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一集 鬼影魔心
第三章 多撒侖的回憶
「這些報酬還不錯吧？」多撒侖問道：「很高興能夠和你們兩位見面，你們有空的話，隨時歡迎你們到這裏來。」
「天使之翼。」不死之王說道。
「給你時間，你也可以研究出相似的解決方法。」多撒侖對不死之王說道。
「不是只有專精亡靈系魔法，才能夠轉化為不死之王嗎？」赫爾問道。
「把你的手給我。」不死之王說道：「我要帶你出去。」
「那個時候的我才剛剛三十齣頭，不過我已接手了巴門苦修教派的大部分職事，因為這個原因，我常年駐守在教廷。
「這是什麼？幻象投影嗎？」赫爾問道。
他上上下下看著赫爾，「你的發展方向非常古怪，你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因為你對於魔法本源之類的問題根本不感興趣，你在意的是魔法能夠給你帶來什麼好處，我就直接給你幾種能力吧。」
「所以僅僅相當於地區主教的我，擁有的神力和紅衣主教差不了多少，而且同樣是注入神力，苦修士所修鍊出來的神力最為純粹，所以我的得益也最多。
多撒侖研究的是預言和幻術，他的眼光比不死之王更加高明，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赫爾身上的問題。
「非常有遠見，難道你在選擇修鍊方向的時候，就已開始考慮自己的終極目標？」多撒侖問道。
這實在是太強大了，那才是真正的魔力爐，赫爾看到不死之王的眼神也在變換不定。
「我已把你需要做些什麼，印入你的意識深處，不過我在上面加了一層封印，你現在並不會知道需要做些什麼，只有到了條件成熟的時候，封印才會解開。」
原來，冥域空間的真正特徵，就是能夠在其他空間存在。
「苦修教派的成員大多數專精預言系的魔法，我也不例外。不過因為個人興趣的緣故，我更喜歡幻術系魔法，這或許和我的童年有關，我的童年幾乎一無所有，所以我希望擁有很多東西，幻術魔法可以讓我實現願望。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四周就再次恢復一片漆黑的狀態，然後是一陣陣的暈眩。
「明白了嗎？你在你的影像上放什麼東西，讓它穿什麼衣服，轉瞬間你就會變得一模一樣。」多撒侖笑著說道。
「我很久之後才知道，這對我有多麼重要，堅韌之心能夠讓佩戴者二十四小時都處在空靈的狀態，無論是祈禱還是冥想，都能夠得到好幾倍的效果，在教廷的十六件神器之中，堅韌之心並不是威力最強的一件，但絕對是最實用的一件。
「半次元空間？居然那麼巧？圖書館的門口，就是當初凱斯度創造的空間入口？」赫爾驚詫地問道。
「我的空間沒有任何特殊能力，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它可以在其他任何空間裏面開闢
赫爾記得不死之王曾經在他的面前展示過領域空間，他記得不死之王的領域稱作「冥域空間」。
「我能夠幫您做些什麼？」赫爾問道。
多撒侖並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掌輕輕蓋在赫爾的頭頂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挪開。
「這怎麼可能？」赫爾只是看了一眼那段冗長的序列組合，頓時面如土色：「這完全不符合基礎魔法理論，幻術和亡靈系的魔法是對立的，為什麼它們倆可以融合在一起？」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代理人，你不會在意吧。」多撒侖問道，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赫爾接過戒指，這枚戒指看上去非常普通，多撒侖顯然沒有在造型上多花費心思。
「你的這位主人專精的應該是極為生僻的空間系魔法，成為不死之王之後，算是專精空間系的亡靈魔法師，不過開始挑戰神之台階後，這種局限就不存在了。」多撒侖解釋道。
