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七集 傭兵行動

第二章 抗議事件

第七集 傭兵行動

第二章 抗議事件

那位女孩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道:「第二個問題應該不需回答,我想一定是為了傳說中的奇緣草。」
不過季行雲看到自己的成果,好像還有點不滿意地搖搖頭。轉過身來,笑著問:「怎麼了?」看到所有人依舊沒有反應,他又帶著自以為十分親切的微笑說話了。「各位,有任何意見請舉手發言好嗎?」
然而在無意間聽到西頭山上出現了一種可以改變體質、增強功力的靈草,李魁又燃起了希望。他帶著傷勢未愈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往西頭山上走去……
白任因為才在全身的筋脈組建了以他真氣凝聚的氣脈,得花點時間適應,免得一時不查用力過猛,破壞了臨時性的氣脈,同時也為以後能順利掌握新真氣的特性。
季行雲?李魁一見男子,心中不知為何就浮起季行雲的名字。不對!李魁再看清楚,出現的人和季行雲並不像,看起來年紀也大了一點。
「啊!不用了,謝謝。我想我還是快點出發比較實在。」
雷霏會在這時候來訪,那一定是有很麻煩的事,雷震無意識地嘆了口氣,說道:「直接請她們進入。」
季行雲隨著雷義到了接待室後方,由門縫瞧去,才發現原來事態好像挺嚴重的!
雷震這一提,雷霏氣呼呼的罵著:「什麼爛警部,一聽到對方是玖千山就怕了。說什麼玖千山曾叩過武議團的大門,不是他們能應付的對手,要我稍安勿躁,先讓他們尋求援助再來辦案。真是氣人!」
「抗議?誰?」季行雲完全無法進入狀況。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過去幫忙!」
「我也很喜歡他。所以,就想幫他一把。讓這個地方往來的旅客變多一點,旅館生意變好了,他家的生活也會有改善吧。」
「我知道,她是龔晴。龔家的直系子弟。」
「……開什麼玩笑!這樣就要打發我們!」、「為什麼沒有我!」、「有問題!這一定不公平!」、「xx的,我不服氣!」、「怎麼會是那種人入選!不合理……」
「對啦,就是看不起,你想怎樣!」說著說著,這一男一女就要吵起來。
「請假?」雷義說道:「沒這回事!啊!說到請假,占天道先生自願當信差,前天晚上出發到舊城去,順便渡個假,可能要好幾天後才會回來。」雷義接著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請隊長快跟我來!」雷義馬上拉著季行雲往隊部大樓走去。
「是!」雷義馬上跑出來應話。
對呀!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明明……
「#%#$$#%$#」接下來的是一連串無意義的對罵……
李魁在一旁聽得心中疑惑漸增。由屋內的氣息應該有四個人才對,似乎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加入交談。不過光是這三個人的談話,就讓李魁覺得有點頭痛。
「啊————」李魁由夢魘中驚醒,汗水染濕了他的衣服。「呼——呼——呼——」他用力地喘著氣,儘力地想平撫心情。該死的惡夢!該死的季行雲!他咒罵著。
「那你又懂了?三——姊——」
季行雲心中納悶:真巧,才一個請假走了,又來一個。
「你?!」
李魁又驚又疑地問道:「晶盾!你是凜家的人!」晶盾——鏡盾的加強版。
「咳!」雷震先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盡量用最關心的口吻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惡徒了,不如讓大哥請武議團的朋友幫你出個氣。」雷震心想,要請長青回顏幫忙打架再合適也不過了。就算長青回顏正好沒空,讓季行雲派個人出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就是活像雞冠頭的那位,知道了嗎?」
「啊,天哪,果然!讓事情變得更嚴重了!」在後方的雷義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留釗,你不想留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嗎?」
再度醒來時,就身處於這個陌生的環境。
聽起來這三個人好像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老四應該是文邦王國的子民,排七的則是法天炎郡人,至於剩下的那位女士則是來歷不明。這樣的三個人實在是很難湊在一起,而且他們口中的大哥好像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雖然他們以兄弟姊妹相稱,不過應該是結義金蘭才對,而且彼此之間感情不見得有多好,李魁心想這也許可以利用。
季行雲不理會眾多的叫罵,反倒是很有興趣地觀察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另一方面他退向牆邊,一手貼在牆上、真氣放出、注入。
季行雲那種微笑應該是很和善親切的微笑,可是在那些抗議者的眼中卻解讀成不懷好意,帶著陰險意圖的笑容。所有人都閉緊雙唇,深怕自己的發言惹怒了這位武議團的小隊長,讓他一個不爽馬上賞賜一掌。
