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師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聖誕禮物
綠嬌嬌開心得把臉埋在圍巾里滾來滾來，傑克看著她的樣子開心得很，他說：「天氣越來越冷了，這條德國羊毛圍巾總算可以用得上，上次燒馬車我都沒捨得扔……可惜馬車裡燒了很多東西，不然我會有更好的禮物給龍兒和孫存真，啊，你們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原來孫存真的第六識已經超越了眼睛的視角範圍，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看著人家，只不過是一種禮貌。
傑克問綠嬌嬌：「你有話對上帝說嗎？你也可以禱告。」
綠嬌嬌嘆了一口氣，把白圍巾繞在脖子上說：「好久沒有收到禮物了，聖誕節真好，謝謝你。」說完把手握了握傑克的手。
可是陸友的行動雖然勇猛可是太衝動，車裡是四個一身功夫經歷過血戰洗禮的江湖兒女，他這樣做無疑是找死。他的雙手還沒有碰到綠嬌嬌，孫存真看著前方的鄧堯和金立德，右手從車蓬里抽出齊眉棍向他們掃去；左手在綠嬌嬌的頭頂一把擒住陸友的手腕，把他從自己的頭頂上反手扔出車外，過程中居然沒有看陸友一眼。
綠嬌嬌接過來說：「是施比受好，老和尚也是這麼說的。」
綠嬌嬌問：「剛才您說的是什麼門啊？」
「別說話！」傑克很有認真地喝停綠嬌嬌的胡鬧：
「你們幹什麼？！追了幾天才追到，人都在面前了你們就這樣放她走？」
鄧堯也走上來對陸友說：
鄧堯也火了，他乾脆拉停馬跳到地上，揚著馬鞭說：
「阿門……就是希望可以這樣，但願如此的意思。」傑克一邊說著，卻沒有去夾菜吃，而是走到行李箱里拿出三個用花布包著的盒子，給綠嬌嬌、安龍兒和孫存真每人發了一個。
孫存真再接過來
安龍兒突然說：「不是說聖誕節人人都要有禮物嗎？傑克沒有禮物啊？」
鄧堯卻拉開馬頭跑到大路旁邊，看到綠嬌嬌的馬車遠離自己，才保持速度追上去。陸友坐在馬背後座急燥地叫：
大家一起跟著說：「阿門。」
陸友一聽馬上跳上鄧堯的馬背，對鄧堯說：
安龍兒聽到更是愛不釋手地把玩，口裡連聲說謝謝。
綠嬌嬌很久沒有喝過傑克的洋酒，難得傑克今天這麼大方，她一拿起來就要喝，傑克連忙叫住她，然後對大家：
「好哇。」綠嬌嬌馬上合起雙手低頭閉目說：「上帝啊，我要有吃有住有銀子有房子，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一本萬利百無禁忌急急如律令，阿門。」
綠嬌嬌一聽到有禮物就高興：「前幾天才冬至，今天就是洋鬼子的聖誕節呀，有禮物收可真好，我以為只有過大年才有禮物收呢？」她一邊拆盒子一邊說：「綁這麼大包是什麼東西？啊……好軟的羊毛圍巾呀！好舒服好舒服……」
「明白，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不用多說了……我回城門口收拾馬上的行李，一會再追吧。」
孫存真一手把打火機遞過去給綠嬌嬌，傑克連忙說：「還有一個，不用爭，還有一個打火機……」說著就在行李箱里翻了一陣，翻出一箇舊一點的，不過款式同樣精緻可愛。
孫存真打開盒子，卻看到一個刻著精緻飛鷹花紋的銀盒子，盒子外還有個小鉸輪，他疑惑地拿出來看看，然後打開蓋子，看到裏面有很多機關，卻看不出有
傑克和安龍兒馬上笑得趴在桌子流眼淚，只有孫存真端坐著夾咸豆下伏特加。
陸友一個月前和孫存真打個平手，一個月不見，孫存真居然提升到另一個武學層次，這使陸友大為驚詫。他無法破解孫存真如此快速的擒拿，只能在空中翻身離開馬車順勢化解。
陸友本來已經接近馬車，可是傑克的西部快槍可不是表演項目，而是彈無虛發的神槍，陸友在打亂自己的追擊路線，閃開傑克的瞄準時，已經不能保持追車的速度。
傑克說：「這是瑞士生產的軍刀，是世界上最好的刀。」
「有什麼也不能全部給你，給了你我還不是要自己背著，哈哈哈……」傑克說得也是，人就那麼幾個，不是背這個箱就是背那個箱，給誰都一樣。
傑克握著綠嬌嬌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他對綠嬌嬌說：「有你就夠了，你是上帝給我最好的禮物，我的中國娃娃。」
他的輕功不弱，這樣一摔一撲對陸友來說完全沒有傷害，他一落地就抽刀在手，發足追上馬車。傑克從馬車后伸出左輪手槍，對著陸友就打。
傑克從床上拉起綿被，把綠嬌嬌輕輕捲起抱上床……
他順手拍拍安龍兒的手臂，另一隻手也握住了綠嬌嬌的手，對孫存真點頭笑了笑。
綠嬌嬌象他那樣十指相扣握成拳頭，眼神驚喜地說：「這是九字印里的外縛印，你也會呀！」
綠嬌嬌一看到打火機，馬上湊過來看：「這個好玩哦……」
綠嬌嬌臉上一紅低下頭，這一次的臉紅不是故作羞態，她發自內心地有一種衝動。不過她馬上抬起頭說：
綠嬌嬌嚅嚅地說：「我身上除了銀票就沒什麼好東西，我的布娃娃又丟掉了，
馬車前是騎在馬上的鄧堯和金立德，他們看到四匹馬拉的大車衝過來，一個胖大嬸拉著韁繩，揚著洋槍向自己喊殺衝鋒，拉轉馬頭就閃到兩旁。鄧堯對陸友大喊：
