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首部曲 第四集 丁 靈犀度劫

第九章 神偷

首部曲 第四集 丁 靈犀度劫

第九章 神偷

丁原一怔,他卻不知道這老頭手裡拿的乃是當年碧落劍派鎮山之寶之一的「血玉熔金壺」,可收世間陰陽萬物,更可煉化冤鬼惡魂,是天陸無數仙寶魔器的天生剋星。
丁原沉吟片刻,他深知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世道借錢裝孫子,還錢就成了大爺和無賴。一旦石磯珠落到畢虎手中,今後想要回來哪有那麼容易。
畢虎如同受到莫大的侮辱,腳一沾地,還沒站穩,便一挺乾癟的胸脯道:「我可算是天陸第一神偷,一般的雞鳴狗盜之徒哪能跟我相比。再說,正因為膽子小,不敢做強盜,才當了小偷,你這娃娃又懂什麼?」
前幾個月,他隨著神鴉上人來給雷威祝壽,雷威看在他是九妖之一,而且又有神鴉上人的引薦,倒是對他禮敬有加。
丁原看著他手指在自己胸前不停摩挲,那饞涎欲滴的模樣不禁感到好笑,問道:「閣下難不成在打我石磯珠的主意?」
丁原一個大意吃了點小虧,只見自己的右臂上裸露出一大片,還粘著不少濃白色的唾液,不禁怒火生起,屈指彈出一道玄金飛蜈。
他嘴裏嘮嘮叨叨接二連三的往外掏寶貝,最後居然連「鴛鴦蝴蝶派」的「春心一度香」都掏了出來,看得丁原大是頭疼。以畢虎的手段,用懷中日月藏上幾十件寶物都不是難事,要讓他這麼一樣樣獻寶下去,恐怕到天亮都沒完。
畢虎撇撇嘴,很不屑的說道:「你這娃娃懂什麼!這個世道上有人愛權,有人貪色,我畢虎好的就是仙器魔寶。我最大的享受,就是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寶庫里,慢慢欣賞那些偷來的寶貝。要是看見什麼好東西不是我的,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但畢虎的修為他也是今日親眼得見,別的也就算了,那夜盜千家的絕技,用於營救秦鐵俠跟阿牛卻是大為有用。於是點點頭接過玉筒道:「也罷,我便相信閣下這一次。」
畢虎眼睛滴溜溜盯著丁原胸口轉了半天,想想對方的修為和眼下的情景,終於放棄他念。他右手捻著八字鬍,一咬牙道:「三天實在太短,說什麼也要個三年才成。」
丁原聽他啰哩啰嗦的自吹自擂,當下打斷道:「哪來那麼多廢話,閣下真曉得那個地方?」
它與淡怒真人所持的「紫銅煉妖爐」有異曲同工之妙,被碧落劍派上下均視為珍寶。
丁原哼道:「我沒興趣,不過,你若真喜歡石磯珠,我倒有個法子。」
丁原漸漸不耐煩,說道:「閣下不必枉費心思,我說不換就是不換。」
丁原想也不想,便搖頭道:「不換!」
原來這老頭一聽丁原並非雷威派來監視自己的山莊手下,頓時起了殺人滅口之心。
畢虎一咬牙心疼的道:「好,一年就一年,不過要從現在開始算。」
芊芊輕聲說道:「主人沒有吹牛,芊芊的確辦得到。只是每施法一次,就要折損芊芊三十年的修為,更會令芊芊蒼老一歲,若是等到芊芊油盡燈枯,就是魂飛魄散的時候到了。」
丁原對畢虎欺軟怕硬,皮裏陽秋的一套感到不齒,但也信了畢虎所言非虛。他攔阻道:「畢老頭,我正事尚多,可沒空看你表演家法。」
畢虎心花怒放,信誓旦旦道:「閣下放心,救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絕對錯不了!」話是這麼說,手可沒縮回去。
當下丁原也不隱瞞,說道:「我有兩個朋友給關在裏面。」
這倒非因為丁原的修為高出他多少,而是在丁原體內蘊藏著九轉金丹與無憂丹的藥力,對於三丈軟紅之毒起了克制。畢虎不明就裡,難免心中詫異。
