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集 世紀婚禮
第二章 論功
赫爾認得這些人，他和這些人的關係相當密切，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原來的那位布倫斯·馮·菲利普和這些人的關係極其密切。
胖老頭拍了拍赫爾的肩膀說道：「如果你沒有反對的理由的話，那麼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吧，一個星期之後，替你的父母舉行葬禮，再過一個月幫你舉行婚禮。」
到處都可以看到有人從一個客廳走出來，進入另外一個客廳，這裏已不只是聚會那樣簡單了，一群政治人物聚攏在一起，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肯定會和政治有關。
在場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再過一段時間再談論這件事情好嗎？」赫爾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現在的我實在沒有心情考慮結婚。」
授勛儀式總是顯得那樣的繁瑣和冗長，偏偏赫爾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什麼樣的神情，獲得勳章原本應該非常興奮和自傲，不過「雙親」剛剛去世，又似乎該顯得低沉哀傷一些。
皇帝徹底心動了，這正是他要的，控制系斯騰海用不著大型的戰列艦，那些噸位小、速度快的戰艦，才是最好的選擇。
老頭一施眼色，小客廳里另外的幾個老頭紛紛湊攏過來，這個人以長輩的身分的婉言安慰，那個人以親戚的名義柔語勸服。
「中型船舶……」
不過任何事都會有例外，攻克直貝羅要塞的功勞擺在那裡，沒有人會因此發出不認同的聲音。
這番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馬丁、哈勃特、莎薩全都是非常聰明而且閱歷豐富的人，皇帝陛下也不是白痴，所以他們聽得懂這簡短的言辭背後的意思。
「您的睿智令人讚歎。」赫爾恭維道。
「並不一定要分拆聯合鋼鐵，分拆聯合鋼鐵的股分也是一樣，一部分由國家出資收購，另一部分由各大銀行購買，只要讓每一個大股東的股權都不超過百分之十就夠了。
弧形的環廊之下聚攏著泊利的名流，只要是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都到了。
「當然聯合鋼鐵的分支太過繁多和龐大，砍掉一部分分支也有好處，比如按照不同的功能，組建成幾個集團。
那金碧輝煌的大圓頂下，掛著貝魯的國旗，看上去氣勢非凡。
赫爾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制服，金色的肩章證明了他的軍階已經提升為準將，這絕對是破格提升，還是有史以來沒有過的破格提升。
可惜的是，他不想進入這個圈子，但是別人卻不允許他那樣做。
「他們不肯賣？」皇帝問道。
赫爾只能夠在一旁苦笑，他當然有最好的拒絕的理由——他並不是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不過這個理由根本不能夠說出口。
打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宮廷侍衛。
哈倫的欺詐里藏著哈倫那個老騙子的記憶，在老騙子的那些寶貴的記憶當中有一條：「再高明的騙子，也不可能完美地變成另外一個人，在許多不起眼的小地方，總是會有錯漏之處，所以一個成功的騙子，絕對不能夠和任何一個人太過接近。」
這番話讓赫爾聽得頭痛無比，不過這番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先是雪露特的改革，讓布倫斯·馮·菲利普這個名字，為帝國的民眾所知，不過就算這樣，道克曼侯爵還不至於要攀他這株大樹，可是直貝羅突襲戰之後，他已經是舉世公認的海軍名將。
「用不著那樣，我喜歡非常坦誠地交談。」皇帝擺了擺手說道：「你今後會有很多機會和我接觸，你會發現我喜歡……平平常常的那種見面交談方式。現在請給我們解釋一下你的看法好嗎？」
聳了聳肩，赫爾嘆道：「陛下，魔鬼山脈里的那群人，只要有利益什麼都可以談，我早就想和他們談談，有關索朗鋼鐵公司鍊鋼技術的事情，聯合鋼鐵公司完全可以花一筆錢，從他們的手裡買到那些技術，可惜……」
「說得沒錯。」皇帝陛下也點了點頭，他的顧問早已給他分析過，魔鬼山脈的實力和魔鬼山脈的人能夠作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結論讓他感到駭然。
這一次皇帝已經沒有興趣糾正赫爾太過恭敬的說話習慣了，他皺緊了眉頭。
