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十章 暗潮再起

第十集 殺機隱現

第十章 暗潮再起

「這樣嗎?希望你能順利。魁哥放心,你的事我只會告知大人,而君詩議士那邊……」李少龐用詢問的語氣說著。
季行雲發現好像偏題了,就道:「咳……如果角色換過來。男方是一位漂泊的武者,而女方卻是足以動搖南郡經濟大商家的千金小姐呢?」
然後咒罵聲四起,本來趕著要離開的人員又摸摸鼻子,回到位子。
「不……暫時先不要。」
「哪個人?」
平時季行雲極少參与預備團的訓練,今天他卻主動跑到預備團的射箭訓練場。
季行雲的朋友中最值得信賴的不外乎白任與雷震。只是雷震工作忙碌,不方便隨時上門叨擾,而這事又有關白任,當然不能找他商量。
「魁哥,你既然來找我了,我也不可能會對家主隱瞞。」
「你是說季……嗚——」張開新才吐出一個季字,老陳馬上就神情激動地把他的嘴捂住。
這個聲音!
「會嗎?」季行雲停了一下,指著正在射擊區接受軍事教官指導的理頓士,道:「我看理頓士好像很虛心在學習的樣子。」
季行雲瞪了雷義一眼,有點生氣的說:「我都還沒把情況說完,你又知道沒關係了!如果女孩子沒錢沒勢,也沒有社會地位,而雷義你卻進入主議會成為南郡重要主議士,那麼……先別提你自己,雷家會同意你與那位小姐結為連理嗎?而那位小姐又是自尊心甚高的姑娘,她有可能接受這樣的你嗎?」
「魁哥——你哪時候回來的……」李少龐憂喜參半。
怎麼回事?這位新人心中除了疑問還是疑問。
「你和理頓士交手過了嗎?」
雷義盯著他看了幾秒才道:「好吧,就當是你的朋友。其實如果是兩人身分、地位不相稱那倒無所謂,如果正好是處在對立陣營的家族那才麻煩。舉個例,要是辰哥宣布要與龔家的姑娘結婚,不先被家主大人打個半死、趕出家門才奇怪。」
只見老陳雙手不停揮動,神色緊張,不停對這位新來的搭檔擠眉弄眼。
「既然是隊長的問題,更正,是隊長提出的問題,那大伙兒就幫忙拿些主意吧。」小蜜兒笑嘻嘻地說著。
而這堂課的主教官劉光耀,只是為預備士們解說如何瞄準、捕捉遠方活動目標的訣竅,接下來就讓預備士們自由練習,他則適時地加以個別指導。
也不知幸或不幸,這個謠言只在他背後廣泛地流傳著。
他也呆住了。時間像是凍結了一般,過了像千萬年之久的五秒,警司又活了起來。
「啊!呃……沒事、沒事。隊長你說是在打比方是吧?只是假設?好,請繼續。」
「坐。」季行雲拍拍他身旁的草地,說了一聲就沉默起來。
「那是……」
「怎麼可能會沒事……」急切的關心又泉涌而出,不過說完這句話李少龐就頓了一下。的確,在李魁身上是沒發現受傷的樣子,整個人的感覺也變了不少,讓李少龐無法憑真氣的感應認出。「那……魁哥,你要先與我去見家主大人嗎?至少也要與君詩議士打聲招呼。」
「你就別管了。雖然咱們警司是中立辦案,可是這裏可是南郡的首府。一些政治的暗潮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小的警備隊員可以沾惹得起。乖乖去解決路上的犯罪問題就夠忙了,別再管大人們的事情。」
「對了!我還得再到案發現場詳細檢查一遍。」
這天中午,他一手拿著著碳烤麵包,一手拿著市民新鮮報,啃麵包、看著小道消息與各種報導。
李少龐臉上跑出了不情願與鄙視的神情。雖然家族成員之間相互幫助是種義務,不過借用公器達成私慾,這等情事在警司與廉司是最為忌諱,就是真的要干,也得弄得理所當然、不著痕迹,打扮得一副神秘兮兮,還特別登門拜訪,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般地昭告眾人。
「是……聽隊友說的。」雷義泄氣地回答。
「沒事!最好沒事!」
看到幾位同事氣得想要揍人的樣子,張開新一臉無辜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老陳把氣呼呼的警備員安撫了一會,才回到搭檔身邊。
「我只是希望你能『依照職權』去逮捕一個人……」李魁繼續說明。
這句話一說完,老陳做出絕望的神情,一手蓋住雙眼,就坐躺到椅子上。同時,原本吵鬧的警司在瞬間變得安靜無聲。所有的人無不神情緊張,目光全都集中到張開新身上。
小蜜兒也插嘴:「我要是那個女孩就好。不是一下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
內勤人員的情況也十分接近。
「別亂猜,是我的一位朋友。」
至於將級的官階,可就不是光靠個人的武術修為就能擔任——至少以預備團的實力是不足的。
