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一章 悠閑

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一章 悠閑

「對不起,暫時不用了。」又對季行雲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哪時候有空?」
在南城練武可是不分男女,更何況周荃不時露出羡慕的眼神,周荃只在旁邊參觀,一定有所隱情。
「當然,你以為有幾個傭兵叫作白任!看不出來你消息還挻靈通的。怎麼你也是要以白任為目標的菜鳥傭兵嗎?」老闆一臉輕視的表情。
「客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上午來了個心地善良的小菩薩,年紀輕輕醫術可高了,不但醫術高超還不收診療費用。」
這種情況卻是無可奈何,因為十幾天來經過戰火的襲擾,任何城市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而南城只是失去部分的活力,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見季行雲正專註的為一位老先生下針,完全沒有注意到白任正鐵青著臉瞪著自己。
「小雲!」
坐在一旁的周荃也生氣地看著牛皮,嘟著嘴猛點頭,拚命附和季行雲。
據他所知紫葉草可是要新鮮使用,放久了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還要發酵?難道是新用法嗎?
走向櫃檯,一名顧客正和那名肥胖的老闆在談話。桌上還擺著六、七種不同的藥材。
「小荃,你為什麼不一起學?」季行雲小聲的問。
周荃眼睛一亮說道:「只是缺藥材嗎?交給小荃就行了,快跟我來。」
在家醫療和野戰緊急醫護,本來就有很大的不同。
這名客顧露出煩惱的表情,三百錢這可不是小數目,都快夠他家四口人過半個月了。
季行雲疑惑的問道:「好心幫人看病還會犯法?」
「那更糟,兩方人打起群架就會變成不良的少年幫派對決來處理,更麻煩。打贏打輸下場都很慘。」
季行雲當然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便試探性地問道:「你指的白任,是那位最近受雇於南城新任前將雷震的那位白任嗎?」
「才不是呢!」乖巧的周荃忍不住抗議。
「黃仲生?」季行雲和牛皮同時發出疑問。
很聰明又超級笨,這是什麼形容?白任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店小二。
「告狀?」周荃和季行雲都好奇的看著牛皮。
未滿十二!可是她體內的傷至少是十多年的舊傷。難道是在嬰兒或胎兒時就被打傷了嗎?
「你是要用在什麼地方?」
「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哪會知道大個子有沒有錯。我看這一次一定又是他主動惹事。」
白任一個人在南城中四處尋覓。早上放任季行雲一個人去買葯讓他心中一直多所掛礙,於是很快地就和僱主談好條件,輕易地就以偏低的代價接下工作。
原來如此,難怪桌上的藥材會這麼多種。
「不是嗎?」季行雲問道。
「這個紅品膠會不會太貴了,一斤就要十五錢,算便宜一點吧!」
這一天季行雲又來到少年朋友經常相聚的空地上。走到空地附近,季行雲就聽到整齊的喝喊聲,季行雲好奇地加快腳步。
狼禍結束后的這一段期間,是季行雲這一生到目前為止過的最愜意悠閑的時光。
「我看看……十三乘十加上……三十……嗯……二八三再加十三……全部三百一十一錢,就收你三百錢好了。」
不過有這份心也不錯。季行雲決定不打擾他們練功,原本想悄悄離開,卻又看到一角一位小女孩孤獨坐著看大家練習,臉上充滿了羡慕和寂寞。季行雲安靜地走向乖巧的小女孩。
一群年輕朋友正在練武的畫面映入眼廉,讓季行雲更感好奇的是,站在前方監督的是牛皮。
坐在茶館靠近門口的桌椅上,白任也一面注意往來的行人。
「當然可以。」季行雲想一想反正自己現在也閑著沒事,就幫幫別人作作好事。
牛皮故意說道:「一定是大個子又在惹是生非了,自己帶頭和人打架還不夠,竟然還要拖大家下海,真差勁!」
現在還有這種大好人真是不簡單,一般醫生的收費可不是尋常老百姓負擔的起,除了萬不得已,尋常人家是不會求助於醫生,小病往往是靠街坊偏方自行買葯醫治。義診可是個難得可貴的機會,難怪會吸引了大批的人潮。
這個老闆雖然有點不老實,不過至少還知道不能告訴客人錯誤的用藥方式。亂用藥品可是會出人命,到頭來他可會倒大楣。紅品礦的用法也真的是白任告訴他,不過使用的情況可大不相同。
「不、我不是。」
周荃緊張的用雙摀住嘴巴,用行動表示自己也不能泄漏秘密。
「嗯。」
「是這樣子的,為了感謝他幫我祖母看病,我告訴他想要送點回莚香(當時的流行食品)當作謝禮,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然回答我:他沒有焚香的習慣,真是笑死人了,真不知道他把回莚香當作什麼東西了。」