平常雷霏不是會利用特權的人。如果說她有任何的特別待遇,那只有受到雷震特別的寵愛。當初雷震在都郡曾一度貧困,而得到家中的唯一幫助就是雷霏所有的私房錢,雖然不多,但是那對家教嚴格的雷家可是很難存下的金額。更何況雷震到後來也沒主動和雷霏聯繫,回到了南城才知道妹妹快由鐵山郡的學院畢業了。雷震心中總是覺得虧欠這位小妹。
「你呀——」白任才想再對季行雲說教,喀萊爾·道奇也急急忙忙的走來。又一位武議士出現,在屬下面前說教總是不好,白任把話又吞入口中。
兩個都需要實際演練的好友自然就聚在一起,互相喂招。
「原來如此,所以大哥故意救人,然後放出是奇緣草的神效。難怪,大哥救了那個人就算了,還幫他通脈、養氣,那傢伙可真是賺到了。」是那法天人的聲音。
「可以,路上小心點,要不要我幫你準備一些長者常會需要的藥方,也許可以有些許的幫助。」季行雲好心地說。
「還有那位……耶,我認識他。不就是醫官金磊嗎?還有……」
「喝!」季行雲大喝一聲,回勁掌出!
「哪一個?」
「是這樣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南郡北部,前兩天家中捎來一封信,信中提到家裡出了點事……呃,是我妹妹準備要出嫁了。因為家父早歿,我又是長子。所謂長兄如父,妹妹的終身大事,我這個作大哥的人不露個面主持一下婚禮,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所以……」
這……不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把法印取出,為什麼身上的法印會消失不見!李魁流下了冷汗,臉色驚懼不定。
「好啊,順道去看一下玖千山那個窩囊廢的『事業』發展的如何。」鷬鳩道。
可惜老天爺不給他偷懶的機會,司令室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
「那麻煩請你通報一下好嗎?」
「現在就請你說明一下,你和那位季行雲有何過節。」雖然他的話語很平靜,表情也算是和善,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李魁冷汗直流……
終於還是有一個人舉手了。
雷義已經不管「藐視長官」這條對他也適用的軍法了,無禮地瞪了季行雲一眼才道:「哪時候解決了?」
「何必?你不想拿回法印了嗎?」男子隨手取出四顆流光轉動的小珠說道:「你就是回到家族,再取得更強的法印也跟不上季行雲的成長,跟在我身邊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你!」李魁怒道:「別欺人太甚了!我現在就要走,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如何!」
高傲的李魁在不知不覺中屈服了,老老實實地把武議團隊長之爭的事說了出來。當然其中的描述是儘可能地抹黑季行雲,好像是小雲用了極度卑鄙的方法才由李魁手中奪取勝利。
「你覺得山下那間旅館的小葉子怎樣?」
「那怎麼行!安兒和小憐都在鐵伯伯家等著要救人,我要馬上趕去。」雷霏噘起小嘴。
「劉大哥你好。」季行雲心情不錯,愉悅地向劉光耀打招呼。
「三姊、四哥,別鬧了。」那位操著法天口音的男子勸道。
季行雲完全沒有查覺雷義的心情,開始描述可以入團的人的特徵。
「各位!」季行雲說話了,還略帶稚氣,沒有一點威嚴感的聲音卻清晰地送入每一個人耳中。在這種嘈雜喧嘩的情況下,季行雲的聲音讓每一個人暫時停下騷動全都望向他。
「不了,老是用金葉子也很不方便。我們先到伏牛山拿點『零用錢』。」
季行雲走上台,台下幾個人叫道:「是季隊長!」幾個情緒激動的人要衝到季行雲面前,雷天及時把他們攔住。
要是平常的李魁早就給這兩位無禮的人一番教訓了。但是看到他們的大哥,李魁就不由自主地強壓心中的怒火。李魁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他身在武議團多年的直覺,雖然看不出他的深淺,但就是不由自主對他產生畏懼。
「你!」李魁幾乎要爆發了。
「這樣嗎?好吧,還是快點把事情解決。」季行雲像是一點也沒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群眾的心情激昂,哪是季行雲三言兩語就能打發。
入冬的高山遠比想象中的嚴峻,對野外求生技能不熟悉的李魁,迷失在山區之中,可是他依然不肯放棄,一股求生、求勝及復讎的執念支撐著他。
白任走過來,對季行雲說:「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怎麼不行,好友有難怎能坐視不管!」
季行雲不會因而就對喀萊爾比較不好,也是帶著親切的面容對他說:「你好,喀萊爾。你找我有事嗎?」
劉光耀的話中有話,這對季行雲和白任都適用,只有白任以為他是指自己而已,因為季行雲比白任還早「醒來」,而這件事除了武議團的人和少數周家的僕役之外沒人知道。而劉光耀的勸阻也是合情合理,一般而言筋脈嚴重受傷的人實在不宜妄動真氣,只是他不了解季行雲已經幾乎克服這個問題。
李魁聞言馬上警戒地跳了起身,一運功——奇了,身上的傷竟然已經好了!但是他心中的喜悅馬上又被驚恐給取代了。當他想使用法印時,才發現身上的法印全都被取出了!
