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集 世紀婚禮
第一章 論勢
但是這項協議的通過，讓他們再也沒有理由把持這些海上重要通道。
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赫爾也只把這些當作是報紙上的新聞。他只需要知道自己這一次從中得到許多好處就夠了。
眼前這個女間諜又是為了什麼呢？是同情還是……
「馬丁好像也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赫爾想了想說道：「這是城堡里的人告訴我的。」
雖然他們的說法各有不同，不過目的差不了多少，那就是把當今世界上有點影響力的國家，全都牽扯進來。
這除了各國確實有各自的海上利益之外，貝魯帝國願意將直貝羅要塞和各國共管，也是原因之一。
只有德布雷頓暗地裡咬牙切齒，德布雷頓在全世界都有海外領地，原本包括直貝羅海峽在內的大部分重要海上通道，全都控制在他們的手裡。所以幾個世紀以來，依靠控制這些通道，他們就得以維護海上的霸權。
想要保持海上的霸權，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增強海上實力，這也意味著必須大大擴張海軍的規模。
負責保護赫爾的不是別人，正是女間諜莎薩，當然她並不是專門負責安全的保鏢，她和赫爾一樣，是來泊利接受勳章的，在這一次黑大陸之戰中，她獲得的功勛僅次於赫爾。
就這樣，第二遠征艦隊的十二艘戰列艦，和未曾參加登陸作戰的運兵船、運輸艦得以保存，損失的主要是二十幾艘防空臼炮艦和幾艘空騎艦。
「他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那種變異的後代，他的祖上是條頓騎士團成員，他的家族之中曾經出現過不少高階騎士和戰士。」
德布雷頓有心抵制這項協議的簽署，可惜他們做不到。
「雙親」的去世，給了他足夠的理由，赫爾整天躲在房間裏面，甚至連窗戶都不打開。
整個帝國都在為老菲利普伯爵夫婦的遇害而哀悼。
隨著這一連串事件的發生，整個世界的格局再一次發生了變化，這一次的變化，甚至比幾年前大陸霸主更替的影響更加深遠。
「再加上我進入情報部門之後就接受了力量調製，擁有了特殊能力的同時，也意味著我已經喪失了過普通生活的可能，接受力量調製的人的下一代，有很少的可能會發生變異，而這種變異往往帶有一些危險性，所以帝國對我們這樣的人，控制得非常嚴。」
提出這項協議的貝魯帝國，事先已經得到了大陸主要國家的認同，甚至就連亞法這個剛剛戰敗，和貝魯堪稱敵國的國家也已經同意了。
連續幾天，帝國的各大報紙連篇累牘地刊登和菲利普父子有關的新聞，老菲利普被形容成和帝國宰相貝司莫共事多年的外交家，小菲利普更是出盡風頭，各大報紙在一年之前，才因為布朗頓興起的變革而對他大肆吹捧過，當時把他吹捧成政界的
這讓赫爾感到異常疑惑，幸好有哈倫的欺詐，這種疑惑並不會從外表上表現出來。
「你沒有接受力量調製之前，是不是也和馬丁一樣擁有著特殊的能力？」赫爾隨口問道。
同樣的癲狂，卻沒有了當初的放蕩，赫爾能夠感覺到的是一種迎合。
自從連環爆炸案發生之後，泊利就已經加強了警戒，只要是稍微重要一些的人物，都有專人負責保護。
幾乎每一個人都相信，此刻的他正陷於人生最大的悲傷之中。
「在軍校的時候，我就非常嫉妒你們這樣有背景的人，同樣的努力，你們得到晉陞的速度要快得多，所以從軍校畢業之後，我決定加入情報部門。情報部門可以說是最不看重身分地位的地方，不過進入情報部門之後，我才感覺到這個選擇簡直錯得離譜。
不過令所有人感到尷尬的是，布倫斯·馮·菲利普並非現役軍官，所以帝國上下研究了半天，只好拿出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和一枚紫心騎士勳章作為獎賞。
協議的簽署讓德布雷頓陷入了被動，為了擺脫困境，一個星期之後德布雷頓和亞法宣布，聯合組建運河公司，開挖蘇伊士運河！
「黑大陸之戰」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結束了。
「你還沒有說，你的打算呢。」赫爾催問道。
「就算說是，又能夠怎樣？」莎薩絲毫不在意地說道：「他絕對不會喜歡我，上面也絕對不會讓一個秘密警察部門的人和一個情報部門的人戀愛，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場交鋒以德布雷頓折劍而告終。
