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集 學徒與宗師
第四章 圍追堵截
原本是三艘戰艦，現在已經變成了兩艘戰艦，旗艦受創太重根本沒有辦法修復，不過丟棄太過可惜，搜救隊乾脆把殘破不堪的旗艦遠遠地拖在後面，當作誘餌。
以菲利普的身分出現的話，非常容易地取得信任，解釋起來也方便。
海水剛剛沒過船頂，就看到數十道亮麗的電芒停在了上空，這些電芒和剛才的那批圍攻者的電芒完全不同，不但更亮，而且電芒四周還帶著許多細小的芒球。
他甚至能夠猜到，那應該是教廷給予的援手，而教廷會蹚這渾水，肯定是因為那幅《天堂》壁畫，說不定教廷也已從壁畫、空間之門、河水以及後面的大海，推測出征服者查理的陵墓就在這個世界裏面。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赫爾以虛體狀態飄到兩艘戰艦的上方。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底層。
如果赫爾在這裏，他肯定能夠認得出來，那是條紋黑狼魚。這種魚擁有著異常靈敏的嗅覺，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獵狗一樣。
不過四周無論是天空還是海里，全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一般的東西。
海里同樣也全都是寄生體，海水對牠們一點作用都沒有。
旁邊的馬丁少校好不容易搶到說話權：「你對這個世界想必有不少了解。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們一些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呢？」
至於進去之後該怎麼辦？他還沒有想好，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沒有你們想象之中那麼早，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的速度有些不同，外面的一天是這裏的五天左右。」看了一眼左右，赫爾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是不是考慮一下，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這個世界的正規軍馬上就要到了。」
三場爛仗讓他們損失慘重。旗艦徹底完了，人死了六十多個，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的強悍，讓搜救隊的每一個人都憂心忡忡，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懂戰法，打起仗來亂轟轟的，總是四面八方一起出手。
這麼做，為的是能夠戴空間戒指和施展魔法。
但是到了第八天，當另一種樣貌猙獰、長著可怕的下顎和鋒利牙齒的怪魚出現之後，聖諭術也失去了作用。
剛剛登上搶來的船，赫爾的竊聽儀就傳來一陣警報聲，剛剛逃走的圍攻者居然攔下了一條過往的船隻，並且發出了增援請求。
這些蟲子一樣的東西是魔界寄生體，當初就是牠們差一點毀掉了菲利普的故鄉馬科尼文。
兩艘戰艦各矇著一層防護罩，硬頂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除了幾門轉輪機炮噴吐著火舌在反擊之外，看不到其它人出手。
所有這一切都證明，針對他們的一場搜索行動正在展開。
赫爾在賭這個世界的人會上當，這隻是一招非常簡單的聲東擊西。
「如果沒用重型武器，我們根本就沒用辦法和那些怪物抗衡。」雅茜爭辯道。
反正他要做的是先和不死之王的那個分身接上頭，順便想辦法把這些人全部安頓下來，人多有時候還是有用的。
這裏沒有寄生體，圍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實力不濟的傢伙，很多人的臉上顯露出非常痛苦的模樣，另外還有一些人看上去痴痴獃呆的。
計策非常成功，可惜他們連著遇上兩批勇猛彪悍的人馬，只要是受傷瀕死的傢伙，都會用出同歸於盡的招數，所以兩次伏擊到了最後都異常慘烈。
既然搜救隊暫時沒有什麼危險，赫爾當然選擇首先對付眼前這群人
「用聖光碟機散寄生體，所有人員準備棄船。」馬丁迅速地命令道。
這一次雅茜倒沒有懷疑。
船迅速地沉入海中。
只見遠處的海面上滿是暴閃的雷光，到處是爆炸的焰火，還時不時有各種颶風席捲而過。這個世界的戰爭就是好看。
