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三集 死亡樂章

第四章 危機

第三集 死亡樂章

第四章 危機

「這……」
因為雷家本家就在於南城北方,正是戰況最不理想之地,所以雷嚴召集了幾名大老,請他們派出家族中好手協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義之下,部分大老認為還是將人員放在家族產業上比較理想,避免因為這一次狼禍,而使雷家經濟實力大受影響。
「城西……凜寒川,就由你帶幾名好手前往官道幫忙。」
在長青安滿眼中,這頭棕狼的動作變得好慢,他的心情異常地平靜。
冰泉文朗語氣平穩地說:「行軍中,慎防偷襲。」
對於雷鋒這位親切的老將軍過世,季行雲並沒有特別的傷心。在季行雲所接受的教育得到的認知中,任何生物的死亡都是平常而必然的事情,這不過是大自然的一種循環現象,不需要為生命的消逝而傷神,反而要為他完成生命中最後的使命而感到安慰。
附近的官兵都停下來驚訝地看著白任,白任也不介意,拍拍屁股、拉拉筋骨最後再拍拍臉夾,突來一句:「謝謝你,小雲。」
「什麼我在這裏!這裡是南城,我當然在這裏!你又怎麼會在這出現!是雷震回來了嗎!」長青回顏興奮地喊著。
兵演室中的雷戰專註于演兵台上,台上兵棋不停變化。傳訊兵來來往往,沒有一刻間歇。
一名傳訊士飛快地領命衝出去,另一名傳訊士只能怨恨地看著同伴離開,在心中怒罵自己動作太慢,不能逃離這個氣氛凝重的地方。
長青安滿又一拳打中棕狼頭部,可是這一拳並沒有讓棕狼受到傷害。被打到的棕狼將拳頭推回去,讓他失去平衡。另一頭棕狼趁機一口咬向長青安滿。力量已空,即使想做什麼也無法阻止這頭棕狼的獠牙了。
簡單的一句話,幫演兵室中所有人解開一半的疑惑。
夜風吹來,帶著血的腥味。謝伯英收起思緒,又將心思投入地面的戰況,他向地面由近而遠觀察,當他目光移向遠處時,看到了不應出現的東西——火光!
「走吧,我想大軍大概要出發了,我們也該準備一下。」
謝仲傑簡單一句話,就讓長青安滿整個人放鬆了,所有的知覺好像又回來了。長青安滿想要向武議士道謝,才發現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來了,呼吸時那種灼燒的感覺也回來了。如果不是謝仲傑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報告議長大人,有南港傳來的光訊!」
進退不得的長青回顏,只有無力地看到又一名預備團員倒下,這時戰場變化又起。靠近西門的長青回顏發現在城門附近又有騷動產生。
棕狼一進入長棍攻擊範圍后,馬上就又飛出去了,身上還帶著一大片像是被大焰燒過的灼痕,當場斃命。夜還很長,棕狼也還多著。
不用言語的安慰,季行雲只是靜靜地陪著白任。
謝伯英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謝仲傑應該也在那邊吧,希望他能安全才好。想到這,謝伯英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弟弟武藝比自己高多了,會有問題嗎?也許明天就可以聽到他的自我吹噓了。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
另一方面,在內城青陰地區街道上,熊熊烈火已經熄滅了,殘留的棕狼全部擠向狹小的青水七號橋。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白任突然站起。「啊——」白任大聲喊叫。
雷鋒的死,讓白任十分難過。
正是長青回廉打開一條血路,落在城門附近,身後一群士兵有組織地進擊。
看到王海生的直屬長官,雷戰不由怒火又起。雖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為不應該和凜清山扯上關係,但是凜清山當然也有督導不周,沒盡到教育部屬的責任。
「城西官道寬廣,光是剩下的人手一定守不住,既然南城提供了我們安身之處,我們就有義務守住,還是你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
「準備反擊了!快將火把丟到地上!還不快點!」謝伯英高興得指令都下得令人難以理解了,還好跟隨他多年的左右手,將謝伯英亂七八糟的命令具體化,傳到各角落。
這名老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白任的父親一樣。白任初到南城時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那時他還什麼都不懂,一到南城就惹上了地頭蛇,幸好雷鋒正好經過幫了白任一把,還帶他到張伯開的常客來為他引見這位傭兵界的前輩,才讓他的傭兵生涯開始有進展。爾後又不時指導他,讓他快速地學到不少武藝上的技巧,還偶爾幫他介紹工作。一些傭兵界的老手,也看在雷鋒面子上很少為難他。
謝伯英像小孩子般興奮大喊:「雷參軍帶隊回來了,快、快叫所有射手準備,讓我們好好痛宰這些讓我們不得安眠的笨狼!」
雷嚴想到狼群四處屠殺平民百姓的畫面,又看到許多議士們因為自己身為政要,而為族人得救高興不已,完全忘了南港還有六十余萬平民百姓正在接受狼禍荼毒,更讓雷嚴寒心,這就是目前南城引以為傲的議會嗎!
