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首部曲 第三集 丙 牛犢初生

第二章 下山

首部曲 第三集 丙 牛犢初生

第二章 下山

不過最終阿牛還是帶上了大黑,他把大黑背在身後,說這樣就不會添累贅,也不怕給走丟了。
他們兩人都不喜飲酒,便隨口點了幾個炒菜和兩大碗米飯。
她衣著素雅,身邊擺著一個簡單的行囊,背負一把長劍卻有三分古樸。
「天陸北端,就是遼州,聽說那裡的極北之處,終日冰雪覆蓋,寒冷無比,卻多產寒苔,正符合那兩隻白鶴的食性。如果白鶴果真與老道士的去向有關,我們找尋的範圍,就大大縮小了。」
丁原朝他翻了一眼,道:「要吃包子,街邊的攤上就有,來這就是點菜吃的。你不吃肉,大黑也跟著你吃青菜么?你看看大黑這些年都瘦成什麼樣,和人家的那條京巴狗,怎麼都沒的比。」
遍佈於天陸各地的翠霞旁系子弟,也聞風而動,四處為師門查探消息。如此聲勢,近年堪稱少有。
丁原看了看兩旁街肆,問道:「阿牛,你有沒帶銀兩?」
他說的,是旁邊桌上一個輕紗蒙面的少女,懷裡的一條京巴狗,肥嘟嘟頗為可愛。
丁原有心下山去找老道士,可是人海茫茫,天陸浩蕩,自己全無一絲線索,又該到何處尋覓?
此時已是謠言四起。
阿牛想想也是,於是從背後放下大黑,跟著丁原朝那酒館走去。
阿牛漸漸明白丁原的意思,一拍腦袋道:「不是朝北嗎?師父這次走的方向也是那邊,我怎麼就那麼笨!」
此時,酒館里已過了中午生意,店裡甚是冷清,加上丁原、阿牛兩人,也不過零零散散坐了五六個客人。
阿牛連連點頭道:「是呀是呀,要不師父以前出門,怎麼很少帶上它們,這回卻兩隻一塊帶走了呢?」
阿牛的臉又苦了下來問道:「那怎麼辦?」
阿牛道:「丁小哥,我帶了乾糧和水,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一邊歇腳一邊吃些乾糧吧。聽師父說,山下的酒館茶樓價錢都好貴,最好不要進去。」
不一會飯菜上齊,兩人一狗埋頭大吃。
阿牛想起姬雪雁和曾山,於是問道:「可我們都走了,雪師侄女和曾師叔祖他們找不著我們怎麼辦?」
阿牛想也沒想,回答道:「都二十一天啦,一點消息也沒有。丁小哥,你說師父會去哪裡呢?他的幾個朋友那裡,淡怒師伯他們已派人找過,都說沒見著。你想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出事了?」
丁原的心情比阿牛好不到哪裡去,儘管他對淡言真人,從來是一聲「老道士」叫著,全無半點尊敬之情,但內心之中其實頗為記掛師父的行蹤。
丁原沖阿牛叫道:「我們下去歇一歇,吃點東西喝些水,再瞧瞧到了什麼地界,離遼州還有多遠?」
豈料跑得最快的,竟是大黑,它的狗鼻子聞著肉味,比什麼都興奮,嗷嗷兩聲,就躥進了鋪子。
丁原思忖片刻,徐徐道:「如果我們能查出那白鶴原先的出處,到那兒去看一看,說不準也會有什麼線索。阿牛,你是否知道這兩隻仙鶴的來歷?」
大黑彷彿明白丁原意思,噌的跳上椅子半蹲著,搖頭晃腦十足的人模狗樣。
那裡可是天陸著名的佛門勝地,每年都有皇親國戚、王公大臣不遠千里從京城趕來朝拜,可比瓦窯鎮的土地廟氣派大多了。
丁原笑道:「曾老頭不是自詡方圓百里無所不知嗎,我們的行動怎麼瞞得過他?他不過是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至於雪兒,她要見不到我們自會去問曾老頭,也不用擔心。」
阿牛「哦」了聲,嘴巴動了幾動,又問道:「丁小哥,我能不能帶上大黑,我怕它一個人待在家裡,沒人陪會寂寞。」
阿牛眼睛突然一亮,猛拍大腿跳起來道:「我想起來了!我們紫竹軒門口荷塘里那兩隻白鶴,便是師父他老人家在七八年前帶回來的,盛師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很少回來了!」
這個傻小子不像丁原那樣早早運功雙目,透過輕紗將少女的容顏瞧了個真切,但看見對方哀怨無助的眼神,他卻不曉得為什麼心裏老大不是滋味,同情之心頓起。
