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六集 北荒奇醫

第三章 殺手

第六集 北荒奇醫

第三章 殺手

季行雲再次自行施展,這次他自信滿滿,因為他終於找到問題所在了。
「乖乖的跟我們走,還可以省下皮肉之苦。」大狗一副標準惡徒的語氣。
手刀雖然在前端輔以凝實的真氣,但也不一定能給對手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對方那包覆在銀色物質的凶爪一看就覺得很危險,季行雲快腿上踢,擊中手臂關節。
能只針對自己一人發出強烈的殺氣,季行雲估計對方的實力應該有武議士級的水準,雷義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和武議士一比就不算什麼了。如果對手不只一個,那雷義只有礙手礙腳的份,不如遠離那位男孩和雷義,就算情勢危急,在這山林中逃命,季行雲也有七、八分的自信。
「哎呀!小云云,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倒下,我還沒使出精湛的劍技呢。」
「凅,別玩了!」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可能是他的虛像已經被識破了,不想讓季行雲由聲音探知他的位置。
「不用追了。」季行雲阻止雷義,然後走向男孩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什麼!這種用法也不會!那我從比較基本的地方教起……」
季行雲好奇地一看,怎麼最近流行蒙面,又是兩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四個蒙面人都是驚懼不定。
有限的殺傷範圍不會影響到凅,可是季行雲可就慘了。炸開的碎冰無從閃起,幾乎是照單全收。細小的冰晶殺傷力雖是有限,但季行雲運足了護身真氣還是血跡斑斑,外加透體而來的寒氣更讓血氣不順,這比直接命中的傷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傷害,季行雲血氣翻滾,沒有時間讓他平復,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鐮刀,陰氣森森欲催魂。
「請問,你是……」季行雲這才想起還沒問這位恩人的名諱。
但暗器還是射中,劃過小腳,留下小指般的傷口。沒留血,血管已被凍結!
季行雲覺得形勢實在不好,眼前的「凅」先生功力雖然還比不上雷天,不過也差不太遠,另外一位「冰」先生恐怕也有相近的實力。
他溫柔地笑著,發出令人安心的聲音:「放心,他們沒事。你能走嗎?」
另一個蒙面人不甘願的說:「凜大人,請你客氣點!」
季行雲看著雷義,實在不能了解,明明就累的半死,為何還堅持要由他來搬那些東西。
涸情急中使了個鐵板橋,避開這危急的一拳。
離開了鑄造廠,季行雲在預備團附近找了一罕無人煙的地方,想試試武功。雷義堅持要在身旁讓他有點不習慣。
面對兇惡的野獸可沒必要逞英雄,能避就避,這是他在高山上活了十八年得到的寶貴經驗,眼前的情況一點勝算也沒有,還是在狀況最佳時趕快抽身。
「……好吧,我放棄原理的部分,直接告訴你怎麼做就對了!」季行雲感到十分頭大,雷義不是預備士嗎?怎麼懂的這麼少!
再一次,季行雲作出拉弓的姿態(彈弓),真氣在雙手間高速流動,小鐵球被真氣支撐著。
「這……」雷義游移不定,見到燕蟬誠摯擔心的模樣,不知該聽隊長的指示還是男孩的建議。
「殺氣?!」雷義疑惑了,什麼殺氣?雷義沒有異樣的感覺。
「大狗!」
「果然省力多了。」季行雲心想:「這麼一來就可以多試幾次了。雖然還要另外費力把電流塞入鐵球內,不過還是可以節省大量的真氣。」
季行雲突然出現擋在大狗前方,殘月斬擊出讓他防備不及,很狼狽地躲過要害,馬上挂彩。
手臂吃痛,向後震去,不過凅也快速變招,手掌一爆,爪上的銀色物質噴散而出。
季行雲暗道糟糕,大狗幾乎是拿命在拚,季行雲又不想要對手的性命,一時之間也無法脫身前去阻止飛拳。
「轟!」又成功了,地面被炸了一個大洞!
