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人怕出名
第三章 一步登天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卜哥睜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去掉箭頭？」駝子嘟囔著：「這要花很多時間。」雖然很不情願，看在錢的分上，駝子還是轉身朝著他的私人作坊而去。
「一招夠了。」農夫一開口，四周的人立刻沉默了下來，連駝子也不再用腦袋撞牆了。
他狂暴地用頭猛撞巴米爾的鼻樑，隨著額頭一陣劇痛，四周天旋地轉起來。那令人發狂的灼痛果然變得輕了一些，不過這還不夠……
卜哥睡得很熟，但是突然間一陣莫名的心悸，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看了看四周，卧室裏面黑漆漆的一片，厚厚的窗帘將月光全都阻擋了下來。
「我沒有這方面的嗜好。」卜哥說道，他確實不了解酒的美妙，以前是因為沒錢，現在則是因為擔心喝醉了酒，會胡說八道。
巴米爾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那裡苦苦思索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一下手掌說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因為你用腦袋撞我，當時你又恰好處在我的幻術籠罩之下，你我之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精神共鳴。」
「全毀了。」巴米爾並不打算具體談論這件事情。
一邊說著巴米爾一邊將扔在地上的袍子憑空「抓」了過來：「還有一個最有用的基礎技能，那就是幫魔導器補充魔力，這件事原本必須由我來完成，現在你可以代勞了。所以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冥想。」
看上去這麼不起眼的袍子，居然是自主防禦性的魔導器，實在出人意料，更想不到的是巴米爾被這樣一敲給驚動了。
「我怎麼可能去養一隻黑貓？」卜哥笑了起來，他有些訝異於那隻黑貓的年齡，也有些懷疑巴米爾的話，七千年前人類甚至沒有發明文字，不過他並不想因為質疑一句話，而弄壞和巴米爾之間的關係。
「看來你是第一次來。」那個怪物用尖利的聲音說道：「我記得每一個到過這裏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想要些什麼，我幫你介紹，沒有誰比我更熟悉這裏。」
也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當卜哥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房裡除了瑞麗還有另外一個陌生人。那是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和大多數這個年紀的男子一樣，他的頭頂微微有些禿，戴著一副小圓眼鏡，身上穿得非常整齊，但顯然不是一個有地位的人。
「那劣魔的幾個主人呢？」卜哥問了一句。
「您總算清醒過來了。」瑞麗高興地叫道，她順口介紹道：「這位是從首都魯普奈爾請來的梅內姆大夫。」
「你們等著，我馬上去告訴駝子，看他有什麼反應。」那個公子哥顯然是個喜歡看人笑話的傢伙，只見他身形一閃，就擦著卜哥的肩膀擠了出去。
狹長的密室被一道道透明的門隔絕著，就看到魔法師巴米爾躺在五六米遠的地方，抱著頭不停地發出「呵呵」的怪叫聲。
「冥想有兩個目的，一是提高你對能量的感應能力，二才是增強魔力，釋放魔法並不是簡單地把魔力灌輸進魔導器那樣簡單，魔導器其實只是一種媒介，真正發揮作用的是自然界之中的各種能量。」
「真是不可思議，我原本以為扎克是運氣最好的傢伙呢，沒想到另一個比他得到的更多。」那個乞丐也從卜哥身上看出了一些東西來，只不過他沒有農夫的實力，看到的並不多。
不過巴米爾倒是沒有考慮推翻教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教廷已經根深蒂固不可動搖，再說現在教廷又沒有惹到他。
這異樣的氣勢，頓時將另外三個人驚動了。
「那是你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一樣，只要把你拿給我的血倒進去就可以了。血越多傀儡的靈性也越強。」巴米爾有氣無力地說道。
走到過道的盡頭，卜哥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用手輕輕推了推那面神奇的牆壁。牆壁就像是麵粉做的一樣，手一下子陷了進去。
