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一集 鬼影魔心
第二章 另外一位強者
魔鬼山脈之中的那位派來的特使被人暗殺了。而且還是在他的面前被殺死，雖然他試圖援救，並且擋下了那道解離光線，但是仍舊遲了一步。
正當他感到疑惑和旁徨的時候，耳邊又響起那位滄桑老者的聲音：「年輕人，何必急著離開？別把我這個寂寞的老頭一個人留在這裏。」
最近這段時間，赫爾都在教廷的圖書館度過，很多典籍上都可以看到多撒侖的名字，而對於多撒侖的描述更是令人羡慕得不得了。
「他將他的遺產放在了一個半次元空間裏面，那裡放著他所有的手稿和研究資料，那個半次元空間本身，就是他的最高成就。如果我猜的沒錯，凱斯度在晚年同樣和我們一樣對『天階』發起挑戰，那個半次元就是他的領域空間。」
甚至包括這裏的人，也只知道用傳送魔法能夠到達這裏，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裡，離雷蒙到底有多遠。
「你說得不錯，這個世界是我研究創世紀的時候，一次意外的……結果，自從我成為這種不知道算是死亡還是活著的狀態之後，我確實擁有無盡的時間進行研究，而且這個空間也非常適合作為一個實驗室。」
「就這樣簡單？」赫爾感到疑惑，如果真的那樣簡單的話，為什麼一千多年來這兩個人始終都沒有取得聯繫？
還沒有等赫爾反應過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找回了上下的感覺，他連忙調整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頭朝上腳朝下站直，剛剛站穩，他的腳尖就碰到了一塊堅硬的東兩，那是地面。
難道那個人逃跑了？
「至少有百分之九十。」推演的老頭肯定地說道。
這些方碑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是時不時地會浮現出幾個文字。
多撒侖三十歲的時候，馬爾諾去世，他以馬爾諾弟子的身分，成為那個苦修數派的領導者，並且進入了教廷的上層。
雖然解離術可以把屍體銷蝕得一點不剩，是毀屍滅跡的最好手段，不過按照地上那個坑的大小，不可能連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至少也應該留下半片腦袋或者一兩隻腳什麼的。
不過也有人對此感到懷疑，因為凱斯度如果能夠運用大預言術的話，就應該是無所不知。但事實證明有很多事情凱斯度並不知道，特別是到了晚年，凱斯度還犯過一連串的錯誤。
「你結識的這位新朋友，是一個和我差不多的人，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比我差，而且他也已不能夠算是人了，只是我還不敢肯定，此刻的他算是什麼樣的狀態，應該不是像我一樣變成不死之王。」不死之王對赫爾解釋道。
「你也感覺到了能量的異常波動？」正對著教皇的是一個白髮老者，他微微睜開了眼睛說道。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那些金袍長老們根本沒有合過眼，所有人都在推演那邊傳來的消息。
這起刺殺案只能夠私底下慢慢地加以調查。
不死之王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他遲疑了半響。
大廳裏面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聲息。
「不，我並不精通預言魔法，我更不可能預知未來，我確實對神秘失蹤的多撒侖實驗室感興趣，只是沒有想到多撒侖活著的時候，專研的竟是冷僻的創世紀，不過研究創世紀居然能夠達到創造出領域的地步，實在令我感到佩服。」
「對你來說，這件事可能只是發生在幾分鐘之前，但是對我來說，被觀察的是幾個月一直到二十幾天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二十幾天前，我突然間發現有人窺探，我立刻遮罩了視線，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從那時開始，多撒侖終於走上了自己輝煌的道路。在教廷，多撒侖的天賦很快就得到了證明，並且因為苦行修士馬爾諾的原因，他沒有染上當時教廷之中已漸漸出現的浮華墮落。
「凱斯度是我最為敬佩的人物，我對他的敬意甚至超過對我的老師，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說過的一句話，力量並非一切。這句話深深地影響著我，所以我研究的方向是『真實的幻象』。