凅見狀心想:「想來硬的,怕你不成!就憑你這點功力。」
沒有時間讓季行雲思考冰的特技,凅已經近身逼戰。
綿密的招式,爪爪逼命,少了右手的動作,季行雲不再靈巧,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
長發男子手又高舉,四個光暈再現其上。冰和凅雙目一望,點個頭拔腿就跑,另外兩位蒙面人不甘願地罵了一聲,也快速離去。
男孩,露出堅強的微笑回答:「沒事,我沒事。」然後看著散逸一地的草藥,可惜地說:「只可惜這些藥草了。」地上的草藥在戰鬥中大半被破壞了。
凅期待的說:「真是過癮,小云云準備好了嗎?再開始第二回合吧。」
冰雙手再翻,手上又出現數支冰椎,幾個透明的冰椎,幾個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著微光,看來特別顯目,讓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來他們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動,還是為了配合擅長的武技。
「好啦。」
「幫什麼?」雷義不解。
「是嗎?太、太好了!」這……這算那門子的功夫,雷義驚駭著:把一顆鐵球變成一個炸彈!?不對,小隊長說換我提供電力時,那不就代表他也會生產製造雷電!不可能,這可是雷家獨有的技能,即使是其他的法人也無法適應雷系的法印,就算配上法印也不見得能啟動,小隊長季行雲怎麼能發電!
「濃厚的殺氣,那位大哥哥應該去應戰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男孩的神色不像在說謊,真的很擔心季行雲的樣子。
在注滿了能量后,小鐵球拋射而出,命中已經被打了許多洞的一棵大樹。這一次不一樣了。
凅不顧來人的警告,決定先取走季行雲的生命完成任務。
凅和冰都覺的這句話像是狂風吹過,兩人又退了兩步才站穩腳步。凅還不死心,退了兩步后又費力地向前跨了一步。長發男子,臉上現出一絲絲厭煩的神色,舉高手,四個光點由他的身上流出,手向前揮去,光點飛出,化成四片亮光,狀似羽毛,三種不同的顏色,疾飛而去。
冰和凅兩人像是受到極大壓力,不由自主地後退,就像害怕陽光的吸血鬼躲著照耀的太陽。
怎麼可能,這是凅唯一的念頭,他的手掌被一腳踹碎!緊接而來是記重拳,就要打向鼻樑。
一道求救的音號,隨著硃紅色的信號彈升空,這種信號彈正是法天商旅遇到盜匪時的求救訊號。
季行雲這次使用連發的殘月斬——雙月斬,第一道殘月斬劃破空氣產生真空刃,第二道殘月斬則純是又薄又利的真氣,這種方法可以極少的真氣產生極大的殺傷力。
天色已暗,季行雲決定不走大路,要直線穿越森林趕回城中。
「不就是在試一項新的功夫嗎?還真要謝謝你的幫忙!雷義你還真像幸運女神,我自己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換你提供電力時馬上就有突破了。」季行雲一面拍去身上的木屑、土石,一面高興的回答。
他完全不受阻礙,一步一步走向季行雲,臉上沒有怒氣,只有淡淡的哀傷,氣勢溫和而驚人。
「哈,有趣!想不到寒凝完全沒傷到你,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原來是一種凝結空氣中的氮氣,混合著真氣產生液態氮的法印。凅沒有趁機追擊,反而閑暇地動一動被季行雲踢中的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嘿,這可是你自找的!」
季行雲果然向後急退,凅滿意地笑著等待見到季行雲撞上鏡盾時驚慌的表情。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季行雲就像經過多次地練習一般,向後輕躍,再精準地以鏡盾為踏板,跳過銀絲!躲開凅的攻擊。
季行雲先是輸入真氣打破鐵球內鐵原子間的鏈結,讓鐵原子處於一種不自然的強迫性氣態狀況。照理說鐵要變為氣態需要很高很高的溫度,但是在季行雲巧妙運用真氣的情況下,直接切斷原子間的鏈結,讓鐵原子處於一種不穩定的形態。
飛拳本來還怕用力過重打死人質,見狀馬上使出全力,法印飛拳連續使用,拳頭推動飛拳,變成一個巨大的真氣拳,好像帶著過大的手套打向男孩!