不過卜哥馬上就知道自己太過大意了，魔力反噬沒有那麼容易被遏止住。跪在地上的巴米爾猛地一伸手，將他的雙臂緊緊抓住，而地下室轉瞬間變成了如同太陽中心一般，到處是刺眼的光，溫度高得似乎能夠將鐵融化。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首都魯普奈爾的家，還沒有等到進門，卜哥就感覺有些不對頭，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迹，抬頭往上看，二樓的窗戶雖然關著，卻微微翹起一條縫，肯定沒有關緊。卜哥連忙彎了一下手臂，將護臂上的弩弦全都繃緊，十幾枝弩箭隨即就位。
巴米爾隨手指了指四周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些都是。每個月的今天，這裡是集市，平時就是收容這些魔寵的地方。」
魔法師一把掐住了卜哥的脖子，魔法反噬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突然間狂暴起來的他擁有恐怖的力量。但是緊接著巴米爾就如同遭到電擊一般，整個人抽搐了起來。他所發的毒誓居然發作了。
「是自己見鬼了？還是之前那一連串事情引發的後遺症？」卜哥有些不敢肯定。
沒有想到，一拳頭打在巴米爾臉上，四周的煉獄幻象頓時消失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停頓，幻象很快便再一次出現，卻讓卜哥看到了一絲希望。
「又給我們送錢來了？這次碰到了什麼麻煩？不會再遇上魔法師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價錢得翻倍。」駝子倒是一個真小人，先把價碼說在前面。
原本他一直把這當作是無稽之談，現在想來所謂的「替死人偶」可能就是某種特殊的精神契約。只不過「替死人偶」全都死了，所以古代的那些魔法師並沒有發現，只要稍微改進一下這種邪惡魔法，很可能就會變成一種造福無數的善良魔法。
或許是因為他的精神印記直接複製于魔法師巴米爾，所以根本就未曾經歷摸索和緩慢積累的過程。別的魔法師從魔法學徒開始，至少要花兩三年才有施展簡單魔法的魔力，而他卻像是水車從河裡抽水一樣，眼看著魔力從無到有，漸漸漲滿。
卜哥隨口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如果被教會的人看到，說不出會有什麼麻煩。」這並不是隨口一說，教會一直宣稱，黑貓是魔鬼在人世間的化身，在教會的勢力最強盛的時代，養一隻黑貓而被抓住，肯定直接被送上火刑柱。
卜哥隨手將隔絕通道的防禦法陣關閉掉，不過他並沒有關那些籠罩在桌子和
煉獄的幻象時斷時續，卜哥終於忍不住下重手了，在密偵處受訓的時候，他學過怎麼讓另外一個人儘可能感受到痛苦，那原本是為了能夠從俘虜的口中套取情報，沒有想到現在要用在這裏。
「需要我幫忙嗎？」突然間從旁邊竄出來一團黑影。
測試並不是什麼魔法，巴米爾馬馬虎虎還可以完成，只見他拿著水晶球念念有詞了好半天，突然間水晶球閃起刺眼金光，和三天前他魔力反噬的時候籠罩整個密室的光芒一模一樣。
巴米爾眼睛一瞪：「你們把我住的地方拆成了碎片，除了魔法鍋夠結實沒有損壞，其他就剩下一些可以使用的材料，你還想向我借魔法書？」
「那可不是你的設想，幾千年前就有人這麼干過，除了這種危險的辦法，還曾經有人嘗試過其他走捷徑的方式，無一例外全都是一些危險到極點的提升實力的辦法，那些都被統稱為『邪道』。」巴米爾說到這裏，頗有點心有餘悸的味道。
「你總有自己的魔法筆記吧，我知道每一個魔法師都有自己的魔法筆記，而且絕不離身。」卜哥說道。
巴米爾此刻的樣子，很像曾經提到過的魔力反噬，這是所有魔法師最害怕的噩夢。
突然間哥頓又想起一件事來：「你要買魔法書？你自己的魔法書呢？」
整整等了半個小時，魔法師騎著一匹灰不溜丟的劣馬晃晃悠悠地從遠處而來。卜哥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就看到魔法師瞪著眼睛說道：「你打算就這樣去？難道不怕被剁成肉醬？」
卜哥根本掙扎不開，更痛苦的是他感到自己似乎被扔進了鐵水裡面。
真是什麼千奇百怪的魔導器都有。
魔力反噬其實就是人體內能量的紊亂，同樣修鍊精神力的騎士和祭祀，也有類似的麻煩，不過騎士的鬥氣和祭祀的神力都是自己修鍊出來的，反噬的危害並不是很大，不像魔法師的魔力一半是自己修鍊的，另外一半是吸取自然界的能量，一旦反噬就無可收拾。
巴米爾就坐在右側的角落裡面。
卜哥連忙上去打了個招呼，不過卻在暗中好笑，皇家艦隊的魔法師居然和走私販子關係密切。
「不對，為什麼我能看穿那個大夫的身體？」卜哥想起了剛才的情景。
卜哥嚇了一跳，他就站在門口，他的肩膀和門框之間的空隙只比手掌寬一點，那個公子哥模樣的傢伙居然碰都沒有碰到他。
那是一間很小的臨街酒館，沒有任何裝修，看上去非常不起眼，走進酒館，裏面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現在時間還太早，沒有什麼顧客。
「恭喜你，你撿回了一條命。」卜哥並沒有放開手，只是嘴裏在說著風涼話。
此刻的卜哥早已頭暈目眩，這是用腦袋撞巴米爾鼻樑的後遺症，反倒是身上因為痛得太厲害，乾脆變得麻木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別讓我給抓到！」卜哥惡狠狠地說道，雖然損壞的東西並不值錢，但是卜哥仍舊感到心疼。