這裏的人非常少，偌大一塊地方，只有幾
震驚，極度震驚！赫爾一下子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被他當作是哲學家的「亡靈」，居然是和不死之王一樣強大的存在。
「傳說你就是在凱斯度的遺產之上，才擁有了自己的成就。」不死之王追問道：「這個傳說是否正確？」
保羅三世只能夠這樣期望。
能夠準確地預知一切事物，能夠準確地知道過去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能夠準確知道事物推演變化的詳細過程，這是任何一個預言系魔法師夢寐以求的事。
「這裏和雷蒙是相通的，你們能夠感覺到，我自然也可以，已讀出消息了嗎？」教皇問道。
「嘗嘗看，你會感覺到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這枚果子有水分，有甘甜的味道，甚至還有清脆的口感，和真實世界的水果沒有兩樣。這個世界可以憑空想像出任何東西，不僅對想像出的人有效，對於同樣身處於這個空間的人來說，同樣有效。」
群山環抱之中，數十座宮殿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和遠在雷蒙的教廷中心一模一樣。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千多年以來，這始終都是無法解開的謎團。
多撒侖和不死之王可不同，人家不但歲數擺在那裡，更是教廷顛峰時代的代表人物，是充滿傳奇色彩的歷史名人！
「很了不起，你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空間的本質，不過這隻是模擬的創世紀，我一直都渴望能夠完成這項工程，讓這裏就像是真正的天堂。」白鬍子老頭說道，話音落下，四周的一切都消失無蹤，空間重新回到剛才那空曠荒涼的景象。
「完全讀出需要多少時間？」教皇皺若眉頭問道。
和看待其他魔法不同，教廷對於預言系魔法一向都極為看重，教廷的魔法師半數以上專精於預言系魔法的研究。
因為當時的好幾任教皇都是毫無作為，只是依靠關係而被選上。多撒侖的前一位就是個私心很重的人，而且有很多證據證明，那位教皇已將自己的侄子內定為教皇繼承人。
除了徹查刺殺案，另一個讓他煩惱的事情是，被刺殺的對象究竟到哪裡去了？
「凱斯度的遺產就是惡魔的心臟和天使的翅膀？」赫爾喃喃自語地說道。
「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赫爾問道。
在更外面的地方，其他的人跪在地上，他們雙手抱攏，無比虔誠地低著頭。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幽深的宮殿使得腳步聲顯得異常的清晰和沉重。
「是你說還是我來解釋？」不死之王問道。
保羅三世對裁判所也沒有什麼辦法，身為教皇的他並不能夠為所欲為，他能夠做的就只有讓人抽取那幾個人的記憶。
「這個魔法陣的效果到底怎麼樣？預知度是多少。」保羅三世急切地問道。
赫爾輕輕咬了一口，果子的口感和味道，有點像蘋果，卻比蘋果更加甜，咬起來也更脆。
沒有人敢回答，但每一個人都希望這是真的。
大廳的正中央聳立著一座祭壇，這座祭壇從鳥瞰下去，是個非常繁複的十七角星模樣，十七個頂角各聳立著一塊兩米高的方碑。
「這四個人十有八九達成了某種協定，協定的內容包括共同扶植征服者查理，最終征服者查理獲得了整個世界，另外四個人成為了當時最偉大的魔法師。但是當他們達到了人生顛峰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這很難說。」白髮老頭並不敢肯定：「你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就算知道這些殺手是哪個人派來的，但稍微調查一下就會發現，那個人也不過是個專門負責訓練格鬥的教練修士；這個人肯定也只是小人物，但是就連這樣一個人，保羅三世也沒有辦法繼續調查。
但是那聲音立刻被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所打斷：「別藏頭露尾地在那裡騙人，閣下到底是哪一位？」
眼前就是絕好的機會，但是赫爾卻沒有這個勇氣。
「好吧，就讓我來解釋。」老頭說道：「征服者查理年輕的時候肯定發生了
