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光耀之子
第五章 洗禮
這三個人一出來，就徑直往山上走，到了教堂門口。朝著裏面一張望，三個人的神情立刻變得不同了。
如果能夠雇傭美諾尼騎士作戰，他身上的壓力就輕多了。
現任的教皇則猶豫了一下，眼睛微閉，在心裏暗中默禱祈求神的指引，過了片刻，他臉上的猶豫之色盡去，跟在查理七世的身後，也跨入了教堂的大門。
有這位壓著，其它人就顯不出來了，不過這天到的人，全都地位極高。
既然要組建一個為各商行服務的超級商行，把這位大公拉進來，倒是非常合適，這位大公有實力，也有影響力，但是實力和影響力又不足以反客為主，搶奪超級商行的主控權。
此刻，美諾尼大公父子當然期望能夠和法克未來的國王訂立盟約。
這樣奢華的東西當然是教皇陛下的座駕，所有的紅衣主教差不多都跟著他來了。
走到另一側的船舷邊，果然看到兩百米外的地方，一艘狹長的戰艦破浪而行，那速度比起他乘坐的這艘金色的大船，快得無法形容。
他抱起小嬰兒，輕輕地放入水裡。
在後面推了英勃瑞修女一把，將修女推了進去，這親昵而且魯莽的舉動，讓英勃瑞修女感覺一陣惶恐，但是她的心裏卻又有著一絲異樣的感覺。
雖然法克也有一艘類似的船，不過法克的那艘是在運河裡而行駛的「小船」，眼前這艘卻是在海上航行的「大船」，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居然能夠弄出一個類似降臨通道的玩意兒來，連他都不得不佩服卜哥了。
遠處的海面上一片白帆。
再說美諾尼人的刀劍雖然不錯，但是他可以更容易地從拉波爾人手裡買到用花紋鋼打造的刀劍，那絕對是極品。
他此刻更感興趣的是，那位大公拿出來的礦產圖。以前他對美諾尼並沒有多少認知，只知道美諾尼的騎士很厲害，那裡出產的刀劍也很不錯，看了這張圖之後，他才知道，這個不大的公國，原來如此富有。
卜哥當然知道這位教皇陛下的意思，就在剛才，這位陛下已經向他詢問過戰艦的事了。這位陛下現在既然刻意提到碼頭，明顯是在暗示他想看看已經造好的戰艦，或許還會看一下已經訓練了幾個月的那支艦隊。
他二話不說，一步跨入。
保羅三世點了點頭，他可以猜到這個頂篷肯定是為了趕工才加的，有了頂篷，下面的人就可以風雨無阻地幹活了。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醜陋的船，船身很長，船舷是筆直的，沒有絲毫的弧度，船頭就是一個簡單的三角形。
教堂裏面一片蒸騰的神聖氣息，最令人震撼的就是那個大穹頂，這個穹頂比教皇宮的穹頂還要巨大，而且至少大五倍。
卜哥把美諾尼大公拉了過來，反正美諾尼這邊是父子倆，還有一個兒子可以和王儲殿下繼續爭吵。
最後一天，大理石的地板需要打磨光亮，那些雕塑必須完成，窗戶玻璃都要裝配好，除此之外，教堂外面那些醜陋的框架也必須想辦法包起來。不然站立在窗口位置的時候，總會看到一些外面的樣子。
到了第七天，更大的人物相繼出現。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此刻應該在下面迎接著，可是計劃總是會有疏漏，所以原本應該六天完工的工程，不得不拖延到第七天，當第八天黎明的陽光，從窗戶透射進來的時候。終於完工了。
「我送您。」卜哥答道，他轉身朝著法克王儲和美諾尼大公父子使了個眼色，對於艦隊感興趣的還有這兩家，既然要看艦隊的話，乾脆一起看。
這種鬆散而且平等的結構，非常適合發展信徒，早期的教會之所以能夠迅速發展，這種鬆散、平等、靠近民眾的結構，發揮過很重要的作用。
「這就是你的信上所說，替我建造的教堂？」英勃瑞修女一步跨進了大門，這裏和她以前主持的修道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查理七世不說什麼，另外兩位則是無話可說。
「我可沒有本事領導一群苦修士。」修女越發惶恐起來，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時代，肯埋頭苦修，就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物，英勃瑞修女很清楚，很多苦修士的實力甚至和紅衣主教能夠相比。