長青回顏心中打起一個大問號,雖然戰況不盡理想,但是也還撐得住。災區並沒有擴大的趨勢,再加上民團和許多傭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員也全員出動,引導居民前往避難所,在這種急難情況下算是處理得可圈可點了,督軍大人的怒氣到底來自何方,實在令人想不透。
「將武議團中隊長請過來,快點,這是急令。」雷戰又說話了。
雷嚴看清楚這名兵長的軍職、單位,他是解碼室的軍官。雷嚴想了想,這時候會有誰用密碼來通訊,跟狼群作戰那需編碼保密,那一定不是南城內的軍情。
萬狼奔騰!第一線的武議士們都握緊長柄武器,激烈的戰鬥馬上就展開。武議團員個個是以一擋百的高手,預備團的成員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手,但狼群蜂擁而來,又豈是幾十個人所能阻擋。
「督軍大人,請問您找敝將有何要事。」凜清山放下心中不安與疑問,依照禮節向雷戰問道。
「這裏就交給我了。」謝仲傑說完,又對後面的士兵說道:「你們還不趕快將小隊長扶下去療傷。」
這種淡藍色的水晶,是一種名叫火晶的奇特燃料,非常不容易起火,一旦燒起來就很不容易熄滅,而且火焰的溫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塊就可以燒燃整個晚上。
「沒事的,你放心吧。」
可是這名傳訊官神色有點不對,並沒有依命令直接把譯文念出來,反而變得慌張。
此時謝伯英站在高樓上往下看,狼群的數量已經變少了。雖然如此,但是在南城東方還有十多萬生力軍在待命著。雖然不清楚它們在等什麼,至少讓這裏的官兵能夠有喘一口氣的機會。
但是感染到白任的情緒,季行雲有種無言以示的感受。這種感受讓季行雲感到迷惘,毫無理由心中就是深覺不適。
長青安滿很用力地但聲音卻不大:「大人,這裡是我們……」
長青回顏將長戟奮力劃了一個大圈,一口氣將身邊的惡狼盡數逼退。爭取了幾秒,吸了一口氣對遠方苦苦支撐的軍隊喊話:「雷參軍帶隊回援了!援軍來了!」
北方戰線不保,狼群已經侵入內部。民團為了保衛家園拿起武器,武議團也派出人員協助防守要點,而狼群出沒的地區卻越來越多。
「不用多說了,預定支援的人沒了,你們支撐這麼久已經算是達成任務了。」謝仲傑話完又發出數顆火炎玉,將想要靠近的棕狼變成「火狼」。
看到身旁的弟兄們和殺不盡的棕狼,「到此為止了嗎?」長青安滿泄氣地想著:「難道這就是極限?」
同時也是涵養熱量的好手,一些有錢人家還把它當作暖爐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爐內,柴火熄滅,然後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熱量后,會讓整間屋子保持溫暖,即使到了次中傍晚,火晶還是保持微溫不會涼掉。
沒多久長青回顏先趕到兵演室。踏入室內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氣氛,坐在演兵台前的督軍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像是沉重的鎖鏈緊緊鎖住每個人,讓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過氣了。
「反正就是援軍來了!別說了,先把這些畜生解決再說。」長青回顏打斷長青回廉的話。
身旁又有一名士兵被撲倒了,只要一倒下去就沒救了,數頭棕狼會立即湧上將他咬得讓人無法再認出他原有的模樣,長青安滿也沒有力氣去為這名部下傷心了,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嗯?好。」
「城西?」長青回顏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沒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繞過城牆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牆上警戒的官兵一定會傳來急訊,狼群不可能從天而降吧?
