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二部 魔衍者 第四集 生死劫

第九章 高天門

第二部 魔衍者 第四集 生死劫

第九章 高天門

金峨氣機牽引之下,不禁低哼一聲,櫻唇逸出一縷血絲,曉得自己連番劇戰又被絕滅天羅分去五成精力,巫力耗損之下,已不是館陶公主的對手。
頓時整座石室里霞光萬朵,靈氣充盈,那壯麗瑰奇猶如仙境一般的景象,直令眾人看得心曠神怡,渾然忘我。
「鏗鏗鏗鏗」金槍在雷火的連續轟擊下,劇烈搖晃逐漸渙散。
霍去病一把推開堵在身前的金不炎,從尺度天的手中接過龍城公主。此刻佳人雙目緊閉,宛若熟睡了過去。
霍去病強撐著最後的一絲清明,冷冷道:「我就不信,刑天戰斧殺你不死!」而後一陣天旋地轉,徹底失去了意識。
霍去病的心頭被前所未有的憤懣與殺意吞噬,似暴怒的狂龍從口中祭出橫絕珠。
管她是什麼皇親國戚,管她是什麼巫尊天魔,遇佛殺佛,遇神殺神,霍去病的心神完全融入進了金戰心暴虐殺伐的瘋狂境界,這一刻他好似刑天附體,再無不可誅滅之人。
「雪羽!」霍去病閉上眼睛縱聲大吼,面容因痛苦與憤怒而變得猙獰扭曲。
第一次,他看到了她那絕世無雙的美麗容顏。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人無法用世間任何一組華麗的詞藻去形容去描繪,惟恐那也是一種無意的褻瀆。
金峨柳眉一豎,乾脆別過身去道:「我不和你理論。」
館陶公主不容金峨有絲毫喘息之機,合身飛掠,一爪按向她的頭頂道:「去吧!」
龍城公主搖搖頭道:「你們呢?」
霍去病道:「巫尊是賭定了我們即使看破了他的用心也絕不會收手。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高天門近在咫尺,我想沒人願意無功而返吧?」
館陶公主右臂微振,甩出條金煌煌的電鞭,手腕轉動間橫七豎八已連攻十五招,「砰砰砰」激響聲不絕於耳,九天應元神鸞一聲哀鳴,光華黯淡往後飛退,身上的金色鞭痕迅速擴展,未到金峨面前便碎裂幻滅。
館陶公主冷笑道:「好教你們死個明白,自高祖開國以來,歷代巫尊都是出自皇室,只不過他們志不在江山社稷罷了。」
許久之後,他驀然一聲不吭抱起龍城公主,朝高天門行去。
「嚓!」血箭被金劍一斬兩段,然而箭矢不墜,應聲射入館陶公主的左肩,若非她躲閃及時,只怕業已貫胸而過。
突地四周的虛空顫動起來,像是被某種強大而無形的力量擊中,遽然扭曲破裂,從天幕後激射出無數道奼紫嫣紅的詭譎光束,交織輝映,宛若一張天網向眾人湧來。
「不錯,是我。」館陶公主泰然自若道:「誰教這小子忘恩負義,虧待了阿嬌?當年若非我在先帝面前大力舉薦,又哪有他今日的大權在握?」
「嗚——」五彩天火從爐中噴薄湧出,將方圓五丈的虛空燃成一片火海汪洋。
他怒聲大吼,元神顫晃朝前撲跌,左近的數十道五顏六色的光束蜂擁而至,彈指間將渾身上下捆縛得結結實實。
那紫光觸在劍上竟不散不滅,卻似流水般纏上傲世神劍,順著劍刃往李敢右臂飛速攀去。
金峨凝神催功,女媧補天爐中迸出一團團炫目多彩的光焰,雷霆萬鈞般轟向金槍。
突然霍去病的身軀劇震,抬起頭叫道:「雪羽,不要睡,快看看我!」
館陶公主雙手一合,將飲雪魔刀生生夾住,後背卻結結實實捱了骷髏岳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兇狠一擊。
她仰面噴出一蓬血霧,身子搖搖晃晃,但依舊屹立不倒。
李敢率先出手,傲世神劍鏗然嘀鳴,挑向一道襲來的紫色光束。
李敢全身虛脫汗如漿下,無力地冷笑道:「只可惜這一箭沒要了你的性命。」
尺度天雖性情暴戾,可被眼前這容色絕麗的少女看似不經意地一誇讚,亦不禁心中得意,嘿然道:「小丫頭有點見識,居然能認出老夫來。」
金峨道:「和一干巫域的蝦兵蟹將鬥了幾場,總算有驚無險。」
金峨妙目瞥過尺度天,淡然道:「原來尺老也在這兒,那我們還怕什麼?」
金峨滿臉疲憊,怔了下回答道:「尺老正守護著她。」
假如龍城公主果真香消玉殞,他定教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十倍百倍的代價償還。
館陶公主凜然道:「軒轅血箭!」
彷彿在徹骨森冷的冰窟里沉浮,又似在漫無邊際的黑淵里飄泊,霍去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醒了,他要醒了!」