走在南城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個個都顯得缺乏朝氣。對這座南城熟悉的人必定會對這種情況感到驚訝。
白任回過頭直問:「小雲,你有行醫執照嗎?」
「才沒這回事,大個子才沒作錯事!」周荃終於忍不住搶在季行雲之前先抗議。
白任又好奇的問:「那位醫生是怎麼樣的人?」
季行雲則是不解的看著牛皮,一點也不明白自己那時候和他配合作了什麼事。
老闆橫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個用法可是南城傭兵界堪稱第一好手的白任提供的,你這小子自認為比那些常在用藥的傭兵們,還要懂用藥的常識嗎?」
兩人語氣可有著回異的不同,季行雲是單純不曉得這個名字的主人,牛皮則是帶著三分的驚恐。
季行雲走在藥鋪街上,路上的店家開張的情況並不良好,大約有三成的商店是大門緊閉,剩下有開門的又有接近一半掛上了暫時停止營業的牌子。
季行雲用心看了眾人的傷勢,不像是一場混戰造成的傷勢。對方恐怕也有點實力,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出手所造成的傷害,有許多孩子傷在筋骨,牛皮可沒有看出來。
最後白任幾乎要動用武力阻止季行雲公然行醫,還是這位老先生提出了折衷方案,讓季行雲到他家偷偷幫人看病,才平息了眾怒。
季行雲想了想就說:「孕婦不適合用紅品膠,很容易影響肚子里的胎兒,再加上已經動了胎氣,再用這種葯可能會造成死胎,紫葉草雖然有安神的效果,但是效力太強對老年人也不好。你的藥方是醫生開的嗎?」
因為這個早上白任要和一位顧主商談契約,沒有空閑,便希望季行雲能夠等到下午再一同去買葯。白任一方面是怕,季行雲這個來自深山野嶺的城市鄉巴佬會吃虧受騙,一方面更擔心季行雲沒有常識的作風會惹是生非。
白任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那位好心醫生的尊姓大名嗎?」
「嗯……好像是姓季,至於名字我也不清楚。」
「牛皮哥……我們……」大個子也不知如何說起。
看來季行雲還是沒有弄懂。
白任充滿怒氣的雙眼回瞪了那名患者一眼。
牛皮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只好說:「這幾天你們就先把我教的招式練熟,等白牙回來再傳授你們絕技,一定可以派出一個人和黃仲生較量。」牛皮為了先穩住這群受了委屈忿忿不平的熱血青年們,只好先開出這張空頭支票。
不論男女、年紀都全部團結一致用心練習,真的不尋常,太不符合一般年輕人的天性了。
看到季行雲有辦法醫治自己,周荃高興地急著拉走季行雲。
早上要出門時,季行雲還為了要來採購藥品而和白任起了小小的衝突。
「可是他們怎麼會硬要你教武功?」
「這個紫葉草的顏色好像怪怪的?紫葉草不就應該是紫色的嗎?」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紫葉草採下來時當然是紫色的,不過經過處理就會變成這種樣子。你別看它小小黑黑的,那是經過長時間的發酵才會變成這樣。你要知道,紫葉草可是發酵的越工夫就會變得越小越黑,功效也會更好。你看看,我賣的這種紫葉草又黑又小,可是上等貨。」
這個老闆到底有沒有問題?紅品礦哪是像他所說的方式處理!
「我內人為了避難不小心摔斷了腿,要塗在斷骨的地方。」
「不就是和黃仲生打了一架,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個子鼻青臉腫的到我那邊,還嚇了我一跳呢!他半強迫式要我來指導他們練功夫,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本來我也是堅持要知道理由,誰知道那小子竟然還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要向張叔告狀,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當他看到東來藥鋪時,就露出放心的微笑。
牛皮當然也知道這個辦法,問題是這一群人中,根本沒人打得過像黃仲生這種世家子弟,到頭來只會輸得更慘。
「客人呀,你看看這塊紅品礦,顏色鮮紅,這可是上品的紅品礦。別家店賣得可貴了。要不然就算交個朋友好了,我吃點虧,就算你十三錢可以吧!」
但是如果在荒野中,水可是很珍貴的,冒險中的人身上帶的物品也不可能太多,這時才會用這種克難的方法。問題是老闆的常客就都是這一類的人,緊急時的權宜作法反而成了標準方式了。
「請等一下,我先買點東西。就到你家走一趟。」
「那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大個子說道:「牛皮哥,你不會怕了吧?」
白任四處搜尋,找了快一個下午終於累了。於是就地走進一家小茶館,喝個茶先休息一下。
「牛皮,想不到除了調酒,你還有這個天份!」
白任聽完也覺得好笑,缺乏常識的程度和季行雲真有得比……從外地來、年輕、又缺乏常識,還精通醫術!
