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二章 醫治
「小荃，你們家是在作什麼的？」
一位看起來像是隨從的人物，另一位白任則認識。
「請問閣下有何指教？」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方管家也多了分警戒和尊重。
方管家一驚馬上放手，疑慮地看著季行雲。
用過午餐，雷震和長青回顏在客廳內檢討早上比劃所用的招式，雷震也乘機提到要介給人入團，長青回顏也欣然同意了。
方管家知道周荃今天又跑出去玩了，依照以往的經驗，很可能又是因為過度運動而造成身體負擔，感到不適。所以一聽到女僕說小姐請他來一趟，馬上放下手邊工作飛奔而來。
兩人談得正愉快時，白任和季行雲也到了。
方管家先是覺得季行雲不過是個膿包，自己的真氣很順利地就侵入對方手掌，一點抵抗也沒有，卻又隨即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就在對方手掌中打轉起來，無法再進一步侵入。
不過為了不傷小女孩的心，方易群決定先看看這位年輕人會玩什麼把戲。
「……算了，當我沒問。」
「謝謝周老伯的好意，不過我不能接受。」季行雲一點也不考慮，馬上堅決的回答，這不但讓周禮和方總管覺得訝異，連白任也覺得奇怪。
「天呀！」白任在心中吶喊，小雲你是沒有搞清楚嗎！如果真照長青回顏所言行事，不馬上被退團那才奇怪！
「你就當作受騙，試用一下。反正推薦入團的人也有一個月的觀察期，小雲不能適應時，再看他是要直接退團還是到預備團磨練也都可以。會丟臉、受創的人也是我和小雲。」
「這……好處可多了，你要我怎麼回答……至少以後去買葯就能打折，還有其他很多方便說也說不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不過你為什麼想都不想就拒絕慈濟堂的工作？」
「不，您太客氣，小女在季老師的幫助下病情才有見起色，在下還真的不知如何感謝這個大恩大德。」周禮的多禮讓季行雲很不好意思。
「季老師您好，在下是周荃的父親周禮，小女真是受到您的照顧了。」
正提到在周荃接脈的事時，樓下似乎有陣騷動。白任好奇地探出窗外，見到一輛裝飾氣派的巨蝓獸坐車，正停在門口。
季行雲再說道：「在治療期間，小荃必須每天服用銀蝸散加速氣脈的形成。在我接脈的地方則要抹上凝氣粉。至於凝氣粉要用到方牙散、百靈、天山果、紅老石、回地等五種藥材製作。有辦法準備這些藥材嗎？」
幾天下來，季行雲幾乎每天都往周家跑一趟，幫周荃治病。而此時，白任也完成委託回到南城。
本來想要利用一個早上悠閑地四處閑逛、發個呆，想不到長青回顏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三個鐘頭。
這棟房子不但大，就連這客廳也是裝飾得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有錢人家。只是有錢雖然方便，但是也不見得就會收藏珍貴的藥材。
今天對雷震是一個很難得的一天。自從正式
「方大叔，你好！怎麼有空來這裏？」季行雲親切地向那名隨從問好。季行雲可沒想過方管家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多年來，周荃歷經多位名醫診治都只能保住性命，季行雲看來最多不過二十齣頭，又能有多大能耐。
「慈濟堂就是周家開設的一家大醫館，可以說是南城規模最大的醫館。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白任馬上傳音為季行雲解惑。
一張行醫執照對周家哪是問題，動用周家在醫療公會的影響力，不用半天，一張小小的執照馬上就會送到季行雲眼前，一張執照根本就不是問題……
兩人互相交換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白任聽到大個子和黃仲生起衝突的事也很傷腦筋，又聽到牛皮幫他答應要自己教小夥子們武功，更是讓白任頭大。
長青回顏三指一彈，三道真氣射出，直取季行雲。
這個下午雷震邀請了三位客人，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傭兵白任和無業游民季行雲。
