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百日之卷
第五十六章 斬魂
他一面揮錘奮戰抵敵冤魂厲魄如潮攻勢，一面怒罵道：「做你姥姥的清秋大夢，老子不把你三顆腦瓜擰下來，就不姓峨！」
它不甘地催動勾漏令，指使金甲守衛從背後夾擊楚天和峨無羈，企圖挽回頹勢。
曉風殘月簫頓時煥放出美輪美奐的翡翠色冷光，楚天輕按簫孔默運玄功，一曲《百魂斬》如鐵馬冰河波瀾壯闊在大廳里澎湃回蕩。
楚天這才曉得珞珈和玄龍馭之間還曾有過這麼一段過往，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或許明晚是個不錯的了結機會。」
這頭顱雖非血肉實體，卻是幽淵鬼尊精魄凝匯之處，登時疼得死去活來。
這時候峨無羈的頭頂開始冒出騰騰殷紅水霧，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峨無羈一驚道：「小楚，你可別衝動。現在整個北冥神府想抓你的人可多了，千萬別自投羅網。」
【上】
只見百魂斬的神光飛旋掃蕩勢如破竹，所到之處秋風掃落葉滌盪一空，連高懸的宮燈也啵啵粉碎化為絲絲紫氣。
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了。想到峨無羈居然會怕文靜的怒火，楚天不由一笑，他收起石鐲道：「我一定送到。你保重！」御風而起向鬼城的地上世界飛去。
它剛準備吸取勾漏紫氣修復傷口，便聽到峨無羈嗷嗷叫道：「我看你往哪兒逃？」鐵鉗似的大手抓住幽淵鬼尊當中的那顆頭顱，運勁猛擰「喀吧」一聲將它扭斷，再雙掌合力一拍。頭顱砰然捏爆，化為縷縷紫氣被峨無羈吸入體內。
兩人邊說邊走已出了勾漏幽淵，再行一段便到了岔路口，分手在即。
雙方全力搏殺都欲置對手于死地，勾漏令和磨金霸王錘叮噹激響互不相讓，斗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峨無羈一不做二不休，又將左邊那顆頭顱打爆，哈哈笑道：「老鬼，有種你就再長出幾個頭來——哎喲，你他娘的屬狗不成！」卻是幽淵鬼尊急火攻心，那顆碩果僅存的腦袋張嘴啃咬在峨無羈胳膊上。
趁著峨無羈吸引住幽淵鬼尊注意力的機會，楚天凝神察看勾漏夜宴陣。一條條婆娑鬼影在他靈台上清晰顯現，陣法運轉的規律與線路猶如拼圖般在激戰中逐漸完滿起來，形成一幅幅動態的畫面。
它左掌飛拍牢牢將峨無羈圈在身前，勾漏令凌空劈擊出一道道烏芒，如霜刀冰劍肆虐猛攻過去。
「可……可我、我有點兒怕她。」峨無羈撓撓頭尷尬道：「你不知道，文姑娘發起火來凶得不得了。」
峨無羈運勁想甩脫，卻被幽淵鬼尊死死咬住。正糾纏不清之際，楚天從后趕至蒼雲元辰劍一揮，將第三顆腦袋從脖頸處完整切下。
幽淵鬼尊一凜，就見楚天身形騰空居高臨下，一拳向自己打來。
自然的風，天上的月，游弋的雲……久違了。
如此鋪天蓋地的陣仗，使得一向自詡豪勇的峨無羈也不禁有點傻眼。他再嘴大能吞，也不可能一口氣將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成百上千冤魂厲魄全都吞到肚裏去。
「
楚天無需回頭，也能清楚知道那些金甲守衛正在逼近。
「嗚——」話音未落，一蓬剛猛熾烈的拳風席捲四野，排山倒海般轟向幽淵鬼尊。
楚天和峨無羈自然不會錯過機會，各自運功吸納，又增強了不少功力。
簫聲陡然拔高，猶若皇者降臨的序曲，充滿無雙霸氣。虛空之中碧芒縱橫，流光溢彩交織掩映，直似一場震撼人心的視覺盛宴。
