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二部 魔衍者 第二集 冠軍侯

第九章 慈父

第二部 魔衍者 第二集 冠軍侯

第九章 慈父

「這樣啊?」霍去病蹙起眉頭想了想,道:「那我只好每日出去應酬一番了。一群男人在一起,青樓啦,賭場啦,大概是免不了經常要去。沒法子,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我想乖乖地修身養性也辦不到了。」
「是啊,我們活著回到了長安。」衛青若有所思地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次會戰我們損失了五千將士,於是五千多位母親失去了她們的愛子;五千多位妻子不見了她們的丈夫……比起他們,我們何其幸運。」
「不知道。」霍去病仰望屋頂上茫然四顧的千葉小慈回答說:「或許她已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衛青騎馬走在他的身旁,深情打量著無比熟稔的街巷,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眷戀之色,輕輕道:「回家真好。」
「那就更得查個水落石出。」厲虹如道:「本姑娘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搗鬼?」
站在柴房窗口前的霍光看得眼花撩亂,只見一團藍光與一團赤芒絞殺激撞上下翻飛,哪裡還瞧得清白衣男子和霍去病的身影?
「叮!」幽藍色彎刀在劈中千葉小慈的瞬間陡地一翻,擋開了霍去病的飲雪魔刀。
接下來的幾天中驃騎營八位統領的封賞也陸續頒布。趙破奴獲封鷹擊司馬,高不識則因誅殺籍若侯而一躍成為驃騎校尉,刑山、仆多等人也各有升調。
他下了馬,將坐騎交給上前的馬夫,問道:「你們都知道我受封的消息了?」
霍去病不以為意道:「就當看一場猴戲,不也挺有意思么?」
電光石火之間,他一氣呵成向霍去病連攻十九刀。而霍去病爭鋒相對毫不示弱,飲雪魔刀也同樣向白衣男子劈出十九式!
他們打著各種理由與霍去病攀親論交,甚至還有個四十多歲的乞丐言之鑿鑿地稱自己是冠軍侯年幼時一塊偷吃地主家烙餅的玩伴,特來京城拜會以敘舊情云云。
然而霍去病對這些寶物提不起半點精神,佇立著久久出神。
霍去病恍若沒有聽見,好似有兩根透明的絲線在牽動,他的嘴角先是不經意地微微向上翹起,而後浮現出古怪的笑容。那絕不是如獲至寶后的喜笑顏開,相反倒像是一種蘊含著自嘲與失落的情緒爆發。
「喀!」樹葉后圓木應聲被柴刀斜劈成兩爿,遠遠地激飛到半空。
這時候骷髏頭才發覺自己的主人不僅穿戴整齊,連頭髮也被細心地梳理過。
大獲全勝的捷報早已傳到長安城,街道旁擠滿圍觀的百姓,歡呼雀躍著迎接凱旋的大漢英雄。
「千葉永釗。」他低聲自語,內衣的裂縫下儘是刀氣所傷的紅色血痕。
「好像你已吃定了我。」霍去病搖頭道:「可惜世事未必盡如人意。」
「哈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起來,凝視著手中的巨幅捲軸默默呼喚著她的名字——「雪羽,為了你我也要打到龍城,飲馬狼居胥!」
「啵」地一聲從嘴裏吐出那顆銀白色的寶珠,沙穴里一下亮了起來。
「氣走青靈通少海,神遊太虛向太初——」霍去病一字字在他的耳畔念誦起「清角吹寒」的行氣心訣,霍光凝刀聆聽,露出深思之色。
看到她嬌艷卻清瘦少許的臉龐,霍去病莫名地從心底升起一縷暖意。
「侯爺。」一名僕人進來稟報道:「洛侯請您今晚過府小聚,來人還在府外聽信。」
「清角吹寒!」霍去病將柴刀還給霍光,「先用樹葉墊在圓木上,何時能夠做到劈裂葉片而不傷木面,就算小有所成。」
兩人在十字街口分手,霍去病獨自回返府邸。剛到門外,早有一群小搗亂將他的行蹤飛報府內,奇鳳雨和先到一步的高凡、魯鵬等人迎了出來。
當晚劉徹在長樂宮擺下夜宴犒賞北伐功臣,直至深夜方才盡歡而散。
「咄!」這一次柴刀揮落僅僅入木三分,圓木晃了晃並未跳起。
霍去病離開皇宮緩緩策馬回府,繁星滿天清風徐拂,整座都城似乎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遲遲不肯入睡。
骷髏頭忙轉移話題道:「頭兒,那老怪物留了幾件東西給你。」
「巴嘎!」白衣男子惱怒地低罵,身形像風般飄移,消失在千葉小慈的視線里。
霍光機靈地應了聲,拿著柴刀走進了柴房。
「有趣。」聽到這些充滿惡意的人身攻擊,霍去病的反應居然異常平靜,僅僅付諸一笑道:「原來英雄和一頭豬的區別不過如此。」
即使沒有剛才驚鴻乍現的一刀,單憑他能夠輕鬆自如地躲過千葉小慈的耳目潛入霍府,已足以證明其修為著實驚人。
說著霍去病撿起一片落葉擺到圓木上,道:「小光,你來試試。」
霍光長出一口濁氣,流轉丹田九陽龍罡,再將一片樹葉放在身前豎起的圓木上。
「我試試,可以嗎?」柴房頂上突然有人說道,那語氣像是從冰川里傳來。
「喂,你聽明白了沒有?」厲虹如提高嗓門,「本姑娘辭去射聲營教習的差使,可不是替你當看門小鬼的!」
「是啊,都走了。」骷髏頭道:「我問公主殿下是否有話留給你,她想了想什麼也沒說,只嘆了口氣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好強的功力!