季行雲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喀萊爾才要提出更悲慟的理由,季行雲回話了。
「大哥,您走這一趟不是為了老七嗎?雖說是為了參觀法天的開國慶典,其實是今年的慶典正巧由炎郡主辦,順便讓梁鈞可以回到家鄉。沒事停在這種地方作什麼?」說話的是名男子,口音很重,而且不像是法天的說話方式。
接待室內擠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百張嘴動個不停,要求馬上辦理遴選的聲音此起彼落。現場只有雷天一個人,見他的樣子完全無法招架群眾的抗議,說起話來已經是辭不達意,讓他急的滿頭大汗。
季行雲成功地立威,讓人安靜下來。
雷天也傻眼了……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草率的方法!
「嘖——原來這就是法天的禮節,對救命恩人還以暴力,想來法人的文化還真是高雅。」
怎麼回事?季行雲心中帶著問號,雷義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無法解決。
「嗯——這個謠言還真有效。在這種天氣之下,也會有笨蛋冒險上山。」又是那個女士。李魁聽見被她數落差點氣的起身開罵!
沒多久季行雲就把八個人全都挑出來了。
「隊長,你也別運動過量了。才『醒來』的人,不適合過度勞累吧?」
「也對。」季行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雷義為之氣結。
季行雲沒給雷義發問的機會,又道:「雷義,你知道在場眾人的名字嗎?」
雷震馬上說道:「報。」
此時的雷震才送走幾位將軍,坐在大椅上休息。
「好了,去公布這八個入團者吧。」
「哦——」季行雲終於知道他們不滿的原因了,笑道:「當然是選出在場平均實力最好的八位入團,這不就是武議團、預備團遴選人員的唯一標準嗎?」
在武議團隊長的爭奪戰中,敗於來路不明的季行雲,讓他跌入沮喪的深淵。由醫務所中得知比賽中受的傷,讓他功體受損,複原無望的消息更是令他陷入絕望的地獄。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南城,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不知是生是死的日子。
「也對,片面的說法難怪有人會不服……」季行雲又想了一下才道:「這樣吧,在一個月內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向入選的人挑戰,只要贏了,就可以取代之。不過每個人只能挑戰一次,而這八個人一天之內也只接受一次挑戰,免得疲於應戰。」季行雲轉頭道:「雷義!」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0五四軍和0五五軍的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一個是地方的守軍,除非遇到外國入侵,否則就只有平常訓練少有傷亡。至於0五五軍本來就是預備軍,幾乎不需調整。雷震算是可以暫時鬆口氣。
李魁的思緒回到了數天前……
玖千山!?李魁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玖千山、雷天和李魁差不多是同時進入預備團。李魁率先通過考驗,成了武議士。到了下一季,雷天和玖千山一同通過小隊長的測驗。只是在中隊長那一關雷天順利過關了,而玖千山被刷下。失望與氣憤之餘,玖千山離開南城再也沒他的消息。
會是那個玖千山嗎?李魁疑惑。
「也不是啦!大哥您中意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只是……」
「很抱歉,因為在下的失職造成各位的困擾。所以,敝人已經把有資格入團的人挑出來了。以下念到的人,請到人事室辦理手續。」
最後雷震嘆了口氣,道:「好吧,反正我也攔不住你。和我走一趟武議團,我會想辦法馬上組成專案小組,派員與你一同前往處理。」
季行雲心中笑道:原來劉大哥這麼疼他的妹妹,急得像什麼似地。可是怎麼以前從未聽過他提起有個妹妹呢?
