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八集 暗流涌動

第三章 萌生辭意

第八集 暗流涌動

第三章 萌生辭意

「不像!」
雷義想了一下。金磊行事穩重,之前是雷鋒的屬下,論年紀和經驗倒也恰當。酒子武功高反應快為人豪爽而有禮,可以當作預備士和農司之間的橋樑,甚至拿喀萊爾也很有辦法。不過怎麼會選冰泉清雪這位姑娘?
「你前陣子工作、練功也真的很累,到炎郡渡個假如何?」
「好!炎郡是嗎?我還沒去過呢。不過開國慶典不是每個地方都會舉辦嗎?」季行雲興奮地回應,差點把手上的麵包甩掉了。
「會有小偷嗎?真是大胆,連武議團都敢下手。」雷義自言自語的同時也提高警覺,躡手躡腳地走入房內。
「不一樣,每年由各郡輪流主辦全國性的慶典,今年輪到炎郡。因為二十三年才會輪到一次,每個主辦的郡都會挖空心思,辦好盛大的慶祝活動。」
能讓雷震有這種態度的人在南郡可不多,而他的父親、南郡主議會的議長就是這極少數的一人。
「不過隊長,要是你退團了恐怕就無法再得到眾多餐廳的優待。」用公理勸說不成,雷義改變戰術,改投季行雲的喜好。
「啊!」
「呼——」季行雲吐了口氣,心中直想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人,難道是沒事專門以送禮為樂嗎?
「沒錯!」
「是的,我會通知他們。」
「雖然出使的人是我、司符黃大人、司農王大人,不過農司會另組一個團,打算順道觀摩學習炎郡的農業。符司除了司符黃大人外應該還會派兩名工作人員,我也會帶軍部的兩位參謀。我們這一團有你、我和兩位太尉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農司方面就得派名武議士和幾位預備士隨行。雖然法天境內治安情況還算不錯,不過國慶期間各國龍蛇都湧向炎郡,很容易發生意外的衝突,得找個可靠的人。」
「逃避?」季行雲奇道:「我有什麼好逃避的?」
「是的,這是我的疏忽。」雷震還搞不清楚父親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謹慎的回答:「以後我會注意,不再隨便缺席。」
「真的會完成?」雷義提高語調再問一次。
「那霏兒呢?」雷震馬上想到他的寶貝妹妹,最近好像很少來「關心」自己。
「隊長!你方才的話可沒忘了吧?」
季行雲聽完呆了一下,隨之又道:「也許吧!不過這和我想離開武議團沒多大的關係。可能真的多少有點影響。我說過武議團只是暫時棲身的地方,讓某些人誤解心情是不大好,可是還不至於決定我的去留。」
「是的。」雷震受教的回答。
「關於——工·程·驗·收·的·事。」
「這樣嗎?」雷震不知道季行雲還有一連串的預定行程,便說:「真是可惜,那隻我好請其他位小隊長一同過去了。」
「不對!」雷義大叫一聲,快語連珠:「季隊長!你把武議團神聖的身分當成什麼了!武議團豈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地方!你怎麼一點也不珍惜這個榮耀的身分!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位,這是多少人努力辛苦勤練也得不到的工作。你這樣隨隨便便就要辭退,對得起你的父母嗎!你這樣作對得起法天邦聯嗎!你這樣對得起引薦你入團的七哥嗎!你這樣對得起提拔你成為隊長的長青大人嗎!」
「當然沒問題。」
雷義心中疑惑,是太陽改從西邊出來了嗎?還是今天會下紅雨!隊長竟然會自己跑來辦公室作業,而且竟然來的這麼早!
