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集 帝國震動
第一章 暗中的支持
「帝國宰相在意的不是車子本身？」得到侯爵的暗示赫爾就立刻明白了一些，他想到了一種最大的可能。
「還算不錯。」侯爵隨口說道，說實話他有些失望。
當初在前往梵賽的半路上，他就曾經和這位小姐意外相遇，只是那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個身分。
「還沒有想好。」安祺四處轉了一圈，然後指了指對面的山坡說道：「那裡就不錯，我讓人稍微準備一下，你幫我邀請一下那些忙碌了半天的工程師們，茶會總是人越多越好。」
赫爾從口袋掏出了兩塊狗餅乾塞到了疾風和喪鐘的嘴裏，這是獎勵。
正當赫爾感到疑惑，不知道侯爵為什麼提到了這些，卻不給出意見的時候，他聽到侯爵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說道：「安祺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比她對人的心理更加了解，或許她可以給你一些幫助。」
對侯爵的話，赫爾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建造賽道用的是鍊鋼廠剩餘的鐵礦渣。這些質地異常堅硬的礦渣被粉碎成小塊之後，拌上瀝青和黏土用來鋪路，雖然沒有平常用的青條石堅硬，卻要平整得多，所以賽車跑在上面非常輕巧，沒有絲毫顛簸。
這一次和貝魯人做生意，赫爾乾脆把最大的好處給了不死之王。
負責試車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因為從來沒有駕駛過這種東西，所以一開始車跑得很慢，幾乎走兩步就停一停。
聯合鋼鐵公司拿到的技術，同樣也是交易的一部分。魔機核心組件從技術上說，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隨便找一個魔法師，都能夠解讀出那上面布設的魔法陣。不過，魔機核心組件上有一樣最關鍵的東西、是魔鬼山脈所獨有的，那東西就是能夠最大程度儲存魔力的魔核。
「只是來轉轉。」侯爵從馬上下來：「很久沒有騎馬了，我甚至感到身體都有些生鏽了。」
「或許我們可以設計一種變速裝置，讓車在剛剛啟動的時候，得到比較大的扭力；等到速度漸漸上去之後，就變成出力小卻轉速快的狀態。對了，剛才那個傢伙不是說了嗎？他需要一種較慢的運行方式。」另一個人說道。
不過，給他帶來更大利益的是甘比度的副手「貪婪鬼」亞木扎。這個就算要死了也想著趁火打劫的傢伙，幫著他管理一些不太光明的產業，這次為賽車大會舉辦的博彩活動就是由他主持。
不死之王當然不可能將最好的魔核拿出來，那東西是維繫他存在的能量來源，以赫爾的面子都沒能得到，更別說其它人了。
輕輕嘆息了一聲，他搖了搖頭說道：「您到哪兒都帶著這些保鏢嗎？」
赫爾當然聽得出，這番話是在說那位剛剛遇刺的巴斯特大魔法師。那個老頭是個固執的人物，而且因為自身的實力很強，所以，以往最討厭身邊的保鏢們，出門之後總是將保鏢驅趕得遠遠的。而且，巴斯特這個傢伙最大的特點就是閑不住，每天都要出去散步，這才讓他們有了刺殺的機會。
「和計算出來的理論速度差不多，『機芯』的轉速就那麼快。」主任工程師無可奈何地說道。
特拉法爾加一戰，亞法人的戰艦一敗塗地。從那之後，亞法人再也沒有將目光投向過海峽對面的近鄰。貝魯帝國上上下下，雖然因為取代亞法成為了大陸的霸主而志得意滿，不過，沒有哪個人狂妄到敢於蔑視撥內巴大帝的程度；更沒有人敢於宣稱，自己能夠做得比撥內巴大帝更好。只是，當初撥內巴大帝沒能征服海洋，他們卻相信，現在的貝魯做得到。
「下午茶？德布雷頓人的習慣？」赫爾有點意外。
與此同時，老丘那邊也把魔機核心組件的數據整理
「我沒有任何功勞可言，安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家庭的緣故。」侯爵揮了揮手，讓保鏢們遠遠散開說道。很顯然，他並不希望這些話被別人聽到。
「對此感興趣的並不是我。」侯爵搖了搖頭說道：「我根本沒有想到，只是在報告之中提到了這件事情，帝國宰相貝司莫先生就親自傳令，讓我來看看你們的試驗成果。」
反正在原本的計劃之中，這樣的馬路只要能夠支撐四五年時間就夠了。兩個人計劃在四五年時間里，在雪露特興建起足夠多的產業后，便把這些產業賣出去。
所以在修路時，能夠節省就儘可能節省，不但為了節省錢更為了節省時間。
「這隻是開始，給我半個月時間，速度應該可以提高一倍。」赫爾顯得頗為積極地說道。
當然，那些最為稀有、最為珍貴的材料不可能有幾十噸。像星隕、冰蕊晶之類的東西，即便像貝魯這樣的大國，也只拿得出幾塊，現在，都到了赫爾的手裡。
