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光耀之子
第四章 繼承人
被肢解開的這些石塊，侮一塊都是順著紋理切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卜哥不停地工作著，神力耗盡的話，他就從聖權戒指裏面吸取一些信仰之力轉換成神力。
拉托維附近的海域里有不少礁石，這些石頭常年被海水沖刷侵蝕，鬆散的部分全都被沖刷乾淨了，留下的全都緻密而且細膩的岩石。
軟化的黃金，在強大的意念的牽引之下，迅速伸展開來，其中的一部分變成了薄如蟬翼的黃金片，另外一部分變成了粗細不一的金絲，那些粗一些的金絲構成了骨架，細一些的金絲，則勾勒出線條和輪廓。
侏儒鎖眼嚇了一跳，不過他立刻明白，肯定出大事了。「幫我保密，我不想讓克里斯廷擔心，如果有人問起我，就告訴他，我去準備禮物了。」卜哥說道。
萬千纖細的赤紅色光絲飛了出去，飛出不遠就四散開來，那昏暗的赤紅光芒，在陰沉的夜幕之下很難看清楚。
當初，卜哥和克里斯廷借用了這對夫妻的婚禮儀式，因為這個原因，兩邊一直走得很近。一開始卜哥和克里斯廷可以說有點高攀的味道，但是現在，關係完全反過來了。
飛回拉托維，卜哥並沒有降落在城裡，他停在了當初克里斯廷的表兄建造城堡的那座小山上。城堡早已經被推平，連磚石瓦礫都已經運走了，在城堡的原址，聳立著一座教堂。這座教堂其實不小，大禮堂能夠容納上千人，作為私家教堂，它已經挺氣派了。
在這片火焰的後面，有十幾隻竹節蟲在已經千透了的牆壁上爬來爬去，它們全都擁有上百隻手，每一隻手上都握著一把刻刀。
等到星妮把所有的框架全都標記出來，整個教堂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個亂七八糟的籠子，但是從裏面看，卻是金碧輝煌，美不勝收。
烤架的熱力，似乎讓慶典的氣氛變得更加熱切了，吃著烤肉，當然要喝一點灑，酒喝下去，激情就上來了。
自從哈塔卜成了紫袍毛拉，自由領一下子變成了各個拉波爾部族的毛拉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一道亮麗的金光從拉托維飛起，筆直朝著西南方向飛去。
一直以來，他都把米拉巴日看作是平等的對手，自認為米拉巴日並不比他高明多少，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米拉巴日確實要超過他一籌。
因為沒時間進行壁畫和天頂畫之類的裝飾，所以他打算清一色用金箔來裝點這座教堂，這樣做雖然金碧輝煌，卻也難免給人以俗氣的感覺，所以就要用大量的雕塑來沖淡這種俗氣的感覺。
一聽說卜哥有事需要請他們幫忙，再聽說事成之後會有好處，他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還沒有恭喜你呢，聽說孩子挺可愛的。」巴德老頭沒話找話，看到卜哥仍舊不搭理他，老頭只得訕訕地說道：「別忘了八天之後的洗禮，到時候，所有的紅衣主教都會聚集在教皇官，各國使節也會前來觀禮……」
當初他和克里斯廷就提議過，孩子的洗禮可以在這裏舉行，卻被那位埃莫森紅衣主教拒絕了。地方太小，洗禮那天前來觀禮的貴賓全都身份高貴，這樣的地方和他們的身份不相符合。
他突然想起紫衣美女曾經說起過，洗禮其實是教廷的一種惡毒的手段，為的是讓神裔忘記本源，以後為教廷服務。
被卜哥這樣一說，這位未來的大公沉默了，他其實也知道這件事非常困難，他原本想的是，卜哥能夠親自出手，就像在拉托維做的那樣，強行開闢出一片港口來。
天際盡頭白光一閃，轉眼間巴德老頭就飛了過來，他一臉無奈，明顯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得到。
以前在特魯貝爾的時候，他曾經用蘆葦編成席子抹上河裡的淤泥，用來建造屋頂，那些屋項至今都完好無損。
對於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未來的美諾尼大公當然不會反對。
老聖騎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仔細一想，他覺得這件事還是得由教皇陛下來定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東方修道者所精通的空間秘法。」
女人們當然是絡繹不絕進入克里斯廷的房間，表示祝賀的同時，順便看看那個小繼承人。
