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北荒奇醫
第六章 失神
「就算有事也該請人通知一下，讓我們像獃子一樣在這裏空等！」殷荃語氣中十分不滿。
一手生成銀色的旋離冰彈，另一手握著冰劍，凜凊再組攻勢。
雷義走向床鋪，只見季行雲安穩地躺在床上。「柴門大人真是愛開玩笑，這不是隊長嗎？人不是好好的。」喊道：「隊長。」
凜凊另一掌再推出，送出另一顆旋離冰彈。季行雲連忙避開，卻發現凜凊把冰劍當作飛鏢射向他的退路！
就像冷鋒遇上了熱鋒，造成颱風的情形相近，兩股真氣的鬥爭在季行雲體內暴動，最後留下極冷的真氣繼續肆虐。
殷荃拍拍胸膛，很有自信的說：「放心啦，菁茹姐，包在我身上。華鶴醫生不就是周禮的客人，請周先生幫我們引見不就得了。」
「怎樣？」
兩掌相對！完全迥異的能量交錯而過。
凜凊這時全身真氣不停運轉，像是功力頓時強了一倍，手掌高舉，一顆帶著銀光的氣彈隨之出現。
凜凊發現這個情況，露出一個笑容，心想這個季行雲還真不簡單，招式被破似乎無法打擊他的鬥志，他也禮尚往來，破解自己的一招。
背起季行雲就要往中隊部的醫務所送，才跨出房門，又想到隊長被列入拒絕往來戶，他似乎和松梅爾老師有不少過節，不能往那送！
「真是的，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連筷子都沒動。」身後傳來嚴伯的抱怨。
柴門見到雷義臉上有點著急和不耐煩的神情，便問：「怎麼了？你在找誰？」
雷天毫不考慮的說：「這交給我。」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雷義又道：「雷義，你回隊上。小夜，麻煩你走一趟中隊部。光耀，請你通知其他的隊友。小望，你留下來聯繫事情。」
「……隊長跑哪去了！」雷義臉上漸漸出現不滿和著急。
凜凊再度用破解回勁掌的方式與季行雲對掌。可是季行雲這次回勁掌六連發！而且一記比一記強，一記之間又夾帶著了狂奔的真氣，最後兩道勁力，更是把狂氣爆造成筋脈過大的壓力一併送出。
「在我治療時，需要有人護法，同時杜絕外界的一切干擾，所以要一名會用絕氣壁的人待在旁邊。這名使用絕氣壁的人，必須要張開比正常標準更厚實十倍的的絕氣壁，治療的過程大約需要半天，所以這位施用絕氣壁的人功力要夠深厚。」
雷義又是一驚，隊長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左手抓的地方很正常，右手卻像是碰上了冰塊！
「好啦、好啦。你自己去傷腦筋，我要去南嶼港觀光了。」柴門轉頭走，口中還念念有辭：「真是死板的傢伙，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嚴伯，隊長是不是帶人回來過夜？」雷義還是受了柴門的影響。
「但這也還不至於讓他昏迷不醒。」對
「柴大人，你別亂說！隊長可是單純的人。」雷義有點生氣的說。
雙掌一觸，凜凊馬上被震飛！
季行雲卻也在身上施用空氣之袋，造出一個氣罩，寒冷的空氣雖在季行雲身邊打轉，卻無法影響到他。
雷義心中一驚，想起柴門的話。「隊長、隊長、隊長！」雷義用力的搖季行雲，用力的喊著。
「不但如此，他身上還留有一股冰寒之氣，將身上許多地方凍結了，雖然他的真氣護住重要的器官，不致讓細胞壞死，但是已經造成他身上多處筋脈無法流通內息。」
凜凊再刺一劍。季行雲一掌擊向冰劍！已經有方才的教訓，季行雲還是不怕，用出他才想到的招式——回勁掌，一掌打向劍尖！
整理一下思緒，終於說道：「季大人的情況很奇特。季大人身上的筋脈在近期才曾受到重創，外表看來雖然已經治愈，但是筋脈並未變得結實。而他該是在昨天又因不明的原因，筋脈再度受到更嚴重的破壞。」
季行雲見到凜凊的笑容就知道凜凊的用意了，馬上追去。
兩人相對，同時笑了出來，又同時發出哀嚎，同是身受重傷的人實在不適合大笑。
雖然季行雲由丹田再送出內息，但是身上許多地方已經是真氣無法送達，而體內也有近三成的部位被凍結了。
季行雲苦笑回答：「不太好，你呢？」
季行雲也同時在體內凝結數道氣塊，並且準備用最小限度的狂氣爆，兩人同時出掌。
