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集 回到原點
第八章 增強實力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不死之王的時間概念，和他絕對有著極大區別。不死之王這樣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時間觀念恐怕足以世紀作為最基礎的單位。
「您總不會告訴我，只要我的心中擁有虔誠的信仰，至高的神明就會保佑我吧？」赫爾輕笑著說道。
只見他時不時地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椅子、毛毯、樹、草甚至連地上的泥土也不放過，每碰到一樣東西，他就試著運一些內力上去，他想看看，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他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他有很多想法，他很想去那個大教堂，親眼看看那幅壁畫，他想到壁畫上所畫的那個地方去，他想要比照那幅壁畫，看看壁畫上的那艘船對應的位置，到底有些什麼。
「菲力浦先生，今天感覺好些了嗎？」走在前面的那個問道。
和往常不同的是，等到內息變得穩定下來之後，他開始冥想起來。一心二用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他以前就曾經進行過類似的嘗試，不過這一次，他要做的是，把內息的通道和冥想通道連接起來，看看內息是否能夠轉化成為魔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絕對不是小事，菲力浦先生，刺如果扎到你可就麻煩了，有很多刺是有毒的。」商丘殷勤地說道。
當然，有優點同樣也會有缺點，正是因為靠魔導器聚集魔力，所以他對於魔法的感悟，比那些辛苦修鍊的魔法師差得多，這也造成他難以突破瓶頸。
既然直接混合沒有效果，甚至兩種能量互相之間連影響都沒有，那麼就只有試試能不能轉換了。
赫爾早就試過這種布陣的辦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植物的位置，而且那幾株植物都必須是同一個品種，大小、年齡也必須相差不多。至於陣眼位置的植物，當然是越大越好。
不死之王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在眾人面前出現，也沒有一個人得到過他的傳喚，這讓赫爾非常鬱悶。
「我想給修道院捐一筆錢，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赫爾說道。
一邊吸收著聖光之中蘊含的神聖能量，赫爾一邊用話試探。
當初赫爾找房子的時候，會看中這座別墅，就是因為別墅的四周長著大片的矮榕樹，這些矮椿樹是同一年種下去，獲得的養料也相同，所以大小全都相差無幾。
得肺炎的病人需要靜養，而且南方溫暖的氣候，一向被認為對肺炎病人的康復有好處。貝魯帝國畢竟地處北方，冬季的貝魯非常寒冷，不利於病人的徹底康復。
像每一個到這裏來療養的有錢人一樣，赫爾每天都要接受聖光治療，而且他還像那些有錢卻無知、相信多享受聖光治療就可以減緩衰老延長壽命的人一樣，每天讓治療師至少來三次。
姆蘭特島地處南方，屬於海洋性氣候，雖然是在冬季，但是絲毫不感覺冷，除了晚
「我並不是在傳道。」商丘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雖然宣揚神的榮光，是每一個神職人員的職責，不過像您這樣對數廷慷慨捐贈的人，心中想必已經擁有了絕對虔誠的信仰。
對赫爾的話，那兩個治療師充滿鄙視，因為到這座島上來的很多人都會說差不多的話，所謂感覺不怎麼好，只不過是希望得到更多聖光治療的藉口罷了。
「這個……」商丘顯得頗有些為難。
他的「父母」想要探望他，也只能夠隔著兩層紗布，再加上他又戴著口罩，根本不可能被看破偽裝。
「沒什麼，可能是菲力浦先生的衣服上有根刺吧。」那個治療師連忙說道。
帝國上下當然不可能讓尊貴的皇帝陛下接觸一個有傳染病的病人，所以授勛的儀式最終在病床前進行。