「你解釋吧，我負責補充。」那蒼老的聲音回答道。
「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此刻最為茫然的就是赫爾。
「我讓他到這裏來，原本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尋找征服者查理的陵墓，另外一個就是找到你的秘密實驗室。」不死之王說道：「現在看來已沒有那個必要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挑戰天階的嘗試恐怕失敗了。」多撒侖嘆道。
赫爾並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對於這兩位來說，根本就是透明的。
「當我意外地發現，我研究方向的終極，就是傳說之中的『創世紀』時，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我相信，凱斯度畢生研究的應該是『大預言術』，他對惡魔的心臟和天使的翅膀不感興趣。」多撒侖異常嚴肅地說道。
「你不是已有答案了嗎？」老頭笑道。
「傳說是真的，我發現了那個半次元，得到裏面的一切。」多撒侖承認了這個事實。
他能夠做的就只有把這起暗殺案件調查清楚。
「二十幾天前？」赫爾感到異常困惑。
正說話間，那金色的雲霧劇烈地翻騰起來，彷彿就要颳起一陣風暴一般。
僅僅只是一角，卻是以讓這裏的所有人嘆為觀止。
在那完全黑暗的空間里，赫爾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正拉扯著他，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同事。
「因為你和我有密切的關係，更因為我給了你那枚能夠和我直接聯繫的魔導器，所以給了他機會。
這一等就是好幾天。
他只是想了想，心情相當不錯的不死之王立刻解釋道：「魔法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就像他用來窺視我的『追溯時光』一樣，必須通過你作為媒介，他才能夠看到我，我們的會面同樣需要一個能夠將我們兩個聯繫到一起的媒介，而你就是這個媒介。」
但最終的教皇卻是多撒侖，他到底是依靠實力和名望被選上的，還是用實力奪取了教皇的寶座，恐怕只有問他本人才可以知道。
「看來你很明白我當初的意圖，我就是想省下珍貴的試驗材料。就像你羡慕我一樣，我也很羡慕你。你很厲害，居然有耐心把一座原本一無所有的深山，變成所有魔法師都垂涎欲滴的材料寶庫。」多撒侖讚歎地說道。
亮光迅速蔓延，眨眼間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光明取代了黑暗，感覺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甚至裁判所還把那幾個殺手給要了回去，理由非常充分，魔鬼山脈裏面的那位派來的特使是個死靈魔法師，對於死靈魔法師的邪惡追殺令，迄今為止仍舊有效。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拼圖遊戲。
「這全是意外，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研究創世紀，只是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個和現實一樣的幻術空間，讓現實世界里的一切，都能夠在幻術空間里百分之百重現，比如……」多撒侖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堆鋼珠憑空出現，這些鋼珠飛來飛去，互相撞擊。
「不過成為現在這種狀態之後，你應該有的是時間進行研究。」不死之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推演」並不是施放就可以完成的魔法，整個推演的過程是一個極為繁複的儀式，在儀式的過程之中，不停地有那個魔法陣新的已被確認的部分添加進去，隨著魔法陣的越來越完整，推演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凱斯度呢？」不死之王問道。
赫爾在一旁感到頗為奇怪，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當初不死之王對他並沒有說實話，肯定還有其他的理由。