這個效果把季行雲嚇了一跳，回勁掌的威力有這麼大嗎？竟然能把功力高於自己的凜凊打的飛了出去！
季行雲讓凝實的真氣在體內不停流動、加速，再配合出掌的時機瞬間放出。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氣塊，在他體內不停流轉加速累積大量的能量，在送出體外的同時氣塊爆開將能量盡數釋放。
凜凊用他那還有些發麻的手掌，再接下季行雲的回勁掌。
季行雲再發一道殘月斬，將之引爆。
季行雲落地，往斜前一跨，一掌打出。旋離冰彈炸開！然而季行雲這一掌卻是連續使出回勁掌，接連的兩個勁力硬生生地把旋離冰彈完全破壞，冰彈雖然炸開卻再無原有的威力。
凜凊手上又出現兩顆冰彈，拋向季行雲，連退三步！
季行雲再以手刀打向冰劍，冰劍碎裂，但冰冷的真氣卻由冰劍傳入手中，幾乎把他的手掌給凍結了！凜凊果然高明，把陰寒的真氣送入冰劍中，要讓季行雲再也不敢隨便碰觸冰劍。
凜凊趁機握住季行雲手掌，運起法印寒息，隨著真氣直把溫度極低的空氣往季行雲身上送。
這記殘月斬不以直線前進，以一個曲度前進打中
「我希望這事盡量不要傳出去。」長青回夜突然這麼說：「在小雲尚未醒來前，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小隊長重傷昏迷不醒，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恐慌。武議團聲望受損事小，但謠言在南郡還在用兵的時刻，很容易遭到有心人士的利用。」
雷義慌了。這是怎麼回事！由外面看起來，季行雲身上幾乎沒有氣息了，可是又內含強大的真氣，還是極不平均的分佈！
季行雲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可是汗珠不停地流下，他的面孔因為痛苦而變得極為猙獰。
不過季行雲不再退後了，他以肉掌對上冰劍，冰劍砍在手掌之上，隨之碎裂！季行雲的手掌包覆著厚實的真氣，造成類似牙拳的效果，硬是打碎了冰劍。
華鶴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對眾人說明，沒有立即開口。
季行雲在空中運氣，準備在落地前打出雙月斬，掩護自己，卻發現依照這個軌道，他將撞上冰彈。
季行雲的筋脈在狂氣爆的作用之下受了小傷，再被熾寒雙極一搞，變得殘破不堪，最後在剩餘的寒氣之下又把部份的筋脈凍結。
「我正要進去收餐盤。今天真難得，我送早餐進去時隊長竟然還在睡呢，平常他都會跟我打招呼，今早竟然一直在熟睡。」
柴門走開，另一位老先生過來。「雷義，來找季隊長啊。」
華鶴的臉色已經轉為輕鬆，不過眉間依然深鎖。楊菁茹一看就認為情況不樂觀。
周家大廳中。
「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們與華鶴先生素不相識。」楊菁茹道。
季行雲一驚，簡單的兩掌就讓凜凊找出回勁掌的特性和破法！
「會不會有事耽擱了？」和楊菁茹坐在一起的雷天說著。
雷義不放棄，又直接由季行雲胸口送入真氣。想不到卻被反震彈開！像是他胸部的筋脈擠入過多的真氣，在他的干預之下激烈的反應！
「好慢！」坐在小隊部武道場的劉光耀抱怨著。
凜凊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季大人。」激戰之後，凜凊對季行雲多了份尊重，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太一樣。
最後一顆冰彈，由季行雲身後飛過。
「需要什麼幫助，請您吩咐。」
聞言雷義一驚，沖入房內，小心地打開寢室的門。
「怎麼說？」雷義也疑惑的問。
「有嗎？我沒見到耶。」嚴伯答完話就開門進去了。
雷義來到季行雲在武苑的房前。
他一施勁，把季行雲往空中一拋！同時雙手都造出冰劍。
「這不會失禮嗎？」雷天也問。
十分鐘，宛如一世紀般的漫長。華鶴總算離開季行雲身邊。
凜凊再度放出真氣，鎖住季行雲。氣轉周身，凜凊臉上突然閃過一陣紅光和
雷義帶著微微的火氣，輕輕敲門。沒有回應，難道還在睡，太過份了吧！雷義用力的敲門，還是沒有回應！