一進入小教堂裏面，就看到一幅忙亂的景象，四周是巨大而且醜陋的框架，許多竹節蟲一樣的東西在上而爬來爬去，地面上堆著一塊塊的大理石板，這些大理石都是從兩百公裡外的莫斯特納運過來的。
男士們則向卜哥表示祝賀，這裏面地位最高的就是教廷的人，有六位主教專門留守在拉托維，本來安蒂諾紅衣主教也應該在這裏，但是因為獸變的事。他被緊急召了回去。
盒子裏面放著的是一套陣旗，總共有六桿旗幟，每一桿都只有巴掌大小，旗面上綉著眾多符紋。「魯普奈爾的那個集市，還有酒館裏面的秘密酒館，全都是用它製造出來的，我知道你對這類東西感興趣。」侏儒滿臉得意。
卜哥和上一次一樣，先將大衍劍陣布設好，這招用來混淆視聽絕對一流，再配合他無影無形的攻擊……
「你進過我的高塔，應該知道那個空間的秘密吧。」卜哥知道首先必須勸服哈塔卜。
巴德老頭則放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綠色光球，光球射出的光芒雖然黯淡，卻具有很強的穿透性。
這群人從莊園裏面潛了出來，到了小教堂前。
「抱歉，我有點事。」卜哥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衣服，他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阿修羅神魔的樣子。
有星妮幫忙，他都已經把天罡星斗陣的奧妙給挖掘出來了，只是還不明白旗體應該怎麼煉製。不過最多用五年，星妮肯定能夠找出答案。到那個時候，他想要布設幾座天罡星斗陣都可以，哪裡還
這項工作非常耗費神力，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勝任。
侏孺鎖眼默然地點了點頭。
整整等了一個多小時，他終於看到教皇從書房裡面出來，在教皇的身邊，站著一個陰沉的老者。
卜哥隨手一連串加持神術發了出去，用的全都是對兵團有效的大面積加持神術。
這幾年來，自由領、拉托維和海外領地不停地在造房子，一開始造房子非常困難，只能用木頭搭建，後來弄來了砂漿岩的製法，效率一下子提高許多，再後來有星妮改進了砂漿岩的製法，弄出了人造石，現在新造的建築物幾乎全都是用人造石來建造。
這股難聞的氣味來自西側的一角，那裡有一個池子，裏面注滿了粘糊糊的灰漿，一卷卷的麻布正被浸入灰漿裏面，這些麻布每一卷都是五六米寬，十幾米長。
兩個人剛剛談妥事情，遠處一個矮小的身影跑了過來，是侏儒鎖眼。
天空中時不時傳來「啪」的一聲爆響，那是禮花炸裂時的聲音。
錢可以改變一切，再窮的地方，只要肯用錢砸，也能夠變成天堂。
此刻，那不深的海底已經躺著許多雕塑的部件，這些東西必須組合起來，還要做一些精細的處理。
上一次他只能看著幽冥戰車全身而去，那是因為他缺乏攻堅的能力，一回到拉托維，他就讓星妮幫他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足以彌補他的缺陷。
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卜哥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就連應該怎麼打都已經推演得清清楚楚。
來的並不只是他一個人，老毛拉躲在二樓的一間房間裏面，和他在一起的，是七八個毛拉。
卜哥可不認為自己是萬能的，在教皇宮這樣的地方，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兒子的洗禮絕對不能夠在那種危險的地方進行。
毛拉們各個貫通東西，論見識絕對比東方和西方的同行要高明許多。當初老聖騎士巴德和教皇保羅三世都沒有看清天罡星斗陣的底細，哈塔卜卻能夠看破，可見兩者間的差距。
一直以來，他都對怎麼戰鬥沒有什麼感覺，雖然實力越來越強了，可他能夠欺負的仍舊是那些弱者，對付強一些的對手，就感覺到力不從心。
至於教廷的人會怎麼看待，他就不管了，反正教廷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他翻臉。
「我這一次有事來求你幫忙。」大公儲趁著卜哥高興，把來意說了出來：「我聽說你正幫著教廷和法克組建艦隊，能不能幫我也訓練一支艦隊？」
老毛拉稍微一想，不禁莞爾。
聽到卜哥的兒了生下來了，哈塔卜稍微一邀清，毛拉們就全都接受邀請跑來了。