「讓他們等著，我們先去碼頭。」保羅三世說完這些話，轉頭看著卜哥。
不過在這之前，他肯定要準備一下。
三天後，觀禮的貴賓一個個都離開了，但是法克王儲、美諾尼大公父子卻沒有走。
煤、鐵、銅、錫、鉛、鋅各種各樣的礦都有，而且都是富礦。
雇傭兵都很滑頭，一般不會願意打苦仗和硬仗。美諾尼盛產世界上最好的輕騎士，輕騎士最擅長奔襲和騷擾，他們就算不願意打苦仗和硬仗，用處也很大。
卜哥的領地一向缺人，而且缺技術精湛的人。所以他的工廠裏面，所有的工具都是儘可能讓人少花力氣，儘可能把一個人頂幾個人用，再加上那些竹節蟲，這裏的工廠讓大公眼紅極了。
「很好，全都是一流的。」大公說這話的時候，有點酸溜溜的。
美諾尼是一個工匠之國，從金屬冶鍊到鍛造，從兵器打造到機械製造，最好的工匠幾乎都集
保羅三世暗中用了一下「真知術」，轉瞬間他就明白了。
「半個月。」卜哥的答案絕對可以嚇在場的人一跳：「這些船台是為戰艦量身定做的，船上的每一個零件都有專門的工具製造，建造效率很高。不考慮材料的話，每天都可以有兩到三條船下水。」
真的組建這樣一個教派的話，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從教區的劃分到神職人員的培訓。從捐助的獲取到資金的調配，從新教堂的建造到如何傳教，全都有一整套的周密步驟。
美諾尼和賽拉瓦爾相鄰，賽拉瓦爾被法克吞併了，美諾尼就成了法克這個龐然大物的下一個目標。
「放心，用不著你去領導，這個新教派的成員互相之間是完全平等的，你只是這些人的代言者。」
原來的船台是露天的，就是在地上挖出一條狹長的溝，溝的一頭有一道可以開啟的閘門。但是現在，整個船台的頂部多了一個頂篷。
這裏的布置和裝飾當然是極盡奢華，非常符合來賓的審美觀念，特別是這裏數量眾多的雕塑。賓客們全都在猜測，這些雕塑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沒有想到，辛苦六天造了這座教堂，居然把這一切全都融匯貫通了。
他在六道輪迴的世界裏面領悟的「平凡之心」、「爭鬥之心」、「自然之心」、「絕望之心」和「輪迴之心」全都消失了，似乎已經融入他的意識之中。
卜哥沒有回答，他只是感覺奇怪，不過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卜哥同樣也是下意識地一抬手，他的動作不帶一絲火氣，卻把巴德老頭那一抓完全封在了外面。
「我很願意投資，可是我沒錢。」大公等著聽卜哥提出的價碼。
如果美諾尼支持那些抵抗組織，暴亂會越演越烈。就算美諾尼公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會很麻煩，因為抵抗組織成員完全可以把美諾尼的群山當作是大後方。
只要對教廷有點研究，就會知道這套衣服叫做光明聖袍，在教廷漫長的歷史之中，只有十三個人穿過這種袍子，其中的十二位是創立光明教會的那十二位聖靈，另外一位則是引領教廷達到巔峰的神聖教皇格里高利一世。
而且這樣屁大的地方，居然有四百多萬人口，這讓他怎麼也想不通。
如果他能夠像造船一樣，造出性能優異的車輛，造出使用方便的搬運工具，會不會對他的商隊也有巨大的幫助？
查理七世的臉色絲毫不改，卜哥做出任何事，他都不會驚訝。
卜哥到得比較晚，因為洗完澡之後他睡著了。他看到人們全都站在山腳下，感到有點意外，不過看了一眼山上，他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就看到幾個神職人員抬著施洗用的浴盆，站立在門口，卻沒有進去的意思。
可惜船只能夠在水裡航行，他的商隊在陸上運輸方面沒有任何優勢。
當初他擁有自由領和拉托維兩塊領地，拉波爾和塔奇的商人也都只信任他，但是他卻沒能控制住自由領的貿易。
他們商量的當然是芭瓦德維伯爵和卜哥制訂的那個計劃。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查理七世，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把大公拉到一邊，卜哥說道：「這幾天，你想必已經看過了我的那些工廠，感覺怎麼樣？」