凅滿意地笑著,他已經預見季行雲的慘狀了。季行雲八成會先疾退爭取時間,再發勁打散寒凝躲開這一波的攻擊,可惜他將無退路,鏡盾將阻斷他的生路!
凅一爪輕擊季行雲丟來的碎布,將之擊偏,另一爪直取季行雲頭顱。
季行雲向前踏了一步閃過左上方的攻擊,右下的攻擊則是避無可避了。不過季行雲也沒打算要躲,右腳用力蹬向斜上抓來的散魂飛爪,硬碰硬!
「傷勢如何?」一道聽似平穩冰冷,卻內含溫暖的關心。
三爺帶著令人血液都會凍結的冷笑說道:「是嗎?」手上發出微微的藍光。
季行雲對那東西感到十分怪異,那不似真氣的凝結體,卻也帶有一絲絲的真氣。不過那肯定是某種物質,毒物嗎?卻又不像,銀色液狀物質飛散之後露出的是正常人的手,不戴手套也不像練有毒功的手掌。
「嘖,真是不知樂在工作的傢伙。」凅抱怨著。
長發男子從木箱中取出藥粉、紗布、和一顆不起眼的小球,先點好止血的穴道,溫和暖活的真氣輕撫傷腳,化去寒氣,再撒上藥粉,熟練地包紮,再看看被碎晶炸傷的部位,放心地說:「幸無大礙。」再拿出一罐藥酒,小心塗上,另一手拿著小球催出真氣,竟是真元玉放出真氣打通血脈、平撫血氣。
冰見狀雙手揚起,也在雙手五指間各冒出四支黑色冰椎。兩人同時動作,寒凝灑出、冰椎射出,組成嚴密的攻擊網。
一位看似年近中年的男子,蓄著長發,身穿白色藍紋的簡單旅服,帶著一個肩掛木箱,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安詳的氣息,帶著一種無形的魅力,渾身彷彿帶著聖潔的光芒。
一小時過去,雷義的歡喜心情已經消失,被一大堆真氣運用的方法、原理給弄得頭昏腦脹。
作了件好事,救了位乖巧的好男孩,季行雲臉色卻突變得很凝重,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雷義別撿了,你先帶燕蟬回去,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說完話,季行雲馬上疾速跑開,留下錯愕的雷義。
「休得亂來!」雷義叫道,喘著氣也擋在飛拳前面。
椎來勢雖疾,不過還難不倒季行雲,為了不增加傷腳的負擔,季行雲以右腳為軸,身體輕旋,避過冰椎。然而冰椎卻在季行雲身旁炸開了!爆炸範圍不大,細小的冰晶高速炸開與空氣摩擦迅速地溶化,帶來陣陣寒意。
「幸運的傢伙,能見識到最頂級的法印。」三爺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銀色物質像是雨滴般彈向季行雲,躲無可躲!季行雲在瞬間放出堅氣壁,阻礙了銀色物質,不過堅氣壁也被打散。季行雲低身滾開、站定、緊盯對手。
人未到暗器先到,「啐!」凅由口中吐出一口紅色的鮮血,打向季行雲。一口鮮血以凅的功力由口逼出,其威力不下於一顆飛石。不過季行雲知道這不過是擾敵之舉,真正的攻勢是凅的爪攻。
季行雲目露狂熱的精光:「我把這個功夫教給你!」
飛拳出拳,就如其名,擊出兩個凝實的拳勁,看起來很像是金鋼飛拳。大狗也伺機而動,移向男孩閃躲的方向,打算將他一舉成擒。
「當然有。電影是雷家功法的基本法印,可說是每一位雷家子弟的基本配備。」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醫生。」
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四、五歲的男孩,背著裝著草藥的竹籃正被兩位歹徒威脅著。男孩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喘著氣,身體狀況似乎不佳,不過臉上並無懼色。
最後他又取出幾顆藥丸,交給季行雲,說道:「飯後、睡前。」
季行雲再向右橫步,卻一頭撞上不明物體,季行雲一驚,這種招式是鏡盾!鏡盾阻擋了季行雲的動作!