魔法鍋的成功率是不錯，但效率就差了一些，能夠批量煉製魔導器的，只有那傳說之中的神器「赫淮斯托斯之火」。
聽到巴米爾這樣一說，卜哥非常期待這兩天可以儘快過去。
在同一瞬間，卜哥感覺到四周彷彿多了些什麼東西，就像是空氣一般飄浮在四周，也和空氣一般無所不在。
沉默了好一會兒，魔法師才賭氣般地說道：「幫你煉的鬼東西根本沒事，魔法反噬是進行到最後一步時發生的，只要放置在爐子里十二天，再打上你的血印，就完成了。」
「那麼說來，你的魔寵嘟嘟格奴也死了？」魔法師哥頓問道：「你不打算再簽一個魔寵？」
那位哥頓先生顯然有些意外，巴米爾的身分已經夠怪異的了，沒有想到又出來一個更怪異的人。
訓練室的這幾個人裏面，他已經見識過了駝子的箭法、扎克的怪力和這個公子哥的身法，不知道另外三個人擅長些什麼。
幾乎在一瞬間，狹小的實驗室變成了一片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煉獄。
「還不是為了幫你煉那個鬼東西！」
「聽這位小姐說，不久之前您也曾經受過傷，是遭受了精神攻擊，所以我認為，這一次您的昏迷，可能和上一次受到的攻擊有關。
「如果真的那樣就好了，幸好這個實驗室是新造的，我還來不及煉製威力強大的攻擊魔導器，要不然你我都死定了。」巴米爾說道：「魔法反噬是不可控的。你難道沒看到那些防禦機關全都被引發了嗎？魔法反噬的時候，半徑十米之內所有的魔導器都會被引發。」
卜哥對這種話題倒是很感興趣，不過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連忙把剛才所發生的怪事說了一遍。魔法師巴米爾聽著聽著，臉上漸漸顯露出驚詫的神情，他猛地坐起身，竄到外面的實驗室不停地翻找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握著一顆水晶球走了進來。
卜哥繞到魔法師身後，扳住他的尾指，將這傢伙的手臂反拗了過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幻術，至少身處其間的卜哥確實感覺到灼烤的痛苦，空氣很燙，每一寸裸露的皮膚似乎都要被烤焦了，更可怕的是灼燙的空氣還不停地往鼻孔里灌。
卜哥又上樓看了看，所有的房間都被洗劫一空，能夠拆走的東西全都被拆走了，拆不走的東西都被故意損壞。
「你不是說過，在首都魯普奈爾還有一幢房子嗎？」巴米爾提醒道。
「我已經開了一個藥方，主要是一些安神、鎮定類的藥劑，除了吃藥，您最好能夠靜養一段時間。什麼都別做，禁止一切拜訪和交際，別進行劇烈的運動……」那個大夫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卜哥問道：「你怎麼突然魔力反噬了？」
「砰、砰、砰！」地下室響起了陣陣沉悶的撞擊聲，也不知道撞了幾百下，卜哥這才感覺到箍住他雙臂的手漸漸鬆了下來，不過他不會再上當了，密偵處教給他的並不只有一招，這個世界上讓人痛苦不堪的方法多得是。
幸好巴米爾精通的是幻術和傀儡控制，還有被救的可能，如果這個傢伙修鍊的是元素或者亡靈類魔法，此刻恐怕已經化作一堆飛灰了。
從小鎮很快就到了首都魯普奈爾，卜哥並沒有和巴米爾一起走，那匹劣馬實在跑得太慢了。
「其實我也沒得到什麼。」卜哥連忙解釋道，他可不希望被駝子記仇：「我只會一招。」
巴密爾頓時跳了起來：「簡單？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那個毒誓，如果不是我突然魔力反噬，如果不是你來阻止我，如果不是我對你發動攻擊，如果不是你用頭撞我的鼻樑，如果沒有這一連串巧合，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農夫突然顯得有些自嘲：「當然我離那樣的境界還差得遠。」
「用不著。」巴米爾光著上身躺在床上：「過兩天我去一趟首都魯普奈爾，買一個機關僕役，我原本是用不著花這筆錢的，那種東西隨便就可以製造一個，可惜現在沒有辦法動手。」
是魔法師巴米爾出事了。
讓巴米爾休息，卜哥回到了房間，他感覺到頭昏沉沉的，以至於剛剛鑽進被窩，就立刻睡著了。
讓他絕對想不到的是，魔法師巴米爾的身上突然間爆發出一道紅光，那件長袍猛地膨脹開來，連鞘的佩劍敲在上面發出「咚」的一聲輕響，就像是打在一面鼓上。
公子哥只是用手指點了點那個農夫：「是一哥先發現的，我和你一樣也沒有看出什麼東西來。」
「沒有興趣，我原本就已經有些厭煩那隻禿毛鸚鵡了，不想再弄一個累贅。」巴米爾嘴上這樣說，不過掩飾不住那淡淡的憂鬱。兩人又攀談了幾句，約好等會去喝個痛快之後，魔法師哥頓總算離開了。
卜哥無法理解，不過他知道，這番話肯定比任何一本魔法書的知識都有價值。
卜哥這才鬆手，嘴上卻說道：「看來這一次你是真的清醒了。」說完話，他就坐倒在地，背靠著牆壁，強忍著那一陣陣的暈眩，「如果我得了腦震蕩，肯定就是你害的。」
看門的仍舊是那個醜陋駝子。
這是幻覺，巴米爾並沒有發動任何魔導器，僅僅只是憑藉驟然增強的精神力和狂暴的魔力，就將地下室化作了煉獄。