赫爾下意識地伸手，但是他立刻想起，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影像，一種高級幻術創造出來的物品，這樣也有用嗎？
「不過我不可能像你那樣輕鬆自如地在轉瞬間做到這一點，必須承認從實力上來說，你比我更進一層。」在實力面前，就連不死之王這種高傲的存在，也不得不低頭。
對於同樣的強者來說，進入對方的領域是最大的忌諱，因為在別人的領域之中，就得受到別人的規則控制。
「報酬？對！應該給報酬，我給你什麼好呢？」多撒侖思索著。
「讓人做事，總得給點報酬吧。」不死之王說道，他倒不是替赫爾著想，而是有點看不下去，當初他讓赫爾辦事，前前後後拿出了不少好處。
赫爾照做，當他放開手的那一剎那，一把槍突然間出現在他的手裡。
「如果他本人願意的話，我自然不會反對。」不死之王笑了笑。
多撒侖轉過頭來，朝著赫爾說道：「我需要你幫一些忙，想必你也看得出，我最大的困惑就是和外面的世界失去了聯繫。」
但是接下來的話，讓赫爾感到驚詫，只聽不死之王坦然地說道：「私有，我的空間領域的規則就是獨立於其他的空間，不像你的這個創世紀空間能夠無中生有，隨心所欲變化出任何東西。
「但正因他的正直，讓很多人感到不舒服，所以當時的教廷上層千方百計讓他卸任，之後的紅衣主教，往往成為金衣長老會的成員。
現在他雖然不可能有一個助手，但是卻有一個合作者，對於他們兩個人應該都有好處。
「能夠替一個靈魂複製一個複本，用複本能夠取代原來的靈魂。」赫爾回答道。
「我很想知道，你的空間領域規則是什麼？」多撒侖問道。
「那麼我到
不死之王隨意指點了兩句，立時讓赫爾茅塞頓開。
「凱斯度的聖像肯定也有缺點吧？聖像的神力恐怕是來源於教廷信徒的祈禱，那座聖像根本就是一個收集和轉換器。」
「不，對於神力和魔法的效果都差不多。」多撒侖說道。
「果然是好東西，專精死靈魔法的人沒有什麼防護魔法，是最頭痛的事情，有了這件東西，就可以隨時換上一身防護鎧甲。」不死之王在一旁指點道。
「我明白了，這樣一來就省掉你必須得到對方認可相宣誓效忠的麻煩，只要是你看中的，無論是人，還是亡靈魔仆或其他東西，只要複製靈魂然後抽離原來的靈魂，用複本代替就可以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做法。」
聽到這樣一說，不死之王有些不自然起來，多撒侖的手段，讓他感到大受刺激。
「那是一座聖像，一座高兩米，看上去是用大理石雕刻的聖像。幾十年間，居然沒有人看出其中的奧妙，只有同時使用『真知』和『祈願』兩種魔法，聖像才會顯露真面目。想要啟動這座聖像，則需要十六把鑰匙之中的一把。
「操縱時間，穿越空間，你追求的力量方向是『時空掌控』。」多撒侖看了一眼不死之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對不死之王的認知始終有些偏差，一直以為不死之王探究的是魔力爐的奧秘。
「我怎麼才能夠出去？」赫爾問道。
說著多撒侖隨手一點，赫爾的身體四周立刻飛起一陣金色光環，這些光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魔法陣，緊接著光環之中憑空冒出各種金屬絲線和五顏六色的晶體，一個與眾不同的調製槽憑空出現。
「只有你一個人能夠看到幻象，你有什麼東西嗎？放到那個人像身上試試。」多撒侖指點到：「然後把手放開戒面。」
「安克西德選擇我作為他的助手，這讓我終於得以接觸到教廷的最高機密。那個時候，凱斯度離開人世已有八十多年，在最初的四十年時間里，教廷的人千方百計尋找傳說中凱斯度的遺產，可惜花費了無數人力和財力都沒能找到。
不死之王忍不住問道：「門是什麼？」
「我一直都察覺到教廷中心區的能量會周期性地波動，與之相對應的是，教廷的力量也在周期性的變化，每隔二十五年，教廷就會有一個力量的低谷期，這恐怕正是因為這個空間存在，而造成的後遺症吧。」不死之王訕訕地說道。
「沒有體系，或者說屬於複合體系。」不死之王回答道：「他給你的魔法有什麼用？」
