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忘情篇
第五章 溜火神掌
上午傳授過「銅爐心鑒」的口訣，小蛋一邊幾乎掩耳盜鈴地偷吃著紫寒草，一邊聽厲無怨交代道：「這心法你下午先試一遍，我有事，等我處理完，回頭再來傳你『溜火神掌』的入門要訣。」
小蛋點頭道：「今天厲師伯剛開始傳授，我還在琢磨著呢。阿紫，妳練過它么？」
沒過多一會兒，她的臉也漸漸紅了。
小蛋也急於弄清是怎麼回事，便二次運功發掌，這回收效更快，銅爐真氣甫出丹田，冰流隨之升騰，「嗤」，掌心又多了個凍雞蛋。
他大致翻翻，頭上幾頁尚能看懂，到後面內容漸漸晦澀，有不少地方都被自己先行跳過，打了個哈欠，小蛋在燭火下抬起左掌默默觀瞧，心道：「這功夫可只能醒著的時候煉。萬一睡著了打出一掌，把被褥蚊帳什麼的都給點燃，那就糟了。」
「還好，宮主賜下的丹藥夠靈。」這話，好像是江南說的。
厲無怨淡然一笑，從袖口裡取出個雞蛋，「啪」地捏碎倒入左掌掌心。掌上赤芒乍閃「哧哧」連聲，那雞蛋彈指便被烤熟，一如廚房做出的煎蛋黃白分明。
小蛋一驚，唯恐阿青內息出了岔子，急忙探手握住她脈門道：「深吸一口氣。」
阿青埋首到小蛋肩膀上，羞赧道：「不準多想。」
看阿青睜大圓溜溜的眼睛滿懷期待，小蛋咬牙接連催動了三次真氣，卻都不見效果，剛想放棄道：「我還是不成。」陡然丹田一寒，升起股奇冷無比的冰流直透掌心。
小蛋搖頭道：「世上只有教不好的師父，沒有學不會的徒弟。其實我比你們還笨，說不定將來你們『溜火神掌』都學的比我還精。」
小避忐忑道：「我一直很笨，在那一批入宮的同伴里，也是頭先被刷下來。小人怕練不好『溜火神掌』這般精妙深奧的絕學，辜負了您的好意。」
小蛋平復了一下心緒，訥訥說道：「那個，都是我不好。妳沒事罷？」
小蛋也大為尷尬，對進了門的阿紫問道：「阿紫，妳有什麼事么？」
阿青幫小蛋取下冰蛋，道：「是不是哪個運氣環節出錯了？寞少，再試試看。」又拿了一個雞蛋敲碎了，倒在小蛋的掌心。
小蛋詫異道：「阿青，妳的臉怎麼紅了，像火燒似的？別是剛才運氣施展『溜火神掌』發力過猛了罷？」
忘情宮宮主葉無青的話是金口玉言，絕不會錯，所以小蛋在第四天果然恢復了過來，至少身上該結疤的地方都結疤了，該腫的地方也都腫起來了。
期間經歷兩次考教，小蛋終歸會被蒙遜揍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躺個數日，但小蛋想再摔蒙遜一次，也不曾覓到任何機會。
小蛋大步退出數尺，望著床上釵橫簪亂、衣衫不整的阿青，擦擦額頭熱汗暗道好險，說什麼也不敢再靠近了，隔著桌子問道：「妳好些了么，我沒傷著妳罷？」
「這樣啊？」小蛋喜道：「江南大哥他們都睡了么？
小蛋想了想，問道：「師伯，那第一層的心法怎麼樣才能算煉成？」
小蛋生性隨和，又見阿青經過月余苦練也有了成效，不禁心動，便道：「好罷，我再來試試。」回身在桌上的籃子里取了個雞蛋，在左掌上打碎。
小蛋苦笑道：「他們怎麼不說我差點被打死？葉宮主又什麼時候宣布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何況蒙師兄不過稍有大意，我也是稀里胡塗那麼一甩。」