再加上之前道克曼侯爵在婚事上也諸多推託，很多人，特別是菲利普家族的成員，全都看在眼裡。雖然這些人未必會多管閑事打抱不平，但是私底下的鄙夷肯定是有的。
「陛下，有一位名人說過，控制的關鍵在於制衡，您難道不覺得，聯合鋼鐵實在太過龐大了一些嗎？而且聯合鋼鐵公司的股分也顯得有些集中了，特別是第一大股東擁有百分之四十三的股權，已經到了容不得其它聲音的地步。」赫爾說道。
這件事無疑是赫爾事先沒有想到的，所以他不由得一愣。
「安祺小姐溫柔賢慧，而且富有愛心，這樣的女孩現在越來越少了。」
「人死不能復生，對死者最大的安慰，就是完成他們生前最為記掛的願望。」
事實上，這位陛下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分拆聯合鋼鐵公司的建議了，他身邊的好幾位顧問，都提出過相應的建議。
說著他將頭轉向了赫爾：「你是聯合鋼鐵南方分公司的總裁，在布朗頓的鐵礦和鐵工廠上，帝國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千萬別讓這些心血白費，作為總裁的你應該負起責任來。」
這座宮殿的名字叫無憂宮，建造它的那位國王待在這裏，想必是為了享受那種寧靜安詳，沒有絲毫憂愁的生活。
赫爾絕對不希望卷進這種事里去，他對政治不感興趣，更別說是貝魯帝國的政治了。
要說赫爾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心動歸心動，他可不想讓麻煩纏身，別人不知道他假冒菲利普的身分，夏隆那個老傢伙可一清二楚。
客氣了一番，在那張空椅上坐了下來之後，赫爾思索了好一會兒，他要儘可能地把思緒整理一遍。
坐在道克曼侯爵身邊的禿頂胖老頭，可以說和真正的布倫斯·馮·菲利普的關係最為密
「陛下英明。」赫爾笑了笑說道，聯合鋼鐵上層的內部，這位陛下不可能不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莎薩說道：「這樣也很不錯，讓魔鬼山脈里的人到處做生意，用更多的利益將他們從盤踞的布朗頓引出來，至少可以保證布朗頓不會徹底成為他們的地盤。」
一群全都姓菲利普的老頭，在赫爾的耳邊狂轟濫炸，讓他頭痛不已。
那位一直在傾聽著的皇帝陛下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此時此刻系斯騰海就像是一個魔咒，隨時可以讓他心跳加快。
「我們應該歡迎他們，不但讓他們在布朗頓做生意，還要讓他們把生意做到帝國境內，最好能夠讓他們的產業遍布帝國的每一個角落。」
「你的意思是說，魔鬼山脈里的那些人，不管怎麼說，總是亞法人，絕對不可能和我們一條心，但是他們只會對自己的民族忠誠，對亞法共和國並不怎麼在意？」皇帝問道。
莎薩原本也只是上尉，不過她的運氣非常好，她是軍事觀察團的負責人之一，前期的工作都是她做的，所以招來赫爾，和南方聯盟接上頭，都算是她的功勞，之後又是她和赫爾兩個人前往馬拉麥去截斷德布雷頓對遠征艦隊的支持，所以直貝羅要塞突襲戰，同樣也小小的算了她一份功勞，所以她得以晉陞為中校軍銜。
一邊說著胖老頭一邊偷眼看著赫爾的神情，看到赫爾雖然有些哀傷，但是大致還算平靜，胖老頭連忙把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雖然葬禮要儘快舉行，不過另外一件事情也要快點辦，你的父母活著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你和安祺小姐的婚事。」
「我現在沒有什麼心情談這件事情。」赫爾淡淡地說道。
「你有什麼看法？」過了好一會兒皇帝問道。
「他們是一群亞法人，他們是一群被拋棄了的亞法人。」赫爾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道。
「我親愛的侄子，整個家族都為你而感到自豪，同樣也為你的父母，我那可憐的堂弟和弟媳的去世感到哀傷。一定要為他們倆舉行一場隆重的葬禮，不過你放心，有關葬禮的事情，家族會幫你安排。」
馬丁也不客氣立刻說道：「那群人只要是賺錢的產業全都做，不過主要以奢侈品和鋼鐵、機械為主。」
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有人冷哼了一聲道：「難道偌大一個帝國，還怕一群黑幫人物不成？」
當然今天的主角，只可能是黑大陸之戰中作出傑出貢獻的那些「英雄」。
「……」
現在情況變了，如果這個時候，功成名就的他反過來解除婚約，道克曼侯爵絕對沒有任何話說。
「陛下，那個港口叫桑昆，原本就有五座修船廠，和一座小型的造船廠，那裡的平均水深在三米左右，能夠建造兩千噸以下的中型船舶。」
這裏絕對是非常適合休閑度假的好地方，所以
最靠近皇帝陛下的椅子空著，顯然是為他準備的。
「陛下正等著見您，菲利普伯爵。」宮廷侍衛對著赫爾說道。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他們哪裡都去不了。