「隊長!你終於……」本來雷義要說「醒了」,見到一旁的白任馬上改口:「出現了!」
李魁對眼前的男子越來越不了解,但是他的話語又充滿了誘惑……也許他真的有這分能耐。
「對啊——大哥,您不是一向不喜歡依靠法印的法人嗎?」排三的鷬鳩也問。
雷震說道:「霏兒,可不可以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而鐵柔琴的父親——鐵實——雷震就有深刻的印象,他是南郡數一數二的鐵材供應商,除了煉鐵之外同時也經營販制鐵器的生意,對南郡而言是重要的商人。
雷霏一個人走向軍部。很難得的是,平常和她膩在一起的兩位好友沒有出現在身邊。
但是人定勝天這種說法實在太天真了,李魁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那位頭髮很奇怪的女士……」
季行雲平常與喀萊爾不熟,只知道他原本不是法天的國民,是由他國來到法天發展的移民。除了武技觀摩外,喀萊爾會主動找季行雲倒是件新鮮事。
白任更是覺得奇怪,不過他又不是武議團的人,也沒資格管,便道:「小雲,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回頭再到張叔那碰面。」
在季行雲昏迷的這幾天,一群等著想要入團的人再也按捺不住。每天都到小隊上,表達他們強烈的期望。季行雲無法出面,就由其他武議士們出來與他們周旋。像這種安撫人心的工作,怎麼可能是這些致力於武道的武議士們的專長,搞得他們煩不勝煩。占天道第一個受不了,馬上自動請纓,幫中隊長送火速文件到大隊部去。劉光耀雖然熱心,可是兩天被煩下來也怕了,季行雲一出現,馬上找個理由逃開。喀萊爾也是相同的情形。
「喂——鷬鳩,說話客氣一點!就算你看不起文邦,至少看在大哥成為文邦國師的分上,給她一點面子吧!」
難得有空檔,雷震閉上雙眼暫時休息一下。
在雷震的努力之下,守在南城的兩軍已經完成重新編組,同時也完成一個團重新編成。再來就要整頓撒在南郡各處的0五四軍,另外負責訓練新兵的0五五軍也要同時分段進行兵源的補充。
「有事、當然有事。我想請兩個月的假。」
在後面的雷義急得快要去跳海,不過常被季行雲「操」的他已經漸漸能夠在亂中靜思,急而不亂。他馬上傳音:「隊長,先想辦法立威!」
「有事嗎?」
男子神秘地笑著。
然而門自己打開了,李魁見到一位年輕的男子。
「什麼事?」
季行雲見狀深覺問題應立即解決,他對雷義問道:「預備團缺多少人?」
怎麼回事!李魁大驚,雄厚的真氣由手掌送出。「糟了!」李魁不及反應!
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都暫時安靜了。只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點也無法讓雷天與在後觀看的雷義安心。
雷天見到季行雲像遇到救星,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現在小隊長的出現又能改變什麼?
「是的。」值勤人員馬上叫名傳令兵傳達訊息。
照理說是如此,不過……現在這種情形還能行得通嗎?雷義覺得如果自己是那群人的一份子,要是馬上被告知自己不夠格入團,一定無法接受。雖是這麼想,雷義還是點了頭,看到雷天的可憐樣,實在該讓季行雲負起自己的責任才對。
在場的人,就屬季行雲最為冷靜,而且極度的疑惑。奇怪,不是把事情處理好了,怎麼抗爭得更嚴重了?這些人到底還有何不滿?季行雲覺得十分奇怪,傳音向雷天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不是完成入團考核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滿?」
「那位是校騎長青安滿。」
「認得大半,不過……」
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李魁努力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種情況行之有年,本來南郡在南嶼港這個大金雞母的支撐下財政體質還算良好,但是因狼禍和不知好歹起戰爭的國家,讓南郡的財政日漸惡化,到了無法忍受這種浪費。只是沒有人願意扮黑臉來得罪得利益的家族,雷震也可以算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人。
這些人頓時變成了暴民,全都擠向季行雲,雷天努力地阻擋,但是單憑他一個人,豈能擋住這有如潮水般的怒火。