就算其它人都是廢物也沒有關係，只要想辦法弄一批高級魔核，然後讓他們融合，任何一個廢物都可以變成高手。
隨著「匡當」一聲巨響，球形巨殼合上了。緊接著四周傳來氣泡翻滾的聲音，彷彿有一大壺水燒開了似的。
「這同樣也是這個世界的人的悲哀，他們住在了一個充滿了水的世界之中。」赫爾說道。「偏偏他們的力量來源自九幽深淵和神界的生物，那兩個地方都沒有什麼水。」
就在赫爾朝著這邊趕來的時候，搜救隊正小心翼翼地躲避搜索。
「可以。」赫爾很乾脆地說道：「不過先得離開這裏。」說著赫爾朝著海面招了招手，一艘體積比另外一個世界最大的戰列艦還要大得多的船，浮上了水面。
「我們曾經見過面嗎？」赫爾調笑著說道：「真是該死，這樣美麗的一位小姐，我居然沒有絲毫印象。」
三場仗也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力量有所認知，至少他們知道有哪些強悍的生物，以及對付這些強悍生物，可以用什麼樣的對策。不過六臂蛇魔仍是所有人心頭的夢魘。
讓船一直下潛到極限深度，赫爾重新確定了方向，和他來的時候一路埋下的那些墨珠正好相反。
悄無聲息地在人群之中繞了一圈，毒液被他散播到了海水裡面。
這一天，赫爾剛剛進入一片海域，就看到遠處數十塊滑浪板朝著同一個方向趕去。不僅如此，海面上還時而有人從水中躍出，躍出水面的幾乎全部都是融合了電系魔核的人，只見五顏六色的電芒爭奇鬥豔，眨眼間又化作霹靂雷鳴消失無蹤。
成群的條紋黑狼魚四處徘徊，搜索著大片的海面，牠們並不組成特定的隊形，沒有固定的方向，所以聖諭術也沒有辦法給出逃離的路線。
「這不可能，船上有我們生存下去必須的武器彈藥和各種物資，還有用來搜索這個世界的飛行魔獸……」雅茜立刻否定道。
除了馬丁和雅茜，這裏自然以兩個苦修士和魔法師巴德蒙為尊。
一邊是竭盡全力地狂轟濫炸，另一邊則完全是龜縮防禦。
痴獃的幾乎全都是蛇人、蝠魔人，海面上漂浮的那些屍體也是。
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茫然地在大海上漂蕩，不知應該駛向何方。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搜救隊的人感到他們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之中。
「我們只管幫忙。」那個老得就像是枯樹一般的苦修士袖手說道。
果然籠罩船頭的防護罩，破開了一個桌面大的口子，底下露出一男一女兩個人。
如果面對的是真正的惡魔，這些寄生體肯定不敢靠近分毫，但是融合了魔核的人類雖然外表上和惡魔非常相似，卻沒有這種震懾力。赫爾注意到海面上漂浮著十幾具屍體，這些屍體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應該是被寄生體殺死的。
一開始的幾天，搜救隊還能夠憑藉苦修士的聖諭術躲過搜索，聖諭術除了指引方向，還能查找出對方搜索的漏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進攻得最起勁的、渾身噴發著赤色火炎的魔人，發出了刺耳的哀嚎，只見他的脖頸如同破
赫爾曾經計劃努力把技能練上去，以最快的速度達到大宗師的級別，然後以接受大宗師考核的名義進入聖城。
幸好這時有關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侵入的消息，已經散播開來，至少有十幾個商團把捕獵隊開到了這裏。各個商隊之間都遵循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只要看到對方的船上面掛著商團的徽章，就會遠遠地避開。
兩艘戰艦上各飛起一道金光，那是高級祭司的招牌攻擊神術「聖光擊」。光的速度是最快的，甚至連閃電也無法逃脫，轉眼間天空之中的刺眼電芒數量迅速減少，閃電魔將孱弱的防禦能力在「聖光擊」的面前，簡直就是脆弱的靶子。
此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海中的光線原本就弱，虛影之體又是朦朧一團難以辨認，除了那雙手之外，能夠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實在不多。
一邊往前飛，他一邊將墨珠埋入海中，這些墨珠全都經過特殊煉製，只要他心念一動就會炸開，裏面的墨汁足夠把方圓兩公里的海水染成一片漆黑。
「這樣沒用。」赫爾嘆息了一聲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就跟我來，首先必須丟棄這兩艘船。」