冰沒有回話,不過他身上蕩漾著異樣的光彩,想來已經作好戰鬥的準備了。
凅極力壓抑心中的驚懼。眼前的對手明顯地與自己處於完全不同的水準,可是胸口、手掌的傷和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失去理性的判斷,目露凶光放出殺氣,打算再奮力一搏。
三爺目光掃向那兩位蒙面人,無瑕俊美的面孔,現在只在讓人感到無限的冷峻。「你們是誰派來的,來作什麼?」
利刃刺下!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整個人突然高速旋轉起來,同時速度暴增,還硬在空中轉個方向,凅一時吃驚,散魂飛爪撲了空,胸膛挨上季行雲猛烈一擊!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鏡盾一樣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較小,他退了一步,悶哼一聲,胸口傷上加傷。
不過這不是雷義個人的問題。事實上,大多數的法人都把真氣的運行交給法印處理,只著重在法印的運用,雷義的情形在法天身上算很平常的事,不過也不代表武功高強的人就像季行雲一樣對真氣的運行、細部控制十分清楚。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季行雲有點生氣的喊著。
目光移到雷義身上,季行雲又喜道:「對了,就算我不能用還是可以讓別人用,這樣就不算白費工夫了!雷義!」
「誰想跟你們了!」
凅輕敵遭到重創,季行雲迅速站定,快速整理散逸在外的真氣,準備迎接另一位刺客的伏擊。
語氣雖輕鬆,可是散溢出的殺氣卻像是有深仇大恨,非要置人于死地。季行雲不記得曾經和人結下如此深怨,可是看對方的態勢,可不像會弄錯人的樣子。
反正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苦了背著一大堆鐵球、鐵片的雷義。
蒙面人先是全身凍結,再由先破到光圈的地方開始崩解,化為粉未……
「冰,你認為這兩人怎樣?」三爺的口氣變得更冰冷。
狂氣爆,看來得再用狂氣爆了!反正剩下的內息不多,正好合適。就當季行雲決定使用狂氣爆時,一股強大的真氣覆住三人。
兩人走向歸途。
兩位蒙面人像是嚇破膽的老鼠,轉身狂逃。藍光分作兩個光圈,輕飄向前,看似慢步輕飄,卻輕易地追上狂奔的兩人,藍色光圈碰到蒙面人,就如泡泡般破開。
雙方弩張劍拔,隨時準備動手!
男孩看起來身體虛弱,體內也幾乎不蘊藏真氣,可是他無畏地擋下飛拳重重的拳頭。動作雖有點生疏,不過卻成功的阻擋了飛拳的攻擊。
「凅,別忘了,任務為重!」
為了避免他人受到波及,季行雲特意獨自應戰。
他的技術之高,動作之熟,讓季行雲好像處於夢境一般,季行雲突然想起雷義和男孩,問道:「雷義和燕……燕蟬沒事吧?」
「太好了……」季行雲高興了一下,說道:「那請你幫我一個忙……」
右肩的凍傷讓他動作失衡,散魂飛爪擦過他的臉頰,把季行雲嚇壞了,可是致命的凍氣沒有在臉上擴散,只是出現一道血痕。季行雲這才知道中計了!
季行雲把口袋中的鐵丸用完了,正想叫在一旁無聊看著的雷義再拿一把過來,突然想起雷義也是雷家的人,那一定也會用雷系的法印,不如就叫他提供電力,好省些真氣。
拉著真氣的彈弓,將鐵球內部解離,強行灌入大量的電子還有真氣,前面幾次就是沒有提供鐵分子足夠的能量,將之活化才會失敗。
凅太看輕季行雲,季行雲也錯估凅的能耐,繞在周身的真氣首先感應到的竟是方才受創的凅!雙眼發紅,凅雙爪帶著寒凝、破魂飛爪再度襲來!
