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夜俱人
第八章 北國道士
「這不成問題，丹田內建精氣脈我已經在做了。可是這與煉就內丹有關嗎？」
不過這張拜帖雖然是張印製高雅、粉紅底色的布紙，卻也沾上了不少髒兮兮的指印。想來必是這位不修邊幅的道士不小心沾上的。
「這……風險太大了……」
「呵……我就等你們的消息。那死道人一走開，我就出手。」安潔因為又有機會見血而高興地笑著。
「壘（雷）義，泥（你）不想試嗎？」離非實在餓壞了。這蛇肉實在又鮮又香，咬勁十足，離非的嘴巴塞得滿滿的，直誇道：「太好希（吃），泥不希苦惜，那我可以多來一點嗎？」
「好酒！這酒雖辣，卻不是那種讓人無法接受的辣法，和著酒氣化為一股熱力，讓人產生力量。將酒與姜作成如此完全的調配實在難得。」
雷義用心良苦，只可惜季行雲一點也感受不到，看著雷義雙眉深鎖，季行雲帶著幾分歉意說道：「雷義，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蛇肉，早知道我就順便弄點別的東西，那你就不用啃乾糧了。」
「是啊……之前沒做分隔，施用狂氣爆就會嚴重傷到丹田。建了適當的精氣脈可就方便多了，而且也可以讓真氣在經過丹田時，不同回歸丹田而直接跑過。如此一來可用的功法可又多了許多。」
「是的……武議士中也有各式各樣的人……」雷義感嘆地說。
那位名為安潔的婦人卻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吧？你們一直在躲避的那個人已經出現在這附近了，我看大夥還是夾著尾巴快點逃才是良策。」
「您謬誇了。對於道長所追求的道，我也不甚明了，尤其是煉丹，之前我曾聽聞北荒郡的朋友華鶴醫師提起，但對於煉丹一事卻還是一知半解。」
只是貿然出現在該國，恐怕容易引人疑竇。也許可以先到扥羅王國弄點名聲，再轉進到招烏帝國會是很好的選擇。
果然問了……雷義心想醜媳婦還是得見公婆，希望隊長的行為不要讓人認為武議團的素質變得奇怪才好。
畢竟翻遍太宇王朝也湊不齊二十位拿到印可的人。而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不太在乎別人對他們的稱呼，浪得虛名的人也樂得別人尊稱為道士，所以道士就成了太宇王朝所有修行者的尊稱。
「魯師兄，冷靜點。」中年男子道：「安潔，你之前沒被那人碰上，不知道厲害，連師父也被那人收了，難道你自認已經超越師父了嗎？依我看，就是我們三人聯手，恐怕也還拿那人沒辦法。反正蟲卵已經到手，就直接離開法天，這樣也就不用擔心被法天通緝的問題了。」
康揚一面收拾細軟，一面思考著該逃到哪個國家。
「雷義辛苦你了。來，離非這烤好的蛇肉就趁熱吃了。」季行雲很親切地將兩串烤好的蛇肉交給離非。
「還有，任何道士見到這張帖子都會把你當朋友來看待，不過只對你一人有效。就是你把帖子給人也沒用，而且恐怕還會引起誤會，會讓道人們以為持帖者是殺人取帖或是竊賊，所以這張帖子還請好好保管。另外要是對方問起是誰給你這帖子的，你就回答是廣清散人給的。」
離非幫忙把雷義砍好的木柴捆綁成堆，隨口問道：「那位『隊長』可是離家或紅家的人？」
我的隊長……我哪時候說我討厭蛇肉了……可惡，我也很想吃看看……還有我才不是肚量這麼狹小的人，哪會為了小小的烤蛇肉就心生怨氣……好
離非一下子就吃完一串蛇肉，聽到雷義不吃，可樂了。不過卻又馬上瞪著手上的蛇肉發楞。
「不是這樣，季隊長是南郡武議團歷代來最年輕的小隊長。不過你怎麼會認為他待人很好？」
哪知向他求葯救人，這邋遢不修邊幅的道士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拒絕。讓雷義覺得有關武·道之國道士的傳言佳話，只是言過其實的廣告。