更令他讚歎的是，這艘戰艦的船殼是那樣的平整光滑，白色的油漆打在上面，被陽光一照，立刻泛起一層流光。
和其它人不同，他能夠看到這道聖光在改造兒子的身體，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改造都是好的，主要是增強臟器的功能，讓身體的活性化程度變得更高。
原來的首席紅衣主教埃莫森，現在已經升任為督主教，這是得到光明諸神認可的，這個位置等於半個教皇，等到保羅三世一旦退位，他就可以正式成為教皇，而不需要再走什麼程序。
凡是走過來的人，都會祝賀一番，卜哥和這些人一點都不熟，可是他不得不和每一個道賀的人攀談兩句。還好旁邊有克里斯廷，他的妻子對這一套非常熟，甚至和大部分祝賀的人都認識，所以他只要打個招呼，克里斯廷就會把話題接過去。
碼頭旁邊數百米的地方就是船塢，從高高的船舷上，可以把整片船塢全都清清楚楚地收入眼底。
原因很多人都知道，柏麗蘭遭到塔奇人入浸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
下了車，一陣腥鹹的海風迎面而來。
卜哥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一直都很小心，卻還是讓教廷得手了，還好這並沒有觸及他的底線。
這麼多戰艦，就必須有這麼多水手，水手的招募和訓練也是他在管，等到幾年之後，用不著這麼多戰艦了，就會有大量的水手需要找工作，那都是已經有多年經驗的老水手，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卜哥的心突然一動，他想起了芭瓦德維伯爵和他商量過的那件事。
台階下面，右側異常繁忙的倉庫區，現在已經停頓了下來。工人們都在放假，自然沒有人工作，不過更遠的地方卻隱隱傳來嘈雜聲。
「我可以幫你修造軌道路，還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礦產。」卜哥說道。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
除此之外，卜哥也從造船上嘗到了甜頭。
既然並不新鮮，就意味著可以照抄前人的經驗。
小傢伙倒是毫不在乎，正埋頭呼嚕呼嚕大睡。
不過這種結構不利於爭鬥，教會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和其它宗教發生衝突，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教廷。
管風琴奏出的悠揚樂曲聲，配上唱詩班圓潤清越的歌喉，預示著洗禮儀式的開始。
「這裏將是一個新的聖殿，就像現在的教皇宮。」卜哥張開手臂，似乎要將整個教堂都抱在懷裡：「現在的教廷已經腐爛了，你最清楚這件事，真正虔誠的人受到壓制，管事的都是一群沒有信仰的功利之徒，所以我要組建一個新的教派。」
老聖騎士巴德同樣也站在那裡，一臉怒意。他的眼睛挺尖，遠遠地就看到卜哥了。
兩個人同時一愣，連忙各退了半步。「你的實力又增強了。」巴德老頭嘖嘖連聲，他的神情越發苦澀起來。
卜哥所說的貨幣的通兌，交易的結算，還有貸款、存款之類的事，其實都有人在作。規模最大的就是教廷，這也是教廷最大的財源。至於信用評定，聽上去也和貸款、存款有關。
埃莫森紅衣主教用手試了試水溫，這多少有點裝樣子的成分。就算倒進去的是岩漿，這個聖盆也可以把岩漿保持在最適合的溫度。
在莊園的小客廳里而，幾個人全都一臉疲憊地商量些什麼。
卜哥作為主人陪著教皇上船，法克王儲、美諾尼大公父子也裝作沒事一般上了船。
「你怎麼回事？」巴德老頭的性情頗為暴躁，隨著一聲大吼，他如同一支箭矢射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卜哥的胸口一把抓了過來。
不過洗禮慶祝仍舊要進行，只是把宴會推延到了晚上。