霍去病看完了並沒說什麼,俯身從腳下的樹根邊捏起一隻螞蟻,放在了一塊半尺高的圓木上,然後從霍光手裡接過柴刀。
「他們兩個在這黑咕隆咚的沙穴里足足單獨相處了一個多時辰呢——」他不無惡意地揣想道,可從霍去病的神情中卻絲毫看不到快意與興奮,有的只是一抹奇怪的落寞和若隱若現的感傷,像極了龍城公主臨去時的模樣。
霍去病忍著或許他並不想掩飾的壞笑,「我也是無可奈何嘛。」
他運轉九陽龍罡抗禦寒氣侵襲,將飲雪魔刀稍稍一轉,刀面上折射出刺目光華刺向白衣男子雙眼。
他分明感覺到,這一次她將走得無牽無掛。彼此的情感在融為一體的瞬間升華,從此他的手裡不再握有。
「或者被殺?」霍去病拍拍霍光,吩咐道:「把柴刀送回屋裡,暫時別出來。」
「奧拓桑!」千葉小慈躍上柴房,舉目四望卻已看不到那人的蹤影。
霍去病卻更快半拍縱刀搶攻,全身光霧蕩漾赤龍隱現飲雪魔刀斜削對方脖頸。
黑黝黝的沙穴中,霍去病徐徐睜開雙眼,腦袋裡隱隱地脹痛,躺在沙地上好半天才記起了昏迷前所發生的故事。
魯鵬訕訕一笑,道:「對,咱們先回家,回頭再說別的事。」
他慢慢地揚起臉,望見無數星辰在夜幕中閃爍。
白衣男子約莫四十余歲,相貌俊秀妖艷身材健碩挺拔,手裡握著一柄狹長的幽藍色彎刀,寬大的袖擺在風中微微飄動。
回家真好。霍去病在心裏慢慢咀嚼著這四個字,不由雲淡風輕地一笑。
「你沒發燒吧?」這回連魯鵬都覺得詫異了,「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好說話了?」
而在屋頂之上,千葉小慈舉目遠望,依然在焦灼地呼喊著:「奧拓桑——」
為了給霍光充足的思考時間,霍去病有意頓了會兒才接著說道:「人們都以為斬舞刀訣至剛至強氣吞萬里,卻不曉得其奧妙之處全在刀勁火候的掌握與變幻中,必須做到隨心所欲寓靜于動。不然的話這刀法和樵夫用斧頭砍柴又有何區別?」
「傳警玉符,兩張土元魔符,抵得上兩個全力施為的聖師級五行師,還有一堆藍星石。咦,這裏頭是什麼?」霍去病一邊將地上的寶物收起,一邊點數說。
「……青靈、少海、靈道、神門、少府、少沖——出刀!」
說著這傢伙又沒心沒肺地問道:「頭兒,是不是公主殿下將你弄昏了過去?」
這天她好不容易打發走門外五六個前來挑戰冠軍侯的隴西武士回到府里,就見霍去病悠哉游哉地在陪奇鳳雨下棋。
「好小子,咱們的功勞也全都算在了你頭上。」魯鵬惡形惡狀地抓住霍去病肩膀往裡拽,「明天你請客,叫上老僕哥幾個!」
霍去病不置可否地應了聲,眼睛盯著棋盤始終沒有將頭抬起看她一眼。
「走,回家!」霍去病反抱住魯鵬的熊腰,看了看府門上方在風中晃悠的燈籠,被眾人簇擁著步入府中,將滿身的征塵與疲憊都拋到門外。
霍去病鼻子里冷冷一哼,站起身道:「你的骨頭又發癢了?」
半個月後大軍南歸。一干參与此役的將領前往皇宮朝拜天子。
「頭兒,你睡醒了?」頭頂上傳來骷髏頭的問候。
「這可是無價之寶啊!」骷髏頭驚嘆道:「有了它,咱們指哪兒打哪兒,再不用擔心會在大漠里迷路了!」
「什麼時候了?」霍去病揉揉太陽穴,濃烈的刺痛感讓他混亂的神智感覺好受了點,從沙地里坐起身。
說話時眾人都聚集在霍府的後花園里享受著初夏的涼風,一陣陣花香從夜色里飄過鑽進人們的鼻子里,同時還有厲大小姐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火藥味。
等到千葉小慈重新看到對手,白衣男子已鬼魅般地出現在她右側,那柄幽藍色彎刀徑直切向自己的玉頸。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支捲軸上,打開一看竟是幅詳盡描繪了包括匈奴在內的西域各國山川地貌的彩圖。由於年深久遠,上面的顏色已有些暗淡,但大到匈奴人的龍城王庭,小到沙漠中的某處水源,依舊清晰可見。
