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人怕出名
第二章 新年
芭瓦德維伯爵幫他們解決貨源之後，所得的收益遠比他們當初所想像的要多得多。要知道以他們的本事能夠找到的貨源，最多就是一些中下等的貨色，雖然也很賺錢，卻如何比得上芭瓦德維伯爵控制的那些作坊，賣給他們的那些上等貨色？
一個僕人推著小車走了進來，小車上放著一個銀質的大壺，那裡面裝的是調好了的奶茶，小車下面的隔層之中放著十隻茶杯。
「做這種生意用不著人多，人多也沒有用，以前也就只有二十幾個兄弟負責那些買賣，一年之中也就能夠跑那麼兩三趟。
「只有密特有些讓人猜不透，他和各方面的人攪在一起，而且還暗地裡試探我們中的一些人，蒂芬妮的胡攪蠻纏有一部分就是他挑起來的。」
有了第一個榜樣，自然就有人跟隨。
卜哥笑了笑，他不打算去猜這到底是恭維還是實話。看了一眼遠處那忙碌的景象，卜哥隨口問了一句：「你們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吧？損失了多少？」
如果是在以前，卜哥對這種玩笑並不介意，但是自從知道密特有異心之後，他的耐心變得差了許多。
「如果按照我手裡的配方製作出來的東西，和教會的聖油很像呢？」
因為劇團的人裏面出了一個密特這樣的傢伙，所以卜哥越發感覺到自己需要有另外一群信得過的手下，巴米爾發過毒誓絕對不可能背叛他，而巴米爾的那些手下也是被巴米爾施了魔法控制住的，同樣可以放心地使用。
看到眾人沒有異議，他繼續說道：「一個星期前，小鎮上發生了什麼，你們想必都已經知道。你們肯定也猜到了一些內幕。」
用巴米爾的話來說，卜哥或許會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成為一個和鬼魂打交道的通靈師。也就是說，他即便成為魔法師，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這非常危險。包括卜哥在內，我們這些人其實都是在走鋼絲，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落無底深淵。」
「這個世界上神通廣大的人多著呢。」老頭仍舊試圖勸導。
「夏天的時候，這裏肯定會更加漂亮，我甚至有些等不及了。」
「另外一口是用白金打造而成，核心是一顆艾克那魔石，被稱作『深淵疊影』。這兩口魔法鍋都是無價的，前者屬於法克王室所有，就放在王庭的地下室裏面，後者是一個懸賞的獎勵。」
「您需要籌集二十萬金幣，就是為了和他們做交易？那些魔法師可以給我們些什麼？」馬爾海姆男爵早已經成了這群人的首領，他首先問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每一次做試驗，成功率都非常低，我最需要你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卜哥早有打算，與其要一堆雞蛋，不如要一隻母雞。
卜哥對教會倒沒有那種刻骨的仇恨，不管什麼原因，至少是夏姆修道院養大了他，而且他現在能夠擁有這樣的生活，同樣也是英勃瑞修女給予他的恩惠。他可不是密特那種恩將仇報的傢伙。
「最高級？差得遠呢。」巴米爾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你沒有聽說過，鍊金是很費錢的一件事情嗎？我曾經看到過兩口最頂級的魔法鍋，一口是用隕鐵打造的，核心是一塊拳頭大小的鑽石，名字叫做『星辰爐』。
隨著音樂響起，原本在聊天和品嘗燒烤的先生小姐們，紛紛走了出來，跳舞同樣也是他們喜歡的娛樂。
農莊原本也是屬於魔法師巴米爾的，那裡離邊境不遠，而且緊靠著群山，想要越境只需要走兩天的山路，一路之上不會遇到巡邏更沒有關卡，以前是巴米爾的另外一條走私通道。
「你最好告訴鎮上的其他人，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先準備起來，說不定什麼時候這條街就會被推倒重建。」卜哥說道。他之所以打算那麼做，就是不想看到第二座「鐵匠鋪」。
在半坡的草坪上，鋪著一塊塊很大的毯子，一群人悠閑的或坐或躺在毯子上，享受著僕人們端上來的美食。
「那倒也是。」巴米爾點了點頭，他似乎接受了這個回答：「既然你那麼主動，就幫我準備二十萬金幣，我打算換一個正負能量交換爐。」
「我加入。」馬爾海姆老頭舉起了手。
「你想讓我怎麼做？」坎妮問道。
「能讓男爵講完他在南方大陸的冒險經歷嗎？正說到精採的地方呢。」蒂芬妮俏皮地說道，小妞故意裝作不明白卜哥有事情要找這兩位商談。
