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八集 暗流涌動

第九章 神秘差事

第八集 暗流涌動

第九章 神秘差事

這時季行雲看著白任以溫暖的目光看著白秀與白誠。白秀滿懷心緒地翻閱手札。這種家族之間的感情是怎麼的感覺呢?白任也好、雷震也好,都有屬於自己歸屬的大家庭。那把自己送出門,暫時脫離父子關係的父母又是怎樣的心情。
季行雲認為應該可以了就轉身離開,並留下一句話。「李玖名、郭孟航過來找我。」
武道場內的預備團員先是表情茫然,然後先有一半的人發出歡呼、另一半的人隨而急速叫罵!騷動不已。
帶著二十余名預備士還有冰泉月眉、長青回望及劉光耀展開這武術交流之旅,已經進行了十余天的行程。在這十多天內季行雲見識了不少各式武藝自然是受益良多,不過比較喜歡自由自在季行雲可有點受不了要隨時招呼一大群人,不停為預備士解答問題。雖說都是武術上的問題,饒是季行雲也不可能都能解說。這群預備士見到不解之處當然是求助於武術修為最高深的隊長,不少問題也是季行雲想提出來與道館討論,被預備士先拿來問自己,季行雲只好自己多加思索……所幸靠著他對真氣的敏感、敏銳觀察力,經過努力思考還是能夠拿出較為粗淺的解答。
季行雲對白任又是羡慕,內心又是迷惘。
場中的柳甄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全力應付季行雲。法印刺蘺造出了三道附在身上帶著黑氣的活索,只要季行雲一靠近就會被纏上,像是活的刺絲網隨時準備將他活逮。她的雙手還包覆在厚厚的光暈之中,法印炫閃可以隨時向任何方向彈射,雖然距離有限,可是就像回力球會回到手中。近程、中程的兩個法印相輔之下,季行雲一時之間只能跟柳甄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要我說的話,那就是太遜了。」老叟一點也不客氣。
兩人在早上已經是第二場比試,上一場柳甄沒用強力的法印,結果被季行雲打得只有防守的份。雖然是以不分勝負收場,不過才入團不到半年的小隊長卻讓資深的技研組員如此吃力,柳甄當然不服氣。第二場比試一開始就馬力全開,不給季行雲機會。
預備士情緒激動難平。季行雲皺了眉頭,心裏覺得納悶。明明就是最公平的方法決定人員,怎麼落選的人如此不滿?
老叟眉頭一皺,在大夥身上看了一遍。全部的人都像搗葯般地點頭表示同意。
「武學的部分我已經先拿起來了。如果你跟小誠有興趣,我再教你們。剩下的是白家的歷史與曾祖父的冒險記事。秀,請你謄兩份是因為我想將正本捐給南郡的史司。而我們留下一份,另一份我想交給大伯他們。」
長青回顏馬上打圓場。「老叟你難得來一回,大夥都想知道你有什麼高見,對不對。」
老叟似乎是太高興了,話就隨口溜出:「你們聽過天人的傳說嗎?他們可不是傳說,一直到現在都還存在。我一直為天人所著迷!」
老叟,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學者。不過是那種孤芳自賞的老學究,要說會在自家後院設立黑暗結界的那種怪老頭也行。平常很少跟團員們打交道,不過武功與見識倒是全中隊中最具深度的一位,當然年紀也是。
「這樣吧,你先暫時留在南城。等我問過老媽再說。秀,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你要幫我做件事嗎?」
她認為自己總算有機會可以得到一勝,怎麼可以就此中斷。
「你的心愿達成了,應該不用再當傭兵。可以好好跟家人相處,你的繼父已經過世,那照顧一家的責任,不就要由你一肩扛起。」
季行雲一個人走到道館的門口。佔地廣大,古色古香的建築物佇立眼前。寬三影的大門處於闔上的狀態。門口也沒任何歡迎武議團來訪的接待人員。季行雲先是困惑了一下,接著就豁然開朗。春巡的行程安排得十分嚴緊,而他早到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現在的真·柳道館一定還在忙裡忙外地作準備!