「唰!」雪白的身影如一縷疾電射落,霍光的眼睛還沒看清來人的面孔,黑夜裡森寒的幽藍色刀光一閃,那兩爿擺放在圓木上的殘葉竟已碎裂成三十二片,均勻齊整細長如柳。
諸如此類的謠言,不斷通過霍府的小搗亂們傳到了奇鳳雨的耳朵里。而奇鳳雨也毫不隱晦地將這些話語如實彙報給霍去病。
「見鬼!」霍去病也在低罵,飲雪魔刀圍魏救趙疾斬白衣男子左腰。
「呀!」白衣男子神情肅穆冷傲,一聲低喝雙手握刀向下一壓推向霍去病胸口。
「闔目凝神,存思止念,慢慢感受丹田九陽龍罡的律動,然後向上催動進入到關元穴。由此往上,走石門、神闕、下脘、巨闕直到膻中穴……」他一邊講解,一邊用手指在霍光的身上徐徐指點經穴位置,引導其真氣上行。
飲雪魔刀悠鳴出鞘,在夜空中卷過一蓬血光率先出手劈向白衣男子。
「少說也過了辰時。」骷髏頭回答道:「公主殿下和那個老怪物一早便走了。我見你昏睡不醒,只好在一旁守著。」
「查不到的。」奇鳳雨道:「散布這些惡毒流言的人別有用心,又豈會輕易暴露?」
「歡迎侯爺回府。」厲虹如笑靨如花,眼裡閃著俏皮的光採站在門口。
衛青詫異地望向霍去病,問道:「那你又是為何而戰,僅僅出於驃騎校尉的使命?」
「想不知道都難。」奇鳳雨也是滿臉慈和的笑容看著他,說道:「在你們入宮出席天子慶功宴時,嘉獎北伐將士的詔書便已傳遍全長安的大街小巷。」
霍去病滿不在乎地笑笑,就聽小婉輕聲問奇鳳雨道:「鳳姨,首虜是什麼意思啊?」
「哦,就是那個有名的花花太歲吧?」霍去病漫不經心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像是自言自語道:「聽說他府中的丫鬟都是百里挑一、能歌善舞的美女……」
漸漸地長安城裡又有了新的流言。什麼「冠軍侯是衛大將軍的人,之所以飛黃騰達平步青雲,都是因為衛青和平陽公主的大力舉薦」;又或者說「什麼戰功冠于全軍,壓根就是驃騎營實力使然,換一頭豬去做驃騎營統領也一樣能建功立業。」
霍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霍去病。霍去病淡淡道:「出刀后注意換氣,假如你面前的敵人一劍刺來,你只有死!」而後又在他面前豎起一根圓木。
「好,有進步。」霍去病鼓勵道:「萬事開頭難,只要領會了這式刀法的運氣法門,將九陽龍罡在體內流轉隨心,很快你就能做到葉斷而木不傷。」
從他的眼神里,衛青漸漸讀懂了什麼,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住。
「能告訴我尊姓大名嗎?」霍去病悠然道:「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話說:『霍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呼——」似要將所有的抑鬱全部宣洩而出,霍去病重重地吐了口氣,努力振奮情緒道:「讓我瞧瞧,這位新大哥到底留下了些什麼寶貝?」
在他的腳邊,擺放著一支捲軸、一塊玉符、兩張土元魔符和一小堆閃著晶瑩藍光的晶石,顯然是沙怪回饋給自己的貴重禮物。
「我不幹了!」她氣不打一處來,「往後再有牛鬼蛇神上門,你自個去應付!」
開始的時候,她還和顏悅色地替霍去病婉言謝絕諸多的邀約和會面的請求,到後來著實不勝其煩,不免後悔自己為何要接下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叮!」雙刀交擊火花四濺。霍去病頓感一股強勁凌厲的刀氣迫入右臂,絞得經脈冰寒欲麻。
兩人離開後花園來到柴房前的空場上,霍光取出柴刀在霍去病面前將「月冷龍沙」、「塵清虎落」這兩式斬舞刀訣用心演練了一遍。
是的,我回來了。但長安城就是我的家嗎?定襄、燕然山……關山重重大江東去,究竟哪裡才是我的家?