其實胖子一直在那邊聽著，他的位置有些尷尬，既算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又遊離在圈子周邊，所以他最近都在極力想讓自己更擠進去一些。此刻得到卜哥的召喚，又聽到供應商這三個字，自然跑得比誰都快。
「芭瓦德維伯爵警告了我幾句話，為了大家都能夠安全且長久地做買賣，這裏的交易規模絕對不能夠擴大。」卜哥說話的時候顯得嚴肅了許多。
「談不上收買，我猜，越是高級的魔法鍋，能夠煉製出越高級的東西。」卜哥說道。
「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就別去管它，讓一些小錢給別人去賺，你們要學會怎麼去挑選。」
雖然暫時有點損失，卻肯定可以補回來，更何況這一個星期來所得到的享受，也是以前從來未曾擁有過的。
巴米爾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辦法反駁，他唯一感到委屈的就是，以他的實力，他所服務的人至少應該是一位侯爵。
在遠處的海灘邊上，還有一群人在那裡燒烤，不過他們的風格要粗狂得多。士兵們蹲在一排點著的圓木邊上，拿著一串串的肉在那裡自烤自吃，偶爾還有一兩個人跳出來，來上一場摔跤或者拳擊什麼的，旁邊立刻就會圍攏一圈人，一邊起鬨一邊下注。
「這是一塊大蛋糕，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大的，在這裏的應該不會是目光短淺的人物。」卜哥說道，這隻是他的猜測，不過直覺告訴他這種猜測可能會成真，身邊的三個人除了拚命點頭，還能夠做什麼？
除了卜哥，在這裏的有七個人，他們這個圈子總共由二十幾戶人家組成，如果平攤的話，每家需要拿出將近一萬金幣，這無
「我給你兩個名額。」卜哥直接說道。
「拿兩千金幣來，我要去買材料。」巴米爾嘟囔著說道，這同樣也是事先說好的，卜哥讓他做事可以，不過必須自己掏錢，由他拿錢去買材料。
「那幾位魔法師贈送給我幾個配方。」卜哥說道：「我相信，這個夏季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絕對可以把錢還清。」底下的人個個面容古怪，顯然他們想到的是，馬爾海姆男爵當初提到過的那些禁忌。
幾個軍官和鎮上的那些人，非常幸運地成了試驗用的小白鼠，而這些人當小白鼠還當的不亦樂乎。
食物盛在一個托盤上面，卜哥自己拿著下了坡，打開側門進入馬車棚，那輛載貨的馬車已經停在裏面。
卜哥往下吊銅鍋的時候，巴米爾則忙著搬運馬車上的其他東西。
密特的背叛，給了他一個警示，沒有制約的信任，絕對是不牢靠的。
那個車夫倒也不客氣，接過托盤，叉起一塊牛排就塞進了嘴裏。
密室的一端，還有另外一個小得多的密室，卜哥推著承載銅鍋的小車，一直走進這個密室之中的密室。
這些僕人和廚子，全是為了完善卜哥的設想，而被事先派過來。海濱避暑別墅群的風格已經確定為「舒適」和「精緻」，但不管是卜哥還是兩個執事在這方面，都只會紙上談兵，真的想要實現，仍舊要仰賴這些專業人士。
巴米爾翻了翻眼睛，頗為鬱悶，這類東西做起來並不困難，就是麻煩了些，而且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用處不大，絕對屬於那種雞肋類型的魔導器。
沒有人注意到，瑞麗把蒂芬妮拉了起來，把她推到了一位年輕男士的面前，自己卻悄悄地退進了人群當中。
幾個世紀以來，大陸上的無數君王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讓人們對財富和地位的渴望，取代了對力量和榮譽的崇拜，騎士和魔法師只是孩子們夢想和憧憬的人物，等到孩子們長大了，全都會對兒時的夢想不屑一顧。
巴米爾精通的是幻術和傀儡控制，絕對沒有光頭巨漢扎克那樣敏銳的聽覺，而且當初他收服巴米爾的時候，就曾經警告過，不經過他的同意，絕對不允許巴米爾用魔法窺視任何人。
四周連同那道門都顯得異常厚實，不但是用一尺厚的青條石砌成，其中還包了一層厚厚的鉛，這是為了萬一實驗失敗，引起爆炸的時候，把破壞全都限制在裏面。
卜哥之所以設計讓他們背上沉重的債務，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逼他們做推銷商，推銷聖油不可能靠坎妮小姐她們，那幾位小姐糊弄沒有見過世面的破落貴族還行，在真正的上流人物面前，很可能會露出馬腳。
早在幾天前，他就已經從巴米爾的口中得知，他以前玩的那些，只能夠稱得上是藥劑研究，根本算不上是鍊金。
看到卜哥的臉陰沉下來，瑞麗連忙拉起蒂芬妮的手道：「精彩的東西應該留待下一次細細品味。現在陪我先跳一支舞吧，吃了這麼多東西也要消化消化。」