畢虎八字鬍又翹了起來,得意道:「你可別小看這東西,我若打開,包準叫你大吃一驚。」說著嘴裏念念有詞,只見玉筒上冉冉升起一縷銀煙,漸升漸濃,慢慢變幻出一個一尺來高的杏衣小美女,背上一對半透明的銀白薄翼輕輕搧動。
丁原瞥了一眼玉筒問道:「這是什麼?」
畢虎眨巴眨巴小眼答道:「我在天雷山莊里住了幾個月,為了找這天雷鼓什麼地方我沒摸過?你問我可算問對人了,普天下曉得黑冰雪獄所在的,除天雷山莊本庄人外絕對不會超出十個。」
畢虎念動咒語,將芊芊收入玉筒,雙手遞給丁原道:「為了表示在下一點誠意,我就先把芊芊交給閣下。」
丁原問道:「閣下可曉得天雷山莊的黑冰雪獄?」
不過現在的景況,已容不得他再多想,問道:「閣下似乎忘記告訴我召喚出芊芊的咒語?」
畢虎又打量丁原兩眼,眯著小眼睛說道:「莫非你就是雷威所說的丁原,那個翠霞派的年輕弟子?」
「我一直想弄一枚,可是還沒靠近就被他發覺了,花了我整整三個月的功夫,也逮不住一點機會,實在沒辦法,只好算了,想不到你這裏居然有三枚,實在是太妙了!」
誰知那長舌竟似靈蛇一般靈活,在空中急速翻轉,織起了數個小圈,正將丁原的右臂套住。
多少年來,她在紅袍老妖與畢虎的淫威下早已學會了忍耐,千年修鍊時,在漫長歲月里的等待和憧憬,在心頭再也不留一點殘渣。
畢虎乾癟的胸膛挺得更高了,八字鬍一翹一翹得意的說:「畢虎就是我,我就是畢虎,原來你也聽說過我老人家的大名。」
丁原當然還不至於見寶起意,可是覺著對方一副守財奴的嘴臉,未免也感到好笑,問道:「聽說你百年多來偷過的珍寶數不勝數,就算皇帝老兒的珍藏也及不上你。可是你終究一人一命,要那麼多的寶貝幹麼?又不能當飯吃?」
時間一長,這位號稱天陸第一神偷的畢虎仁兄,自然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是他倚仗著變幻莫測的「天魔化身大法」,不僅屢屢逃脫追殺,更是見什麼喜歡就偷什麼,而且還次次得手。
丁原見狀心中一動,暗想這畢虎難道果真對石磯珠著迷至極,不然何以要花如此大的功夫和代價,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他隱約感覺到對面這中年男子必然是先前在院中窺視自己之人,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因此突施冷箭,以他苦修百年的「三丈軟紅槍」襲殺丁原。
丁原想起盛年,自己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怕他著急,何況很快就要天亮,也不利於行動。於是回答道:「你先把黑冰雪獄的情形探察清楚,明日我們再碰頭商量。不過你若想將我出賣給雷威,最好先想想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畢虎皺眉想了一下,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紅色凈瓶道:「這裏面裝著雲林禪寺的仙藥『玉露百洗丹』,不僅能起死回生,白骨生肉,更可洗髓易經,退避百毒。雖然說比起翠霞派的九轉金丹差了一點,但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靈丹妙藥。」
只見他的綠豆小眼一轉,媚笑道:「你看我手裡的這個熔金壺如何?它可是碧落劍派的鎮山之寶,比起石磯珠的法力可大了許多,要不我拿這個跟你換?」
畢虎腦袋像撥浪鼓一樣連忙搖道:「不敢,不敢!咱們來作個交換怎麼樣,只要你想要的東西,說出來,就算我沒有也給你偷來。」
畢虎瞧向丁原,立刻換了副笑臉,咯咯乾笑道:「閣下有所不知,這個小妖精笨得很,偏偏又十分嬌氣,從來沒少給我惹麻煩。我都後悔七十多年前幹麼把她從紅袍老妖那裡偷來,白白得罪了那個老怪物。」
