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八章 美人魚酒館

第十一集 波瀾再起

第八章 美人魚酒館

季行雲早就用真氣鎖死黑衣,他一有動作,馬上反應。一個閃身,就扣住黑衣手腕,橫勁一施,硬是把他拉回,甩向地面。
「小心!」季行雲發出警訊。
季行雲老實的回答:「真的!雷蘋,我們應該找其它可能的地點。」
那位大嬸顰顰眉毛,不情願的說:「雖然我很同情你,可是我們店裡應該沒那個人。不過我會幫你注意一下。」
東方尋彩也佩服的說:「雷蘋,好厲害!不過……你是第一次來這邊找人嗎?」
「可惡!」季行雲怒吼。他向來最厭惡偷襲的卑劣行為,再加上朋友受傷,關心之下憤而反擊。
「隨便你。反正雷家就只派出這樣的小女孩。哼,雷家對自己的家人見死不救,我可不屬於只顧益利不管情義的法人家族。也不像小雲那麼好心,還會陪一個小女孩玩偵探遊戲。」白任說完,就氣呼呼的跑掉了。
一掌推向黑衣,離家的武技「深炎」狂然湧出,如潮水般的熱浪,湧向黑衣。黑衣不敢硬襲,驟然偏轉,身形一折、墜下,落地后又飛竄而上,避開深火,但威勢已失。
「好久不見,季行雲。」李魁道:「不,該稱您為季隊長了。」
「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東方少爺也會保護我。對吧?」
問得好,季行雲也拉長耳朵期待著雷蘋的回答。
一掌擊出,威如旱雷,強如暴潮!
而且那人竟然在瞬間使出了數種風格迥異的武技:有東方家不外傳的防身密技「氣繭」、離家第一高手所創的絕技「深炎」、安郡陳家前家主的獨門武藝「落霙拳法」,甚至連安郡楊家的「閃現槍法」也運用自如。幾乎集合了安郡各大家族的精妙武技,那位東方少爺到底是什麼來歷?雖然情勢不妙,但由季行雲與那位東方少爺的態度,可知他們很重視被挾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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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只是小小的擦傷。」東方尋彩鎮定的說著。
「卑鄙!」季行雲忿忿的罵道,又轉向東方尋彩,關心焦切的詢問:「你沒事吧?」
望著白任的背影,季行雲生出一種心痛的感覺。白任本來就不大喜歡法人,一連串的事件,讓他更是心生怨氣。但是他對法人、大世家的不滿怎麼會急速暴漲,季行雲還是不能理解。白任不是與雷震就相處得很好?真希望白任也能與東方尋彩及雷蘋成為朋友。
東方尋彩怒目一瞠,才緩緩說道:「你們得保證雷蘋的安全。」
同時,一道劍光快如電穿破木門,驚變橫生!
季行雲不敢相信的說:「雷理大人……跑到這裏……會不會太亂來了。」
雷蘋氣憤的罵道:「可惡!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是東方少爺少了根寒毛,別想我會放過你這惡賊。」
這時的東方尋彩像是個王者,全身上下放出懾人的迫力。簡單的一句話,竟似重達千斤,壓得大狗難以喘氣。
「喂,小姑娘、來這裏找人?沒搞錯吧?」
「大狗,鎮定點。」黑衣道:「你們不想那位小姑娘身上留下任何傷口,我們也不想再與你們起衝突。」
突然,一陣微小的真氣波動,觸動季行雲的知感,來自門的另一邊、微弱而細小的震動。心頭一震,警覺心起。
「呵!這要看你有何能耐。」黑衣挑釁著。
「我……我、是來……來找人的……」
紫光閃耀!
「可惡!」雷蘋氣呼呼的就想衝過去。
東方尋彩生氣了。平常親和易近的她,竟有如此威勢,一言一語都有著讓人不得不從的態勢,挾持人質的大狗反而顯得力孤無適。
「很簡單,讓我們離開。放心,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小女孩反而不利逃亡。只要你們不追來,讓我們走得夠遠,自然放人。」
「有理,就這樣。」季行雲說完就一步一步走向黑衣。
雷蘋像個識途老馬,一下子就由後門走入酒館的廚房。
「對、對不起……別、別過來。」大狗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狗,緊抓著雷蘋,心中卻又有放了雷蘋以息怒顏的念頭。
見大局抵定。雷蘋得意的說:「你這惡人,現在小姑娘有些小問題要問,你可要乖乖回答。」
東方尋彩心掛雷蘋,雙拳齊出,安郡陳家的「落霙拳法」化為數道柔和不實幻影,讓黑衣無法捉摸。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傻話!」大狗怒罵道,同把也把短劍貼向她喉嚨。
被她這一罵,女侍們才四散離去。
季行雲全力飛竄卻將自己送上毒針之危,心中大罵黑衣全無武人風骨,人疾旋、腿部氣勁狂出,一扭身,仿自長青家的龍捲讓他身形偏移,躲過毒針,但情急之間,方向偏轉就無法阻擋黑衣。
「我沒事……」東方尋彩語氣沈穩有力的說:「放了她。」
走到十四號房門外,已經先用真氣探測過房內的季行雲低聲說道:「真的在這裏?我感覺不到有習武之人在裏面。」
雷蘋聲淚俱下,充滿感情的故事,讓人動容。那位大嬸揚揚眉,問道:「你倒說說看,他長什麼樣子?」
「有毒?」季行雲怒道:「黑衣,你惡性不改!今日我絕不輕饒。」
「是啊、是啊……」季行雲吶吶的回答,不過一個小姑娘跑來這種地方找人,不是更加危險?