到了第四天，突然來了一批船，這些船全都裝飾得異常奢華，從船上下來的都是大人物。
和美諾尼比起來，他控制的波賽米業東南郡省，面積相差不多，卻什麼都沒有，只能靠少許的農田養活不到二十萬人口。
這根本就不是船，簡直就是用木板胡亂拼接在一起。
接著，卜哥把設想之中的新教派的結構，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造這樣一艘船，總共需要多少時間？」教皇轉頭問卜哥：「準備材料的時間用不著算進去。」
這中間的好處，還有很多他沒有說出來，大規模建造的時候，成本只有單獨建造一艘戰艦的四分之一，但是出售這些戰艦的時候，他可不會只拿四分之一的錢。
「我也可以幫你建造這樣的工廠，你出地出人，我出機械，所需要的資金，我們一人出一半。」卜哥拋出了誘餌。
他的兒子已經從水裡出來了。那幼小的身體裏面，充滿了光明神系的神力。
走到那位埃莫森紅衣主教面前的時候，卜哥硬擠出了一絲笑容。他也知道這位紅衣主教的微笑同樣也是硬擠出來的，一直以來他們都互相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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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珍貴的來賓，全都無比驚訝地看著這三位之中的一個，驚訝的人裏面，不乏紅衣主教和主教。
猶豫了半天，最終他還是走了進去。今天的洗禮儀式由他主持，而這場洗禮甚至驚動了光明諸神，可見有多麼重要。
最顯眼的是一艘金色的多槳快船，這艘船隻要是看得到的地方，全都布滿了雕塑，整艘船就是一件令人驚嘆的藝術品。
碼頭底下已經聚攏了一大群人，猩紅的地毯一直鋪到棧橋上，棧橋的盡頭停著教皇陛下專用的那艘金色大船。
以前的經歷在眼前劃過，從一開始靠弩筒護身，到後來學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秘法，再到後來擁有了阿修羅變這個殺招。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袖子，拉他的是克里斯廷，此刻克里斯廷正抱著孩子。
「這麼多金錢當然必須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美諾尼多山民風彪悍，易守難攻，這些全都是我看重的因素，所以我邀請你參与，當然你必須拿一些東西來抵押，就抵押礦產的收入，我幫你修路，幫你開礦，收益作為你的投資。」
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格，完全打破了以前的一切建築規格，想要評論，也不知道怎麼說，頂多就只能談論一下細節布置。
「戰艦！新的戰艦！」另一側船舷傳來一陣歡呼聲。
這個穹頂和教皇宮那個穹頂，還有一個地方非常相似，頂部中央也有一種似近實遠的詭異感覺。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卻有點動搖了。
他不得不承認，光明諸神對生命規則的掌控，確實玄妙神奇。
「恭喜你，有了繼承人。」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法克和美諾尼結盟。
將手拔出來，紅衣主教舉了舉手，四周的音樂一下子停止了。
一陣嬰兒的叫聲，將卜哥從失神的狀態拉了出來。
到這裏來的貴賓大部分不喜歡這東西，因為鋼質輪子碾壓在鋼軌上，聲音實在太吵了。只有美諾尼大公父子對此感興趣，那位大公就坐在卜哥的旁邊，車子啟動之後不久，大公便湊過頭來說道：「這東西不錯，
巴德老頭看著卜哥的背影，想了想，猛地一跺腳去找教皇陛下了。
保羅三世一下子轉過身來，朝著那邊快步走去。
英勃瑞修女靜靜地聽著，她很快就明白了，卜哥的設想其實並不新穎，光明教會創立之初，大部分教會都是這樣的結構。
所有這一切都很賺錢。
兩邊都有結盟的意願，但是價碼卻始終談不攏，原因是兩邊都知道對方的弱點，所以都想佔便宜。
這麼多大人物出現，讓拉托維人感到新奇的同時，又覺得無比的驕傲。
