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一集 殺戮綠海

第二章 酒館風雲

第一集 殺戮綠海

第二章 酒館風雲

在吧台的張叔也不禁皺眉,想不到會出人命,這可不好了。
「調不出來嗎,我看材料應該是齊全了,可是沒人會調也沒辦法了。」季行雲又有點失望而小聲地自言自語。
碰!沈溺於想象中的季行雲沒有注意到白任忽然停下來了,一頭撞上了白任。「唔……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停下來了。」季行雲捂著鼻子的說。
「那我就開始了……」季行雲很高興又開始描述了。「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所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外,還需要加點青苺汁、茴香、龍蘭草、貝蘭酒、花根、八十度以上的陳加……青苺汁要用去皮的純汁、茴香請用新鮮的,不要用乾料……」
「白牙,要到那個地方用餐?」一面走著,季行雲很興奮的問。
這位牛皮也不過勉強算是一位業餘的調酒師,和專業根本就扯不上邊。平常在伯父的店中擔任侍者、酒保,也調調簡單的酒,偶爾還要執行保鏢工作。
白任喝完了第二杯啤酒,很愉快地喝著第三杯啤酒,才看到牛皮很傷腦筋地走開了。
「真厲害,我從來不知道巨蝓獸的背甲還能這麼動!」季行雲深深的感嘆著。
看出兩人比試結果的爆火,走向酒館內短邊的中央,然後回頭對雷震說道:「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幾兩重。」
兩位軍人不約而同走向酒吧,乍看之下是一路的。但年老的軍人走向白任身旁的座位,另一位則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才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牛皮冷冷地瞪了白任一眼。
「很抱歉,打擾各位的酒興。」雷震向酒館中的觀眾說完,走回座位又坐下了。
「好久不見,雷老!」白任開口問候了那位年老的軍人。
雷鋒所施展的功夫叫作絕氣壁,利用真氣形成一個圓球,在圓球內部的空氣震波受到真氣的阻擋時,同時會被真氣吸收,所以在絕氣壁內說的話是傳不出去的。而使用高等的絕氣壁,還可將真氣內側和外側的氣流作變化,使空氣的震動在接觸到外壁時,會引發真氣的共震而傳入絕氣壁內部,但內部空氣的震動依然會被絕氣壁內側給吸收,形成聲音傳不出去,卻又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因為外部的聲音是經過真氣壁的震動而傳入,會變得比較大聲,但也會有所失真,而且無法得知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感覺到季行雲真氣的鼓動,白任以為四周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也馬上暗暗運起真氣,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小心警戒注意著四周的動態。
「是什麼事情,需要這麼的保密?」白任問。
酒館中的客人大半都這麼叫出來。
「爆火,你是這樣歡迎別人到南城的嗎?可不要讓人認為南城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嘿嘿……還有你該不會是仗著人多,趁機耍威風吧?」白任很不客氣地挑釁。
白任想了想,也對。一旦傳出狼禍即將來臨的消息,南城一定會實施總動員,而一般的商旅也會暫停行程不敢接近。就算沒有實施總動員,也會造成人心大亂、社會動蕩、謠言滿天。反正社會成本大得不得了就對了。
這是一種很明顯的真氣束,功力高的人可以很容易發現有人在發出真氣束。如果對真氣夠敏感,又善於追蹤,要將集束傳音的真氣束打散並不難。如果只是單純的將真氣束打散,那隻能阻止傳話,變成在真氣被打散的地方才能聽到聲音。更高明一點的人,就會運出引發空氣共振的真氣,讓傳音的內容重現。最厲害的人還可以運出會傳導聲音的真氣絲,進而偷聽傳音的內容。
三天沒有吃到真正料理的季行雲,看到眼前的大餐也就毫不客氣的開動了。
到了當地的藥材商會,賈老頭很快的就連絡上了買主,緊接著就有一群工人出現,將巨蝓獸甲室中一箱箱的銀蝸殼搬下,同時賈老頭在旁叫罵著。「喂!小心一點,這可不是你賠的起的。」「那邊的傢伙不要偷懶,動作快一點、小心一點!」
「白大哥,你惹我伯父生氣了?」這一位被稱為牛皮的年輕人看了看白任和季行雲,然後才問白任。
「別光說我了,最近又接了什麼生意。有什麼新鮮嗎?」一個略胖的中年男子回話了。
張叔沉吟了一下才說:「你要做什麼?」
「我可以開始了嗎?」
身為鋒將的雷鋒對機密保密十分小心,因此採取絕氣壁的方式,正正噹噹的表明我就是不想有人聽到我說的話。這也是絕氣壁的壞處,用了這種方法也就明示了:以下內容絕屬機密,嚴禁查探。形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情形。
「有!而且這樣說話也比較方便。」
「這樣吧,我們到我約定的酒店吃飯好了,雖然遠了點……就當作飯前運動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保險,常客來的客人大多是會家子,高手也不少。難保傳音不會被發現。」
「……」臉紅。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請你去。」雷鋒打斷白任的話。「我當然希望只是我的多慮,只是我在南城當了七十多年差,經歷了五次狼禍。除了一次擔任後方守備,我有四次和狼禍正面衝突的經驗,每一次都覺得能活下來是天大的奇迹。」
「第一,敝人有名有姓,請你不要稱呼為小子,敝姓雷單名震。如果閣下你有禮貌,就請稱呼在下為雷先生,就算指名道姓的叫,在下也可以接受。第二,如果南城的傭兵都像閣下一般,那就如同閣下所說。第三,做不到事,請不要到處叫囂。」雷震很優閑地分析。