半個月之後，德布雷頓聯合王國又挨了狠狠的一記耳光，海盜們撤出了直貝羅要塞，但是他們以一億金馬克的代價，把這座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要塞，賣給了一個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的貝魯商人，而這個貝魯商人，理所當然地將要塞拱手獻給了貝魯帝國。
開戰之初，帝國對派遣軍事代表團的事情遮遮掩掩，但是現在一切都被公開了，赫爾理所當然地被當作是英雄，迎回了泊利。
不過對德布雷頓來說，整整一個大隊的空騎兵團全軍覆沒，無疑是個難以彌補的損失。
這筆意外的橫財，他取走了一半。
赫爾頓時感到愕然，一直以來他都把貝魯人，特別是貝魯帝國的軍人看作是忠誠的楷模，沒有想到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貝魯人同樣有七情六慾，並不是毫無情感的戰鬥機器。
到達泊利之後，赫爾拒絕接見任何一個前來拜訪的人，這種極度無禮的行徑，居然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
毫無疑問在這三場戰役當中，號稱海上霸主的德布雷頓，全都扮演了失敗者的角色
所以赫爾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往泊利，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老菲利普夫婦必須死。
懷著「悲戚」的心情，赫爾來到了泊利。
這項協議規定，在諸如直貝羅海峽這樣的重要海上通道，任何國家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加以控制。
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德布雷頓，只有德布雷頓有這個理由製造爆炸案，只有德布雷頓人才會這樣瘋狂報復，只有德布雷頓人才想要殺死擊敗他們的英雄的雙親。
誰都知道所有這一切，全都是在演戲。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一半的人認為，是某個居心叵測的國家策劃了連環爆炸案，為的正是挑起德布雷頓和貝魯之間的爭端，而這個居心叵測的國家被認為是剛剛戰敗失去了大陸霸主地位的亞法。僅次於亞法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教廷，教廷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實在是糟糕透頂。
到了泊利之後，赫爾深居簡出，莎薩也乾脆整天待在他的房間裏面。
在泊利被炸毀的是國會大樓的底層，整幢大樓塌了三分之一，幸好當時樓里沒有多少人，只有五人死亡，十七人重傷。
赫爾一下子無話可說了。
「國會給他們施加了不少壓力，如果再發生類似的案件，恐怕除了剛剛立功的馬丁幾個，其它人全都會有麻煩。」莎薩說道。
以這樣的軍功，恐怕道克曼侯爵的布朗頓總督的位置，都可以讓他來做。
「再來一次爆炸案嗎？」赫爾問道，他當然很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現在還沒有必要讓布倫斯·馮·菲利普死亡，時間還沒有到，至少在未來的五六年當中，這個人還需要活得好好的。
赫爾變得悲傷和消沉，而原本喜歡和他對著乾的女間諜莎薩一下子變了，以往的那种放盪不羈消失了，反倒多了幾分溫柔，以往那種咄咄逼人的「女人味」變成了充滿母性的關切。
連環爆炸案同樣也震驚了各國，各國駐泊利的大使館，就紛紛對此表示譴責，並且將目標指向德布雷頓。
這場戰爭，其實是德布雷頓這個海上霸主，和貝魯帝國這個新興的陸上霸主的第一次交鋒。
德布雷頓人的理由也相當充分，那就是三起爆炸案之中，根本沒有真正的重要人物死亡，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老菲利普伯爵夫婦，所以貝魯帝國在施苦肉計的說法，完全講得過去。
真相永遠沒有人會猜到。
在直貝羅突襲戰當中，德布雷頓損失了一整支主力艦隊，更令德布雷頓人跳腳的是，佔領了幾個世紀之久，對德布雷頓聯合王國意義極其重大的直貝羅要塞丟了。