聽了季行雲的說明，這位道士露齣兒童般純真的笑容，道：「散人四處雲遊數十年來，不把我當窮酸的遊民看待的人已經很少了。季居士不會誤解道士所追求重視的內涵，真是難得。」
「道士大人太謙虛了……」雷義這時看這位大叔的眼光馬上改變。
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印了山與雲的徽章外就別無文字。但在接觸到帖子時好像碰到的不只是一張帖子，只是這種感覺一逝即過，季行雲也無法捕捉到任何訊息。
招烏帝國會是一個良好的選擇。
「……我想留給師父醒來的時候享用……可是師父他……」離非自己高興地吃著蛇肉，可是幾位師兄卻已經亡故，常會長也狀況不佳，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罪惡感。
這三位同行不同心的師兄妹，為了共同的敵人暫時攜手合作，又包藏著不同的私心。
可是一走近，看見的卻是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在剔牙與滿地的蛇骨……
「隊長，那我……」本來對蛇肉有點排斥的雷義，聞到這迷人的香味也心動了。
扥羅王國不論在軍事、經濟上都不算強盛。當初想要利用南郡遭受狼禍之際出兵要脅，賺取政治上與經濟上暴利，卻沒想到南郡連請求中央協助的使者都沒派出，就舉兵相抗。這一戰打打停停拉鋸了五年，最後還是由法天取得絕對的勝利。這個國家在幾年內恐怕無力站起。
喬木村外的小林子並沒有什麼枯樹枝可以搜集，雷義乾脆取出隨身的短刀充當柴刀，還好這邊的樹也不高不粗，雷義運起真氣很輕易地就將樹木砍斷，然後劈劈砍砍變成一塊塊的木柴。
季行雲點點頭，就高興的收下拜帖。
扥羅雖是輕啟戰事的禍首，不過其他國家卻是運用各種方法為他說情，並非要染指這個兵窮財盡的苦地方，而是希望能由這個倒楣的國家，作為與法天這一等強國之間的柵欄，不用與這種兵強財富的猛虎直接相對。
「……太、太厲害，真不愧是武議團的長官！不但能驅退那個傷害師父的惡人，而且待人又好。像這樣武功高、沒有架子、心地又好的長官實在難得。雷義你真的有一位好長官！而且季隊長外表還如此年輕，是返老還童的高人嗎？」離非的雙眼閃閃發光，好像很崇拜季行雲的樣子。
雖然拿到印可的人才是真的道士，不過一般而言對於修行略有小成的修行者，也會尊稱為道士。
「放心，我自有分寸。」
「……哈、怎麼會介意（吞口水），反正我對這種怪怪的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雷義裝作很大方的回答。
凡是帶罪之人在出入國的邊關可是不即受擒者斬立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雖然不見得會怕邊防的官兵，不過把自己弄得像是逃犯，不但會引起那該死的臭道士的注意，對未來的發展也先定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除了師父外，現在
「呵呵呵……老實說散人我也很擔心你會喝了起勁，就把這筒老薑酒給喝光呢……散人倒不是小氣，不過自從拿到了『印可』就被家師趕出來遊歷，在這三十年來也不過回國三次，可都是為了老薑酒。要是在這裏喝光了，散人嘴又癢時那可麻煩。法天在南，太宇在北，要回家補貨可也累人。」
本來雷義因為知道這位厚臉皮跑來分享蛇肉的大叔是太宇王朝的有道之人，而對他多了幾分敬意。
「嗯、然後呢？」雷義心道：隊長可不只會用火，還會製冰、引雷。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來隊長又有多了不起……可惡，有時間練習這些奇奇怪怪的雜耍，也不多用點精神在處理公務上！
「康揚，反正你也只會逃命。看看你，幾年下來只養了幾隻笨蝎子。反正也幫不上忙，闖進來的兩個人就交給我跟大師兄解決好了，我的小可愛也好幾天沒活動了，就請大師兄幫我掠陣，由我出手殺了那三人，咱們再離開這裏。」