「雪羽——」
金不炎笑道:「說得好,只是小弟名叫『不言』,偏偏言無不盡口若懸河,看來有負家父的一番美意了。」
笑聲戛然而止,她的腰間冒出一蓬金光,而後轟然炸裂,將身體攔腰轟成兩截,分往不同的方向激飛。
館陶公主嘿聲道:「你們以為自己還能笑多久?」
青銅面具劈啪碎裂,龍城公主揚聲喊道:「閉眼!」
龍城公主痴痴凝視著他,聲音越來越微弱道:「我想睡了,可我真的不願閉上眼睛,只想就這樣看著你,卻怕眼睛一閉便什麼都不見了……」
察覺到周圍還有別人,她蒼白若紙的玉頰上悄然泛起一抹紅暈,說道:「看來我等不到你放下一切,前來尋我的那一天了。」
「喀吧」霍去病胸骨碎裂五臟六腑齊齊移位,往後筆直地飛摔了出去。
霍去病左手一揚,將一卷物事射向館陶公主,道:「難得你能開誠布公,為了投桃報李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尺度天被綠光纏身,身形立時凝滯,堪堪往左一閃,仍教對方的掌力擊中右肩。
館陶公主伸手接過,迎風一展卻是一張人皮面具。她臉現獰色,森寒道:「董偃是你殺的!」
館陶公主道:「大漢天子受命于天,豈是那麼好殺的。我若親自出手,必會遭致天譴,可要是讓人代勞,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似被驚醒,龍城公主的眼瞼微微動了動,周圍所有的喧囂都立刻靜止。
龍城公主看得分明,急忙揚聲叫道:「尺老,背後!」
館陶公主好不容易將身上的冰霜大致化去,眼看一蓬光瀾如瀑,排山倒海地轟落,封殺了周遭所有閃展騰挪的角度,無奈之下,惟有雙掌往上虛拍,全力凝動巫力,在頭頂築起一面金色光盾。
周圍的星空依然璀璨寧靜,遠方的高天門脈脈閃耀著聖潔的光輝,如同一隻天眼,也正悄悄地注視著這對即將生離死別的年輕戀人。
館陶公主死死瞪視霍去病,黑色的冰霜在她的身上迅速凝結,口中發出近乎瘋癲的笑聲道:「你殺不了我,我是不死——」
「好一派世外高人的嘴臉,真令霍某大開眼界。」霍去病嘲弄道:「攛掇田玢謀逆,事後又殺人滅口的是誰?」
霍去病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們為什麼不能笑?相形之下公主人老珠黃眾叛親離,連孤魂野鬼都比你來得快活。我要是你,乾脆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然而她的生命之火卻已燃燒到了盡頭,在最為美好的芳華中驀然凋零。這一眼望去,驚艷,是不舍,更是訣別!
館陶公主手中的電鞭一閃,已幻作金槍振腕射向女媧補天爐。
來人凝住身形,目光掃過眾人,冷然微笑道:「沒想到吧,我就是巫尊!」
斷箭砰然爆裂,將館陶公主的肩頭炸得血肉模糊,整個人也斜飛了出去,在半空中與另一道分身合而為一。
以館陶公主的絕世修為,見此情景也不敢直攖其鋒,忙雙手幻動層層弧光,阻擊霍去病迫近,身形疾向後閃。
「館陶公主?」霍去病、金峨和李敢異口同聲地叫道,三雙目光緊盯在來人的臉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血箭在虛空中驟然膨脹,綻放出刺目紅光,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電射而至。
館陶公主右手在肩頭一按「嗤嗤」有聲,待移開時肩頭已恢復如常,說道:「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本宮對你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高天門,這便是高天門了!」金不炎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有些發顫,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兀自覺得自己是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境里。
不消她提醒,曾在龍城公主神賦下吃過大虧的金不炎早已乖乖將雙目閉起,又惟恐這樣還不保險,索性連腦袋也狠命別到一邊。
五指戟張在空中劃過一溜金光,直插霍去病胸膛。