「嗷……」地下密室之中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痛……痛死我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巴米爾的卧室，裏面簡直就是一個狗窩，這幢別墅沒有一個人知道巴米爾的存在，所以也就不可能替他安排一個打掃房間的僕人，也沒有人幫他洗衣服，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按照魔法師巴米爾給的地址，卜哥找到一家名叫「七月十五」的酒館。
「你不是沒事嗎？」卜哥毫不在意，不管怎麼說，他對巴米爾都有救命之恩：「別忘了是我救了你，而且你剛才差一點把我掐死。」
巴米爾差一點跳起來，道：「你為什麼不先問問我怎麼樣？太讓人感到心寒了吧。」
看了一眼手裡的佩劍，放在這裏的話，肯定不放心，仔細想了想，首都魯普奈爾還可以去的地方，一個是德羅的車馬行，一個是夏姆修道院，最後一個是密偵處總部。
「不只是我一個人的血印，有二十幾份血印呢。」卜哥糾正道，要把那些人拖下水，就不能夠獨吞好處。
「只要在魔法反噬之下沒死的人，都會在一兩年內將實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筆直往前走，穿過盡頭的那面牆壁就是我要帶你去的集市。那面牆壁其實也是一件魔導器，只有魔法師可以過去。你如果等不及的話可以先過去，我要把酒喝完。」
「手，我的手要斷了，求求你，快放開我。」巴米爾嚎叫著乞求道。
巴米爾一臉委屈的說：「我這段時間連續受傷，先是被那個大塊頭的吼聲震傷，緊接著又被他的劍氣所傷，我原本以為傷勢並不嚴重，沒想到剛才在幫你煉製『人偶助手』的時候，所有的隱傷突然發作……」
「現在才問？」巴米爾有些不太滿意：「至少在半年之內，你別想再利用我幫你做任何事情，我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過從長遠來看，這一次的魔法反噬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你發財啦。」哥頓驚詫道，他很清楚巴米爾靠什麼賺錢，走私的利潤再高，也不可能買得起正負能量交換爐，即便憑皇家艦隊的財力，也只買了一個正負能量交換爐，由他們幾個在那裡供職的魔法師輪流使用。
幸好裏面的東西都被運到了新造別墅的密室之中，要不然損失會非常巨大，而且可能惹來其他麻煩。
「為什麼說，我是半個魔法師？」卜哥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疑問。
「透視？」巴米爾對此並不在意：「那是任何一個修鍊幻術的魔法師都會的小把戲，就像走路和說話那樣，屬於基礎技能。這類的技能還有很多，比如你可以讓手指發光，製造出一團小光球或者射出一道筆直的光線。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並不屬於幻術的基礎技能，比如隔空取物。」
「哈哈，這樣看來，只有那個一心一意鑽進錢眼裡面去的傢伙，沒有任何收穫。他現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是唯一一無所獲的人。」公子哥絕對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面對這樣一位性格的魔法師，卜哥沒有什麼話好說，既然知道了進去的辦法，他當然不會傻傻地在這裏浪費時間。
卜哥當然不會把昨天晚上的事說出來，他只能面對著大夫微笑，做出一副接受建議的樣子，而腦子卻在想著，把這個傢伙當作空氣。
「這一點你從來沒有提到過。」卜哥說道。
卜哥聽得有些頭痛：「給我一本關於魔法的書，讓我自己看。」
「要一個正負能量交換爐，是給我自己的，還要買一些魔法書，有的是我自己要，有的是買給他。此外還有一些材料要買。」巴米爾沒打算隱瞞。
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間那個大夫的身形變得暗淡了起來，緊接著就消失不見了。卜哥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不管他怎麼瞪大眼睛，眼前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可聲音仍舊不停地從那個方向傳來。
「想先來一杯嗎？」巴米爾問道，他的手裡拎著一罐滿是泡沫的啤酒：「這裏的酒相當不錯。」
對卜哥來說，擁有魔力的感覺非常奇怪，和體力不同，魔力滿了就像是喝水一樣，有說不出的飽脹感。他倒是沒試過將魔力消耗乾淨又會是什麼感覺，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只會一些小把戲，這些是消耗不了多少魔力的。
卜哥伸手在床頭按了一下，床無聲無息
「知道教會為什麼那麼忌諱黑貓嗎？」巴米爾也笑了：「就是因為它。這隻貓永遠都殺不死，就算把它綁在火刑柱上燒成焦炭，它也會在另外一隻黑貓的身上復活，只要這個世界上有一隻黑貓活著，它就死不了。任何凈化、超度、靈魂抽取和死亡拘役對它都沒有效果。」