「很抱歉，現在需要的是決斷。」馬丁沒有多說什麼，他看了一眼搜救隊另外三個重要成員。
十分鐘之後，海面上漂浮起密密麻麻的屍體。
一個等級很高的神職人員，再加上沒有出手的不死之王的分身，這支搜救隊的實力相當可觀。
不死之王雖然神通廣大，卻絕對施展不出強而有力的神術，所以船上肯定至少有一個高級神職人員。
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融合了的那塊魔核上去就行了，使魔的能力原本就龐雜而奇怪，就算擁有預言術也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死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只是那些變成白痴的傢伙，但是很快那些正試圖將寄生體驅逐出體外的人，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來，這下子圍攻者開始恐慌起來，可惜到了這時，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得等到我們成功地逃出去。」赫爾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熟悉這個世界，就算在最順利的情況下，我們在這裏恐怕也要待上好幾年。」
這艘巨船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烏龜，上面背著一個巨型的大殼，浮在海面上的時候，大殼是敞開著的，而此刻這個巨大圓殼緩緩的合攏起來。
如此令人震撼的打擊，讓圍攻者變成驚慌失措，他們畢竟不是正規士兵，只是一群為財而來的商團和傭兵。
突然間一陣嗚嗚輕響嚇了赫爾一跳，等到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籠罩著一層薄霧。
轉瞬間船的四周被漆黑的墨汁所籠罩。
赫爾說道。
用什麼辦法和搜救隊取得聯絡，這個煩惱一直縈繞在赫爾的心頭。
赫爾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是閣下，妳絕對是最棒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妳更加厲害，能夠把我追得走投無路的空騎士了。可惜這個世界全都是水，連一個島嶼都別想找到，這裏的人擅長水戰，空中的武力在這裏沒有太大作用。」
赫爾並沒有急著往那邊趕，他先將滑浪板變到最小收入儲物空間，然後跳進了海里。
「用不著管他們。」赫爾阻止了魔法師和兩個苦修
各種反隱形的魔法就像是下雨一般，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下，更有長著翅膀的「鳥人」，一遍又一遍地朝著海面刷著「邪惡偵測」。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了吧？」馬丁少校說道。
那並不是赫爾的船，而是圍攻者的船，赫爾只是挑了其中一艘最大的。
飛行不到十海里，就聽到遠處響聲一片。其中最刺耳的，就是那熟悉的「突突突」的聲音。
召喚出虛影蜘蛛，這東西看上去就只是一個蜘蛛形狀的影子，赫爾將影子往胸口一拍。轉瞬間他的身體就變成了虛無一片，只剩下一道朦朦朧朧的黯淡陰影，化作虛影的他重新鑽出了海面。
可惜他們忘了，除了隱藏的敵人，他們還有明眼的敵人。
想要無聲無息地把人殺掉，最好的辦法就是下毒。
「有辦法，用這個世界的辦法。如果我告訴妳，那些並不是怪物，而是像妳我一樣的人，妳能夠相信嗎？」赫爾問道。
深知這個世界實力的他，非常清楚這個世界的便宜絕對不容易占，隨便拉出來一個普通人，在外面的那個世界都可以毀滅一個小隊。
赫爾確信報告無誤，因為外面世界的神職人員所運用的神力，和這個世界的神職們的異能，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所以發出警報的人想要搞錯都難。
這些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武力，同樣是戰士，他們和商團的保鏢根本沒有辦法比。
打不過，就只有躲，原本沒有啟動的隱形法陣，現在被發動了起來，而且空騎士最重要的工作本就是搜尋陸地，現在變成了搜索水下或海面上的船隻。
十幾秒鐘之後，他們的船衝出了被墨汁污染的海域。
當著底下的人的面，赫爾恢復成了黑色熾天使的樣子，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襯衫、黑色的皮褲配上黑色的靴子和手套。他在賭底下的人里有人知道這副打扮。
