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集 敢把皇帝拉下馬（下）
第一章 造反個技術活
二十八宿大陣登時出現缺口，天機真人率先衝出，殺向謝端儀！
「殺——」身後傳來驚天動地呼應。唐王怔了怔，不由自主地回過頭。
他跨上駿馬，環顧身周數千忠勇善戰的部眾和愛戴擁立自己的文武百官，一股天下盡在掌握自豪與快感充填胸臆。
大軍氣吞萬里如虎，經大光明殿、甘玉殿、北辰殿等外宮三大殿長驅直入，沿路暢行無阻徑直來到明光宮宮門外。
「搞錯了吧？」錢沛頭皮發麻，橫刀招架。「鏗！」拜火杖重逾萬鈞，硬生生壓落天下刀，居巫奇眉目含煞擰腰迫近左掌拍出。
千鈞一髮之際太元聖母揮動拂塵攻到。居巫奇迫於自保，左掌迴旋盪開拂塵。她眼角餘光掃去，底下的唐王人馬已經潰不成軍，金沙門和薩滿教的高手也在紅盟與智藏教的聯手夾擊下腹背受敵死傷慘重。那邊楚河漢和堯靈仙緩過勁來，一左一右站住陣腳，隱隱對自己構成圍攻架勢。
從謝皇後身后應聲衝出七八個宮女太監，竟然個個暗藏利刃向她撲去。
唐王見羅步思按照約定佔領了明光宮的門樓，心中大定道：「羅將軍，打開宮門！」
唐王遍體生寒，意識到自己落入圈套中了。羅步思顯然皇后黨人，那麼他的老爹羅松堂不用問，肯定也是謝端儀的親信！可恨自己對這兩父子還信任有加，費盡心機把他們從刑部大牢里救出來，又保薦陞官又打壓唐覺虎為其出氣，最後卻買了炮仗送給別人點！
大軍霍然駐步，向高高在上曾太後山呼海嘯道：「太后千歲千千歲！」
首先是玉清宗百余名金丹級以上的高手騰身而起，御風撲往門樓之上。隨即唐王身後的大軍也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緊閉的宮門。
比起上次在京師時的兩次交手，這回錢沛的表現明顯要好很多。至少，他抗擊打能力增強了。
「老天你快開開眼，讓這惡婆娘趕緊嫁人，回家洗衣燒飯生孩子去吧！」
就在拜火杖距離擊中錢沛身體還差千分之一秒時，錢沛抓住這稍縱即逝的寶貴機會在居巫奇胸脯上輕輕一按。假如……只能說假如，居巫奇豐胸不那麼的鶴立雞群，錢沛的咸豬手根本來不及碰觸，就會被拜火杖掃得骨斷筋折。
「哧哧！」兩根黑黝黝的烏金魔錐吐出，直刺謝皇后的胸膛。王瑾賢就站在謝皇後身后，上前一步揮出袍袖道：「好大的膽子！」
「諾！」數千人齊聲高呼。曾太后在宮女太監扈從之下，緩緩步下玉階，坐上鳳攆。唐王拔長劍高呼道：「眾將士，隨本王前往明光宮捉拿妖后！」
王瑾賢反應奇快，左袖剛剛報廢，右袖又揮了出去，橫空截住飛射的精芒。
他一聲大吼回頭望去，難以置信地問道：「端午成，怎麼會是你……」
謝皇后俯視曾太后，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了。」
話音落下，門樓上的景陽鼓咚咚敲響，從明光宮前東西兩側大殿後殺出無數御林軍，站住陣腳張弓端弩對準唐王叛軍。
一聲低哼，錢沛的身軀像炮彈一樣斜飛出去，卸下了居巫奇的八成掌力。
再看晉王，白玉摺扇毀了，被絞成一堆麻花狀，右臂經脈從肌肉下凸顯而齣劇烈跳動。他英俊的臉在瞬間失去血色，往側旁連滑三步才堪堪消去余勁。
唐王一怔道：「這是為何？」羅步思不答，就聽門樓上一個太監用又尖又亮嗓子高聲道：「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生死一刻，唐王也不含糊，高坐馬上，聲嘶力竭地喝道：「殺啊——」