丁原取回石磯珠,鬆了手冷冷注視著畢虎道:「倘若閣下再耍什麼花樣,我保證你連後悔的功夫也沒有。」
聽畢虎將芊芊吹得神乎其神,又讓丁原頗為不信。他搖搖頭道:「她只是一個妖精,你吹牛也吹的太大了點。」
畢虎想起方才雷威與神鴉上人的對話,拍拍腦袋道:「原來你是偷偷溜進來想救人的,卻怎麼跟到我老人家身後,害得我以為你也是想打天雷鼓的主意。」他直到此刻,才對丁原完全放心,至少不必再擔心包裹里的寶貝給人搶走了。
畢虎嘿嘿一笑搖頭道:「這個閣下將來自然會明白,現在我們交易已成,是立刻去救人呢,還是從長計議?」
丁原一怔道:「那你剛才為何罵她多惹是非?」
丁原說道:「如果芊芊真有此本領,我倒可以考慮,但三年太長,最多一年。」
丁原問道:「你把她召了出來想做什麼?」
芊芊秀麗的小臉上頓時現出惶恐之色,垂首道:「芊芊不敢,主人不要怪罪我。」這回卻用上了傳音入密。
畢虎喜滋滋地攥著石磯珠,如獲至寶般打量不休,有口無心的回答道:「是,是,在下明白,絕對不會有問題。」
壽宴上雷威一時興起,向賓客展示了天雷山莊祖傳的鎮庄之寶「三靈朝虎天雷鼓」,頓時逗得畢虎又起了偷覷之念。
畢虎卻不死心,不管怎麼說,他到底是人人喊打的天陸第一神偷。
丁原譏笑道:「只怕到時候閣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老毛病一發,可就管不了自己是天雷山莊貴客的身分,死皮賴臉地在莊子里住下了不說,還整天都在琢磨天雷鼓的藏處。機緣巧合之下,終究不負這個有心的老神偷,畢虎真的發現了天雷鼓所在,這才上演了今晚這出好戲。
他方才施展的「三丈軟紅槍」已修鍊了百余年,蘊藏的劇毒足以熔金銷玉,可是丁原不過是個二十未到的少年,受了這一記后居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反倒是他自己被翠微真氣震得舌頭酸麻。
丁原把客棧名稱說了,卻突然心頭警兆生起,不假思索探出右拳一把抓住畢虎的左手,低喝道:「你想耍奸?」
忽然他想起什麼,一拍腦門叫道:「有了!」
他見丁原還是搖頭,再從懷裡掏出一把黃銅匕首道:「這是涼州不老峰童崢老仙的至寶『割鹿刀』,切金斷玉比切豆腐還容易,為了它,我在不老峰足足待了一年半才弄到手,你看如何?」
畢虎鼠頭鼠腦的直搖腦袋,兩隻耳朵在腦後微微顫動,彷彿是在觀察外面的動靜,片刻后才輕輕鬆了口氣,說道:「還好,他們還沒察覺,咱們有什麼話,還是到下面去說。」
畢虎手中握著另兩枚石磯珠齜牙咧嘴的叫道:「不敢了,快放開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偷了!」
畢虎堆起一臉的笑容道:「閣下說的正是,我們還是先談正事。我將這小妖精借給閣下三年,三年後閣下藉著她,就不難找到我,到時候我自會將石磯珠歸還,閣下覺得如何?」
丁原心中暗想:「誰叫你鬼鬼祟祟惹人懷疑,一看就像個小偷?」
那老頭見一縷烏光襲面,卻苦於不能閃躲,以免玄金飛蜈射到牆壁上鬧出動靜,他右手一翻,一隻雕鑿精美渾然天成的血玉茶壺已然在手,壺嘴正對準了玄金飛蜈。
但他口中卻說道:「不錯,我就是丁原。這次潛入天雷山莊是想救那兩個朋友。倘若閣下能幫我把人救出黑冰雪獄,不僅閣下偷天雷鼓的事情我全當不知,說不定還借你一枚石磯珠玩上三天。」
玄金飛蜈烏金光華一閃,鬼使神差的鑽進壺嘴便消失不見。
丁原豈不明白這傢伙老奸巨猾,是在和自己討價還價?於是也不著急,微笑道:「既然這樣,閣下怕一輩子也別想摸到石磯珠了。」
兩人在天雷山莊雷威書房中動手,各有所忌,因此都不敢發出聲響,不約而同收斂氣勁,短兵相接,常人就算站在門外也聽不出有何異常。