一道人影飛旋進城!所經之處群狼無一倖免,熟悉的招式、熟悉的人影!
傳訊官把簡短光訊念完后,許多議士和他的族人們馬上又安心地笑了,還不時稱讚水軍團長王海上作得好。
其實光碼傳訊就像電碼一樣,不過是利用閃光建立出一套代碼。這種通訊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鏡子讓它反射太陽光,就可以達到通訊的目地,到了晚上雖然在光源上比較麻煩,但是又變得比較顯眼,而且距離也可以傳得較遠。
「這說來話長了,反正我帶特戰大隊從這裏進城,文朗從南方進城,本隊再過不久也會回來!我們……」
同樣的訊息,也同步傳到演兵室督軍雷戰手中。
長青回廉看到雷震面對這些問題依然是笑著臉的樣子,就說:「南城那邊又拖不得,就算是慢一分鐘也會造成大量居民的死傷。可是倉卒趕回可能又會遭到狼群圍攻,恐怕無法提供助力,反而只是損兵折將。」
憤怒像潮水般湧上,雷戰一言不語站立在演兵室中。所有人員都張大眼睛看向督軍雷戰,尤其是那名送訊的傳訊官,還嚇的坐倒在地上,同時他在慌張中還看到督軍大人腳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看到整間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邊工作看著自己,雷戰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督軍,實在不應該將怒氣隨便發散,讓其他人感到不安。他靜靜地坐下,然後說:「呆在那作什麼,還不快去叫水軍司令。」
「小廉!」長青回顏高興地大喊:「你怎麼來了!」
在議會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主議士冰泉雅芳將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報告。
那是……軍隊,鐵定是軍隊,是軍隊的火光。而且是訓練紮實的部隊,那種排列方式、移動速度,謝伯英極為熟悉,就和他以前的部隊一樣,是特戰大隊!
雷戰不讓凜清山說話就問:「你手上還有多少人馬?」
雷震說:「所以……」三位將軍六隻眼睛全部集中在雷震身上。「有些事要各位來幫忙……」雷震開始向這幾位將軍述說他的計畫。
原來如此。和南港之間人員書信往來因為狼禍而中斷了,而又因為和南港實在太近了,也沒有建立飛鴿傳訊的系統,平時如果有急事要傳達時,除了飛訊隊的飛羚外還有光碼傳訊的方式,現在就只剩下光碼傳訊。
「好,我知道了,我先趕過去,希望來得及,真不知道南港守軍在搞什麼!」長青回顏話一說完就像風一樣,一瞬間就消失了。
「來吧,你們這些畜生!」
「這……一切遵憑大人旨意。」凜寒川回完話,就起身離去了。
可是謝仲傑明白自己不再年輕力壯了。從三十余歲加入武議團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老者了,體力和反應早就不及當年。上個月才提出退休申請,不論如何這一次戰鬥,就是武議團生涯中最後一次。
長青安滿身邊就剩下一名兵長和不到十名資深的士兵和兵長,他們快退到橋底了,而長達三十影的青水七號橋上,堆了快一人高的各種屍體,整座橋變成紅褐色。連續不停戰鬥數個小時,這些殘存的戰士每一名都精疲力盡,每一次吸呼,肺部就像在抗議一般,傳來陣陣刺痛,刀刃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想要揮動它變得越來越困難。即使如此,也沒有一名戰士想要逃跑,當然他們連逃跑的力氣和念頭也用盡了。
其實整個議事廳內情況都差不多,各個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決定的大老和幾名重要幕僚在議室廳中。他們在議室廳中可以得到最新戰況、同時調整家族的應變方案。
「……不對啊,那你們也……去死!煩死人了!啊,對不起,不是說你!我是說你怎麼會從這裏進城!」
雷烏首先發言:「是不太好,如果我們就這麼急急忙忙沖回去,疲憊的士兵又能發揮幾成戰力。而且大軍在綠海中無法隱蔽行跡,我想還不到南城,大軍就會先遭到狼群的襲擊。在廣大的草原中,和狼群進行不預期的遭遇戰,對我方較為不利。」