「不，我們不算是軍人。」雖然知道離非想問的是身分，不過雷義還是能拖就拖、能瞞就瞞，希望離非不要追問。
喂！到底是誰害的！你們……雷義面對這一老一少，終於投降了。
「煉就質內丹說來簡單，其實就是精氣脈的變形。只是這個精氣脈不成脈，而是以五百倍密度成就為如是實質的內丹。作法就是在丹田選定適當的空間，開始在重複的地點建立精氣脈。這個動作只要能重複一百次左右就算成功……也不對，這還要看各人真氣的品質，初煉內丹的人可能得重複近千次才能成功。至於怎樣才算成功了……反正成功時你一定會知道，那個本來是精氣脈的東西會有很大的轉變就對了。」廣清散人繼續解說著。
當雷義背上背著兩捆、雙手也各提著一捆木柴，與很吃力拖著一捆木柴的離非走回山洞時，逼人的香氣就激起兩人的食慾。
與南郡相鄰的扥羅王國與招烏帝國，這兩個國家都在近期遭受到軍事上的敗績。
季行雲先是聞了聞，道：「這……是酒？」
「哼！法天這個國家可真麻煩，我認為還是把目擊者解決的好，我可不想每次進出法天都要易容。」
「誰怕了！我早想領教那死道士的手段了。」
「我是預備士，與我一起行動的是季行雲、季小隊長。」雷義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反正這種事也無法隱瞞。
不過廣清散人卻以為季行雲的武術修為，距離煉丹還有很遠的道路，現在與他討論煉丹恐怕只是白費工夫，所以才特別把拜帖給他，希望在將來可以藉由拜帖與其他道人結緣。
這名道士拿出了一張與他外表極不相配的拜帖。
此時，林子的另一處，傳出充滿怒氣的吼叫。
而太宇王朝的強盛除了武術、品德出眾的武士團外，就是修行煉丹、冀求脫殼登天的道士（有道之士）。
離非本來還以為雷義只是靠著藥劑驅走毒蛇，不過現在看雷義輕鬆地砍
「雷居士，看開一點。人生幾合，別老是在擔心中渡過，學學散人輕鬆自在的過日子不是很好。」
康揚計畫著未來，心中甚是愉快。只要擺脫那個討厭的追緝者一切都可實現，未來更是一片光明。
對這位道士的不滿與輕視，雷義毫不保留就直接表現在臉上。
「是嗎？那……雷義先生，您稱那位先生為隊長，那你們是軍隊的人嗎？」
「道士大人，聽說擁有印可的人都是長於煉丹之人。不知道士大人可否賜與那正與蛇毒奮戰的常先生一顆靈丹妙藥。」雷義誠懇地提出請求。
離家與紅家都是安郡的大姓，均以擅長火焰類的法印聞名，離非也是來自安郡的人。
「居士已經在丹田建立精氣脈了？！」廣清散人不大相信的樣子。
季行雲絲毫不介意地收下拜帖。
康揚抬頭望了一眼那對灰色的複眼，馬上壓下怒氣恭維道：「你肯出手，當然就萬無一失了。」
「我怎樣？」安潔得意地說著，同時伸手輕撫身後的巨大綠影。
「這蛇肉實在太誘人，散人硬是要主人先請我飽食一頓，希望居士不會介意才好。」那個陌生人帶著抱歉又滿足的笑容。
火堆前又多了一位來路不明的大叔，雖然季行雲把他當朋友來招待，不過雷義卻持續戒備著。這位大叔明明就是今天早上在路上碰到的不明人士，怎麼會正巧又在這種地方碰上。雷義總覺得這位大叔有問題。
武·道之國是基斯大陸北方的第一強國，正好與法天遙遙相對，一在南、一在北。
「以季居士的情況想要煉丹該再提升內息的含量。不過也無妨，現階段可以先試煉煉質內丹。一方面可以熟悉煉丹的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用來提升真氣的品質。
「他哪裡處處為人著想了！」
倒是一旁的雷義完全聽不懂……這兩人說的明明就是大陸的通用語，可是雷義就是覺得像在聽兩個外界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康揚這時可對這位無能的大師兄起了怨氣。要是讓那些人活下去，報了官，要通過邊關也會造成困擾。
「你！」康揚終於也被安潔那囂張的態度給激怒。