「嗚——讓我先試試，注意了！」
沒多久之後，一位留著半白長須的中年人，飛奔似地跑入這間客廳。
周禮拿出一塊雕刻精美的玉牌，交給季行雲又說道：「這是周家的信物，有了這個到任何周氏的店鋪或是有往來的行會，都受到最好的招待。至於顧問其他的待遇，就交由方總管再慢慢告訴季老師。」
「在下了解。」
長青回顏則是像發現了新玩具一般，覺得季行雲真是又新奇又好玩，笑著說：「放心吧，武議團可是最輕鬆的工作了。就以一般團員而言，例行公事除了每周一次的小隊研習、預備團指導和排定的市街巡察外，其它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再自由也不過了。如果當上小隊長就更輕鬆，只有每周一次的小隊研習外，其它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利用喔！」
「季先生您就說吧，在下一定會儘力。」
「我已經概略檢視過小荃的狀況了，她身上的傷似乎是由娘胎帶出來的。幸好她還在成長中，再晚幾年想要治療就非常困難了。」
「你應該知道能力差太多的人，進到武議團最難過的人還是他自己，小雲的功力實在差太多了，怎麼跟其他的隊友比試？」
送走客人，白任羡慕地說道：「真可惜，這麼多錢耶！不過能夠當上周氏商行的顧問也很棒。」
這幾天來雖是牛皮挂名在指導眾人，其實季行雲不時在一旁傳音指導牛皮該教些什麼，他們目前該練習那些東西。
「嗯，我將醫療要用的藥方告訴你，如果沒辦法拿到藥材就不能用這種醫法。有關體內筋脈可開不得玩笑。」
季行雲擔心的不單是小荃，那些年輕朋友也是一大問題。
不過雷震卻知道因為雷蓳在上星期帶著部隊離開南城了，又讓長青回顏找不到對手，才把矛頭又指向自己。
長青回顏是雷震的舊識，不但曾是武議團的
「有什麼用處嗎？」季行雲疑惑的問。
方管家再多運兩分力，哪知輸入的真氣越多，打轉的真氣也越多，還漸漸失去控制，完全不知道對方是用哪種手法。
白任見狀就知道這是來找季行雲的，只是他哪時候和這名大商賈扯上關係了？
周禮隨之笑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也好，那這樣吧，我就請季老師當周氏商行的榮譽顧問如何？算是我這個作爸爸的對您大德的感謝。」
白任張大眼睛，狐疑地傳音向雷震問道：「真的還假的？哪有這麼好的事！」
方管家直覺反應就是，這個年輕人八成是江湖郎中想來騙錢。
長青回顏的說法把武議團幾乎形容成自由職了，雷震不得不補充道：「小雲，武議團的『例行公事』雖然不多，不過為了跟得上，團員經常性的自我訓練是必要的，同時指導預備團也是一種責任，並不是每周一堂課就可以打發。而定期、不定期舉辦的活動、競賽才是武議團主要的任務，也不是完全像回顏說的那麼輕鬆！」
白任看了一眼認為和自己沒有關係便不加理會，要和季行雲繼續談天。一陣敲門聲又打斷兩人的談話，白任不情願地前去應門。門一開，見到了兩位男子有禮地向他問好。
季行雲高興的道：「那我就放心了！好，明天我就去報到！」
季行雲大方地和他握手，方管家則運起真氣向季行雲逼去。
幸好雷震身為雷家的少東，他的房間早就被布置妥當，等著迎接主人。
「你搞錯了！我要推薦的人是小雲不是白任！」
白任和季行雲則是回到南城最早交到的朋友，雖然相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卻是多次生死與共的朋友，尤其是季行雲更是短短几天內，連續搭救性命的生死之交。
戰爭的後續處理工作真的繁雜又瑣碎，再加上雷震又是初任參軍一職，對南郡的作業又不盡熟悉，一下子各種業務都落到他頭上，讓他忙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終於處理完撫恤的處理方式，和存活部隊的重新整合，總算可以暫時歇口氣。
周禮又說道：「在下今天來是有個不情之求，希望季老師能答應。」周禮先向方管家動個眼色，方管家便把預備的禮盒拿出放到桌上，打開……
周荃帶著季行雲到了一個大宅院，毫不客氣地就走進去。東拐西彎走到一間客廳。
有這麼簡單嗎？方管家可懷疑了。
「你好，我是方易群，這裏的總管。」方管家伸出手和季行雲一握。
「在下希望能聘請季老師掌管慈濟堂，不知意下如何。這小小的意思就當作是初約的費用。」