距離季行雲比較近的人看到他手掌往牆上一按,整面牆就變成了碎土砂石。距離遠一點的人聽到季行雲喝了一聲,牆壁隨之瓦解,這個「特效」讓所有人看呆了。
李魁強壓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來日再報。」
「因為我對他惡夢中不停喊著的名字很有興趣。」聲音停了一下又道:「還有,我不喜歡有人偷聽我的談話。所以,既然我開始說話了,那你也該起來了!」
說來奇怪,雷震在綠海中面對幾百隻惡狼心情也沒動搖過,面對叔父雷戰的考驗也是鎮定應對,在主議會中,接受敵對的主議士咄咄逼人的質詢,也還是保持著撲克臉,遇上了自己的妹妹就完全破功了。
劉光耀在等季行雲收功、擦汗,走來的同時,腦子不停地動著,準備等一下要說的話。
「原來如此,劉大哥你想回家一趟。」
門打開了。雷震只見到雷霏一人走入,他笑道:「怎麼了,另外兩位呢?」
「長青安滿、龔晴、金磊、郭孟航、雷方、游智皓、冰泉清雪、李玖名,計以上八員。其餘人員如果還是以預備團為目標,還請自我努力,期待你們下一季再來參加甄選。」
「哼!至少比你的石頭腦袋知道得多!」
那位女孩又用嘲弄的口吻說道:「想動手?不敢?身上沒有法印,就沒有膽子了嗎?」
「哥!請你借我一個中隊的兵力!」雷霏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光是這樣倒也還好,畢竟這樣子的部隊還是直屬於軍團,能以較少的軍費維持所需的戰力。可是到後來一些獨立軍完全變相,明明是支領團級的經費,卻只有大隊或是中隊的規模,用獨立軍的名義吸收了大筆的資金。
白任聽到雷義的話,馬上用責備的眼光瞄著季行雲,好像把季行雲當作很不盡責的隊長,一天到晚不理公事,讓常侍官傷腦筋的隊長。
「……」雷天無言以對。
劉光耀由外面走進來,一路上鬼鬼祟祟、東躲西藏,哪有一名武議士的樣子。一進入競技場內看到季行雲像是吃了定心丸,動作才變得坦然。
原本獨立軍的成立是為後建構具有特別戰力的部隊,或是為了節省經費,讓某一家族認養該部隊,由郡府支付一半的經費、家族提供另一半的經費。不過這麼一來,這樣的部隊很容易就變成該家族的御用軍隊。
「這樣吧,讓我商請武議團和優秀的傭兵先把鐵柔琴救出,再用大軍把盜匪消滅。你就在這兒等好消息。」
「不過大哥,你又何必費心把這個人留在這裏?」老七梁鈞再問。
雷霏看了雷震一眼,好像在責備他怎麼這麼遲鈍,不過還是把事情完整地說了一遍。
「麻煩你馬上擬出詳細的規則和辦法,明早公布。」
原來如此,雷震懂了,看來是雷霏誤會了。要對付這一類的高手沒有武議團的協助,只會徒增忠烈祠內的靈位,並不是警部不處理。
白任白了他一眼,好像是說:你現在才發現!
「哎呀——竟然被說成是晶盾這種無用的東西。」女子諷刺地說:「真不愧是法人,認為世上就只有法印算是功夫。」
「呃……是一個很乖巧又可愛的好孩子啊。」
四目相對,雷霏絲毫沒有動搖,一點也不退讓。
雷天突然傳音給季行雲。聽完,季行雲皺了皺眉頭又道:「如果這段時間內,這八個人因故重傷或病逝,那名額就少一位。」頓了頓,季行雲把目光往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又道:「不過,我想,這種意外應該不會發生——」
「本山先生,你不說還好,都是老二那個死讀書!沒事出什麼餿主意,讓大哥變成什麼國師,明明就是自己想當官,還把大哥拖下水!」
「別吵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反正距離慶典也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面玩過去不也有趣。你們不是沒來過法天,既然來了就順路好好玩一玩。」
「大哥,那要往南城走一趟嗎?」梁鈞問道。
「不!既然我傷好,我想快點回到家族。」
雷震心想,既然知道有這種集團存在,身為前將就不能不管。只是……人質倒是一個麻煩。「派兵討匪自然是軍隊分內的事,只不過……拯救人質就不是一介軍人的專長。更何況整軍出征也要花點時間,更會驚動對方,這對鐵柔琴的安全都是極大的為害。霏兒,你應該先去找警司想辦法救人,再談討匪。」雷震恢復了冷靜,平心地為雷霏分析,同時也盤算著要讓哪支新編成的部隊得到實戰經驗。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緩緩放出……
「喂,老三,你是看不起我們文邦王國嗎?」
李魁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抓起,他慌張地張開雙眼。眼前就是打昏他的那個人!