「在魔法方面想要有所成就，除了天賦和努力之外，還需要興趣，只是為了出人
聽到不死之王的陳述，當初的疑問總算有了答案，以前他就有些奇怪，魔法書上對領域空間的描述，和不死之王展示的冥域空間不太一樣。
「用手碰一下戒面。」多撒侖說道。
「雖然變成了這片空間，聖像原來的能力應該仍舊還在，在裏面的人可以擁有無限的力量。」
赫爾立刻想起當初那給予他巨大壓迫感的精神力量，毫無疑問就是從這個神秘的次元空間透射出去。
不過多撒侖的手段比起調製來顯然高明許多，在這個空間他果然能夠隨心所欲。只是片刻之間，這些魔法陣便已然融入赫爾的體內。
「除此之外，我還是一個虔誠的祭司，我一直都認為，我能夠非常幸運地被老師發現，是神的安排，所以我對於神比任何人都虔誠，儘管那個時候教廷看上去，並不是人間的天堂。
「凱斯度的密室？」不死之王說道：「一個必須特定魔法才能夠打開的密室？」
「作為代理領導者的我，有權力讓其他修士注入神力給我，擁有堅韌之心能夠讓神力的極限提升兩倍。
「一塊銅和一塊錫很難合在一起，但是如果把它們熔化掉，然後攪拌在一起，凝固之後就成了合金青銅。」不死之王解釋道。
「我的野心稍微大了一些。」不死之王輕笑著說道。
「那座聖像想必已不存在了。」不死之王看了一眼四周說道。
「虔誠給了我非常大的回報，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神力和信仰之間的關係，不過運氣讓我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
「你擁有一件能夠穿透半次元空間的神器，當初你受到襲擊的時候，那件神器已啟動，只是完全的啟動需要時間，偏偏你所在的地方，又和那個半次元空間重合，所以你被拉了進來，這完全是一種巧合，」多撒侖解釋道。
「在我三十二歲那年，我的運氣真正達到顛峰，就是在那一年，我得到當時的紅衣主教安克西德的讚賞，安克西德是已漸漸腐化的教廷中的清流。
「現在的金衣長老會成員必須徹底放棄世俗的權力，過著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不過當時的金衣長老會還沒有現在這樣嚴苛，長老們仍舊能夠四處走動，而凡每一位長老還可以有幾個助手。
「擁有鑰匙還不夠，有資格得到他遺產的人，還必須是勇於放棄世俗權力的人，因為他把門設在只有金太長老和其助手才能夠進入的地方。」
「這種複合的魔法屬於哪種體系？」赫爾忍不住問道。
多撒侖並沒有回答，不過他的沉默已是最
「必須承認，這確實是我的失誤，爆炸是發生在半次元，所以這個空間，根本不知道是位於哪一個層面，多年以來我一直希望能夠打通一條通道和現實空間連接。」多撒侖無可奈何地嘆道。
幸好那只是瞬間意動，要不然真的撕破臉皮，就不好收場了。
「不，天使之翼只是個人的魔法能量聚集器，那座聖像對所有的人都有用，就像是一座積蓄神力的水壩。還是一個放大器，能夠把神術的威力放大幾十倍，在這座聖像面前祈禱，獲得的好處也是在外面的幾十倍。」多撒侖連忙糾正道。
領域空間全都是半次元空間，而不死之王給他看的，更像是能量場或者力場之類的東西。
「所以到了我三十二歲的時候，很多人都確信凱斯度的遺產只是不可信的傳聞，甚至連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直到有一天，我進行一項同時運用到幻術和預言的試驗，結果並未成功，但卻讓我看到了一樣東西……」
「轉化為不死之王和專精亡靈系魔法無關，不過成為不死之王後，確實和專修死靈魔法一樣，不能夠再運用對立體系的魔法。
「不僅如此，你還可以把這枚戒指當作是能夠事先定序的魔導器來使用，可以在人像上施加魔法。」多撒侖說道：「當你轉換成設定狀態的時候，那些魔法同樣有效。」
「而教廷的十六個教區各有一件神器，巴門苦修教派所在的瓦德里區，神器是『堅韌之心』，每隔十年就會舉行一次大會，爭奪堅韌之心的擁有權，那一年我作為代表獲得了勝利。
「用不著擔心，既然我來了，就有辦法把你帶出去。」不死之王自信地說道。