…………
柳甄認準季行雲一道炫光馬上打出。打空了!柳甄一驚,不是打偏也不是季行雲及時閃避,而是自己太早出手,算錯季行雲的速度……可是明明就感覺到季行雲已經進入射程?這種失誤怎有可能。
才輸掉的柳甄馬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不滿的氣氛還是得平息,季行雲罵了一聲:「吵什麼吵!再鬧就以抗命罪論處!」
老叟拉著季行雲回到中隊部旁的小隊部隊長辦公室。
過了好幾秒,老叟才道:「老了,可不適合這種激烈運動。」
「檢討,當然要檢討。我只是想知道老叟你有什麼……呃、有什麼意見。」長青回夜差點就要問老叟有什麼困難要季行雲幫忙。
季行雲還是一臉疑惑,傳音回去:「有嗎?可是我記得去年的重要計畫中又沒這一項,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對可能會對這份計畫一點印象也沒有?」
白任把傳家的手札拿出。將裝線解開取出後面幾張紙后就拿給白秀。白秀有點遲疑地接過。「幫我把內容謄兩份好嗎?」
想到可以走訪南郡又可以增加對天人的了解,季行雲興奮不已。他由衷地希望能夠透過對天人的理解,也能了解疑是天人的蒼眠月……希望能用這種方法來接近她。
真·柳武道館位於南郡中西部,稱得上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武館。現任的館主柳元司曾是武議團的小隊長,目前過著半退休的生活。武館中人才濟濟,技研組員柳甄也算是該武道館的再傳弟子。長青道館是南郡中分館最多、弟子最多的武館。而真·柳武道館則是僅此一家,別無分店。在弟子的結構上也有很大的差異。長青道館是一般民眾練武強身的地方,當然也培育了不少優秀的高級武術人才,但在比例上並不高。而真·柳武道館則是屬於法人的武道館,門下的弟子除了柳家門人,也聚集了許多沒落世家的法人子弟,以及不少特意來到此地習武的一般世家子弟。來到這座道館的門人,其目的當然不會只是練武強身這麼簡單,自然是希望在此習得一身的好武藝,作為將來謀生立命的基礎,甚至是再度光耀門楣的踏板。武風之旺,自然不可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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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真難得會來這。要玩玩嗎?」顏見厚著臉皮把話題岔開,故意裝作沒聽到老叟的諷刺。
站在一旁的雷義聽了季行雲的疑問差點昏倒,心中罵道:『那時隊長果然是閉著眼睛簽下計畫。』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老叟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武議團的中隊部,雖名為武議團,在裏面的工作人員中屬於武議團的人卻是非常少。中隊長長青回顏,技研組員長青回夜、老叟、顏見、柳甄,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五員。不算武議團成員的人倒是很多,從預備團員、警衛、清理打掃的雜工、交誼聽的服務生,接待外來訪客的專員,食堂的工作人員,處理文件收發的駐軍人員……林林總總加起來遠超過武議團成員的十倍。而這五個人又不一定會待在隊上。平常中隊部里最多也不過留有一、兩名武議士。今天倒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因為中隊的成員竟然全員到齊。
兩道炫光都已擊出,季行雲已經貼上了!柳甄來不及回氣。不過她不怕,還有刺蘺可以為她爭取時間。三道黑氣由她身上竄出,纏向季行雲。哪知季行雲竟不理會這三道黑氣,一掌就要貼向柳甄腹部。柳甄嚇得花容失色,勁力強推,一拳打出。
老叟對研究天人的事迹相當認真,幾乎到走火入魔的境界。而自從在炎郡遇到那些神秘的人物,季行雲也對天人產生莫大的興趣。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可以討論的人,自然就和他攀談起來。
「我第一次看到刺蘺是那樣用,未免也太懶了,過分浪費真氣的資源難怪會輸。刺蘺可是有效的主攻武器,卻拿來防身?真不知是哪個天才教你這樣用。還有簡簡單單就被連流氣的應用給騙了兩次,一點觀察力也沒有。你也是,既然會用浮氣還會被未多加操控的刺蘺給纏上,怎麼不用浮氣直接引開刺蘺。」