季行雲臉上又擺滿幸福與期待的神情,可是一道冷冽的視卻射向他。
雷義準備好正打算動手,要用季行雲親傳的功夫把不知死活的小偷幹掉。
雷震想了想,不理事務倒也不至於,該做的也沒真的遲過……嗯、至少也交代人去做了,喜好漁色……不可能吧……收取賄款更是匪夷所思。從來未見季行雲穿金戴銀,更不曾添購過任何的奢侈品,更何況他有空都還跑到民間的中下階層去作義診,有時還自己破費準備藥物送給貧窮人家。對於金錢,季行雲好像少了分重視,這樣的人會收賄……雷震覺得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可以嗎?還有許多駐軍和獨立軍還沒整頓。」
「那未完成的事怎麼辦?您該不會就這樣放著不管吧?」雷義雙瞳緊盯季行雲。
這時季行雲臉上浮現愉悅的笑容,說道:「其實那些餐廳賣的東西也只是次等的美食罷了,說穿了僅是以高貴的食材和來自各地的調味料配上二等的烹調技術,還不算是真正頂極的美食呢。來到南城真正讓我難以忘懷的是鐵清憐小姐的湯、游尚安女仕的食石、還有城南阿婆的燉合菜,這三項可都不是來自任何一家餐廳。南城雖然融合了許多地方的料理,可是還是依南郡人的口味作了調整,我真正想享用的是道道地的各種民族料理,可不是這種商業性的食物。世界各地都還有著等待我去品味的珍饌呢!」
「賣了!」季行雲口中突然冒出這句話。
「不用擔心。對了,活動不用急著舉行,但是廣告要在工程驗收前就打響。」
「這都是各行各業、眾多人士的心意,應該妥善處理。」雷義正經地回答。
「反正這是送給坐在武議團小隊長這個職位的人,不是真心要給我的東西。不如就物盡其用,拿來補貼武議團的經費。是真的朋友就不會把禮物丟在隊部。」季行雲回答。
雷義頓了一下,由旁邊的書柜上取出一本厚厚的記事本,翻閱后說道:「有的,他似乎送了一個匾額,而我也寄了感謝狀回去了。」
「十二月三十日,正好也要準備迎接新年。今天輪到炎郡辦理慶典。」
「會啦……頂多就是兩天不眠不休……應該趕得出來……」為了能安心地參加這次的慶典,季行雲馬上變成最勤奮的工蜂。
「耶、耶!耶!」雷義開始慌張了。
「嗯……東西也不用拆封,就直接拍賣。拍賣時只要把禮盒拿出,標明捐贈者的姓名和捐贈的日期。這些資料還查得到吧?」
「嗯……這簡單,武議士方面就請喀萊爾·道奇走一趟,至於預備士方面……嗯……就找酒子、金磊、冰泉清雪三人。三人以金磊為首,冰泉清雪為輔。另外再加青傑作為後備。」季行雲馬上就把人選挑出。
「有這麼誇張!」季行雲睜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司符黃象當然也會一同前往。你可能不知道招烏和文邦和炎郡的貿易量都不小,尤其是在招烏身上帶來高額進帳。可是這兩個國家近來似乎發生衝突,炎郡的主事者想必很想了解兩國的戰況和戰情預判。」
「雖然您一時之間還沒打算退團,可是這邊可不會等您等到過完年才要驗收。」
「是的。」
「不是嗎?我在想隊長怎麼突然會關心起別人送來的禮物,一定是聽到什麼難聽的謠言或批評。被人家說閑話就萌生退意了嗎?那我看您不論做什麼也干不久。就拿七哥來說,因為軍隊改革而讓許多人蒙受損害,不知道有多人對他恨得牙痒痒的,什麼難聽的話也在流傳,七哥還不是依舊盡忠職守。隊長一聽到閑話就不想干,真的太遜了!」用公理用私情都打不動季行雲,雷義改行激將法。
「好!是的!」真的是為了隊上的事!雷義欣慰地熱淚盈眶,充滿幹勁地開始為季行雲服務。
「那好,小雲讓我們來安排一下人選。」雷震又道。
「那,大後天清晨六時,就在北門集合。至於隨農司出使的人員,請他們先到農司協商。我也要去準備相關事宜,就此拜別。」雷震道。
「這樣最好了,以後你就可以省下收禮這樣額外的業務,還可以補助吃緊的財務,不是很好嗎?」
「嗯。」