被稱作為一哥的農夫在這個地方似乎很有威信，所以駝子轉頭看了看那位一哥，就沒再說什麼。只是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間用腦袋撞了一下旁邊的牆壁。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裏仍舊是首都魯普奈爾。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印象之中從來就沒有這樣一條很寬的巷子。
劇痛同樣讓卜哥發狂，他仍舊被巴米爾高舉在半空，所以忍不住一拳頭擊打在巴米爾的臉上。
卜哥被嚇了一跳，退開兩步，這才看清那是一隻長得像是蝙蝠和猴子合體的奇怪生物。
既然有醫生的囑咐作為擋箭牌，卜哥當然閉門謝客，兩天之中除了一日三餐和六個小時的睡眠，其他時間他都將房門反鎖，自己練習冥想。
「我的鼻子，我可憐的鼻子。」巴米爾瓮聲瓮氣地嚷嚷著。
另外兩個人沒有這樣的實力，不過他們大致能夠猜到些什麼。
「看到那條過道了嗎？」巴米爾指了指身後，他的身後確實有一條幽暗的過道，不仔細看根本就找不到。
「這傢伙天生長了一雙無形的手，它的身體更是奇怪，就像是一個口袋，可以裝下不少東西。這裏的人都知道它，看到它就躲開，或者像我現在這樣，把它抓過來抖一抖。所以它只能欺負你這樣新來的人。」巴米爾說完，一把將那個怪物扔得遠遠的。
巴米爾只是隨口說說，但是卜哥卻聽進耳朵里去了。他以前是劇團的演員，現在同樣也在演戲，只不過他並不打算去假冒魔導師，那太過危險了。
「看不出，我一點都看不出。」駝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卜哥，然後回過頭朝著那個公子哥問道：「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他發的毒誓可不會去分辨，此刻的行為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傷害到卜哥的那一瞬間，誓言就開始生效，而應誓的懲罰同樣也是魔力反噬。原本就已經如同沸騰一般的魔力，此刻更是像颶風一樣，變得狂亂無比。
確認沒有危險，卜哥穿身而過，等到他從另一頭出來，回頭看去，牆壁已經恢復了原狀。他又把手掌按了上去，牆壁果然再一次陷了進去。
魔法師被教會壓制了那麼久，不就是因為魔法師的數量太少？
看到那個傢伙走遠，卜哥低聲問道：「什麼是魔寵？」
「算不上一無所獲，聽說扎克把這一次的報酬全都給他了。」乞丐也趁機調侃兩句。
「我哪裡有什麼興趣收徒弟。」巴米爾訕然說道，這倒不是隨口說說，在魔法師裏面他絕對是一個異類，別人都非常在意的傳承延續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受到魔法反噬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施展魔法的，但是巴米爾還有一身蠻力。這個傢伙在小鎮上以鐵匠的身分作掩護，這麼多年做下來，並不是完全沒有效果，那身肌肉絕對比發育不良的卜哥要強得多。
卜哥拍了一下腦袋，現在的他已經習慣帶著佩劍了。
卜哥走了過去，緊挨著巴米爾坐下。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卜哥走了過去問道，他可不希望身邊唯一的一個魔法師出什麼事。
小心翼翼地走到滿地打滾的巴米爾身旁，卜哥舉起了佩劍，他並不打算把巴米爾給宰了，所以佩劍並沒有出鞘，他打算把這個傢伙敲昏，破除魔力反噬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身體完全放鬆，這是巴米爾教他的。
農夫似乎非常樂意給予別人指點：「我也只會一招，很多和我一樣的人也都只會一招，把這一招研究透澈，把這一招修鍊到極致，然後從這一招之中演化出無限的可能，最終演化成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
樓梯底下衣帽間的門敞開著，卜哥走過去一看，地板底下的密道口被打開了，那扇厚重的門，竟然被人用極其粗暴的方式砸開，門整個扭曲變形。
「難道要回去一趟？」卜哥皺著眉頭，他是趁清晨人少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現在已經是晌午，別墅出出入入的人很多，很難避開別人的耳目。
那位哥頓先生也沒有多問，他想當然地認為，肯定是巴米爾做什麼試驗失敗了，連爐子、魔法書全都毀掉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據說有五分之一的魔法師是死於試驗失敗。
「半……半個？」卜哥猛然間一驚，從那奇怪的感覺之中跳了出來，他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說法，最低級的魔法師應該是魔法學徒。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大夫告辭離開，卜哥讓瑞麗將大夫送出去，他迅速將門反鎖上，拉上窗帘，然後再一次將床挪開。