楚天探手拍拍峨無羈肩頭，微笑道：「你快回去吧，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那些撲向兩人的冤魂厲魄猝不及防，接二連三撞擊在了光罩上。
幽淵鬼尊哈哈大笑道：「何止是麻煩，你們死定了！到時候你們的蒼雲元辰劍、磨金霸王錘全都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等煉化了你們，我還要攻佔亂離火泊，讓雲中仙乖乖地與老夫合籍雙修，羽化飛升指日可待！」
不料楚天的身軀在電光石火間匪夷所思地蜷曲后翻迅速下墜，左拳隨著身形轉動霍然化作「千瘡百孔」直打幽淵鬼尊胸口。
他穿出小巷重新回到街上，故意從體內散發出一股陰寒殺氣，使得周圍的冤魂厲魄不敢靠近。
楚天借這機會調息運氣，清掃殘敵。
「不好！」幽淵鬼尊驚駭欲絕，這才知道楚天真正的殺招竟是這式「逆天改命」。
楚天緩緩收斂神思，便見峨無羈勇不可擋，揮動磨金霸王錘不要命地對著幽淵鬼尊狂轟亂炸。
儘管依舊身處鬼城，但楚天還是有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到了後半夜，在外城街道上遊逛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或在睡夢中或在修鍊，除了個別喜歡享受夜生活的公子哥兒和街頭流鶯，到處空蕩蕩的看不到人影。
楚天察覺到峨無羈的心思，說道：「只怕你也要回一次聖城，儘快將四大世家可能偷襲法岩峰的消息告知你家老爺子。」
「看來寒料峭真是選對人了。」他乾笑道：「你小子的悟性實在讓我羡慕嫉妒恨啊。」
那兩個低咦了聲，似乎認出了楚天，畢竟他身後背負的蒼雲元辰劍格外顯眼。
峨無羈這才接了，咕噥道：「若非我老媽硬拽著不放，誰高興在這兒蹲著？連像樣的酒樓都找不到一家。」
他剛才一番施為耗損了不少魔氣，甚至為轟殺金甲守衛不惜動用了一縷真元。但比起從前為了施展一次天機印幾乎撐爆經脈丟掉小命的遭遇，已經是好太多了。
楚天對身周發生的事情恍若未見不為所動，心融大道神遊虛空，丹田中梵度魔氣如驚濤駭浪滾滾奔騰，源源不絕地注入曉風殘月簫中。
楚天對峨無羈和幽淵鬼尊之間的罵戰充耳不聞，他在心中默默將勾漏夜宴的陣勢變化進行了反覆推演，直至算無遺策，驀地一聲長嘯道：「無羈，你會不會數數？」
楚天莫名地想起珞珈。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做
楚天渾不理睬幽淵鬼尊，反手將蒼雲元辰劍往勾漏紫氣幻化而成的地上一插，亮出曉風殘月簫招呼峨無羈道：「數數！」
楚天的心神與魔曲水乳融交，感受到自然的韻律與節拍，一縷又一縷碧色光符從簫孔中如花盛綻而出漫天怒放。
一陣夜風拂面，帶著微微的寒意，地面上已是臨近冬天了。
他狂性大發，猛地拋開磨金霸王錘，張開蒲扇般的大手抓過一名歌姬，運勁一扯竟將它活活撕成兩爿。但冤魂厲魄殺不勝殺，那歌姬魂飛魄散，又有三名侍女衝過來。
楚天冷笑道：「就憑你的兩個分身？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他要儘快將四大世家偷襲法岩峰的消息傳遞出去，故而盡量避免和地底的遊魂惡鬼糾纏，一路潛行匿蹤避開群鬼聚集之地來到地上。
楚天從容自若道：「數到十，看我破了這座烏七八糟的鬼陣！」
「瞧出那老鬼的破綻在哪裡了么？」洞天機待在元辰虛境里百無聊賴，一縷靈識窺探出來。
「四、五——」峨無羈邊計數邊握起磨金霸王錘，隨時準備對付金甲守衛。