作為今天的主角，這位督主教站在正中的位置，比另外兩個人還稍微靠前面一些，面前就放著洗禮用的聖盆。
「我可沒有要過這麼多的戰艦，多餘的戰艦你打算賣給誰？」教皇偷偷瞄了一眼法克王儲和美諾尼大公父子問道。
最後還有一個原因，隨著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和他手底下的那些走私販子開始覺得以前的船有些小了，正好趁機全都換成一千噸的大船。
「不許亂說。」英勃瑞修女皺著眉頭，微微有些惱怒地瞪著卜哥。
「你什麼都別說。」卜哥阻止了老聖騎士的抱怨：「你去把教皇陛下請來，他的決定才是真正的決定。」
片刻之後，後面的人群響起了一片喧鬧聲。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教廷這些上層人物，確實沒有辦法在拉托維多做停留。
「我對那些不感興趣。」卜哥擺了擺手，那種東西產量極低，雖然價格很高，可再高也高不過香料、瓷器、絲綢、珠寶。
馬上她的臉上露出了震驚和喜悅的神情。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修女了，她身上穿的是一件修長的白色長袍，頭上戴著的也不是修女頭巾，而是船形的軟帽，這是一身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衣服。
卜哥搖搖晃晃地跨出門去，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船塢同樣也停工了，就看到這樣一大片船塢區，完全是靜悄悄的，除了一隻遊盪的野貓在那裡跳來跳去，根本看不到什麼活的東西。
為了穿脫方便，小東西只是裹著一層柔軟厚實的短絨毯子，脫掉毛毯，可以看得出小東西在這八天裏面胖了許多，皮膚已經不像剛剛出手時那樣干皺，變得光潤多了。
一隊聖騎士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四方臉的中年聖騎士，他遠遠地朝著老聖騎士巴德敬了個禮，然後走到現任教皇保羅三世的面前。
大公一直在聽著，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亮。他並不擅長經濟問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經濟一無所知。
「啊啊啊啊——」
柏麗蘭百分之八十的領上落入了塔奇人的手裡，北方聯軍此刻只能固守幾個軍事要衝，眼看著塔奇人在這片土地上橫衝直撞。
人群之中響起一片吸氣聲，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眾人紛紛退到兩邊，中間露出了一條小路，讓這三位通過。
真正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這位老者身上穿著的衣服。
如果說剛才眾人只是嚇了一跳，那麼現在就是徹底驚呆了，這艘船上的人，原本的概念是造船非常麻煩，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半個月的時間能夠造好一條船，已經讓他們非常震驚了，每天有兩三條船下水，簡直沒有辦法想象。
但是押錯了的話，礦產就沒了，他的公國唯一的出產就是刀、劍、鎧甲和各類五金器具，而這一切全都仰仗山裡的礦產，一旦失去了礦產，他的國家肯定會立刻崩潰。
以他的實力，小小的一層油布頂篷當然阻擋不住他的眼睛，透過油布，他看了一眼底下正在建造的船。
金袍，金冠，只是領口垂著兩條紅色的飄帶，這一身打扮和教皇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教皇身上的衣服是白袍鑲金邊，領口前垂下的是兩條金色飄帶。
現在法克的軍力正處於歷史的最低點。軍官沒有鬥志，士兵沒有士氣，統帥部近乎于癱瘓，但是一場大戰卻迫在肩睫。