整整一個月的苦修，他的功力終於追上了他的境界，再往上雖然仍舊能夠有所提高，但是效率已經不如之前了。
他只能自己摸索。
在修士們開始祈禱之前，他已經披著紅衣主教長袍，盤坐在床上運功調息，讓內息按照《大樂賦》第六層運轉起來。
島上除了這些修道院可以利用，到處生長著的植物對赫爾來說也是好東西。這裏的植被雖然比不上黑大陸南方和魔鬼山脈那茂密的叢林，卻也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好在他早已經預料到可能會失敗。
赫爾同樣一驚，他想起自己忘記收功了，不過下一瞬間，他睜大了眼睛，因為那個治療師碰過他的手上，散發著陣陣介於魔力和神力之間的波動能量。
從浮空船的圓盤上找到的那個太極陣，布設起來非常容易，只要在正確的位置找到一棵植物，然後把事先刻了符咒的木塊埋在那棵植物底下就夠了。
從亞琛大教堂的那座壁畫上找到的線索，讓赫爾一刻都平靜不下來。
如果是在荒野之中，想要找十幾株一模一樣的大型植物或許有些麻煩，不過姆蘭特島上的植物全部是人工栽植，人工栽植的植物，想要找到十幾株一樣的簡直輕而易舉。
「或許有這個可能。」商丘說道：「不過這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一開始他想到的是不死之王放置在他體內的那個萬能魔導器，那東西不但裝載了傳奇級別以下的所有魔法，同樣也是魔力聚集器。
姆蘭特島雖然比不上雷蒙的教廷中心區，不過這裏修道院林立，每天這些修道院開始祈禱的時候，神聖能量就會變得極其充沛，祈禱一天有三次，所以赫爾絕對用不著擔心抽不到神聖能量。
一到這裏，赫爾就把當初從教皇那裏敲詐來的紅衣主教級別的法袍穿在了身上。當初在雷蒙的時候，他就試驗過，對修鍊《大樂賦》的他來說，這東西的用途非常大。
當初
就這樣，原本最為困難、最可能讓他暴露的新年，平平安安地度了過去。
一看到這副模樣，赫爾立刻知道其中有問題，所以追問道：「哪種祈禱辭最有效？」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枕頭底下塞著的皮夾裏抽出幾張鈔票。
如果是在以前，聖光對身上到處都是暗黑寄生體的他來說，無異於酷刑，但是現在，不知道是因為《大樂賦》的作用，還是浮空船上得到的那座太極陣的作用，反正此刻不管是什麼性質的能量，只要不是一下子涌過來，就可以被轉化並且吸收掉。
或許是黑大陸之行養出來的毛病，赫爾現在很喜歡這種被人精心服侍的感覺。要不是黑大陸的人大多是混血，他們的身上全都有著詛咒，他甚至打算買一批黑大陸的奴隸作僕人。
萬能魔導器就埋在胸口位置，那裏正好是內息經過的地方。
他修鍊魔法能夠如此迅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擁有這件魔導器。
姆蘭特島並不是一座小島，上面有那麼多植物，這座太極陣差不多覆蓋了島嶼的一半，聚攏的植物能量同樣相當可觀。
對輕度傳染性肺炎病人來說，稍微晒晒太陽會非常有好處，所以他會在這裏坐上兩個小時。
沒有幾個人知道，看上去正在閉目養神曬太陽的他，其實是在吸取太極陣聚攏的靈氣，八九點鐘的時候，靈氣最為濃厚，他當然不想放過。
教廷的中心區只有一個，那裏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混得進去的。
一個小時之後，修士們停止了祈禱，赫爾的試驗也結束了，這次的試驗以失敗告終。
他就像是一個國王，起床和起床之後的洗漱要十幾個僕人服侍。他要洗臉，有人專門替他拿來毛巾，他要刷牙，同樣也有人替他拿著水盆和杯子。
一開始他以為只要一兩個星期，不死之王就會從實驗室出來。過了兩個星期之後，他把預期的時間增加到了一兩個月，但是很快的，他又不得不將時間再一次往後推延。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身穿長袍、打扮得像是牧師的人走了過來。
「不要緊，我並不是只有一件外套，等一會兒讓僕人再給我準備一套就可以了。」赫爾隨口說道，一邊說著，他一邊朝著房間走去。
每天清晨六點鐘左右，赫爾就必須從床上起來，半個小時之後，就是修道院的修士們祈禱的時間。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讓他不滿的話，那就是一天三餐，島上的廚師全都經過訓練，她們很精通做菜的學問，不過她們做的菜都是給病人吃的，味道可想而知。