「很多呀！就是作買賣的，不過最主要的就是買賣藥材喔！」
季行雲說了謝，隨手收起玉牌，也不覺得玉牌有何特別。
接下來的工作則是軍隊的整編、兵源招募。
要讓真氣強行通過斷開的氣脈
雖說功力高的人可以在自己的氣脈中製造分脈，讓自己能同時施展兩種運行方式截然不同的武功或法印，但那也只是在自己體內。在別人體內兩種不同的真氣，不會起衝突或是相互消磨嗎？
長青回顏眼睛一亮，有興趣地說：「反應真好！不但計算準確，膽識又大，很有趣的類型。好吧，小雲，明天就到小隊報到如何？」
會用巨蝓獸當作坐車的人，肯定不是高官就是巨富，白任心想這大概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一見到雷震完全不理會雷震的意見，就把他捉到練武廳，兩人切磋比試了一個上午。
白任和季行雲對長青回顏這種沒有架子的豪傑相當投緣，很快地就和長青回顏熟絡起來。
見到兩人，長青回顏馬上親切地自打招呼，並且自我介紹：「你們就是雷震提到的白任和季行雲吧？我就是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聽說兩位在武藝上都有獨到造詣，以後有機會可以互相研究研究。」
季行雲無所謂地道：「不過平時就有如長青大姊所形容一般自由輕鬆，真是再適合我也不過的工作了！」
「是，不過季先生你要用什麼方法幫小姐接脈？」
簡單地通過了考驗，季行雲並沒有顯得很開心，反而問道：「武議團的工作會不會很忙？我還答應要幫小荃治療，會不會沒有私人時間？如果武議團的作息和軍隊相似，那我就必需放棄武議團。」
「老爺，這位就是季行雲、季老師。」方易群為周禮介紹。
「沒有啦，方叔。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季哥哥。」
白任的瞳孔立即放大，禮盒發出閃閃「金」光。
「慈濟堂？」季行雲用帶著問號的目光向白任求救。
「你好，我是季行雲。」
「那我先歡迎你的加入！明天就到武議團中隊部來，因為小隊長不幸戰亡，駐守南城的第一小隊由我直接監管，團規和細節我會請團員向你說明。」
狼禍一戰讓駐守南城的小隊，損失了兩位武議團團員和小隊長，一下子讓人數減到剩下不到十名，能有適當的人員補充是再好不過了。
「哈、哈、哈。」長青回顏拍拍雷震的肩哈哈大笑，像是在對雷震說：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季行雲只有將原本挺立的背向後躺，讓自己的坐姿放低，一道真氣由頭頂飛過，另外兩道真氣則幾乎擦過脖子，險險地避開了。
「我相信他有這份能力。」雷震再度強調。
「白牙，你不是說沒有行醫執照就不能公然實施醫療行為嗎？不就是不能在醫館工作。」季行雲回答。
這是最容易討好人，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工作，而且不論作得如何，都一定會被部分既得利益者痛恨，可以說是件
雷震傷腦筋的回答：「規定上是沒錯，但實際上為了每周的研習，團員們每天都會孜孜不倦地互相研討、切磋。而且還有不少特派的工作要執行，這些特派工作才是武議團工作的重點。」
長青回顏繼續說道：「當上中隊長就比較不好玩了，沒事還有一大堆公文要處理。真是煩死人了。南郡的編製還真貧窮，連個副中隊長都找不到，害我還要分心處理隊上大小雜事。不過小雲你就沒有這種煩惱了。小隊員只要好好地發展武學，提升自己的能力就行了。」
這讓雷震警覺到身為一名前將，自己的實力恐還不足，南城的武學水準果然比其他各郡來的嚴苛。
季行雲這一段時間一直借住在白任租的民宿。白任一回來就告訴他雷震終於有空閑了，邀請兩人到雷府一聚，讓季行雲十分高興。
周荃高興地對正在房內打掃的僕役說道：「快去請方叔來一趟。」
季老師？白任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季行雲被稱為季老師？
「原來是周老伯呀，那也沒什麼，只是隨手之勞，何況幫助朋友本來就是應該的事。」
季行雲雖然不知道這個顧問是在作什麼的，不過旁邊的白任一直傳音鼓吹他快點答應，季行雲心想，再三拒絕人家的好意也不太禮貌，也就點頭算是同意了。