「為什麼是我？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修女有些慌亂起來。「當然是你，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擔任這個教派的領袖。」卜哥轉過頭看著英勃瑞修女：「這是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親自指定的，領袖是你，教皇陛下會撥出一批苦修士幫助你。」
他看到人們把紅地毯鋪出來，從城外一直鋪到莊園門口，他看到教皇和紅衣主教們，在人們的簇擁下徐徐而行。
「祝賀您，您的孩子將來肯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洗禮儀式是在十點舉行，不過九點剛過，所有的人都已經到場，他們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之色。剛剛出生的兒子，被克里斯廷的貼身侍女抱著。人們全都站立在山腳下，對上面那座小教堂，很多人暗中搖頭，失蹤了七天的卜哥，總算是露面了。不過沒有人敢顯露出來，現在的卜哥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這艘船帆槳都有，不過進出港口的時候，用的是划槳，只見總共兩百多根船槳同時划動，那氣勢絕對令人震撼，不過船的速度卻不快。
那漂亮的有著優美弧度的船體，只是一層薄薄的外殼，是用兩層薄木板、一層薄銅板和木質的框架撐出來的，
洗禮結束之後，原本應該是一場盛大的宴會。那位老管家早已經準備好了，可惜昨天晚上，那位教皇陛下臨時關照一切從簡。
不知道從這裏面會降臨些什麼？
水裡原本就搭著一條很大的毛巾，小嬰兒躺在上面，被輕柔地承托著。
一切都是別人教的，他從來都沒有過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
法克王儲也來了，這可以算是他第一次公開露面，這次機會也是他自己爭取來的，為的就是讓他和卜哥之間的合作顯得順禮成章。
卜哥頓時醒悟過來，他一手攬著妻子的腰，一手搭住兒子，小心翼翼地扶著兩個人，朝著前面走去。
英勃瑞修女的心中充滿了迷惘，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慶典名義上只進行了三天，實際上遠比三天要長得多，因為星妮調走了大部分竹節蟲，自由領和拉托維只能維持運轉，大部分工廠和工地都停頓了，人們只能繼續休息。
他同樣也有能力進行類似的改造，用龍血，用一些珍貴的藥物，他甚至能夠做得比這更好。不過那需要耗費的代價，可就太大了。
卜哥並不在意，只是淡淡地一笑：「既然教廷幫忙解決材料，我當然趁機多造一些。這些船裡外有兩層船殼，我現在用厚木板和陶片充填當中的空隙，比通常的戰艦要牢固很多，幾年之後，不需要這些戰艦了，把這些充填物全都拿出來，再把武器拆掉，就可以當作快速商船來用。幾千艘戰艦，數量確實多了一些，但是幾千艘快速商船，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的實力並不差，可惜修鍊的是加持類的神術，不像教皇只要用一下預言神術，立刻就可以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不過轉瞬間，她的神情又變得黯然下來：「這一切都是用魔法建造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能接受。」
除了礦產之外，美諾尼還有很多讓卜哥垂涎的東西。
大公當然不認為天上會往下掉餡餅，他知道卜哥肯定有其它的條件。果然，卜哥繼續說道：「我很快就要組建一個全新的商行，這個商行不進行任何貿易，只為其它商行服務，比如貨幣的通兌，交易的結算，還有貸款、存款之類的事。全都可以由這個全新的商行辦理，它還會對名下的各個商行進行信用評定，可以為各個商行擔保，還有船隻的租賃和買賣，港口的維護……」
拉波爾購買的大宗貨物，主要是糧食、木料和各類工具。糧食和木料的貿易量已經沒有辦法增加了，能夠增加的就只有工具，所以他需要美諾尼公國的那些熟練的工匠。