所以新年一過，赫爾就坐著馬車前往姆蘭特島，那是敦
和往常一樣，赫爾從搖椅上站了起來，商丘身後的那個治療師連忙走了過來，攙扶病人同樣也是治療師的工作之一。
這正是赫爾需要的，他當然不會拒絕。
七點以後的一個小時，是起床時間。
「既然你需要，那麼就在下午五點鐘再加一次聖光治療，你看怎麼樣？」商丘說道。
又是半年過去了，對不死之王來說，那或許只是一瞬間，但是對赫爾來說，卻是一段平靜卻異常枯燥的日子。
「可是，只有虔誠的信仰是不夠的，對我主進行讚頌同樣重要，而且不能只是口頭讚頌，必須全心全意的用所有的心神去讚頌我主，這樣您就可以得到我主更多的恩賜。」
穿著這件紅袍修鍊，他可以抽取神聖能量，也可以召喚出不滅王座，抽取那濃密的暗黑能量。他曾經設想過，依靠這件紅袍，在短時間內把自己的實力提上去。
接受聖光治療，一開始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分，不過到了後來，赫爾發現，這是提高實力的一條捷徑。
至於那些等級高卻魔力淺的，則大部分是被稱作為天才的人，他們的境界提升得很快，魔力的積累跟不上，和赫爾之前那段時間的情況一樣。
「你好，治療師先生，恐怕我需要更多的治療。」赫爾說道：「今天起來，我的感覺不怎麼好。」
赫爾皺著眉頭想了想，一開始他以為，商丘說的還是教會愚弄眾生的那一套，不過商丘的眼神讓他感到，那番話並非謊言。轉念再一想，這如果用精神同步確實能夠說得過去。
姆蘭特島最有名的還是眾多的修道院，正是因為有這些修道院，這裏才會被稱作為醫療聖地，和數廷國其他地方的呆板和執拗不同，這裏只要你不太過明顯地觸犯教義，沒有人會來管你。
他對砍柴不誤磨刀功的理解一向很深。
赫爾嘗試著讓內息和魔力相互混合，試了好半天，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內息和魔力沒有絲毫的干擾，始終各走各的路。
看著治療師商丘不再說下去，赫爾知道沒有好處，這些傢伙是不會開口的。
這個人叫商丘，是附近的聖蒂革修道院的治療師，在島上眾多治療師之中，他的名氣算是比較響的。
作為正在康復的病人，赫爾很少出門，所以他有的是時間修鍊。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安安心心地靜下來修鍊過。
在魔法師裏面，等級低但魔力卻非常濃厚的人不在少數，那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魔法師，他們或是因為限於天賦，或是缺少感悟，所以等級沒有辦法提升上去，但是藉由每天冥想，魔力卻不斷增加。
吃完早餐，稍微休息一刻鐘，赫爾會到花園裏轉一圈，然後他會在一張搖椅上面坐下來。
海邊那帶著淡淡鹹味的空氣，也對病人非常有幫助。雖然赫爾並不是真
在不死之王沒有露面之前，他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
幾乎摸過了所有的東西，最終的結果，讓赫爾感到失望。他甚至偷偷地把空間戒指裏面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試了，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赫爾是一個執著的人，只要靜下心來做一件事情，總是能夠做出一些成績。
過新年的時候，他回了一趟馬科尼文，因為擔心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力浦的母親會認出他這個冒牌貨，赫爾只能故意讓自己感冒，並且裝作得了輕度傳染性肺炎的樣子。所以在馬科尼文的日子裏，他一直都被隔離著，整天躺在床上。
遠古時代的修鍊方式，果然遠遠超過現在的方式。隨著對遠古文明的了解越多，赫爾對這些遠古文明就越感興趣。
但是傳染性肺炎痊癒後的兩個月，都被認為有傳染他人的可能。
他早就可以施展高級魔法了，只是以前的魔力一直不夠。至於從那些秘笈裏面學到的武技，每一種的境界都修鍊得並不低，低的是他的功力。
不過正因為見得多了，所以治療師商丘倒也不在乎，反正他們按照治療的次數收錢，姆蘭特島原本就是數廷的聚寶盆。
在這裏，雪麗的身分是他的貼身女僕，而安娜則是女管家，為了顯示身分尊貴，他和島上其他的有錢人一樣僱用了一大堆傭人。