卜哥朝著四周掃了一眼，他要找的馬爾海姆男爵，正和鍊金沙龍的另外幾個重要成員在一起，其中的一個人正滔滔不絕地吹著牛，而聽眾則是一群小姐，既有鎮上人家的女孩，也有他帶來的那幾位小姐。
隨著「咯吱咯吱」的輕響，銅鍋被小心翼翼地吊了下去，事實上，清楚房子底下有這樣一個密室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連負責建造房子的莫姆也僅僅知道，房子底下有一個非常大的地窖罷了。
「你真的想聽？」巴米爾笑了，他的笑容看上去就知道肯定不懷好意，他拖著長音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懸賞，就是奪取『神聖裁決』。」
那些跟他走得比較近的家族，已經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見識了很多東西，也跟著他得到了不少享受，這些對於住在小鎮上的家族來說，以往是根本不敢想像的。
從負責燒烤的廚子那裡，卜哥取了幾塊牛排和一隻還在滴著油脂的烤鵝，這些都是替他和兩個執事留著的，不管是食材的選擇還是烤制的火候都特別講究，味道自然也與其他的不同。
一說到這些，巴米爾變得滔滔不絕起來：「神術和魔法全都源自於遠古的巫術，巫術有三大要素，一是信仰，二是法器，三是傳承。
巴米爾怒氣沖沖地說道，他雖然發過毒誓聽從卜哥的吩咐，卻並沒有說過必須和顏悅色、俯首貼耳，和卜哥的關係更像是合作，而不是手下。
「先買一個便宜一些的，不行嗎？」他忍不住問道。
卜哥已經想好了答案，在短時間裏面，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用上巴米爾製作的魔導器。而且真正的鍊金研究非常非常費錢，基本上別想指望靠這發財，反倒是藥劑研究是一條財路，很多魔法師都是靠出售藥劑獲得錢財，來維持自己的魔法研究。
再說，如果交易的是那些相對便宜以量取勝的貨色，以這個小鎮的走私規模，根本就起不到支點的作用，更別說以這作為槓桿來撬動法克境內的所有走私貿易了。所以他拋出那麼大誘餌的目的，完全是為了將交易全都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事實上整個劇團的人除了密特和蒂芬妮，還有一個人讓她擔憂，那就是坎妮本人，只是這句話不能夠當著坎妮的面說出口。
為了半年之後夏季的到來，芭瓦德維伯爵早早就已經在準備，他派來了十五個僕人和四個廚子，那可不是鎮上原來的僕人和廚子所能夠比擬。
從地下密室出來，燒烤仍舊在繼續，像這樣吃一點東西，聊一會兒，再跳上一段舞，食物差不多已經消化了，所以聚會的時間可以拖得很長。
客廳裏面的人聚攏到一個角落，卜哥被圍攏在當中。
所以他舉辦聚會只是為了製造一些氣氛，順便向大家顯示，有這麼一些人願意跟著他。
但是說他們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研究鍊金術的人，誰都知道這樣一個機會有多麼難得。
而我們魔法
「幸好老天是公平的，前期進展越是容易，到了後期進步的餘地就越小，大多數祭祀到了中後期就會碰到瓶頸，不像魔法師，只要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之輩，花上三四十年的時間，一般都能夠成為大師。」
卜哥沒有去管車夫，而是欣喜若狂地圍著馬車轉了幾圈，「嘩」的一聲，他把上面的油布掀了開來。車夫連忙放下手上的托盤，他跑到門口，將那個沉重的門閂搭上，把馬車棚從裏面給鎖上了。
離海灘幾百米的海灣中央，漂著幾艘平地沙船，那些沙船的四周已經圍了一圈月牙狀的岩礁，這片岩礁是人工堆砌出來的，將來要在這些岩礁上面堆積海沙，堆出一座人工沙島來。
坎妮沉默不語，她知道瑞麗的話是正確的，當一個貧窮的人見識過富裕奢華的生活，再讓她回到過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只不過是你有錢罷了。」巴米爾一邊啃著烤鵝，一邊毫不客氣地說道：「真是可悲，一個外行居然能夠備齊這樣一整套鍊金設備，不過，你再有錢也沒用，真正的鍊金法器，你是沒有地方去弄的。這樣的銅鍋你以前看到過嗎？」
「這並不是我的專長。」巴米爾嘴裏塞滿了鵝肉，含糊不清地說道：「有一個集市，只有我們這些魔法師知道。在那裡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好東西，集市上有好幾個專門出售鍊金用品的商鋪。」
卜哥心頭一動，雖然他並不擔心這個魔法師會背叛他，不過要是能夠讓魔法師真心為他服務，就更完美了。