丁原知道自己和阿牛御劍朝北的大方向沒錯,可由於半空里,濤生雲滅不辨南北,二人無意中偏離了正軌,竟往西北去了。還好半路下來問一問,不然到了天黑,只怕是要跑到天陸最西北的涼州了。
阿牛感動道:「丁小哥,我曉得你和我一樣都是擔心挂念師父,將來他們要是責罰你,我一定求師父為你開恩。」
丁原苦笑道:「我們是去找老道士和盛師兄的,可不是出去遊山玩水,你帶著它幹什麼?」
可是現在,不僅沒有盛年的消息,連師父也不見了,這些話說了,又有誰會相信?
阿牛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苦,一面擔心師父和盛年,一面又不曉得這件事情最後如何著落,他本有心想找淡怒真人詢問,畢竟又怕冒犯而不敢。
一旁的阿牛,卻看得心中一動。
眾人見有彩光經掠,自是祥瑞之兆,無不奔相走告,趕到鎮東的土地廟裡燒香禱告,數日間,原本冷清的土地廟,香火頓時興旺了許多。
當下丁原道:「事不宜遲,你這就回去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丁原一怔,問道:「你說老道士把白鶴全都帶走了?」
阿牛聽丁原這麼一說,心裏輕鬆許多,露出憨憨的笑容道:「你說的對,丁小哥,師父他老人家修為高深,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的。說不定我待會兒回去,他老人家就已經在堂屋裡和盛師兄說話呢。」
曲仙子此次更是聲疾色厲,不依不饒。
丁原道:「不要緊,我偷偷去,誰也不說,他們怎會知道?你從小就在山上長大,一個人這麼出去,我怕你東南西北也認不得,又怎麼找得到老道士和盛師兄?」
阿牛贊同道:「是啊,那遼州是魔道冰宮所在,正道門派十分稀少,有名的不過三五家,這下可就好找多了。師父他老人家帶著白鶴,說不準就是去了那裡!」
阿牛應了,兩人念動真言,體內真氣徐徐回收,仙劍飛速漸緩,朝下方的雲層降了下去。
不過,讓阿牛和丁原感興趣的是,那雲林禪寺也是天陸七大劍派之一,雖說那些和尚多半用禪杖棍棒,把他們列在「劍派」里多少有點牽強,可千年以往都這麼個叫法,也就沒人多問了。
丁原一瞥之下,就已察覺這少女身懷不弱的修為,想來是同道中人。
阿牛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對啊!師父一定是找著盛師兄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才不能趕回來。可絕不是躲起來不見人,你說對不對,丁小哥?」
丁原點點頭道:「我想盛師兄常年在外,不定就是老道士的安排,或許是在替老道士辦什麼事情,所以老道士對於盛師兄的行蹤必然有相當把握。他經常出門說是去會朋友,說不準就是去見盛師兄了呢?」
說淡言一定是十五天內找不到盛年的有;說淡言自知門下弟子闖下大禍,無法對平沙島交代,所以有意迴避不出的也有。
阿牛臉更苦了:「丁小哥,你這麼聰明的人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曉得?天底下養白鶴的仙家,說起來也不少,我們又不認得,到哪裡去找?」
阿牛興奮勁立刻沒了,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腦袋道:「要是再找不著師父和盛年師兄,可如何是好?」
丁原似乎想明白些什麼,臉上笑容更濃道:「那你有沒有注意,這白鶴每回出去,都是朝哪個方向飛?」
阿牛聽丁原說的有理,心中一寬。
丁原暗罵阿牛死腦筋,說道:「話是不錯,但如今老道士不在,我們又是為了找他才下山的,門規也不會為難我們。再說,萬一老道士真因為遇到麻煩不能按期回來,我們去了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也可將功補過,你說是不是?」