然而，當他清醒后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卻令守護在旁的江南等人瞠目結舌。
阿紫瞧瞧紅霞未褪的阿青，再看看小蛋的窘樣，不由大惑不解。
小冰道：「小人比江爺還不如，剛練到『太極朦翳』，才入門便教人踢了出來。」
「幸好，都是外傷。」這句話是杜先生說的。
腳步紛沓，沒多久門外湧入一群人。除了阿紫和拎了兩籃雞蛋的阿青，還有江南、小避、小冰三人。
或許蒙遜的半跤也沒白摔，厲無怨再見到小蛋時，審視他的眼神頗有變化，傳功時，較之前幾日無形里用心了許多，想來是小蛋表現出的血氣和硬挺，讓大家意識到，他絕不是個窩囊廢。
也許頭幾天在床上睡多了，這日下午，小蛋修鍊「銅爐心鑒」的過程中，居然沒再睡過去。等到厲無怨迴轉，剛好將新傳的口訣走過一遍。
「哪有？」阿紫笑道：「那是指正式拜入師門的弟子，像我們這樣的人，怎會有資格？」
小冰笑嘻嘻道：「我有個想法，若是誰學得最慢就罰他掃茅房，直到追上前頭的人。」
阿紫驚喜道：「您要傳我們『溜火神掌』？」
小蛋意興闌珊地閉上了嘴，想著倘使果如江南所言，蒙師兄豈非又因為自己而成了眾人譏嘲的對象？
小蛋道：「妳去問問，有誰沒學過『溜火神掌』，又願意練的，都請到這兒來。」
出了門，看到江南站在那兒眉飛色舞地等著自己，他詫異道：「你撿到寶貝了么？幹什麼這樣開心？」
正胡思亂想著，胸腔里有一股寒氣似不願再回老窩，「呃」地一個悶嗝，從小蛋嘴巴和鼻孔里噴出蓬淡淡的嫣紅霧氣，空氣中飄散開一股若有若無的甜香。
小蛋哈欠連天，忙捂住嘴道：「大伙兒若有想不透的問題，明早可以跟我說，我一併去請教厲師伯，等晚上回來再轉告給你們。」
小蛋想了想，道：「那你們都修鍊過『銅爐心鑒』么，江南大哥，你修到第幾階了？」
如江南這等稍有根基的還好，勉強能在半盞茶的時限內，將雞蛋「蒸」成麵糊狀。小避他們就沒那麼幸運，每回都弄得滿手濕答答、黏乎乎。
可要是換個心眼靈活點的人，或許就能想到，葉無青此舉未嘗不是在逼他，逼他出於求生本能，而施展出來自天道星圖上的體悟；實際上，小蛋也果然用了出來。
阿青笑道：「寞少，咱們怎麼能跟您比？」
小蛋
他在蒲團上落座，開始講解道：「『溜火神掌』是本門世代相傳的看家絕學，以『銅爐心鑒』為內功根基，易學難精，能煉到登峰造極之境的，歷代以來也屈指可數。
花了兩個時辰，初步講解過「溜火神掌」的運氣心訣和總綱概要，厲無怨將一本冊子交給小蛋道：「第一層掌法心訣都已記載其上，你自行參悟。遇有不懂莫要強練，可先來問過老夫。待熟悉了運氣法門，我再傳給你實戰的掌法。」
小蛋微笑道：「那你們都比我強，我連第一階都還沒煉呢。」
此後月余，每日晚飯後，眾人便聚集在小蛋屋裡或是聽講或是討論，遇見問題，小蛋便用筆記下，次日求教厲無怨。
他仍然很心平氣和，因為在他看來，葉無青如此作為，多半是想激起自己的上進之心，好奮發圖強，免受蒙遜的進一步羞辱。
小蛋壓力感頓生，既不能鬆手任憑阿青摔到地上，又不敢抱緊，手足無措道：「阿青，妳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身上好燙！」
阿青久久沒聽他說話，微覺奇怪地朝小蛋望去，見他窘迫模樣，終於禁不住「噗哧」一笑，轉悲為喜。
小蛋一怔叫道：「請進。」