「喔,謝啦。」
老叟喜道:「真的!太好了,快介紹給我認識……啊……不行,等我回來再說!也許多年探尋的東西會得到解答也說不一定!」
「大姊,怎麼突然跑出來,正打得精采耶!」柳甄氣呼呼地抱怨。
柳甄還在疑惑時,季行雲已經到她面前。
白秀睜大雙眼好奇地問:「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做什麼?」
柳甄更誇張的說:「能聽聽我們所敬仰的前輩指點,對大夥幫助一定很大。」
「老叟不是要我帶兩個人來當信差,這就選出來了。」
「為什麼?你不是很討厭北庄的白家。」季行雲好奇的問。
老叟回頭又丟了一句話。「老子不跟你們啰唆了,快點把人派人,有興趣就去看看國慶大典。」
顏見與柳甄身為法人,卻一直比不上長青回顏,在心中總是不服氣。見到季行雲年紀輕輕就能跟大姊頭打得有來有往自然好奇。
老叟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誰說是來找他練功。我是有事要麻煩他。」
最後季行雲作了決斷。
「是……我馬上辦。」雷義嘟著嘴,口中念念有辭地離開了。
道場內季行雲與柳甄正激烈纏鬥著,破風之聲不絕於耳。
這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季行雲三人由天色微昏等到明月探頭。李玖名、郭孟航兩人等得心煩氣躁,可是見到隊長一言不語地等著,也就不好發作……就算隊長不在,依照預備團的習慣與傳統,恐怕也是得乖乖的等。
雖然長青回顏沒有使用全力,但季行雲在數百招之內也能不露敗象,有攻有守實為難得。
「史料這種東西私藏也沒用,由官方來幫我們保存不是更好。至於大伯他們……好歹也是同宗之人,把家族史交給他們一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白家在南郡早期的開拓史上也有不小的貢獻,由官方公開這一段歷史也有助於白家的聲望。我只是厭惡大伯的為人,不是痛恨整個家族。」白任感嘆的說。
「哪有這回事!他被我的刺蘺纏住了。就形勢不算我贏也該判平手!」柳甄更是不服氣。
「喔,先坐一下。」
最後兩個都對天人傳聞有興趣的人,相互約定有新的發現就要彼此交流。同時老叟也告訴季行雲,他懷疑南郡西部的山林區有天人活動的跡象,他就是要求那邊的友人幫忙注意不尋常的事件。
季行雲這時嚇了一跳,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氣話竟然有這種效用。季行雲反省了一下,往後以武議團的小隊長身分說出來的話可得謹慎點才對。
「我不知道。這要由媽媽作主……」白秀猶豫著。
柳甄當然不會放過季行雲,自然不停欺身猛攻。無奈季行雲雖不敢冒進,但身法巧妙,如蝶舞、如游魚,看似毫無還手之力,柳甄卻也拿他沒辦法。兩人一逃一追變成奇妙的追逐戰。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無知嗎?光是在法天境內就有四處石壁,而且只有本郡與北荒郡有開放參觀。連這基本常識都不知道當什麼法天人,還是我們的小隊長在基本教育時都沒在學習。」
當季行雲看到預備士們為了爭取機會,幾乎要大打出手時,他才發現還真的不好擺平。
「才不會……唔……可惡!真是可惜!」顏見罵道。
季行雲站到老叟的後方,也隨眼瀏覽架上的書頁。內容都是一些民間傳說,有的荒誕不經、也有的似真還假,不過都跟顯露神跡的傳聞有所關聯。
平常老叟出沒的地方只有三個,在中隊部旁的小屋、圖書館、還是圖書館。而今天他特別來到中隊部內的道場,算是件難得的事。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每位預備士無不全力以赴。預備團訓練場的武道場甚多又廣,只差沒有足夠的裁判。不過花了一下午,還是結束比試。預備團再度集合。不少的人都鼻青臉腫,臉上卻神采飛揚。一眼望去正好有半數的人垂頭喪氣、半數的人興奮難掩。接下來季行雲的話,卻又讓所有人的表情翻轉過來。
本來只是季行雲跟長青回顏兩人練練武功,其他的武議士見季行雲能與長青回顏打得難分難解,也跟著手癢輪番上場。
「嘻——這也沒什麼,只是你們不懂法天的法律。」
季行雲吃力地搖搖頭。凝指,握住如刺藤的黑氣真氣排出就把聊甄的刺蘺化去。然後就直接坐在原地,手撐著地板,大氣直喘,汗水如雨。
季行雲楞了一下,怎麼自己與雷義在傳音都被他知道了,不知道傳音的內容有沒有被他聽到。
