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集 超級武力
第七章 抓間諜者
這個世界同樣也有陣列和隊形，不過那都是三人一組五人一隊，不像另外一個世界動輒幾百上千人排成一個方陣。
在商業街轉了幾圈，馬丁物色到了下手的目標。
好不容易混進了靜海城，沒想到反倒束手束腳，這是馬丁始料未及的，此時此刻他倒是有些佩服起黑色熾天使來。
這個小廝簡直就是百事通，他先是從最近發生的這場戰爭說起，一開始只是說一些傳聞臆測，後來漸漸說到前線的境況，以及哪些將軍因為作戰英勇而受到了晉陞，某人因為瀆職而被斬首。
雖然通過巴德蒙，他們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些了解，但是這種了解仍舊僅限於社會架構，勢力構成這類「大事」，而對這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對他們的生活，以及他們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幾乎一無所知。
沒有人能夠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而且還不損壞物品的情況下，能夠將雷神之鞭這樣複雜的神器，拆解開來並且複製成一個個零件的影像。
像這樣複雜的東西，當然不可能簡單地畫在紙上，所謂的圖紙其實是一枚幻術水晶，那裡面記錄了雷神之鞭全部六千四百多萬個零件的影像，以及它們組合起來的過程。
一上來當然不能夠直奔主題，那肯定會壞事的，不過就算是這種漫無目的的隨口閑聊，對馬丁來說也不是毫無用處。
小廝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一邊賠不是一邊說道：「那些人怎麼花錢，我當然是看到過才說的了，那些人時不時也下來走走，雖然這裡有的東西，上面同樣也有，不過環圈區就那麼大的地方，時間長了肯定也會厭煩。」
圖紙當然是赫爾傳遞過來的雷神之鞭的製造圖。
這張圖紙是赫爾拿著那個失敗作品研究了一整天之後的成果，他研究那根雷神之鞭是當著蘇倫那巴的面進行，而且他也答應過蘇倫那巴，絕對不損壞這件物品。
沒有想到平時的雞肋，這一次卻發揮了作用，弱化了的「絕對分離」，在不損壞雷神之鞭的前提下，把它裏面的每一個零件都弄了個一清二楚。
一件普通的內甲，都能夠讓生存率增加三倍，一件好的內甲更是士兵夢寐以求的寶貝。
兩天之後，他突然間站了起來，那冷漠的從來沒有過絲毫感情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絲光亮。
和昨天一樣，那個小廝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不過這一次馬丁有意誘導，他讓小廝說一些這裏最近發生的趣聞逸事。
馬丁甚至有些懷疑，如果換作是黑色熾天使處於此刻的境地，不知道那個傢伙能夠想出什麼辦法擺脫困境。
銀鏡魔怪的戰鬥力絕對算不上強，不過防禦能力卻很變態，基本上對他的攻擊都會被反彈回去。
這是提升實力的捷徑，那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元力，就像是最好的補品，對他大補特補。
那個小廝就像是一個天生的包打聽，從街口的老貝克私下養二奶，到管這片區域稅收
他當初制訂的計劃，早已經被刪改得面目全非，就快要培養出來的六臂蛇魔是否要殺掉取出魔核，現在得重新考慮一番了。
六臂蛇魔可不是炙炎魔，如果說炙炎魔在魔界的地位相當於豺狗，那麼六臂蛇魔就是惡狼，兩者的戰鬥力絕對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同樣是擁有領域的天階強者，不死之王自信自己的實力比蘇倫那巴厲害得多，所以兩者能夠改變法則的程度也相差許多倍，不過這仍舊不足以讓他製造出雷神之鞭這樣強悍的神器。
只需要半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和其他士兵那樣強悍，搜救隊裏面除了兩個苦修士和看不透實力的雅茜，其他人加在一起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名氣是因為，這家商行出售各種花草——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在的他甚至連生物都不像，如果一定要說他像是什麼的話，或許一團稍微有點人形的水銀比較接近。
除了花草之外，這裏還常常能夠找到一些好寶貝。
赫爾做到了。
更令他感到鬱悶的是此刻他的形象。
在這個沒有一片土地的世界，唯一的植物就是海藻，花草全都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進來的。因為生長的環境太過嚴苛，所以花草成了非常稀罕的東西。買一盆花、養一盆草絕對是有錢人才能夠得到的享樂。
