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 彌補的遺憾
第十二章 火焰
磕磕巴巴說到這裏，門衛雙唇哆哆嗦嗦發出最後的求饒，電視里嗡嗡嗡的響著戲曲的聲音——虎伏白門樓。
「哦，可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騷亂聲傳過來，大坐台這邊的圓臉青年正在嘴對嘴的喂酒，結果從那邊飛來一隻酒瓶砸在他對面的女子頭上，人倒了，他親了一個空。
……
「秦森……本督要拔了你的皮。」
俯瞰城市璀璨的燈光密集的映在冰冷的眸子里，青筋在舉起的手背上鼓鼓的跳動。
不久，幾名保鏢也回來，那兩個被揍的走不動路的男人被酒吧保安抬著扔到了後門巷子里，另一名同伴就是之前與人打架的那個，此刻也不好受，坐在地上捂著淤青的嘴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森哥……對不起……答應你的貨……沒了……被人半道劫走了……我們惹不起啊，對方是高大豪的公子……」
「你現在說不行？知不知道後面我還要幫你擦屁股，那孩子到時候被人送回去，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你和你兒子乾的……那我就只能將你和你兒子一起消失，你選吧，你兒子讓我帶走，算是彌補信譽和幫你擦屁股的事，還是你們兩個一起被我一起擦了？」
「……我說……我說，別殺我……我只是……負責……」
「做壞事，怎麼逃的過我高青天的法眼……」掏著鼻孔的身影做了一個比槍的手勢，口中啪了一聲，幾個保鏢圍了過去。
白小魚在那倆人手中掙扎，又被人極力按著腦袋，保安過來后混亂起鬨的人群被分開，打的鼻青臉腫的那倆人此時也被拉到了一旁，悄悄挾持著小人兒的兩個大漢對視一眼，準備趁大家注意力都在那邊時離開這裏。
「你們想幹什麼？！」
「你在家裡等，萬一小魚回來呢，城裡的路你不熟。」
「啊哈哈哈……你他娘的在侮辱本衙內的智商……對不對？哪有小孩兒會跑這種……」他想了一下形容詞，臉湊近過去：「……哈哈……記起來了，這種煙花之地……毛都沒長的小孩兒怎麼可能跑這裏來，老子給你倆說，本衙內最討厭別人掃我興了……你他媽的嚇到我了！！！我爹是富豪高春橋啊！你們敢嚇我！把這兩個王八蛋給我擂死——」
然而人群自他們後面分開，一個惡行惡相的身影搖曳的走到這邊，倆人想要悄悄從側旁離開，卻被攔了下來。
「那你就看著我喝，聞酒氣就行了。」
「是秦森……他……是本地一霸……專門倒賣小孩器官……這行的……有……有時候也會弄成人的……他家在百靈路……蓉花小區……不過，他……他也不是大頭，他上面……還有大人物的……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不要殺我……」
「說我想聽的。」
……
就在他背後，一隻手緩緩撥開了推拉窗，白色的身影無聲的從外面進來站在了他背後，門衛還說話著，渾身陡然僵住，視線拔高看向了天花板，話音頓時停了下來，一隻手從旁邊伸過，按在了免提上。
令人髮指的笑聲，微胖圓臉的身影左擁右抱著兩個身著暴露的女子，不時伸長脖子在她們臉蛋上親上一口，手也不老實的在粉嫩的大腿、胸脯遊走捏揉，惹的兩名陪酒女子嬌嗔，靡靡的呻吟，坐台前面近在咫尺的距離還有個小的舞台，一個穿著更加暴露的性感女郎站在上面，白皙的軀體在搖
「哈哈……喜歡……小姐姐我想……把你胸前那片取下來……不然會影響你跳舞的……哈哈哈哈……有賞……打賞！！」
「我不是……」白小魚喊出口，結果被人及時捂住嘴，聲音發不出來。
「哦。」
「把孩子放下。」保鏢欺近，指了指他們手中的白小魚。
啪——
……
高沐恩脾氣上來，猛的拍桌子，臉上卻帶著猥瑣的笑：「陪不陪？不陪，讓你光著身子在這裏跳這樣的舞。」他指的是小舞台上的艷舞。
一記耳光扇過去，打在白小魚臉上，然而小人兒反口兇狠的咬在那人手上，死不鬆口。酒吧內陡然發生打鬥引起一些騷亂，裏面的保安揮舞著短棍趕了過來，有人還在起鬨大喊，有人喝醉了撩袖子也想上去……
說完，電話掛了，握著手機的男人渾身發抖的捲曲成一團，他就是下午去惜福那所學校的那個男人，他幹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被賣掉的孩子，他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可真輪到他兒子時……
這邊爭吵起來，然後不知誰在後面推搡了一把，那男青年就撞了上去，倆人頓時廝打成一團，白小魚見狀立即開溜，還沒走出幾步又被綁架自己的另外倆人堵去前路，一把擰在了手裡。
「跟我來！」青年直接跳上小舞台，順手捏了舞娘胸脯一下，趾高氣揚的朝那邊走過去。
就算不是他們做的，也會知道一些什麼，畢竟一個孩子在校外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失蹤，肯定會有內外聯繫的。
他推開窗戶，