畢虎沮喪的搖頭道:「其實我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迷迷糊糊老毛病就又犯了,以後我一定看緊它點。」
畢虎低頭尋思半晌道:「說實話,我本打算今晚就離開天雷山莊。那雷威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會到密室里查看天雷鼓,若是發覺鼓沒了,頭一個懷疑的人準是我。我可不想留下來給他抓個正著,所以借這石磯珠玩幾天對我來說太不划算,不幹不幹。」
六十多年前,他在碧落劍派圍攻蘇真一戰中,見到了停心真人祭起血玉熔金壺,一時心癢難熬,也不管不顧對方是天陸正道七大劍派之一,依然費盡心思,花了三年時間,終於把熔金壺偷到手,而後遠揚千里、消失無蹤,令碧落七子無可奈何。
丁原一怔,看著畢虎氣呼呼搖著頭的模樣,不禁覺得這個傢伙也挺可愛,微笑道:「我聽說天陸第一神偷當推天陸九妖中的畢虎,閣下何敢自稱天陸第一神偷?」
丁原又好氣又好笑,臉色一沉道:「我不稀罕,你最好別打這歪主意。」
畢虎低喝道:「要你多嘴!」他眼中綠光一閃,嘴裏念動咒語。
丁原沒想對方招呼不打就突然出手,那腥紅的舌苔上泛著白花花的唾液,瞧上去是無比的噁心,分叉的舌尖就宛如兩把匕首般直插向他的咽喉。丁原來不及拔劍,只得先將右拳真氣內斂,揮出抵擋。
這杏衣小美女飄浮在畢虎面前一躬身道:「芊芊拜見主人。」這聲音說不出的細柔動聽,卻多了一股虛無飄渺之息。
忙不迭地又從懷裡掏出一隻七八寸長的硃紅色玉石筒來,笑嘻嘻道:「我把這個借你用,三年後閣下就不怕找不到我了。」
「後來雖然也能夠幻化成人形,可是終究成仙無望,被紅袍老妖收做了私寵。不過這小妖精卻有一項別人沒有的長處,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讓她看上一眼,再過一百年她也能絲毫不忘,更可上天入地將它尋出,即便相隔萬里也屢試不爽。」
畢虎老臉一紅,中氣不足的囁嚅道:「這天雷鼓,不也是雷遠的先祖從人家手裡搶來的嗎?我拿了它,正可為物主出上一口惡氣。」
畢虎說道:「有我相助,從黑冰雪獄里救兩個人出來還不是小事一樁?若是真的失手了,到時我把石磯珠雙手奉還閣下就是。」
丁原見狀知其已然心動,當下慢條斯理道:「這怎麼成?三年裡我又不可能時時跟著閣下,要是時間到了你卻不肯歸還,我又到哪裡去找你?」
丁原看不過去,嘿嘿冷笑道:「閣下好威風啊!」
芊芊立時花容失色,苦苦哀求道:「主人饒命,芊芊不敢了!」聲音哀婉凄慘,令人不忍卒聞。
畢虎一捋鬍子,珍而重之地收起石磯珠,把嘴湊到丁原的耳邊輕聲誦念咒語,等丁原記下後方道:「這小妖精說難養倒也不難養,她只吸食天地之氣,每到日月交替之際,將她喚出一個時辰,就可餵飽她半個月。其他時候她都在玉筒里潛修,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芊芊默然聽由主人將她拿來與一個陌生人做交易,卻不敢也無法反抗。
畢虎點頭道:「閣下放心,我和你都在一條船上,就算想反悔,雷威也不會放過我。你住在哪裡,不如今天上午我扮成一個相士來找你,麻煩也要小些。」
畢虎不以為忤,晃晃腦袋長舌頭又一吐一卷嘿嘿笑道:「當然知道,不過那黑冰雪獄可是雷威關押死囚重犯的地方,你打聽它做什麼?」
丁原哼道:「你別不知足,這石磯珠雖在我身上,卻是別人的寶物,我也不能隨便送人。要是覺得時間太短,我倒可以考慮延長几天。」
此時畢虎也已看破丁原臉上的化妝,心中震驚猶勝對方。
畢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快說,有什麼法子?」