「有紫花沙拉、特製的魯醬通心麵和一大塊烤鯡魚排。」
在常客來等著所約的人,白任一面喝著啤酒,一面和季行雲閑聊,季行雲則等著他那一杯「閃青芬雪」。
對於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竟然能如此順利地跟上,真的很不容易,也令白任很想試試季行雲的實力。於是就提起真氣,使出全力想看看季行雲能作到什麼程度。
聽完雷震的話,爆火等人氣得火冒三丈,正準備一擁而上,這時季行雲無聲無息地插入。最衝動的飛拳看到一個小毛頭擋在面前,馬上順勢發出一拳,準備先扳倒眼前的傢伙,再解決囂張的雷震。
大狗和另外兩位同伴走向爆火,正想安慰爆火。「原來爆火這麼沒用。」這一句由其他顧客口中說出的話正好傳進爆火耳中。
「好!走吧。」終於可以達成抵達南城的最大心愿了,季行雲高興的回答。
「沒這回事,在下正在休假中。任何行為和軍隊都完全無關,所有的事情都由個人承擔。老將軍不用多費心。」這一位年輕的軍人很平靜地說。
「不敢當,我叫季行雲。」季行雲很高興地同時伸出手。
天啊,這是什麼!「抱歉,請暫停一下。」牛皮很僵硬地笑著說。當他拿好紙筆后才又說:「請你重新再說明一次好嗎?」牛皮開始擔心明天的武術訓練,不!應該說是折磨的時間要加長一倍了。
雷鋒頓了頓,才很慎重的說:「如果是我多心那倒還好,可是如果被我猜中了,可就不得了了。」雷鋒盯著白任慢慢說道,「我希望你幫我到綠海中探探。」
「你好。」雷鋒只是很隨意的回答,顯然沒有把季行雲放在眼中,然後又轉向白任對他說話。「我想請你幫個忙。」
平常擔任調酒工作的牛皮非常能夠勝任,因為來的客人,以傭兵和冒險者居多,再來就是情報販子和需要傭兵的僱主了。也就是說沒有人會要求喝這種口味複雜的調酒,就算有也不會在這種店點。當然,才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哪會知道這種常識。
聽完雷鋒的話,白任一驚,疑惑的問:「綠海?」
首當其衝的白任嚇了一大跳,立即護住要害向後連續飛躍落在八影之外,連路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也停下原來的動作,同時往熱浪的源頭望去。
聽到季行雲輕描淡寫帶過的回答,白任在心中忍不住地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可以隨便探察別人的武功?靠武藝吃飯的人對自己的武功絕技都視為最高機密,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自己所練的武功的奧秘,那不就是把自己武藝的破解方式流傳出去,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季行雲會不想透露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你只是聽說過狼禍的可怕,沒有親身體驗是不會了解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確認是不是又要發生狼禍了……」
但是飛拳反而被季行雲制住了。只見他輕輕的側身偏移、握拳、平伸,飛拳就自己撞上季行雲的拳頭。季行雲並沒有施放內勁,僅僅用真氣護著拳頭,縱然如此,胸口在毫無防備下遭此重擊的飛拳筋脈一震,動作也跟著受到了影響,暫時一緩。在這一剎那間,季行雲把手從胸口移到咽喉。
白任很小心的戒備著。
軍官的階級則為:「太尉」、「校尉」、「校騎」和「兵長」等四個階級。
「別提了,下午才從綠海回來。最近的僱主總是一些奸詐又小氣的商人,老接一些很不討好的工作……」
原來巨蝓獸的背甲會不斷的成長,其中還會出現斷層而有甲室的現象產生。自然產生的甲室能有五、六公分的間距就很了不起了。在培育人員的努力下,利用藥物剌激甲室的產生和背甲的生長,再用工具使得巨蝓獸的背甲產生巨大間隙及長成適當的形狀,進而形成能夠方便運載的甲室。等到形成合適的甲室后,沿著背甲上的紋路進行切割、清理甲室、整修背甲,最後才把切下來的背甲組裝回去,形成載運用的大形巨蝓獸。而小形的巨蝓獸則是視需求外加平台、座椅等方式來達到載人運貨的目地。不過體形越小的巨蝓獸移動的速度越慢,小形的巨蝓獸除了要求舒適的有錢人家拿來代步外,很少有人會使用小的巨蝓獸。
「請你對本店『專業調酒師』好好再說明一次。」說完他就逃向原本牛皮站的那一區。
「好吧,就來兩份今日特餐,你要先喝點什麼?」點了餐,白任轉頭問了季行雲。
「你忘了我也不過是一位鋒將,叫我直接調動斥候去綠海,那不是叫他們去送死嗎?如果請軍部②的人去,消息不就會傳出去了?我也不過是由旅行商人的口中猜測狼禍的來臨。如果被我猜中狼來了,事情就單純多了,如果我猜錯了……造成的後果誰擔的起?」
「危險!」
「才不是呢!我當然見過巨蝓獸。」在書中見過,可也算見過了。雖然是住在深山中,可是哪會住在洞穴中,季行雲可有點生氣的回答。
目送完牛皮,季行雲才開始很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家店。
「你呀……別老往綠海跑,錢是要賺,可命只有一條……耶!你該不會是直接從綠海『跑』來的吧,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我從不知道小店這麼吸引你,能讓你從綠海飛奔而來。」
「小心!」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時,兩個穿軍便服的男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酒館。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看來上了年紀的軍人,酒館內大半的人似乎都認識他,不少人還特別站起來向他打招呼。看來還是名頗有地位的人士。