用最快的速度計算了一下方向和距離，卜哥化作一連串的殘影，朝著計算好的位置而去，才飛到一半，他的身形已經徹底隱沒。
「是那個墮天使，它吃過一次虧，變得謹慎了許多，一看情況不妙，轉身就逃，我的速度雖然比它快一點，可是起步晚了，怎麼也追不上。」
想到就作，卜哥從臂上的金箍裏面取出了那個盒子，拿出裏面的旗幟。
當然，美諾尼公國也沒有吃虧，這樣一個小小的公國，和自由領的貿易量卻僅次於法克和教廷，幾年來，美諾尼大公一家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此刻，他需要展現的並不是藝術，而是純熟的技巧。
「你那裡不是也一樣？」卜哥笑了笑。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把艦隊寄在商隊的名下，借用你的港口。你可以隨便使用這支艦隊，不過你必須給我的人發薪水。」
不過更熱鬧的場面在小教堂裏面的空間之中，這裏到處可以看到竹節蟲一樣的東西在緩慢地爬行著，頭頂上還有兩個很大的圓盤飄浮著。
卜哥一開始只是說氣話，不過看到巴德老頭髮急。他的心頭反倒一動。
金粉鑽在牆壁上，立刻朝著四面八方展布開來，所過之處頓時變得金光燦燦。
許多竹節蟲把浸漬了好久的麻布從池子裏面撈出來，緊貼在已經完工的框架的內側。
這位教皇說到這裏，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失落。
這些光芒是神術加持的結果，綠影則是巴德老頭施展的那個神術的效果。
雖然教堂的布置還沒有徹底完工。卻已經展露出了非凡的氣派。看著完工了百分之八十的教堂，卜哥一開始很興奮，但是慢慢的，他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麼。琢磨了半天，他恍然大悟。這座教堂，氣派已經有了，但是缺少莊嚴肅穆的氣息。這裏更像是宮殿，而不是教堂。想了半天，卜哥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把聖權戒指拿在手裡，在心底默默禱告著。
「你不能這樣……」老聖騎士急了，他們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到時候各國使節全部到場，洗禮的主角卻根本沒來，教廷的臉就丟到家了。
直接穿牆而入之後，卜哥恢複原狀，拍了拍哈塔卜的肩膀：「我想請各位幫個忙，事情完結之後，必有重謝。」
這套陣旗叫「六合奇門陣」，布置起來非常容易，只要找一塊地方，按照前、后、左、右、上、下之後立刻就會出現一塊空間……理由是這座教堂太簡陋，地下的順序，打下陣旗，而此刻城裡的慶典仍舊在繼續。
這對大公父子都是勇於決斷的人，當初和卜哥合作的時候，一下子把家族四分之三的財產押了下去，偏偏那個時候恰好是生意最好做，利潤最豐厚的時期，這對大公父子只用了半年就收回了本錢，接下來就是坐吃利潤了。
教廷既然能夠告訴他，有人要襲擊拉托維，甚至連對方的飛行路徑都標記得一清二楚。當然也能找到他的位置。
古往今來和米拉巴日同等級
老毛拉原本就有些擔心卜哥的兒子接受了教廷的洗禮之後，自由領和拉托維會更傾向於教廷，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給教廷添堵，老毛拉有些心動了。
雕塑可以看作是藝術，也可以看作是工藝，前者需要融入靈魂，賦予岩石以生命，後者卻只是純粹的技巧。
讓天使降臨在他的身上，是最後的選擇。
卜哥一刻不停地雕刻著，雕完的東西直接扔進海里，這些石頭會沉到水底，等到全部雕刻完之後，他會一起帶走。
卜哥並不在乎，很多教堂都不立塑像，而且光明教會成立之初，大部分的教派都是不立塑像的。
教皇將查理七世送出門去之後，這才轉身朝著老聖騎士走來，這位陛下的臉色不太好看：「你要告訴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上面已經有了定奪。」教皇指了指頭頂上方。
「至高無上的光明之神，請展現您的力量，讓這座為您建造的殿堂充滿了您的意志和威嚴。」一道光芒從他手臂上的金箍之中射了出來。發光的是那件聖騎士鎧，這東西現在的用處已經不大，所以他很少穿在身上，而是放進金箍之中。還沒有等卜哥取出來，那件聖騎士鎧就自己飛了出來。這東西越飛越高，飛到穹頂正中的時候，啪的一聲爆裂開來，化作無數金色的風塵四處飛散。幾乎同時，一股令人震懾的威壓從天而降，四周的牆壁像是受到感應一般，放射出刺眼的光芒。整個教堂，都籠罩在了光里。
