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曲 第一集 龍刃出鞘
第八章 山海經
青丘姥姥道：「總算第一次出手沒讓我和公子失望。借你的東西，也該還了。」
藕荷怔怔笑道：「公子好厲害，居然在奴婢身後還安排了人手保護。」
藕荷道：「那位青木宮的小公主剛才已經醒轉，好像看出奴婢好欺負，便又鬧又跳，吵著要走人。奴婢雖禁制住了她的經脈，可接下來怎麼辦，還請公子和姥姥定奪。」
這座禪廟規模頗大，但弟子卻只有十數人。方丈通海大師乃是方圓數百里聞名遐邇的一代高僧，年逾百歲佛理精湛。
釋青衍徐徐道：「我們會一起找到出口的！」
花纖盈笑道：「那我可要戴上試試了，姐姐捨得嗎？」
林熠緩緩道：「保重。」
林熠道：「我會設法取出《雲篆天策》，也想藉此機會引起金牛宮徹底的內訌。但這幾天我一直在困惑一件事情，始終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聯絡中斷，法陣隱退。林熠從蒲團上起身，心情出奇的寧靜。
花纖盈嘗試過各種方法，甚至離家私逃。其結果就是，身後又多了四個形影不離的跟班，走到哪裡都會像影子一樣地綴著。
青丘姥姥哼了聲，沒有說話。
他走回自己暫居的靜室，外面天色漸暗。關上屋門，林熠盤膝在蒲團上坐下，默念太炎心訣，從左臂內將深藏的傳音法陣召出。
林熠冷靜道：「我曉得。老巒的調查有眉目了么？」
只嘆人算不如天算，兩名丫鬟剛走進試衣間帘布落下，就聽到她們低低的悶哼。
今天的天氣艷陽高照，花纖盈的心情卻糟糕到極點。
青丘姥姥冷冷道：「小檀已經轉移到一處安全所在，鄧宣那個傻小子也回金牛宮了。你交代的事，我已辦妥。藕荷那邊有消息了么？」
釋青衍道：「好，我會派人保護她。另外蝶兒昨日傳書老朽，問起你的情況。我回覆她說你一切都好，無需挂念。」
「你說吧，我努力替你辦到。」
她一早起來，就帶著兩個丫鬟、四個僕從到梧州城裡滿街亂逛。看到什麼，就買什麼，不問價錢高低，更不管將來是否用得上，只要小公主看著順眼，只要纖纖細指一點，丫鬟就會上前買下。
那血衛應聲而退，隱入樹后不見。
青丘姥姥問道：「什麼事，說吧。」
青丘姥姥毫不領情，說道：「溜須拍馬這套把戲，少在我面前用。等她可以離去時，我再將她易容改裝，若不是最熟悉親近的人也決計認她不出，這樣，你就有大把的時間放手而為了。」
林熠微笑道：「瞧你開心的模樣，就曉得已經得手了，對不對？」
大師在九間堂里的代號，就是「通海」。而這位在花木之間時隱時現的年輕人，也正是林熠。現在，他應該叫做「雲城舞」。他悠然踱步，似在欣賞黃昏景緻，更似乎是在耐心等待。
林熠展顏笑道：「姥姥出馬果然非同凡響，可不是藕荷那小丫頭能替代的。」
「由於不能將你的血管和人皮接上，你的臉色始終無法變化，只能是這麼一副蒼白的模樣。所以，你
青丘姥姥沒好氣道：「我有說要殺她么？我只是想如何好讓她安生一點？」
不說同一日里青木、金牛兩宮齊齊炸了鍋，為明日兩位大婚主角的突然失蹤雞飛狗跳、四處搜索。
釋青衍回答道：「暫時還沒有，但仙盟會儘力而為。你處理青丘姥姥的一招很妙，希望她能迷途知返吧。」
釋青衍回答道：「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凡事都急不得，需一步一步慢慢來。你打算如何處理金牛宮？」
「我很好，如今正在一座名叫『纖塵』的禪院之中。」