「小心!」季行雲轉頭大聲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
季行雲故意橫移了兩步,三人成為一條直線,讓冰出手會有所顧忌。哪那知冰一點也不在乎,手上的冰椎連發射出!三道銀光直取要害,隱藏了黑色的殺機。
季行雲打量著對手,評估著自己的情況,這一次沒真元玉可以補充真氣了,右手雖然稍微能動了,左腳的傷也不至於影響行動,可是別想要用那隻腳攻擊,瞬間的加速也有困難。
大狗的判斷很正確。現在他們己經知道雷震、季行雲的實力,不過只要他能纏住季行雲一下子,就有希望擒住男孩,架著男孩逃脫。
箱子應聲而破!不過卻讓飛拳更為狼狽。大量的鐵珠、鐵片從破裂的箱子中飛出,鐵片在飛拳身上製造了大量的傷痕。
個頭較矮的抱怨道:「冰,你也太小心了,可是這麼一來我就無法盡興了,和一個真氣已經消耗快一半的人動手,實在無趣。」
早知道就不要充英雄!季行雲有點後悔,如果直接跑回南城就不會有事,可是這兩個人會不會對雷義或那位叫作燕蟬的男孩下手呢?不管怎樣,還是先想辦法躲過眼前的困難。
凅連續揮出三爪,季行雲一一架開,當然都巧妙地避開布上寒凝的部位。
「噢——」凅暗自讚許季行雲的作風。以往的對手見到寒凝的威力,無不小心提防,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恐懼感無法發揮實力,而季行雲卻敢採取主動,不論是有了應對之策還是愚勇,都值得誇讚。
「好,我馬上開始教你!」季行雲又充滿了幹勁!
季行雲這回搶先攻去,他認為直接逃跑不可能成功。對方能用鏡盾阻礙自己的行動,而在暗處又藏著一位「冰」先生,雖然對手的功夫很危險,但利用對手過份的自信趁機給予重擊,引出暗處的對手才有機會逃跑。
另一位冰,感覺上較為文弱,可是光由內息的強度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實力。由他用的兵器(暗器)看來應該是比較擅長暗殺和輔攻,近身戰力應該不太強吧?
「沒錯,那位大哥哥可能會很危險,快去幫他吧!」
「看在你累了半天的分上,我就空手跟你對招。」凅自信的誇言。
季行雲不免懊惱。本來還想研究哪樣的材質,才能在最省力的情況下能發揮最大的功效,可是卻連一次也沒成功,還談什麼材質的研究。
「……不對,難道說要用別人製造的電影才有用嗎?不可能,一定是我漏了什麼!」雖然成功了,可是季行雲卻無法理解這次成功的原因,正興奮地想找出成功的原因。
「小傷,不礙事!」凅在回話的同時,運起了別元,暫時壓制傷勢。
「碰!」飛拳的巨形拳頭沒有擊向男孩,打向迎面而來的一個箱子!