「母后？」緊張觀望戰況的唐王倒吸一口冷氣，彷彿已感覺到了門樓上絲絲縷縷的寒意。
原來個女敲頭黨！錢沛很不齒居巫奇使出來的新招數。
唐王怒喝道：「妖婦，休得狂妄，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揮劍遙指門樓之上，高叫道：「殺了她！」
突然御林軍中閃出一道人影，出手如電插向柳統超的背心。柳統超猝不及防，厚重的甲胄竟被那人徒手穿透，利爪直插心臟。
然而從火海中逃生而出的玉清宗高手寥寥可數，大部分人在聽到呼喝之前，已被無情的神火吞噬，化成縷縷青煙散去。
在極短暫僵持交攻之後，身形疾退撞在背後劈來的刀劍之上。
唐王勒住坐騎，仰頭向宮城上高聲喚道：「小羅、小羅、小羅——」
擒賊先擒王，這是他們和唐王、曾太后早已設計好的既定戰略。所以才不惜代價重金聘請山中派掌門斬斷天出馬，以其神乎其神的「萬法造化」變身為御林軍官端午成，一鼓作氣擊殺謝皇后。
要知道人就是人，終歸不是仙也不是魔，能夠吸納煉化的靈氣再多總也有個限度。
登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直徑將近兩丈的巨型風火輪，在烈焰與颶風的龍虎交匯中迸放出絢爛的光華，轟向居巫奇的真身。
可惜居巫奇並沒有在三五招后收手，拜火杖電光石火間又連攻七招！
羅步思道：「我、我並不曾依附過、過你，何來背、背叛之說？」
一半是青色的風，一半是紅色的火，如兩條劃破夜幕的巨龍交織在了一起。
這三聲「小羅」和新任羽林將軍羅步思約定開門暗號。三聲過後，黑黔黔宮城上突然亮起數百盞宮燈火把，面上帶著微笑，男人有預謀飛身衝到了門口，羅步思白銀盔白銀甲威風凜凜在門樓上現身，向唐王和曾太后鳳攆抱拳施禮道：「太、太后千歲，唐王千、千歲！」
一陣酥麻感覺如電流般由胸口迅即蔓延全身，居巫奇嚶嚀低哼唇角溢出一絲血。
居巫奇為之氣結。這傢伙有沒有長眼睛，到底誰在逃？
他眼見寶貝侄子被居巫奇震傷，頓時火冒三丈，使出和楚宏圖一模一樣的招式斜劈下來。居巫奇心頭微凜，側身招架。
「喀喇喇！」居巫奇肉身化作「幻火之箭」與天地法輪迎頭激撞，爆開一團波及二十余丈方圓的巨大光球。好在這裡是十幾丈的高空中，要是換在地面，除了融光級以上的高手還能僥倖保命外，其他的人將在彈指間被秒殺。
「是！」唐王一省。事到如今，造反到底才硬道理！舉起寶劍喝道
這下和太元聖母一同現身的三名智藏教高僧法元、正元和會元大師看不下去了，齊聲禪唱站成一排，六隻手掌一齊前推，金煌煌的罡氣跌宕聚合化成三隻碩大無倫的獅首轟向居巫奇。
唐王在宮城下得意道：「現在才醒悟過來，不嫌太遲了么？」
然而站前排的人就沒那麼好運了，錢沛和堯靈仙雙雙被攝入大赤天道卷中。
錢沛不由懷疑居巫奇在今晚行動之前，未雨綢繆地先往肚子里裝填滿了火藥！
居巫奇的憤怒猶如火山爆發，熾烈的岩漿噴涌而出，她強壓胸口的些許內傷，撇下風靈奴不管，如瘋似魔、風馳電掣般開始滿場追殺錢沛。
她橫杖格擋，「叮」地朴刀高高彈起，那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被震得拋飛而出。
五千名金吾衛將士在驃騎將軍兼兵部尚書羅松堂統帥之下開入紫禁城，從後方掩襲上來。但他們並不急於進攻，而擺開陣勢，從旗門后推出二十個鐵傢伙。
「放箭！」羅步思一聲令下，門樓上、宮外兩翼的御林軍箭如雨下射向叛軍。