白衣男子眼睛微閉錯步撤刀,反旋向霍去病後腰。與此同時身上亦散發出了強大的淡藍色寒氣,一羽神鳥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驃騎校尉去病斬首虜二千二十八,及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籍若侯,生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千六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厲虹如笑盈盈地將詔書中有關封賞霍去病的內容念了一遍,誇張地吐了吐香舌道:「好厲害,一千六百戶食邑,轉眼你就成了大財主了。」
「宰相肚裡能撐船。」霍去病哈哈一笑,扭頭招呼霍光道:「走,我們去練刀。」
「咦?」千葉小慈手中的峨眉刀猛地一頓,眼裡充滿不可思議的驚喜與訝異,用本國語叫道:「奧拓桑!」
對於這位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霍去病似乎一點也沒感到吃驚,注視著來人戲謔道:「你是切菜剁肉的廚師出身么?」
「不在不在,說不在就不在!」面對形形色色的訪客,厲虹如火氣一天比一天大。
「即使我報出姓名,你也不會知道。」白衣男子冷冷道:「何況對於一個死人而言,不需要了解得太多。」
「走了么?」霍去病木無表情地低聲說,一絲痛苦隱隱藏在眼眸最深處。
「你是說這些流言蜚語都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魯鵬問。
「呼——」一陣夜風吹過,霍去病身上的衣衫驀地碎裂成片片飛絮,飄向空中。
白衣男子竟不招架,手中的幽藍色彎刀以攻對攻直劈霍去病眉心。
話還沒說完,厲虹如已毅然決然奔向府門,氣勢洶洶道:「我這就讓他滾!」
「是哪個混蛋在造謠中傷?」厲虹如義憤填膺,「明天我就上街去查!」
「老魯,你的腦瓜里除了喝酒吃肉還有什麼?」厲虹如不滿道:「小霍都累了一天了!」
雙刀在空中交錯而過,眼看即將劈中對方的剎那,兩人的身影不約而同朝反方向迅捷無倫地一閃,刀式齊齊走空。
沒等千葉小慈回過神來,白衣男子身影一晃飄過柴房屋頂,倏忽隱沒不見。
「唰!」疾風掠動,手起刀落,那隻剛才還在拚命逃竄的黑螞蟻,已被攔腰截斷,而在圓木的表面竟看不到一絲刀痕!
「惡徒看刀!」半空中響起千葉小慈冰冷的低叱,峨眉刀劃過兩道雪白電光劈向白衣男子的背心。
多半這種情況下他的心情都不會太好,骷髏頭乖乖地閉緊了嘴巴。
「就是說去病斬下敵人首級共計兩千零二十八名,其中包括匈奴相國和當戶,殺死了匈奴單于祖父輩的籍若侯,活捉單于叔父烏林魔騎統領羅姑比。再加上前次孤軍馳援蘇建,大破祖虎數萬鐵騎,他的功勞兩次冠于全軍,因此劃定一千六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
青樓?賭場?厲虹如的柳眉往上豎了又豎,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無官一身輕,在卸任之後劉徹遲遲沒有對霍去病作出新的任命。除了例行的朝會必須應個景外,大多數的時間霍去病都是在府里度過,宛如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
「也許吧。」他輕輕回答說:「畢竟我們活著回到了長安。」
「也許吧。」霍去病輕拍著馬首,「不覺得今晚就像一場荒誕的夢么?天子恩賞,百官慶賀,數以萬計的長安百姓敲鑼打鼓夾道歡慶。真奇怪,好像我們浴血奮戰馬革裹屍,便是為了博得他們的一聲喝采。」
「也是。」高凡感慨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世上見不得別人風光的小人太多了。」
另一方面,由於連失兩路將軍的人馬,且翕侯趙信叛逃匈奴,衛青功過相抵並未獲得增封。而劉徹也赦免了蘇建的失軍大罪,命他繳納贖金貶為平民。
「我不切菜也不剁肉。」白衣男子道:「我只殺人。」
霍去病「哧」地輕笑,表情里有毫不掩飾的藐然,「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吧。」
「頭兒,她在叫什麼?」骷髏頭好奇地問道。
一時間卸去驃騎校尉之職的霍去病成了長安最為炙手可熱的新貴,風頭之勁甚至超過了大將軍衛青,於是登門拜望的訪客絡繹不絕,幾乎將府門前的青石門檻磨平。
就這樣所有的訪客幾乎都在厲虹如的面前吃了閉門羹,連霍去病的臉都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