尤其是冰和凅,兩位擅長追蹤和隱藏氣息的殺手更是驚駭莫名。在南郡恐怕只有像雷戰這種程度的高手,才擁有如此豐厚的功力,但這種溫和的真氣,來人肯定不是雷戰。
不過那位叫凅的刺客情況應該比自己還糟,肋骨至少斷了兩、三根,不顧傷勢強攻,他現在的內息應該很亂,想要再用強力的攻擊應該很困難,只是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拚命型的人物,對自己的傷勢恐怕不太在乎。
「是嗎?我已經對你們很客氣了。」
「很好,那你們還不消失,留在這作什麼?」三爺的語氣極度輕蔑。
一支羽毛!?飛掠而來,金色金光打中利刃!火光、劍離手、斷裂、虎口掠血。凅怒極膽生,運起真力施用寒凝,在雙手間聚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銀球。
作了決定,季行雲先出手了。雙手齊動,破空之氣分別打向兩位蒙面人。
「什麼!連這個也不會,我告訴你,讓真氣交叉流動,再引出其中柔性的部分……什麼!不知道怎麼分辨那些是柔性的部分……」
男孩接著慎重地向季行雲道謝:「多謝救助,燕蟬感激不盡。」然後很有教養地作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噢,你不提還好,到底是誰妨礙誰了!」凅火氣更大。
雷義叫道:「別跑!」作勢要追。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哪位大人的下屬,礙事就儘早除掉省得麻煩。」
另一位蒙面人厲聲道:「你們妨礙了我們監視的任務,這筆帳怎麼算!」
他的治療,讓季行雲感到溫暖而舒適。
雷義看看消失的季行雲,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依照指示,保護這位男孩回到安全的地方。
「有意思!」見到季行雲的戰法,黑布下的臉孔展露高興的微笑。凅這時雙手合握向前打去,季行雲退了一步、避開。凅又將向前平伸的雙拳猛然分開,劃出一道銀弧,破空之氣在前,寒凝再化作一道銀絲向前飛掠。
「喂,你們這兩隻跟屁蟲,幹嘛跟來!」凅語氣惡劣,似乎要把工作失敗的氣全出在這兩位身上。
這個時候怎麼恰巧來了一個如此高強的人?不論是季行雲還是兩位刺客,心中都充滿了疑懼。
林中兩個人蒙面人走出,那兩位監視者現身了。
凅雙手攤開,再度施用寒凝,手上又出現了銀色的物質。
沒能見到雷義成功施展他創造的功夫,季行雲有點失望,不過雷義已經被他操的快累翻了,再練習下去也沒多大效果。
凅伸伸舌頭說道:「真是笨到極點,就是團長也對三爺必恭必敬,你們這些小角色算什麼。」
「破空羽!」冰驚呼,同時用盡全力使用鏡盾護在身前,火光爆發,鏡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鏡盾,後方的羽絲化作一股熱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閃之不及被強大的能量擊中,向後彈去撞上大樹,口吐鮮血。
凅興奮十足,側身躲過,高速移向季行雲。
「是,隊長。」
「好吧,今天就練到這邊……」季行雲帶著失望的語氣。
「你叫燕蟬吧?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季行雲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想逃命還是有機會。
他一步步緩慢地走向季行雲,像是對凅和冰的攻擊不放在眼裡,而寒凝和碎晶的攻勢就在他面前完全瓦解,冰椎像流星般消逝,點點的銀露也如朝露般消散蒸發!
可是季行雲真的小看對手了,鮮血打在肩上,散逸開來,然後露出包覆在內的銀色物質!當季行雲發現這口鮮血不是溫熱的血液,他就知道不妙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對手的攻勢,氣凝右肩抵抗寒氣,同時左手一抓,把衣服撕裂,連同衣服和寒凝拋向對手。
「夠了,到此為止!」平穩安詳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三爺像是天生的王者,散發著沉重的壓力,他的問話讓其中一位蒙面人驚恐地回答:「是、是團長要我們監視著華醫師。」
「真的!」雷義可樂了,原來當常侍長還有這種好處。
看著冰雙手一翻,手上平空出現兩支冰椎。盯著凅抽出兵刃,一把長劍,覆滿寒凝。季行雲想向兩側逃走,可是兩面鏡盾正靜靜等著。
季行雲收拳,退一步,準備再組攻勢,可是布在周身的真氣給予警告,後方一道暗器快速射來!