只見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氣,開始說道:「南港傳訊:時近日未,偵得狼群逼近……」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神色都變了,南港駐軍——水軍,主要戰力都派來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實在很難進行守備。再加上南港並不像南城有青水作為天然阻絕,也沒有類似城牆的建設,防備力又低了許多。但讓大部分議士變臉是因為他們在南港都有相當的投資,也有大量非戰鬥人員留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許多家產、族人將受到狼吻。
雷震點點頭,又看向其他兩位將軍。
「……」李明義一臉狐疑,但也沒再說什麼,立刻將預備團員分派到官道各個岔路上。
謝仲傑從背後拿出三截長各約七十公分的鋼棍,其中一根上面還鑲有淡藍色的水晶。謝仲傑熟練又快速地將這三截鋼棍結合起來,變成一根長達一影的長棍。
「大姊頭,真的就光是我們這些人!」小隊長李明義發出感嘆的聲音。
沒有一位曾經看過雷督軍發出如此強烈的怒氣,泰半的人員和那名傳訊官一樣,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覺,但是基於職責又不能離開,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發生了何事。
南城外圍陷於腥風血雨之中,大地被鮮血染紅和夕陽相呼應,利爪、刀劍、獠牙和箭弩交織出死亡的樂章,戰鬥似乎沒有結束的時侯。
平常有軍情都是由傳訊兵士前來傳達,忽然來了一位兵長,讓雷嚴覺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嚴揮揮手示意家中大老暫停商議,讓這名兵長靠過來。
綠海中,征狼軍的機動指揮所,巨蝓獸背甲內兵棋桌旁,征狼軍內所有鋒將又全部坐在位子上。這一次出現三個空位,雷烈壯烈犧牲、李原雖逃命回來卻重傷不治、雷鋒生死不明。才出征一天一夜就損失了三名鋒將,在南郡軍史中算也是少有的情況。
看到自己身邊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還的人數還不到一成,令長青安滿百感交集,回頭又看了謝仲傑一眼,在部下幫助之下默默離開了。
雷震簡單地向將軍們說明安田寨、雷鋒的遭遇和自己與魔狼戰鬥的經過,諸位將軍臉色都變得很難看,然後立即下令全軍立即準備起程直奔南城。
雷嚴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想來是這種小軍官沒見過大場面,會怯場也是難免。就敲了兩下議事錘,議事廳馬上變得安靜無聲,廳內所有人全部將目光集中到議長桌前。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馬上退開將傳訊官凸顯出來,表示這名傳訊官有要事要宣布。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一名飛訊隊的傳訊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議長桌前,他神色帶著無力而慌張,喘著氣來到雷嚴面前。
季行雲看著傷痛莫名的白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回想到安田寨的慘狀,聽到江遠山的死訊時,心中雖難過、雖有種無言的失落感,但也不致像白任一般,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
固守青水七號橋的官兵也所剩無幾,投石器因為過度使用而損壤當作路障在使用了,所有的箭、弩也全部射盡了。殘存的士兵還是靠著刀劍奮力抵抗。刀劍因為過度揮砍而出現缺角,戰斧快當作戰錘在使用了。
雷震又笑著點點頭。
長青回顏前腳離開演兵室,前將凜清山後腳就踏入。和長青回顏擦身而過,看到她跑得飛快,心中才感到納悶,一進入演兵室才發現不對勁。