峨無羈戀戀不捨道：「小楚，我再送你一程。」
然而畢竟是實力決定勝負，三十余個回合過後幽淵鬼尊漸漸摸清峨無羈的招法套路，發現這小子的錘法並無出奇之處，倒是偶爾轟出幾記日照神拳頗為令人忌憚。
峨無羈愣了下，心裏大是捨不得，畢竟在這兒想找個能說上話的活人簡直比從地里刨出金子還難。何況，楚天還是自己的好兄弟呢？
不僅是峨無羈，幽淵鬼尊也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抑或是楚天的腦袋有問題。它蔑然冷笑道：「我便讓你數到一百、一千又如何？」
「嗤嗤嗤——」數以百計的鬼影砰砰爆裂，在絢爛的碧光里消融幻滅，它們的魂魄被曉風殘月簫中激蕩的魔意獵殺煉化，隨風而逝永遠消失。
幽淵鬼尊嘶聲厲吼，小腹融化破開一個大洞，身形飛速後撤脫開蒼雲元辰劍。
幽淵鬼尊無暇撤回勾漏令，當即左掌一晃幻動出無數掌影，以虛對虛，以實擊實與楚天的拳勁撞在一處。
峨無羈皺眉道：「這可有麻煩了。」目光不自覺盯住元辰寶珠，自是希望楚天請出洞天機幫忙。
「一……」峨無羈張張嘴巴，疑惑道：「小楚，你——」
楚天暗舒靈覺，方圓數百米內已經察覺不到任何冤魂鬼魄的身影氣息。那座奢華的夜宴大廳也早已煙消雲散，重新恢復到起初景狀。
「你站住！」兩個醉漢快步追了上來。
峨無羈哪裡肯這般輕易放過報仇的機會，抓起幽淵鬼尊的第三顆頭大罵道：「敢咬我，老子生吞了你！」
「噼噼啪啪」光花爆濺，冤魂厲魄全身冒煙發出尖銳悲鳴向後彈飛。
楚天舒展靈覺，確認四周並無異常，當即扯下一名醉漢的外衣，將蒼雲元辰劍包裹起來。然後伸手
峨無羈一怔道：「那你呢？」
假如說峨無羈是一頭張牙舞爪憤怒咆哮的老虎，那麼楚天便似條蟄伏幽淵不可測度的天龍。
即使幽淵鬼尊這樣性情陰狠手段毒辣的地底梟雄，遇到峨無羈這樣戰意強大的對手也不禁頭大。
「嗚——」大廳里頃刻間被一團沛然莫御的肅殺之氣淹沒，那碧色的光符便宛如無可抗拒的魔靈，以摧枯拉朽之勢湧向四面八方的冤魂厲魄。
幽淵鬼尊暗自一喜道：「我的估計果然不錯，殭屍神功儘管霸道，但極耗功力難以持久。這小子就快支持不住了！」
楚天笑道：「我又不準備在這鬼地方待下去，要它作甚？」
「我原本以為沒必要嘛，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峨無羈回答道：「那時候玄龍馭的老爹還在世，指望著玄、倪兩大世家聯姻，這樣在三公世家裡就可穩壓離世家一頭，誰知人家倪天高不肯，婉言謝絕了。」
他將勾漏令遞給峨無羈道：「用它在幽淵修鍊，或可事半功倍。」
峨無羈愣了愣道：「數什麼？」
它們應該是勾漏夜宴陣中最強的一組鬼魂，因此被幽淵鬼尊視為殺手鐧，直到這時才予以調用。
「我交給她？恐怕不大好吧！」
峨無羈想想也是，「嗯」了聲道：「好，那你萬事小心。對了，假如有機會見到文靜……替我把這個送給她。」
夜空中明月高懸剛到後半夜，正是鬼城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突然，蒼雲元辰劍發出一記龍吟，恐怖的殺氣迫面而來！
他心裏打鼓望著楚天低聲道：「小楚，你的氣吞如虎印能不能把它們全都吸了？」
楚天抬手攝過勾漏令，觸手冰寒，隱隱感到有絲絲縷縷的魔意在流動運轉，與勾漏幽淵形成了微妙的互動感應。
楚天搖搖頭道：「不能。」
為避免引起注意，楚天收斂氣息躲開大街，悄然遊走在縱橫交錯宛若迷宮一樣的小巷裡。拐過幾個彎，他來到了幽鰲山居住的小屋前。