後方傳來冰的聲音:「果然高明,不愧為武議團小隊長。」冰從暗處走出。
「……謝謝,老師見到信號馬上就會趕來。大哥,你不去那幫另外那位大哥哥嗎?」
季行雲一腳提起打算來記迴旋踢,同時避開射來的暗器。可是那不是一枚暗器,而是兩枚,目標分別為季行雲雙腿。等到快接近季行雲時暗器才分開,後方的暗器偏向支撐身體的那一腳。情急變招,單腳躍起,變成跳踢。
那兩位來歷不明的蒙面人從此由世上徹底消失……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數十里,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兩人驟然停下,緊跟而來的兩位蒙面人也跟著停下。
可是想把一顆直徑五厘的鐵球全部化為這種形態,以季行雲的功力就算全部灌入也達不到目標。季行雲的作法是在鐵球內部進行分子鍵的破壞工作,同時製造電流打入鐵球。試了幾次,卻發現都失敗了!
季行雲失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哎,石碑林是不是留有古代人的詛咒,怎麼從那邊回來后就這麼倒楣,先是小荃,后是白任,現在又白費力氣完成不適用的功夫。」
「是、是、是。」凅眼神一變,發出強烈的長息,氣笑道:「那麼,小云云,希望你不會讓我太無聊。」
一位蒙面人陰森森的說:「辱,乾脆殺了他們,反正也沒人會知道,暗部又不需要這種廢物。」
「休想!你們一定是想利用我來威脅老師,我才不會聽你的!」男孩很有骨氣。
冰的情況則令人驚訝,雙月斬直接穿過冰的身體,而冰的身體像是一幅掛畫被風吹拂般扭曲晃動!季行雲心叫糟糕,所見的冰竟是虛像,真不知他是怎麼作出來的,可是這就代表他藏在暗處,伺機伏擊。這輪牽制性的攻擊完全失效!
感應到凅的殺氣,中年男子抬頭起身,帶著微微的怒氣,平穩地說道:「還不收手嗎?」
等到雷義能夠稍微控制真氣,進行破壞鐵分子間的鏈結,太陽已經有一半落到地平面以下了。
另外兩道羽毛飛向林間,兩聲慘叫,兩個人由樹上跌下。
「冰,你幫忙看著,不要讓他逃跑。」
帶著電氣,因加熱而微紅的鐵彈拋射出去。
「不礙事。」
和季行雲想的不一樣,怎麼會是冰先主攻,凅在一旁看著。
「沒事,不用管我!快抓住那小子!」
「太好了!再來就只剩找到最省力的材質了,然後想辦法改良,讓這招變得更加實用!」季行雲臉色突然垮了下來,失望地說:「不行,這招不實用,在戰鬥中根本沒餘力去製造和控制電流!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招式……」
「是……」雖然不是雷義的錯,不過沒能達到隊長的要求,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季行雲功力雖是不高,可是能夠和李魁的金鋼硬碰硬,靠的是他那輸載量超水準的氣脈,讓他能在瞬間動用大量的真氣,當然這種用法也不是功力低的季行雲所能常用。
「就如同方才有人說的『反正也沒人會知道』。」
「雷義,你有電影這個法印嗎?」
「凅!走人。」冰喊道。
在兩位蒙面人對話的同時,季行雲分心看了一下方才被攻擊的地方,可把他嚇了一跳!「還好相信直覺,不然可慘了。」季行雲暗道。地上的植物竟結冰晶!風吹著冰霜,在微弱的夕陽下閃爍著金黃色的星芒,煞是美麗。
季行雲回想那時的情況,拋玉訣的使用應該是純粹提供碎片飛出的動能,和展現的威力無關,有關係的應該是灌注真氣進行鐵槍碎片解離,和雷天提供大量電氣的交互影響。
鐵球擊中大樹不再留下一個小孔,整棵被攔腰炸斷!意外的衝擊波,讓兩位沒有防備的人灰頭士臉。
「該死!」大狗目露凶光,惡狠狠地向季行雲罵道:「又是你!」然後虛晃了幾招,退出戰圈,叫道:「失手了,退!」大狗、飛拳,見事不可成馬上逃逸。
季行雲快速賓士,在森林中找了塊空地停下。