「是、是、是——我會熬夜把規範完成……放心罷,你就先幫我找幾個可靠、清廉的驗收人員。」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什麼事?」
「……隊長……我……」雷義從來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深的想法,似乎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那,這次的使團還會有誰參加?」雷震又問。
「耶!」雷義滿臉錯愕,不知如何應對。
「還有問題嗎?」季行雲小心地問著。
中午時雷震來到武議團小隊部,帶了外賣的午餐,啃著金黃色的麵包時,雷震向季行雲提出這個意見。
「沒問題的,一般的駐軍要解決可麻煩多了,獨立軍更是棘手,都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有成果的工程。到炎郡走走回程時也可以繞路看看駐軍的實際情況。你要是不想休息,過完年雷炎就準備開拔歸來,可會比之前更忙呢。」
季行雲看了被擠得滿滿的房間,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雷震想要輕鬆地喝茶,不過門外卻引起小小的騷動。雷震並不擔心會有什麼惡徒跑到軍本部,只是覺得一大清早就有某個大人物跑到這個地方,真是找駐衛軍士官兵的麻煩。
「她啊?最近好像轉性了,每天纏著你三叔學武,擾得三弟無一刻安寧。」雷嚴好像很欣慰的樣子。
「真的不行!」雷義很堅持。
「沒問題了?」雷震問著。
「沒問題了。」兩道回答的聲音。季行雲欣喜的回答,雷義垂頭喪氣的回答。
「禮品倉庫?」季行雲楞了一下,隊上還有這種地方?
「不會是鐵清憐小姐和游尚安巫女吧?」
「這很容易解決,把標準巨細靡遺地擬定好,再由稍具相關知識的人進行驗收即可。由誰來推動不是重點,確實把事情做好才重要。只要把相關的資料留下來,任何人都可以按部就班完成工程的驗收。最後的問題只是出在能不能嚴格地執行查驗的工作。要是單由我來查看反而容易流於形式,不如派遣專人執行。我相信南郡的官府一定會有相關的優秀人才。」
「該怎麼處理這堆東西?」季行雲喃喃地說著。
「也好,其實到也不一定急著要退團……」想到雷義的難處,季行雲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想謠言只是謠言。父親大人,你還記得民事廳舉辦的募款晚宴嗎?」
因為軍隊重整的工作已經進行地差不多,除了還在作戰的部隊外,就只差散布在南郡各處的守備軍還沒進行重整。事情一下子變少了,不過提早到部的習慣一時之間還沒改過來。來到辦公室才發現無事可做。本來想四處巡視,不過這種突襲檢閱部隊的行為還是少做為妙。
「什麼人選?」
「別這樣,雷義。我的心愿是環遊基斯大陸,加入武議團不過是為了磨練武藝。事實上我隨都可以出發展開環遊大陸的旅行。這件事雷大哥和長青大姊也都知道,長青大姊更是答應我可以隨時離開。對你而言武議士的身分也許是項尊榮,可是我對這些完全沒興趣,入團不過是為了提升旅行所需的旁身武藝的權宜之計。」
「不當的謠傳?」雷震對軍務、時事有在注意,小道消息可就較少理會了。而雷嚴身為議長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用人,世俗對一個人評價都會特別在意。
「雷義早,你來了啦。」
「好,我馬上就辭去武議團的工作。」季行雲越說越是個樣子。
「……」季行雲想了一下,又說:「現在帶我到禮品倉庫好嗎?」
「雷義,幫我找一下關於工程承包流程的相關法條,還有這一次要工程驗收的商家資料。」
「雖然司符不是雷家的人,這方面的人材雷家也不缺才對,我也很樂意為南郡服務,可是由農、商或交涉的專職人員執行不是更為理想?」雷震務實地問著。