門樓上斬斷天亮出魔兵烏金錐，魔錐貼著掌心急速旋轉，迸發出八八六十四道鋒利無比的光輪，擺出「伏羲之陣」鋪天蓋地吞沒了王瑾賢，隨即撲向謝皇后。
這些焰光飛在空中「劈啪」作響，赫然化作二十八宿神火天將，生生阻住兩大真人的去路。與此同時謝皇后側轉嬌軀，羅袖無風鼓盪向外拂出，剛剛好把斬斷天刺來的烏金錐收進袖口裡！
這時候另一位大美女趕到了，堯靈仙飛出水袖救下楚宏圖，將他交給身邊紅盟部屬，揮動軟鞭上前夾攻居巫奇。這下錢沛不能跑了，不但不能跑，還高喝一聲道：「都閃開，讓我來！」
深深地望了錢沛一眼，那眼中沒有柔情，滿是凶光。居巫奇祭起一支捲軸，一幅圖卷迎風打開，湧出如潮銀瀾。
天機真人和玉機真人相視一眼，雙雙御風飛起，如黃鶴衝天直撲門樓上的謝皇后。
沒想到這一聲立竿見影，楚河漢和堯靈仙被居巫奇強橫的輪轉神功震退，錢沛頓時變成與居巫奇揮落的拜火杖面對面。
千百朵鮮紅色的焰苗湧現，以她為圓心向四周排山倒海般擴散開去。
幸虧自己這幾年屢屢被美女追殺，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對付眼前的局面。
「天地法輪？！」居巫奇笑了，看來是時候給錢沛提高待遇了。她的五道分身迅即歸體，全身燃起一團黑色的焰火，以肉眼根本無法追逐的速度破空激射，只在身後留下一條撕裂夜幕的長長光影。
「上天入地，獄火無涯——」居巫奇雙掌抵住天地法輪，烏亮的長發在濃烈光瀾中飛揚，躍動著黑色的火苗，宛若一個從地獄里殺出的女魔神，施動無涯獄火。
神武大炮？！唐王險些從馬上栽了下去。總算明白了，敢情造反也個技術活，手上有點高科技武器，關鍵時刻才能加分！
「星辰爆——」氣機牽引之下，三名老僧身軀搖晃，面露驚異之色。
「咦？」斬斷天面色微變，哪個殺材搞來的情報，說什麼謝皇后沒有絲
這不再單一的火靈術又或風靈術攻擊，而是兩尊神器聯手發威！
錢沛把大風翼的靈力全開，可在速度上依舊比不過居巫奇。
「噗！」就在居巫奇被神罰之眼懾得神思稍恍之際，天下刀趁虛而入劈中她的肩頭。一股痛楚感令居巫奇迅速清醒過來，她揚聲清嘯拜火杖揮出一團光火，將天罰長老擊飛，左手抓住嵌入肩的刀身，「絲絲」電閃強悍絕倫的輪轉魔罡反攻進錢沛的右臂。
畢竟今晚的局勢變化只維繫在謝皇后、唐王和晉王幾個主要人物身上。只要領頭人沒事，自己就能在智藏教的紅旗下，接茬念歪經。
謝皇后伴在禹龍光身旁，後頭跟著掌印太監王瑾賢和天機營統領柳統超。惟獨少了已告假回家侍奉病重老母的地機營統領獨孤千赫。
剛剛繼位不久的大楚皇帝禹龍光癱在龍攆之上，在眾多太監宮女簇擁下被抬上門樓。
「啪！」居巫奇柔白嫩滑的手掌不分先後擊中了錢沛的天下刀和晉王的白玉摺扇。
唐王曾經深深地為錯過的風景懊惱，因為就在不久前，離大光明殿里那張龍椅僅只一步之遙，眼看轉身就可坐，卻在一夜之間被人從高台上一腳踹下。
更惱火的是又有一把朴刀殺了出來。略有不同的是，這把朴刀的主人是楚河漢。
「噗！」烏金魔錐穿透王瑾賢「葵花寶袖」，驟然飆射出兩束精芒飛襲謝皇后。
錢沛哪能跟居巫奇鬥力呢，他搶先放開天下刀，合身撞向對方的前胸。
如果說錢沛的「紫罡爆」必須凝聚全身的功力才能發動成功的話，那麼居巫奇僅僅用了一隻左掌的力量，便製造出威力遠勝於前者的震撼效果。
這時候天機、玉機二真乘風鼓嘯，兩柄仙劍雙管齊下，業已凌空殺到。
謝皇后冷冷一笑道：「太后，唐王殿下，歡迎兩位的到來！」
王瑾賢尖聲長嘯，舞動袍袖卷裹住烏金魔錐向左側飛盪。「啵」地爆響大袖碎裂，烏金魔錐被帶得一偏，但那兩束精芒還射了出去。