聖光是純粹的生命能量，雖然比不上直接抽取一個神聖騎士能夠得到的生命能量多，但是像當初那樣可以肆意搜括神聖騎士的機會畢竟不多，而找治療師施展聖光術，只要拿錢出來，要多少有多少。這就像打獵和畜牧養殖的區別。
「怎麼了？」商丘問道，他並不在意手下到底碰到了什麼，他擔心的是，教廷的貴客是否因此受到了傷害。
赫爾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等待的時間會這樣漫長。
雖然只是片刻，那種波動能量就消失了，但是赫爾已經將這牢牢地記在腦子裏面。
赫爾甚至懷疑，或許在他的有生之年，都難以看到不死之王再一次出現。
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聖光治療的時間只有一刻鐘，卻已讓那個治療師滿頭大汗。說實話，賺這份錢並不容易，要不是教廷規定，在姆蘭特島擔任五年治療師，就可以晉陞一級，恐怕沒有人會願意做這項工作。
看著那幾張大面額的鈔票，商丘嘆息了一聲說道：「不是我有意隱瞞，這對於我們來說，同樣也是秘密。我自己平時吟誦的是施洗凈化禱言，不過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祈禱辭，像紅衣主教他們用的，肯定是更高級、更有效的祈禱辭，而且每一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祈禱辭。」
輕度傳染性肺炎也讓赫爾避開了另外一件麻煩事，那就是皇帝陛下原定給他授勛的儀式，就算是醫生證明他的病情已經好轉。
雖然只有兩個小
赫爾先提升的是功力，畢竟《大樂賦》吸取外界能量的效果，完全看他的功力有多深厚。功力越深厚，筋絡被拓寬的程度越大，能夠吸取的能量也就越多，吸取的速度也越快。
「您會背誦讚美詩或者祈禱辭嗎？隨便哪一篇都可以。」商丘問道。
與此同時，廚師正在忙著作早餐。
出力的是商丘帶來的那個治療師，商丘本人只開一個頭，將聖光引導過來就夠了，幹完這件事情，他就袖手站在一旁和赫爾聊天。
到了這個時候，赫爾越發確信，那些秘笈之中的武技，確實和魔法非常相似。同樣是境界的提高會遭遇瓶頸，但是力量的增加沒有瓶頸存在。
可惜，等到他離開了數廷的中心區之後才發現，當初之所以能夠有那樣的效果，完全是依靠教廷中心區那澎湃的神聖能量。
「所有的祈禱辭得到的效果都完全一樣？」赫爾試探道，如果真的是精神同步的話，那肯定有最契合的方式。
而且這裏的神職人員並不在意別人擁有什麼樣的信仰，別說異教徒，就算信仰魔鬼也沒有關係。只要不到處宣揚異端邪說，誰都可以在這裏停留，而且只要給足錢，同樣也可以享受聖光治療。
吸不到神聖能量，就算吸收不滅王座裏的暗黑能量也沒有用。單一吸收一種能量，最後的結果就是陰陽失調，正負能量的平衡被打破，在數皇宮的時候，赫爾就已知道，這樣的結果有多可怕。
對魔力的轉換他相當清楚，幾千年來魔法師們對此作出了無數研究，但是對內息的轉換，他幾乎一無所知，那三本秘笈上面只說怎麼練，沒有說基本原理。
「非常榮幸。您真是慷慨，願我主保佑您，賜福於您，讓您早日康復。」商丘連忙說道，他並沒有問捐獻多少，到這座島上來的人出手絕對不會小氣。
和剛才一樣，一邊吸取靈氣，他一邊做著另一種嘗試。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並不適合聖光治療，可能我對聖光的吸收能力不太強，就像有的人不管怎麼吃都吃不胖。」赫爾說道。
但是在此之前，他首先要見不死之王一面。
在這樣一大片矮椿樹的樹林裏，想要找到十幾株符合陣眼位置的植株要容易許多，最終赫爾只是找了個藉口，讓人把其中的兩棵椿樹移動了一下地方，一座太極陣就結成了。
從床上坐起來，他拉了一下床邊的鈴，很快雪麗就跑了進來。
但是那個治療師的手剛剛抓住赫爾的手臂，就感到自己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唉呦」一聲，他把手縮了回來。
用這種辦法，只能夠增加力量，並不能夠提高境界，而赫爾需要的正是力量。
不過治療師的聖光術，對他來說其實只是點心。
聽到這樣一說，赫爾更加確信，祈禱辭的作用就類似於精神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