「我要是有那樣的手藝該多好，要不然有一個宗師老爸也不錯，那就可以住到環圈區去了……
就在不死之王盤算著組建一支惡魔戰隊的時候，一張圖紙讓他的計劃又增添了一些變數。
少校能夠看到的就只有一隊兩百多人在操演戰術。
看了兩個小時的士兵操演，發現今天沒有什麼新鮮東西，馬丁又朝下一層的居民區走去。
想要製造出雷神之鞭，只有讓一個修鍊雷電領域的天階強者負責最關鍵的那一步。不過那個人在戰鬥力方面，至少要和他平齊，同時還必須是宗師級別的鑄鏈師和制器師。
但是他轉念一想，此刻黑色熾天使正隱藏在菲力浦伯爵的身邊，按照巴德蒙的說法，那裡應該是比靜海城更加隱秘、更加難以靠近的所在，這樣一比較，越發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這和這個世界的人的實力有關，融合魔核使得這裏的人擁有著魔界生物那般可怕的攻擊力，但是他們的身體卻沒有魔界生物那樣強悍，這個世界的人就像是一群拎著步槍的孩童。
說著說著，話題自然而然地扯到了不久之前，帝國邀請那些宗師技能師的事情上面。
當初的密斯康同樣被控制得極其嚴密，明的暗的眼線布滿了大街小巷，但是黑色熾天使仍舊能夠混得風生水起，至今都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分。
一天裏面能夠讓他冥想的時間只有六個小時，畢竟現在是戰爭狀態，白天要保證有
幸運的是，他能夠分離出意識分身，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是做這種簡單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當作是幾十個人。
另外一條路就是收買低層的小人物，比如情報局安插在敵國的間諜大多就是某某高官的廚子或者傭人。這類小人物雖然接觸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但是可以發現很多蛛絲馬跡，然後憑藉這些蛛絲馬跡推測出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融合的這塊核晶，是不死之王千方百計從銀人安迪手裡弄來的，屬於異界精怪的一種叫做「銀鏡魔怪」。
打聽消息有打聽消息的訣竅，首先得找對人，如果找一個功利性重，不管問什麼都要報酬，事後還疑神疑鬼，甚至向治安官報告的人，那麼他恐怕就要等著坐牢了。
馬丁當然不至於奢望自己能夠達到那樣的程度，他只需要在搜救隊裏面能夠有些用處，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段時間一樣，完全就是一個默默的看客。
雖然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辦法製造出雷神之鞭，但是讓他就這麼放棄，不死之王又有些不太甘心。
不死之王的商行，賣的就是護甲，而且還有內甲賣，和護甲比起來，內甲又珍貴許多，內甲的防護並不如外甲強，不過穿了內甲還可以在外面套一件護甲，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層級。
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不過馬丁少校心底已經喜出望外，他已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過大部分時間，不可能有那麼多人一起訓練。
打探情報最好的地方還是下面一層的居民區。
不過他也知道，單單隻有這些資料是不夠的，兩個世界的戰爭模式沒有絲毫可供借鑒之處，這個世界的戰爭，更多是取決於士兵的個人實力，特別是前幾天偶然間看到的那個強者，這樣的人只要有一個小隊，絕對足夠影響戰局的進程。
說實話，不死之王並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存在，就算有，也不是他所能夠請得動。
作為一個冒牌貨，馬丁當然不可能連接上蓋夏帝國的元力網路，不過傷患裏面，和他一樣情況也不是沒有，從戰場上下來的重傷患，十個裡面至少有一個因為精神力受損，而導致無法連接元力網路，所以這並不稀奇。
不過赫爾本人並不打算去分析圖紙的真偽，他從來不認為自己適合幹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理所當然應該由專家來完成。而最可信賴的專家就是不死之王。
在不久之後，他們很可能要和這個世界的正規武裝力量相碰撞。如果不知道他們的戰鬥方式，那簡直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
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補足這方面的缺口。