一直以來，他都不怎麼看得上光明神系，光明之神頂多擠得進三代神的行列，還是三代神裏面比較靠後的，所掌握的規則又非常單一，連光明神國也是簡單規則世界，在他看來，遠不如其它神系。
跨進教堂的三個人全部面面相覷，臉上顯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詫。
美諾尼和波賽米亞很像，到處都是山，開路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大公還沒有做出決定，車已經到了目的地。
阿蒙給他的信徒留下了太陽金字塔，真神這邊有米拉巴日這個半神，光明諸神感覺到事態危急，所以借這個機會又打通了一條通道。
馬羅尼克、農夫一哥、米拉巴日、兩位聖徒……眾多身影在他面前浮現，這些人每一個都擁有自己的特點，他們未必比他強，但是每一次戰鬥都是遊刃有餘。不像他，每一次都像是在玩命。
他們盯著的這個人，異常老邁，一臉陰沉，讓人感覺不寒而慄，不過這並不是讓人們感到驚訝的原因。
他真正需要的，是那些能夠平衡貿易的商品，他和拉波爾人之間，一直是他買的多，賣出的少，這樣的生意做不長久。
一邊說著，卜哥一邊攬著克里斯廷，朝著山上而去。
首席紅衣主教埃莫森則是一臉怒意，不過怒意很快就化作驚詫，看著教皇進去，他有些躊躇起來。
這片船塢區和當初兩位聖徒看到的時候，又有了很大的區別，不但比以前大了許多。船台一座連著一座，船台和船台之間全都有鐵軌連著。
除此之外，這位王儲殿下還有一些想法。
一剎那間，卜哥感悟到了很多東西，這一切全都得自於六道輪迴之中，只是那個時候，他囫圇吞下，根本沒有來得及消化。
每天兩到三條船下水，一年就是七百到一千多艘戰艦，當今世界只有教廷和法克擁有超過千數的戰艦，這還是大小船隻全都湊在一起，才夠這個數目。
門外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既然一切從簡，原本準備的歡送儀式自然也用不上了。
他時不時會看一眼窗外。
受到邀清前來觀禮的貴賓們，只得在一旁等著。
此刻的卜哥正在那座教堂裏面，揮汗如雨地進行著最後的準備。
卜哥此刻的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那個盆子，他能夠看到十幾條規則線條正圍繞著那個盆子旋轉著。
美中不足的是，作為拉托維的主人，也作為這一次洗禮最重要的配角，卜哥居然沒有到場。
「這可不行。」大公連連搖頭：「我們美諾尼人把刀劍和鎧甲
同樣也有很多人聽說，北方的使者已經前往光明之城，請求教廷的介入。
卜哥突然間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貧富的差距可見一斑。
這個空間和天罡星斗陣裏面的空間一樣，可以和外界完全隔絕，也可以相連，他選擇的是後者，所以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卜哥神情專註的緊盯著。如果這會對兒子有任何損傷的話，他絕對會不顧一切打斷儀式的進行。
直到他從北方群島，帶回建造快船的技術，直到他手下的走私販子，駕著他設計的快船，把其它商行的船全都甩在後面，直到橫行的海盜，惟獨拿他的船沒有辦法，自由領的貿易才完全控制在了他的手裡。
卜哥心中暗笑，這樣船根本就只是樣子漂亮，一點都不實用，還不如他的那艘小烈快船呢。
查理七世、現任教皇和埃莫森紅衣主教就站立在神徽前面，在他們的兩旁各站立著六個紅衣主教。
卜哥看到修女沉思，也不再多說什麼，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做，剛才修女已經說了，他的樣子像是一個泥瓦匠，洗禮儀式的時候當然不能這樣，所以他必須先回去打點一下。
大公默默地盤算著，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博，押對了的話。今後美諾尼根本就用不著為錢財而犯愁，持有這樣一家超級商行的股分，自家的商行還可以從這家超級商行那裡獲取許多好處，簡直就是躺在了一座金山上。