「他現在應該是在郊外的某些空地上練習吧，剛剛突破瓶頸，想要真正掌握新的力量，至少要摸索幾個月的時間。」乞丐仍舊躺在原來的地方：「現在他的價碼比我還高了，真是讓人鬱悶。」
就在手碰到牆壁的那一瞬間，卜哥感覺到他的魔力被抽走了一絲，這東西果然是一件魔導器。
剛剛進入密室，就聽到裏面傳來巴米爾不悅的聲音：「我不是說過，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嗎？怎麼又有事情了？」
「這其中只要有些微差錯，你我肯定沒命，再說你忘記了那天撞了我幾下？誰知道是哪一下恰好引發了異變，或許正是這種異變將我從魔力反噬之中拖了出來。」
自從教會不再像瘋狗一樣到處搜捕魔法師以來，實驗失敗、魔力反噬和魔法師之間的對決，就成了魔法師死亡的三大主因。
巴米爾知道卜哥不明白什麼是魔寵：「只要不是人類，任何擁有智慧的東西都可以稱作魔寵，它們有些是因為意外，有些則是天生就擁有智慧，也有一些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巴米爾指了指那個用刀削自己身體的木頭人。
「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不過它同樣也是這裏最讓人討厭的傢伙，有它在的時候，你最好時刻緊握自己的錢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巴米爾已經從酒館那邊過來了：「這傢伙深淵，據
他不想自殺，就要想辦法讓自己脫離於幻境之外，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那道強光遠遠地發射出去。之所以要買駝子脆弱的練慣用箭，是因為那些箭用木頭製作而成，木頭可以直接注入魔力，換成鋼鐵的話，就要用魔法鍋煉製一番了。
「不懂喝酒，你的人生缺少了很多樂趣。」巴米爾說道，和印象中的魔法師相反，這個傢伙有著鐵匠的粗壯身體、粗魯而且擁有著許多不良嗜好，這樣的魔法師絕對少見。
「先給我十盒，能不能幫我把金屬箭頭去掉？」卜哥問道，這是靜養那兩天無意中產生的想法，他從巴米爾那裡複製來的強光幻境，根本就是一個不分敵我的魔法，這完全是因為當初巴米爾已經失去了神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等同於自殺的舉動。
卜哥當然不可能說，我只是打算把東西放在這裏，回來的時候再拿走，他的靈機一動：「你的那些箭呢？以前讓我用來練習的那種。」
用鑰匙把門打開，房裡一片狼藉。進房的人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找到東西，還是為了尋找暗門，到處都是被砍刀劈過的痕迹。
「怎麼回事？你居然對那些牙籤感興趣？」駝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絕對不認為卜哥的腦子燒壞了，還想再一次上當。不過駝子卻不打算放過任何做生意的機會：「你需要幾盒？我幫你去拿。」
卜哥離開訓練室的時候，腦子仍舊在思索農夫一哥說的那番話。
「都死了，這東西是有名的不祥之物，沒人知道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不過十有八九是被它設計陷害。」巴米爾說道：「角落裡面的那隻黑貓，你也最好不要去碰，它是這裏的另一個邪物，這個傢伙至少活了七千年，更換過無數主人。」
「『人偶助手』被煉廢了嗎？」卜哥搶先問道，這關係到那筆總額為二十萬金幣的債務。
那身形簡直能夠稱得上快如疾電、幻如鬼魅。此人腰上佩劍，想必是以劍作為武器的劍客。他的身法已經那麼可怕了，想必劍法更加驚人。
巴密爾頓時想起傳說之中的「替死人偶」，據說古代的魔法師掌握著一種方法，可以讓自己免受魔力反噬，他們會製造一種「替死人偶」代替他們承受魔力反噬的影響。
卜哥倒是想去修道院，但是一想到英勃瑞修女，又感到有些尷尬，他和英勃瑞修女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簡單，要知道他是被英勃瑞修女養育大的。
「魔寵有什麼用處？」卜哥又問道。
卜哥正在琢磨著，旁邊的過道之中就傳來駝子的叫聲：「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甩了甩腦袋，把這些污穢的念頭全都清除乾淨，卜哥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他擔心死後會被扔到地獄的最底層，要知道那是很有可能的。
短巷兩邊都是攤子，真是賣什麼的都有。不過這些攤子根本沒有人看著，只是一塊兩米見方的毯子鋪在地上，上面堆著要出售的貨物，似乎不管什麼人都能把東西隨便拿走。
魔法師擔任公職的並不少見，但是做一個小鎮的鎮長實在太寒酸了一些，而且鎮長是主事官，各種雜務一大堆，很少有魔法師會願意擔任這類公職，像他就只是閑職，只是在艦隊出海的時候，負責艦隊的安全，順帶進行一些偵查警戒的工作。