這一吸，無疑將空氣里殘留的紅更多吸入了體內。阿青終究修為淺薄，又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面對著暗自心儀卻又自慚形穢、往常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少主，哪裡還把持得住？身軀酥軟，嚶嚀一聲順勢倒入小蛋懷裡。
他將阿青橫身抱到床上，正想設法解救，豈料阿青卻誤會了其中涵義，又羞又怕，死死勾住小蛋脖子道：「寞少，人家尚是清白女兒身，您……您……」貼緊小蛋的耳朵，輕聲叮囑了幾句。
阿青早有準備，取出塊麻布將自己的「戰績」收拾乾淨，嬌笑道：「寞少，您是真人不露相。這麼多天，咱們誰也沒見您發過『溜火神掌』，能不能演示一回？」
可惜，「生生不息」也好，「星移斗轉」也罷，皆乃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到頭來除了小蛋的全身青紫淤傷，葉無青依舊什麼也沒得到。
阿青輕輕道：「我哪敢生寞少的氣，只求能伺候您就好。」
江南滿眼欽佩挑起大拇指道：「勝不驕敗不餒，寞少果然非同尋常。」
阿青一雙眸子水汪汪地注視小蛋，細細嬌喘道：「寞少，我難受——」
他自然不能告訴葉無青有關《天道》下卷的任何內容，不然就對不起羅牛和盛年，但葉無青如今畢竟是自己的師父，一旦問起總是麻煩。
厲無怨倒是有問必答，私下因為小蛋的勤思多問，而對他的看法稍有改觀。
小蛋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自己還沒學會，哪說得上傳不傳的？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大伙兒一起參悟，也比我一個人瞎琢磨
江南等人明白機會難得，再無人嬉笑，只專心傾聽。盡避他和小冰都曾修鍊過，但在第一層上便不得不半途而廢，有此機會焉能錯過？
他凝神澄心，默念「溜火神掌」的運氣口訣，催動丹田真氣流轉。
望著眾人的臉，小蛋舔舔嘴唇，微弱的聲音無比執著地說道：「草……我想吃紫寒草……」
總綱念了一半，小蛋的眼皮開始打架。但又不忍掃了眾人興緻，強打精神讀完，問道：「你們都抄好了么？」
「還有雞蛋！」阿青輕笑道，將兩籃子雞蛋放到了桌上。
小蛋苦笑道：「其實我私下試過好幾回，但不知為何一點熱意都運不出來。」
「被打怕了罷？」厲無怨見狀心道：「早知道換老夫來爆揍你一頓，效果可能會更好。」
惟一不妙的是廚房的雞蛋，這玩意兒用來驗證「溜火神掌」的進境，又直觀又便宜，誰的兜里都隨身揣著幾個。什麼時候得空想著了，敲碎就練。
小蛋嘴裏沒說，內心卻在尋思，往後要是身上的衣衫給淋濕了，用它烘乾倒也方便。
阿紫推門，端了碗宵夜笑盈盈走進來道：「寞少，您還在用功？吃點東西提提神罷。」小蛋謝了，端起宵夜吃了起來。
眾人興緻勃勃，小蛋清清嗓子，振作精神念起了總綱。
可能紫寒草的效用，果真被小蛋發掘出來了，這日早晨小蛋又出現在了愚步齋門前。
阿紫回答道：「江爺和小避、小冰、葛大在廳里玩牌，杜先生有早睡的習慣。葛二今晚守值，阿青姐在廚房幫老范收拾。寞少，您有事么？」
小蛋見她破涕為笑，心情一松，笑道：「妳開心了就好，開心了就——呃！」勁氣一懈，嘴巴里又噴出一團紅霧。