老闆頭上冒青筋,很用力地笑著說:「不用了,你現在就可以去幫他!小店的東西大概很難讓你看得上眼!你請便吧!」
「為什麼?」
「就是不可以,也沒為什麼啦!」開玩笑!哪能讓張叔知道自己正在誤人子弟,對武術一知半解的人還教人武功,可是件很危險的事,這個牛皮自己也知道。所以牛皮也只敢教他們一些招式上入門的功夫,至於關係到練氣方面的武學,牛皮連提都不敢提。
「就是身為醫生的證明,沒有行醫執照不能幫人看病,你知不知道!」
「我、我沒辦法學。醫生說我的筋脈不能練功。也沒辦法作太激烈的活動。」周荃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出來了。
牛皮也算是了解季行雲,無力的對他說:「黃仲生的父親可是主議會的司符,身分特殊,要是讓他父親出面可就難辦了。」
「沒有執照就會犯法!而且還是以殺人罪論處!至少要關個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嚴重性!」
老闆聽到這裏才知道季行雲是名行家,在心中盤算這個小夥子是不是來踢館找麻煩,現在南城傷患多,搶生意搶的凶,不知道眼前這位看似老實的少年郎是哪個競爭對手派來的。
「告訴你,我和白任可是老交情了,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剛從鄉下小地方來南城發展。不用客氣,要不要我幫你引見那位優秀的傭兵前輩。白任這個人挺熱心的,有一個老練的前輩幫忙可對你的前途大有幫助。出外靠朋友,我是看你一副老實相才願意幫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氣了。」老闆打的如意算盤是幫季行雲個小忙,以後就又多了一個傭兵界的常客。傭兵的用藥量可不小,能多個忠實的傭兵客戶,每個月又能多賺不少錢。
為排除心中的擔憂,白任迅速地趕往藥鋪街。沒想到到了東來藥鋪季行雲早就不見人影,向老闆一問這才知道季行雲竟然觸怒了老闆,然後跟著一位陌生人走了。
「喂喂,這位先生,輪到我了,請你不要插隊。」
南城可是整個法天聯邦唯一的海上出入口,而法天聯邦可以說是整個基斯大陸上最大、最強的國家。
「小雲?是你?怎麼你也來了?大個子別偷懶,出拳用力一點!」牛皮也發現季行雲,便跑過來和他打招呼。
這個強大國家的唯一貿易海港,竟然會陷入這種情況。
「還耶個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季行雲幫老先生針完后又拿起紙筆,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交給了老先生身旁的一位婦人,說道:「這上面我寫上了幾種藥方和煎煮的方法。你就選一種你們比較方便的藥方,可千萬不能混著用。老爺爺,您先坐一下,我再取下針。下一位!」
「那怎辦!他實在太囂張了!把我們趕出球場還打傷人。不出這口氣,以後不是要被笑一輩了。」
「喔,這簡單,你先把紅品礦泡水沾濕,然後放在鐵鍋裏面加熱,等看到有紅色的液體流出,再把那些膠狀的東西抹在骨頭斷掉的地方就可以了。不過要注意,要先等它涼一點后再抹,要不然可會燙死人,可是也不能把它放到完全冷掉,要不然就會變干、變硬塗不上去。」
季行雲可不明白牛皮為什麼會這樣說,還覺得牛皮怎麼對他擠眉弄眼真是奇怪。大個子個性雖然衝動了點,不過絕對不是那種會主動招惹是非的人。何況這群年輕朋友都是同仇敵愾、上下一心的樣子,這種認真的模樣哪像是被硬拖下水。
原本這一家店大多數的顧客就都是老練的傭兵,要他提供意見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而他對藥材的用法處方也都來自那些傭兵。
一下子所有人停下動作望向牛皮,周荃則是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和大個子的目光相對。
這時候,店內除了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帶著市儈的笑容坐在對面的桌子前,還有三名客人正在選購藥品。季行雲的進入讓這家藥鋪變得更加擁擠。
機靈的小康見到這種情形,馬上就猜出個大概了,對周荃念道:「你這個大嘴巴!」
「可是,他也有一群支持者。」
「來、把手伸出來,小雲哥先幫你把個脈。」
季行雲這一探,神情隨之一暗,周荃便失望地安慰道:「季哥哥,是不是沒辦法。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
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還不知道在哪時候得罪了這個店東,為什麼他會下逐客令呢?