話還沒有說完，卜哥就已經在那裡大聲咳嗽起來，他被嗆住了。
「借這樣一大筆錢啊。」馬爾海姆男爵頗感為難，他並不擔心卜哥會騙了錢逃跑，只不過以他的為人，背這樣一筆根本還不出的債實在太過冒險。
「或許我可以幫你弄一些錢，高級的魔法鍋有多貴？」
那種遙不可及的東西，不是他可以擁有，與其作夢還不如現實一些，卜哥試探著問道：「那個需要二十萬金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鍋？是不是貴了一點？」
「正負能量交換爐是用百分之二十五的黃金、百分之六十的白銀，和百分之十五的銅打造而成的，核心是一塊冰瑩玉和一塊黑曇寶石。在我所知的魔法鍋裏面，只能夠算是中等偏上。」
在這些礁島之間插著許多木樁，星星點點的並不是很規則，木樁露出水面的地方有五米高，再大的潮汐也沒有可能淹沒至頂，這些木樁上面搭建起了一些支架，莫姆手下的士兵在支架上跑來跑去取樂。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真正的理由是野外燒烤很省錢，卜哥不是老斯賓塞那樣的冤大頭，他更相信因為利益的結合會比人情更加穩固。
「懸賞？」卜哥突然間來了興趣：「說來聽聽，或許會有機會……」
卜哥將起重滑輪底下的挂鉤，勾住那兩個吊環，這間馬車棚可以做一些修修補補的工作，所以用鐵梁鐵柱加固過，用頂上的滑輪吊起馬車之類的重物根本沒有問題。
「幹什麼？幹什麼？」蒂芬妮滿臉不高興地嚷嚷著。雖然滿臉掃興，蒂芬妮仍舊被拉了起來。侍立在旁的樂隊連忙拿起樂器，奏起了舞曲。
正說話間，遠處有一輛馬車飛馳而來，那是一輛用來載貨的四輪平板車，上面放著一堆東西，用墨綠色的油布遮蓋著。
和高塔之中那些孤傲不群的魔法師一樣消失的還有遊俠，遊俠是指那些遊走四方、行俠仗義，不為任何一方服務的騎士。這些崇尚自由的騎士擁有自己的一套傳承方式，連教廷都沒有辦法將他們扼殺，可惜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了適合他們存在的土壤，所以遊俠也消失了。
「不過，最好別讓我看到因為分配不公而惹出麻煩，另外你們這些人不能夠站到明面上來，還得拉另外一些人。」說著他指了指周圍那些正在慶祝新年的人。
馬爾海姆老頭同樣也以為卜哥忘記了當初他說過的話：「這件事……」
卜哥差一點又被嗆住，他終於明白，所謂的懸賞只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這個魔法鍋是高級貨色嗎？」卜哥問道，雖然不打算做魔法師，好奇心總是有的。
卜哥讓僕人退了出去，想要喝茶的人可以自己動手。他不喜歡那種死板的貴族氣派。自己取了一杯奶茶，卜哥半躺在藤椅之上，這並不合乎規矩和禮儀，但他並不在乎。
不管是嘲諷還是玩笑，卜哥都不會當真，說實話，他並不是當真想成為魔法師，甚至連鍊金都只是為了發財。
現在這些軍官都越發慶幸當初的選擇正確了，和老斯賓塞比起來，新鎮長高明得不是一點半點，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個冬天別想做成一筆走私生意了，不過沒有人後悔。
並不是鎮上所有的人都成為了小白鼠，卜哥只挑選了其中的三分之一，這已經足夠他控制住整個小鎮了，除此之外，他也有意在小鎮上的那些破落貴族之中，製造看不見的裂痕。
「一切就緒，這裏比你以前的實驗室要好得多吧。」卜哥一邊把銅鍋從小車上卸下來，一邊說道。
卜哥吃了一驚：「據我所知，教會確實有人在研究鍊金術，不過那也是偷偷的在做。但是聽你的口氣，好像教會擁有自己的鍊金體系。」
這裏到處是輕質的藤椅，顯得環境非常和諧，不過對卜哥來說，更重要的是便宜。這些藤椅是訂做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一個折起來的樹葉，靠著椅背半坐半躺，最是舒服不過。
卜哥當然不會在這種地方做太多的爭辯，再說他拿出來的那些鍊金設備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所繼承的那個爵位的所有者的財產。
當然這樣一大片別墅，只有十五個僕人是完全不夠的，芭瓦德維伯爵的手筆一向很大，他已經從各地進行調派，準備在夏季到來之前，弄五百個僕人和至少一百個廚子到這個小鎮。
「更可怕的是，有大量的信仰力可以使用，對神術
卜哥當然能夠猜到這些人的顧慮，他這樣做，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讓這些人背上一筆巨債，只有這樣，他們才可能像莫姆那樣死心塌地跟著他，再也沒有退縮的餘地。