「我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過些日子就要放了她，卻又有些不放心。」
他轉過身，說道：「我發現龍頭的名單里有個奇怪的現象，似乎所有人的代號都和水有關聯，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和鄧宣的痛苦有所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忍受被長輩棒打鴛鴦的折磨，因為，她還沒有紅塵知己。她要跑，是因為小公主覺得，自己還遠沒到要嫁人的年齡，這種倒楣的事情落在自己頭上，難道不應該發狂么？
也許是知道女孩出嫁前脾性都會稍微變得古怪一些，青木宮從上到下對這位小公主千依百順，絕無違拗。
四人知道不好，閃電般緊跟著鑽出洞口，舉目望去牆外是一條深巷。對方潛蹤匿跡，靈覺舒展竟已探察不到絲毫訊息。
林熠回答道：「這點我曾想過。但相信有這麼一段日子耽擱，我應該可以完成計劃了。」
通海大師已將這片園子單獨辟出，作為林熠等人的臨時行轅。他不認識林熠，也不曉得這次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但青丘姥姥卻是他的頂頭上司，瞧見她老人家亦是奉命而動，笨蛋也明白絕不能怠慢了這位雲公子。
除了花纖盈這一撥七人之外，綢緞莊里還有十數位主顧在挑選衣料。一名臉蛋圓圓的嬌艷少女走到花纖盈身邊，隨手翻揀著綢緞，白嫩粉潤的小臂露出袖口，腕上套著的一隻玉鐲分外炫目。
措手不及之下，他只好吐氣揚聲，雙掌推出「砰」地一接。胸口氣血翻騰，踉蹌倒退，撞進後頭衝進來的兩名同伴懷裡才堪堪止住。
遠在龍首山外數十里的一座禪廟中，夕陽西下景緻正好。一名身著藏青長袍的年輕人，背負雙手悠然漫步在靜謐的花木之間，偌大的園林里除了他外空無一人。
四名僕從大吃一驚，再顧不得撞見小公主冰清玉潔的胴體是犯挖眼殺頭的大罪，齊聲呼喝盪開帘布闖了進去。
只是想不到的是，這裏其實是九間堂的一處秘密據點。而通海大師更是九間堂培養多年的高手，數十年來藉著地利遙遙監視金牛宮的一舉一動。
林熠搖頭道：「真的出了紕漏，如今再去接應也已經遲了，我們再等等吧。」
林熠想了想道：「等過了這陣風頭，便放了她。她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只是不能讓她知道禪院的確切所在。」
「我要收起法陣了。」
青丘姥姥道：「閣下也忒拖泥
說罷從腕上褪下手鐲，說道：「妹子喜歡，就借你賞玩一下吧。」
儘管距離目標還很遙遠，儘管龍頭的實力深不可測，但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和勇氣，支撐著他義無反顧地向前。
青丘姥姥道：「龍頭交給你的名單，用以完成這次的計劃已經綽綽有餘。但我很懷疑，按照你現在使用的手法，我們的計劃何時才能完成？」
林熠擺擺手，笑道：「姥姥，她可殺不得。」
青丘姥姥冷冷道：「你莫要自作聰明，我如今不過是和你被綁在了一根繩上，不得不同舟共濟。否則你的死活，干我何事？」
這次接聽的仍是上回那名男子的聲音。等了一小會兒，法陣內傳出釋青衍的嗓音道：「龍刃，你還好么？」
兩女一前一後走出，林熠目送背影心中喃喃道：「心慈手軟，難道不殺人就是心慈手軟么？」