「他的氣息太弱了，不像是練功有成的人，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是那個季行雲。昨天還是他帶我來這裏，他有幾分功力我很清楚。嘿、嘿、裏面可能是他帶回來過夜的朋友喔。」柴門說到後來，語氣有點調笑的意味。
雷義知道長青回夜的意思，點點頭。
雷義馬上抓住季行雲手腕，送入真氣，想要探查一下他身體的狀況，哪知真氣入內卻像石沉大海，馬上就被吸收不見了！除非他身上的筋脈連一絲絲的真氣也沒有，否則不會這樣！
凜凊又苦笑了一下，最後互相攙扶著，把季行雲送回武苑。
季行雲從容地避開，凜凊迎上出手又是疾刺三劍，這三劍來勢一劍比一劍快，讓季行雲連退了三步，讓他退到旋離冰彈附近，而這時冰彈居然就停在原地。
「不會吧，」劉光耀奇道：「昨天還好好的……」
雖然凜凊未能掌握回勁掌的全貌，但他也掌握了三、四成。要破這招，這樣就夠了。因為回勁掌就和寸勁有點相似。
「是啊。」雷義無精打採的回答。
季行雲在原地回踢，閃過後方射來的碎冰，同時由腳上打出殘月斬。
受了季行雲的新招「狂回勁」，凜凊不好過。
凜凊又舞出一面劍網，把季行雲活路堵住，讓他只能再往冰彈方向逃逸。
以凜凊的身手想避開季行雲這一掌並不困難，但他十分好奇，以季行雲的功力如何能一掌打斷冰劍，又把依附其上的真氣全部震退。想要了解其中的奧妙，親身嘗試不失為最快的方法。
「怕什麼，有我在，周先生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啦。」殷荃笑著說。
「可以扶我一把嗎？」
「讓你看笑話了，我在找小隊長季行雲大人。」
雷義馬上判斷，這鐵定是得了怪病，要趕緊送醫！
幾個武議士面面相望，卻只能交換疑問的目光。
這三顆旋離冰彈就算不能直接命中季行雲，也會相碰在一起，產生的爆炸，凜凊也不知道會打向那邊，距離最近的季行雲最危險，而他也保持距離，以免反應不及被自己的招式所傷。
「沒錯，那都還不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華鶴的表情有點納悶，繼續說道：「季大人身上某些部位的傷已經治好了，而且那些部位還灌滿了大量的真氣。而這些部位並非由丹田向外擴張，而是由天頂向下到胸部及左上半身。」
雷天想一想，覺得也對。
另一方面……
「喂！小聲點！」
「他住在這裏？」
在原地想了一會，他決定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那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快點出發了。」在殷荃半勸半拉
「我會儘力，也需要你們一點幫忙。」華鶴慎重的說：「要治他的傷並不難，只是人會不會醒來就沒把握了。」
「是的。」
中了凜凊自創的絕技「熾寒雙極」，季行雲也很慘。
雖然他用的是產生低溫寒氣的寒息，可是當某些氣體溫度變低了，那一定是熱量被移走了。
「這算什麼！讓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等他，真是太失禮了！」殷荃還是很不滿，更是不耐煩，說道：「不等了，走！我們自己過去！」
最後由雷天代表發言：「那……請問華先生，能治的了隊長嗎？」
啪！冰彈受到打擊，爆開了！凜冽的氣息沖向季行雲，夾帶著許多尖銳的殘冰！
「好！」凜凊讚賞的喝著，又道：「再接我一招！」
「小心了，這招叫旋離冰彈。」凜凊淡淡的說完，手掌向前一揮，旋離冰彈向前打去。
「回去了。」凜凊道。
雷天想說什麼，卻又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話說。
凜凊算是故意飛出去的。要他留在原地也行，但他就得完全承受回勁掌的威力了。雖然以他的功力也還撐得住，不過至少會造成他瞬間的不適，也會讓季行雲有機可趁。不如順著回勁掌的力道化去大部分的威力，也拉開兩人的距離，平撫內息被震亂的氣息。
「真是的，隊長不會忘記了吧？明明就是他叫人要我通知所有的武議士們前去拜訪北荒郡的華鶴醫生，怎麼會等不到人。」雷義小聲的抱怨著：「門房的人說隊長還沒出門，難道會睡過頭了……」