霍去病臂上一緊,將龍城公主摟在胸前,右掌不住送出九陽龍罡,柔聲叫喚,那是一種少有的溫柔神情,卻看得人心裏發酸。
「人老珠黃」這四字正狠狠戳在館陶公主的軟肋上,儘管她駐顏有術,但身為女子,畢竟對年華流逝青春不再深以為憾。聞聽霍去病這等刻薄之語,不由得殺機盈胸,尖聲叫道:「我先殺了你!」
霍去病道:「他明顯不夠聰明,惹到了我的頭上,希望你不會介意。反正這世上乖巧聽話的小白臉多如過江之鯽,回頭公主殿下再找個面首替換了就是。當然,前提是你今日能活著離開。」
館陶公主咯咯一笑,道:「此時此刻,你們還奢望能活么?」
「雪羽!」霍去病痛楚地低吼,俯首吻在了龍城公主冰涼失色的櫻唇上。
只微一分神的工夫,一道綠光已趁虛而入附上尺度天的左肋。不等他變招化解,來人掌力又已拍至。
李敢大吃一驚,就見左右兩側又有紅綠二光接踵而至,忙揮掌抵擋。
金不炎道:「怎麼可能,你貴為皇室貴胄,和巫域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金不炎出手了。
當下金峨在前李敢在後,兩人邁步走入石室。
不久,這些聲音在耳邊漸漸清晰起來,他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金峨、李敢、金不炎和骷髏頭的臉龐——似乎還少了點什麼。
霍去病再強忍不住眼中的熱淚,鼻子一酸道:「別這麼說,你不會死。等你傷勢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大草原,像從前一樣趕著馬車四處流浪。累了的時候,就停下來躺在鬆軟的草地上——」
李敢的後腳剛一跨進屋門,頭頂「嗡」地一聲劇震,滿屋亮起瑰麗炫目的銀白色柔光。屋頂上那碩大無倫的星圖光彩溢動,一顆顆日月星辰盡皆散放出光輝奪目的華光。
館陶公主道:「更確切的說,是我的分身。本宮化身千萬,無處不在,又豈是你們這干黃口小兒能猜度得了的?」
霍去病似沒聽見,飛奔而去的身影徐徐消失在高天門中……
館陶公主口中爆發出一記刺耳尖叫,雙掌撤開飲雪魔刀重重擊在霍去病的胸口。
看到霍去病等人已捷足先登,李敢問道:「你們可有遇見巫尊?」
龍城公主沒有回答,雙目緩緩地閉起,唇角兀自含著一抹喜慰的微笑。
她怒極反笑,眼神充滿怨毒殺意,射向李敢道:「原來你是仙族後裔!」
天地之間充盈著鼓動洶湧的黑色光芒,就像要將這世界吞噬。虛空在驚怵中顫抖,星辰在恐懼中晃動,人們的眼中消失了一切,只有這烏黑的強光在閃爍在狂奔。
但到了這般境地當真不拼也得拼了,當下她也顧不得身上傷勢,立刻祭起女媧補天爐。
霍去病閉著眼,卻對身周所發生的一切洞徹若明,驀然鬆開了飲雪魔刀,他的右手生出一柄巨斧,毫不留情地劃過館陶公主腰際,帶出一叢飛縱的血光。
金峨的臉上怒意一閃又恢復沉靜,扭頭不答。
眾人見狀一喜,卻猛聽館陶公主高亢尖嘯,雙手連揮「嗖嗖嗖」又飆射出三支金槍。
金峨左支右絀,勉力擊落兩支,卻被第三支金槍射中女媧補天爐,「叮」地一響,補天爐高高激飛,漫天彩焰聲勢立減。
霍去病扭頭望去,果見尺度天在一旁正為龍城公主運氣療傷。
李敢道:「倘若你真是巫尊,要殺陛下應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生死關頭猛聽龍城公主沉聲喝道:「尺老,面具!」
李敢身體受困,目睹金峨危在旦夕,陡然咬破舌尖「噗」地噴出一束血箭道:「妖婦受死!」
霍去病勉強笑了笑,語音輕柔道:「是呀,這是世上最美的一張臉。」
「轟——」驚天動地的一記巨響,似將人們的耳膜也震裂。光瀾橫飛,颶風如狂,金盾寸寸碎裂中,館陶公主吐血而退。
正在此時門外腳步聲響,李敢和金峨出現在狹長的通道中。李敢的白衣上多了幾處血污,金峨的衣衫亦有一處破損,顯然兩人也是經歷了連番惡戰才尋到此處。
也不知是多久,日月星金木水火土八鼎同時射出一道精光,注入星圖中各自對應的天體圖案,而居中的地滅神鼎轟然吐出一團濃烈黑霧,籠罩在室頂星圖上。
霍去病肯定地點點頭,說道:「一定能的!」
金峨明眸中閃過一抹惱意,說道:「留在京城的那個是你的替身?」
李敢道:「這隻能怪家父給我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既然叫李敢,自然沒什麼不敢。」
李敢傲然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就算巫尊想坐享其成,我們幾個人聯手一搏,也未必會輸給了他!」