老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大家。
說來也只是巧合。本來不過是季行雲約了中隊長要切磋武藝,長青回夜基於雷震的關係向來很關心季行雲的行動,既然他要跟大姊頭比試,在一旁觀摩也是好的。顏見與柳甄先後經過道場,聽聞激烈的打鬥聲,在武學熱情的推動下也留下來跟雷義一起觀戰。
季行雲做完了以上的宣言,就用預備士遠遠不及的速度越過山丘,來到真·柳武道館。
「春季的巡禮準備好了吧?我想跟你借兩個人幫我順路跑個腿。」
「好吧,我會好好把這手札看過……」白秀回答。
另一道炫光再度彈出,季行雲卻像是早知她的動作,身形一晃向右避開。柳甄的炫光卻是打向左邊!這下她才發現季行雲不知用什方法誤導自己。
「那就小心了。」
「當然沒問題……不過,春季的巡禮?那是什麼?」季行雲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要不是老叟是武議團技研組的成員,那兩名預備士恐怕都要氣得動手打人了。季行雲倒是脾氣甚好。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不過,不知老叟要借我的隊員做什麼事,可以告知嗎?這樣我才比較好選出合適的人材。」
柳甄逼近。季行雲反身躍向牆壁,再藉著牆壁反向加速。柳甄早知他會來這套,並沒有急著搶攻,打算看準季行雲的走向再全力出擊。季行雲的速度已經不是肉眼能夠輕易捕捉,柳甄也只能勉強看到季行雲大致的動向,精準的判斷多是依靠真氣的感應。
不過這兩人除了對季行雲好奇之外,也想藉由季行雲了解長青回顏強悍的理由,想要由他身上找到對付長青回顏的方法。
就武學的大分類而言,季行雲與中隊長長青回顏是屬於同一類型——不依賴法印的那一種。但細究之下還是有極大的不同。長青回顏功力高、動作大開大闔,招式直接而有效。季行雲功力平常(也不能算低,但以武議士的隊長而言是低了點),出手靈動,招式巧妙靈活。
季行雲笑道:「這怎麼行,答應的事就該做到,而且他可是中隊里最資深的武議士,由預備士為他服務也是理所當然的義務。下午就把預備團集合,該作的事情就不要拖了。」
「還沒呢!預定後天要進行篩選,還要請隊長去一趟訓練場公布遴選標準。」
從小飽覽群書的季行雲,對各種奇特風俗民情有特別的認識,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與老叟討論,正是投其所好,一下子兩個人就高興地談得不知時間流逝……兩個預備士只能無奈地繼續等待。
「我們的比試是點到為止,所以這就夠了。」長青回顏道。
「我們現在就展開臨時訓練,看看上一季沒人通過的測驗,到了現在是否有所進步。咱們不走官道就直接越過山林,直抵下個目標,真·柳武道館。最後抵達的五個人回到南城后要連續執勤一個月以示懲罰。小望、劉大哥、冰泉小姐就請你們壓陣,拉迷路的人一把。我就先到終點等人。」
「先看看自己再說。」
比賽獲勝,卻得留守。那些勝利者當然氣急敗壞、情緒翻騰!因為職位而屬保送的雷義的下巴也差點掉下來。季行雲的決定大違常人的習慣,雖然他沒事先說明是得到兩勝的人參加武術交流,還是敗部的人參加,但是一般人當然會認為是由獲勝者得到機會。
下面的人呆住了,季行雲也呆住。一時看不過這些人失去理性的叫囂而口不擇言,換來極度的安靜,季行雲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好在他反應也快,馬上裝出嚴厲又強橫的威勢。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季行雲又問。
「參觀石碑林嗎?我倒是認識一位朋友對石林很有研究,也有許多碑文的複製畫。」
『我苦!』三名技研組的武議士全在心中發出吶喊。
「怎麼可以,好不容易又輪到我耶!」
武議團的武術交流巡禮對各地的武道、對預備團員、對新進的武議士都具有弘大的良性作用。就好比井底之蛙有機會探出井外見識廣大的世界,這對交流的雙方都有莫大的好處。這種機會每位預備士自然都殷切期盼,反應踴躍。可是又不能把全部的人都調離南城,一天、兩天也許還勉強可以,一個半月的行程那不知要耽誤多少事情。預備團對南城可是很重要的戰力。
季行雲坦言道:「我不是在法天境內長大,所有有關法天的歷史、文物並是很清楚。倒是老叟要到嘆息之壁作什麼?怎麼不就近參觀南郡的石碑林。」
老叟似乎回想到當時見到天人的光景,雙眼充滿了狂熱的因子。