赫爾到了的時候，會議室里已經坐著不少人，這一次獲得勳章的幾個主要人員，全都聚集在這裏。
從他的立場上說，這個婚事一定要確定下來，如果侄子甩了道克曼侯爵的千金，那麼身為菲利普家族家主的他，肯定要站在侄子這邊，但是這就意味著和道克曼家族的決裂。
接見他的地方是在頂樓的主會議室。
其它人自然沒有那麼風光，雖然同樣得到了晉陞，卻只是按照最高的級別獲得晉陞，哈勃特上校理所當然地升到了少將，馬丁則拿回了原來的少校軍銜，在前往豐饒角之前，他已經是上尉了，自從回到道克曼侯爵的身邊，他的運氣又回來了。
「至於南方分公司，我個人的意見是獨立出來，組建成一個能夠和聯合鋼鐵抗衡的大型鋼鐵集團，再加上密斯康旁邊還有一座港口，那裡有現成的造船廠，只要把造船廠規模擴大，完全可以擴建成一個依託於密斯康的大型造船中心。」
赫爾很高興地站了起來，他並不在乎皇帝的接見，不過宮廷侍衛到的時機非常好，替他暫時解了圍。
說話的是剛剛晉陞為少將的哈勃特，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人，他天生就對魔法師不太感興趣，而魔鬼山脈被人看重的就是魔法。
無憂宮雖然有很多小客廳，不過今天來的人實在太多，小客廳里擠滿了人，到這裏來的，不是大人物就是地位高貴擁有特殊身分的人，其中和皇室有關的就佔了幾個小客廳。
他和安祺小姐的婚約，根本不是兩個人自己能夠作主，婚約的背後還隱藏著道克曼家族和菲利普家族聯盟的影子。
他和夏隆之間的關係，首先是建立在麗達的基礎之上，其次才是利益。
「他們在意的是利益，只要不侵犯他們的利益，他們不會和帝國為敵。給予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甚至會為帝國出力，但是千萬別觸犯他們的利益，他們可不是善男信女，作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這樁婚事是你的祖父當年的承諾，違背承諾會讓他老人家傷心的。」
「別怪我用長輩的身分對你施壓，這關係到家族的傳統，作為貝魯的名門，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過無奈的時候，但每一個人都這樣過來了。」
情況確實是這樣，魔鬼山脈的產業全都是夏隆在打理，夏隆的手下雖然不少，但是掌管布朗頓都有些顧不過來，如果真的把產業發展到貝魯全境的話，那人手真的捉襟見肘了。
以老傢伙的為人，一旦知道自己和道克曼侯爵千金結婚，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是因為派系鬥爭？」皇帝非常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仍舊要詢問一下。
現在已經變成了道克曼侯爵需要仰仗他的威望。
為首的正是道克曼侯爵，侯爵是專程從雪露特趕來這裏的。
「你的父親
這件事絕對讓赫爾感到意外，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邊剛剛死了人，那邊就急著辦婚事。
「用什麼辦法可以收買那些人？」莎薩問道。
「別太過高估軍隊的力量，正面交鋒依靠各兵種配合，或許可以讓那些實力超絕的特殊人物沒有下手的機會，但是想要剿滅他們幾乎沒有可能，要不然當年教廷也不至於對死靈君王薩博束手無策了。」馬丁少校說道。
幸好在場的人里還有一個馬丁少校，少校雖然也是一個外行，不過曾經做過一番調查。
旁邊的一個老頭，立刻插嘴道：「現在你如果有反對的理由，快點說出來，要不然就證明你同意了。」
「那座港口如果擴建成造船中心的話，可以建造什麼樣的船隻？」皇帝神情嚴肅地問道。
他是最後一個被傳召過來的，其它人已經交談了好半天，此刻正在說話的正是女間諜莎薩。
「是聯合鋼鐵上層的某些人不肯購買。」赫爾苦笑了一聲說道。
就在赫爾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老頭們逼婚的努力。
在此之前，這個婚約對菲利普家族，特別是布倫斯·馮·菲利普更為有利，他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正是這個婚約讓他在家族之中保有了一個位置，也正是這個婚約讓他坐上了聯合鋼鐵南方分公司總裁的寶座。
一直以來赫爾都遵照這條在做，但是一旦他和那位安祺小姐結婚之後，就算想保持距離都不可能。
「這還要問嗎？有一種手段帝國已經用了幾個世紀，這種手段一向被認為相當有效。」赫爾說道，這完全是他突然間冒出來的想法，正是剛才在底下的小客廳里被那些老頭逼婚，以至於產生的一種強烈的感慨。
「你的意思是……將聯合鋼鐵公司分拆開來？」皇帝問道，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地點了點頭。