把最後的幾樣東西安放好，卜哥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掌，他總算有了一個真正的鍊金實驗室了。
「你打算要我幫你煉些什麼？」巴米爾問道，這是他和卜哥談好了的，每個月他幫卜哥煉一樣東西，其他的時間讓他自由安排。這也是大多數受雇魔法師的待遇。至少在這方面卜哥得到了他的好感。
「這個懸賞已經存在了至少六個世紀。」巴米爾補充道。
「芭瓦德維伯爵剛剛告訴我一件事情，他打算找三個人做固定的特別供應商。」卜哥說著朝著遠處的那個胖子，勾了勾手指頭。
瑞麗一直在冷眼旁觀，所以腦子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喝了幾口茶，卜哥說出了把這些人召集來的理由：「現在有一個機會，我需要湊一筆錢，差不多要二十萬金幣……」
反倒是像現在這樣敞開肚子大吃一頓，比什麼都實在。
卜哥神秘地笑了笑。
東方的乳香和沒藥、遠東的瓷器和絲綢、南邊的玻璃和漆器、北地的呢絨和銀器，這些東西只要一船，所得就足夠抵得上以前跑幾趟的利潤。
卜哥所指的，當然是那些私底下進行的走私買賣，四周全都是自己人，用不著保守秘密，再說那些士兵暗地裡走私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底下的人互相對視著。
「二十萬金幣？那肯定是最高級的魔法鍋了吧。」他好不容易回過氣來。
這一次底下的人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卜哥並不在意他們的回答，繼續說道：「鎮上的那個鐵匠其實是一個魔法師，為了對付那個傢伙，我通過上面的人請來了幾位魔法師，也因為這個原因，我和這些魔法師搭上了關係。」
巴米爾並不敢虛報材料的價錢，因為他發過毒誓，絕對不能做不利於卜哥的事情，這個誓言的範圍很寬，貪污錢財也算是禁止之列，他可不想為了幾個小錢而送命。
破落貴族裡面有人並不在意麵子，在豪門世家擔任秘書，出任下等公職，這樣的人多得是，不過在座的這些卻都是死要面子之輩。
這下子底下的人啞了，如果有這樣的配方，完全可以假借聖油的名頭，絕對用不著擔心有人勒索配方，就算國王也不敢做這種事情。
不過這也確實是芭瓦德維伯爵吩咐他的事情，走私貨的種類多達幾千種，伯爵不可能將每一種都牢牢控制在手裡，他真正能夠完全控制的就只有一百種不到。所以想要控制這條走私管道，自然要控制住交易的範圍。
還沒有等到老頭開口，卜哥擺手阻止道：「我知道您想要說什麼，這一次絕對可行，我不認為有誰敢強行勒索配方。」
「中等偏上的就要二十萬金幣。」卜哥在那裡喃喃自語著，他現在越發感到鍊金費錢了。
之所以這麼熱鬧是因為，今天是新年。作為慶祝新年的一種儀式，卜哥請大家己剛剛完工的別墅聚餐，為了顯示羅曼蒂克的情調，他提議來一場野外燒烤，所以才會有此刻這樣的情景。
「除非你擁有魔力，集市只對魔法師開放，任何試圖溜進去的人都會被殺掉，就算是國王也會得到同樣的待遇。」巴米爾冷笑了一聲。
「一個準許進入他們圈子的名額，真正的鍊金圈子，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得到一口魔法鍋，一個能夠幫助我們進行試驗的魔導器，我個人猜測，那個魔導器可能是某種魔法傀儡。」
「到了斯泰科城邦時代，大的部族吞併小的部族組建了城邦，最初的神廟隨之建立起來，以部族作為基礎的巫術體系迅速崩潰。
正是因為有這些方便，所以把地下私室的入口開在這裏。
油脂滴落在火堆之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濃郁的芳香瀰漫四周，火堆上面安著一根支架，一隻烤鵝正在上面緩慢地轉著。除了烤鵝，底下的烤網上還擺放著香腸、羊排和一條魚。
「教廷有自己的一套鍊金術。」巴米爾嘟囔了一句。
傳說這把劍是光明諸神賜予的神器，它代表的是教廷至高無上的威嚴。奪取「神聖裁決」其實和毀滅教廷是差不多的意思。
「遠古時代就有各種神術，教廷的神術最初也是從其他教派那裡學來的，只不過他們把學來的東西推到了巔峰罷了。」
「錢沒有問題，我可以向芭瓦德維伯爵去借，不過我一個人借二十萬金幣的話，很難找到理由，只有以各位的名義去借，我只是作為一個仲介人，這才顯得合理。」卜哥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打算。
「正負能量交換爐嗎？」巴米爾摸了摸下巴，有些得意又有些無奈的說道：「和鍊金有關的東西絕對不會便宜，我的這個聚焰炙熔爐也值五萬金幣。