經過一番的追逐,太陽西下了。當白任和季行雲幾乎同時到達常客來酒館的門前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也就是說兩個人整整跑了兩個半小時。其實如果白任真的是走捷徑的話,以他們的這種「走」法,不到一小時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只是白任發起孩子氣想要把季行雲甩遠,就硬是帶著季行雲繞了一大圈。
雷震又將金印推過去又說:「老闆,你在這裏人面熟、交友廣,可以幫我介紹個傭兵嗎?」
「別在意、別在意,我只是開開玩笑……哈哈……我告訴你那是怎麼回事好了。」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爆火運起全身的功力,加諸于拳。
牛皮自從父母過世以後,就由張叔照顧牛皮和他的弟弟妹妹們。為了這幾個小孩,張叔放棄了原本自由自在的傭兵生涯,開了這一家酒店。對牛皮來說,張叔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同時張叔也是這幾位侄子侄女的武術老師。
「等一下……」張叔叫暫停了。
一開始白任還不時的回頭看看,擔心季行雲會跟不上。但每次回頭總是看到季行雲一臉輕鬆愉快,白任也就放心了。同時也暗自佩服著季行雲。這種飛檐走壁和在平地上奔跑完全是兩碼子的事。在平地上跑的很快的人,不見得就能迅速的飛、躍、奔、攀、爬,甚至將數種動作一氣呵成。而白任所謂的走捷徑就是這樣的考驗,一下子要攀過高十影的門樓,下一步又要跳過寬數影的街道,從樹榦、街燈上飛攀而過,即使是帶路的白任也是在長久的練習下才熟悉了這一些「捷徑」,完成這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
試過了季行雲功力的深厚,大狗收回了真氣,放開手。「很高興認識你。」大狗笑說。
雷鋒也對爆火重新評估了,想不到他竟然有威力如此大的法印。
「白牙你有軍部撐腰,說起話來可大聲了。這是我和這位兄台的私事,你硬要管嗎?」
「那……可以教我這個心法嗎?」白任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的問。
「正餐嗎?我看看……只剩下今日特餐了,要嗎?」
白任手中的人一邊掙扎想要脫離,一邊口中還罵著:「混蛋,哪個王八還不給我放開?!」當他一看到白任立刻停止身體動作,口氣也作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呀!是白大哥,對不起,真對不起……您大人大量,我不是故意的……」看到白任一臉怒氣,這個沒品的傢伙又說了:「都是那個傢伙,是他把我丟過來的……是他,都是他的錯,不關我的事……」
「那倒也是,雷老你那一團不是游擊偵察的兵團,並沒有專業的斥候。」
「卑鄙!」
「嗯……到千水閣好了,那個地方的海產做的不錯。在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小兄弟,你這樣說未免太失禮了。你都還沒有說明清楚,怎麼可以就這樣認定我們調不出來呢?你瞧不起我嗎?」張叔有點生氣的說。
「你賭誰贏?」
其中翼將為一個郡的最高領將,下轄三至五位前將。鋒將則是直接帶領軍隊的將軍,也是獨立作戰單位的領將。准將則是介於將領和軍官之間的位階,也可說是準備升將軍的軍官。
就在爆火的爆焰就要擊中雷震時,只見雷震右手隨手向後一揮,一道紫青色的光閃出,劃過空氣,穿透光球,轟地一聲,擊中爆火。隨著威力強大的爆炸,爆火被炸了出去,向後平飛撞上了牆壁,才又摔下來。從爆火身上傳出燒焦的味道。
「老闆,很抱歉,這個用來賠償酒館的損失,還有受波及的客人。」雷震拿出兩枚金印放到張叔面前。
兩人僵持了十余秒,雷震運起真氣一震,將爆火震退。然後運動內息,將爆焰光球在自己的手掌上消融。秀出了驚人的功力。
〖①法天聯邦軍隊中軍階:將官的位階分為:「翼將」、「前將」、「鋒將」和「准將」四個位階。
「又有好戲看了。」
季行雲恍然大悟說道:「喔……你是指伏逆清心訣的心法。」
「走吧,我們去用餐了。」白任很高興的拉著季行雲走出商會。
「請你等一下……」張叔打斷了季行雲的解說,然後很慎重的對他說:「請你等一好嗎,我叫個人過來,你再仔細的向他說明。」
白任也不知道在哪時候離開季行雲的身旁,當白任再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打了十余回合,爆火用盡辦法一直無功,又看到雷震一副自在很有把握的樣子,令爆火動了真氣。
一時之間多數的客人因為強光而暫時失明,等到他們看得見時,爆火已經躺在牆角下,一動也不動。大狗馬上沖向爆火,只見爆火渾身是傷,被爆焰炸傷的身上幾乎沒一寸皮膚是完好的,另外整隻手臂全部呈現焦黑。大狗恨恨看了雷震一眼,立即背起爆火奪門而出。
這種事情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以白任的能力,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難逃過他的知覺。只是正好身在絕氣壁中,所有空氣的振動都被吸收了,再加上使用絕氣壁的人不是白任,因此對於外面的動靜,白任根本就無從得知,除了用看的。
待在店內的外場人員除了吧台的張叔、牛皮外,還有一位年紀更小的男生、三個女服務員。小男生和三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女侍在店中穿梭來回,負責點菜、送酒、清理桌面,偶爾還和客人們說笑一番,把整個店內的氣氛弄的很好。內場則在酒吧後方,看不到。
「……不用了,我們雷家有哪幾位公子我還會不知道!更何況那一位也不一定會吃虧……你可看到他衣服上繡的臂章嗎?那是都郡白沙大隊③的徽章。如果他是隊長以上的幹部,爆火可就很有得拼了……」
相較起其他人,白任可以說是在場的人中對這一陣突來的「熱風」來源最了解的一個,也是最疑惑的人了。這時候的白任張大眼睛瞪著季行雲,看到放鬆的季行雲不但呼吸平順,而且氣息也很平穩,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在白任眼前的人,完全不像才激烈地跑了兩個多小時的人,倒像是早上起床、盥洗完畢、吃了早餐,正精神飽滿的準備迎接一天的人。