「哈……對不起。本來也不曾想過會送出這帖子，所以才帶一張出門，雖然被我弄髒了，不過老師與幾位道兄想必不會介意這點小事……」說著說著，道士的臉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起來，同時一手猛抓那頭亂髮。
季行雲淺嘗一口。辣！酒入肚中一股熱氣開始擴散……余勁則在口舌中翻騰。
「喔……那倒也是……隊長的行事還真的非常『異於常人』。」雖然離非的推崇雷義不完全認同，不過雷義也不是那種會在外人面前嚼舌根的人，家醜不可外揚，就讓隊長在這歷劫生還的人面前保持高尚的形象，成為他可以仰賴的人也是件好事。
「你說啥……」那老者生氣地大叫著。
死騷貨，總有一天要你好看！魯杜在心中咒罵著。
「好樣的，阿康。這樣既可以把那臭道士解決，順便也可以把他弄離那幾個人。不過你可得小心點，不要被逮著。」
「魯師兄、安潔，你們就別吵了。我們在這裏也停得夠久了，恐怕已經引起南郡官方的注意與關切。既然蟲卵已經得手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還是快把目擊者解決，然後離開。」另一位中年男子冷靜地協調著。
「好、你要是真的厲害
「沒錯，你喝喝看。」那散人帶著期待的神情說著。
「要煉丹就得先會建脈，在筋脈中建立分脈與分氣牆雖是運功的基本法門，不過要在丹田內建立精氣脈可就有點難度了。」說到這裏廣清道人就先停下，看看季行雲的反應。
等著吧……蟲卵變成我的好幫手時，就將是你這個臭女人向我跪拜的時候！康揚也暗藏私心。
「說的好！警戒歸警戒，可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季行雲附和著。
「要重複建立精氣脈嗎？這可不容易，每多覆蓋二到三次左右要施與的壓力就得增加一倍，要重複數百次那我身體的筋脈能提供這種壓力嗎？」
「哦……那這方面的功夫我就省了……」廣清發現原來自己也會有看錯的時候，這位季居士頂多只是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筋脈與丹田竟然已經鍛煉到這種程度，由他的功力還真的看不出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毫不考慮，這名道士一口回絕。
「是這樣嗎？」看著眼前的道士，雷義不免懷疑太宇王朝的道士求的不知是哪門子的「道」。還是太宇修道之人修的是出世之道，修著修著最後連基本的服儀禮節都拋之如糟糠。
「你的意思是他是位武議士，是武議團的小隊長！」
「沒關係，我平常雖不習於杯中物，但一杯酒也醉不倒我。不過大叔，我喝這杯就夠了，畢竟我也不是酒國英豪，只要能嘗到這種美味就能滿足。」
雷義在心中呻吟著，為了展現他的氣肚也只好用力地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才不是呢……我、我是在擔心常會長還有襲擊常會長的歹徒。」
「雷義，你好像搞錯了。」季行雲替道士解釋道：「道士們煉丹，可不是提煉藥丹。真正的道士潛心修鍊，是在鍛煉丹心與丹田，跟丹藥完全扯不上關係。當然某些道士也精通醫術藥理，會順便煉點葯丹，但是那可不是道士的專門工作。道長不是不願意幫忙，只是沒有的東西根本就拿不出來。會主動拿出葯丹來的恐怕還是招搖撞騙的道士，頂著道士響亮的名號唬人騙錢。」
「當然，小可愛，媽咪馬上為你準備上好的獵物，相信你一定也很興奮吧……」安潔這時露出興奮的媚容。
「哈、哈、哈，所以散人才請你要再提升真氣的品質，這樣一來覆蓋的次數就能大幅降低。不過也有一些技巧可以利用，就讓散人獻醜提供少許的個人心得……」
其實廣清散人吃了季行雲的蛇肉，又相談甚為契合，本來就想要略為回報，聽到季行雲對煉丹有興趣，也想傾囊相授。
「小兄弟，你的事散人已經聽季居士說了。散人倒是要勸你心情放寬，要是令師醒來見你因郁成疾豈不傷心，可又徒增你的罪孽。就算你心中過不去，也要打起笑容，讓令師放心才是。散人說的話不會錯，你就高高興興地把這佳肴送進肚子，這也是對為你準備餐點的人最崇高的報答，還是季居士烤的蛇肉很難吃，讓你不高興了。」