畢虎一怔,疑惑道:「你是嫌棄這些東西還不夠分量嗎?更好的東西我也有,可惜都藏在寶庫里,要不然回頭你自個兒跟我去挑吧。」
畢虎答道:「芊芊本是一隻寰瑚木精,眼看就要修鍊成人形,不料卻被紅袍老妖發現,於是破了她的真身,還用那煮江蒸海鼎將她的精魄收了煉化,令她永世不得超生,只能一輩子做妖精。
丁原心中暗笑,有意逗弄對方道:「你居然連主人家的東西也敢偷,人品著實不怎麼樣。這種頭銜換了是我,不要也罷。」
畢虎嚇了一大跳,小耳朵又豎了半晌,見外面沒聲響才以傳音入密喝斥道:「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想害死我嗎?」
他見丁原欺身要上,急忙右手直搖以傳音入密叫道:「別打,別打,小心被外面的人發覺!」
芊芊聽畢虎責罵於她,也並不敢吭聲,楚楚可憐的低頭不語。
丁原當年曾在土地廟裡看見過耿無行祭起的女鬼,因此在他心目中這些妖精鬼怪的模樣無一不是陰森冷厲。可是眼前的芊芊大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僅沒有半絲陰氣,反倒顯得弱不禁風,十分溫順。
丁原催動翠微真氣,右臂一振,纏在手臂上的紅舌不由自主鬆脫。那老者嘴巴一閉,丈多長的舌頭瞬間不見,真不曉得他的嘴裏是如何容下如此長的東西?
丁原知道他是擔心把人救出后自己反悔,因此急不可耐的伸手索要,於是冷冷回道:「事情還沒譜,閣下就要拿走石磯珠,未免太貪得無厭了些。」
丁原哼了一聲已知其意,取了一枚石磯珠交給他道:「閣下最好別耍什麼花樣,更別把石磯珠弄丟了,不然上天入地,我也要扒了你的賊皮。」
「唉,其實每回得手,我都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可是天陸上我老人家喜歡的東西還真不少,我瞧見了,手心就痒痒。你沒當過小偷,自然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
丁原譏笑道:「就閣下這樣的鼠膽,也敢做小偷?」話是這麼說,但還是隨著畢虎進了密道,將機關照原樣關閉。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盯在丁原胸口上,丁原察覺異樣低哼一聲,畢虎一醒急忙把視線移開,像做錯事情的小孩乾笑道:「你懷裡藏的是石磯珠吧,據說天底下只有六枚,原先都是石磯娘娘的寶貝,可是後來不曉得怎麼回事,竟讓曾山這老小子給騙了去。
畢虎一怔,喃喃自語道:「這倒也是,我這人不管是誰,也不肯跟我講什麼信譽,就算賭咒發誓也沒用。說實話,我自己也難保證三年後真捨得把石磯珠還給你,喜歡就喜歡,天王老子也管不住我啦。」
說起這老頭,卻是天陸九妖中最不成器的一位,他生來別無癖好,偏偏喜歡收集天陸正魔兩道諸家的仙寶法器。越是精美華麗的他就越是喜歡,每每見到便如鯁在喉,不弄到手絕對不肯甘休。
丁原只覺得右臂一涼,老頭口中吐出的長舌已經牢牢鎖上,白色濃液所粘之處,衣裳「絲絲」冒起黑煙,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化為灰燼。
畢虎失望道:「才三天,你既然有三枚,就送我一枚也不算過分吧?」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抓著包裹的左手緊了一緊,小眼睛瞪著丁原道:「你不是也要打它的主意吧,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到手,說什麼也不能叫人搶了去!」
丁原冷哼道:「先出手偷襲的可是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