「也許……沒有啦——那東西呢?」
「呃、隊長!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雷義疑惑地看著充滿自信的季行雲,心中納悶。平常甚少和預備團員接觸的隊長,怎麼可能會比自己還清楚同事們的特點。
雷義以為季行雲正在為三天後的工程驗收作功課,當然季行雲是在為工程驗收準備,不過可絕對不是真的想要把一切的工作往身上攬。前一天晚上受到的刺激,讓他決定不讓任何偷工減料、鑽漏洞的人過關……只是很單純的小孩子氣發作了,打定主意要出這口氣。這可是為了證明,他不是收了人家的錢就放人過關,貪贓妄為之人……更何況又沒收過任何人的賄賂。
「等一下,我可以去的!」季行雲趕緊強調。
「只要有利可圖,就是殺頭的生意都有人會做。更何況只要雙方為了彼此的利益,做好掩護私下行賄,要確實被定罪也不容易。」
「你猜的倒準確。」
「我隨時都可以,也都有可能退團。」季行雲用最認真的語氣回話。
雷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恰當嗎?有關他的傳聞,有些許不當的謠傳。雖然我知道你和他的私交匪淺,這可是代表著南郡的人選。」
門打開了,開門的常侍官表情緊張而不自然,後面隨著走進一位上年紀的男子。雷震見到人也馬上由位子上站起,前去迎接。
「呵哈——別太在意了。」雷嚴笑著說:「那種聚會其實也不大要緊,參不參加也無所謂。只是如果要成為下一任家主,必需多與家族中各個支流多接觸才行。周聚就只有這個用途罷了,一些散布四處的分家長者出席時,不要忘了出面招呼就行了。如果只是平常就見得到面的人,倒也不必太在意。」
季行雲知道雷義指的是在他的要求之下,興建的設施。工程才進到一半就撇下不管,的確不當。
「我說賣了,所得就全部捐出,當作武議團的經費。」
「這樣真的可以嗎?」雷義還是不敢相信他耳朵聽到的事實。
「隊長,這個人有問題嗎?」
「真的不行?」季行雲轉過頭認真地看著雷義。
「不過這也是其次,你可是代理議長參加慶典。要當上位的領導人目光可不能只注意在郡內,你已經對安郡、都郡有相當的認識。炎郡也是我們重要的夥伴,也該利用機會和他們建立交情。」
「不行啦!」雷義全力阻止。
「隊長,讓冰泉小姐隨團好嗎?」
「參軍、司符、司農三人為主,另外武團的人選由你自己來找。本來是想請中隊長代表參加,不過炎郡的武議團沒有中隊的層級,請長青回顏前往有點失禮。能參加的三位小隊長中你就自行挑一位。」
「當然可以,冰泉清雪處事冷靜、心思縝密,雖然不太與人交際,存在感也薄弱了點,不過發生緊急情況時她的用處可大了。」
季行雲接著又用心的說:「雷義,也許我丟給你許多額外的工作,但是這些事大多也不過是經手轉出去罷了,也不見得真的由你承辦,因為我知道一有機會我就會退團。為了不讓我一離開,就讓武議團像謝隊長犧牲后一樣,諸多事務均為停擺,我才儘力將各項事務交由專人決定、執行。隊長最多只要看看工作執行的情況,並偶爾監督作業實況,這樣最符合整個小隊、預備團和身為隊長的人的最大利益。」
「咦?」雷義好像想到了什麼。「隊長的意思是……」
「耶!隊長!啊……」雷義一臉吃驚的樣子,發現自己的失態,馬上又說:「您早,今天您真早!」
「……」季行雲低下頭,雷義還以為他放棄了放心地鬆了口氣,哪知季行雲又道:「只要我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不就得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武議團真的一點也不值得隊長留戀!』雷義招式盡出,還是無法挽留季行雲。靈光一動,又道:「隊長該不會是想逃避吧?」