他的修為剛剛臻至真階第九層的圓明境界，比起幽淵鬼王尚且略遜一籌。但殭屍神功的玄妙之處便在於能夠徹底激發修鍊者潛力，而且全身毫無痛感，悍勇兇狠不死不休。
他運轉一縷真元，天地洪爐熊熊燃燒化為磅礴魔氣，浩蕩奔涌注入簫中。
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隻淡紅色的鐲子，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閑來無事，便用亂離火泊的石頭做了這個，也不曉得她會不會喜歡。」
要不是嘴裏要念數，只怕他早已大笑三聲，再趁機臭罵幽淵鬼尊一通！卻還是忙裡抽閑重重一拍楚天肩膀道：「小楚，真有你的！」
楚天霍然回身，左拳撥開醉漢大手，飛起一腳將他踹飛。
「轟！」雲龍對沖光浪沖霄，幽冥之龍如不可一世的君王踩踏層雲
這時就聽幽淵鬼尊嘿然道：「好得很，那你就隨老夫改姓吧！」
「嗡——」幽淵鬼尊竭盡全力催動勾漏令，一團勾漏幽淵的虛影憑空湧現壓向楚天，試圖藉此逼迫對手抽身自保以解燃眉之急。
它看出來了，楚天自然也看了出來。不過他並未急於出手，希望峨無羈能夠盡量支撐一會兒，畢竟這是一次難得的實戰歷練。
洞天機怔了怔，很不滿意楚天一下子就找到了正確答案，以至於他老人家沒有了賣弄的機會。
楚天扭過頭，轉身蹩進一條僻靜小巷。他不怕惹事，但現在真不是惹事的時候。
在這個少年的身上擁有著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氣質，冷靜、剛毅卻又能夠像餓狼般兇狠堅忍，永遠不會讓人猜想到他的心思。
但知道又能如何？從「日落西山」到「千瘡百孔」，再到「逆天改命」，這兩拳一劍一氣呵成天衣無縫，通過少有的立體式打擊已將它的防守成功調動開來，最終暴露出身上破綻。
那顆頭顱目光怨毒地盯視峨無羈與楚天，居然還能開口說話：「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太天真了——等著，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楚天怔了怔，心頭升起不妥之念。這個時候，幽鰲山要麼在屋裡喝酒，要麼呼呼大睡才對。莫非，他不在家？
他的腦海里《百魂斬》中蘊含的縷縷魔意尚未完全退去。雖然平時吹奏練習過成百上千遍，但只有在實戰中才能得到最真切深刻的體驗與感悟。
另一名醉漢吃了驚，剛想拔刀楚天的拳頭接踵而至，砰的聲將他打昏過去。
但這樣的殺手鐧，不過是幽淵鬼尊的困獸之鬥而已，根本沒放在楚天的心上。
「後來玄龍馭繼任家主，又派人來探郡主殿下的口風。活該那個說客倒霉，沒說幾句話就被郡主殿下一耳光扇下山去，玄龍馭的面子丟大了。不過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是怕傳出去玄世家臉上不好看。」
楚天自信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不多時，楚天便進入了外城。夜色中聖城十三峰巍峨在望，猶如矗立不語的巨人擎起北冥山城的天空。
楚天想了想伸手推開虛掩的屋門，邁步走進房間。
它急忙一掌拍開峨無羈，掣動勾漏令在頭頂上方劃出三束鋒銳弧光以攻代守迎向楚天的這式「日落西山」。
氣機牽引之下幽淵鬼尊身形巨震，三張臉上發齣劇烈的波動起伏，卻是氣血振蕩難以抑制。它悶哼一聲拔身而起，厲喝道：「小畜生，我殺了你！」