「絕滅天羅!」金峨花容一變,高聲道:「我們中埋伏了!」
「冷——」她下意識地輕輕呻吟著,嬌軀如寒風中將謝的鮮花在枝頭顫晃。
龍城公主睜開眼,往昔蘊漾著神採的剪水雙瞳此刻已黯然失去了光採,只是依舊那樣清澈,那樣的柔情萬縷,靜靜注視著霍去病的臉嫣然一笑道:「你終於能看到我的容貌了……」
「雪羽!」他一凜叫道,彈身而起道:「她在哪裡?」
龍城公主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悅與憧憬,輕輕道:「真好,我真希望能這樣。」
金峨情知尋常巫統法術根本難以阻擋館陶公主,當下左手法訣一引,召出九天應元神鸞往她射去。自修成君府一戰她將金沙吸入體內后,修為突飛猛進直逼聖師,水漲船高之下,九天應元神鸞的威力也是今非昔比。
好似神智有一瞬的恍惚,眾人猛然驚愕地發覺自己已置身在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里,周圍日出月沒、星羅棋布,隱隱可見看一扇金色的光門在上方靜靜閃爍。
館陶公主明知霍去病是故意在挑動自己的怒火,亦不禁面涌殺機捏爆面具,身影隨即一化為二,如行雲如流水分襲霍去病與金峨。
尺度天略一猶豫,從口中「啵」地吐出一道藍色罡風,擊在龍城公主的青銅面具上。
尺度天不及回頭,左手虯龍棒反手朝後砸落,轟向來人的右掌。
「不對勁啊。」金不炎小眼珠咕嚕嚕轉動不停,露出警覺之意道:「莫非巫尊已猜到我們的來意,故意讓我們長驅直入找到高天門?」
然而霍去病的心神業已緊緊鎖定了她的身形,體內爆發出萬丈金光,手中飲雪魔刀睥睨千軍,完全不顧自身破綻,朝館陶公主的眉心劈去。
到了生死一線的最後關頭,他已無法藏私,終於施展出魔族神賦「骷髏岳」,一座無數白骨壘砌而成的巨大山丘已截住退路,襄助霍去病前後夾擊。
李敢猶豫了下,說道:「她已油盡燈枯,我們也只能聊盡心力。」
霍去病罕有地失去理智,繼續怒吼道:「我是不死之身,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用神愈術救治,你知不知道?」
龍城公主道:「你以本來面目現身,又告訴我們這些秘密,看來已有十成把握要將我們一網打盡,不留活口了?」
「鏗——」飲雪魔刀勢如破竹的劈開重重弧光,也已來到館陶公主的眼前。
隨即聽到金不炎的悶哼和龍城公主的輕呼,先後也被光束縛住。
※※※※※※
「冰心神賦!」館陶公主怒聲長嘯,如一條拚命要破繭而出的春蠶,以驚世駭俗的巫力飛速化解著身上冰霜。
金峨在後叫道:「霍去病!」
霍去病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柔,將頭輕輕貼在她的胸前,感受著她體內的餘溫和幾乎微弱得已察覺不到的心跳,熱淚濕衣。
久久,久久……沒有人打擾他們,無論是金峨、李敢還是金不炎和尺度天,這一刻,都只默默守在一旁。
緊跟著,五人身上的九尊黃帝神鼎齊聲清鳴,化作九束奪目光芒衝天而起,其中地滅神鼎居中,其他八鼎如眾星捧月組成一個圓陣,懸浮在星圖下方。
「喀喇喇——」館陶公主的頭髮上、皮膚上,乃至衣衫上飛速地凝結起一層烏黑髮亮通透冰霜,一眨眼的工夫已遍及全身,而且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不停加厚,竟似要將她的整個身體完全封凍。
怒了,他真的怒了!
倉促中雙手合於胸前,館陶公主凝鑄起一柄金色光劍,照準血箭運勁斬落。
來人手掌化剛為柔,在虯龍棒上輕輕一拍,不知為何尺度天的元神竟是一晃,往前踉蹌。
兩道光束只微微一挫,便鎖住了他的虎腰,他立時就感到手臂上、腰腹間好像被萬鈞巨石禁錮,身子幾乎已無法動彈。
霍去病猛地回頭,雙目赤紅就像要噴出火來,惡狠狠望著金峨道:「為什麼你要救我,而不救她?」
相較之下,霍去病、金峨、尺度天的情形稍好一點,卻也在竭力閃躲周旋,無暇抽身解救受制同伴。
正當眾人險象環生之際,尺度天身後的虛空猛地閃出一條幽靈般的身影,無聲無息一掌拍向他的後背。
青銅面具已破碎,再沒有任何力量能令冰心神賦停止下來,直至死時方休。在開口請求尺度天擊碎面具的一瞬,龍城公主顯然已不做生還打算,要與館陶公主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