「小雲,你就暫時不要辭去武議士的身分。就當幫我一個忙,因為要與我同行前往炎郡的人可是南郡的司符、司農和武議團小隊長。你一旦辭去武議士的身分,我可就傷腦筋了。還要想辦法聯絡舊城的李隊長。時間上過於倉促,不如你就等從炎郡回來后再打算,好嗎?」
「是的。因為賀禮眾多,隊長又從來不去理會。雖然只是請人代回感謝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人以各種理由送來禮物。隊長的休息室放不下了,只好再找一個大的空房專門堆置那些東西。不過,好像也快堆滿了……」
季行雲先拿了承包商的資料,看了幾眼就問:「這位楊百生在我上任時有送來賀禮嗎?」
聽完這些話,雷義像是看著外星人般盯著季行雲。這等行徑和雷義的認知完全相違,讓他無法理解。
「哇——」季行雲雙眼發出期待的光芒,已經開始神遊了。
『我的辛苦總算有代價!隊長終於有心要擔起隊務。不,現在高興還太早!沒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就隨便認定是在處理隊務,不免流於果斷。』雷義心喜若狂。
雷震這時向雷義眨眨眼,雷義領悟也跟著道:「好吧!隊長,你想辭退就辭退,不過至少也幫七哥這忙。要留要走,就等國慶祭典完再作最後的決定。」
「那就直接請駐于南城的第一小隊隊長一同前往。」雷震直接想到季行雲。
「這麼嚴重……那怎麼還會有人做這種事呢?」季行雲眨眨眼好奇地問著。
「這……恰當嗎?」雷義的大腦快打結了,怎麼會有這種人,會有這種特異的想法!
「沒什麼,只是希望以後不會有人再亂送禮而已。對了,也以公告的方式通知廉司的人一起參加,這樣一定可以讓收入大增。」季行雲這時臉上飄蕩著惡作劇的因子。
「是的,在法天不論是收賄者或行賄都處以重罰。收賄者一旦查獲屬實就終生不得擔任公職,並取消參政與投票的相關權力。而行賄者除了處以巨額的罰金外,也終生不得再和法天所屬機關進行任何交易。同時公布其姓名資料,讓同業知曉。一旦被定罪就算能支付罰金,恐怕也無法再在法天內作生意了。」
「我沒關係。」雷震馬上撇清關係,打算看場好戲。
果然很痛!雷義確定這是真的!
季行雲搔搔腦袋,心想真不知道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怎麼會傳出收禮金的謠言。
「放在禮品倉庫。」
「我了解了。」
「辰兒,看你前一陣子工作似乎十分繁忙,有時候連家族的周聚都不克參加。」雷嚴輕鬆的說著。
「我想找你去參加由炎郡主辦的法天國慶大典。」
感受到雷義的懷疑,季行雲解釋道:「放心,我不會看錯人的。還好前兩天才剛作完親考親教,由每個人打鬥的風格,就可以概略知道他們的作事習性。這可是最近最新的第一手資料,絕對不會有太大的誤差。」
「但是這樣一來,隊長你很可能會被說閑話,這樣糟蹋別人的心意……」
一旁的雷震快看不下去了,也快忍不住了,他一慣的撲克臉幾乎是到了極限,不得不開口說道。
「……好吧……坊間的傳聞原本就容易有些誤解。」雷嚴的樣子不是相信季行雲而是信任自己兒子的眼光。雷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這一趟路就走鐵山郡再到炎郡,順道送兩個人回鐵山郡。」
「哦——」原來如此,雷震才想最近怎麼很少見到她。這也好,霏兒也該收心了……只是光練武,會不會武功高了就更會找別人麻煩……
季行云為了確認,問道:「這些都是別人送我的?」
「好的,我由衷地期待,謝謝雷大哥的邀請。」季行雲高興地說著。
「聽說他不理事務、喜好漁色,還會收取賄款。實在很想象是吧?看起來雖是正直天真的年輕人,想不到會幹這種事。雖然只是謠言,但人言可畏,多少還是需要避嫌。」