「聽說那些宗師帶來的家屬，全都有專門的人伺候，吃的喝的全都由宮廷大廚房準備，那豈不是和皇室成員享用同樣的美味？聽說陛下還給那些人零花錢，足夠他們大手大腳地花銷。」
「既然我擁有的不是
作為一個士兵，晚上必須回兵營過夜，不管是哪個世界，規矩都是一樣的。
馬丁可不是赫爾，當初他在軍事學院的時候就是高材生，後來在軍隊之中服役更是積累功勛一直晉陞到少校，在軍事方面絕對是行家，所以這些陣列和隊形，在他眼裡立刻轉化為各種有用的資料。
旅店老闆在遠處看著也沒有來管，這一方面是因為店裡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可干，因為戰爭的緣故，旅店的生意差得一塌糊塗，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敢過來招惹一個從前線下來的傷兵。這種人轉眼就會高陞，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平民所能夠得罪。
赫爾傳來的記憶水晶里提到蘇倫那巴的失敗，正是因為壓縮的程度不夠。
間諜收集情報有兩種辦法。
訓練場在兵營的東側，這是一片範圍很廣的地方，簡直和下一層的居民區差不多大小，足夠讓幾萬人的軍隊在這裏展開廝殺。
整個搜救隊里，他看上去最不像是一個人。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但是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潛入進來。
不管是鏡子還是水面，只要是能夠反光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進行空間穿越的落腳點，除此之外，他可以變換成任何人的樣子。
這並不是從蘇倫那巴那裡得來，這位大宗師就算再慷慨，也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送人，事實上赫爾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圖紙，他看到的只是蘇倫那巴製造的那件失敗的作品。
這個圖紙或許會有偏差，或許裏面根本就藏著陷阱，但是有圖紙和沒有圖紙完全依靠自己摸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仍舊是昨天那個旅店，仍舊是那個小廝，馬丁一坐下來，那個小廝已經笑容滿面地趕了過來。
如果是其他人，一天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把雷神之鞭研究透徹，蘇倫那巴就坐在旁邊看著，眼睛一分鐘都未曾離開過他的手，他又不可能將雷神之鞭扔進工作空間慢慢研究。
那是一個旅店小廝，這個世界的旅店同樣也是餐廳和酒吧，這個小廝也就是一個打雜的，不過他看上去頗有表演慾望，只要和他搭上一句話，這個傢伙總是能夠滔滔不絕地說上半天。如果再打賞給他，那麼他就會更加起勁。
要了一杯酒，扔了兩個銀幣，馬丁開始聽那個小廝閑扯。
整整一天，馬丁少校都是在默默的傾聽這個小廝滔滔不絕的說話，他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既沒有打斷過話題也沒有發出提問。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不過很多道理是相同的，軍隊的戰鬥力強悍，除了靠精良的武器之外，更重要的是士兵的鬥志和勇氣，所以對那些表現勇敢，並且在戰鬥中負傷的士兵，必須格外給予關注，只有這樣其他的士兵才會拚命作戰。
一向都是在抓間諜，有朝一日自己作間諜，馬丁少校感到四周都彷彿有無數眼睛在盯著他。
要麼走高層路線
普通的護甲當然是不缺的，拉古爾格的任何一間商鋪都可以買到十幾個金幣的護甲，這種東西只有跑船的船員會去用，頂多就是在遭到搶劫的時候，能夠防一下「流彈」。
此刻少校就裝成一個六臂蛇魔。
在這個旅店裡面一泡就是十幾個小時，雖然沒有得到一點和安祺小姐有關的消息，少校仍舊顯得頗為從容。
人既然混不進去，能夠做的就只有從其他途徑打探。
就在馬丁少校聽小廝閑扯的時候，不死之王正坐鎮拉古爾格，他們的商行已經開張了一段時間，商行的名字叫菲力浦。道克曼貿易社，這絕對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商行，在拉古爾格連排名都沒有，不過開張沒有多長時間，卻已經打出了名氣。
「唉呦，原來您有些結巴啊，怪不得您一直都不開口呢。」那個小廝隨口說道，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老闆在那裡大聲咳嗽。
清晨起來，少校總是會到訓練場，去看士兵們的訓練，這同樣也是他的使命之一，他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士兵是怎麼打仗的。