婦女不耐煩的說:「你來找你大哥?拜託,我們這邊的男士,也只有兩位大廚。一個已經快六十了,絕對不會有你這種年紀的妹妹。另一個來自異邦,看你的樣子就是土生土長的法天人。我可不知道你能找誰。」
一掌向下推出,東方家的武技「氣繭」順勢而出,以東方尋彩為中心,方圓一影內的空間氣流旋動向上流轉,把雷蘋推出,也讓黑衣的身形受阻。
「對不起……白牙沒有惡意。只是為了雷大哥心生不平,語氣才會有所冒犯。」
季行雲匆然一掌竟然無力化解,長劍非但寸斷,也受了內傷。想不到短短几月,季行雲不但功力進步,用勁之精妙也愈加難纏。而另一人竟能在倉促間避開他的暗襲,也不可小看。
大狗只覺得全身焦麻,手中的短劍像是受到一股無形的推力,竟然自動掙離雷蘋。短劍離手彈出,大狗也全身飽受電擊,無力的癱倒。
東方尋彩道:「先把他拿下,再將三人分開問訊。」
「啪!」飛拳胸口受了一指,退了三步,靠在牆上才沒倒下,胸口卻留下令人驚心的血泉。
「放心,盜亦有道。只要你們保證不再找我的麻煩,我就能保證這位可愛的小姐的安全。」
「咳!沒錯。」黑衣咳了一下,心中駭然。
見到雷蘋,白任就酸酸的說:「你也找得到這裏?不過,我已經幫你查過,就不用再多費時間啦!」
季行雲嘟起嘴,想要反駁。卻又回想到進入這個區域才多久,讓雷蘋幫他解決不少麻煩,也就無力反駁。想到雷理是要他來保護雷蘋,可是實況卻是主客反轉,小臉實在掛不住。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便問:「可是白牙都已經查過這間酒館,我們再多花時間豈不浪費?」
見一擊失效,優勢已失,黑衣不願與東方尋彩纏上,使了個虛招,一觸即退。
「……我·怎·會·介·意……」雷蘋很用力回答:「不過被人說是在玩遊戲……嘿,那我就更非得弄出點成果,讓他嫉妒一下!」
然變故再生!
這倒是個麻煩,也不知道黑衣在劍上抹的是什麼毒,讓他逃跑可就糟糕。
雷蘋年紀尚輕,又乏實戰經驗。突來的殺氣籠罩,難以捕捉的黑虹帶著一點怵目的寒光劍影,嚇得她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應付。
「請·等·一·下。」一道宏鍾般的聲音配合著一股強大氣勢,由樓梯口傳來。
「……好……的……沒……問……題……」季行雲吃驚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來真正高明的變裝,不用多高超的化妝技巧,也不必裝上一副巧妙的人皮面具,只要在神情氣質上稍作改變,就可以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無妨。只是小小的麻藥,不礙事。」東方尋彩沈穩而堅定的說。
「我也這麼說他。爺倒是振振有辭的回答:我把年輕歲月都奉獻給雷家,現在退休了,以前沒玩到的,沒享受到的自由,當然要補回來!也不想想年紀多大了,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有多危險。你說是不是?」
說來也巧,當季行雲三人到達「美人魚」時,正好看到一臉怒容的白任正要離去。
「既然沒有,那就是沒有。就乖乖回去了。」婦女的語氣漸漸對工作被打斷而提升怒氣。
「我、我來找我哥哥……」
東方尋彩走到十四號房的門前,就要開門。
雷蘋也慢慢的走向後門,偶爾還抽泣個幾聲,令人見憐。
她在酒館後方的作為當然都在季行雲的注意之下。要白任用這種方法打探消息當然是不可能。只是雷蘋也未免太……厲害了。害得季行雲用欽佩的目光看著雷蘋,同時把她列入得罪不得的人物。
「李魁!」季行雲不由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倒是奇了。要找房客,就到櫃檯去,別來這裏妨礙我們工作。」
「呃?」
「也許出去了。」雷蘋安然說道:「這樣更好,讓我們先進去搜查一番。待兔歸巢,再一舉成擒。」
季行雲點點頭,同時將大量的真氣放出布滿整個樓層,相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感應。
「我也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季行雲也道。
黑衣卻笑道:「小人?跟武議團的小隊長正面衝突怎能不用點良策,略為彌補實力上的差距,難道要我們以卵擊石。」
黑衣也望向東方尋彩,等待她的決定。同時也希望她能快點同意,與一位充滿霸王威勢的人作對實在不好過。
「該死,是雷衣!」黑衣驚叫,同時就往木牆撞去,打算破牆而出。
「這……」季行雲考慮到雷蘋的安全,可是又不放心。望向東方尋彩,詢問她的意見。
啪!喀咂兩聲,黑衣也撞破地板。他狼狽的爬起,身上插了不少木枝、血流滿身,左手頹然已經落肩又骨折。
小小的麻藥!黑衣內心閃過陣陣慌亂。那豈是小小的麻藥,沾上一點就能讓一頭巨象動彈不得的東西,竟成了不礙事的麻藥?