沒有事做,也不知道能做什麼的季行雲就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種種對他而言,是非常新鮮,和過往的經驗完全不同。能夠離開拉亞山真的太好了,能夠看到這麼有活力、這麼有意思、這麼……奇怪的世界,季行雲在心中這麼想著。
「怎麼了?白牙,你幹嘛跑到那裡?不是要到這家常客來嗎?」季行雲首先打破沈默。
白任覺得很奇怪,當然是我要練,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學。雖然如此白任還是說了:「當然是我。」
這一位以前當傭兵的老闆,把他當傭兵時的習慣發作出來了。
看到巨蝓獸的背甲也讓季行雲覺得很不可思議,巨蝓獸整個背甲就像花苞綻開一般,完全打開了。
其實要偷聽傳音內容還有更容易的方法,只要察覺「集束傳音」的最後目標,然後專心接收從真氣散開的地方所傳出的聲音,就可以聽到。為了情報的探查,軍部就有專門訓練偷聽集束傳音的課程,一位受過高度訓練的間諜即可非常容易接近目標偷聽談話,並利用適當的偽裝和表情動作,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察覺有人在專心的偷聽自己的談話。
「總算要開始了。」
看到牛皮為難的神情,白任忍不住笑了,也把不能學伏逆清心訣的不愉快給拋在腦後,只想看看好戲,到底牛皮會調出什麼東西出來。
「小子你倒有種,不給你一點教訓,讓你以為全南城的傭兵都是三流的貨色。」
常客來的裝潢簡單又樸實,整個店成L字形,吧台則接在長邊的轉角,大約延伸了店面的一半長,對面的燈光似故意弄的很灰暗,比較特別的是客人們大半帶有兵刃。一般的店家大多會要求客人把兵器收起,或是代為保管,即使沒有這一類的要求,一般客人也會主動的將刀劍收起或是隱藏起來。但是,看到牆上掛著老闆以前的鎧甲、武器當裝飾品,就連老闆本身也帶著闊劍在做事,也就不會對顧客們大剌剌地帶著拿手的武器感到奇怪了。
另外一位則是一名年輕的軍人,他的軍便服和前面那一位的形式有點不太一樣,雖然也是法天聯邦軍服的一種,但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並非屬於南郡的軍隊。不過和先前那位比起來,這一位年輕的軍人就顯得光鮮亮麗多了。
「咦!?」
「嘿嘿,那又不是天生的。」
「到了嗎?」季行雲也是喘著氣回問。
白任將剩下三分之一的啤酒一口氣喝完,吐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對季行雲說:「真痛快!我說季老弟,你剛剛那一招是什麼?」
「對不起,那我馬上就說明。」季行雲很有禮貌的鞠躬道歉了。
眼見眾人都停手了,季行雲就輕輕地放開了飛拳,說道:「練武的人不論是不是傭兵,也應該有基本的武德,以多欺少,勝之亦不武。」
酒館中馬上一片嘩然,討論聲群起彼落。
「基本上我不喜歡用這種方法,因為疲勞並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了。而且身體會消秏大量的水份,在某些情況下是很危險的。不過為了能好好的用餐,這樣做也是值得的,也是因為可以吃飯補充能量,我才敢這樣用。」
只是雷震不但曾經是白沙大隊的一份子,還是白沙大隊的前大隊長,官拜前將。即使雷震目前在南城沒有職務,光是前將的身份就不是爆火惹的起,更何況身為一名前將,在武藝的要求是非常高,至少高到爆火遠遠無法達到的地步。
無緣無故被重重撞了一下,這可火了,馬上一手抓起撞他的人。
一個原本在吧台另外一邊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海產!季行雲腦中浮現了各種海產料理,眼睛發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過路上的行人看到季行雲的表情卻有著不同的觀點:「真可惜,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痴呆症,也真是可憐。」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看法的季行雲還自以為很幸福,跟著白任走著……
想起身邊的雷將軍,白任可又有話說了。「這位兄台想必是從外郡來南城辦事的,爆火你們之間的私怨,可得請你等到雷將軍和這位仁兄接洽好了再解決。」這個大帽子一扣下,爆火等人可不好辦了。
「在下向這位大哥道歉,打擾您和將軍的談話了。請您先暫待,等在下先處理完和爆火先生的事再向你賠罪。」年輕人又說了。
「集束傳音」是利用真氣將音波包覆,然後由真氣運送到目標再散開。音波雖然被包覆了,可是聲音還是可以傳出,只是因為真氣的阻絕而變得非常小聲,而且和原本的音質不一樣,所以使用這種方法要十分專心。還有隻能短距離使用,因為集束傳音所發出的音波很小,就像在別人耳朵旁說話,距離一長,音波也就消滅。
「請給我來一杯『閃青芬雪』。」季行雲有點興奮的說。
「……那一種蘋果才不會破壞……」季行雲說的高興似乎停不下來。
「那位雷震先生很強。」季行雲也說了。
「我當然知道狼禍的可怕……」
這種追著人跑的事情,季行雲老早就習慣了。從小實施的「早操」就經常追著父親晨跑,今天的情況也不過只是速度變慢、地點由山林改為城市。
「我要你去綠海幫我看看狼的動態,我擔心近期內會有『狼禍』。」
吧台的張叔看了看白任帶來的季行雲,又補充說:「本店也有提供各類果汁和鮮奶。」
「就是在門外那個呀!你一下子就排出這麼多熱氣,而且整個人也變的這麼輕鬆。真是太神奇了,那是什麼武功嗎?好像將整個人的疲勞在一瞬間全部排泄光了。」
這也是季行雲第一次失去了方向感、第一次無法辨斷自己的所在地。也讓他了解到世界的廣大、複雜,更令他對未來也感到無比的興奮——這個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好玩的地方!