峨無羈一省道：「不是你提醒，我險些忘了這樁大事！我得趕緊回亂離火泊跟老媽打聲招呼，然後就趕往聖城找老爹報信。小楚，你和我一起去么？」
楚天凝神靈台窺視屋中景狀，果然空無一人。但桌旁東倒西歪又高高豎立不倒的酒罈子卻說明，幽鰲山這些日子確是居住於此。
蒼雲元辰劍應聲破入幽淵鬼尊的體內，雪白的劍光撕裂開它的身軀自后
迎面走過來兩個搖搖晃晃的醉漢，應是流落至此的魔門人物。兩人哼著不成腔的歌兒，醉眼惺忪地朝楚天望來。
楚天怔了怔道：「這事為何我從未聽你說起過？」
然而它的所有後手變招都在楚天的預料之中，身上精光一閃真龍天子印應念而生，幽冥之龍破體飛騰撞向幽淵之影。
它的身形越轉越快，繞著峨無羈一味游斗，誘使對方不斷耗損魔氣，卻將一大半的心神放在了楚天的身上。
「唿——」楚天的體內金光怒放，祭起不動如山印，宛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光之堡壘，將他和峨無羈的身形俱都籠罩在內。
【下】
「殺！」峨無羈更是懶得跟幽淵鬼尊廢話，雙掌運勁將頭顱拍碎。
三十六名金甲守衛聞令而動，手握長戟站成一排沖向楚、峨二人。
楚天一看避讓不過便加快腳步，將他們誘入巷中。後面嗖嗖風動，兩名醉漢御風而起。其中一人大手抓向楚天背心道：「小子，你跑什麼？」
距離明晚四大世家發動突襲的時間已不足十二個時辰，必須爭分奪秒。
猛聽峨無羈一記怒喝，磨金霸王錘被勾漏令挑飛，赤手空拳兀自在狠斗。
幽淵鬼尊眼角餘光掃見楚天，察覺這少年居然遲遲沒有顯露出救助峨無羈的意思，也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卻是正中下懷。
峨無羈平生最恨別人惦記自己的老娘，聞聽此言不由得火冒三丈。
楚天打量石鐲，雖然做工有些粗糙，但仍能看出峨無羈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逆天改命。」楚天用靈覺透入元辰虛境里回答道。
「砰！」楚天藉助拳掌激撞之力加速下沉，身軀驀然舒展打開，蒼雲元辰劍如破囊之錐快逾閃電，由下向上飛挑而出。
「喀喇喇、喀喇喇——」一道道不可以目逼視的碧色閃電如雷神震怒之斧劈擊在金甲守衛的身上。
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三十六名金甲守衛被轟得支離破碎，徹底滅絕。
「嗤嗤嗤——」幽淵鬼尊的身軀迅速蛻化，變作濃烈紫氣渙散開來。
峨無羈登時岌岌可危，不由得大叫道：「小楚，你愣著在幹嘛？老子就要元神歸位啦！」
百魂斬幻生的碧色光符叮叮擊在它們的金甲上濺起簇簇火花，甲胄泛黑開裂卻依舊能夠有效保護住守衛繼續前沖。
想到這裏楚天搖搖頭，決定還是先回小屋碰碰運氣，幽鰲山應該還住在那裡。
峨無羈醒悟道：「對啊，你還得去找郡主殿下。小楚，你要小心，玄龍馭那小子暗戀郡主殿下不得，想對她下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楚天搖頭道：「我們分頭行動，這樣也能將消息傳得更快。」
屋裡沒有亮燈，顯得異常安靜。
這傢伙真是被激怒了，將殭屍神功發揮到了極致，全然不管勾漏令致命的攻擊，只攻不守一心要擰下對方的三顆腦袋。
「該死！」幽淵鬼尊面色大變，完全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他將蒼雲元辰劍插回背後，說道：「無羈，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