除了教廷的人，在場所有前來慶祝的賓客裏面，地位最高的就是美諾尼大公的兒子和媳婦。
此刻，整個拉托維全都陷入了癱瘓，馬車在大街上根本別想通行，街上全都是人，人們將地毯直接鋪在馬路中間。剛坐在上面，吃著東西，聊著天，興緻上來，還會跳上一段舞，或者唱上一首歌。
圍著教堂轉了一圈，說實話，卜哥確實感覺到這個地方有點簡陋，也確實小了一些。
這些礁岩全都是最適合用來雕塑的石料。
教皇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的麻煩是米拉巴日沒有失去力量，不僅如此，他還突破了原來的境界，達到了讓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房間裏面突然間多了一個人，確實把毛拉們嚇了一跳，幸好他們很快就認出了卜哥。
拉托維的上空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就看到大街上擺開了一排排烤架，波賽米亞和三角地非常近，多少也沾染了一些沙民的習俗，其中就有對燒烤的喜愛。
老聖騎士的決心讓教皇頗為欣慰，不過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用。除非我們捨棄所有的聖靈戰兵，把它們全都用作天使降臨的載體，組成一支天使兵團，或許能夠用來對付米拉巴日。」知道巴德肯定難以相信，這位畔下不得不提醒道：「你難道忘了那朵伊利爾玫瑰？」
還沒有等老聖騎士說完，卜哥打斷道：「洗禮會在拉托維的小教堂裏面舉行，孩子太小，克里斯廷產後身體虛弱，實在不適合遠行。」
他要找的是老毛拉哈塔卜。
整個構造沒有一根柱子，也沒有太多的隔斷，看上去乾乾淨淨，不過真的造起來的話，光衝著那巨大的穹頂，就會給人以巨大的震撼。
這對父子又不嗜奢華，賺來的錢，全都被他們用來建設領地，建造船隊，增設商行，生意做得越來越大。
也不等老聖騎士回答，卜哥化作一連串殘影，眨眼間就飛到了地平線附近，緊接著展動化影飛遁符，化作一溜暗影朝著拉托維而去。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遠處傳來了極其低沉的啡啡聲，就像是一支箭由遠而近射了過來，那聲音是箭尖破開空氣發出的聲響。
「每一次到你這裏來，都會感覺到變化極大。」美諾尼未來的大公輕聲嘆息道。
那是一幅地圖，雖然並不詳細，不過海洋和陸地的分界還是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就看到有一條線段從北方群島一直延伸出來，臨近教廷國的時候，往南邊繞了一個圈。
「要不要準備降臨儀式？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為教廷犧牲一切。」巴德老頭的神情異常凝重，不過他的語氣卻很堅決。
卜哥正琢磨著應該怎麼處理這件禮物，一點金光朝著他徑自飛來，剛一到他的面前，金光就立刻展布開來，變成了一幅圖像。
並不只是漂亮，這層極薄的金膜異常堅固，和牆壁牢牢地咬合在一起之後，讓整個牆壁的堅固程度又提升了一個層次，不過更關鍵的是，這裏面摻雜了以前積攢下來的龍血粉，最後還用光明鍊金術重新煉過一次，所以塗抹上了這些金膜的地方，全都散發著濃郁的神聖氣息。
卜哥本人也沒閑著，他在製造雕塑。
巴德老頭頓時恍然大悟。
知道教廷有這樣的能力，卜哥第一個感覺就是憤怒，幾天前他從法克回來，半路上也遇到了襲擊，教廷事先肯定也看到了，卻不通知他。
這位未來的大公其實早就有了對策，只是這個對策有些無奈。
這就是牆壁，等到灰漿干透之後，浸透了灰漿的麻布就會變得很硬。
在碑林的秘典之中，千影化血神芒比修羅金刀差了好幾等，不過用來對付這些東西，它反倒比修羅金刀更合適。
一開始的時候，他每一次下手，都是去掉石塊的一部分，讓石塊漸漸逼近了他需要的形狀，但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他的下手變得連貫起來，岩石自然而然在他的手裡崩解。就彷彿手裡的石頭原本就是一個雕好的石像，只是外面沾了一些泥巴，他現在做的，只是將泥巴抹
那位老管家是按照狂歡節的標準來準備這場慶典，為了慶典，領地事先囤積了大量的食材和飲料。
突然，老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剛才那位曾經的教皇。