季行雲對這突來的一句感到意外,想要追問,冰泉清雪卻不再說話,這個不被重視的說法馬上就被熱烈的發言與討論給淹沒。
「你曾經與理頓士共事過了嗎?」
許多人的家裡突然發生事故,必須馬上離開警司前去處理。
「沒關係,只希望你不要張揚……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完結了,自然會去見大人。」李魁平淡又堅毅地說。
這句話一出,季行雲發現數道灼熱目光打在他身上,曖昧的眼神在他身上飄來飄去。
「隊長——預備團可不是慈善機構……」雷義還是強調:「而且他們是來路不明的異邦人耶!」
「還不曾。」
「那你對他的評價是怎麼來的?」季行雲最後又問。
畢竟自己還沒進入狀況,要是再做出讓警司在頓時變得寂靜無聲的舉動,美好前途很可能就會毀於一旦。
「我哪知道?嗯,好像有點面熟的樣子,不過臉藏在披風下面也看不清楚。也許是李家的人有事要暗中請託大人幫忙也說不一定。」
「他們的武功很有趣,底子也不差。有著外來武藝的刺激,相信對整個預備團的實力會有所幫助,而他們很有心朝武道發展,入團對他們也是一大幫助,利人又利己何不接納呢?何況被我們打傷的人也還沒痊癒。尤其是被雷天打傷的普力士,前兩天才能下床。
李魁做勢阻止他開口,淡淡的說:「我已無恙。」
「嗯?」
「就是你方才說的那個人。」
「也沒有。」
老陳的反應可讓這位新人迷糊了。他的反應未免太激動了,難道這位小隊長是位驚天動地的人物?「這位季行雲、季隊長真的這樣了不起嗎?」張開新已經把東西吞下肚子,很清楚地把話說出來。
幾個小時內,季行雲就得到許多由書本上吸收不到的「知識」,這一段熱烈的討論還產生了一個謠言——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有一位出自於富可敵國大商家千金的秘密情人。
「你是哪位?找我這位司警有事嗎?既然來了,就不要再隱藏身分。」李少龐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
思緒一轉,李少龐認為那位客人八成是家族中某位不成材的人物,想要借用警司的力量公報私仇。
「隊長,讓這種人留下會破壞預備團的和諧。這幾個異邦人目光高於頂,自信心遠大於實力,又欠缺團隊工作的協調能力,最糟糕的是又不受教。收他們入團百害而無一利,隊長怎麼會邀他們加入!」
「告訴你不能說,還提!」
突然,冒出一聲:「啊!警司大人出外用餐不在本部!」
「這種戀情最動人,隊長你不知道阻力越大,激起的火花也就更加耀眼嗎?」預備士郭孟航帶著嚮往的神情。
季行雲話還沒講完,雷義突然很緊張地說:「耶!你已經知道!隊長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不泄漏出去……」
「……這說來就話長了,以後有空再慢慢告訴你,反正那個人名字是提不得就對了。」
「哪幾個人?」
等了幾秒,不見隊長說話,雷義就道:「隊長,你讓那幾個人加入預備團妥當嗎?」
李少龐臉上露出奇妙而愉快的笑容。
「啊!這個……」莫名其妙又接下了一項麻煩的任務,雷義感到相當為難。可是看到隊長「信賴」與「懇求」的目光,雷義硬著頭皮道:「這個當然沒問題。」
「等一下、等一下,雷義你在說些什麼?」
不等季行雲說完,雷義就道:「我的話,沒關係,只要兩人相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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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陳,你也教教這個新來的!想害死我們啊!」
「啊!這個案子交給我好了。我馬上去辦!」原本喜歡偷懶的人變得異常勤奮,馬上就飛快地要離開警司。
「不好嗎?是我主動請求他們留下的。」
「就是那三個來自流嚴島的異邦人。這幾個人以囂張的行徑來武議團挑戰,敗陣下來還敢厚著臉皮留下來!」
「沒有。」雷義老實的回答。
雷義當然使用拋玉訣投射鐵片,當然沒有運起法印電影,他可不想每次練習就摧毀一堆教具。畢竟活動靶的汰換率太高,到時要招標添購、籌措經費、撰寫採購書的人可是自己。只是練習準確度就不必用上散離爆了。
聞言,李少龐摸索腦海中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李家會有需要遮遮掩掩的人物,更何況家主大人也沒示意要做些什麼。
李少龐疑惑了,會是什麼事?