長青回顏不再理她,轉向季行雲道:「別亂動,我幫你解開。」
季行雲心道:『不愧是真·柳道館。聽聞這座武館是南郡水準數一數二的武館,果然如此。客人才到門口,裏面的人就有所感應,前來應門……咦!不對!』
季行雲簡單地說明后,在五十余位預備士身上掃了一圈,才問道:「還有疑問嗎?」
武議團的生態就是這樣,只要有實力、武藝上有獨特的造詣,自然能引起其他武學愛好者的興趣。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后,經常以武論交之下,進步,自然是一日千里。
兩個人聊得興高采烈,都遺忘了苦苦等待的預備士……事實上也用不著他們了,老叟直接將信件交給季行雲。
老叟在南郡的武議團算是比較奇怪的存在。大家都叫他老叟,他真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不過他可不是姓老名叟的老先生,只是大夥都叫他老叟,習慣之下也沒人注意到他的本名。這被稱為老叟的技研士,單就武術可不見得會比長青回顏還差,依他的實力與年紀會只是中隊部的技研組員,本身就不太尋常。不過就他的說法,這可是他自我的意願。武議士的身分對這位老先生已經不重要,他只是想利用這個身分的方便能自由進出武議團、主議會的圖書館,讓他可以隨性的作研究。當然方便不只這些,只要他還是武議士,自然就不用為了生活花費而苦惱。至於他在進行啥研究,可就沒人清楚。
「那可不行,因為你已經輸了。」
雷義以為老叟生氣了,不過他卻又緩和地說道:「小夥子,不要隨便探聽別人的事。哼,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是要請他們送封信,找個人拿件東西。這種簡單的事,只要還有大腦的人都可以完成。不過,東西不能不見,以預備士的身手,所託付的東西不會被偷走、被搶走吧?」
季行雲翻身跳起來,伸出手作個阻止的動作,搖頭說道:「不行了,連打六場,力氣用光了。」
「不了,我是來找這小子。要跟我玩?哼,回去再練十年我再考慮看看。」
「你懂什麼。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要是驛站會到那偏遠處,還要人幫忙嗎!要不是我急著要到北荒郡觀看聳天石壁,無法分身,哪要請人托送!」
「老叟,你要用的人我幫你帶來了。」
「預備團會有四十余天的時間只剩一半的人員,留下來的人工作必定吃緊。為了讓工作能順利推行自然得留下團內精英,不留下武功較高的人,留誰;不留辦事能力較強的人,留誰!還是你們怕一個半月的巡禮,功夫就會被追過嗎?我決定了。春季巡禮完后要再對留守的人進行一次嚴格的親考親教,考核留守的人有沒有偷懶。」季行雲很努力地嚴聲訓示。說完話后預備士們一片寂靜。
人已經先到,在門外等著也是無用,季行雲決定先行打擾。
「既然這樣,請託驛站托送不是比較方便嗎?」雷義插話了。
兩人對話,互不相看,眼睛全盯在場中的季行雲與柳甄。
「你來幹嘛?」老叟看也沒看進入屋子的人一眼。
「什麼事?」
老叟一入門,觀戰的人只是輕輕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等老叟走遠了,顏見不服氣地罵道:「什麼!老頭子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多吃幾年飯罷了!」
顏見伸伸舌頭,笑道:「是、是,我還不夠格。不過小雲也累了,你就放他一馬。」
在場眾人眼睛都是一亮,這位武議團的老先生會有事要季行雲幫忙,還可是件新聞。各個都豎起耳朵,張大好奇的雙眼。
「好啦姊姊——」白誠倒是很高興地鼓吹。
「喂、你們打完了,不好好檢討一下,還發什麼呆。」老叟看著一群人盯著他,有點生氣的樣子。
「年紀一大把了還沈溺在神話之中,真是沒救了。」雷義小聲的自言自語。
戰況突有改變,季行雲突然停下,柳甄也停。
季行雲提出很合理的要求,不過卻被老叟兇惡地瞪了一下。
這句話說得很重,與季行雲平常的為人大異其趣,想來,季行雲被這些人的惡言惡語激怒了。
「不用這麼麻煩,兩個人就是兩個人,你決定就是。還有,客人就在你面前,不要在一旁偷偷傳話,真是不懂禮貌!」老叟不客氣的說。
顏見看這場比試已經結束,興緻勃勃的走向前,說道:「該我上場了。」
兩人皆是借力退開化解拳勁。柳甄究竟功力深厚,快速回氣作勢再上,長青回顏卻疾速出手擋住柳甄。柔軟而沉重的真氣壓向柳甄,逼她停下動作。她見到是大姊頭,也就知趣地向後退去。
季行雲也是一拳相向。兩拳強擊,轟然作響!
