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集 世紀婚禮
第九章 奇異的世界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們就知道，你們是來自外面世界的人嗎？」老頭像獻寶一般的說道：「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像你們這樣的人了。這個世界的人早已分成兩類，一類是光明族，一類是暗黑族，光明族樣子都差不多，長著翅膀就像是傳說中的天使，暗黑族長得五花八門，具體要看他們融合哪種魔核。」
和征服者查理有關的都已經成為了傳說。
「那需要多少元力？」赫爾追問道。
「再加上這裏幾乎每一個人都通過融合儀式，成為光明體或者暗黑體，雖然比不上天使和惡魔那樣，擁有無限的元力，卻不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能夠想象的。
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輕輕地拍了一下腦袋道：「乘這艘船可別想進王城，還沒有到那裡就肯定會被幹掉，這裏絕對沒有這樣的船。給我三天時間，我要造一條船出來。」
「周邊有些什麼？」赫爾急不可耐地問道。
老頭絮絮叨叨地述說著自己的遭遇。
雖然不知道碧青藻是什麼東西，不過老頭的意思，赫爾倒是能夠明白，而且從這番話裏面，他可以比較出這個世界的魔法實力，比外面的世界要高得多，至少在鍊金術方面是這樣。
「煉出來的啊，這裡有一種職業叫凝鍊師，只需要給他們一塊小指頭大的魔核，他們就可以煉出一塊新的魔核來。」老頭說道。
「是什麼襲擊了你們？」赫爾問道。
「融合魔核？」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那怎麼可能？各個組織都會培養大批的凝鍊師，我所在的商團聯盟，就養著兩千多個凝鍊師，不過那都是沒有資質的傢伙乾的工作，但凡有點天賦的人，賺錢都遠比他們要快得多。」小老頭洋洋得意地說道。
「當然，我們霍比特人生下來就可以進行融合儀式，融合儀式進行得越早越好，剛剛生下來就舉行融合儀式的話，契合度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像你現在這個年紀，契合度能夠達到百分之三十，已經相當不錯了。」
兩個世界的時間比例是一比五。
雖然少了幾天，不過考慮到這裏的一天，比原來世界的一天要長，所以這裏的七千多年，差不多相當於原來世界的將近一萬年。
「從長久來說，鑄鍊師和器造師當然更有發展潛力，不過這需要特殊的天賦，所以按照我的看法，你們三個人不如學一下材料的採集，這樣很快就可以派……賺錢。」老頭說漏嘴了，連忙用咳嗽來掩飾。
傳說中當時進入這個世界的，總共有二十五萬人，其中大部分是查理南征北戰掠奪來的俘虜，另一部分就是矮人、侏儒、半身人之類的，在大陸上處於弱勢地位的異族。
「屍體？你是指守墓人的屍體？」老頭疑惑不解。
「也未必，因為融合只有一次機會，而好的魔核並不總是能夠得到，就算有也未必有那麼多錢，所以有很多人為了等待一顆好的魔核，一直拖著不進行融合，有的則是為了賺錢購買
「你們怎麼呼吸？」赫爾故意問了一個非常傻的問題，對了解魔法的人來說，想要解決水下呼吸的問題非常簡單，有的是辦法可以做到。
「沒有屍體嗎？」赫爾問道。
不死之王當初也曾經打過這種能量核晶的念頭，可惜一旦惡魔死亡，核晶的能量就大幅度減弱，雖然比王蟲核晶強得多，但是殺死一頭能夠凝結成能量核晶的惡魔，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核晶的能量，所以不死之王最終放棄了這種想法。
赫爾彷彿已經看到了一雙無形的神之手，正在暗中布局。
女間諜莎薩受過專門的訓練，本來就精通許多國語言，而古法蘭克語和貝魯語是同一個體系，很多地方是相通的。
除此之外，這裏的人全都擁有強悍的實力，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魔法師和神賦戰士的合體，他們的戰爭類似高手對決，根本不存在什麼後勤補給，所以戰爭說打就打。
「這倒也不是，那些有精靈血統的人比我們還強。」老頭訕訕地說道。
「政府軍。」老頭不再像剛才那樣滿不在乎，他顯得非常憤怒。
「我和我的同伴是商團聯盟的人，這一次剛剛和反抗軍的一座秘密城市，做了筆生意，回來的時候，就被政府軍伏擊了，當時那些狗娘養的護衛隊，保住裝貨物的船一路衝出去了，把我們這些人留在了後面……」