丁原嘿嘿一笑道:「我是在這狗屁地方待的太悶,正好有個機會出去溜溜,你別把老道士和我扯在一起。」
阿牛搖頭道:「它們都不用我喂,每隔一陣子,都自己出去遊玩覓食,三五天的也就回來了。不過好幾次我都看見,它們在吃一些寒苔,天冷時候,還愛飲些冰水。
到了第十六天頭上,葛南詩等人再次登門,見不著淡言真人。
丁原道:「不錯,不然老道士絕對不會答應平沙島的那幫傢伙,在十五天內帶回盛師兄。要知道天陸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道士御劍千里,也無法在十五天內尋遍天陸。
「也是,」阿牛躊躇道:「要不丁小哥,我一個人去就行啦。你現在正面壁受罰,是絕不能離開思悟洞的。」
丁原道:「我們就去那裡打探一下吧。」
葛南詩一怒之下,領著平沙島與太清宮眾人直奔翠霞觀,要找淡一真人理論,卻在半道上被淡怒真人攔了下來。
丁原心裏微微一笑,用傳音入密對阿牛說道:「找麻煩的人來了。」
只有姬雪雁還不停的寬慰丁原和阿牛,但在她的心裏,恐怕也對淡言這個老道士,將信將疑起來了。
當先一個漢子五短身材,滿臉橫肉,嘴角生著一顆黑痣,腰裡頭插著一對鎦銀錘。
因此,雲林禪寺的弟子遍布天下,隸下廟宇成千上百,廣布佛法於九州。
丁原微微一笑道:「我猜老道士應該找到盛師兄了,只是又碰到意外的事,這才不能如期趕回。」
入得鎮子,向一個坐在自家門前曬太陽的老頭問了才知,此鎮名叫瓦窯,屬漢州東邊的衡城府懷水縣,往西再有六百多里,就是雲林禪寺。
看來,聰明的人想法,實在比自己多太多了。
抬頭瞧見遠處有一酒旗高高掛起,上書「聞香知味」四字。那酒館儘管不大,看起來也算乾淨,從里往外飄著一股酒菜濃香。
阿牛想了想,沒精打采道:「師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他的事情也從來不跟人說。我倒是經常看他出門,可也沒見過有帶什麼東西回來。除非——」
兩人在鎮外收劍落下雲頭,卻被幾個鎮民瞧見,皆以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
難不成這裡是燕州的什麼山脈所在?卻不曉得是「白石山」還是「燕山」?
丁原和阿牛挑了角落裡一張僻靜的桌子坐下,店小二堆著笑臉送上茶水。
反倒是有時,見著同門的師兄弟,總覺得人人目光中都帶著不屑,想必是在怨恨,紫竹軒一支給翠霞派惹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十五天的光陰一晃而過,淡言真人卻如同黃鶴一去,杳無音訊。
原來不曉得什麼,時候門口多出了四個人,俱都是紫衣黑靴的魁梧大漢,把門口封的嚴嚴實實。
如今,再也沒人要他背書練字,也沒人時時給自己出題目,可他心中反而若有所失,只覺得要是老道士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要考他一段古文典故,也是好的,總勝過像現在這樣了無蹤影。
這固然和佛興道微有關,卻和翠霞派向來低調作風密不可分。不過兩家在仙法修為上,卻是各有勝場,難分軒輊。
阿牛「哦」了下,不再吱聲,丁原伸手一指對面空椅,沖大黑道:「坐!」
「除非,老道士早就曉得盛師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他的線索,不然以他的個性,怎麼會空口許諾?」
丁原道:「走,我們先到那家館子里,要些飯菜填了肚子再說。」
阿牛聞言犯難道:「可是我們都還沒有出師,如果沒有師父允許,是不能下山的。」
誰也沒想到,這麼一去,卻激起天陸無數驚濤駭浪,演繹出「七劍耀九州」的一段神奇傳說。
但阿牛和丁原卻都相信,淡言真人絕不會是縮首懼禍之人,更不會一避了之。
兩人祭起仙劍,雙雙朝北而去,要到遼州,找尋他們的師父和師兄。
不過看人家鬱鬱寡歡,他也不願叨擾。
阿牛心中奇怪,為什麼丁原明明也牽挂師父,卻嘴裏又不肯承認?