「呼——」一簇血紅色的神光直射居巫奇，衝破她的護體魔功襲向靈台。
「賤人！」曾太后從鳳攆上站起，手指謝皇后冷笑道：「你指使高太醫毒死先帝，事後又殺他滅口，還有什麼臉面提及先帝之名？眾將士，誰能為蒼生誅此妖婦，為先帝報仇雪恨，便是我大楚第一功臣，朝廷又何吝一個萬戶侯？」
「砰砰！」五六個御林軍撞飛出去，人在空中全身都結起藍幽幽的冰霜當場僵斃。
「轟！」獅首的表面先蒙上一團炫光，繼而由里往外爆炸開來。洶湧的光瀾波及側旁，竟將另外兩隻獅首也炸得支離破碎。雖然還有離散的流光不停擊打到居巫奇的身上，卻已經傷不了她。
眼看居巫奇追近到錢沛身後，突然斜刺里殺出一人，手揮朴刀斬落，嘴裏豪情萬丈地叫道：「妖女，往哪裡逃？」
「啪！」精芒爆裂，袖衣粉碎。王瑾賢光著兩隻滑溜溜的小臂失聲叫道：「你不是端午成，你是山中老人斬斷天？！」
「妖婦！」玉機真人目睹門人死傷慘重心疼不已，口中射出一道劍芒，左手食指遙遙一點道：「咄！」劍芒在空中急遽壯大，竟變成一把長達三丈寬逾兩尺的巨型光劍，在主人的意念驅動下勢如破竹一口氣連斬七大神火天將。
你是否曾為錯過的風景而深陷懊惱中，最後竟連眼前的風景也一同失去？
「大虛空燃燒術，快退！」天機真人向門人們揚聲呼喝，袖口裡打出一支玉簡，頓時分化出千百道風刃，急速切割肆虐的金色火雲。
更糟糕的是，羅松堂今晚還去了金吾衛衙門。眼下那兩萬駐守京師金吾衛大軍……他打了個寒噤，氣急敗壞道：「羅步思，你何故辜負本王？」
錢沛大喘一口氣在空中停了下來。由於對楚河漢的修為不怎麼放心，依然保持著隨時預備跑的最佳姿勢。
「居巫奇！」錢沛祭起陵光神君與監兵神君兩尊金像，全身光焰騰騰威風不可一世，豁出老本發出一道複合型靈術。
這道理居巫奇也是明白的，但她看上了錢沛手上的兩件物事。老天不公，憑什麼自己天賦奇才還要起早貪黑辛苦練功，那小子就可以白撿便宜。所以她決定暫時丟下晉王不管，集中火力先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搞到手。她猶如一束電光射到，右手亮出一根尺許長的烏黑魔杖，敲向這傢伙的後腦門。
「砰！」拜火杖擊在金沙罩上。罩身劈里啪啦破裂散滅，錢沛右手順勢拔出天下刀往後飄飛。
這下真是捅了馬蜂窩了。不，應該說不是馬蜂，而是發了飆的女王蜂。
可惜救生艇剛一入水就立刻成了潛水艇，差點被拜火杖可怕的烏潮淹沒。
天地法輪在幻火之箭和無涯獄火兩道火靈術接連的轟擊下四分五裂，風流火散。
就這麼稍微耽擱了一下，錢沛和居巫奇之間的距離又拉開到十丈。
端午成拋飛柳統超的屍體，向羅步思撞去，身形猶若鬼魅瞬間欺近謝皇后。
謝皇后玉容霜凍，徐徐說道：「太后，殿下，兩位明火執仗率兵入宮，是為護駕還是為弒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能幡然醒悟回頭是岸，我也可念及先帝血脈網開一面。若怙惡不悛，執意作亂，則天網恢恢國法無情！」
「大赤天道卷，快躲！」太元聖母的拂塵在身前畫出一圈圓光，卻被銀瀾一衝而破。好在她的「夢幻泡影身法」在剎那間將身影虛化，脫出銀瀾籠罩逃過一劫。
斬斷天的烏金錐從謝皇后的袖口中趁勢抽出，表面也是一層詭異藍霜。更可怖的是他的雙手直至盔甲上，也都泛起了蒙蒙霜氣。
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侍立在謝皇後身邊的四名宮女驀然挑動宮燈，放射出一連串紫色焰光迎向天機、玉機二真人。