對巴德老頭會來，卜哥一點都不驚訝。
商量完畢，老毛拉轉過身來說道：「好吧，我們答應，不過有一個條件，這座教堂裏面絕對不能立異教之神的塑像。」
單單這些禮花，來得就不容易。這些禮花是向拉波爾商人預訂的，拉波爾人從東方國度購買而來。
地板已經鋪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沒有經過打磨，所以看上去並不起眼。
禮花是很難運輸的東西，又從萬里之遙的東方運來，價格自然驚人。
輕騎士在戰場上並不見得很厲害，可一旦讓他們有迴旋的餘地，能夠遷回包抄、偷襲劫掠，再厲害的強兵都會被他們拖垮。
這種陣旗是東方的修道士用來布置洞府的，有了此物，只要找一個地方一插，立刻就有了一個地方頗廣的住處，平時也夠隱秘，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只需把陣旗隱去，別人看到的就只會是一片山崖或者樹林。
想要引進人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是飢荒或者戰爭，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遠走他鄉。
這位現任的教皇真的很無奈，同樣是教皇，剛才出去的那位，活著的時候要風得風，要雨有雨，沒有一個人敢於違背其意願，可他這個教皇卻必須委曲求全。
這些對於巨靈們來說，全都是作慣了的事。
因為用不著考慮構造，怎麼布置這座教堂完全憑藉想象，再離奇古怪的設計都能夠實現，所以卜哥乾脆把現有的一切建築學理論全都棄之不用。
今天是節日，慶祝領地繼承人誕生的節日。
魅影無量魔還沒有煉成，他先煉了一件小玩意兒，那東西叫千影化血神芒，是用秘銀煉製而成的一套針，總共有三百六十五根，一旦出手每一根針都會化作一千根針。
卜哥和老聖騎士巴德幾乎同時做出反應。
卜哥兩者都擅長，他對藝術和美學的理解啟蒙自智慧之星，起點就比常人高，身為魔法師的他，又比普通人擁有更多的手段，再加上他擁有過和藝術有關的元核，雖然最終他拋棄了這枚元核，影響卻仍舊在，他對於藝術的理解，遠遠超過普通人。
卜哥對這位未來的大公絕對有好感，當初芭瓦德維伯爵受到維郝雷登侯爵指使，對自由領進行打壓的時候，美諾尼公國幫了不少忙。
和暗影飛遁比起來，金光遁法確實快得多，只是片刻工夫，他已經飛行了五百多公里。
雖然聲勢和威力遠不如修羅金刀，不過千影化血神芒也有它的好處，這東西散開之後，籠罩的範圍極大。
回來是因為有事，卜哥可不想讓那些貴賓纏住，所以他乾脆化虛潛形，直接穿牆而入。
此刻，波賽米亞南部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到了，莊園裝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只能把客人請到花園裡面，但即便這樣也仍舊感覺到非常擁擠。
卜哥沒有搭理老頭，他現在是越想越怒，這一次他準備得非常充分，卻還是讓敵人給跑了。
同樣是獲得永恆，修鍊「破滅訣」，理論上可以一直修鍊到至高神的境界。但是融合本命巨靈，最多也就成為半神。
在他的另外一隻手上，托著星妮的影之分身，星妮對藝術、美學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她對於結構、對於力學的掌握，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比擬。
卜哥並不多做修飾，精細的雕琢完全可以交給星妮去做，那麼多的分身，每一個負責一兩件，很快就可以搞完。
這些「枝條」和「蔓藤」全都是光影幻象，卜哥連忙掏出幾枚銀幣，把銀幣迅速軟化，用軟化之後的白銀，重新構成了這些「枝條」和「蔓藤」。
卜哥知道，現在該他幹活了。
拉托維的城區並不大，但是卜哥整整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莊園。
他原本就打算，創立的新教派就用「還歸本源」作為口號。
卜哥早就想這麼幹了，拉托維和自由領加在一起，人口也才十萬左右，實在太少了，偏偏肯當兵的人更少。
原本他以為自己沒有戰鬥的天賦，沒有想到，這三天的雕刻讓他找到了一絲感覺。
這些全都是星妮的分身，星妮總共有兩萬五千多個分身，為了建造這座大教堂，她把四分之三的分身都搬了過來，這樣做的代價是，今後的六天裏面，自由領和拉托維只能夠維持勉強的運轉。