這下子巴米爾沒什麼話好說了，這筆帳稀里糊塗根本就算不清楚。
當巴米爾打著滾翻轉過來的時候，卜哥看準後腦勺，舉起帶鞘的佩劍猛地敲了下去，他不敢用力太重，怕把這個傢伙敲傻了。
巷子裏面的人倒是不少，互相之間好像都認得，氣氛顯得頗為熱鬧，有不少人甚至站在攤子前面閑聊起來。
「大人，您有些輕微的腦震蕩，應該是額頭撞到了什麼東西，您的額頭上有些傷口，看上去很可怕，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愈合之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值得注意的反倒是您的昏迷，您睡了整整三天。
卜哥一個人溜溜達達到了那間休息室。他朝裏面看了一眼，光頭巨漢居然不在這裏。
卜哥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四下張望了一眼，發現周圍的其他人似乎有意無意地遠離他們兩個。
「這是對我的誹謗。」那個怪物彷彿非常委屈：「誰都冤枉我是小偷。」還沒有等那個怪物說完，巴米爾一把抓住它的翅膀，把它頭朝下猛地一抖，就聽到叮叮噹噹一串輕響，從那個怪物的身上掉落出幾枚金幣來。
「這也是我想說的，你們兩個人打算買點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農夫一般的人，無意中抬頭看了卜哥一眼，他的神情立刻變了。農夫緊緊盯著卜哥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彷彿消失了一般，又彷彿變得無處不在。
巴米爾的話讓卜哥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下子他有點相信，這隻黑貓已經活了七千年了。因為很多史前的壁畫上，都能夠看到黑貓的身影。
「扎克到哪裡去了？」卜哥隨口問了一句。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太多，只有你問，我才會解答。」巴米爾並不在意，這不違背他的誓言。
說到這裏巴米爾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找到了一直困惑自己的答案，這幾天他都在奇怪，魔力反噬哪裡有那麼容易被打斷，就算把他打昏過去，讓狂亂的魔力自行平息，從他所知的數字來看，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成功率。
那柄證明護衛騎士身分的佩劍放在了駝子那裡，卜哥已經和他們說好了，回來拿駝子加工的那十盒箭矢的時候，再把佩劍取走。
看到這樣的情景，卜哥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魔力反噬。
巴米爾指了指那柄佩劍，道：「雖然現在的魔法師已經不把教會看作是世仇了，不過帶著這東西進入他們之中，仍舊等於在找死。」
剛剛打開地下密室的門，就看到事先設定好的防禦機關，全都已經打開了，這些東西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準備的，一旦被打開就意味著出了大事。
他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沒有想明白，在狹小的卧室裏面走來走去，差不多過了一刻鐘，他才繼續說道：「肯定還和我發的毒誓有關，誓言其實就是一種精神契約，我無意之中攻擊了你，所以誓言發動。
「也就是說，有人試過我的設想。」卜哥捕捉到那番話里隱
兩天之後，小鎮不遠的山口，卜哥駕著那輛輕便馬車等候在那裡，他和巴米爾一向都是分開行動。
「你應該慶幸，魔力反噬的時候，我的實力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境界，不靠魔導器就能夠製造幻象，而且還是近乎真實的幻象，你得到的正是那樣的力量，只憑這招，你就是稱自己是魔導師，也肯定有人相信。」
「別擋著門可以嗎？第一次到這裏來嗎？」突然間身後有人問道。
「你甚至算不上是魔法師，你的精神印記是從我這裏複製過去的。當時我正處於魔力反噬之中，無意識地製造了一種幻象，所以你也只會這一種魔法。」
他指了指四周，道：「你大概已經感覺到了，四周好像多了些什麼，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自然界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自然界的能量有很多種，並不是每一種都能夠吸收，冥想的時候最好找一個安靜且能量穩定的地方，要知道並不是能量越充沛越好，遇到能量狂潮是會送命的。
「巴米爾，這是你收的徒弟嗎？」旁邊走過來一個和巴米爾差不多年紀的魔法師，看來和巴米爾非常熟悉。