「三獅吼？」居巫奇漫不經心地將左掌按住中間那隻獅首的額頭，口中一記清叱。
於是放出了兩條救生艇，一
羅步思、柳統超等人早有防備，拔出刀劍擋在謝太後身前，指揮兩旁羽林護衛一擁而上，將叛亂宮女太監團團圍住。
看著似飛蝗一樣撲向門樓，又被二十八星宿天火神將阻擋住的玉清宗高手，謝皇后的左手輕揚，手中多了一面明黃色的旗幡，迎風一展迸射出數以百計的金燦燦細長火線。
居巫奇的攻勢澎湃如潮連綿不絕，一波剛打過來，二波三波四波還有五六七八波就一股腦地涌到，錢沛有一種掉在海里淹而不死的感覺。
曾太后抬手向眾人示意，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道：「眾臣工，眾將士，先帝不幸為妖人所害，死不瞑目，日前託夢命哀家為他報仇。今我以天下之母，六宮之主身份命令你們：立即前往明光宮掃蕩妖孽，捉拿妖后謝端儀！」
「鏗鏗鏗——」錢沛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對方氣勢強大，一步一步，害得他完全沒法施展鬼獄門獨到的身法，只能玩命打鐵。
可居巫奇從現身開始，已經連施三道威力驚人的火靈術，居然沒有露出半點匱乏之象，看樣子再隨便發個三五道也只要小手揮一揮就可以的，難不成她祖上是開煙火鋪子的？
誰知羅步思搖晃腦袋道：「殿下，這、這宮門開……不得！」
唐王由驚轉怒，罵道：「好個羅步思，敢吃裡扒外背叛本王？！」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宮門外數千兵士聽說只要殺個人就能邀功封侯，一個個均目放精光瞪視門樓上那個華貴優雅很可能給自己帶來幸運的女人。
但他等到的不是謝皇后的回答，而是王瑾賢鼓脹如球的幽藍色冰掌！
「冰封十八禁——」斬斷天吐出一口淡藍色的寒氣，體內十八條經脈的封凍麻痹感迅速淡去，詫異地望著謝端儀道：「你怎麼會玉皇宗絕傳的邪功？」
但現在，他痛恨鄙棄這種懊惱情緒，他要丟開它，去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些火線如密雨般穿越過天火神將布下的二十八星宿大陣，如金蛇狂舞飛旋夜空，猛然爆散成一片片刺目的金色火雲，瞬間交織融合化為漫天的火海。
唐王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門樓，彷彿已看到了謝皇后屍體上開出燦爛的紅花。
錢沛從心底里發出痛不欲生的呼喊，打開了天罰長老藏在眉心之下的神罰之眼。
這些宮女太監雖然也有些修為，但面對人數眾多訓練有素的御林軍還是很快敗下陣來，接二連三地倒在血泊之中。
往前看，大光明殿巍峨佇立，那老百姓口中的「金鑾寶殿」。在九十九級龍紋通天玉階頂端，一身縞素曾太后肅然而立。
居巫奇的拜火杖迴旋過來橫掃錢沛腰部。「嗡——」琉璃沙漏從錢沛身上飛起，放出金沙罩護住他的身軀。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咱們都被這賤人給騙了！」曾太后眼裡流露出一縷交合著震驚與怨毒的光芒，沉聲道：「皇兒，沒時間猶豫，你該下令攻城了！」
於是天下刀與拜火杖迎頭相撞火星四濺。錢沛驚喜地察覺到，自己進步了，至少能跟居巫奇硬拼個三五招不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