「救命——」白小魚驚恐的大喊，在那人手中掙扎，然而聲音被強烈的音樂掩蓋住了，旁邊有人聽到，只是看了看對方牛高馬大的身形，抖動著節拍拉開了距離。
不遠的人群，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形形色色搖擺的身軀間隙里，後方大步擠過來的人影，伸手一抓：「看你往哪裡跑。」
明明是你自己白痴兮兮的把臉湊上去的……白小魚心裏吐槽一句，臉上立馬浮起討好的笑容：「……我沒有跑……怕被壓著……」
陪酒的女子會意，明白這小鬼在替她解圍，只得順勢坐下來，做起了小孩子的遊戲，算是打發時間了。
※※※
啪！
風吹過樓頂，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飛縱的身影在樓與樓之間跳躍，速度快的驚人，十幾分鐘后，他停在了兒子上學的校門口，然後朝著還亮著燈光的守衛室走過去。
一陣敲門聲將他喚回神。
「我的嘴兒……嘴兒呢？啊啊——」陡然發起脾氣的圓臉青年張開嘴看著滿頭是血昏倒在沙發上的女子，氣的蹦跳：「哪個王八蛋啊……賠我的嘴兒啊！！」
「我來問你一個問題。」白寧走近他，目光森寒，「下午一個小孩在離這裏不遠失蹤了，你可知道？」
「你對我女朋友幹什麼！！」旁邊疑似少女朋友的男子憤怒的衝上來，他眼中自然是把那大漢看成伸出魔爪的兇手，沒有對那小人兒有所懷疑，畢竟誰會懷疑一個還帶著紅領巾九歲大的孩子。
「沒關係的姐姐，我們玩剪刀石頭布吧……」白小魚朝旁邊挪挪，
倆人這樣動作明顯過於欲蓋彌彰了，那邊青年放下掏鼻孔的手指，叉腰偏了偏頭，圓臉笑開了花。
「啊？」那陪酒的女子看到小孩兒也是愣了一下，猶豫起來，顯然有些不能接受的。
「啊啊——」高音貝的聲音尖叫起來。
手指收緊的一瞬，骨頭傳來咔咔的響聲，那門衛吐著舌頭急忙點頭，脖子上方才鬆了一些，大口喘了一口氣。
「……無論誰問你，都裝作不知道，媽的，今天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煩老子，你最好把嘴封緊一點，只要貨出手，你的那份一分不少打你卡上……」
「森哥……不行啊森哥……」
走到門口的身影轉過來，手臂隨意的揮過去，那人一頭撞在了牆上，紅的白的塗滿牆壁，緩緩流了下來。
身旁的保鏢齊齊指向發生騷亂的地方。
片刻后，他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外面望了望，發現沒有剛才那人身影后，連忙拿起桌旁的座機撥了一個號碼：「喂……森哥……剛剛有個男人來問今天被弄走的小孩的事……」
「行了行了，看你這小子慫樣，來陪我喝酒壯壯膽氣，以後什麼都別怕，碰上事了報本衙內名字，高沐恩……叫高恩也行。」
白小魚爬出來，被捂著一隻眼睛的身影揪住后領，「小子，本衙內為救你挨了一拳唉，就這樣想跑？」
男人此時臉上浮起痛苦的神色，拿起手機不停的砸著自己的腦袋。
站立的保鏢對視一眼，沉默的取出一疊鈔票，數了十多張扔上這個小舞台，那暴露的女子更加賣力的搔首弄姿，擠壓那對露出深溝的玉白兔。
裡間，一個中年禿頂的大肚男人翹著腿搭在桌上，正看著電影，一隻手提著酒瓶頗為愜意的哼
那兩人其中一個陡然揮拳打在他眼眶上，轉身就要跑，結果被那幾名保鏢一頓撲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忙音過後，白寧轉過去看向被掐著脖子快翻白眼的門衛，「告訴我……這個叫森哥坐哪兒，那個貨又在哪兒？」
夾著小人兒的男人狡辯：「那是我的孩子，他不學好偷偷溜到這裏玩。」
然後手機收了起來，白寧的臉上一片陰沉，兒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一個能一手創立東廠而不倒的廠公，怎麼會想不到源頭，只是顯然不會是學校里的老師，能機會做這樣事情，又能與外界接觸的，只有兩個職位，保安和看門的。
見無人救自己，驚恐中的小魚不知是急中生智還是太過慌亂，掙扎中一把將旁邊扭動過來的少女裙子給抓扯了下來，露出白皙圓潤的翹臀在空氣里，然後……
「沒有的事……若是失蹤，家屬該報警啊，關我一個看門的什麼事。」那門衛揮手不耐煩的說了聲，隨手就把窗戶拉上繼續坐回去看電影和啤酒。
「救命！」
一大一小摟著回到坐台那邊，高沐恩讓舞娘繼續跳，還重新叫來一個女子：「過來，陪我這小兄弟玩耍。」
「來喂酒……喂酒……本衙內要皮嘴兒喂酒……哈哈哈……過來過來，好姑娘啊，讓衙內找找你的小咪咪在哪裡……」
嘟嘟嘟……
髮根下的異色飛速的蔓延，黑色的短髮在路燈下隱隱發出銀色的反光。
「這邊已經聯繫了買家……你現在告訴我人丟了……」電話那頭，聲音壓抑低沉：「……做生意要講信譽的……既然那小孩丟了，就拿你孩子抵吧。」
那門衛渾身發顫的重新站到了地上，望著白色的身影，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一點距離才會感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