「我會讓蒂芬妮注意一些的。」坎妮並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只不過她不想正視這一切，正視這一切意味著，過去的那種親密關係已經徹底破裂，劇團的每一個人對未來都有了自己的計劃。
「都克看上去打算跟著卜哥干，伯尼和亞伯特兩個人似乎對經商比較感興趣，比利和那些走私販子走得很近，他嚮往能夠出海冒險。
裏面的空間非常狹小，剛好能夠擺放那口銅鍋。
卜哥給了巴米爾的手下一筆錢，讓他們停止以前的買賣，把農莊重新修葺一遍，挖幾條密道出來，將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以前的麻煩主要是不容易拿到貨，那二十幾個兄弟在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尋找貨源上面，現在沒了這些麻煩，貨全都堆在倉庫，只要找機會運過來就可以了。」
馬車裡面的東西並不是很多，最大的就是一口半人多高的銅質大鍋，這口銅鍋只要看外表就知道來歷不凡。銅鍋呈圓球狀，底下有四個腳，身上密密麻麻地刻著無數神秘的紋路，這些全都是魔法陣。銅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希望各位能夠暫時放下貴族的高傲，向即將到來的貴賓們，私底下推銷我們的特產。」這也是卜哥引誘眾人背負這樣一筆巨債的原因。
「沒有必要，那隻會費更多的錢，正負能量交換爐是運用最廣泛的一種魔法鍋，知道正負能量嗎？那是宇宙中最簡單最原始的能量，用它幾乎可以煉任何東西，甚至連活體生物都可以煉製。」
話還沒有說完，就引來一串倒抽冷氣的聲音，卜哥故作惱怒地說道：「等我說完再表示驚訝，可以嗎？」
「馬爾海姆男爵、拉蘭薩爾男爵，有興趣一起喝杯茶嗎？」卜哥走了過去說道，拉蘭薩爾男爵就是正在演講的那位先生，在這個鍊金圈子，他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重要人物。
那些傳說中居住在深山高塔之中，埋頭于魔法研究的魔法師，早在教廷興起之後就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魔法師大多為某個豪門世家或者王公貴族服務。
說這話的是莫姆。
卜哥原本就沒有指望這些人能夠拿出錢來，這些人雖然號稱是貴族，但是他們除了頭銜，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值錢，就算把房子賣了，也別想湊出一萬金幣。
莫姆、軍需官和那個胖子猶豫了一下，這種事情答應容易做起來難，做這一行的人見錢眼開的多得很，哪家做多少交易都不會給別人知道。
卜哥並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麼，他繼續說道：「雖然交易的規模不能擴大，不過可以提高交易的品質，只要跟著伯爵干，絕對不會吃虧的。」
密室很長，更像是一條建造在地下的走廊，狹長的兩壁，一側非常乾凈，什麼東西都沒有，另外一側的牆壁有一排書架，另外一段放著一張很長的長桌，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鍊金需要用到的器具。
「明白，明白。」胖子連連點頭，他很清楚這種事情肯定要給當地的破落貴族一些好處，當然那些得到好處的家族，只可能是跟新鎮長走得比較近的這些人。
「還有一件事情。」卜哥這一次完全是狐假虎威：「上一次有很多人到這裏來看我的別墅，幾位首都魯普奈爾的大人物，感到那條街挺礙眼的。」胖子的臉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非常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先處理一下。」卜哥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確實有事要做，另一方面也打算給那個胖子一些思考的時間。
「一部分巫師成為了神廟的祭祀，他們發現了信仰的重要，信仰的人越多，他們的巫術就越強。
「我們很想……可惜，我們拿不出這筆錢啊。」馬爾海姆老頭連說話都有些發抖了。
瑞麗看了一眼坎妮，眼神中帶著一絲苦澀。
伯爵派來的，全都是最出色的人選，四個廚子裏面有兩個是御廚，也不知道伯爵是通過什麼手段挖來的。
「回到以前？」瑞麗帶著一絲苦笑：「還有可能回到以前嗎？托爾已經找到自己的希望，他不會那樣做的。至於密特，你應該也察覺到了，他變得有些奇怪，總是說些不該說的話，不過我相信他是最不願意變回原來的人。即便是最喜歡惹事的蒂芬妮本人，她也不會希望回到過去。」