「君詩姊嗎——請你先不要向她提起我的事,沒必要讓她為了我的事擾亂心房。」李魁語氣平淡地說著。不過表情卻變得有點僵硬,似乎很吃力地維持他那種淡然的神情。「另外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不認得我了?」
「糟了!我老婆好像快生了,我得馬上回家一趟。」
「雖然武議團為他們醫療,可是藥材、旅館的費用,也讓這三名來自流嚴島的客人陷入經濟危機,入團正好可以讓他住進武苑,為他們省下住宿的費用,也能夠有一定的收入。一、兩個月後,等傷養好了,再視他們的意願與表現決定去留也還未遲。」
「隊長有事嗎?」雷義的語氣中不僅帶著疑問,同時還有著三分的警戒心。通常這位隊長主動找他,都沒好事。不知道這次又會帶來何種麻煩?
「我也是。」原本不急著要做的事也都搶著要完成,就為了找理由踏出警司。
中午用餐休息時間快要結束時,李少龐才不徐不緩地回到警司。
這個話題似乎很容易引起共鳴,不知不覺中季行雲周圍又坐了幾名預備士。
張開新掙脫老陳的手,滿臉迷惘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咱們警司與季……那個人之間有什麼問題嗎?」
「隊長不過是舉例,希望能得到一點意見。絕對是發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情,你們不要亂猜。」雷義好心提出說明,卻更引人遐想。
李少龐急忙運起真氣,感應對方的氣息。臉色一沉,不對,不像。猶豫了一下,又用警戒與懷疑的眼光注視著裹在披風中的男子。他把蓋在頭部的披風掀開露出面容。
「異邦人?那又怎樣?」季行雲嘟起了嘴,好像有點不高興。「說到異邦人,武議團的喀萊爾·道奇不是來自他鄉,而我來到法天也還不到一年。再說南城,在幾百年前還是法天的異邦、外地,別說法天,就是南郡也是由各地來的人民組成,純種的法人佔了多少?異邦人?到處都是,只差來的久還是初入法天罷了。」
「這……是我錯了,我的心胸過於狹隘。」雷義坦然認錯。
沒錯!真的是他,雖然面貌變得更為沉穩,臉上也刻劃了不少風霜,但確實是他——曾經是南郡武議團的一員、李家中年輕的好手、原本深受家中長輩期待的年輕俊傑。
雷義由射擊位置退下,就瞧見季行雲向他招手。
「這就比較麻煩了……」雷義開始認真思考,沉默了幾秒突然反問道:「隊長你問這個幹嘛?難道是你……」
「小張——那個人的名字在警司是最大的禁忌,完全提不得。」
「事情是這樣的……不對,我打個比方好了,只是打個比方喔!如果雷義你與一位地人的姑娘相戀,而……」
季行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雷義,同時擔心自己是否找錯人商討。不過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如果那位女孩子是位地人,而且家境貧困……」
即使領兵帶隊的資質平凡,待過幾年預備團就能輕易地當上校騎,從哪方面來看,這都是報酬極高的投資。更何況在尚武的法天,有著預備士的頭銜,在社會上普遍受到尊敬與歡迎。
李魁眼中閃過狡獪的神色,輕鬆說道:「當然,你的立場我明白。我要請你幫忙的事也算你們警司分內的工作,相信于公于私你都會很樂意去執行。其實我也不是愛記仇的人,只是希望在回到南城的前幾天能確保不會碰到那傢伙,至少讓我心情調適一下再自己去找他,也算是順便出一口怨氣。」
雷義才要反駁,季行雲就問:「你與理頓士好好談過話了嗎?」
季行雲坐在草地上看著雷義練習,雷義真的下了不少工夫,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進步良多。還談不上百發百中,不過十之八、九都能擊中目標。雷義不吭半聲,紮實地練了快兩個小時,直到把帶來的鐵片、彈丸用盡才停下來。
「可是有必要這樣神秘嗎?」
找張叔自然也行,不過年輕人往往不太會主動找人生經驗豐富的老先生求教,更何況張叔是在傭兵界打混出來的人物,對於大家族的事務及世家子弟的想法總是較不清楚。
李少龐點點頭,道:「魁哥的請求,小弟自然會盡『一己』之力幫忙。」