林熠點點頭，雖然明知釋青衍看不見。但他相信，對方此刻一定能夠感覺得到。
林熠頷首道：「有勞姥姥費心。」
林熠笑道：「但我卻越來越覺得和姥姥是一對絕佳的拍檔，不是么？」
她打住話語，呵斥道：「藕荷，還不領我去見她？」
青丘姥姥冷冰冰地望著他，回答道：「對不起，我沒興趣。」
只是有一樣絕對不行，那就是不準提「悔婚」二字。
少女拿起衣裳，盈盈笑道：「來吧，妹子，我給你搭把手穿上。」
釋青衍瞭然道：「你說的是青木宮的小公主？」
藕荷回答道：「血衛的兩位大哥露了手焚金神掌，不怕他們不往金裂石身上想。」
花纖盈眼皮也懶得抬一下，嘴裏哼哼道：「嗯，還行。我先瞧瞧，這兩天有沒有新來的樣式？」
她熟練地將玉鐲套上花纖盈右腕，溫潤剔透彷彿散發著無限魔力，與雪膚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青丘姥姥哼道：「藕荷這丫頭我不太放心，要不要去接應一下？」
青丘姥姥走進靜室，淡淡道：「我來轉告你一聲，那丫頭安分許多，現在又睡過去了。」
林熠順水推舟道：「這事藕荷是辦不了的，唯有再請您親自出馬了。」
少女頷首微笑道：「試戴一下又有什麼關係？來，我幫你。」
第三個僕從怒道：「你開什麼玩笑？這事自然不會是鄧不為乾的。但金牛宮裡窺覷金裂寒寶座的，也不單隻鄧不為一個！」
少女含笑道：「這鐲子若是配上那件粉紅色的衣服，就更好看了。」
林熠心中不知是甜還是疼，沉聲道：「謝謝你。」
跟著林熠簡略地將情況介紹了一遍，說道：「那份『山海經』無疑是重中之重，如果能拿到手按圖索驥，九間堂將無所遁形。可惜，按青丘姥姥的說法，這份東西只有龍頭完全掌握，她所知的也不會太多。」
掌柜矮矮胖胖，見青木宮小公主兼綢緞莊大財神尊駕光臨，哪敢怠慢，忙不迭迎上來道：「做好了做好了。小公主穿上這些衣服，一
走過一條又一條街，四個僕從手裡抱的東西實在堆得太高了，花纖盈仍然毫無要收兵罷手的意思。
另一人愕然道：「怎麼會？小公主明日就要出嫁，他們居然連一天也等不起？」
藕荷笑臉如花，說道：「才不是呢。奴婢不過跑了一回腿而已，最多也就是些許苦勞。」
林熠道：「對，我希望你能暗中派人保護她，直至她安全返回青木宮。」
半晌后，門外響起青丘姥姥的聲音道：「我可以進來么？」
藕荷道：「公子，姥姥，還有一樁事情奴婢需稟報你們兩位。」
林熠揮手道：「鐵兄辛苦，下去歇息吧。」
林熠道：「有句老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至少截至眼下，我們進行的不是很順利么？」
「山海經——」
林熠微微一笑，道：「在下斗膽勞累姥姥出手，圖的不就是這份悠閑么？」
她轉入一家綢緞莊，進門便問道：「掌柜的，前天我訂做的衣服好了沒有？」
青丘姥姥沉默片刻，不耐煩地回答道：「九間堂分作內外兩堂，完整的組織名單隻有龍頭知道。你感興趣，不妨試試自己去向他討要！內堂成員的代號都按山字排列，而外堂則都沾水字。合在一起，便叫做『山海經』。」
青丘姥姥搖搖頭，不以為然道：「你太心慈手軟了。若是換作龍頭——」
走到櫃枱前漫不經心地打量，掌柜亦步亦趨殷勤陪笑。
林熠回答道，他將聲音束集成線輸入法陣。這樣即使有高手躲過他的靈覺在外偷聽，也不虞被發現。
「我正在誘導她莫要急於回返青木宮，不妨在外面遊盪數月，散心遊歷，增廣見聞。小丫頭聽著，大是心動呢！」