突然又是一陣心悸，這一次卜哥的感覺非常清晰，他下意識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腳剛剛站立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朝著他襲來，眼前頓時浮現出一片幻影。雖然看不太清楚，不過那陰暗狹長的如同走廊一般的房間，只可能是地下密室。
巷子並不是很長，絕對不超過一百米，兩頭都被牆壁堵死，可能就在酒館的後面。
卜哥一想也只有這樣辦了。
「冥想就是用你的精神力去吸引和捕捉那些能量，這隻有靠你自己練習，別人是沒有辦法教的。
「而你不停地試圖讓我從魔法反噬之中擺脫，這樣做又意味著你想終止我的毒誓。精神契約在履行和終止之間來迴轉換的情況下發生了異變。」
「這位是甹浦男爵，我們小鎮的新鎮長。」巴米爾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賈克布。哥頓，他替皇家艦隊服務。」
卜哥連忙讓開，就看到三人一個接著一個地穿過那道牆壁。等到三人通過，卜哥這才注意到四周。
「那你們這些研究幻術的魔法師，豈不是非常幸運？對你們來說，魔法反噬不像其他魔法師那樣危險，多反噬幾次，你們的實力就會提升到很高境界。」卜哥異想天開起來，他很想看看巴米爾達到極致時，會是什麼樣子。
聲音才剛傳來，人差不多也到了，駝子的身法和那個公子哥比起來，確實有不小的差距，但卜哥沒辦法分辨得出來。他只覺得一股勁風撲面，緊接著那個醜陋的駝子就站在了眼前。
「看來要幫你找個僕人來。」卜哥皺著眉頭說道。
卜哥並不清楚是究竟怎麼一回事，僅僅知道那個毒誓讓他成為了魔法師：「就這麼簡單？製造一個魔法師實在太簡單了吧。」
「我曾經告訴過你，不管是真的對錢財非常執著，還是做給別人看的假象，都沒有必要做得太過，太過的話很可能會迷失自我。」農夫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勸告。
他沒有昏迷，魔力反噬卻被終止了，這簡直聞所未聞。現在看來，那狂亂的魔力其實是被卜哥引走了。他們之間的精神契約看來是關鍵所在。
自己居然能夠見到這樣一隻名貓、教廷曾經的頭號通緝犯、令無數因為養了一隻黑貓的無辜者屈死的罪魁禍首，居然就趴在角落裡面，卜哥感到自己彷彿是在作夢。
至於那個能夠製造出奪目強光的幻術，在卧室裏面根本不敢亂用，那光芒太過強烈，就算有窗帘擋著也沒用，肯定會穿透出去，萬一被別人看見了，想要找理由解釋可不容易。
猛地一拳擊打在巴米爾的鼻子上，幻象立刻就停止了，魔法師滿臉眼淚鼻涕地跪在地上，似乎已經有些清醒了。
但他又有些懷疑，如果這條巷子就藏在酒館後面的話，不可能不被發現，而且魯普奈爾市中心的街區都很小，沒有長度超過五十米的。他有些懷疑，可能這條巷子和巴米爾的鐵匠鋪一樣，也是在地下。
巴米爾這樣說，卜哥也沒有辦法，為這點事情發作，沒有必要，他隨口問道：「你的情況怎麼樣？」
卜哥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就看到三個人並排站在那裡，這三個人都只是普通打扮，和街頭隨處可見的人沒有什麼兩樣，不過能夠進到這裏來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除了這些人和貨物之外，巷子裏面還到處可以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有一個鬼魂和一隻黑貓在街角交談，一個用木頭製作的人偶拿著一把刀，坐在地上削自己的身體。
進了總部，卜哥直衝位於地下五層的訓練室。
卜哥才不管這個傢伙高興不高興呢，一頭闖了進去。
巴米爾說道：「還記得那刺眼而灼熱的光芒嗎？那就是你會的魔法。」想到這些巴米爾就感到非常高興，卜哥沒能佔到便宜，那招和雞肋差不多。
「我的朋友，待會兒到外面喝一杯，我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一定要好好聊聊。」巴米爾說道，今年的新年，他一個人度過，不可能不感覺到孤獨和苦悶，現在看到熟人自然想要慶祝一下。
「奇怪了，你居然開啟了靈識，恭喜你，你現在可以算是半個魔法師了。」巴米爾說道。
既然一拳不夠，那就多來幾拳，卜哥並不介意有這麼一個機會毆打巴米爾││這傢伙當初讓他吃盡了苦頭。
「很多魔寵是另外一個魔法師死了之後留下的，它們的見識對一個剛剛學習魔法的人來說，非常可貴。也有人因為魔寵的天賦能力，而收養它們，就拿那隻劣魔來說，它的前幾任主人就是看中它的無形之手而簽下它。」巴米爾說道，表現出一臉鄙夷，顯然對那隻劣魔和劣魔的主人沒有好感。
「放鬆，別抗拒我。」巴米爾一邊說著，一邊將水晶球貼在了卜哥的眉心之上。
「你能夠看得懂我的筆記嗎？」巴米爾的口氣異常輕蔑：「算了，過兩天我反正要去一趟首都魯普奈爾，就帶你一起去吧，你現在已經算是一個魔法師了，帶你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馬車再一次停下的時候，是在密偵處的門口，下了馬車，卜哥將馬隨便往門旁一棵行道樹上一栓，反正沒有人敢在這裏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