侏孺顯得非常高興，雖然在人類世界裏面已經待了很久，不過他仍舊沒有學會察言觀色的本領。
保羅三世點了點頭：「早在二十年之前，米拉巴日就已經開始兼修一種叫『破滅訣』的功法了，這種來自東方的功法，講究的是『破而後立』，他放棄本命巨靈是早已經計劃好了的。」
城裡到處都是喧鬧的人群。
突然間，一陣又酸又臭的氣味迎面撲來，卜哥不得不屏住呼吸。
他的指尖凝聚著銳利的劍氣，手指劃過之處石屑紛飛，十幾噸重，五六米高的岩礁，被迅速割裂成大大小小的石塊。
卜哥有些哭笑不得，當年的他確實感覺非常神奇，甚至還苦思冥想，試圖找出集市的具體位置，但是現在，這玩意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卜哥不由著一陣苦笑，別人是虛有其表，這座教堂卻是虛有其里。
雖然人們對現在的教會充滿了失望，但是對早期的教會還是挺有好感的。教會收養孤兒，免費治療，這些都是其它宗教沒有的好處，他本人就是受益者。
灰漿幹得很快，因為有一個火巨靈專門負責烤乾，就看到一片淡淡的暗紅色的火焰，緊貼著牆壁燃燒著，在牆壁的背面，白色的蒸
今天是第四天，要開始布置牆壁了。
這樣一來，燒烤就成了慶典的主角。
他把教堂完全當作是一件首飾來設計。
巴德當然認得老者，這位曾經的教皇，在教廷漫長的歷史上也算是比較有名的。
更何況，這三天不停地雕刻塑像，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為了把偷襲的敵人儘可能擋在遠方，卜哥不惜動用了一張金光遁符。
老頭打了個寒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卜哥這邊剛到，就看到遠處一道白光飛射而來，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從白光之中顯露出老聖騎士巴德的身影。
他不需要製作懾人心魂的藝術品，只要足夠數量的「粗製濫造」的裝飾品。
他這邊剛剛乾完，星妮的影之分身閃動了兩下，就看到模型的周邊生長出無數「枝條」和「蔓藤」。
這位未來的大公想要建立艦隊，顯然是打算局勢危急的時候，讓艦隊帶上輕騎兵團繞到敵國的後方，在敵人最虛弱的部位猛擊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如果戰鬥的時候，他同樣也能夠這樣，任何對手都會在瞬息間被他殺掉，他倒是很希望能夠一直這麼下去，可惜時間不等人。
「以前沒有人看上我的公國，是因為美諾尼人固執而且彪悍，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公國不太有錢，佔領美諾尼需要付出的代價遠超過可能獲得的利益，但是現在情況就不同了，現在有不少人看上了我的公國。」
對於這樣的盟友，卜哥一點好感都沒有，所以他乾脆不搭理巴德老頭。
早在幾個月之前，拉托維的人就在為今天著手準備了。
兩種方法同時起到作用，就看到天空中突然間顯露出一團綠影，這團綠影的身上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芒。
「那可得謝謝你了。」卜哥笑著隨手打開了盒子，看了一眼，立刻有些驚訝起來。
不過和其它的準備工作比起來，這些禮花又不算什麼了。
這些分身做的全都是精細活。苦力是那四個巨靈，搭建框架之類的重活，全都歸它們干。這裏面最辛苦的就是哈塔卜的毀滅暴君。它此刻的職責是粉碎石料，把石料變成小塊的岩石和石粉，然後把石粉配合石灰、石膏、火山灰和褐土攪拌成砂漿。
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只有六天的時間可用呢？當人們正在為領地的繼承人出世而慶祝的時候，旁邊山上的那座小教堂，已經變成了一片熱鬧的工地。
整個教廷以他為尊，他的上面當然只有光明諸神了。
雖然他們已經研究出了讓天使降臨在聖靈戰兵身上的辦法。但是那些聖靈戰兵畢竟沒有智慧，強雖然很強，但是要用來對付米拉巴日這樣的敵人，十有八九不行。
長的石塊雕成四肢，或直或曲，姿態各異。大的石塊雕成身軀，這部分比較麻煩，必須配得上頭顱和四肢，所有的雕塑全都是裸體形態，因為現在流行復古主義風潮。
出發之前，卜哥就已經猜到被派來偷襲的十有八九是這些鳥頭人，所以他早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只見四散飛逃的那些鳥頭人，紛紛從空中掉落下來，它們飛行的速度只能夠算得上中等，當然逃不過千影化血神芒的攢射。