「哈!別在意,這回算是我的錯。我不該忽然停下來的。只是……是這樣子,我剛才想起我今天晚上還約了人……」白任頓了一下,歪著頭想了一下又接著說。
雷震沒有回頭,沒有轉身應付,甚至連腳步也沒停。
「所以我才想私下請你幫個忙,在眾多傭兵中身手比你好的,在南城恐怕一時也找不到,你對綠海又比較熟悉……這件事我實在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酒店內短邊的場地上有一大塊圓形的地面,很明顯的和其他部份不同。不但顏色、材質不同,連在上面的桌椅也和店內其他的桌椅不同。其他的桌椅看起來都是一些很笨重又耐用堅固的桌椅,在那一塊區域內的桌椅卻是很輕便的桌椅,好像是去露營、郊遊所攜帶的簡便桌椅。而且連客人也少了很多。
「我輸了……我沒用……」爆火彷彿聽不到大狗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先打敗眼前這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再找機會擊敗討厭的白任,南城最強傭兵的頭銜就不再是夢想了。
「換手。這個顧客就交給你了,如果你敢調不出他點的東西,下個月的訓練時間就要……加、倍。知道了吧。」張叔用很溫和的表情對牛皮說。
「笑話!人是這傢伙打飛的,關我什麼事,牛尾不過想和這位新來的人認識認識,卻無緣無故地被拋了出去,如果你有什麼不滿,也應該和我們一樣,一起幫牛尾討個公道。」
現在雷鋒所用的絕氣壁則僅單純地將聲音完全地隔絕,氣壁外面的人聽不見裏面的人說什麼,相對裏面的人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響。
這下子白任想插手也無從下手,和雷鋒對望了一眼也就退下去了,只有靜觀事態的後續發展。
一位是汗如雨落氣勁四散如狂風,一位是氣定優閑穩如泰山。
一旁的白任彎下腰來、抱著肚子狂笑不止。還引來了四周人好奇的觀望。一位好心的婦女還靠過來看看白任是不是有毛病。
「你輸了。」雷震輕描淡寫地說,然後就轉身打算走回吧台的座位。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們的吵架波及到我,我被白白撞了一下,打斷了我和雷將軍的談興,你要怎麼辦?」
「是嗎?可是白牙你喝的酒可比我吃的東西還要多。」
飛拳可怒了,自己一時大意丟了臉,正要發作,一旁的大狗一面制止一面說:「小兄弟說的甚是,那我們就由爆火大哥一人出手和這位雷震兄弟比劃比劃。小兄弟身手敏捷,我敬佩得很,小弟人稱大狗,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讓我們認識認識。」說完話就伸出手來要和季行雲握手。
「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外,還需要加點青苺汁、茴香……然後再加一點茗花子,就大致算完成。當然再加上一些適當的水果作為調劑會更好一點,其中以紅蘋果最為適合,不過要用土種的紅蘋果,因為……」
「我輸了……」爆火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獃獃地看著自己的手。
「別急,他好像和白牙、雷將軍是一路的。先放過他,等他落單時再好好的教導他,嘿嘿。」大狗陰險的說。
隨著怒氣爆發,雙手竄起了紅色的光芒,放出強大的氣勁,爆火運起法印「爆焰」用盡全力向雷震一擊。爆火已經可以想象雷震的下場了:全身爆烈,有如炸彈在體內爆炸一般,死無全屍。
③白沙大隊:都郡軍團之一的軍團直屬大隊。是一支精銳部隊,大隊長是由前將或鋒將來擔任,其戰力比超過一般的團許多。〗
「這樣呀……」季行雲有點失望。「那可以幫我調酒嗎?」季行雲有點期望的問了。
季行雲一行人從南城東方的大門進城,走的是官道。入了內城經過了校場,和許多不知名的公家機關,又走出了城門。
就在眾人各懷所思時,雷震的手掌已經很輕鬆地掌握住爆火的拳頭,同時爆火的爆焰光球在掌拳之間被擠壓著,發出異樣的紅光。
一段時間過後,白任突然想到季行雲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回頭一看、季行雲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這時白任才想起季行雲在綠海的表現,這種速度應該算慢吧。又看看天色、想了想,轉過頭來對季行雲說:「路途還很遠,我要加速度外加抄近路,跟好來!」
看到雷震很輕鬆地走上去,白任擔心地對雷鋒說:「爆火出手一向不留情,看雷震的樣子好像是哪個大世族的人,這下子會不會引起嚴重的糾紛?這對張叔來講,可不是好事。」白任並不擔心爆火或雷震,但是要有個萬一,店家的負責人也要擔起相當責任。和張叔一家交好的白任可有點擔心了。「對了,他也姓雷,會是雷家學成歸鄉的少爺嗎?雷老你要不要出手制止?」白任又問。
「閃、青、芬、雪?那是什麼?你再說清楚一點好嗎。」張叔回話。
原本安靜的酒館屏息觀戰的客人在雷震走了幾步后又恢復了吵雜,討論聲紛紛四起。