能夠混進傷兵之中，並不是馬丁的運氣，而是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收集情報的結果。
「到了這裏之後，每個星期這些宗師還可以得到一千布的錢，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宗師們幫忙幹活的報酬，那才叫高呢……
不死之王喃喃自語著。
最底下的一層，面積最大，那裡才是真正的靜海城，那裡面住著七百多萬居民，是個絲毫不亞於拉古爾格的巨大城市，之上的一層就是兵營，馬丁少校此刻就住在這座巨大的兵營裏面，兵營的上面是行政和神殿區。
壓縮能量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領域，在領域之中，領域的擁有者可以適當改變法則，比如讓水乳交融，讓冰火相容，不過法則改變的強弱和領域擁有者的實力有關。
既然海溝毒龍可以被馴化，馴化六臂蛇魔應該也能夠做到，這絕對是非常強悍的戰力。
這個世界的士兵全都擁有這樣的實力，不過想要再進一步，就要看每一個人的修鍊和天賦了。
他們這些傷患並沒有被安排在外圈那個碼頭的地方，而是在靜海城水下的部分，靜海城其實像是一座寶塔，只有皇宮和御用碼頭暴露在海面上，下面其實還有三層。
單單是所需要的材料，就沒有地方去弄，製造雷神之鞭需要用到的是大量電屬性的極品材料，電屬性的材料就算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也少之又少，更別說是這個充滿了水的世界了。
只是將圖紙全部掃了一遍，不死之王就確信完全按照這東西做，肯定不可能成功。
從來沒有插過嘴的馬丁，笑了笑說道：「你——又沒——有看到過——他們——花錢
馬丁偽裝的是一個在戰場上受了傷的六臂蛇魔，他的六條胳膊只剩下了一條，這種傷用治療術也不可能迅速治愈。
回到兵營，馬丁並沒有睡覺，他不打算浪費時間，讓兵營裏面的神職，幫他強行連通元力網路，馬丁開始了他的冥想。
材料少也就算了，製造這東西最關鍵的就是壓縮雷電能量，要壓縮到能量變成實體，形成如同魔核一樣的東西。
身體的脆弱只有兩種辦法可以彌補，要麼成為神職，神職有各種守護神術，還有各種光環，再加上他們可以自己治療自己，所以在對戰之中生存率要大得多，要麼就是弄一件好的護甲。
這些有資格前往靜海城的傷患，都是戰爭之中立下功勛的人物。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因為戰爭而造成的物資供應緊張和物價飆升的話題，接著開始說某人某行會用什麼辦法發了一筆戰爭財，誰家死了人境況凄慘。
「您是不知道啊！皇帝陛下對那些宗師們絕對慷慨大方，聽說每位宗師下船的時候，就立刻得到一筆『辛苦費』，那最少也有兩千布……
不死之王手握著那枚記憶水晶，連續兩天兩夜動都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的所有精力全都用來冥思苦想。
他前幾天無意間見識到了這個世界強者的實力，那威力大得不可思議，僅僅只是威壓，就讓站在遠處觀戰的他，差一點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
蓋夏帝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雖然是以戰鬥英雄的身分住進兵營，不過馬丁能夠去的地方，就只有兵營裏面的幾個區以及底下的居民區，想要到行政和神殿區根本沒有可能，更別說進入御用碼頭區了。
馬丁當然不會在軍營里打探情報，這樣既沒有效率，而且也危險。
就這樣雷神之鞭被堂而皇之地繪成了圖紙。
從瓦蒙老頭那些偷來的「絕對分離」，原本對赫爾來說是雞肋，他能夠精準的知道材料的內部構造，甚至能夠像瓦蒙老頭一樣勾勒出下刀的輪廓，不過偷來的能力會被弱化，他的「絕對分離」被弱化的正是力場刀刃，他的「刀刃」連奶油都割不開。
「改。」
雖然沒幹過間諜這行，不過作為一個抓間諜的人，少校對間諜的那套做法非常清楚。
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什麼東西賣得最好，排第一位的肯定是魔核，這東西人人都需要，但是凝鍊師就那麼些，產量並不是想提高就能夠提高得上去，所以絕對供不應求。排第二位的就應該算是護甲了。
不過好的護甲就非常搶手了，這裏的傭兵和商行保鑣都希望能夠擁有一件好的護甲，一件好的護甲往往意味著能夠多一條性命。
既然是好東西，價格當然就貴，當初不死之王剛剛到這裏的時候，就收集過各種貨物的價格，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吃虧。
蓋夏帝國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混入的地方，更何況他打算混入的是帝國的都城靜海城，現在又是戰爭狀態，盤查得異常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