安祺雖然沒有那樣的基礎，不過她畢竟比赫爾和莎薩都年輕，正是記憶力最好的歲數，學起語言來非常迅速。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陸地。」
這些就是水世界的智慧種族的祖先。
「上去吧。」赫爾聳了聳肩：「兩位女士先請。」
「你以後會知道的。將來你可以靠提煉這東西賺錢。」小老頭並沒有直接回答。
一股強烈的衝擊力，將赫爾一下子壓在了座位上，從來沒有任何一艘船能夠讓他感受到這樣的加速力。
「所有的人都在成年之前進行融合儀式嗎？」赫爾問道。
「這片海域屬於瑪莫共和國，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共和國的那些官僚，這個世界又是如此廣大，所以瑪莫共和國境內有不少反抗軍，除此之外，還有我們這些遊離在共和國與反抗軍之間的第三勢力。
「這艘船是靠什麼推進的？」赫爾問道。
赫爾從不死之王那裡聽說過，暗黑魔界的生物當中較為高級一些的成員，都會凝結出能量核晶，比如不死之王送給他的那頭炙炎魔，就已經凝結出了能量核晶。
「那麼最初的魔核呢？」赫爾追問道。
而這裏的年，同樣也因為沒有四季而根本無法區分，勞伯特說他們的祖先一開始用的是原來世界的曆法，不過後來嫌大小月用起來麻煩，所以這裏就乾脆按照三十天為一個月，十二個月為一年，一年三百六十天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特別是船艙里有一個外人，他們三個根本不可能像往常那樣肆無忌憚地做那件事情，沒有事可做是很無聊的。所以赫爾乾脆教兩個女人古法蘭克語。
「你很有見識，不過這裏可沒有你剛才所說的廚師和鍊金術士，這裏的分工很細的，比如說你要做一樣東西，就有鑄煉和器造兩種選擇，你同樣也需要材料，材料來自拆解師、採掘師和萃集師，這些材料要經過加工，這又需要用到精鍊師和改鍛師……」
等到赫爾和兩個女人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那艘船旁邊的海面，漂浮著一艘形狀如同橄欖、表面亮晶晶像是玻璃，還泛著五彩流光的怪船。
「當然是來自聖陵了，大概是進入這個世界的人的第三代後裔，打開了聖陵，不過他們沒能打開陵墓的中心，傳說那裡有神力守護，任何想要進入的人，都會灰飛煙滅，不過那些人至少打開了聖陵的周邊……」
「這是什麼？」赫爾有些好奇。
從勞伯特的口中已經知道，他們當初是隨著征服者查理來到這個世界，說得難聽一些，他們就是征服者查理的殉葬品。
老頭並沒有回答，而是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變成來一個巴掌大的圓盤，那上面有著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紅線。
「你現在打算帶我們去哪裡？」赫爾問道。
裏面居然是完全透明的，這讓赫爾想起了當初救起老頭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殘骸。看來這裏造船用的全都是這類稀奇古怪的材料。
這裏的人生活的範圍，在水面到水下兩百米的區域之間。
不過老頭並沒有注意這件事情，他剛剛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跑出船艙。
「這需要花錢嗎？」赫爾問道。
「那有什麼好處嗎？」赫爾問道。
以不死之王的實力都可以殺死這類惡魔，征服者查理時代的那些頂級強者，比不死之王有過之而無不及，獵殺這種程度的惡魔，取其核晶自然更加沒有問題，至於那些羽毛，肯定是天使留下的，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等級。
「現在看看，這裏的船是怎麼行駛的吧。」小老頭得意地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赫爾立刻猜到，那些扒開陵墓的人十有八九，並沒有發現天使和惡魔的屍體。不過那些羽毛和魔核，肯定和那兩具屍體有關。
這招很有用，赫爾心中暗想。
「你們不是剛受到政府軍的攻擊？現在去王城不是自投羅網？」赫爾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裏的月很難測定，因為這個世界有十七顆月亮，到了晚上可以看見滿天的月亮，從新月到圓月再到殘月，都可以看到。
「別來打擾我。」老頭警告道。