「我知道，聯合鋼鐵得到了密斯康鐵礦和索朗鋼鐵廠之後，你的價值已經沒有了，他們甚至有可能認為，我也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吧！」侯爵冷笑了一聲說道。
「貝司莫先生？」赫爾既驚訝又感到好奇，這位赫赫有名的帝國宰相怎麼會對這件小事感興趣。
剛剛拿到這些魔核，貝魯帝國的魔法師們確實興奮了一段時間。不過，經歷了短暫的興奮后，他們很快就喪失了興趣。畢竟，低級魔法裏面，沒有幾個有用的魔法存在，所以這東西雖然可以替代精神塑形，讓普通人能夠施展魔法，但因為魔法的種類有限，所以並沒有多大用處。
這種對德布雷頓的謹慎心理，在海軍部最為嚴重。所以，儘管他們一直在尋求優秀的戰艦設計，卻從來沒有提出過對德布雷頓採取主動攻勢的計劃。他們一直在等待。
更何況，無論是他還是夏隆都清楚，那些賭場都只是小打小鬧，特別是現在，亞法人的錢袋大幅度縮水，賭場的收益更加有限。而貝魯人雖然也喜歡賭博，卻很少進賭場，他們更多是借某場比賽的勝負來賭一把。所以賽車大會的博彩才是大頭。
貝魯帝國在這筆交易里也沒有吃虧。這幾十噸材料，一部分是以物易物的方式，從不死之王的手裡交換了他們要的東西，其中，單單黑曇金就要去了將近一百公斤，龍骨、龍齒、龍皮之類的更是不計其數。這些東西對不死之王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外面的魔法師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可以加大車輪的直徑啊。」立刻有人想出了解決辦法。
「那樣一來，『機芯』可能會無力帶動車輪轉動。」聽到這樣的想法，主任工程師不以為然地回道。
「……」
侯爵低聲說道：「看得出你已經想了不少對策，你向馬丁要求讓軍方代表入駐聯合鋼鐵，恐怕就是為了應付那些麻煩吧。這一招幹得相當不錯，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在賽道的旁邊豎著一些標記，赫爾知道兩個標記點之間就是一百米距離，他隨手掏出懷錶。
「您自己看看吧，試驗用的車跑了一圈又轉回來了。」赫爾說著，便轉身往山上而去。
侯爵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他的笑意之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道克曼家族也差不多，我必須感謝你的祖父，他是一個睿智的老人。他一生之中作出了兩筆投資，一筆投資在了鋼鐵業上，這才有了道克曼家今天的繁榮；一筆投資在了我的身上，正是這筆投資改變了我的命運，同樣也改變了你們家的
為了能夠控制馬車的方向，工程師借用帆船舵輪的原理，給自動馬車安上了一個輪盤；又為了能夠讓馬車及時剎住，工程師們還專門設計了一套剎車裝置。
「難道不可以嗎？總是待在城堡裏面，感覺就像是坐牢。」侯爵本人還來不及回答，他的女兒安祺就在一旁插嘴道。這位小姐騎在馬上，微微彎著要將手臂伸了過來。
當然，作為賽道，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聯合鋼鐵公司的工程師，在鋪路之前先是打了不少寸長的鋼釘，為的是讓賽道牢牢「抓住」地面，接著又鋪了一層鐵絲網作為加強。
「那麼您的建議是……」赫爾問道。
這並不是獨創，雪露特大部分的馬路，都是用這種廉價的材料鋪設而成，只有富人區和幾條商業街才用青條石。
旁邊的侍從立刻把馬牽了過去。
對侯爵的話，赫爾並不打算反駁。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那位侯爵千金，並非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天真單純。
「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侯爵皺了皺眉頭：「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你就打算退縮了？或者試圖和你的那三位堂兄和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只能夠說，你實在太幼稚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公平，剛才不是說到了嗎？我需要對付的，並不只是三個貪婪的傢伙，真正虎視眈眈的是高層的那些人。我只要和那三個同樣叫菲利普的傢伙鬥起來，不管誰贏了，上面都可以拿菲利普家族內鬥作為理由，讓別人取代我。」赫爾無精打采地說道。
