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師道
第六十五章 伏特加
「象感冒發高燒，很冷很想抽煙……不行了，我抽一點煙吧……太辛苦了……」綠嬌嬌的手緊緊抓著傑克的手指。
綠嬌嬌正在喘氣，誰笑罵誰：「笑什麼笑！你那破洋槍什麼東西也打不中……我給你統計了一下，出來這麼久你就打中過幾塊石頭……還是安龍兒給扔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計好方向才能打中……」
在離開廣州后，多次和國師府明爭暗鬥，綠嬌嬌深感自己的體力不足。最麻煩的是，在運用各種道法時發現，自小修道煉而成的元神日漸衰弱，以至最近芙蓉嶂一役，用鎮喝九字印結界竟被對方雷法擊破，幾乎令自己和一眾朋友命喪在天子穴前。
綠嬌嬌叫道：「你給我下來一齊跑……不然我不跑了……」
「還有十七分鐘……」
「woo……go……」傑克說。
「成交。」傑克馬上拍板。
「哈啾……哈啾……」綠嬌嬌跑步后吹了吹風，煙癮又上來，馬上連打幾個噴嚏，開始流鼻涕和流眼淚，傑克連忙叫安龍兒上來趕車，自己陪綠嬌嬌坐回車廂里。
「和我說話……捉著我的手……」綠嬌嬌的手開始抖起來。
綠嬌嬌一手拉在傑克牛仔褲的皮帶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說：「看表，快看表……還有多久……不行了……」
「以後你們每人一成半，我佔七成；這次不算，洪宣嬌欠我那一萬兩黃金也不算！」綠嬌嬌抿著嘴瞪著傑克。
傑克攤開綠嬌嬌的拳頭，手掌用力搓著她一雙小手，搓得發熱通紅：「要不要喝點酒，我這次回
「不行了，我不跑了……快停車……」綠嬌嬌慘叫著。
又是一飲而盡，然後張開小嘴喘著粗氣，半躺在皮椅上看著車廂頂。手握著傑克的手，胸前快速地起伏著。
「我沒抽！聞一下行不行！」綠嬌嬌大聲喝道，然後用力抽了一下沒有煙的煙槍。
「Go！Go！」傑克熱情地給綠嬌嬌打氣。
「還go？」綠嬌嬌已經面無人色，只是拖著傑克的褲腰帶，耷拉著腦袋，軟著腳在快走。
綠嬌嬌上氣不接下氣地叫著，儘管嘴裏喊著不行，嗓門還是很響亮。
綠嬌嬌把《天玉經》從前車窗甩進車廂里，順手拿起煙槍。安龍兒在車下看到馬上說：「嬌姐，你說過戒煙了。」
「一百五十兩。」傑克最後力爭。
「夠三十分鐘了……龍兒！龍兒！停車！」傑克大喊著，聲音都變了調。
傑克馬上翻身滑下馬車，跑到綠嬌嬌身邊一齊並肩前進，面帶充滿朝氣的微笑：「嗨，今天天氣不錯……呼呼……耶……我喜歡跑步……」
「嬌姐別抽，你叫我們看著你的……」安龍兒在馬車旁邊有節奏地邊跑邊說話，臉不紅心不跳。
煙槍一下敲到安龍兒的天靈蓋上：「人家不是人啊，人家能放雷你就不會放雷……」綠嬌嬌看安龍兒跑得那麼近，順手就敲他一下。
前兩次僥倖得勝，令綠嬌嬌擔心是否會有第三次僥倖，所謂世事難料，沒有人敢保證命中注定能活八十歲的人，不會死在二十歲。要把勝利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廣州學會抽鴉片是為了逃避，現在擺在面前的危機避無可避，還抽鴉片的話只會浪費錢銀，耗盡元神，最後置自己于死地。洪宣嬌說得對，戒大煙是把握自己生死的第一步。
綠嬌嬌用毛巾捂著臉，咬著嘴唇忍著比飢餓更難受的煙癮，傑克在一旁手足無措。
「哎呀！嬌姐你沒教我放雷……」
綠嬌嬌用手推了一下安龍兒的腦門：「快去跑！我認識你這麼久就沒見你打架贏過，象個病壞……快跟著馬車跑兩刻鐘。」她沒好氣地數落著，說得安龍兒一臉慚愧，馬上放下《天玉經》，滾身下車讓出車前座，在馬車的側面跑起來。
「我打不中？炸洪老爺屍體那個蒙面人還不是我一槍打死了？」傑克為了神槍手的榮譽，必須馬上分辯。
抽鴉片上癮的人一旦沒有鴉片可抽，就會全身疲力，流鼻涕和流眼淚。象綠嬌嬌這樣一天要抽十幾泡上好雲南熟煙，已經是煙鬼級人才，一兩白銀只夠她抽一兩天，一般百姓人家早已傾家蕩產，綠嬌嬌只是仗著看風水算命的高收入，才可以支撐這筆龐大的開銷。
傑克也說了：「忍住吧，很快會戒掉……」
「啊……」綠嬌嬌絕望地嚎叫起來。
「一百二十五兩。」
「再堅持多一會，今晚上吃好吃的，什麼山珍海味都有得吃，你喜歡吃什麼？」傑克想引開綠嬌嬌對煙的注意力。