不過這樣做的用處不大，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秘密，所有的殺手都只是幕後人物手裡的刀罷了。
和他同時代的四位頂級魔法師之中，他的力量並不是最強，但最終只有他活下來，其他人不是被他借勢剿滅就是為他陰謀暗算，就連當時公認最強的高德也神秘失蹤。
「你到底是誰？」不死之王問道，這一次
「這個空間非常奇妙，這裏的一切都能夠無中生有，但又不是幻覺那樣簡單，可以說是一種真實的幻覺。」不死之王隨手招出一團泥土，泥土落到地上轉瞬間變成了一棵樹，樹上綴滿了紅色、拳頭大小的果子，不死之王掰下一顆果子扔了過來。
大多數幻術魔法都是按照一個實體的存在，類比出一個幻影，更高級一些的就是將別人頭腦中的影像投射到外部世界。
「這，這是你的真實面目嗎？」赫爾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白鬍子老者，老者的樣子倒是非常符合實力超絕的魔法師形象，至少比不死之王那整身紳士打扮要像得多。
「好複雜的魔法陣啊！讓我來推算一下，這個魔法陣是派什麼用場的。」一位長老信手招來一群助手，這些助手有的複製魔法陣，有的迅速準備儀式。
當初遇到不死之王就已夠令他感到震驚的，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機會碰上一千七百年前的著名人物。
「確實是這樣，魔法之中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用的是高級預言系魔法『追溯時光』，這個魔法能夠看到不久之前曾經發生的事情，不過必須藉助媒介，而你就是媒介。
「凱斯度先後幹掉了薩爾姆和巴格雷，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只是有一種傳說，這四個人的手裡各有一樣東西，薩爾姆得到的是惡魔的心臟，巴格雷得到的是天使的翅膀，而征服者查理擁有的是天使和惡魔剩下的軀體。」
「是為了凱斯度的遺產，我沒有猜錯吧？」多撒侖笑了笑。
預言系魔法的特徵就是施展起來既麻煩又緩慢。
「那個半次元空間呢？」赫爾忍不住問道。
「說說你的理由。」不死之王既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不相信。
對某個法陣的作用進行推演，是預言系魔法的能力，這種推演並不能夠得到非常準確的結果，不過大致的方向不會有錯。
幾個非常年邁的老人正盤腿坐在祭壇的周邊，他們每個人佔據一角，面對著方碑，好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冥想。
祭壇的上方正對著金色的玻璃穹頂，穹頂時隱時現。
「你剛才說對我的實驗室感興趣，你在意的是什麼？」多撒侖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保羅三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種無邊無際的空曠感，和無盡的黑暗給人的感覺正好相反，讓人感到空虛和孤寂。
「或許那邊得到了某樣和『大預言術』有關的東西。別忘了，六大終極課題都不是憑空而來，每一個都有原型，魔力爐是神魔的力量源泉，生命傳送來自格里特島的遺址，而『大預言術』傳說和一頂王冠有關。」
在教廷實在沒有比裁判所更加令人感到頭痛的機構了，裁判所的地位非常微妙，雖然這個機構名義上是在紅衣會之下，更受到他這個教皇的一手控制，但是實際上裁判所一向擁有自己的一套體系。
在宮殿圓形的大廳里，一群身穿金色長袍的人正忙碌著。
「這是一個魔法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這張拼圖終於露出了一角。
赫爾立刻興奮起來，他對之後說話那個人的聲音實在太熱悉了，那是不死之王。
「失敗者連一點靈魂印記也不會留下。」不死之王也顯露出一絲傷感，同為挑戰天階的人，在走上這條道路之前，他們已非常清楚失敗的後果。
「直到剛才你那兩個女僕告訴我，你出事了，我通過你我之間存在的特殊感知，查找你的所在，發現了這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這才聯想起二十幾天前發生的那件事情。」不死之王說道。
「多撒侖，教皇多撒侖，我說得沒錯吧。」不死之王問道。