聽到侯爵千金不再稱呼「您」而是改成「你」，赫爾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這表明這位小姐有意拉近他們倆的關係。
別人或許沒有聽到，不過旁邊的安祺本人卻聽進了耳朵里。只見她湊了過來，在赫爾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道：「別在意，將來我會補償你的。」
「你有不少麻煩。」
亞法就有最好的例子。
這樣的「魔力機芯」總共製造了兩百多個，現在，其中的一個已經裝在了一輛車上。
最終，他們除了留下幾塊作為研究，其它的仍舊被用來製作魔機核心組件。不過，他們給這種核心組件起了一個新的名字「魔力機芯」。
「你和時代有些脫節了，喝下午茶也算是一種流行時尚。德布雷頓人的這種習慣，對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非常有好處。」安祺說道。
突然間身邊的那兩條狗狂吠了起來，赫爾轉過身朝著山坡頂上走去，肯定是有人來了，疾風和喪鐘才會這樣叫。在他不方便運用各種特殊能力的現在，這兩條狗就是他的耳目。
正當工程師們商議著怎麼改進自動馬車的時候，赫爾正設想著他的發展計劃。
「您對這非常感興趣嗎？」赫爾有些意外。
從這一點上來說，道克曼侯爵確實做得要比巴斯特好得多。
雖然多花了一些心思，費用卻沒有增加多少。聯合鋼鐵公司有的是鋼釘和鐵絲網，這些東西便宜得很；礦渣更是不用花錢。而作為粘結劑的瀝青，是煉焦炭留下的廢料，同樣一文不值。
「魔力機芯」只有南瓜大小，樣子異常簡單，只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的一側有一個按鈕，另一側有一根拇指粗細的鋼軸穿出來。只要按動那個按鈕，鋼軸就會轉動，轉動的速度雖然不快，力氣卻不小。
撥內巴大帝時代，亞法人設計了一種非常著名的戰列艦，這種戰列艦裝有九十七門長管加農炮，最高時速達到過十一節，排水量在四千噸左右，艦體外側附有厚銅板，這是當時最先進的戰艦，技術上超出德布雷頓的同類戰艦很多。而且，這種戰艦建造還容易，造價也便
「絕對不會超過每小時二十五公里。」遠遠地就可以聽到有人在嘆息。
不到一個月時間，這條長達二十五公里的環型賽道就鋪設完成了。
魔鬼山脈里並非任何東西都應有盡有。不死之王一直缺幾種重要材料，又不能夠像多撒侖那樣，在自己的空間無中生有地變出任何材料來。以往，他都是派野人嶺的人偷偷出山尋找，但這些探礦者的效率肯定不會高，有些人花費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有能夠完成使命。
「放心，一切正常。」赫爾說道。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奇特的「嗒嗒嗒」的聲音傳來。
齒輪發明的「魔力機芯」是一種通用型的機械，裝在車上能用，裝在船上當然也可以。
對於現在的貝魯帝國來說，陸地上已經沒有敵手；工業方面除了德布雷頓，則別無對手。而德布雷頓也和亞法一樣，漸漸顯露出後繼乏力的樣子，所以同樣用不著擔心。唯一可慮的，就是德布雷頓的海上力量。海事局懸賞快速護衛艦的設計方案，毫無疑問就是貝魯帝國走出的第一步。不過，設計方案再好，對海軍實力的提高仍舊有限。
道克曼侯爵顯然也不喜歡這樣，不過他最終還是平淡地說道：「位置決定一切，身為布朗頓總督的我，完全可能成為別人的目標。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一旦死了，可能會給許多人帶來很大的麻煩，至少布朗頓會亂上一段時間。」
「就算提高一倍的速度，這種車也不會比馬車快。」旁邊的安祺說道：「不過，駕駛這東西挺有意思的，我可以試試嗎？」
「這個主意不錯。」
自從有了那五個僕人之後，很多計劃漸漸上了軌道。
站在山頭往下看，車果然遠遠地駛了過來。試車手看上去對車已經能夠操控自如，所以不再像原來那樣歪歪扭扭，速度看上去也快了不少。
讓兩個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樣節省的結果卻讓他們發現：用鐵礦渣鋪設出來的馬路相當不錯。路面平整而且還有點彈性，馬車行駛其上不但平穩，車輪的磨損也要小得多。
「您不是來散步的吧？」赫爾說道。
赫爾這時已經明白，他上當了。這位侯爵千金根本就不是向他示好，所謂的茶會，只是為了給工程師們鼓氣，順便增進一下感情。
「茶會在哪裡舉行？」赫爾「興奮」地問道。
雖然沒有經過時間的考驗，不知道時間長會怎麼樣，但是至少從眼前看來，這些礦渣路要比青條石路好得多。
而此刻，赫爾就在觀察這種新式的自動馬車第一次試運行。