這一個月來，她每天如此，從各處買來的東西一間間足足塞滿了十間屋子，而且絕對是那種空間高大、橫樑粗壯可以用作倉庫的大屋子。
花纖盈愛不釋手，抬起手腕細細打量，有心開口買下卻又覺得唐突。
原本以這四人的修為，功透雙目刺穿布簾看見裏面也非難事，更保險些也可用靈覺監視。但是，花纖盈乃是青木宮的小公主，公主換衣服，給他們四十個膽子也不敢偷窺。
少女一笑，回答道：「這是小妹祖傳的寶貝，市集上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到。」
林熠低聲重複了一遍，誇獎道：「好名字。」
兩人挑起布簾，走進綢緞莊專設的試衣間。那四名僕從沒法開口阻攔，只得使個眼色令丫鬟跟了進去。
林熠道：「他們天黑之前應該能夠返回，否則我們就要啟動第三套方案了。」
林熠心頭洋溢起一股奇妙的暖意，通過這座小小的傳音法陣，將他和釋青衍和仙盟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甚至離容若蝶也不再那樣的遙遠，令他感到自己並非形單影隻，為了同一個理想，背後正有無數人在一起奮鬥，一起犧牲。
釋青衍的聲音遙遙傳來道：「老朽清楚你們的犧牲有多巨大。但你們現在必須繼
釋青衍微笑道：「儘管放手干吧，你有這個能力和智慧。」
這時樹影一動，一名身穿青衣的血衛飄然落到遠處，恭敬抱拳道：「啟稟公子、姥姥，屬下一路綴在藕荷姑娘身後，未曾發現有人跟蹤，禪廟周圍一切正常。」
花纖盈漫無心機，艷羡道：「這位姐姐，你手上的鐲子真好看，是哪裡買的？」
「多謝提醒，我會留神這點。」
好在小公主家學淵源，並非易與。那兩個丫鬟機警伶俐，又有他們把守在門外，即便有變故也能控制。
花纖盈隨口問道：「真的么？」
光影一閃，青丘姥姥的靈魄出現在林熠身後。林熠沒有回頭，青丘姥姥哼道：「你挺悠閑自在！」
「轟——」的一聲，試衣間爆裂開一團灼熱的金瀾，無數鋒利的氣流嗤嗤呼嘯襲向四人。莫說追敵，自保亦是手忙腳亂。
林熠長出一口氣道：「應該是這樣了。」
林熠搖頭道：「這可不是我的什麼神機妙算，而是你和幾位血衛兄弟的功勞。再好的計謀，最後總要落實到人身上。若是辦事不力，什麼都是空的。」
青丘姥姥哼道：「再有，雖說人皮面具掩飾住了你的真容。可我仍能看出你顯得有些疲憊，好像剛才耗損了不少真氣。最好今晚安心歇息，養足精神。」
說著一指夥計手上捧著的那疊新衣服。
林熠頷首道：「所以，我要儘快完成計劃。」
青丘姥姥收起鐲子，問道：「他們可懷疑到了金裂石的身上？」
從睜開眼起床到現在，不過兩個時辰，小公主心裏早已把那個姓鄧的臭小子翻來覆去臭罵了無數遍。她並不認得他，他也沒有得罪過她，可誰讓他明天就要娶自己當老婆，活該要挨罵。罵到什麼時候算完，這小公主可沒考慮過。
藕荷嬌笑道：「托公子洪福，妙算無雙，奴婢幸不辱命。這會兒已將小公主安置在廂房裡，萬無一失。」
釋青衍道：「原來你打算把她放回去。可一旦她回到青木宮，很可能雙方又會重提婚事問題。」
憑什麼自己要和一個連鼻子、眉毛都不知道長什麼樣的白痴成親？誰愛嫁他，誰自己去嫁好了。花纖盈憤憤不平地想著，把鬱悶統統發泄到銀票上。
轉身離去。
一邊奉承著，一邊示意夥計將新衣裳捧出。
最先開口的僕從道：「我們麻煩大了，趕緊回稟宮主他老人家吧。」
青丘姥姥微微蹙眉，道：「這個丫頭，留著是個麻煩。」
林熠一凜，說道：「姥姥好眼力，不過更難得你會關心起在下的精神來了。」