「不、不、怎麼會呢……我、謝謝你，季隊長……謝謝你……」離非這幾天來的辛勞與壓力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淚、不止，伴著淚水，離非很快地就把另一串蛇肉吃盡。
「散人不才，不過是初窺道理的修道人。」
不過難聽的沙啞聲卻不預期地闖進他的美夢，打破他未來的美景。
「糟了！糟了！那個臭道士竟然跟那些見過我面孔的人碰在
這個扥羅王國看來是沒什麼發展性。倒是招烏帝國雖出兵文邦失利，但本國的軍事力量還是不可小看。而且本國的野心依舊未曾熄滅。在失去最強的主力部隊后，該國想必需要一些其他的力量作為彌補。
吃完兩串蛇肉的離非本來堅持要幫忙烤肉，不過幾天的疲憊讓他坐在火堆前，看著肉串就被睡魔給擄獲，進入深沈的夢鄉。
「像季隊長如此年輕，我是說單以外表看起來大約只是二十上下，像他這樣年輕就能有如此修為，能不恃才自傲，處處為人著想，這不是非常難得嗎？」
「大師兄，您說話客氣點。可是您自己要小妹留意『那人』的動向，要怪怎麼不怪老二呢？」一位外表平凡，雙眼帶著邪氣的婦人酸酸地回答。
「很抱歉，可能要請你再多等一下子。」季行雲老實地說：「你的份我先拿來招待客人了。」
「好！喜歡就多來一點。」
「不，隊長可是一位『地人』。他生火的小把戲跟法印無關。」
「印可？！太宇王朝！大叔你是武·道之國的道士！」雷義吃驚地說：「你是拿到印可的道士！」
道士還特別用手試著擦拭這張拜帖，不過上面的陳年污垢依然頑固地賴在上面。
廣清散人像是在獻寶般提出他煉丹的心得與技法，季行雲也提出許多看法與問題。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問。
「那，不知道你們是……」
至於道師，更是少的可憐。因為既然已經掌握真道，哪還有不脫殼登天的道理呢？所以當知道某位道士成為道師時，幾乎都是在他要交代「後事」的時候了。
「等等！隊長！這時喝酒不好吧！」雷義出聲阻止了。
「魯師兄、安潔冷靜點。那臭道士的確有點手段，不過安潔說的對，他到底只是個人，正面衝突也許沒機會，不過要解決臭道士何必跟他來硬的。不如這樣……這樣……」康揚開始解說他思量已久的計策。
「季居士說的好，你還可真合我的胃口。吃了你的蛇肉，不回饋點東西，散人心中可過意不去。」那散人拿出隨身攜行的一個竹筒，倒了一杯，就送到季行雲手上，道：「這可是我家鄉的名產，也讓你嘗嘗。」
「大師兄，你也別像是見鬼似的。那道士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我就不信他真有三頭六臂。」安潔譏笑著。
還好離非的精神狀況不大好，沒有察覺雷義語氣的異常，還是帶著歌頌般的語氣道：「有哪位高官能親自為一位萍水相逢的人馬上準備飲食，而且還如此體諒我這位落難的人。而你對他的言語也時常有所冒犯，他也只是笑笑地帶過，要是換成一般人，不早找機會把他給逼退。雖然這樣的長官少了點威嚴，不過威嚴這種東西只要在適當的時機冒出來就夠了。」
「混蛋！你是怎麼警戒的！有兩個高手侵入了也不知道！」一位聲音沙啞的老頭氣急地罵著。
道士間的高下可區分為三個等級，入門等級的修行者，拿到印可的道士，與掌握真道的道師。
「……你就多吃一點……」雷義這下又不好意思跟離非搶，只好裝大方。「你吃，這怪東西我可不敢嘗試。」
「喔……居士對煉丹有興趣？也對，看居士也有幾分習武之人的樣子。要是不嫌棄，散人倒是可以提供一點心得與居士分享。只是散人也只煉得小內丹，更不曾煉過法寶，居士要真有興趣，可以到散人的故居找其他修鍊有成道士。這張帖子給你，算是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