卜哥呼了一口氣，他已經明白這個傢伙在和他開玩笑。
卜哥之所以提出用野外燒烤來慶祝新年，另一個藉口就是和這些士兵們同樂，這個理由讓他博得了不少的好感，至少那些士兵就非常感激他。
玻璃天棚的下方，是一片兩米寬六米長的微型園林，靠牆錯落地種植著芭蕉、珊瑚樹之類的大葉植物，中間一個扁而大的籃筐裏面種著一叢秀竹。
她悄悄地走到坎妮身邊，拉了拉坎妮，兩個人悄悄躲開人群，轉到了別墅的另一邊。
天氣也算幫忙，太陽曬得暖洋洋的，雖然是在冬天，外面卻並不是很冷，再加上時不時跳一段舞，很多人的頭頂上甚至冒出了汗。
和以往一樣，他的理由顯得冠冕堂皇，很有上等貴族用眼角瞧人的那股輕蔑味道，根本讓人看不出其中別有用心。就算有點懷疑也不能夠太肯定，因為法克的貴族確實是這副做派。
可惜身邊的三位絕對想不到那麼深，此刻他們正口水橫流，緊盯著自己可能得到的那塊。
說完話巴米爾往車棚旁的一塊磚輕輕踢了一腳，隨著一陣輕微的磚塊摩擦聲響起，地上露出了一個大洞，這個洞，比卜哥在首都魯普奈爾的那幢房子底下的地道要大得多。
「這個銅鍋是你自己造的嗎？」卜哥隨口問了一句。
除了這片面積最大的主島之外，旁邊還零星地點綴著十幾片小得多的礁島，就像夜空之中散落在月亮周圍的群星。
檢查了一下門閂的牢靠程度，車夫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一把摘下頭上的草帽，扔在邊上的草堆裏面，又拽住臉上的落腮鬍子用力一扯，鬍子也被拽了下來。
圓臉、濃眉和一雙小眼睛，此刻如果有人看到他，肯定會認出他就是街口的那個鐵匠，他的另外一個身分是魔法師巴米爾。
巴米爾嘻嘻一笑，用揶揄的口吻說道：「想收買我？」
卜哥一開始還興緻勃勃地聽著，但是聽到最後那一句，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臉色都有些蒼白起來。
那個軍需官顯得異常恭敬，旁邊站著的莫姆也眉開眼笑，他們對當初的決定感到非常滿意，曾經有過的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早已經煙消雲散。
「你說的那些偷偷鍊金的人，是和你們一樣的一群外行，說到教廷的鍊金術，就要提到教廷的神術，教廷一直都宣稱神術是諸神的恩賜，那根本就是放屁！
他們現在總算見識了真正的貴族派頭，也見識了豪門的享樂，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用來試驗的小白鼠。
自從在光頭巨漢扎克的逼迫之下發了毒誓之後，他就跟著卜哥幹了。
「你能夠勸勸蒂芬妮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她繼續這樣肆無忌憚，早晚會出事。」瑞麗低聲說道：「我感覺到之前的那段時間，在我們之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卜哥一邊聽一邊在琢磨，他已
被他請到客廳裏面喝茶的人，全都是鍊金沙龍的核心人物，會研究鍊金術，說明這些人對現狀並不滿意。能夠支撐到現在，沒有因為研究鍊金而使得原本就破敗的家徹底敗落，證明他們都有一些特長，有的能夠自己搜羅鍊金所需的材料，有的人脈廣博到處都有朋友。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他們全都有各自的打算，我最清楚托爾，他想試試是否能夠成為騎士，如果沒有希望的話，他會加入軍隊，以現在的身分加入軍隊，至少是一個三等士官。
就算在他邀請的這些人裏面，也仍舊有高低遠近的分別，馬爾海姆男爵那群人就靠他近一些，算得上是自己人，莫姆和另外三個軍官更近一些，是他的嫡系。
卜哥聳了聳肩膀，他知道沒戲，收服巴米爾的第二天，他就讓巴米爾幫他測試過，結果證明他確實沒有成為魔法師的天賦。
街上的那些商鋪的下面，肯定都有密室和暗道，與其提心弔膽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一個刺客或者魔法師來，還不如乾脆找一個藉口，把所有的房子全部推倒。
「小人是否能夠有幸成為供應商？」胖子激動的幾乎要匍匐在地舔卜哥的腳趾了。
「必須承認，信仰力確實是好東西，信仰力實質上是一種精神共鳴，你現在已經知道，神術和魔法都是對精神力的一種運用，精神共鳴對精神力的增長和運用都有很大的好處，而教廷最高明的一件事情就是收養孤兒。」
卜哥真假摻雜著說，他打算用魔法師巴米爾的那口魔法鍋，和正在替他煉製的魔導器，來換取二十萬金幣，這筆錢當然是為了買巴米爾垂涎已久的那口高級得多的魔法鍋。