江南看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道：「今天小的得空出去轉了圈，聽外面將當日寞少和蒙少比武的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您摔了蒙少一個大跟頭，不愧是葉宮主親收的關門弟子。」
阿青大驚，慌忙下床整理衣發。
阿青正自奇怪著，背後陡然一股冰寒徹骨的掌力透入，凍得她渾身猛地激靈，遍體熱意盡消，雙手也不覺鬆了。
阿紫神情興奮，看上去恨不能撲上前親小蛋一口，總算記得尊卑有別、男女授受不親，端起空碗道：「您等著，我這便去問他們！」
這天小蛋從外迴轉，一進自己的房門，阿青便興高采烈追進來道：「寞少，我熱了！」
小蛋苦惱道：「這關妳什麼事，都是我肚子里該死的寶寶在做怪。」
阿青激動得滿臉通紅，連連搖頭道：「不是天氣，是我的掌心終於覺得熱了！」說著攤開手，熟練無比地「啪」將一個雞蛋敲碎倒入，微合雙眼，嘴裏念念有詞老半天後，蛋清表面慢慢冒起了幾個微小的氣泡。
只聽阿青啊地低低慘叫，雙手掩面在床角蜷成一團，香肩抽動，但哭無語。
奇怪的是，明明所有的
「它的心法共分三層，多數悟性不夠的人，都在第一層遲滯不進，難有作為；如你的蒙師兄，則已修鍊到第二層；至於第三層的心訣，目前能夠參悟掌握的，全宮上下僅只三五人而已。」
難得今晚看到阿紫由衷欣喜的表情，令小蛋少有地感受到自己的價值。
阿青哪裡肯信，催促道：「寞少，您就別謙虛啦，再來試一次嘛。」
叫眾人都坐下，小蛋問道：「你們五位里，有誰曾經接觸過『溜火神掌』？」
阿青靠在小蛋的胸膛上，只覺他身上彷佛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異氣息，冰涼舒適，教人情不自禁想緊緊抱擁緊貼，婉轉呻吟道：「寞少，您剛才噴出來的那口、那口紅煙好古怪。我、我——」將臉貼著小蛋胸口輕輕蹭擦，一陣陣的銷魂蝕骨，恨不能立刻解衣獻身。
江南和小冰雙雙舉手道：「小的曾經練過，不過莫說烤熟雞蛋，連鵪鶉蛋都不成。」
小蛋也愣住了，他收起真氣用右手指尖捅捅雞蛋，觸手冰涼堅硬，猶如寒冬時節農戶人家懸挂在屋檐下的冷凍臘肉，也迷惑道：「怎麼這樣？」
小蛋沉默不語，體悟著丹田那股徐徐迴流的寒氣，思忖道：「別是蟲寶寶又在搗鬼罷？這下我的『溜火神掌』，可不就成了『凍蛋冰掌』了么？」
至於其它還有誰在、他忽昏忽醒間說過什麼，小蛋事後已全然回憶不起。
「對了，」小蛋對走到門口的阿紫道：「廚房裡有多少雞蛋，都一塊兒拿來。」
小蛋聞言心知壞了，想起那日拔開玉筒見著從裡頭散出的紅霧時，不也有這奇怪感覺么？
見小蛋的目光望向自己，阿青、阿紫和小避亦各自報了修為境況，與小冰一樣，都停留在「銅爐心鑒」第二階上，盤桓不前。
阿紫一進屋就彙報道：「寞少，杜先生睡了，我沒敢打擾，葛氏兄弟都說有練過，便不來叨擾您了，老范說他只修鍊菜刀，所以也不來了。其它的人，都到齊啦。」
一直以來，他在別人眼裡，都是可有可無，甚至有些累贅麻煩，縱然想幫助誰，也多是有心無力，而如盛年、羅牛這般的豪傑，更是只能受恩而無從圖報。
