮起的方向看，是門被炸開了。
這絕對不會是貝魯人控制不力的
到了那個時候，倖存下來的人，就會更加感覺到他的決策的英明。
赫爾甚至已計畫好了，在局勢最為嚴峻的時候，趕回來以黑色熾天使的身分，再出現一、兩次。
也正是這個原因，只要有人踏足這道天然防線，就足以在歷史之中留下名字，當年的撥內巴大帝就是如此。
這同樣也給了赫爾一個啟迪，這趟旅行讓他看到了很多可以收買的人，這些人離開故土，雖然稱不上一無所有，未來肯定非常艱難，如果能夠趁機收買一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派上用場。
赫爾大部分時間都在鎮外遊盪，他總是找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研究「寸步挪移」。
人多的地方就會形成一個小的社會，這裏當然也是如此。
不讓這裏的人住在鎮上，恐怕也是為了這個緣故，鎮上的人怕旅行者們鬧事。
他要成為遊離於各國之外的一種特殊勢力，很多地方可以參考血仇。
他平舉起了槍。
如果乘客想要用手裡的武器說話，反倒是犯法；紅松鎮上的人怎麼看都不是善類，有誰敢出頭肯定會被亂槍打死。
車隊在紅松鎮停留下來之後就不走了，按照車行的說法，之所以在這裏滯留，是因為需要更多的人一起翻越格魯瑟恩峽口。
紅松鎮四周是大片的紅松林，紅松的密度很大，如果是以前的滑翔術的話，滑不出幾米肯定一頭撞在樹上，但是現在，運用起未曾完成的「寸步挪移」，他可以像是一條滑魚一般，在裏面迅速遊走。樹木再茂密、地形再複雜，對他也沒有絲毫阻礙。
他能夠看到噴射出的火焰，還有那顆赤紅的子彈。
赫爾身邊的那些人也慌亂成一團，不過赫爾本人還算清醒，他早已養成了習慣，每一次在一個地方停留，都會打探一下附近的地形。
紅松鎮就是一台壓榨機，儘可能從這些沒有什麼錢的人身上壓榨油水，而這一切顯然又是合法的。
小鎮並不小，規模比以前的雪露特還要大得多。
不過這個島國缺乏足夠的資源，它的發展只能夠依靠眾多的海外領地，不像貝魯帝國，那廣袤的土地埋藏著各種礦藏。所以想要開設大型工廠的話，貝魯是最好的選擇。
「有土匪進鎮了！」
眼前只有先把不死之王的事情辦妥才行。對於這件事情，赫爾一點頭緒都沒有，難道他真的像不死之王所說的那樣，直接走到教皇宮前，對看門人說，是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強大存在的代理人想要面見教皇？
他並沒有睡著，只是整理著最近幾天的收穫，這趟旅行確實讓他見識了很多東西。
亞法的缺點也很明顯，機構臃腫、政體龐大、各種勢力盤根錯節，所有這一切都使得亞法變得越來越老邁，再無當年稱霸大陸的雄壯。
露營對於赫爾來說並不新鮮，不過和這麼多人一起露營，他還是第一次。
這句話一說出口，一下子靜默了下來。
再往前走就是蔓延數千里的貝斯山脈，這可不是魔鬼山脈這種小山系可比，貝斯山脈是大陸西側最大的山系。
其他人當然也知道強硬並不可行，這些人聚在一起，也就只是發發牢騷，花費再貴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明白了當局的用心，赫爾卻也沒有辦法，這樣想來，他為自己離開之前的安排而感到慶幸。
布朗頓的局勢很快就會變得嚴峻起來，按照南方兩省的亂局看來，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
這絕對是光明正大的勒索，光天化日下的陷阱，赫爾突然間感到自己又學到了一招。
砰的一聲，那個人倒在了地上。
越往南方局勢顯得越發嚴峻，土匪的數量更多，而且規模也變得更大。這一路上，赫爾又陸陸續續遭遇了幾次土匪的搶劫，這裏的土匪全都是成群結隊呼嘯而來，值得慶幸的是，後來再也沒有遇到拿著炸藥的土匪。
這雖然是一座小鎮，卻什麼都貴，除了清水什麼都要錢，一塊肉排要六馬克，都快趕上梵塞最昂貴的幾家餐館的價格了。
血仇體系龐大卻不笨拙，組織嚴密而且穩定，名聲顯赫卻不為人所知，勢力遍布亞法各個階層，但是互相之間並不掣肘。絕對是他所看到過最完美的體系。
不過赫爾現在還沒有翻越這座山的打算，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早就幹了，可惜現在他還得照顧幾個人。
按照紅松鎮上的人的說法，突然間湧入這麼多人，紅松鎮根本沒有地方安排住宿，所以不得不委屈大家露宿或者住馬車；晚上女人睡在馬車裡，男人就在外面的帳篷睡一晚。
「寸步挪移」是他給新滑翔術起的名字，雖然還沒有完成，效果已讓他感到滿意。
就拿教廷來說，這裡是工業的荒漠，在其他地方鋼鐵被認為是現代文明發展的基礎，但是教廷卻連一座新式的鍊鋼廠都沒有，更別說其他的工業。
除了自己練習，赫爾有時候也通過抓捕小動物，練習一下實用技巧。最好的練習對手是紅松林里的倉鼠，這種小東西奔跑的速度快，而且頭腦靈活，逃跑的路線從來不會是直線，總是繞著樹木不停打轉。
喀嚓一聲，赫爾扳上擊錘，他迅速地將子彈壓入槍膛，他率先朝著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想要衝過來的人開槍。
「鎮子被攻陷了！」
一個月之後，那些不願意合作的抵抗組織，都將陷入危機，那將是一場真正的寒冬，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場寒冬當中挺過來。
把這些人收到帳下，赫爾已替自己勾勒出了一張將來的規劃圖。
「按照我說，我們原本應該強行讓車夫前往堪美，那裡肯定有過格魯瑟恩峽口的車隊。」
赫爾以前就知道南方兩個省的治安更加混亂，只是沒有想到會亂成這樣。
如果硬要說血仇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血仇太集中在梵塞了，其勢力範圍就在梵塞附近。
他瞄準的是那晃動的雷管，緩慢飄飛的子彈，劃出了一道黯淡的紅線。
這些車五花八門全都經過改裝，車廂四壁掛著硬木板，車頂的行李堆成了一個能夠藏兩個人的堡壘。
「轟」的一聲，雷管在那個騎士的手心上炸開了。
「自從打仗以來，紅松鎮早就沒有什麼生意了，所以這裏的人會想出這種辦法來。」赫爾說道，他也早就看透了鎮上的人和車行的把戲。
這絕對是個易守難攻的所在，這些工事雖然簡陋卻有效，所以貝斯山脈裏面的三百多個土匪團，拿這個小鎮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