和在莊園中面對那些衣冠楚楚的賓客相比，他更喜歡這裏的無拘無束。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褻瀆，但是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教廷裏面最頑固的那些傢伙，肯定會氣得跳腳。
說實話，他對於教廷上層做出決定的那些人也有些怨言。那些人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合作，總是找機會算計一下同盟者，好像不那麼做就顯示不出他們的高超手段。
這些全都是通過自由領向拉波爾人的部落購買的，拉波爾人手裡的牛羊，實在是便宜到了極點。
因為卜哥的緣故，這個侏孺也高陞了，現在他負責整個南部的市場。
這實在太巧合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是真神的意志。既然太陽神阿蒙能夠在幾萬年之前，就布設下一枚棋子，那位真神為什麼就不能同樣也布一枚棋子？老頭再一次想起了剛才出去的查理七世，那會不會也是一枚決定性的棋子昵？老頭有些明白教皇的無奈了，這是一場諸神博弈的遊戲，他們這些凡人只有當棋子的分，根本沒有資格接受或者拒絕。
此刻的教皇宮裡面，老聖騎士巴德正等待著教皇保羅三世的接見。
這套陣旗的功用不就是憑空製造出一片空間來嗎？有這玩意兒，什麼都解決了。
偏偏這一次領主府事先囤積的食材裏面，牛羊肉的比例很大。
黑漆漆的夜空之中，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各自準備著。
拉托維的慶典持續了三天，這三天裏面卜哥一直都沒有空閑，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和迎來送往比起來，他更喜歡找其它的事做。
完成所有的布置，卜哥隱去身影，就等著敵人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太好了，我很喜歡。」卜哥說著違心的話。
「祝賀你有小孩了。」這個侏儒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不大，和克里斯廷的首飾盒差不多：「給你的禮物。」
「艦隊可是很費錢的東西。」卜哥嘆道：「而且還要配套的港口和船塢。拉托維不管怎麼說還算靠海，我硬是搞了個港口出來，你那裡唯一的港口在邊境上，用來貿易確實不錯，當作軍港的話，等於給別人建造的。」
這些全都是結構支架，別人的支架全都在房子的裏面，這座大教堂的支架反倒是在外面，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怪事。
手掌心裏面的教堂漸漸成型，就看到六條弧形的支柱，支撐起一個竅頂，四周是一圈渦型迴廊，迴廊有兩層，上面一層有一些房間。
在外面，兩個巨靈來來回回地搬運著材料
聽到卜哥要他們做的事，居然是布置一座教堂，毛拉們一個勁地搖頭。
現在的工藝已經經過好幾次改良，那些灰漿比淤泥強多了，干透之後比同樣厚度的木片還硬。
米拉巴日放棄了和本命巨靈融合的機會，選擇了「破滅訣」，兩者的成就差不多，但是在「破而後立」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而融合本命巨靈卻已經是最高成就了。
原本那醜陋的框架，現在一點都看不見了，能夠看見的就只有金碧輝煌的內壁。
米拉巴日成功地「破而後立」，實力相當於融合了本命巨靈。如果再用伊利爾玫瑰提升一級，那就直接達到了半神之境。
老聖騎士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阿蒙的祭司已經有能力製造大規模的獸變，卻始終非常克制，沒敢把獸變散播到陸地上來，原來他們真的非常忌憚米拉巴日。
這下子弄得巴德老頭挺鬱悶，他的涵養再好，熱面孔貼上冷屁股，心裏總是會感覺不舒服。他也知道卜哥為什麼板著臉，可這種事不由他做主。
這邊一出手，那邊立刻就知道偷襲失敗，那團綠影一下子散了開來，數十隻長著翅膀的人形生物朝著四而八方亂竄。
「可是，那都是些沒有淡水的島嶼，我的自由領雖然也沒有淡水，但是它十二海里之外的地方就有一條河，我弄了四條船專門用來運水。你那幾座島有這樣的條件嗎？」