藕荷取出那隻玉鐲雙手獻給青丘姥姥道：「多虧姥姥的寶貝鐲子，奴婢咒語稍一念動，小公主立刻失魂落魄昏死過去，省去咱們不少麻煩。」
與其說她是在和銀子過不去，還不如說她是在尋求發泄。
林熠回過神，應道：「請進。」
林熠從窗口注視她孑然的身影，緩緩往對面的廂房走去，心裏輕輕念道：「對不起……你能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又怎會完全漠視這個世
青丘姥姥冷笑道：「少亂拍馬屁，要是連這點都想不到，咱們也可立刻打道回府了。」
四人同時出掌，震散金瀾，卻只見到兩名青衣人身形一閃，從破開的牆洞掠出，轉瞬消失。屋裡早沒了花纖盈和那神秘少女的身影，只有兩個丫鬟昏倒在地。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不錯，花纖盈也想看看，究竟這鐲子與衣服搭配起來會是怎樣的效果，於是爽快應道：「好啊！」
林熠笑道：「姥姥果真了得，這種問題也只有你能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最先一人尚未站定，迎面兩蓬金濛濛的掌力勃然轟至。他雖有提防，仍料不到裏面居然還另有埋伏，而且修為恁的了得。
林熠笑道：「能讓姥姥活動身手，這樣不好么？」
窗外的黑夜已經來臨，但在他的心頭分明有火在燒，光明在閃爍。
藕荷含笑從月洞門內走出，來到兩人身前施禮道：「奴婢拜見公子和姥姥！」
青丘姥姥道：「根據我們先前掌握的情報，這位青木宮的嬌嬌女機靈倔強，不是個好擺布的角色。有我在此坐鎮，雖然會好一些，但日子久了，難免要出疏漏。」
那最先闖入的僕從恨聲道：「焚金神掌！」
林熠苦笑道：「我都不曉得什麼才是迷途？也許我們每個人都身處在老天爺設下的一座巨大迷宮裡，苦苦找尋出口。同時不停地為著看不見的東西，爾虞我詐地爭奪廝殺，只希望我們能夠是其中保持清醒的那一群人。」
青丘姥姥說道：「我替你又從那丫頭身上多爭取到了一段時間。我們的推斷沒錯，她的確也不甘心下嫁鄧宣那傻瓜，所以對於被劫除了驚恐之外，也有一分解脫。
林熠沉吟道：「依照我目前所掌握的九間堂實力，確實強橫無比。莫說從金牛宮盜出《雲篆天策》，就是將它夷為平地也不難辦到。為何龍頭苦忍著不出手，要藉我來完成這項計劃？」
四人同時沉默下來，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挪動腳步。可想而知，明日花纖盈就要出閣，卻被人從眼皮底下把人劫走了，這個簍子自然大得不能再大。他們四人也許首先應該考慮的，是怎樣的死法可以痛快了斷。
林熠道：「我明白了。還有一樁事情我想拜託你幫忙。」
少女嫣然道：「我的眼光不會有錯。要不，妹子可以到裏面穿上試試嘛？」
釋青衍道：「也許，時機未到他不願過多暴露九間堂。另外，就是要藉這機會考驗和提升你的能力。我仔細想過，龍頭既然說你是開啟《雲篆天策》的鑰匙，那麼一定有其道理，但很可能你目前的境界尚達不到開啟的水準，他才會如此費盡心機地栽培你。」
釋青衍道：「你說。」
「明天你就要進金陽堡與鄧宣聯繫了吧，我會利用『靈魄閃遁』隨時和你保持聯絡。記住，你的人皮面具完美無缺，但仍有一個致命的缺陷無法彌補。
青丘姥姥道：「你是讓我來調教她？好吧！不過，你得交個底，最後打算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