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德布雷頓人相信，是貝魯帝國的秘密警察製造了這三起血案，為的就是製造一個借口挑起戰爭。
原本德布雷頓還邀請教廷一起參加，可惜教廷只對關起
這種保守的海上策略，無疑讓貝魯帝國感到非常高興，貝魯和土耳其交好，並且在蘇伊士運河未來的出海口附近有一座港口，想要控制運河非常方便。
要不是當時她和赫爾分兵兩路，攻克直貝羅要塞的功勛恐怕也得算上她一份。
但是和直貝羅突襲戰比起來，前者的損失絕對算不得什麼。
在理解的同時，泊利人當然也要表現出他們對英雄人物的關心，首先就是安全方面的關心。
之後的一切自然用不著他這個小人物出馬，以直貝羅要塞的重要性，帝國宰相貝司莫乾脆親自出面和各國周旋，貝魯帝國唯一的一支主力艦隊，更是在直貝羅要塞被攻陷的當天就從港口駛出，幾天之後就取代了赫爾控制的那支輕型雜牌海盜團，駐守在這裏。
和之前一樣，一路之上兩個人旅行的時候，總是坐同一輛馬車，晚上休息的時候也住在同一間房間，難免結下一些露水姻緣，不過莎薩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其中以貝魯帝國本身受到的質疑最大。
幾乎每一個貝魯人都確信，這是德布雷頓人乾的。
交戰雙方的實力對比和最終的結局，讓大陸上的每一個國家都跌破眼鏡，這場小規模的戰爭，前前後後只有三場值得一提的戰役。
不過這一切對於主大陸上的普通人來說，只是多了一些茶餘飯後的閑談罷了。
爆炸案的手法完全一致，全都是用馬車裝載了幾百公斤炸藥，撞擊目標然後引爆。
這項協議看上去對各國全都有利。
此刻的帝國和赫爾可以稱得上風光無限。
「像我這樣的人不管爬到什麼樣的位置，都不過是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事實上除了總部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是棋子，只是棋子的價值各有不同罷了。為了成為有價值的棋子，我獻出了一切。」
正一邊聳動著身體，一邊發出誘人的輕聲低哼的莎薩停了下來，她彷彿在思索一個重要問題一般，過了好久才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有資格為自己打算嗎？我不是你，擁有著顯赫的背景作為後盾，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對你那樣嗎？主要是因為嫉妒。
「舒服嗎？這就是我付出了極大代價學到的技巧，也是我能夠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最重要的原因。」說著莎薩顯得有些哀傷地問道：「你會感到我很臟嗎？我至少和幾千個男人上過床。」
德布雷頓當然不會承認，上至王室，下到各政治黨派，全都發表評論，聲稱這三起爆炸案的背後另有玄機。
夜色深沉，和往常一樣，赫爾靜靜地躺著享受著莎薩給予他的快樂，後者的服務是全方位的，絕對讓一個男人從心理上到生理上都可以得到滿足。
但是誰都想不到，
「是這樣又如何？」莎薩並沒有否認：「你打算幫我製造一個嗎？」
赫爾沉默了半晌說道：「好像你並不是自己說的那樣不在意，你非常希望有一個孩子吧？屬於自己的孩子。」
那強烈刺激的感覺，讓赫爾差一點昏厥過去，他好不容易挺了過來。為了引開注意力，他問道：「那麼你如果有小孩的話，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豐饒角爭奪戰，德布雷頓最終的損失其實並不很大，兩支主力艦隊最終都保全了下來。
「葬禮安排在什麼時間？」莎薩問道：「這是馬丁讓我替他問的，秘密警察總部擔心，葬禮那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當他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菲利普的身分。
「你好像對馬丁非常……」赫爾試探了一下：「你有點喜歡他吧。」
莎薩對馬丁的事情非常了解，當初在組建前往豐饒角的軍事觀察團的時候，觀察團每一個成員都被查了個清清楚楚，所有的數據都在她的腦子裡。
莎薩最終也沒有說出自己的那位顯赫祖先到底是誰。
一邊說著，莎薩猛吸了一口氣，頓時赫爾感到一陣強烈的快感朝著他湧來，這還是他觸覺神經被減弱之下的感受。