「這種事情說了也解釋不明白，反正如果你們想要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就肯定要融合魔核，不過你們要慎重考慮，一個人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機會。」勞伯特說道。
「魔核是從哪裡來的？」赫爾問道。
不過說著說著就發
「當然有好處，在裏面任何東西都沒有重量，而且也沒有空氣，用不著擔心噪音的干擾。」老頭說道：「我會給你也弄一個，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快過來吧，看看我的傑作，這可比你們的那艘船強得多了！」老頭洋洋得意地說道。說著他縱身跳到了旁邊的船上。
沒有老頭引航，哪裡都去不了，所以赫爾乾脆將船停在了海面之上。
「我們又不是反叛軍，為什麼不能夠去王城？商團聯盟的總部就在王城。」老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在赫爾原來的世界之中，想要包圍一方只要圍住四周就夠了，但是在這裏，所謂的包圍必須連上下也不能夠有一點空隙，所需要的兵力要多出幾十倍，所以戰爭之中大多隻能夠將一方擊潰，殲滅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赫爾來說，征服者查理是差不多兩千年以前的人物，但是霍比特老頭卻說，他們進入這個世界，並且繁衍發展了七千多年。
「進去幹什麼？我只要讓意識進入工作室就夠了。」老頭倒沒有隱瞞。
正好相反，這裏的一天是原來世界的三十三個小時，船上的那隻船鐘精確記錄著每一分每一秒，所以他絕對不會弄錯。
「元力。」老頭連頭都不回說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依靠元力來驅動，時間長了你就會習慣的。」
「我聽說過，霍比特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廚師和鍊金術士。」赫爾道，他當然明白小老頭得意些什麼，霍比特半身人的天賦是非常著名的。
要不是聽說過霍比特人很少有壞心眼，恩將仇報從來不會出現在這種智能生物的字典當中，他甚至考慮是否要在情況沒有變得非常糟糕之前，除掉這個唯一知道他們三個外來者的當地人。
「凝鍊師在這裏應該很賺錢吧。」赫爾嘆道。
「去王城水晶之光吧。」老頭說道。
「那麼你們怎麼生存？」赫爾問道。
「最多的就是五光十色的魔核和銀色、銀白色、白色的羽毛。除此之外，還有十幾件神器。」老頭說道。
這艘船比赫爾的船要小，不過因為是橢球形狀，所以所佔體積反倒要大得多。
剛說完，就看到老頭的身上閃亮起淡淡的紫色光芒，一道由力場組成的屏障，將老頭攏在了中間。這道屏障並不能夠抵禦外界的攻擊，不過老頭在裏面卻用不著擔心會因為顛簸而被扔出去，這比用繩子綁起來要安穩許多。
小老頭叫勞伯特，他說的是古法蘭克語，那是征服者查理時代使用的語言，三個人里只有赫爾懂。
他連忙轉過頭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推進著船這樣瘋狂地前進，讓他感到失望的是，船的後面除了海水形成的漩渦，什麼都看不到。
赫爾絲毫沒有打斷的意思，他靜靜地聽著，從老頭的話語當中，他知道了不少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
「你以後也會有一個的，這是我的工作室，想要做什麼東西都可以
而且按照老頭的說法，這好像還是這個世界的諸多特徵之一，赫爾一開始很難想象，不過聽老頭一解釋，還真是那樣。
「需要我把你綁在座椅上嗎？」赫爾好心提醒道。
所以當三天之後小老頭醒來時，兩個女人已經可以用法蘭克語說一些簡單的對話了。
赫爾當然明白老頭的意思，老頭肯定在打小算盤，把他們三個人當成廉價小工了。他當然不會去戳破老頭的盤算，此刻的他還需要老頭幫他掩飾身分呢。
果然老頭大為受用，臉上堆滿了微笑。
只見他在正中央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將兩隻手輕輕放在兩邊的扶手上，前方透明的牆壁上，突然間亮起了許多縱橫交錯的紅線。
聽完小老頭的話，赫爾大致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文明進展程度，這裏的魔法文明程度，恐怕已經接近了阿努比斯所處的埃西文明的中期水平。