賽拉瓦爾剛剛被法克吞併，現在還沒有消化，這片上地時不時會發動暴亂，讓駐軍疲於奔命，這個時候，美諾尼公國的態度就顯得很重要了。
「這不是亂說，放心，這是光明諸神的意志，教皇也不得不屈服。」卜哥理直氣壯地說道：「洗禮儀式結束之後，我帶你去見教皇，讓他親口對你說。」
正因為單一，所以才容易精深。身為魔法師的他，很清楚全才不如專才，所有的准終極魔法師全都只專精於某一方面。
從拉托維城裡到海邊，仍舊是乘坐那輛軌道車。
他已經大致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和這對父子一樣，王儲同樣也有類似的需要。
這位尊貴的陛下氣得渾身發抖，為了這支艦隊，他付出的代價不小，沒有想到換來的是這樣的東西。
不過這位教皇陛下的眉頭，很快又凝結起來了，臉上一下子露出憤怒的神色。
卜哥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來，看第二眼才發現，那居然是英勃瑞修女。
出生才八天的小嬰兒，被輕輕地抱了過去，小東西實在太小了，用雙手就可以捧住。
見三位教廷的大人物都已經進去了，其它人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洗禮儀式需要預先布置，那些負責布置的神職人員，立刻忙碌了起來。
這座教堂沒有神像，只是在正北方有一個象徵光明之神的巨大神徽，這個巨大的神徽高有十米，靜靜地飄浮在離地三米高的地方。
保羅三世和埃莫森紅衣主教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這東西有什麼用。
「你又要組建艦隊，又要修造軌道，哪裡來那麼多錢？」卜哥和這位大公用不著客套，他們本來就是生意上的夥伴。「你小看我。」大公微微有些不滿：「美諾尼到處都是礦藏。只是運不出來罷了，只要有了路，把礦石開採出來，就什麼都有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將怒氣強行壓抑了下去，他清楚卜哥的為人，卜哥並不貪財，也沒必要做偷工減料的事。
「我代表我們的陛下，向您表示祝賀。」
幸好沒有人抱怨，進來的人都對裏面的裝飾布置，感到有些好奇。
「和魔法無關。」卜哥並不在乎撤謊，現在的他早已經不再受任何約束了，謊言裏面也有很多善意的謊言：「還記得我結婚的時候，教皇送我的那枚戒指嗎？那枚戒指每個月可以有一次許願的機會。我許了個願，就有了眼前這座教堂。」
從這艘戰艦狹長的線條，這位教皇陛下隱約能夠看出船台上那艘建造到一半的醜陋船隻的影子，不過眼前這艘戰艦有著優雅的弧線。船首微微內凹著，就像是一把利刃將海水輕易地劈開。
小東西一下子就醒了，他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那些水，令他感覺非常舒服，他劈劈啪啪地打著水花，嘴巴一咧，居然笑了起來。
這玩意兒絕對是比聖權戒指更高級的神器。
「船已經準備好了，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教皇並不是第一次來拉托維，不過之前都是秘密到訪，知道的人不多。這一次是他公開前來，自然引起了轟動。
安蒂諾紅衣主教也在裏面，他剛剛遞補進紅衣會，而且直接擔任首席紅衣主教的職務。
老聖騎士把教皇請來了。不過來的並不是一個教皇，而是三個人一起過來。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泥瓦匠。」英勃瑞修女微笑著說道，她慢慢走到門口，朝著裏面張望了一眼。
卜哥翹著腳在一旁看著，沒有絲毫插嘴的意思，他只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就足夠了。
整個教堂裏面，就聽到「嗤嗤」的砂輪打磨地板的聲音，和「叮叮」鋼鍬鑿擊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聖盆突然亮起了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