而有了每日里大量紫寒草的餵養，聖淫蟲亦變得安分，只是在人後又多給小蛋爭取到個「兔爺」的雅號；當然，也絕沒誰傻到在公開場合如此戲謔，否則就該數數自己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夠厲無怨砍的。
他趕緊打開窗戶揮掌驅散，運起歸元吐納法中的「納」字訣，把胸口剩餘的寒氣慢慢收回丹田。
厲無怨擦擦手，說道：「等你練到這個地步，就能傷人經脈內腑于無形。這『溜火神掌』的第一層境界，亦算小有所成。」
天哪，怎麼會是這樣啊？小蛋急中生智，只求能讓阿青鬆手，左掌在她背心一按，運起「溜火神掌」
今天也沒見他人影，明日相遇又該要做番解釋才對。
小蛋嚇得寒毛倒豎，又扯不開阿青勾緊自己脖子的一雙胳膊，急道：「不是的，妳快鬆手，我再來想想該怎麼做。」
正想得入神，聽見有人輕敲屋門。
「嗤」地一聲，雞蛋上冒起冉冉寒霧，須臾凍作脆生生的一團。
這樣的程度別說傷人于無形，想傷耗子于有形都辦不到。但小蛋依舊很耐心地等阿青收功睜眼，笑了笑說道：「看來明天起我得去掃茅房了。」
回屋用了點飯，小蛋坐在桌邊翻閱起《溜火神掌》，見封頁左上角果有個「上」字。他打開書頁，起初幾頁都是總綱歌訣，和厲無怨適才所說的無甚區別，從第七頁起，才是基本的運氣出掌方法，亦都配有詳細圖文。
阿青徹底說不出話來，一手捏著一個凍蛋，相互敲了兩下，居然「叮叮」有聲。察覺小蛋神情有異，以為他是在不開心，便安慰道：「寞少，這樣也好。等天熱了您想喝加冰酸梅湯，可方便多了。」
他拿起秘籍揭開第一頁道：「從今晚起咱們就一同參悟，比比誰能最快最好？」
小避道：「反正茅房一直是我清掃的，那也沒什麼。如果真能煉成皮毛，往後老范做菜熬湯不用生火，我把手往鍋底下一擱就成，省得再去劈柴禾了。」
阿紫瞟了眼桌上的小冊子，好奇道：「這不是『溜火神掌』么？寞少已得准修鍊啦。」
阿青獃獃盯著小蛋掌心裏的冰蛋，喃喃道：「這是溜火神掌……么？」
小蛋自己沒覺得有任何異常，站在他對面的阿青吸入一口后，卻立時生出異樣，但感嬌軀發燙、面紅心熱，渾身躁動難安。
小蛋剛想回答，嗓子眼一股寒氣又要冒出，嚇得他趕緊屏氣捂嘴。
當下眾人散去，小蛋上床練了會兒歸元吐納法，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最讓小蛋擔心的是，萬一葉無青逼問他天道星圖該怎麼辦。但天幸葉無青隻字不曾提這方面的事，小蛋暗自大鬆一口氣。
阿紫連聲應了出門，小蛋見她喜悅的模樣，心中也感高興。
阿青緩緩放下雙手，臉上涕淚縱橫，抽泣道：「是我該死，求寞少責罰。」
小蛋詫異道：「厲師伯好像說過，入門三年的弟子就可以修鍊參悟，易學難精，我還以為你們都會呢。」
江南看出小蛋狀態不佳，說道：「寞少，您早點休息。這點總綱也足夠咱們參悟上一陣子啦。」
一揚手，整隻煎蛋飛起在空中「啵」地崩為齏粉，落到地上什麼痕迹也看不見。
阿紫搖頭道：「這等深奧的絕學工夫，我哪有福氣修鍊？」
江南道：「小的從十二歲被選進忘情宮，修鍊了五年的『銅爐心鑒』，只到了第三階，然後就給分派去內務當差。這幾年雖然私下在練，但沒人指點進展不大，比葛氏兄弟他們差遠了。」
忽聽門外阿紫問道：「阿青姐，什麼事情讓妳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