「現場就只有他明了父親準備的光鍊石,我相信他的博學多聞會有幫助。更何況真的醉心於武學的人,物慾都比較淡泊,武功練得越深的人身心越是需要修養。雖然很容易對某些東西產生偏執,但是針對金錢、權力的人終是少數。以季行雲這等年紀就能達到這樣如此的境界,必也是一名真正的武人,我想他是不會把興趣放在金錢上的少數人之一。」
「嗯……」季行雲若有所思的地點點頭。
雷義一大早來到武議團小隊部的辦公室。
「當然,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季行雲回答的理所當然。
「可是,您還有一連串的工程要驗收,不是還要舉辦拍賣會嗎?這個時候怎麼能走開!身為武議團的小隊長這些事是一定要負起責任!」
「裏面好像有一些很貴重的東西,就動員預備團幫忙……就拿所得的一成當成預備團的福利金,相信他們會把這場活動辦得有聲有色。」之前隊長爭霸戰的賭券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與季行雲隔著一層書本和文件堆成的牆,雷義捏捏自己的臉頰,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還是沒有睡醒才看到幻影。
「可是……」
雷義露出一副你現在才知道的表情。
見到雷義幾乎陷入歇斯底里、半狂亂的狀態,季行雲急忙安撫。
果然雷嚴又道:「這一趟到炎郡可得順道好好拜訪炎郡的主議長和司農。南郡的軍糧有接近三成是向炎郡購買,同時炎郡的農產出口近來也開始改走海運。不論于公于私為了雷家或南郡,都要跟炎郡建立良好的關係。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於是雷義帶著季行雲來到了一個大房間。房間雖大裏面卻沒有空間,整個房間被一個個的禮盒給塞滿,東西都堆到了天花板。這樣的景緻用壯觀來形容也不過份。
門,已經打開!
和某個人不一樣,南郡○五二軍軍本部司令室的主人每天都提早進入辦公室,並且延後離開。不過今天這位軍部司令很輕鬆地在座位上泡茶品茗。
雷震心想既然來了,又無事可作不如就暫時偷閑一刻。當下就泡起茶來,也不用柴火,就以電氣流過鐵制的水壺發熱滾水,泡茶兼練功倒也愜意。
隊長的桌上堆滿了書本和文件資料,由文件堆後方還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雷義暗中拿出一個小鐵片,運氣灌入,啟動法印電影準備痛宰侵入的宵小。
「你真的這樣就會退團?」雷義再次確認。
「感謝父親的美意。」雷震心中卻想會有這麼好的事嗎?
「反正當個小隊長也沒多好玩,走在路上偶爾還會被人指指點點多不自在。要找人練功其實也很簡單,各地的武議團不是不會拒絕光明正大的挑戰嗎?不如一面旅行一面四處登門挑戰,可以修行又可以到處旅遊,這種生活好像也很愜意。」季行雲越說越高興的樣子。
「你知道再十幾天就是開國紀念日了嗎?」
「等一下!辰哥!」雷義提出異議,對季行雲說道:「隊長你不會真的想參加吧!」
「隊長這是工程標準法和採購準則,另外這三份是大後天第一階段工程驗收的承包商資料。」
「那就對了。」
「是可以,但是……」
「耶!?」雷義的表情像是看到飛天的烏龜。
「可是……」被雷義的怒火嚇了一跳,季行雲很委屈的說:「沒這麼嚴重吧……何況我也不算是法天的人……最多只有對不起雷大哥而已……」
「對了,行賄是違法的吧?」
雷義很快地拿了兩本書和一迭資料。
「你是說我因為是小隊長所以不能參加?」
不過腳步聲和吱吱喳喳的說話聲卻漸漸往司令室移動。雷震直覺反應就是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的。一大清早,是誰有這種認真的工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