冰劍被打斷了！還把凜凊冰冷的真氣全部逼退！季行雲一掌成功，再跨一步，低身避開再度打出的旋離冰彈，一掌打向凜凊。
殷荃的父親可是擁有進出南港權利四成船艦的大賈，除非周禮不從國外買賣藥品，否則多多少少都要和殷荃的父親打好關係。平常在武議團用不到殷荃的這個身份，讓雷天幾乎忘了她可是殷氏商會繼承人。
沒有回應。
季行雲一閃一撥，盡數落空。
「不，該我留下來！」雷義抗議！
這小小的氣塊威力雖大，但也僅限於放出體外的瞬間，就如寸勁的原理一樣，把力量集中在瞬間爆發。
季行雲興奮地叫道：「儘管來！」
凜凊勉力施用冰劍，把冰劍當作拐杖，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強大的勁力送入凜凊體內，他口吐鮮血，向後倒下，再忍著五道強力的震波。不假思索，凜凊一手按住地面，勁力狂發，迅速地將侵入體內的真氣打出，也一併送出余勁。
而他也是第一個在不預知的情況下化解炫鳴閃帶來的傷害，楊菁茹、雷天都敗在這招下，即使是李魁在知道炫鳴閃的效力之下，還是靠法印金鋼硬挺，絕不像他結結實實中了炫鳴閃還能與季
季行雲見到冰彈打出后，就停在戰場之上，無形中成為麻煩的障礙，要是讓冰彈持續增加行動恐怕會嚴重受限，要就儘早分出勝負，不然就把冰彈清除。
凜凊就是再把那些熱量搜集起來，但是凜凊還是凜家的人，對控制「熱」還是沒有控製冷來的拿手，所以他才會不停施用寒息來搜集熱能。最後再將這股熱量和冰冷的氣息，同時送入對手體內。
長青回夜看著雷義道：「因此你必須更加的鎮定，要表現的一切如常！」
凜凊臉色慘白，久久無法站起，他心中大駭，這是什麼招式！讓他全身的筋脈沒有一寸完好。所幸他和平常的法人興趣不同，十分重視真氣的運用，不只講求功力深厚，更重視如何運用真氣，也更勤奮地鍛煉運行筋脈，讓他不至於在季行雲的回勁掌下，直接斃命。
「我也是。」
如果那一連串的攻防還不算儘力，那凜凊的實力恐怕不亞於武議團的中隊長。
雙掌再度交鋒，發出氣爆之聲。
心臟跳個不停，畢竟私闖隊長的房間已經很失禮了，還要深入他的寢室，這對中規中矩的雷義是很不可思議的惡行。
當然他可以使用龍捲改變方向，可是這種耗力的招式用在這種地方實在不划算。季行雲一揮手，殘月斬打出，想要擊破旋離冰彈。
柴門疑惑的說：「那就奇了，裏面是有一個人……不過，實在不像你說的季行雲。」
季行雲只能以護身真氣防禦，同時包含物理和能量的攻擊，讓季行雲身上留下許多傷口，更讓他筋脈受損。人方落地，季行雲急忙把侵入體內的寒氣逼出，讓他腳下結起一片冰霜。
凜凊不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手的冰劍射出，雙手泛起銀色的閃光，兩顆旋離冰彈漸漸形成。
「醫生！啊！對了，就去找那個華鶴醫師！」雷義馬上抓緊背上的季行雲，火速沖往周家。
冰劍撞上旋離冰彈，整把冰劍被絞碎，變成許多碎冰，附著旋離冰彈轉了幾圈，又飛向季行雲，而旋離冰彈也跟著快速沖向季行雲！
季行雲卻像是玩偶一般，隨著雷震的搖動而晃動。
身後無聲無息傳來抱怨的聲音讓雷義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一個長著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十分抱歉，柴門大人。」
楊菁茹又道：「既然這樣，這事自己知道就夠了，我們也不要多談。」
楊菁茹馬上說道：「隊長受重傷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了，那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這時處理對外事務的重責大任就落在常侍官身上。除了你還有誰更熟悉隊務？我知道你心中急，但這時你不是更該做好你份內的事。」
「別這麼說，也許他真的有事。」長青回夜安撫著殷荃。
「隊長沒事吧？」雷天和雷義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