這絕對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赫爾曾經從不死之王那裡聽過魔力爐的分類，他本人所屬的是巴格雷傳承下來的一脈，也就是天使之翼，是依靠可以控制的冥識海變異，產生強大的精神力，再把強大的精神力轉化成為源源不斷的魔力。
說實話，他剛才也確實有些心動，如果能夠在他的空間困住這位和他一樣的強者，逼迫這樣一位強者充當他的助手，肯定會讓他的力量更進一步。
不死之王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已知道多撒侖為什麼這樣做。
赫爾照著做，當他的手指碰到那方形的戒面時，立刻看到另外一個自己站立在面前。
「只是對神力有效？」不死之王問道。
「我的這件禮物應該不錯吧，我再給你一件禮物，我知道你非常依賴各種各樣的工具，而且你經常需要以各種形象出現。」多撒侖的手輕輕攤開，掌心上托著一枚戒指。
「當然做不到，到了外面的世界，這枚戒指只是一個力場。」多撒侖說道：「不過你本人卻可以看到觸摸到，也能夠運用。」
赫爾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突然間多出了一些知識，那是一種技能，一種叫做「擬像複製」的能力。
「絕對私有的空間。」多撒侖點了點頭，他總算知道，對方為什麼敢進入他的領域空間。
「空間系的魔法師，在創造自己的領域空間方面有優勢。」不死之王淡淡地說道。
多撒侖肯定做了什麼手腳，不讓他知道到底要赫爾辦什麼事情，能夠對記憶進行操縱，除了死靈系魔法之外，預言系魔法之中也有同樣的能力，而且預言系魔法操縱記憶更加難以破解，因為這種記憶封印，往往必須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才能夠解開。
「那我又是怎麼進來的呢？」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那絕對稱得上是凱斯度最為輝煌的作品，這座聖像身上凝聚著驚人的神力，只要站在它周圍一百米之內，就會有用之不竭的神力。」
而這座聖像更加直接，根本不需要某個人的冥識海變異，聖像就可以看作是一個龐大的外冥識海，而且擁有著無窮大的精神力強度，不但能夠轉化魔力還可以轉化神力。而且按照多撒侖所說，還沒有自身魔力和神力容量的限制。
「你給我這東西？這個空間變換出來的物體，能夠帶到外面的世界去嗎？」赫爾驚詫地問道。
「你猜得沒錯，我最後那次實驗，將聖像連同我全都炸成了碎片，留下的就只有這片空間。」多撒侖不無感慨地說道。
「首先就是我的虔誠，神偏愛虔誠的信徒；其次我是巴門苦修教派的代理領導者，那個時候一個教派的領導者，和地區主教差不多級別。
「亡靈之主的力量其實非常強大，只是你現在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亡靈之主的強大在於亡靈魔仆，不過要想得到一個好的亡靈魔仆並不容易，煉製亡靈魔仆是一件非常有技巧的工作，我讓你能夠簡化一下這項工作。」多撤侖說道。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不死之王不屑地說道：「你對魔法的理解還太淺薄，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對立的東兩，更何況在這個空間，任何規則都可以受到操縱，想要將兩個對立的力量融合起來，自然輕而易舉。」
不死之王淡淡地說道：「不過那座聖像真的那麼完美嗎？在魔力爐方面，凱斯度應該不可能比同時代的另外三個人成就更大。
「如果那樣簡單就能夠打開凱斯度的密室，也不會等到我才發現了。」多撒侖說道：「凱斯度確非常人，他的布置非常周密，為了替他的遺產找尋合適的繼承人，他留下了十六把鑰匙，並且規定只有擁有真正實力的人，才能夠得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