不過雷義十分堅持他的工作,常侍官本來就像貼身秘書要隨時幫長官處理各種雜務,更何況他還受到長青大姊的特別交代,要他一探季行雲訂製那些鐵片、鐵丸的功用。
「不、不要緊,多謝三爺關心。」凅有點驚慌的回答。
突然,氣溫驟降!冰和凅兩人馬上恭敬的行禮,語帶驚慌的說道:「三爺!」
季行雲一揮手,一道雙月斬破壞了透明的暗器,卻遺漏了黑色的殺機,冰椎在他腳邊炸開,把他炸翻,倒在地上,右小腿鮮血淋淋,想翻身帶著銀光寒氣的寒凝利刃已經抵在胸前,再向下兩寸,季行雲就要成為急凍人。
「好樣的!」凅叫道,發起狠勁直接以自身功力為後盾,使出他拿手的武技——散魂飛爪,撲向飛來的季行雲。
「那還不快滾!」
本來季行雲想在訓練場內的射箭場內實驗,可是萬一成功了,豈不是會把設備弄的一團糟,還是找一個可以隨意進行破壞的地點來得恰當。
「哼!凜家也沒什麼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過躲在南城的角落。什麼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麼樣!」蒙面人出言諷刺。
「謝謝。」季行雲靠在這位不可思議的人身上,這時的他身上再無強大的氣勢,就連那渾厚的功力也隱隱難察。
勉強避過一劍,冰已經再度運起法印碎晶——產生一團可以凝聚空氣中的水分,製造低溫的冰晶真氣,冰椎再度連射。
季行雲不停進行解離鐵球的動作,然後雷義啟動電影,製造電流緩緩地送入季行雲雙手間的真氣帶,再順著不停高速流動的真氣塞入鐵球之中。
「扶著我,讓我送你回去。」
「凅?你的傷不要緊吧?」冰語氣冷淡的問。
終於成功了!季行雲欣喜若狂。
和雷天比賽時,季行雲曾用鐵槍的碎片使出威力極大的招式,季行雲就是希望能找到那次意外的訣竅。
季行雲腹背受敵,只剩完好的一手一足。
完全不理會兩位刺客,他蹲下來,檢查季行雲的傷勢。「抱歉,連累你了。」溫和的聲音讓人安心,不過季行雲卻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見到未知的招式,季行雲不敢硬接,急忙向右跨了半步,伸手為刀向對手刺去。凅不管季行雲的攻擊,帶著怪狀的手轉向抓向季行雲。
「你、你想做什麼!就算是你,團長也不會放過你!」蒙面人語氣中充滿了害怕。
季行雲反應得當,動作又快,但也只是免去致命傷害,右肩、右胸、右大臂都覆上一層寒霜,右手被凍僵,暫時無法動作。
凅探爪攻來,在他手上包覆著白銀色狀似水銀的東西,在夕陽餘暉下染成血紅,好不詭異。
季行雲又花了一個小時,把要用到的真氣運用方法簡化,改成一個連貫的真氣運用程序,讓雷義即使不明其究,只要照著控制真氣運作就能達到目的。
雷義看著季行雲不理頭髮上還殘留著的不少木屑灰塵,踱步思考著:季隊長果然很厲害,不過他會不會是雷家某位家老的私生子?這是雷義想到的結論:不然為什麼七哥會特別照顧他?
「隊長,您做了什麼?」見到那小小鐵丸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雷義驚奇地問了。
在一旁的雷義看的莫名其妙。為了這一箱鐵片、鐵球,差點讓最好的武器大師庄曜安憤而離去,還跟警司李少龐起了衝突動了武,結果就為了在這裏練習打彈珠?雷義只能在心中搖頭。
季行雲在移動的同時也不停放出真氣散布在身周,一方面可以探知周遭的異動,也能隨時組織堅氣壁。雖然無法像楊菁茹掌握廣闊的範圍,但是也足以預知透明難查的鏡盾。
加害者是季行雲見過的人物,印象深刻的人物,是來到南城的第一個晚上,和雷震起衝突的傭兵——大狗跟飛拳。
散魂飛爪再度襲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像個夾子要取走季行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