在法天聯邦中采軍政一體的議會制,高階的將領偶會兼任議員。在議會中的議員也大半是將官退役後轉任。如果妨礙了軍隊重要工作的運行,很容易就會被政府通緝。將官在公在私的地位都甚高,單憑鋒將可以直接調用的人手就很可觀了,更別說像雷鋒這種資深的老將軍能運用的私人關係了。爆火個人的武藝再高,也不想得罪一位德高望重的鋒將。
「是這樣嗎?」季行雲不覺得白任的話有道理。
白任很識趣的為他們倆介紹。「這位是雷鋒,雷鋒鋒將①,大家都稱他雷將軍,是南郡……資歷最豐富的鋒將。」然後又接著說:「雷老,這一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作季行雲,是第一次到南城,還煩請雷老多多關照。」
原本季行雲只是自言自語,可是這一位張叔在以前也是一位武藝高強的傭兵,後來開了這一間酒店。酒店縱然人聲吵雜,季行雲的呢喃也逃不過他的雙耳。
「……別提了。先給我來一杯大杯的啤酒,還有什麼餐點?」
擁有一身好武藝的張叔當然會想找個傳人,所以每天都有抽出固定的時間指導侄兒們練習武術。年紀最大的牛皮首當其衝,被要求最為嚴格,問題是教者用心,學者無意……
看來白任終於和賈老頭完成交易,順利拿到他的傭金了。
「嗯,是呀。」這位上了年紀的軍人回答,接著看了看他身旁的季行雲。
牛皮看到老闆溫和的表情,心裏可偷偷的發毛。因為他注意到張叔臉上的青筋似乎浮出來了。更何況要增加訓練的時間,那還得了。
「有這個必要動用到絕氣壁嗎?」白任問道。
爆火知道在常客來每一場戰鬥的重要性,如果輸了,自己的身價就會大幅地下降。如果勝了,也會一點一滴地提升自己在傭兵世界的地位。
「喂!你行行好……呼,你……也……讓我……呼……喘口氣……休……呼……息一下……」白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不一樣,不一樣,跑的這麼累還會有胃口嗎,不喝啤酒哪受得了。」
白任看到季行雲見底的餐盤就說了:「你還真厲害,這麼大盤的空心面也能吃完。」
而季行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相信雷震一定有辦法的,因為當他介入雷震和爆火一群人的衝突時,只有雷震來得及作出反應,雷震當時發出了數道氣勁射向爆火等人,正好被季行雲擋住,而雷震竟然硬是收回了氣勁,沒誤傷了季行雲,光是這種收發自如的功力,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明的一位了。
雷震輕鬆又堅定地說:「深、入、綠、海!」
「你?真是對不起,我沒有說清楚。這種心法修鍊的年齡有很大的限制。成年人練了並沒有作用,因為成年人的心性已定,而且內息運轉的方式已有一定的習慣,練起來事倍功半,效用也小,又容易走火入魔。年紀太小的兒童也不合適,幼兒的心性還在發展中,如果太早練了可能會造成他將來心中會沒有感情,心境永遠如同死水一般,變成只會理性思考的木頭人,很可怕。最適合的年紀大約是十至十八歲,年紀超過廿五歲後效果就會大幅下降,甚至完全沒有功用。所以白牙你沒有必要冒險來練這一套心法,我原本以為你是要教給某個年紀較小的朋友。」
白任拍拍季行雲的肩膀笑著說:「嘿!小雲,走了。」
張叔將金印推回才說:「這種事算本店常有的節目。對觀眾賠償?那只是一種侮辱。」在常客來的決鬥,每幾天總是要來個幾回,甚至有許多傭兵是來考察自己和同業間的實力,更有僱主是來鑒定雇傭的實力。如果受到戰鬥的波及就表示了自己的實力不夠,因此就算是遭受池魚之殃也絕不敢張揚。
白任手上的人一面推卸責任,一面指著吧台的另一邊。
大狗暗暗運起真氣,凝聚于手上逼向季行雲。季行雲不疑有他,一時之間讓大狗的真氣侵入手掌,也馬上全力抵抗。兩人的真氣就此僵持不下。
「呀!這個要求太過份了。當我沒問。」白任覺得自己好像太失禮了又這麼說。
「那一招?」沈迷在四周熱鬧新奇的季行雲,被白任一問有點反應不過來。
爆火看了白任和他身邊的人一眼,除了一位不知名的少年外,還有在軍中任要職的雷鋒。心想如果和白任杠上了倒也無妨,那一位少年想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厲害角色,但是雷將軍可就招惹不起。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季行雲忍不住暗自擔心。這個龐大的城市就如同迷宮一般,相似的街道、複雜的道路、雷同的建築,實在無法進行辨別,更別說是在一瞬間記下走過的路線。而東拐西歪的路程也令人失去了方向。
之前一直在絕氣壁中專心談話的白任,無從得知事情發生的經過,被爆火這麼一說可啞口無言。雖然氣不過,卻也知道一定是爆火一群人在搞鬼,可是對事情經過完全無知的白任,一時之間可進退失據了。
在吧台的另一邊是先前和雷鋒同時進入酒館的軍人,他正被一群酒客包圍著。白任仔細一看,帶頭的是外號「爆火」的傭兵,在他身旁則是「大狗」、「飛拳」和兩個不知名的傭兵。白任和爆火向來不合,與大狗、飛拳也起過數次衝突。
「就這樣放過那小子?」飛拳憤恨的對大狗說。
「用集束傳音不是方便多了?」白任接著又問。
「這樣呀……那你也不用教我,沒得練我還學什麼。真沒意思。」白任失望的說。