不死之王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搖了搖頭：「創世紀絕對不是容易研究出來的東西，看來歷史上記載的那次大爆炸就是和創世紀有關，以一個人短暫的生命，你沒有可能去研究其他東西。
很快地平線出現了，赫爾感覺到自己彷彿站立在海面上，在他原來的世界，只有大海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象。
多撒侖說道：「既然你已找到這
「非常奇怪，這一次的消息相當凌亂，好像傳遞消息的時候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干擾似的。」白髮老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他的臉看上去異常疲憊。
看著這一切，赫爾驚呆了，但是旁邊的不死之王卻沒有太在意，他隨口說道：「創世紀，神的奇迹。」
幻化出的影像可以是一個人，一頭野獸，也可以是一座宮殿，甚至一片山谷，這些幻術印象可以存在清晰的細節，但是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頭腦想像的，像這種符合自然原理的複雜碰撞，僅僅憑藉想像，根本就沒有辦法幻化出來。
「非常方便的技巧，如果我也有一個這樣的空間，就不用因為缺乏材料，而感到困惑了，所有的試驗都可以在這裏完成。」不死之王羡慕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響指，漆黑的空間之中立刻跳出一點亮光。
這些資訊有的是幾個字元，有的是幾行文字，不過更多的卻是魔法陣的一部分，所有資訊都通過記憶實體化的方式，被複制了下來。
「天堂，你可以把這裏當作是天堂。」老頭隨口說道，只見他隨手一揮，四周的一切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腳下是飄浮的雲團，雲團中露出一塊塊綠色的草坪，草坪的正中是花壇，那裡面有他見過的所有花卉。
教皇最終也沒有選擇離開，刺殺案已讓手下的人去調查了，負責這個案件的是當初和那個特使接頭的紅衣主教安傑羅，他插不上什麼手。
推演是從晌午時分開始，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鍾，驗算的結果才終於出現，當這些金袍長老們看到推演結果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與此同時又帶著一絲狂喜。
征服者查理的陵墓之中有的是天使和惡魔剩下的軀體，赫爾隱隱約約已有些明白不死之王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多撒侖在教廷之中的那段歷史，任何人都沒有提到，看來其中有很多不能夠為外人道的事情。
大多數時間，這些人都各自佔據一座宮殿，但是此刻，他們之中的重要人物全部聚攏在正中央的宮殿之中。
這座教廷沒有的宮殿，是整個宮殿區的中心，雖然沒有教皇宮的精緻和典雅，但在氣勢上卻遠不是教皇宮所能夠比擬。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材料永遠都是魔法師最大的制約。」不死之王大有知己之感地說道。
在教廷的諸多派系之中，裁判所是名副其實的國中之國。
在教廷看來，再強大的力量也比不過能夠直接知道未來。
對於老頭的問題，保羅三世並不打算回答，因為那是他的煩惱，更是他必須處理的麻煩。
「這是你一開始就已想好了的？所以你讓我到教廷來？」赫爾問道，他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
這番話如果是出自別人之口，無論是赫爾還是不死之王，恐怕都不會相信，但是出自多撒侖之口，情況就完全不同。
「那是我活著的時候的名字，當然你想要這樣稱呼我也沒有關係。」多撤侖居然立刻就承認了。
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想要公開徹查這起刺殺案件也做不到了。想要查就必須撤銷邪惡追殺令，但這個法令在教廷已持續了一千三百年之久，想要撤銷它，絕對是一件大事。
「你知道我的存在？那麼你肯定也知道我是誰，你不是通過他在暗中觀察我很久了嗎？」不死之王說道，他的語氣之中有那麼一絲質問的味道。
「那位蘇醒了？」教皇遠遠地問道，空曠的宮殿回蕩著他的聲音。
「還記得我給你那件用來和我聯絡的魔導器嗎？他就是通過那東西窺探我的秘密。他的實力很強，窺探了那麼久都沒有被我發現，直到二十幾天前，我偶然間感覺到一絲精神波動，才察覺這件事情。」