話雖是這麼說,她卻明白,自己的修為和這天雷四煞相差甚遠,今日凶多吉少,念及家中纏綿病榻生死未卜的爹爹,不禁眼中流露出幽怨絕望之色。
丁原精神一振,道:「說不定老道士的下落,就著落在這兩隻白鶴身上。」
他朝著那少女咯咯一笑,黑痣上的幾根長毛就不住的顫動道:「秦大小姐,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我們兄弟四個送你一程可好?」
說著興奮的站起身道:「我這就去稟告淡怒師伯,請他派人查找。」
可無論淡怒真人如何解釋勸說,對方此次再不肯善罷甘休。
他曾經讀過徐客的《天陸地理志》,曉得翠霞山位於中州西南面,與遼州當中,隔著個燕州。
據說,燕山劍派也是天陸七大門派之一,雄踞北方,與遼州的冰宮諸派水火不容,干戈數百年。
阿牛楞了一下,師父不在,他沒了主心骨,如今是丁原怎麼說,他怎麼覺得對。於是又大手撓頭問道:「可要是不說,師父萬一真在那兒,又怎麼辦?」
丁原已有數年沒嘗過別人烹調的、熱氣騰騰的葷菜,這小店廚子的手藝雖不怎麼高,可吃到嘴裏真是津津有味。
阿牛聽丁原說的頭頭是道,心下佩服不已,宛如應聲蟲一般連連點頭。丁原繼續說道:「所以,與其告訴淡怒真人他們,不如我們兩個自行前往,先找到老道士再說。」
雲林禪寺與翠霞派一東一西,雖同是七派翹楚,不過行事風格上,卻大不相同。
眼見這事情鬧的越來越大,最後還是羅和與淡怒真人一起,許諾三十日內,必親赴東海,給平沙島一個交代,又有太清宮的觀止真人在旁周旋,才令事態暫且平息。
阿牛撓撓頭,疑惑的望著丁原道:「你是說師父知道盛師兄的下落?」
平沙島與太清宮的人走後,淡怒真人立刻派下法旨,翠霞門下弟子紛紛出動,找尋淡言真人與盛年。
丁原見狀,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
丁原搖頭道:「我說的也只是猜測,這種可能說大也不大。如果白鶴和老道士的去向無關,那麼遼州與他真正下落,也許就相差萬里。
少女眼見四個大漢封死了自己去路,曉得今日無法善罷,憤然道:「你們天雷山莊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本姑娘就和你們拼個魚死網破!」
阿牛道:「帶了,師父以前交代過我,說山下買東西吃飯都要花錢,所以下山要先備著銀子。」
阿牛眼睛亮了起來,興奮道:「丁小哥,你真聰明,這些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
大黑在對面吃的更是歡暢,一根骨頭叼在嘴裏一通猛嚼,連半點渣子都沒掉下來。
阿牛有丁原在身旁,也不擔心這個,反正丁原比自己聰明多了,有問題他自能解決。
待店小二跑進後堂,阿牛朝丁原問道:「丁小哥,我們隨便吃點包子麵條,趕快上路也就得了,幹嘛還要點這麼多葷菜?」
丁原哼了聲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淡怒真人他們也必然想到了這一層,可我們還是不曉得老道士和盛年師兄的下落,只能在這兒乾等。」
阿牛點點頭,朝那少女望去。