「真是的,年輕人的眼光也太差了。要是用鋼體衣服早被絞碎,皮膚也會千瘡百孔。你哪隻眼睛見到這小子身上帶了傷口?」老叟故意諷刺了顏見一頓,算是回敬他。
雷義見狀急忙跟中隊長及其他武議士道別,跟著季行雲跑開了。
走到門口,正要敲門,季行雲就聽聞急促的腳步聲。
來應門的人速度沒有降低,好像要衝破大門似地,往門口奔來!
「嘿,說得好。不過,你們最近可能太過鬆懈。我想是該好好再磨練磨練,一下子就被後生晚輩追過,不也太丟臉?」長青回顏拿出她那令人心寒的笑容。「看來我得再好好鍛煉你們一下。檢討,等會再說!」
老叟的小屋一向安靜,季行雲敲門進入后,看到老叟正對著十幾本攤開放在閱讀架上的書發獃。
老叟聽到季行雲這麼一說,用憐憫的眼光看著季行雲與雷義。
雷義的話被老叟聽見了,他馬上激動地大罵。「沒見過世面的小毛頭懂什麼!天人,我可是親眼見過……那種風采、無盡的力量……那是窮盡我們一生也遠遠無法達到的能力。」
白任收起笑容,正色道:「秀,現在做哥哥的沒存什麼錢……應該說除了維持幾個星期的基本生活費外就沒有餘錢了。不過再來就沒問題了。以我現在的身價,要攢錢是很快,再讓我干一、兩年傭兵好嗎?這段時間,我希望能把老媽接來南城。住不習慣大城市,就到稍微北方的草舍也行。總之我不會再老不見人影。」
「不,不是這樣。如果只是法律問題,那倒還好。主要還是那個肥油老滑頭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如果只有我去,他才不會跟我講法律。現在我知道了,跟商人打交道,其實就跟土匪差不多。光是講理會被吃死,還是要用實力當靠山才行。」白任有感而發。
「那參加的人選決定了嗎?」季行雲又傳音問著。
「沒地方跑了吧,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只會逃跑。」柳甄微微喘氣,有點得意的樣子。
「多年探索的東西?」
「你真的見過嗎?」季行雲好奇地問。
白任聞言,看了看白秀與白誠。白秀神色複雜,白誠則是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白任。
顏見也突來一句。「老叟不只是身體老了,目光也鈍了。季行雲明明就被柳甄壓制,施展不開。」
「小雲不錯喔,竟然會用浮氣把柳甄的刺蘺隔離。」長青回顏贊道。
季行雲才要招呼客人,請老叟上座、叫人備茶水,老叟就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季行雲點點頭以示了解,才又對老叟說道:「對不起,人員還沒決定,不過這兩天就會定案。人選一定,我就叫五個人去找你,讓你挑選合適的人員。」
十余天下來他可受夠了,被問煩了,但這又是身為隊長的義務,不方便生氣。
「好,不跑了!」季行雲開朗地笑著。
季行雲問道:「北荒郡也有嘆息之壁嗎?」
季行雲本來想說拓印,不過這樣就等於告訴別人自己犯法擅闖禁地,犯下法天的重罪。
「什麼怎麼辦?」白任反問季行雲。
偶爾會心血來潮指點一下後輩,只是老是淺淺地說幾句,受教的能不能理解他可不管。平常不是在翻書找資料,就是在發獃想事情,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不聞不問。這樣的老先生會有事請季行雲幫忙。季行雲雖是小隊長,但在南城交友不多、人面不廣的年輕小夥子有什麼地方能為他效勞。在場的武議士都好奇地看著、等著,想知道老叟是想要尋求哪方面的幫助。
「所以至少要讓我點他一下啊!」
「我首先恭喜在辛苦比賽中得到兩勝的團員們。因為這代表你們平常的努力得到適當的回應。而拿到兩敗的人也不用傷心,因為你們必需參加補救教學。參加春季巡禮的人就是不幸敗的人,等會由雷義宣布相關行程與準備事宜。」