經過南昌城門的又一次惡性衝突，綠嬌嬌一行知道追兵已經咬到屁股，再也不敢在路上吃吃喝喝或住進舒適的大客棧，天天以最快的速度跑至馬匹的體力極限。
傑克笑著說：「我已經有最好的禮物了，上帝帶領我認識了你們，認識了嬌嬌，我非常感謝你們給我帶來的一切，在中國幾年來，不，在我一生當中，這三個月是最快樂的……」
傑克回到桌子旁坐下說：「禱告不是咒語，是我們和神的交談，這是我送給大家的聖誕禮物，聖誕節里每一個人都應該得到禮物。」
綠嬌嬌很聰明，她說：「哦，我知道了，禱告就是西洋咒語，阿門就是我們說的急急如律令，這是什麼？」
「老肖快追，快！」
綠嬌嬌眯著眼睛看著傑克的箱子說：「那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呀？」
這天夜裡，大家下榻在一個小村野店，大家圍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正準備吃完飯，傑克從自己的皮箱里拿出一個腰形皮面鐵酒壺，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酒。
陸友看到兩個年紀比自己大的同僚都這樣勸自己，也慢慢緩下來說：
「陸友！快下來，小心他們的洋槍！」
鄧堯和金立德兩匹馬追在陸友身旁，鄧堯大聲叫：
安龍兒打開盒子看到一把有皮套的匕首，他一手拔出來仔細打量，刀鋒寒光閃閃，刀背上刻著一串洋文。他驚嘆道：「這小刀真漂亮，很鋒利吧？」
金立德也從馬上拿下羊皮水囊走過去
「對了，給我們說說什麼是聖誕節吧。」
綠嬌嬌問道：「為什麼要禱告？菜都涼了……」
綠嬌嬌哭著臉對傑克說：「嗯……我也要打火機嘛……」
傑克看出他不明白，於是伸手接過來「叮」一聲推開蓋子，手指一撥，一個火苗馬上跳出來，原來是個銀質打火機。
綠嬌嬌聽了故事之後，很感嘆地說：「原來椰子酥這麼偉大，為了拯救我們來到世上，又為了給我們贖罪甘願被釘上十字架，可是我們分禮物是什麼意思呢？」
四個人分四班輪流休息，晚上在荒村野店低調藏身，還要留下不睡覺的安龍兒帶著大花背負責守夜。
傑克說：「要表達出神的仁慈，讓世界上每個人都在這一天分享到快樂，也讓我們記得給比得到更好。」
「你想死你自己追！你上個月才中了綠嬌嬌一槍，我也中過槍，現在還想去送死？我是文官不管殺人放火的事，我們做了要八旗營和綠營幹什麼？我們是兄弟，我不想你死，你以為次次子彈都會打到身上，次次都可以挖個彈頭出來就沒事，那洋槍會死人！會打爆頭的！」
「在吃飯前請跟我一齊禱告，我說到最後一句阿門，你們跟我一起說。」
傑克說：「很快就行了，先禱告再吃飯……來，象我這樣把雙手合起，低下頭。」
「感謝主降生世上贖我們的罪，感謝主給我生命讓我來到遙遠的中國，感謝主讓我找到我最愛的人，我們是你謙卑的僕人，我們信靠你的仁慈和無所不能，求主耶穌賜給我們智慧和勇氣，讓我們在試探面前不會疑惑；在危險面前不會恐懼，讓我們在你的指引下戰勝一切，讓我們可以健康快樂，讓我可以永遠和嬌嬌在一
於是大家一邊吃飯，傑克一邊給大家講耶穌在耶路薩冷出生，然後在民間傳道，最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故事。
「老肖是為我們好……我們是欽天監又不是兵部，犯不著賣命。再說次次都是我們出生入死打頭陣為什麼呀？因為穆靈穆拓是旗人，他們可以跟著國師在後邊玩，我們是漢人就被人家當槍使往前面捅……你想想，想想……來喝點水。」
儘管大家不知道什麼是聖誕節，有酒喝總不是壞事，而且是從來沒有喝過的伏特加，碰過杯后狠狠地一口悶掉伏特加，再咳嗽一輪之後，大家都臉紅紅地坐下吃菜。
「陸友快上我的馬，你瘋了！他們有洋槍，不要過去！」
陸友跳下馬，氣得一臂掃到路邊的小樹上，震得樹葉嘩啦作響地落了一地。
「兄弟，你還認我這個大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想害你……後面就是綠營馬隊來支援，我們急不在一時，我們只要不跟丟就行了，對不對？我還想和你回京喝酒聽戲啊……」
大家說完后，傑克就帶大家舉起酒杯說：「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話才喊出去，傑克就從車廂里向車頂開槍。陸友並沒有在車頂停下，他腳一碰到車頂，就已經展開雙手向前座趕車的綠嬌嬌撲去，要把她撲下馬車。陸友剛剛被綠嬌嬌「射人先射馬」，他馬上要讓綠嬌嬌看看什麼是「擒賊先擒王」……
綠嬌嬌不高興了，她就想和孫存真換，傑克攔住她說：「你會用手指點火，他不會，再說火機是男人用的東西，女孩子不用……」
當天晚上，綠嬌嬌把傑克叫到自己的房間，緊緊地關上門，在火爐紅光的掩影下，慢慢滑下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羊毛圍巾搭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