「說話一定要算數喔——」安祺嬉笑起來，她顯得非常高興：「作為答謝，我邀請你一起喝下午茶。」
車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歪歪扭扭地往前駛去。
這裏的山並不是很高，大多只是十幾米的小山包，盤旋的賽道在群山之間半遮半掩，別有一番情趣。
不過，就算只是二十公里的路程，要把數噸重的青條石運到這裏，也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更別說浪費在這上面的人力了。這對於一心想要儘快賺錢的赫爾和夏隆來說，當然是不可容忍的。
赫爾真正要防備的，並不是刺客和殺手。原來的他好幾次在刺殺下僥倖逃生，但是，作為布倫斯·馮·菲利普的他，用不著擔心這些。他真正要防備的，是暗中監視他的眼睛。
「出了什麼事情嗎？」侯爵問道。既然帝國宰相對此非常關注，他當然不能夠敷衍了事。
「你們得設置一種狀態，能夠讓這玩意兒跑得慢一些。你見過只能夠全力快
「不，你不懂。」道克曼侯爵笑了笑：「在我眼裡這是一種愛護。讓自己的孩子知道應該怎麼做，把孩子培養成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累贅，這種愛護就叫做責任感。你想必看得出來，在我的愛護之下，安祺成了一個讓所有人喜愛的女孩子，你應該為此而感到欣喜。」
「我知道你不喜歡爭鬥。」
所以等到建造這條賽道的時候，自然也採用礦渣路。
賣出產業所帶來的利益，雖然沒有經營這些產業來的多，不過，這是短時間獲取最大財富的唯一辦法。無論是赫爾還是夏隆，對於貝魯當局，始終不是很放心。
博彩的收益雖然看上去歸聯合鋼鐵南方分公司所有，不過赫爾有的是辦法，把大部分的收益變成他的東西。這甚至用不著做手腳，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進行。
「那麼您有什麼打算？」赫爾問道：「讓我和即將前來的三個人對著幹嗎？如果那樣做的話，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菲利普家族整個被聯合鋼鐵公司一腳踢開。我知道聯合鋼鐵公司上層，有不少人存有這樣的打算。」
等到那些人走近，赫爾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地問道：「侯爵，您怎麼會有興趣到這裏來？」
侯爵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讓軍方介入，想必就是為了能夠免於爭鬥，不過這是你的做法。作為軍人的我，只信奉進攻是最好的防禦，說實話，你退縮的做法，讓我非常不滿意。」
赫爾已經明白了侯爵的意思，同樣也已經知道，安祺那深邃卻讓人難以察覺的心機，是怎麼產生的。
那些最上等的、且剛剛得到的魔核，能夠儲存足夠釋放一個高級魔法的魔力，不管到了哪個魔法師的手裡，都會被當作至寶珍藏。但是，這些魔核就像是珍珠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能量漸漸消散，最終解體並且化為碎屑粉末。當初赫爾沒有得到魔核，卻弄來了不少碎屑，這些碎屑仍舊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材料。
「我知道您的意思。」赫爾點了點頭。
赫爾連忙將安祺小姐扶了下來，笑著問道：「您用不著擔心也會遇刺吧。」
「別老是拉剎車。」負責設計的工程師憤怒地嚷嚷著。
而這一次不死之王拿出來的，則是快要化為碎屑、最多只有十年壽命的魔核，這些魔核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魔核裏面存不了多少魔力，最多只夠釋放幾個低級魔法。
另一個聽到赫爾自語的人，就是不遠處的道克曼侯爵。他看到女兒走遠才低聲對赫爾說：「你應該感到慶幸，擁有安祺這樣聰明乖巧的未婚妻。你以後會發現，她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看錯人，那五個人確實有些本事。當初讓甘比度當總管看來有點屈才了，那絕對是能夠擔當總經理的人物，赫爾基本上只是指點一下大的方向，具體的事務都是由甘比度全權負責。甘比度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非常高明的手段。」赫爾輕聲自語道。
最讓赫爾感到高興的是，有這樣一個強力管家，他最近進行的一系列成功投資，在其它人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安祺並沒有回答，代替她給出答案的是道克曼侯爵：「作為我的女兒，就算不能夠幫上我的忙，也至少不能夠給別人增添麻煩。安祺雖然用不著擔心有人刺殺她，但是，萬一有人劫持她和我做交易怎麼辦？」