老菲利普夫婦必須死，因為他們的「兒子」即將前往泊利，皇帝陛下已經替他準備好了第二枚勳章，這一次的勳章可不是上一次的那枚傑出服務勳章，按照貝魯帝國軍隊的軍功評定標準，攻佔了直貝羅要塞的他，功勛一躍而僅次於帝國總參謀長茂其。
而且這座港口的存在，也意味著將南大洋囊獲袋中。
「馬丁居然是一個貴族。」赫爾顯得有些驚詫：「條頓騎士的後裔的地位，應該相當顯赫才對啊。」
上一次授勛，赫爾用裝病躲過了一劫，這一次就算想要再一次裝病也做不到了，以他的功績，就算是得了肺炎，皇帝陛下恐怕也要親自到他的病榻前探望他。
這三起爆炸案震動了整個貝魯帝國。
而馬科尼文郡發生的爆炸案，炸毀的卻是布倫斯·馮·菲利普的家，老菲利普伯爵夫婦當場被炸死，幾百公斤炸藥的威力何等強大，兩夫妻連整片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赫爾百無聊賴地問道。
「我已經不奢望自己能夠有小孩了，接受調製獲得額外能力的同時，也損傷了身體原有的機能，接受調製的人不管男女，擁有後代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去了我在和別人上床之前想辦法避孕的麻煩。」這番話聽起來顯得有些苦澀。
屬於他的那近一億金馬克，全都被他埋在了一個秘密的所在，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批金幣的去向。這樣的秘密金庫，
「你說對了，說起來我的家世非常久遠和顯赫，貝魯帝國的任何一個豪門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莎薩有些自嘲地說道：「當然那只是我的祖母在我小的時候告訴我的事情，我一直都當作是故事來聽，從來沒有當真過。」
說來也怪，從直貝羅回到泊利這一路之上，前半段莎薩對他並不怎麼樣，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仍舊是以前那種強橫霸道的樣子，但是自從得到了老菲利普伯爵夫婦死訊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赫爾心中暗想，介不介意關我什麼事情？不管是他，還是真正的菲利普，都不可能迎娶這個女人作為妻子。
只要他滿意，這個女人可以讓他做任何事情，可以擺出任何姿勢，可以替他進行任何服務。
前兩場全都發生在豐饒角，所以被合在一起稱作「豐饒角爭奪戰」，后一場戰役則被稱作「直貝羅突襲戰」。
兩個月後，主大陸總共十六個國家，簽署了一項有關保障海上航道暢通的協議。
誰都知道這場戰爭的背後，是貝魯帝國在搞鬼。
這讓赫爾感到迷惑，曾經這樣對他的只有三個女人，第一個就是麗達，第二個是安娜，她們倆是因為愛意才肯這樣做，第三個是納達拉，不過這個女精靈，為的只是獲取他的信任。
「我打算申請調回總部。」莎薩說道：「申請被批准的可能性很大。」
這對聯合王國來說無疑是噩夢。
負責第二次遠征的艦隊司令，是個非常謹慎的人物，正是因為他的謹慎，在總部失去和海軍部的聯絡之後的一個小時，他就下令停駐在亞普尼港的艦隊拔錨啟航，並且遠離海岸兩百海里，當中沒有接受任何補給，徑直駛回了德布雷頓。
更令他們感到羞辱的是，佔領直貝羅要塞的人，名義上只是一批黑大陸的海盜。偏偏此刻的德布雷頓，根本無力把這座要塞重新奪回。
殺死那對老夫妻的不是任何一個國家……
現在的他對錢已經不在乎了，這一次搶來的，再加上賣掉直貝羅要塞得到的，差不多有兩億金馬克，這可全都是真正的硬通貨，是一枚枚黃澄澄的金幣，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貶值。
「我可沒有說，我的祖先是一位騎士，他沒有任何能力。」莎薩做了一個騎馬衝鋒的動作。
「條頓騎士團規模最為龐大的時候，擁有騎士四萬多人，你認為貝魯有那麼多顯赫家族嗎？只有像你所屬的菲利普家族那樣駐守一方的世家，才有可能顯赫到現在。」莎薩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不會也是什麼貴族的後嗣吧？」赫爾問道。
在雪露特，裝載炸藥的馬車撞上了道克曼侯爵城堡的南牆，和國會大樓比起來，侯爵的城堡要堅固得多，那原本就是以堡壘的樣式建造而成，幾百公斤的炸藥只是炸出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