李魁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地點頭。
季行雲緩緩地張開雙眼,說道:「就讓預備團再添八位夥伴吧。」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李魁轉頭一看,一位陌生女性站在房間一角。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四周。
一旁的白任道:「你們武議團還真是怪人集聚的地方。」
「不論如何,今天請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你們以為大家沒事就等著要接受入團測驗?哪這麼有時間!」、「我已經等了三個月了!為了參加測驗辭去了工作,不能再等了!」、「你不能作主就請隊長出來!」林林總總抗議的聲音讓雷天不知如何是好。
幾百個人!雷震差點沒嚇壞了,這個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事,會一次惹上幾百個人!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鳥不生蛋的地方,就連旅館也只有那麼一間。說什麼法天是大陸上最富裕強盛的國家,真是笑死人了。」又是那位女士的聲音。
「呃、不是小人對大人不服,只是……能不能請大人說明,為什麼是那八個人入選。」
兩人的態度一樣強硬,相持不下……
「阿四,你懂什麼!大哥作事是你能理解的嗎?」這個聲音李魁有印象,就是那位口氣很惡劣的女士。
最為驚訝的人莫過於雷天。那些想要入團的人武術造詣有限,只是單純地感到季行雲這一掌威力強大。雷天可就不一樣了。要一拳在這面牆上開一個大洞,雷天自認是件小事。可是他的拳力再大,也沒辦法把讓整面牆變成碎片,最多就是讓一面牆變成幾片殘壁,像季行雲這樣讓整面牆變成碎片,雷天怎麼樣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她馬上用很大方的態度走向司令室旁的司管室,向值勤人員問:「雷司令在嗎?」
李魁這一拳倒也沒真的想傷人,只是要嚇嚇眼前這位女子。雖然李魁失去了法印、傷才方愈,但他武議士的身分並不是混假的,要把聲勢驚人的一拳停在這位尖酸刻薄的小姐鼻尖上,他還自信不過是件小事。
果然,雷義道:「我們已經壓不住那些抗議的人了!」
原來鐵柔琴和雷震所想一般,是雷霏在鐵山郡的同學。雖然一樣是留學生,不過雷霏是因為家族習慣,要讓家中的重要成員學習獨立,吸收各方的文化。而鐵柔琴則是鐵山郡移民的第二代,算是回到家鄉,為了不忘本才到鐵山郡求學。
「怪?」季行雲臉上浮現不解的神情。
男子阻在面前。李魁雙掌齊推,強大的掌勁誓要開路。
季行雲笑著說:「沒問題。祝令妹新婚愉快。」
雷義回頭看了一眼這位編製內、狀況外的隊長,解釋道:「就是那些申請要加入預備團的人!」
喀萊爾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隊長你知道,我不是在法天出生成長的,我想返鄉一趟。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夢到家父病危,讓我擔心萬分……所以,我想返鄉探親。」
季行雲安然醒來,雷義當然高興,只是現在面臨的情況,實在讓他欣然的心情無法維持多久。雷義拉著季行雲快步的走著,手抓得很緊,好像怕手上的人物會消失不見似地。
李魁心中一亂!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發現的!
「請說。」
天氣十分晴朗,因為太陽高照的關係,讓已經入冬的天氣也不覺寒冷。利用這個好天氣,季行雲和白任正在武議團的競技場上對打套招。算起來也可以說是兩個病人正在復健。
「那,要不要請華……」季行雲話還說完,喀萊爾就跑掉了。「……」季行雲這才覺得有點異常,他對身旁的白任說道:「真的有點怪怪的耶!」
雷震很緊張的問:「究竟是何事,讓你要軍隊的協助?」
「那倒不用姑娘費心,我現在馬上就走,省得讓你看不順眼。」
季行雲一楞,他倒沒想到這一點。雖說他用真氣感應,查出內息豐厚、筋脈通暢及神經反應較佳的人,可是大半也是以自己的直覺來定,是沒有確切的標準。
看著被拉走的季行雲,白任喃喃的說:「武議團……讓他當隊長真的沒問題嗎?」
一位脾氣比較沖的人急道:「誰知道!你說強就強啊!」
季行雲無辜地說:「不是嗎?測驗標準和測驗場不是都有了?」
「不行啦!武議士再厲害也沒辦法對付好幾百人!」
聽完了李魁述說,鷬鳩發表她的感言:「原是一隻喪家犬,打不過人家就選擇逃避。原來這就是武議士的作風。」
「你給我閉嘴!」一男一女同時罵道。
立威?怎麼做?季行雲想了一下,氣焰漲起!