失蹤的族人出現了,自然值得高興,只是一出面,就以這種方式來到警司,卻又不知所為何事。「這裏不方便說話,請到我的辦公室。」李少龐傳音道。
雖然打定主意要向雷義請教些問題,不過話到嘴邊時,才發現不知從何說起。季行雲先整理思緒,把問題釐清。
「好啦、好啦——」張開新心中的疑惑只有加深,可是再笨的人看到那三個字造成的效果,也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在這裡是多大的禁忌。
「麻煩你了。另外有件事想與你討論一下。」
許多訓練課程對進入武議團並無幫助,倒是對軍旅十分有用。預備團中能脫穎而出進入武議團的人還不到一成,反倒是待了幾年就轉入軍隊佔了多數。待過預備團的人在軍隊像是鍍過金似地,晉階升等得特別快。入伍以兵長任用,次年升校騎,再一年成為校尉,表現適當也會是太尉的優先候選人。
「還沒……」
預備團的種種訓練並非強制參加,每位團員可以依自己的興趣及需要來選課,除了武術指導、實戰練習、武學理論外,團隊戰鬥、兵法、戰陣及領導統御都是預備團的課程。
「我說老陳——咱們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是什麼樣的人物啊?」看著有關季行雲的系列報導,嚼著滿口食物張開新含糊地說著。
不走外門,直接進入警司室。李少龐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與李魁並席而坐。布起了絕氣壁,向李魁問道:「魁哥——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為你擔心,尤其是君詩議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尤其是你身上還有那樣的傷……」
原本想求助於雷天與楊菁茹夫婦兩人,可惜這對夫妻跑去出差,順便享受一段兩人世界的美好時光,季行雲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正直認真的雷義做為諮詢的對象。
「那你有直接和他接觸的經驗嗎?」
「那麼嚴重?」季行雲道:「不過狀況好像不大一樣。」
季行雲緩了緩,道:「不過這件事會被提出來,那一定有不少隊員對理頓士很反感……那還得請你多加註意,順便想辦法化解這種隔閡。」
有點不情願,李少龐走入會客室。
預備團的許多課程都十分靈活,在這射箭訓練場,並不一定要使用弓、弩,只要是能擊中遠方目標的武器(也不一定要用武器)都可以。
張開新是南城新到的高級警官,這是他當這南城司警的第三天。對於他而言,能由地方的警備隊榮升至首府任職,就已經是出人頭地。只要好好再努力個幾年,表現適當的話,鐵定能回到家鄉當地方的司警。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人才來不到幾天,不懂事。反正警司也不在,沒事就好。」
一踏入警司室,一名事務官就對他交頭接耳,說了點事。
張開新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不過對南城還不熟悉的他還是暫且聽從搭檔的建議。
各式的說法與意見引發更多的討論。
雷義參加的課程不多——光小隊長的事務就夠他煩的。原本他對箭射訓練並無興趣,可是當他明白散離爆的好處時,也就積極投入遠程武器的訓練。
雷義是季行雲的常侍官,可也是預備團的一分子,自然也得參与預備團的訓練,並執行預備團的勤務——雖然為小隊長打理大小事務就是他的主要勤務。
「不提那個人就不提。不過那個人又是誰,看起來神神秘秘不懷好意的樣子。會是咱們頭頭的朋友嗎?」張開新又指著會客室問著。
「對了,家裡重病的祖父今天下午輪到我擔任看護。下午我要請事假。」
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出現在熱烈的討論聲,冰泉清雪說道:「很辛苦,不論是男女雙方一定都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