「這不是很清楚嗎?在幫人看病。」
「牛皮,大個子應該不是這種人。」
想要在南城毫無頭緒的找到一個人,就如大海撈針般困難,南城至少有百萬人口定居在此,這還不包括往來的商旅和由鄰近城鎮前來工作的流動人口。
如果是上品赤褐色的紅品礦倒是可以這麼作,但是含量不高的鮮紅紅品礦用老闆所說的方式,恐怕很難提煉出紅品膠。
還真的是他!小雲到底在搞什麼,一下子又變成了懸壺濟世的醫生了!他知不知道法天聯邦的規定,沒有醫師執照的人可是不能任意執業,這可是一項重罪!雖然有不少人也是無照行醫,可是絕對沒有人像他這樣公開、大方。白任可不認為季行雲會有醫師執照。
牛皮用力敲了正在安慰周荃的大個子,罵道:「誰才是笨蛋!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會和黃仲生起衝突!」
季行雲指著正在演練一套拳法的眾人說道:「這就是今天大夥的活動嗎?」
「耶!是白牙啊!」
季行雲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周荃不過是一位小女孩,體內的筋脈卻是受傷良久,會有什麼人對一個小女孩下手。
「喔,原來是這樣!」
這一帶以住宅為主,往來的行人並不多。附近開店的除了這家茶館外,就只有對面還開了間糧食小鋪。斜對面還是一片空地呢!也不知道空地上正在舉行什麼活動擠滿了人潮,對不是商業區的地段而言,是很難得的景象。
「我知道了,就交給小雲哥。不過有幾樣藥材不好找……真是傷腦筋……」
老闆這時說道:「喂!那這些葯……」
在白任的介紹下,季行雲認識了不少青少年——白任私下認為讓季行雲和未成年人在一起比較不會出問題,至少不會出「大」問題,白天就和這些新朋友在一起,有時一同嬉戲、有時一同重建家園,到了晚上就四處為人看診。
雖然牛皮表現得威風凜凜,季行雲在他的語氣中卻發現了心虛和不安。
參与了狼禍的戰事,把季行雲隨身攜帶的藥品消耗殆盡,而且,留在南郡的軍隊中,讓他發現許多現行成藥的療效並不理想,讓季行雲想要買點藥材自行調配藥品,以備不時之需。
牛皮臉可又紅起來了,馬上轉開話題說道:「一定是大個子和那群野孩子起衝突了,你看不只是大個子,小康、大臉、長山也都挂彩了。我看一定打群架打輸了,才不服氣想要報仇。」
白牙提供!這倒讓季行雲一楞。
付了錢,白任就用儘力氣擠進人潮。好不容易才鑽到季行雲前面。
「謝謝,不過真的不需要。我也不是傭兵。」季行雲又說道:「不過我真的覺得紅品礦的處理方式,應該不是像老闆說的那樣。」
季行雲繼續說道:「紅品膠沒辦法久放,所以一次不要提煉太多以免浪費。撈走紅品膠后可以再加入清水,讓礦石繼續釋出紅品膠,直到不再產生紅色膠質為止。如果不小心一次提煉了太多紅品膠,那可以先用瓶子裝起來,上面再注入一層油讓紅品膠不會和空氣接觸。並且盡量保持四、五十度的恆溫,這樣子應該可以放個五、六天吧。」
果然沒有!
季行雲沒有注意到老闆已經臉色改變,卻還向那名客人問道:「這位大哥,不知你買這些藥材是要作什麼用?」
「亂講!明明就是黃仲生他們太過分了!呀——」周荃再度摀住嘴巴。
「嘿,這個也是硬著頭皮想推也推不掉。真是又讓你見笑了,小雲,你可千萬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張叔。」
季行雲很顯然沒有這方面的自覺,認為白任不用太為自己的事擔心,不過是去買點東西又不是要到綠海探險,能有什麼危險?