「喂!你……」白任才一開口,眼前的季行雲驟然地大喝一聲,同時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氣流,夾帶著一股熱浪從他身上衝出。
白任看了季行云然后說:「別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你可要小心一點,爆火他們可不會放過你。你的功夫是很好……只是……功力差了點,要是人家跟你硬拼……」白任原本很擔心地向季行雲提醒,可是季行雲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用心地看著爆火和雷震兩人纏鬥的身影,害得白任說不下去。
「……呀!沒有關係,請說。」看到季行雲這麼有禮貌,張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四周的行人、馱獸眾多,身為一流傭兵的白任對自己的警覺還很有信心。可是並沒察覺任何帶有惡意的氣息,也沒需要提防的可疑人物。是我的功力太差了嗎?竟然無法察覺任何異樣!難到我會輸給了一個「雛鳥」!這對自詡為「第一等傭兵」的白任打擊可不小。
酒館的生意很不錯,白任四周望了一下找不到空的桌位。於是穿過人群,帶著季行雲直接坐在吧台。「嗨!生意還是這麼好,張叔。」白任很親切的和吧台的人打了招呼。
「都不是,只是很平常的一種心法。」
「哈哈哈!你……以……以為巨蝓獸的背甲原本就能展開嗎?哈哈哈!!」
「呀!好,走……這就進去了。」白任充滿疑問和驚訝,邊說邊走。
大狗雖佔得先機,但真氣在季行雲手內爭鬥,大狗的真氣耗損量大的多。季行雲畢竟年輕,內功還沒有大狗深厚,僅能擋住大狗的真氣,沒辦法將之逼退。
「大哥!」在爆火身旁的大狗感應到真氣的暴動,才想要阻止,卻連同身旁的兩位同伴一起被爆火發出的強大氣流震退了,根本來不及也無法阻止。大狗心想這下糟了,爆火利用背後偷擊殺了雷震,那就真的沒翻身的機會了。
「哼,就只靠幾分身法是行不通,我可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嘿嘿嘿……」飛拳暗自決定要好好整整季行雲。
「謝謝,我會的。」
雖然有點生氣,季行雲在好奇心和求知慾的驅動下還是很仔細的聽著。
「小雲,你在這附近到處看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解釋完巨蝓獸背甲開花的原因,白任很好心的說。白任覺得從鄉下來的季行雲一定多多少少會不習慣、或是有疑問,因為這樣而笑他,自己實在有點不應該,不過……還是很期待能再有一些好笑的事發生。
「疑?」季行雲一臉疑惑。
過了一會兒,白任才恢復平靜。「你以前到底住在什麼鬼地方,連巨蝓獸都沒看過嗎?該不會是住在深山的洞穴,還是沼澤中的草屋?」
「牛皮!牛皮,過來。」張叔大聲叫著店中的「專家」。
「不會吧!呃,上一次的狼禍不是在五年前,就時間上來說……」
雷鋒比了手勢,要白任先別說話,同時運起內息。雷鋒將真氣柔順地送出,並且將真氣布在自己和白任身上,均勻地向外擴張,把兩人包在真氣內部。作完這個動作,雷鋒才繼續說話。「行了,我不希望有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這時候牛皮端盤子走過來。「請慢用。」牛皮將今日特餐分別放在兩人面前說:「這是你的啤酒。」牛皮給了白任一杯啤酒,然後又給了季行雲一杯較小的飲料。「這一杯檸檬水是先給你的,你點的『閃青芬雪』要再等一下。」
②法天聯邦的軍隊編製:由大到小依序為:「軍團」、「軍」、「團」、「大隊」、「中隊」、「小隊」。團長的職務大多由軍階為「鋒將」將官來擔任,軍部司令則必須是「前將」,軍團司令則為翼將。身為鋒將的雷鋒,沒有權力直接調用直屬於軍部的高級斥候,必須徵求軍部司令的同意。
在等待食物的季行雲看著店中形形色色的客人,好像在享受這一種熱鬧的氣氛。這一切對季行雲都是極為新鮮有趣,讓他張大眼用力的看著。
「哈!這可不關我的事,是我這一位小兄弟點了『閃青芬雪』的調酒所引起的,要加油喔。專、業、調、酒、師……哈,不然練習時間加倍喔!」白任不安好心的回答他。
「哈!雷老有什事儘管說出來,既然是你老說的,我一定儘力幫忙。」
眼見季行雲一副驚奇的樣子,白任就很熱心的提供說明。
「這一趟的收入可高了,你就沒看到賈老頭一副不甘願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好,那就跟上來吧。」一說完,白任吸了一口氣就馬上向前跑。
附近的行人看不到異樣,也就一個個繼續原來的動作,只剩下幾個好奇的人還在四處張望,以及極少數的人狐疑地看著季行雲。
這下子不但是白任、雷鋒,連爆火一行人全都一楞。
白任一看暗自臭罵爆火沒人性,對初次見面的人,竟然動用這非死即傷的絕招,同時也打量著如果是自己,能不能接下這一招。
「是嗎?」季行雲回答,然後就開始深呼吸,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
「大哥你沒事吧。」大狗在爆火身旁很關心的問著,大狗知道爆火一向自視甚高,突來失敗的打擊很難令爆火接受。