「菲利普伯爵。」皇帝說道：「我們正談論到魔鬼山脈里的那群人，你和他們的關係最為密切，我非常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大陸爭霸戰讓總參謀長茂其一戰成名，被世人認作為貝魯軍神、不世名將。攻佔了直貝羅要塞的他，雖然套不上軍神的帽子，不過名將榜上他絕對僅次於茂其。以這樣的地位，別說是那位瓦雷迪大公，就算是皇儲回歸也不敢對他有絲毫無禮。
先開口的是禿頂胖老頭。
「一個貴族只有成了家才能夠讓人放心，只有擁有自己的家庭，才能夠真正理解維護家族的意義。」
這種事情絕對要避免發生。
「鋼鐵？」皇帝皺了皺眉頭：「我記得他們和索朗鋼鐵公司原來的擁有者非常熟悉，索朗鋼鐵公司絕密的鍊鋼方法，通過他們，應該拿得回來吧。」
按照慣例，授勛儀式之後，這些人將會和皇帝陛下共進晚餐。
赫爾並沒有被這位陛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嚇住，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連神都看到過，一個皇帝又算得了什麼？
「利益相融。」赫爾嘆道：「眾所周知，帝國的基石
她問的當然是赫爾。
不過想要拒絕這樣的誘惑，同樣也不可能。佔據雪露特每年的好處數以千萬計，佔據整個布朗頓的收益將是以億為單位，但是把生意做到整個貝魯帝國……他已經想象不下去了。
「請你說得更加明白一些。」皇帝彷彿猜到了些什麼，不過他不敢肯定。
「我只說我個人的觀點，魔鬼山脈裏面的人，其實更像是一群商人。
聽到這樣一說，胖老頭的頭上立刻冒出了熱汗，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這位侄子對這件事情不冷不熱。
直貝羅一戰，遠遜於幾年前的大陸爭霸戰，但是意義卻不在大陸爭霸戰之下。
他原本的軍銜是預備役的上尉，按照貝魯軍隊的規定，一次最多晉陞兩級，也就說，他最多只能夠晉陞為預備役中校。
「魔鬼山脈里的那群人經營的都是一些什麼產業？」皇帝陛下突然間問道，他對那些人的底細倒是一清二楚，不過對這些細枝末節就記不太清了。
赫爾當然不能夠拒絕。
至少在普通平民的家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赫爾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應該藏拙，真正的菲利普不是技術方面的專家，這種問題肯定答不出來。
泊利的西南有一座叫波茲坦的小城，這裏風景秀麗，小城的四周三面臨水，蕩漾的湖面上映著遠處茂密森林的倒影。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裁縫了，對上流社會越來越熟悉的他，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其中的原因。
看到他進來，莎薩暫時停止了發言，每一個人都轉過頭來看著他，馬丁、莎薩還有那位皇帝陛下朝著他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儀式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挨到了儀式結束。
另一件讓他顧慮的事情是，他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這可不行。」胖老頭斷然說道：「對於你這樣身分的人來說，結婚根本就不是一件個人的事情，結婚是你的職責，也是你的使命，如果你的父母還活著，你完全可以繼續拖延下去，但是現在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你要繼承伯爵爵位，就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
「幸好這樣的特殊人物沒有幾個，而且他們也不會四處亂走。」
授勛儀式就是在這裏舉行。
能回答這個問題的除了赫爾，還有馬丁少校，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赫爾給了那位少校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回答。
赫爾心中暗自感嘆，老傢伙還真是問對了人，還有誰比他對魔鬼山脈里的人更加了解。
因為領受的是軍功勳章，所以包括赫爾在內的每一個人，都穿著軍裝。
在北側迴廊盡頭的一個小客廳里，此刻正坐著十幾個人，這些人大多上了年紀。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密斯康河通往系斯騰海。」
其中的「度」實在難以把握，就算是擁有哈倫的欺詐，赫爾也感覺到自己彷彿隨時可能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