埋下最後一顆墨珠，赫爾全力往前飛去。
此刻所有的圍攻者全都明白，他們遭到了一個看不見的敵人的攻擊。
「快，別再搬其它東西了，大家找一個地方坐好，船必須馬上下潛！」赫爾一邊吼叫著，一邊朝著控制座椅跑去。
赫爾朝著周邊游去，正如他預料的那樣，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圍著一群人。
「密斯康上空的那場對戰，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女空騎士憤憤不平地說道。
五個決策者里兩個贊同，唯一的反對者說不出反對的理由，結果自然是按照赫爾所說的那樣，所有人放棄戰艦，登上了那艘巨船。
這不是真正的霧，看著停在手上的那些細小的蟲子一般的東西，赫爾立刻明白，搜救隊為什麼能夠支撐到現在了。
「你對這個世界很了解？」雅茜問道。
赫爾同樣在海面上不停搜索著，一路之上遇到了好幾波人馬，還有幾次差一點被攔截下來。
赫爾可以從聲音之中分辨出，搜救隊配備的是大口徑的轉輪機關炮，它恐怕是唯一能夠傷得了這個世界的人的武器了。
最先浮起的是那些寄生體，毒液如同殺蟲劑。
越靠近戰場中心，寄生體的數量就越多。
但是暴露得越多，以後的麻煩也越大。他不是一個眼光短淺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會為未來打算。
在雅茜的固執要求之下，所有的飛行魔獸也被移到了巨船之上，幸
幾分鐘之後，第一個倒霉鬼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那是個被寄生體弄成了痴獃的傢伙，散播在海水之中的劇毒熄滅了他的生機。
看到這番景象，就算白痴也知道，前面有事情發生。
這個世界有劇毒的東西很多，無論是毒物的種類、數量還是毒性的強度，都超過另外一個世界，只不過毒劑對這個世界的人效果不明顯，惡魔、魔鬼和神性生物對毒都有很強的抵抗能力，融合了牠們的魔核的人，同樣也具有抗毒能力。
唯一的缺點是金色魔王的毒太少。赫爾手上的金色魔王的毒只有五滴。
他學過萃集和精鍊，當初他學這兩種技能，原本是為了今後可以自己製造那些神奇的藥劑，沒有想到藥劑沒有煉出來，反倒提煉了各種劇毒。
還沒有等到馬丁開口，那位雅茜小姐已經搶先說道：「黑色熾天使，你還認得我嗎？」
「讓我們商量一下。」雅茜說道。
很顯然寄生體對這個世界的人的傷害能力，和融合的魔核等級有關。融合低級魔核的被寄生之後，就算不死也變成白痴，稍微高級一些的，被寄生之後還能夠支撐下去，然後可以慢慢將寄生體給化掉，真正高級的傢伙則根本沒有感覺，仍舊在圍攻搜救隊。
沒有遭到攻擊，這讓赫爾稍稍鬆了一口氣，計策至少成功了一半，現在就看這個世界的人什麼時候醒悟過來了，看破這個計策花費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安全，等到這艘船駛出二十海里之外，再想要追上這艘船也不可能了。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
特別是當他竊聽了通訊網路，從蓋夏帝國的通訊節點，連續截獲到三個警報之後，他的信心就更足了。
「只能給妳一分鐘，超過一分鐘就意味著你們沒有資格與我合作，我不需要一幫猶豫不決的合作者，那樣的人只會扯後腿。」
赫爾並沒有急著往東南方向去，他還有一些事情要準備，雖然是虛影狀態，不過他的一雙手並沒有變成虛影。
底下沒有發起攻擊，這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搜救隊不可能沒有人發現，暗中有人相助。同樣在他預料之中的是，那道防護罩也沒有撤去。這證明搜救隊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幫忙，而消除戒心。
另一邊，一個六臂蛇魔同樣遭到了斷頭的一擊。
對赫爾的調侃，無論是雅茜還是馬丁都並不在意，他們更加在意的反倒是赫爾話里的內容。
在海里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引人注目。赫爾將自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然後從手指上取下贊巴耳魔戒。
話音剛落，防護罩就一下子延伸了過來，連同他一起籠罩了進去，緊接著隱形魔法陣再次被啟動，兩艘戰艦頓時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赫爾的滑浪板，理所當然地被當作是瑪莫共和國商團聯盟的搜索船。不僅如此，滑浪板極高的速度，讓其它商團搜索隊深受啟發，所以不久之後，赫爾就發現海面上的滑浪板突然間多了起來。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用不著擔心自己被識破了。