受到如此侮辱,心高氣傲的李魁忍不住氣,不管對方是何來歷,一個箭步打出碎岩拳。
「沒錯,所以希望你能准我一個月的假。」
李魁再度轉醒。他雖然醒了,但耳中一傳來交談的聲音時,馬上決定繼續裝睡——不單是身體沒有亂動,呼吸、心跳都作了適度的調整,除了還保有神識外與沈睡中的人沒有兩樣,希望能由談話中得到救他又打暈他的人的資訊。
兩個人正打得興緻高昂,聽到劉光耀的話還是停下手來,只是兩人停手的原因都不是為了自己。季行雲擔心白任才造好的氣脈會負擔過重,而白任則認為季行雲還要隨時與武議士們過招,不宜在自己身上花費過多的內息。
「鷬鳩,這是靠近邊境的地方耶!再走兩天你就知道了,如果繞路到南城,到時候你就知道文邦王國的首都,恐怕也比不上法天境內隨便的一個郡府。」
雷義疑惑地看著季行雲,明明就什麼事都沒做,怎麼能夠隨便決定八位合格者!
「那就夠了,我想會讓你記得的一定是比較有實力的那一半。」季行雲又打斷雷義的話,繼續說道:「把我形容的人名記下來,就讓這些人入團。」
「鐵柔琴被綁架了,我要快點救她出來!」
「李魁,你想找季行雲討回顏面吧?」
從雷義手中接過名單,季行雲走入接待室。
「鐵柔琴被綁架了?!」雷震有種接不上狀況的感覺,不過知道雷霏本身沒事,也讓他心跳恢復正常。記憶中並沒有鐵柔琴這位女士的資料,雷震猜想可能是霏兒在鐵山郡結交的朋友……不過怎麼會在南城這邊被綁架。
「霏兒!?」雷震想了一下,她實在沒理由會在這個時間過來。
「你這樣就想走,那可不行,大哥還想跟你談一談呢——」
還想多玩一陣子,既不想從軍,也不想從政的雷霏,只有在他快下班的時候才會來找他,要雷震當護花使者,讓她們能夠玩得痛快。
「小雲隊長,原來你在這裏!聽說你醒……呃,在練功,沒想到就在這個室外的大競技場。」
「好的——」
「隊長!你以為一個浩大的工程是十幾天內就會完成的嗎?!」
雷霏這才露出微笑,說道:「我就知道,找哥幫忙准沒錯。」
「司令官,雷霏小姐求見。」
季行雲還是無法進入狀況,又問道:「這事不是早就解決了?」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那位女士開口問道。
季行雲又展現他的笑顏,不過少數心中打著壞主意的人,卻覺得這個笑容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怎麼了?你也要請假嗎?」季行雲問道。
「……右邊靠牆的那位男性,身穿軍服的那一位。」
「有點吵!」這個聲音,是李魁被打暈時聽到的語調!