進到東來藥鋪,毫無秩序的擺設、各種藥材四處雜陳,讓他看得眼花撩亂不知由何選起,最後季行雲決定直接向老闆求助。
這家東來藥鋪的店面並不太大,裏面更是令人感到壓迫。不但採光不良,店面顯得陰沈,店內四面八方都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藥品,就連頭上都掛滿了五花八門、奇形怪狀的藥材。
季行雲終於忍不住了,他小心有禮客氣地問道:「老闆,你確定紅品礦是這樣用的嗎?」
最後白任準備了詳細的路觀圖,並且為他介紹了一家熟識的店,才忐忑不安地讓他獨自出門。
「真的!」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況周荃早就能接受了,只是有時候看到別人的活躍,還是有點寂寞,聽到季行雲這麼說就馬上展開笑容。
不會吧!難不成……
那位先生緊張的說:「不是,不是醫生開的,都是鄰居提供的藥方。這些藥方都不適合我家人使用嗎?這該怎麼辦……」
「問題不是這樣,如果是小孩子之間打打架也就算了。看你們這樣分明就是一群人要去堵他,先別說打不打的贏,光是這種作法萬一出事了,會拖多少人下水。」
白任提供的方法是在野外時的權宜作法,而且用的也是純度較高的紅品礦。功力較高的人甚至不用生火,直接拿出水壺濕潤高純度的礦石,用真氣催動將紅品膠融化直接塗抹。這可是很不經濟又浪費的作法。
「那就一對一比劃一場不就得了。」季行雲一點也不認為事情有什麼複雜的。
「那老闆算一算這些一共要多少。」
「小荃,怎麼了?你看大家今天好認真喔!」
「醫生說要外用紅品膠,不過這種石頭般的東西要怎麼處理才好?」
只好帶著疑惑跟著那位客人離開東來藥鋪。
「小季哥哥,是你呀!」周荃回答。
季行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
「還問為什麼!你是想被捉去關嗎?」
那位先生看著季行雲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急道:「小兄弟,你好像對醫術還頗有研究,能不能……請·你·幫·幫·我,雖然……我家沒什麼錢。」
「別哭、別哭!讓小雲哥幫你想想辦法,一定可以讓你高興的任意跑跳,只要你先別哭。」季行雲不知所云地安慰周荃。
「不會!」齊聲回答。
店小二回答:「問我,客倌就問對人了,早上我才帶我祖母去看診。而且那位醫生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從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二十齣頭的少年。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也說不一定。最好玩的是,那位醫生看起來聰明可是又超級笨。」
「年底就要滿十二了。」
牛皮先對季行雲說道:「你配合的不錯喔。」然後走到眾人面前大聲喊道:「動作暫停。」
大個子瞪了小康一眼說道:「沒事、沒事,小荃,不要理小康那個笨蛋。千萬不要哭——好痛!」
牛皮可頭大了。這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下事情就會過去了」這一類的話,可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老闆不滿地道:「你倒自認為很行!好,你說,紅品礦要怎麼處理才正確!」
「不是吧?你沒注意到大夥都是心甘情願的樣子嗎?」
「唉,你也知道幾天前發生的事,為了躲避惡狼,我帶著全家人到避難所。很幸運一家四口都平安無事,哪知道狼群走了要返回家園時,我那懷著身孕的老婆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但腿摔斷了還動了胎氣,連我老母都為之心神不寧因而卧病在床。真是……唉,一下子家裡出現了兩個病人,我的兒子年紀又小還要人照顧……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再開始吧!」牛皮決定要好好操一操這些年輕人,讓他們暫時累得沒有力氣去報仇,以防萬一。
「小雲,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大個子這傢伙最愛面子了。為了報仇才會全心全力來練功夫,又怕被人家笑,還強迫大家陪他一起練!真是過分。」牛皮將大個子越說越不堪。
「我看這些人也有不少是共犯才會這麼認真。年紀小小的就只知道打架,太糟糕了。」
季行雲有點擔心好友白任所介紹的那家店也暫時不開張。
紫葉草還要發酵?還越黑越小越上等?季行雲在心中起了疑問。
季行雲求證道:「小荃,你多大了?」
要作大家的教練牛皮當然心虛又不安,自己都還沒出師,學習時又常偷懶,哪有資格指導大家。
「那不要被捉到不就好了。我想這些人也應該不會去告發我吧?你們會嗎?」
季行雲道:「方法有很多種,我就舉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好了。首先準備一個大鍋子,然後把礦石放進去,不要放太多,大約放二分滿就可以了。再加入清水,水要用乾淨的水,將水放到五分滿就可以開始加熱了。加熱時盡量不要讓水滾起來,如果火候控制的不好,可以再加入清水。一開始才注入五分滿的水量就是為了方便降低水溫。如果能有把握控制水溫,那可以在一開始就把水加到七分滿。至於要加熱多久就很難說了,要看礦石優劣而定。只要水面上浮現一層層紅色的膠質就可以把它撈起,用乾淨棉布過濾,留在棉布上的就是可以馬上使用的紅品膠。」
白任好奇的向店小二打聽:「小哥,請問一下對面那邊在作什麼?怎麼吸引了這麼多人?」
很明顯,他正在煩惱掙扎。
患者嚇了一大跳,退了一步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哥您先請,反正等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