「伏逆清心訣?沒聽說過,厲害嗎?是一套威力強大的武功?還是用來恢復或是醫療的武藝。」白任很好奇的問。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大哥……」大狗話還沒說完,爆火抬起頭來看著雷震的背影,口中喃喃著:「報仇、報仇……報仇……」爆火驟然運起全身的功力,向前沖,出拳,又是一擊爆焰,更強大,更光亮,巨大的紅光球擊向雷震。
「走,進去吧,白牙。」季行雲催促著白牙。現在季行雲只想享用一餐久違的美味。
這下子季行雲才有點嚇到了,原本在內城內中建築物、走道都是如此的整齊、清爽,令人感到十分雄偉,卻又不會有壓迫感。路上的行人、馬車雖然眾多,卻又井然有序,完全沒有爭先恐後的情形發生,彷彿是由無形的絲線在暗中操控般,可是卻又這麼的自然、優雅。
「你好,雷將軍,我是季行雲。」季行雲用尊敬的語氣向雷鋒問好。
當場爆火等人不得不停下攻勢,一個個訝異地看著季行雲。
「對……呼……到了……呼。」
旁邊的客人七嘴八舌吆喝著。同時原本坐在那一帶的客人,很熟練地收起輕便的桌椅向旁邊閃開。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個圓形的場地。原來這個場地就是專門用來讓人打鬥的。
「嗯,沒關係。」季行雲反正也沒什麼真正的計畫。
原本預定要到晚上才能到達南城的季行雲,在和白任相遇后搭上巨蝓獸這輛貨車,很快的就抵達了南城——這個在法天聯邦中數一數二的大城市。
「沒事!沒事!」白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才好不容易地忍住笑意,揮揮手對走近的婦女說。
出了西側的城門,進入南城的外城可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季行雲在巨蝓獸背上張口結舌的四處張望。
「可是這種事找軍隊中的專家不是比較好嗎?」白任又問了。白任雖然是一位優秀的傭兵,但終究不是專門的斥候,無法明確地研判哪些徵候是狼禍的前兆。
季行雲也將酒吧上各種酒巡視了一回。「請問,今日特餐是什麼?」季行雲問。
「等一下!請先給我啤酒和餐點。」白任不知道季行雲還會拖多久,飯可以先不吃,反正跑的這麼累一時也還吃不下,可是不先來杯啤酒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呀……請多多指教。」季行雲鬆了一口氣,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最好拿一下紙筆,記一下會比較好。」白任很好心的提醒。
「好樣的,呼……真有你的。」白任一面喘氣一面說。
看到季行雲點點頭,白任立即加快腳步,速度馬上大幅提升,同時身形一轉,走上了他所謂的捷徑。
「哈哈、雷老,你太誇我了。這件事我就……好痛!」白任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人飛撞到白任身上。
哪裡知道,季行雲卻又接下去繼續說明。「這不算是武功,更不是治療的心法。伏逆清心訣只是用來提升精神、意志的心法。主要是用來提升一個人的集中力,練得高深一點還可使自己情緒穩定,排除不安、恐懼、害怕等等情緒。能夠使一個人在一瞬間就回復平靜,和治療完全沾不上邊,練得再高段也不能提升攻擊的威力。練這一套心法最主要的目地是為了提升學習效率,因為有了高度的集中力,就可以更順利有效的學習,可以學的更快、更確實。我方才那一招算是伏逆清心訣的高等應用,利用伏逆清心訣的特性使我的心跳、內息運動以及全身的細胞配合我的心境來運轉,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將體內多餘的廢氣隨著水氣排出。所以外表看起來就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季行雲看了一下白任,好像是在問白任對以上的說明有無問題。看到白任沒有反應才又繼續說明。
傭兵酬金的高低除了和工作的內容有關外,傭兵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關鍵。一個被認定沒有實力的傭兵可能連工作機會都沒有。所以一個優秀的傭兵是不容許別人隨便否定他的實力,這不但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自尊,也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薪水。因此,對於季行雲立即認定他沒有能力調出那一杯「閃青芬雪」,對張叔而言根本就是一種侮辱。
「心法當然可以教你,是誰要練?」季行雲回答。
原本在一旁叫囂助陣的酒客,也因為事情的轉變太出乎意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為季行雲的身手叫好,還是幫爆火加油添醋。
「喔!你要喝酒呀!沒問題,你要喝什麼包在我身上。」張叔熱心的說。
這時白任一面喘氣一面又重新打量季行雲,這傢伙是打那來的?像猴子一樣敏捷,真的是太厲害了。一定要找時間向他討教討教,學一點逃跑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