「你最好能夠整理一份報告出來，貝司莫先生對這次試驗非常感興趣，他非常在意『魔力機芯』的性能和實用性。」侯爵雖然嘴上說不知道原因，但是心中卻已經猜到了幾分，所以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站在
這絕對是一條前所未有的賽道。其它那些賽馬大會的賽道，全都筆直而又平坦，寬度更是能夠讓十幾匹馬齊頭並進。而這裏，最多也只能容納三輛賽車並排在一起，再多的話肯定堵塞。整條賽道蜿蜒曲折，有的地方轉彎的弧度超過九十度，這是賽馬的時候絕對不會有的。
幸好侯爵及時轉移了話題：「你們的試驗做得怎麼樣了？」
這位小姐身上，絲毫沒有那種對亞法人的傲慢和蔑視，更沒有高人一等的味道。她給人的感覺是平淡卻非常親和，哪怕是一個對貝魯帝國恨得咬牙切齒的亞法人，在這位小姐面前，也表現不出絲毫恨意。「安祺小姐的成績，是您成功教育的證明。」赫爾連忙恭維道。
「我不喜歡爭鬥。」赫爾猶豫了一下說道。
等待一種劃時代的發明的出現，等待戰艦製造技術能夠擁有突破性的進展。
「有這樣的規則不好嗎？」道克曼侯爵笑道：「在這個規則之下，爭鬥至少是公平的，勝負就取決於你的實力。」
赫爾顯得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侯爵居然如此直白：「您不感到，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些冷漠嗎？」
「等到改進后的試驗三號出來再說吧。」赫爾笑了笑：「眼前這輛車，我可不放心您冒險。」
當初這樣做除了圖便宜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搶時間。用青條石鋪路，單單開出一塊合適的石條就要一個星期——雖然，離雪露特二十公里就有一個採石場。
不過，實驗人員仍舊找出了十幾處缺陷，聯合鋼鐵公司的工程師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加以改進，設計出試驗二型，然後又花了一個星期，把「魔機核心」裝了上去。
看樣子有人把「魔力機芯」看作是那個劃時代的發明。
「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缺少爭鬥。」赫爾嘆了口氣說道：「只不過在貝魯，爭鬥被限制在嚴厲的規則之下進行，這個規則就是不管怎麼斗，都不能夠損害整體的利益，誰越過了這個雷池，就會被化為灰燼。」
「別問我，我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我也不屑於為此花費心思。」侯爵冷漠地說道。
雪露特有賭場，不過那是夏隆的產業，赫爾並不打算沾惹，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而引起貝魯當局的注意。
自動馬車是用聯合鋼鐵公司設計的那輛折迭馬車改造而成，那輛折迭馬車經歷過雪露特到泊利漫長旅程的考驗，被證明是可靠的。
直到不死之王遇見赫爾，情況終於好轉起來。赫爾別的沒有，錢卻多得是；只可惜不死之王要的材料，很多是用錢也難買到的東西。所以，雖然收集了一些，卻並不是很全。
「回去可以試驗一下。」
在雪露特南邊的山地之中，一條黑漆漆的跑道蜿蜒曲折，盤繞于群山之間。
「比馬車慢多了。」對速度不滿的人並非只有一個。
「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侯爵輕輕地吐了口氣說道：「所以，儘管你沒有哪一點配得上我的女兒，我卻仍舊履行當年對你的祖父的承諾。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讓女兒受委屈，我的女兒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在他們看來，雪露特雖然好，卻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賺一票就走為好。
「晚些時候我會提交一份全面的報告。在此之前，聯合鋼鐵的工程師可能要對車進行一些改造，然後重新再試驗一次。」赫爾實話實說，這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菲利普家族的內鬥，讓你深受其苦吧。」
赫爾注意到跟在侯爵身邊的並不是馬丁少尉這類人，而是一群看上去就知道是高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