赫爾很好奇，不過他並沒有詢問，他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自從小老頭被救醒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哪一種賺錢最快？」赫爾問道，他其實更想詢問，怎麼才能夠去聖陵，不過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對剛剛了解不久的陌生人說，就算老頭可以信任，此刻身邊還有兩個女人呢。
說著老頭盤腿坐了下來，那個圓球被他緊緊地捧在手裡。
「辦法多的是，隨便弄一個過濾器花不了多少錢，實在沒有錢的話，每座城外面都種植著碧青藻，那是免費的，只要把它吃下去，就可以維持七個小時的水下呼吸。」
「如果是那樣，豈不是沒有人願意當凝鍊師了？」赫爾說道。
霍比特老頭的一句話，讓赫爾和他的兩個女人徹底傻眼了。
在外面的世界，單單鍊鋼就需要幾千道工序，涉及到的領域就有七八個，同樣是機械工程師，做鍾錶的絕對不可能去造機床。論分工之細，他所熟悉的那個，以科技作為主要發展方向的世界，絕對遠超過這個傳承自征服者查理時代，以魔法為主攻方向的水世界。
「我只是一個器造師兼改鍛師，並不以元力見長，卻絕對有自信勝過你們那個世界的大部分魔法師，更別說這裏的神職和軍人了，他們是靠元力吃飯的，擁有元力的數量少則是我的十幾倍，多則百倍千倍都有可能。」老頭說道。
「這是什麼？」赫爾用手指彈了彈那玻璃一樣的船體，發出的並不是他預料之中清脆的聲響，而是異常沉悶的「噗啵」聲。
把自己的那艘船收了起來，三個人登上了小老頭製造的那艘船。
「你打算賺錢？」小老頭來了興趣：「凝鍊師確實很賺錢，不過賺錢的行當並不只有凝鍊師，那些人賺錢很辛苦的，想要凝鍊魔核賺錢的話，就必須用辛苦修鍊來的元力去培養魔核，凝鍊低等魔核的話還好說，如果凝
「元力不是問題，聽說你原來在的那個世界只有一個月亮，那元力當然不夠用了，這裏總共有三十幾個月亮，元力是你那個世界的三十幾倍。
赫爾同樣也說了一下外面世界的事，看得出老頭對此相當好奇。
一邊說著，老頭又像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個拳頭大的圓球來。
這個世界顯然和他原來在的那個世界一樣，並不太平，除了各個國家之間因為野心和紛爭，經常發生戰爭之外，很多國家內部也內亂不斷。
「當然需要，想要融合越高級的魔核，需要花費的錢也越多。」老頭說道，說著他拍了拍赫爾的肩膀：「放心好了，你救了我的性命，不管多少錢，我都會借給你的。」
赫爾當然不會認為，這種誤差是因為這裏的一年比他原來世界的一年要短。
但這不是他需要管的事。
赫爾猜測，獵殺天使恐怕是隱瞞著凱斯度和教廷進行的，要不然征服者查理絕對不會一直到晚年才和凱斯度交惡。獵殺天使的罪名，足以讓教廷和查理的法蘭克帝國撕破臉皮。
「凝鍊師？」赫爾喃喃自語著，這種能力倒是非常類似王蟲和墮落天使，不過從老頭的話可以聽得出來，這裏的人從能量核晶里得到的，並不僅是能量。
「在水上和水下，都可以建造城市，外出可以坐船，我們的船比你的這個要好得多，不但可以在水面上行駛，還可以在水下航行。
他們對能量核晶的利用，肯定遠在不死之王之上，近萬年的時間，無數人的研究加在一起，能夠超越一個天才的努力，並不讓人奇怪。
「我本人喜歡在水下航行，雖然那樣做光線會比較暗，而且空氣不怎麼好，卻用不著擔心風浪。水面以下三十米的地方就已經非常平靜了，頭頂上就算是刮颶風，底下也感覺不到。」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陸地，完全由水組成，而且大部分的地方水深都超過千米，那種深度就算是這裏的人也難以生存。
「那麼你融合了魔核嗎？」赫爾問道。
「也就是說除了霍比特人，其它種族無法做到生下來就進行融合儀式？」赫爾問道。
「就這樣生存啊，住在水裡沒有什麼不好。」小老頭說道。
「你打算鑽到裏面去？」赫爾指著那個圓球問道，這實在讓他有些吃驚，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這樣，那麼這個世界對空間魔法的研究，恐怕遠在不死之王之上了。
不過這種憤怒只持續了一會兒。
到了這個時候，一旦有契機讓這個文明再有所突破，就會出現大量挑戰天階的高手，力量平衡將被打破，按照不死之王的說法，這個文明將步入危險的邊緣，最終整個文明將被摧毀。
所以這裏的戰爭之頻繁，完全不是赫爾這個外來者可以想象。
赫爾不管聽什麼都連連點頭，不過他從心底看不起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水平，近一萬年的時間，才發展成現在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