季行雲又問:「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句話一出,正在吵架的兩人馬上安靜。
吵鬧消失了,接待室的一面牆完全垮了……說是垮了有點奇怪,不如說是整面牆粉碎了。
雷義想了想,最後謹慎地說:「這麼重大的事,還是請隊長親自公布比較妥善。」
季行雲奇道:「都沒問題嗎?」
「……」雷霏回以堅決的目光。
李魁一個閃身,就穿過那位女子。女子沒想到李魁不再對她下手,直接跳過她要衝出門外。
「這怎麼行!這麼危險的事,你可別亂來!」雷震著急的吼著。
雷義回答:「按照編製還差十五人,不過又沒必要濫竽充數,缺額就缺額。相對的如果有優秀的人才,也可以超編十餘人。」
雷霏本要直接走入司令室,不過突然想到這裡是軍部,可不是自己的家。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亂闖,實在失禮之至,臉上不由抹上一層紅暈。
季行雲又道:「如果告訴他們誰有資格入團,誰被刷下,應該就解決問題了吧?」
「那好,你就暫時跟在我身邊。」
「誰知道,雖然文邦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我看法天也好不到哪去。」
季行雲歷經大劫,重生之後對真氣有了新的認識,不過要完全應用也要花點時間,更何況受損的氣脈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治好。他也必須習慣控制真氣的流動,讓真氣的運轉不會傷及筋脈,更進一步地,希望能夠在不妨礙筋脈的修復之下施用內息,與人動武。想要讓修養與動武並存,對一般而言是背道而馳的兩件事,根本無法並存。
至於這件案子的犯人,則是以玖千山為首的山賊。玖千山聚眾六百,以打劫往來伏牛山的商旅為業,附近的居民也飽受威脅。本來像這種規模的盜團在南郡幾乎是不會存在,只是因為戰禍連連,一時之間不便派兵處理,暫時忽略了這些歹徒的存在。
不過真正困難的還是一些獨立軍的調軍,因為大半的獨立軍是由勢力龐大的家族為主幹所組成的部隊,幾乎可以說是該家族實力的代表。
劉光耀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了,急著說:「那我先去準備行李,馬上出發!」說完,劉光耀馬上就跑開了。
「什麼嘛,原來這就是法人的禮節,真是無恥到了極點!」鷬鳩譏道。
走了一個劉光耀,喀萊爾馬上出現,沒一會他又跑掉,現在換雷義跑過來了。
哪知那位女子卻道:「不用謝我,你又不是我救的。如果是我也不會想救你,要不是大哥交代,我早就把你丟了。」
季行雲見到喀萊爾說得悲切萬分,讓他不禁也想起把他「趕」出家門的父母,不過和喀萊爾不同,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擔心自己的父母——那種近似虐待兒童的父母,實在不太值得擔心……不過,季行雲從來也不覺得他們需要人擔心。一個是無法辨別深淺的高手,一個是絕倫的醫者,會出事的機率恐怕比太陽由西邊升起還難。話雖如此,季行雲還是有點懷念。
雷震變得幾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白天工作,晚上陪雷霏,深夜回家接受雷戰的特訓,凌晨再來加班……讓他被迫過著鐵人的生活。
不過對現在的季行雲卻不成問題。真氣在他的掌控之下依照他的意志行動,根本不會跟提供筋脈修復的內息強碰——前提是不需用到大量的真氣。
擠到他身邊抗議的人被灼熱的真氣嚇得又往後擠,但是在後方的人不明情況,依然努力地向前沖,結果情勢變得更加混亂!不過至少季行雲身邊倒是一片凈空。
沒多久季行雲的真氣已經散布在那些想要入團的一大群人周遭。季行雲把神志集中在真氣的感應上,這一群人所擁有的真氣品質、筋脈狀況盡收眼底。在場的人之中除了雷天無意識地成功抗拒季行雲的探查,其餘所有人的體能狀況完全被季行雲看透了。
「嗯、小雲,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季行雲見到群眾情緒激動的樣子,像是有感而發的說:「看來遲遲未能確定是否能夠入團這件事,造成許多人的困擾。」
不會吧……雷義覺得不太妙,哪能這樣隨隨便便就作出決定!
「雷霏小姐,司令剛開完會。」
「不跟主人打聲招呼就想走?」耳中傳來男子的聲音,李魁在對方強大真氣的壓迫下倒下。「真是無禮的傢伙……」李魁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雷震雙目嚴峻地盯著雷霏。
「好——」
雷義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暈倒,他一手扶著牆,然後盯著季行雲看,像是在說現在你才發現未免太晚了吧!
只是女子腰間的一隻袋突然爆破,一顆小小的光球由中跑出。李魁只覺得令他無法想象的宏大真氣由那顆光球中流出,化成了一道氣壁,有如實物。李魁的碎岩拳與之相比宛如笑話,拳頭流下了鮮血、一拳硬捍之下骨頭裂痕。
雷震差點沒滑到椅子下!本來就有不太好的預感,哪知竟是這種要求……就算他是前將也不能把軍隊當作自己的東西,尤其又是身兼左參軍,一舉一動更是令人注目,豈容亂來。
男子手向前一伸,就按住疾奔的李魁。
不過等到西線的戰事結束,接踵而來的才是真正會累垮人的工作。
而本山留釗也說:「嘿,你是武議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待會咱們來練練。」
八卦的消息總是傳得飛快,全軍部的人都已經知道司令大人唯一的剋星就是這位雷霏,有意無意之中就對她特別優待。
由於臉色欠佳,守門的衛兵見到雷霏,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就趕緊為她開門。雷霏一路通行無阻,直到軍部司令室之外。
不過……雷震又想到:聽說李警司和小雲有磨擦,他們的合作會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