就連已得六位千金的知縣老爺,也都親來獻上香火錢,以求官運亨通,來年抱個大胖小子。
由於當朝天子誠心信佛,又將佛教列為國教之尊,雲林禪寺更是御封的三大國寺之一,民間的聲威排場,可比翠霞派響亮許多。
丁原苦笑道:「我原本還想讓這兩隻白鶴帶路,現在看來也不行了。」
「天生習性?」
也不曉得飛了多久,頭頂心的日頭漸漸朝西偏去,已是下午時候。
丁原其實最擔心的也是這個,聞言卻搖頭道:「應該不會,老道士的修為,強過淡怒真人,能夠吃住他的恐怕沒幾個人。他一向又不惹事,也沒有結什麼仇家,我猜他應該是有什麼別的要緊事情給耽誤了。」
丁原點頭道:「不錯,就是朝北面,至少我看見的幾回都是。這兩隻白鶴必然是出生在北方苦寒之地,才養成如此習性。
阿牛駕著沉金,丁原馭著雪原,但見周圍雲海翻滾,耳旁呼呼生風。
此時店裡的酒客,見那四人來勢洶洶,知道待會兒好不了,紛紛悄然起身往後堂避讓。可又捨不得放下這個熱鬧不看,都擠在後門口,探著腦袋。
「你現在就去告訴淡怒真人,若是他們一旦信了,興師動眾派人去找,最後卻一無所獲,又怎麼辦?說不準,那些牛鼻子又要遷怒我們,以為你我是在消遣大家,豈不是好心沒好報嗎?」
隨著高度下降,阿牛望見在一處山坳里,升起裊裊炊煙,連忙伸手指的叫道:「丁小哥快看,那兒好像有一個小鎮!」
丁原道:「阿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老道士真曉得盛師兄下落,為什麼不告訴別人,只自己帶了兩隻白鶴獨自前往?也許其中有著他不願別人知道的隱秘。而他若真找到了盛年師兄卻又滯留不歸,連個音訊也不傳回,更說明了這點。所以不找到還好,萬一真是找到了,恐怕又要引起別的麻煩。」
正吃著,旁邊一桌的少女已用完飯菜,起身拿起包裹便要離開,可嬌軀剛剛站直,拿包裹的手卻停了下來,身子猛的一震,一雙清澈的大眼朝酒館門口瞧去。
阿牛回答道:「是啊,師父駕了一隻叫『雲霄』的白鶴,又帶上了『凌霄』,可不是都帶走了么?」
穿過雲層,丁原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巒重迭,蔥鬱茫茫,也不曉得哪裡有人煙?
丁原氣道:「如今師父不在,你就聽我的,我們既然帶了銀兩,為什麼不到酒館里好好吃上一頓?要是像你這麼說,還帶錢出來做什麼?」
「我問師父,為什麼它們和別的白鶴不一樣,師父他老人家只說,是這兩隻白鶴天生習性如此。」
那少女要了兩個小炒和一碗白飯,一邊用,還一邊朝街上張望,眉宇緊鎖,似乎有重重心事。
丁原忽然微笑起來,胸有成竹的問道:「阿牛,那白鶴平日里,你都喂它們吃些什麼?」
禪寺的方丈一心上人,更被百姓許為萬家生佛,這也是淡一真人不能相比的。
這天早晨,阿牛照樣來送飯,丁原一邊懶懶的吃著,一邊問道:「阿牛,老道士走了多少天了?」
丁原心想,總算老道士教了阿牛一點有用的東西,讓他知道山下要用銀子。
丁原問道:「你跟了老道士這麼久,就沒發現一點線索么?比如說,他每次出門回來是否會帶點什麼東西?又或者他有沒有經常跟你提起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