突然他的腦子裡靈光一閃，赫爾想起老頭曾經對他所說的諸神之器，那件落在征服者查埋手中的神器。
就在這個時候，十米之外冒出兩個人來。
也曾經有人試圖翻越群山飛到外面去，但是這些人再也沒有回來。
在祭壇和穹頂之間，翻卷著金色的光雲，繚繞的雲霧不停地變幻著，雲團的表面時而泛起一些繁複的魔紋和奇怪的符號。
「凱斯度的遺產是否真的存在？」不死之王神情凝重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有些懷疑傳說的真實性。」多撒侖說道。
「沒有想到居然把你給引來了，你的實力比我想像的更為強大。」冥冥之中蒼老的聲音說道。
那幾個曾經出手的人，被他當場拿獲。可惜剛剛開始調查他們的身分，就引來了麻煩，這些人大多是裁判所的成員。
多撒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赫爾站在一旁驚詫地張大嘴巴。
「不知道，用魔法推演不出來。」負責推演的老頭木訥地回答道，他滿頭大汗，看得出已盡了全力。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刻的這個空間，遵循著自然界物體碰撞的規則。
「你這個白痴。」不死之上輕聲道：「你難道還沒弄明白，凱斯度的遺產，那個半次元空間，就是不為人知的多撒侖的神秘實驗室，想必也就是這裏。」
「難道是大預言術？」教皇保羅三世喃喃自語著。
凱斯度本人就是預言系魔法的達人。
「但願真的是大預言術，可是那位怎麼會突然間研究起大預言術來？他的研究方向從來不是這個啊。」為首的那個白髮老頭苦思冥想也得不出答案，他輕輕的撫摸著那個疑似大預言術的魔法陣：「這座魔法陣的完成度是多少？」
最早提出這個觀點的就是「神之讚歌」凱斯度。
「確實沒有那個必要。」多撒侖點了點頭：「你對於我的秘密實驗室裹的什麼東西感興趣？」
其中的一個自然是不死之王，他始終是那副紳士的打扮。
「如果真的是大預言術，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達到百分之九十的完成度？當初的魔力爐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三，花費了一千多年時間，才好不容易提升到百分之六十七。」白髮老頭躊躇地說道：「除非這根本就不是大預言術。」
「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假？」老者並沒有回答，而是說出一串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這座宮殿是雷蒙唯一沒有的一幢建築物，雷蒙的中心區同樣也有一幢這裏沒有的宮殿，那就是教皇宮。
直覺告訴赫爾，老頭並沒有騙他們，而且多撒侖的猜測比傳說更加接近事實，但是他總覺得老頭還隱瞞了什麼。
「大預言術」是傳說之中的魔法，和魔力爐、生命傳送一樣，同為魔法師的六大終極夢想之一。
不死之王回答。他沒有撒謊，不過也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多撒侖，原名希奧達多·柯萊梅，是北薩洛伊的農夫之子，童年時代在艱難困苦之中度過，這讓他很早就變得理智和成熟，多撒侖在十六歲的時候被苦行修士馬爾諾發現，馬爾諾注意到多撒侖的魔法天賦，收他為弟子，並且給了他多撒侖這個名字。
隨著一聲悠揚的豎琴聲響起，原本空空蕩蕩的空間，突然間出現無數的天使，她們就像教廷壁畫上畫的那樣純真美麗，還長著天鵝一般的翅膀。
老頭的身上披著一件白袍，他的裝束和一身灰黑的不死之王恰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既然不死之王的意志能夠到達這裏，就證明這裏並非像老頭所說的那樣，不能夠出去。
「這裏到底是什麼空間，我又怎麼會進入到這裏？」赫爾問道，這一次他詢問的是那個白鬍子老頭。
「凱斯度什麼都沒有留下？」不死之王問道。
赫爾茫然地接過果子。
來的人身披著金袍，頭上戴著高聳的皇冠，手裡揑著一根頂端站著六翼天使的長手杖，他正是教皇保羅三世。
正因為如此，世人傳說凱斯度本人就能夠運用「大預言術」，只是他沒有把大預言術流傳下來。
另外一個是白鬍子白頭髮的老頭，頭髮和鬍子都很長。老頭的臉看上去非常蒼老，他的眼窩深陷，襯托得額頭更加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