「還來？只能再來一杯啊。」傑克又倒出半杯給綠嬌嬌。
安龍兒一臉無辜：「嬌姐，不是吧？」
「啊！救
「你不夠人家打還成我的錯了，小黃毛賊……孫存真沒放雷了吧？你還不是打不過人家……沒話說了？」綠嬌嬌不停地罵著，傑克在一邊哈哈大笑。
綠嬌嬌說：「龍兒你下去跑，我們趕車。」
「武功這麼差還想上江西？真是不想活了……金雞嶺捉賊時你被人家震昏了，芙蓉嶂沖龍穴時你又被人家放倒，現在叫你練練還不高興？」綠嬌嬌說得呲牙咧齒。
安龍兒左手托著一本楊公風水名著《天玉經》，右手拉著馬韁繩，坐在洋馬車的前座，一邊看書，一邊不緊不慢地放著兩匹馬小跑前進。
傑克看著她的胸，綠嬌嬌突然伸手勾住傑克的脖子，轉過臉吻向他的嘴唇，小舌頭深深地絞入傑克的口中……
傑克笑得肚子都痛了：「好啊，那槍很值錢……對了你還沒分錢，你收了一千兩銀子我要五百兩……」
傑克一把握住她的手：「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想抽煙啊……」綠嬌嬌突然幽怨地說。
「一百二十兩，不能再加了。」綠嬌嬌堅決地說。
安龍兒面不改色地跑在馬車前座旁邊，抬頭對綠嬌嬌說：「嬌姐，不是我武功不好，那是他們老是放雷放電，什麼武功都頂不住啊……」
安龍兒停下車，傑克和綠嬌嬌一身汗水地擠上馬車前座吹風。
「不是我說要鍛練身體啊，怎麼我也要跑……」
「我沒趕車，
綠嬌嬌跟在馬車后五六丈遠的距離，混身大汗氣喘如牛，玩命地追著馬車。
「酒？也好，快給我倒一點……快。」
傑克拿出小鋼杯，從車后的酒桶倒出半杯伏特加酒，綠嬌嬌接過來一口悶進肚子里，馬上擠眉弄眼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啊！好辣！你老是搞來這種毒死人的東西……噯？好象可以呀……再來一杯……」
煙槍又敲了一下安龍兒的天靈蓋，安龍兒又叫一聲「哎呀」。
傑克看到綠嬌嬌瞪眼睛的樣子，可愛得想咬她一口，忍不住笑出來：「那以後再談吧，現在只談這一次的二百兩……」
「你和龍兒每人一百兩，不要就算。」綠嬌嬌報了價。
「你不下來跑……你那份錢我一塊給龍兒……」綠嬌嬌威脅著傑克。
不久后傑克也叫起來：「龍兒……馬車怎麼越來越快了……」
安龍兒偏重於武功，傑克偏重於洋槍，看起來是優點，其實全是缺點。
傑克這時也和綠嬌嬌一樣喘著粗氣：「我怎麼覺得……馬車很快……啊……」
洋馬車車尾的行李架上捆紮了大堆行李，傑克倒坐在行李上，面向後方激動地喊著口號：
「Go go go！Let's go！」
所以綠嬌嬌離開獅嶺時就和大家開會決定，把回江西的路程變成一個提高作戰能力的特訓。自己要戒掉大煙，練好體能；傑克要跟安龍兒學好功夫；至於安龍兒就要開始道學的基本修鍊。
綠嬌嬌快捷隱蔽地用煙槍頂了一下傑克的腰，
「嬌嬌，我覺得我們一直沒有說好這個數，這次你再加一百兩給我，就是給我二百兩；以後再賺到錢的話，我和龍兒每人佔兩成半，你佔五成。」傑克身為國際貿易商，談生意非常在行，馬上給綠嬌嬌還了個價。
「人家早用五行遁形術逃跑啦，傻洋鬼子！我還一開槍就打死一個呢，現在都被通緝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皇榜通緝，你要能打死人你也被通緝了……你那破槍我不要了，一會還你……」綠嬌嬌把自己在金雞嶺一戰，亂槍蒙中的成績也算上，不過殺害朝廷命官被通緝倒是事實。
傑克說：「再堅持多一會，keep it up！」
綠嬌嬌一邊擦著汗，嘴上一邊不停地說話：
「有什麼好吃的……我就是想抽煙……」綠嬌嬌喘著氣，用力地甩著自己的頭，把臉上的毛巾甩到地板上，手握拳頭用力地搖著想讓手不再抖下去。
「擦擦汗，不要著涼了。」傑克給綠嬌嬌遞過干毛巾。
如果安龍兒可以有道法配合的話，功力的發揮會比綠嬌嬌更強；如果傑克會武功的話，他就可以不拘遠近地作戰，從二十丈遠到貼身纏鬥都能應付，不會和武林高手們近戰時一擊即潰。
「夠……夠了……我不行了……」
「你說過要跑三十分鐘，現在還有二十分鐘，快跑完啦！」傑克手裡拿著金懷錶，大聲地給綠嬌嬌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