凜清山隨手將譯文一接,卻沒想到從紙張上傳來強大的勁力,像是鐵鎚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讓凜清山吃了個悶虧。但他一句話也不吭,拿起譯文一看,臉色大變。
「你怕了?」長青回顏冷冷地問。
「別想這麼多了!」謝仲傑告訴自己:「開玩笑,我可是誇下海口要在這裏獨守至天亮,太陽才落下就開始擔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但是,也不能就單單留下大人你一個人啊!」
「哈哈哈!放心吧,這幾頭狼我還不放在眼裡,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這麼小的一座橋你們還站在一旁,我才真的很難使出全力呢。」
「你就直接把內容念出來吧!」因為他現在可沒有這種閑工夫,等自己先看過後再對議士們宣布或者將譯文傳閱,浪費時間。
聽說城西的戰況十分慘烈,不知道情況如何。
傳訊官繼續說:「水軍已退至海上,並攜居民一同避難,請議會安心。」
主道上長青回顏和李明義及支研組站在西門門口上,其他武議士則在他們身後數十影處。地面微微震動,四周充滿緊張氣息。
原本這座橋就不寬廣,著火的棕狼大聲哀嚎、四處奔跑,其他的棕狼則很困難又懼怕地避開身上冒著火光的棕狼,這個景象讓長青安滿看傻眼。
「是呀,到底在搞什麼!」雷戰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軍人本份,拋棄民眾逃到海上,這還算是軍人嗎!
但雷鋒竟然就這樣戰亡了。天人兩隔,白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一時之間士氣大振,希望出現了。
「我了解,放心吧,大隊人馬很快就會趕過來。運氣好的話,我們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然而獠牙並沒有咬下,一顆顆紅色的火玉,避開自己和身旁的部下們擊向棕狼,這些紅玉像是高速的鉛球般打向棕狼將它們擊退,甚到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個大洞后又飛向另一頭棕狼,像是烈火擦過乾枯的樹枝讓棕狼燒起來,一下子就讓狼群大亂。
一隻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一名長著灰白鬍子的老者,身著武議團的戰鬥服,慈祥地看著自己。在南城中幾乎所有有用心在武學上的人都知道這個人——謝仲傑是駐守南城武議團小隊的小隊長。
軍陣中的另一處,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席地而坐,看著士兵們像工蜂忙碌不停準備趕回南城。
終於要輪到我了,長青安滿心中想著:「對不起了,小圓,今年沒辦法陪你一起守歲了,弟兄們我來了。」
「好!」
「有必要嗎?大人!」凜寒川問了。
見到長青回顏進來,雷戰也不寒暄就直道:「麻煩你馬上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讓狼群闖入,我會儘快把部隊派過去,在這之前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一名傳訊士才像從惡夢中驚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
南方冰泉由里在巧妙地控兵之下,進行逐次抵抗之後也退守內城外緣,已由海軍第一團團長謝伯英親自帶領的兩個大隊收容接替,目前還很成功地將狼群擋在內城外圍。
「只剩下兩個大隊和督尉中隊,其他都投入戰鬥了。」
「是!」凜清山鐵青著臉領命而去。
棕狼又開始逼近,謝仲傑豪邁地笑道:「讓你們嘗嘗一千度高溫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可是雷嚴聽完心都凍結了,彷彿遭到晴天霹靂的打擊,臉色都僵了。天啊!這是什麼軍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余萬居民,自己帶著少數人逃到海上!