「小雲哥說有辦法治愈我的病，就差藥材。所以我就帶他回家。」周荃對方管家說道。
招兵還比較單純，要讓現有的部隊裁撤、合併、再成立新的單位，才是南郡目前真正要進行的軍力改造，也是當初李司總要推雷震出來的主要目地。
「那就好辦了。給我紙筆，我把調配凝氣粉的方法寫給你。凝氣散作出來了，我就可以開始幫小荃治療了。順利的話只要兩、三月就能痊癒了。」
季行雲和雷震都是很認真的樣子，讓長青回顏的笑聲很尷尬地停下。
方管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五種藥用在一起。
認識的人之中就只有雷震算是高官，不過雷震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坐這種慢速的交通工具，更何況雷震也不是那種喜歡耍派頭的人，至於有錢人白任雖然認識不少，但都是工作上交易關係，也不算是真正的朋友，雖然白任行情看漲，也還不至於讓僱主到這種地方來找他。
「很簡單啊，用我的真氣先強行接通斷裂的氣脈，再讓她體內的真氣不停地運行，時間一久自然就會長出新的氣脈了。」
白任可擔心的向雷震悄悄說道：「沒問題嗎？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耶！」
「不會吧，小雲耶！他的功力還太差了，怎麼行！」
「因為你們好像不時讓小荃服用石花果，讓小荃體內帶著不少真氣，護住了她的筋脈，沒讓筋脈因為不流通而萎縮，可是又不讓她運氣理脈，讓這些真氣在她體內獨行造成另一個問題。我決定一面幫她導氣，讓她體內的真
「小雲哥你先坐一下，等方叔來了，你再告訴他要那些藥材。」
話題一轉，長青回顏說道：「雷震說你們其中一人想要加入武議團是嗎？應該是白牙吧？嗯，看你的功力和架式應該快要足以成為團員了。我很歡迎實戰經驗豐富的人加入，雖然白牙的功力才在標準邊緣，不過用以技巧和實戰經驗見長，功力上的一點差距也不算什麼。」
雷震對長青回顏的解說也是哭笑不得，傳音回話：「回顏雖然是粗線條，不過作人很不錯。何況隊員又不會像她那樣。應該沒問題吧……」
季行雲繼續說道：「現在想要醫治也得花上不少時間，而且要用到不少珍貴的藥材。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提供。」
方管家這才先放下周荃，小心地打量眼前這位人物，季行雲這個名字好像有聽過。
好不容易雷震有機會回家休息，不過這個家雷震沒有「家」的感覺，甚至是非常陌生。這也不能怪他，不論任何人，離家數十年都會對家感到陌生。
方管家心中一驚，這位年輕人還真的有兩把刷子，竟然能看出周荃的傷，是因為她母親在懷胎時遭到強盜打傷所造成的，便對季行雲多了分信任。
這就對了，像周荃筋脈自幼受創還能長的如此健康，必定是靠著許多珍奇的藥材。
無法招攬季行雲加入，周禮深感失望，但見到季行雲對金錢一點也不在乎，對榮譽顧問這個位子也不太在意，更是佩服季行雲。
方牙散和回地是製作化功散的主要原料，至於百靈、紅老石則是有助於功力恢復，兩種用途完全不一樣藥性的藥材，怎麼會用在一起。不過方管家還是咬著牙說道：「沒問題。」
禮盒內裝滿了高額的金幣。
見到周荃馬上就憐惜地一把將她抱起，親密地說道：「乖乖小荃荃，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了。讓方叔看看。」
季行雲一旦沒有空暇，牛皮那有能力當教練。
白任只能無力的搖頭。
不過和長青回顏打上一回后，倒也是令人通體舒暢，精神上的疲憊好像一掃而空。另一方面更讓雷震發現過去實力相近的兩人，現今卻是大大不如長青回顏了，煩重的公務真的讓自己進步遲緩。
白任這個房間擠進四個人，馬上就顯得十分擁擠。
這三道真氣一高兩低快速射來，一道瞄向眉頭、兩道射向肩骨，雖然力道並不大，要倉卒擋開也不容易，因為距離極近再加上又是坐在大椅上，活動也不方便。
「真的嗎？太好了！」周荃高興的叫道。
周禮、南城最大的藥商，白任曾受雇於他，但也不算是熟識，那時白任在傭兵界名氣還小，只是周禮僱用的傭兵群之一而已。
長青回顏的理由可是冠冕堂皇：「雷震，坐了快一個月的辦公桌，骨頭都快生鏽了。就讓我幫你重新上個油，免得你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