「把東西弄到地下室去之後再看！」
就是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們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麼被稱為大老粗、土包子，同樣也讓他們知道，鎮上那些所謂的貴族，並不比他們高明多少，以前老斯賓塞總是在他們面前擺貴族的氣派，其實也就五十步笑一百步。
「談不上什麼損失。」軍需官說道，對這件事情，他比莫姆要熟得多，所以早就商量好了，只要提到這方面的事情，就由他來回答。
巴米爾所說的這些，讓卜哥對教會有了一番真正的了解，說實話他確實沒有想到，像夏姆修道院這樣的存在，居然還隱藏著如此深意。
小鎮上的破落貴族，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都在這裏，還都是一家人都在。
「馬馬虎虎，只是一個普通的聚焰炙熔爐，高級一些的東西，我根本就買不起。」巴米爾嘆道。
看到所有的人都舉手同意，卜哥笑了起來，他準備進行下一步了。
「神聖裁決」是一把劍，一把供奉在教廷聖堂之中的劍，一把舉世無雙的聖劍。
坎妮小姐有些不太在乎說：「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未嘗不能夠回到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我反倒覺得現在的生活，沒有以前那樣愉快。」
他並沒有說跟著他干，而是將伯爵扯出來當旗幟，完全是藉助伯爵的威名。
「這個新年比以往的新年有意思多了。」說這話的是莫姆手下的軍需官，這並不完全是拍馬屁，往年斯賓塞一家也會邀請他們一起過新年，不過那種新年舞會並不合他們的胃口。
雖然此刻還看不出效果，但是卜哥確信時間長了之後，這些家族肯定會和鎮上的其他家族，無形中拉開一些距離，就像密特現在那樣。
魔法師是一群天生就能夠運用精神力的人，測試總共有五個方面，他只是在精神力凝聚度方面接近標準，其他的精神力強度、精神力敏感度、精神力活躍度和靈魂質係數四項資料，完全不合格。
聽到這裏，卜哥的臉微微一變，他有些懷疑巴米爾已經知道了他的身分，所以他越發專註的聽。
最近這段時間，卜哥居移氣、養移體，身邊又圍攏著一群奉承的人，自然而然也多了一絲富貴威嚴。
別墅里有一個專門用來喝茶的客廳，所有的房間以這個客廳最亮，一排三十度傾斜的玻璃天棚，鑲嵌在天花板三分之一的地方，把整個客廳照得很亮。
「教廷研究鍊金的人所用的魔法鍋，也是在那個集市上買的嗎？」卜哥連忙改變話題，至少在短期之內，他不會考慮煉製活體生物。
瑞麗說道：「你最好再出面讓卜哥給我們找點事情做，家境破敗之後的女人尋求自立的也有很多，並不違背我們現在的身分，再說當初讓我們當花瓶，吸引那些青年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是改變一下角色的時候了。」
「那些男的呢？」坎妮有些擔憂，她多少已經有些明白瑞麗的意思，顯然瑞麗是在替將來做打算。
巴米爾手下原來的那幫人馬，現在也歸屬於卜哥，只不過卜哥並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讓這些人藏在了勒旺鄉下的一個農莊裏面。
「你能夠帶我去嗎？」卜哥突然間產生了興趣。
「我們怎麼還這筆錢？」底下的一個瓦格尼的子爵問道。
「另外一部分巫師失去了部族的信仰，不過他們保留了原來的師徒傳承的方式，為了能夠繼續傳承下去，他們開始互相交流，原本單一的巫術變得體系繁雜起來，就這樣，神術和魔法漸漸分離開來。
「我不需要成為魔法師，有你就夠了。」卜哥笑了笑說道，這是實話，同樣也是他的心裡話，更是這個時代的現實。
「教廷收養的孤兒，從小就處於教會刻意營造的環境之中，受到精神共鳴的影響，大概有百分之五到六的人，會顯現出適合修鍊神術的天賦。
「唔……」底下一片嘩然，其中喜悅顯然多於驚訝。
「我們這些人裏面，你最有威嚴，只有你管得住蒂芬妮，所以由你來警告她最為合適。不但她要管好自己的脾氣，我們大家都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這段時間我經常能夠聽到有人提起過去的事情。
「新年快樂。」卜哥向車夫打了個招呼，車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臉落腮鬍子，塊頭很大，不過比不上光頭巨漢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