季行雲喘著氣,做出一個沒辦法的表情,說道:「你不會想利用我力氣用光時取得光榮的勝利吧?」
季行雲匆匆離去,主要是因為他不習慣維持這種充滿威嚴的表情、與懾人的氣勢。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老叟要借人送信給誰、拿什麼東西。把人一挑,就帶向老叟居住的小屋。
老叟又白了季行雲一眼,口氣不好地道:「你沒搞錯吧!石碑林又不是天天在開放,你以為我不想!」
季行雲可沒想這麼多,沒開放不會自己溜進去。不過老叟對法天的規矩可是很呆板地遵守,並不會利用自己的身手偷偷闖入。
進入道場后,老叟先是靜靜地看了打鬥中的兩人一會,才隨口問道:「那個小夥子就是小隊長?底子不賴,這種打法柳甄恐怕撐不久。」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白任笑到眼角都成弧形:「幾年來見到那位老闆都只有受氣的份,就只有今天要憋著笑意走出店門!殷小姐,你真是太棒了!」
等老叟走了,雷義罵道:「瘋老頭!隊長,這種人不用幫他!」
所有人都很配合地回答:「對!」
「每年?」
「沒有!」聲可震天的回應!每個預備士都士氣高昂!可以愉快地出遊、增廣見聞,或是辛苦地留守,負擔兩倍的工作盡看這一役。
「既然無人想要退讓,那就用武議團的傳統方式,來決定參加的人選。雷義馬上準備簽桶。」季行雲繼續說道:「就用比武的方式決定交流團的人選。使用雙淘汰賽,只要贏兩場、或是輸兩場就不用再比。等一下所有人抽籤,抽到號碼就是比賽的場次。第一輪比完后勝部再與勝部比一場、敗部也跟敗部的人比一場。第三輪則只有一勝一敗的人要再比試一次。比賽的規矩就與平常的練習賽一樣,不過若把人打出重傷、骨折,兩人都直接列入留守的成員。」
本來只是路過看一看,卻變成了一場精採的武術研討會。
「哼,你想見也行。只要有心,每年都有一次機會。不過我可是看到他的真實面貌!」話完話,老叟起身就走。
一交手,可就被他迷住了。本來還以為長青回顏保留實力,給這位資淺的小隊長留點顏面。交手之後才知道季行雲實力果真堅強,要是不卯足全力恐怕自己就要吃虧。不交手還好,一交手就像沾上了毒品難以割捨。
話重,效果也好。馬上安靜了,預備士們近乎驚恐地看著自己。
現在終於把季行雲逼到角落,讓他無處可跑,柳甄自然得意。
雷義再回傳道:「去年當然沒有,因為這是由四個小隊輪流舉辦。因為有兩個小隊支援作戰,今年才會先讓我們施行。」
連續跑了半天,季行雲也不覺累,只有運動後身心舒展的痛快。
「他不是用鋼體嗎?」顏見驚訝地問道。
雷義氣歸氣,還是馬上傳音解釋:「隊長,就是武議團與南郡各知名武館的交流。實施計畫你都批過了,再來就是要挑選參加的人選。這可是今年最重要的工作!」
「我!」柳甄還想辯解,老叟就做出噤聲的手勢。「我還有事要麻煩這位小哥,你們慢慢研究要怎麼對付這個新人。幾個技究組的還打不過一位新人,可真的要好好檢討了。」老叟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面,說完就拉著季行雲離開。
「咦?!耶!啊!這……」柳甄半信半疑地看看自己,看到自己的衣服在腹部的部分焦了一塊,嚇的說不出話來。
結束了上一座武館,要到真·柳武道館有兩天的路程(用走的,長程跋涉也是春巡的訓練之一)。身為隊長的季行雲也就利用隊長的職權,展開美名為訓練成效驗收——實為暫且偷閑的訓練。走往真·武道館有兩條路(在一般人眼中只有一條),一是繞過擋在前方的山丘,走官道。另一個當然就是直線前進!不理會擋在前面的山丘。
長青回夜回話了,不過她說的跟老叟講的牛頭不對馬嘴完全搭不上。「老叟今天怎麼如此好興緻,想下來動一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