看到這番景象，正在四面八方圍攻的人，也漸漸發現情況不對頭。
「我還想活著回去，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合作。」魔法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點禿頭而且其貌不揚，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那艘巨型怪船，將籠罩在戰艦四周的防護罩收了起來，毫無疑問這就是他最強有力的回答。
「算不上，只是比你們早進來幾個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火焰在戰艦的下方蔓延開來，原本在海中不停攻擊船底的圍攻者，一下子被卷了進去。轉瞬間這些人連同四周的海水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夠在海水裡面燃燒，而且連海水都可以當作燃料的，就只有湮滅之火。
搜救隊已經和這個世界的人相遇，而且打了起來，從竊聽來的內容看來，他們還佔了一些便宜，這足以證明進來的這支搜救隊實力夠強。
想要不暴露，就只有用以前的辦法，用另外一個身分出現。
除了馬丁少校之外，旁邊那個女的，他同樣認得，女空騎士雅茜沒有讓他少吃苦頭。不管是他以黑色熾天使的身分出現，還是他變成菲利普，這位女空騎士都是他的冤家對頭。
隨手一抖，將附在手上的寄生體驅散，赫爾猛地沉入海中。
以極速航行了幾分鐘，他暗自計算船快要出了被墨水污染的海域的時候，赫爾引爆了第二顆墨珠，又是一大片海域被染黑。
「你們要找的那幾個人如果還活著，肯定不會在海面上，這個世界的城市大部分在海里，從空中找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你們進來是為了找人，而不是想送死，那麼首先得活下來才行。」赫爾說道。
隨著一聲呼喝，還活著的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遁去。
雖然嘴裏在說話，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一邊操縱著船往下沉，一邊用意念將預先埋在海里的一顆墨珠引爆。
「水能夠傳導電流，這些人沒有辦法在水中作戰。」馬丁已經看出了其中的原因。
「馬丁少校，沒有想到您會被派到這裏來。」赫爾笑了起來，在這裡能夠碰到熟人也算難得。
「這麼說來，空間之門剛剛打開不久，你就已經進來了？」問這話的是馬丁。
不過重型武器並沒有被捨棄，六座轉輪機炮被拆了下來，連同二十箱彈藥全都抬到了對面的船上，這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但是因為搜救隊的到來，擺在面前的道路已經不只一條。
設下陷阱為的是能夠獲得一具屍體，只要有屍體，那兩個苦修士，就可以從屍身抽取出一些記憶碎片，搜救隊希望能夠藉此得到這個世界的情報。
好在發出警報的是三個小規模的商隊，從警報里提到的傷亡報告之中可以知道，最先發現搜救隊的那個商隊有兩艘船十幾個人，打了搜救隊一個措手不及，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報告提到搜救隊至少有一個實力極強的神職。
不過赫爾的手裡卻有一張王牌，那就是終極王蟲「金色魔王」，「金色魔王」的劇毒厲害無比，除了元素魔族，其它魔族只要中了也是九死一生。
雅茜立刻瞪圓了眼睛想要爭辯。
他從其中一枚空間戒指取出了十幾個直徑一米的漆黑圓球，球內裝著萃取自深海烏賊王墨囊中的墨汁精華。
現在他再也不用擔心了，在這個世界，一個人長得越奇怪反而越沒人在意，也越受到尊崇。
一個星期之後，負責搜尋海面的空騎，發現四周的海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船影，有一種怪魚的數量也在漸漸增加。這種怪魚明顯是受過訓練的生物，牠們組成整齊的隊形，如同梳子一般梳理著海面。時而還能夠看見有人形生物躍出水面。
好在精鍊術里有以毒養毒的辦法，用這五滴毒液，他煉製出了兩瓶劇毒。
赫爾的手裡恰好有這個世界最厲害的劇毒。
「我才是搜救隊的隊長！」雅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