隱藏在各棟建築物中的士兵們,聽到消息士氣大振。將所有街道照得通亮,讓群狼無所遁形,準備和由南向北上的特戰大隊,協同將這些入侵的狼群一舉清除!
「凜大人,我們該有什麼動作嗎?」冰泉雅芳用謹慎又尊敬的口氣向這名男子詢問。而這名男士不是南城主簿凜寒尺,但是他一舉一動又比凜家名義上的主人凜寒尺更有威嚴,眼中更是充滿智慧。
「啊!不,沒什麼?」季行雲聽到白任無緣無故地向他道謝,有點不知所措,對於白任是在向他謝什麼,則一點頭緒也沒有。
天色已暗,在青水七號橋上,一道人影手上握著帶有青光的長棍獨自對抗群狼,像是詩人口中敘述的英雄故事。
「耶!大姊頭!你在這裏啊!」
議長雷嚴坐在議事廳議長桌前,桌上擺著幾乎沒動過的餐點,家中的幾名大老神情緊繃和他在交談。
南方在謝伯英巧妙地利用街道、樓房之下穩穩地守住,狼群完全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可惡!吃我一拳!」一面殺狼一面和身距五十余影的長青回顏交談,長青回廉不小心中了一爪,又再喊道:「沒錯,我們又趕回來了!」
雷戰氣得不想多說一句:「你自己看!」就將譯文一彈,紙張就飛向凜清山。
長青回顏來到沒有大門的南城西門,心中直罵就帶這幾個武議士,想要阻止狼群從這個寬的大道通過,簡直就是開玩笑!
幾道煙火由地面升起,這個訊號彈——果然是特戰大隊!是○五一軍的特戰大隊!這麼說是雷震帶兵回來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特戰大隊會出現在這兒,但是這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
「大人……」冰泉雅芳露出一臉擔心的表情。
整間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應該馬上前去傳訊的兵士也忘了自己應該作的事,一起獃獃望著督軍大人。
握緊鋼棍舞出一片棍花,同時運起真氣注滿鋼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氣中舞動,隨火炎玉移向鋼棍未端——藍色水晶上。在真氣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漸漸發出淡淡青光,同時發出一股熱力。
沒多久,凜家也派人來援、部隊也靠上來了,但劣勢依舊。最前線的武議團被狼群所淹沒,每個戰鬥單位旁邊都堆滿了惡狼的屍體,也夾雜了不少預備士的身軀。
這名俊美的男子望著深邃的夜空,淡淡地笑著說:「狼禍——也許是我們祖先的罪,帶來的懲罰吧。」
看到長青回顏的反應,雷戰沈聲說道:「南港陷落了。」
夜深了,戰鬥一直沒有停止。
「雷烏、冰泉將軍、長青將軍請你們留下來,我另外有事要請你們幫忙。」在諸位將軍離席時,雷震把幾位將軍留下,也不廢話劈頭就問:「你們認為就這樣急奔回去妥當嗎?」
不過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鍊金術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貴重,熔點又極高的金屬,不然像火晶這種本身就是貴重的燃料,用來提煉一般的銅鐵錫鉛那划得來。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不論如何看到白任提振起精神來,季行雲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笑著說:「好,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
「王海生那個傢伙,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惡習了嗎!叫凜清山立即給我滾過來!」
「辛苦你了。」
「很好,馬上由你親自領軍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來了。」雷戰無情地說。
「真的來了。」李明義小聲念著:「看來運氣並不好。」
南城西部是進出交通要道,一條寬達百影的官道直通城市中心。這條官道平時人獸往來不絕,即使到了半夜也有不少商人趕著巨大的黑甲、百足等等大型馱獸出入。
可喜的是,在城東靜待的惡狼,也沒有再派出更多狼群加入戰場。但是加入戰鬥的狼群,也似乎早就決定要一直和南城廝殺到有一方全滅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