對卜哥，大公儲絲毫不敢隱瞞，他知道卜哥這樣的人，只要有心想要知道某件事，就肯定可以弄清楚。
隨著他的手指輕輕抖動，越來越多的石屑四散飛去。
兩枚金幣在手掌心間緩慢軟化，卜哥閉著眼睛都能夠干這活。
卜哥當然明白這位大公儲的意思，美諾尼公國人口少、土地少、軍隊也少，所以只能走精兵的路線，歷代大公都拚命發展騎士兵團，又因為這個國家多山，所以只能發展輕騎士。
整座城都這樣熱鬧，克里斯廷的莊園裏面當然更不得了。
卜哥漫步在人群之中，感覺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千影化血神芒的威力確實差勁，掉落到水裡的鳥頭人，大部分都被扎得如同刺蝟一般，卻還沒死，不停地在海面上撲騰著，掙扎著。一直掙扎了半個多小時，這些怪物才漸漸不動了。
時間總共就只有六天，而他的工作，卻有一大堆。
「我用東方的空間秘法製造這個空間，請你們這些真神的信徒布置教堂，教廷的那些人知道這些的話，你猜猜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卜哥問道。
雖然聽得到聲音，卻看不見人影，對方居然也隱形了。
靠門邊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木桶，盛滿了亮閃閃的金色粉末，這些粉末是百分之十黃金，百分之十五白銀，百分之六十五黃銅和其它一些東西的合金。
小一些的石塊，變成了一顆顆頭顱，雖然面孔並不是很清晰，不過這些人臉或鑲或笑，或喜或憂，全都依稀可見，眉眼之間的神態也顯露無餘。
把木捅拉過來，卜哥抓起一把金粉灑了出去。
美諾尼騎士在各國都很有名，他們是最強的輕騎士。
哈塔卜原本負責坐鎮自由領，是得到了克里斯廷分娩的消息，才匆匆趕來。
以這條線段延伸的速度，不是幽冥戰車就是那個墮天使。
「請轉告教皇陛下，就不勞他專門跑一趟了，我會拜託英勃瑞修女主持洗禮儀式，我的洗禮就是修女英勃瑞主持的……」卜哥輕笑了起來，一想起過去，他的心情愉快了許多。
誰能肯定，教廷的人替他的兒子舉行洗禮的時候，不會動其它手腳？
聲音很低，混雜在呼嘯的海風中很難察覺，要不是卜哥和巴德早已經知道有人來襲。一直全神貫注，說不定就漏過了。
就看到這些竹節蟲爬過的地方，全都布滿了繁複和細密的花紋，這些花紋裏面有很多是迭層鏤空雕刻的。
他把其它幾個毛拉叫到一旁，一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
「這怎麼可能？」老聖騎士巴德同樣臉色大變，不過他更多的是想不通。他對毛拉的修鍊之路了如指掌，毛拉修鍊到終極境界，就是融合本命巨靈，捨棄原來的肉體直接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但是米拉巴日早已經將本命巨靈轉化成了守護靈，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廢人……
這位未來的大公毫不放棄：「這不要緊，我有好幾座島，比你的自由領至少要大多了。」
「今天下午傳來了一些糟糕的消息。」保羅三世原本不想透露這些，但是現在不得不說了：「北邊已經打起來了。塔奇人的六支軍團，將近十二萬人沖入了柏麗蘭，北方諸國事先布設的防線輕易地被撕破，在七十二小時之內，塔奇人就可以佔領柏麗蘭的大部分地區。」
「這絕對是不允許的，我們是真神的信徒，怎麼可以幫忙建造異教之神的廟堂？」哈塔卜也無法接受。
雞肋，這件禮物絕對是塊雞肋。
不過他還不打算把雕塑從海里撈上來，這是最後一天的工作。
隨手展布開光圖，就看到那條線段已經穿過了教廷國的最南端，正折轉方向朝著這邊而來。
卜哥一下了就明白了，肯定又是那些阿蒙的祭司來找他的麻煩。
卜哥並不在乎，他猛地朝門上一拍，就看到門一下子開了，露出裏面空空蕩蕩的空間。
突然，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起了侏孺剛才給他的那套陣旗。
就這樣一刻不停，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所有的牆壁總算是貼完了。
「米拉巴日和查理七世一樣，走的是其它的路？」
「我不想占你便宜。」卜哥擺了擺手：「我給你一個建議，美諾尼人彪悍，是最好的兵員，我想在你的公國招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