氣勁引動,季行雲自然飛身迎擊。近十道青色寒芒卻由黑衣身上化出,由機簧射出的針雨將季行雲籠罩,銀針上閃爍著青色寒光,有毒!
東方尋彩這時也謹慎的說:「讓我先行,雲兄弟請你殿後。」
他還是使用他一貫的戰法,伺機而動,動則傾盡全力。只見他化為一道黑虹,灌向雷蘋。
飛拳也想逃,要鑽回房內,打算跳窗逃生。
雷蘋卻是無畏無懼的說:「用鐵劍來挾持我,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你想怎樣?」東方尋彩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受到脅迫,反而像是在詢問叛亂的臣下。
「別以為只是個小傷,小傷也能置人于死。」黑衣陰邪地說。
接著雷蘋就將頭髮重新綁過,變成簡單的樸實髮型。又把外套扔到地上,故意沾了些土。雙手往地上磨蹭,再拍拍臉頰。最後雷蘋取出鏡子,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神情,把自己弄得像個可憐的村姑。
季行雲沒有在第一時間追擊,而是跑到東方尋彩身旁。
由他的表情就能夠知道白任此行並無收穫。為了幫雷震脫罪,這幾天白任幾乎是日夜奔走,成效卻是有限。也難怪他的臉色如此難看。
雷蘋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對中年婦女帶著恐懼,卻又拿出全部的膽量,戰戰兢兢地說道:「不是的……哥哥他是這裏的房客……」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只能驚訝的看著雷蘋再度變身。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哥哥住進來了……」雷蘋的樣子好像鼓起很多勇氣,感傷的說道:「哥哥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最近他說有不錯的工作可以接,然後,然後就變得奇怪。我偶然看見他跟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我、我好怕。哥哥雖然有點貪小便宜,可是人很好,我、我怕他被人騙去做壞事……為了哥哥,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那個毒……」季行雲擔心的說。
一位高大健壯魁梧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來。他的身影逐步升起。
黑衣卻先動了!
數道若實的拳勁,由後方偷襲。回身、避開,以指代槍,安郡楊家的「閃現槍法」化為游龍,點向飛拳。
「你們幫我把風。我由後門進去。」
帶著勝利的神情,雷蘋回到東方尋彩與季行雲身邊,驕傲的說:「二樓,十四房。傭兵?也比不上我這個小姑娘。」
雷蘋狀似羞澀,欲言又止的說:「請問……」
「哼!我雖打不過大名鼎鼎的季隊長,但自忖還會點逃亡隱跡的功夫。」黑衣冷靜的說。
東方尋彩先一步跨足,將他絆倒。雙手巧勁一施,讓他在空中翻了兩圈重重地撞入地板,整個人陷入木製的地板,人也昏了過去。
雖然黑衣與大狗的氣勢被壓制,季行雲卻更是擔心。因為東方尋彩雖然氣勢凌人,可是動了火氣、又劇烈運動,手臂中劍的毒傷不也加速蔓延。
「哼!」黑衣撇過頭,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雷蘋卻搖搖頭,說道:「不,我還是想再調查一次。」
轟然一聲,木門已破,黑影錯過,落在走道,劍光閃動,長劍見血!
「當然,我會盡一己之力。」
她沒有馬上回答,緩緩立起,抬頭揚目,望向大狗。
說了幾句話,雷蘋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快引起幾名女侍的同情,讓更多人圍了過來。
「怎麼辦呢?要用刑嗎?」雷蘋問道。
當她走到門口時,一位極富同情心的女侍悄悄的走到她旁邊,小聲說道:「二樓,十四房。小心點,那裡還住了一位兇惡的大漢,跟一個邪氣的黑衣人。」
「你是誰?來這裏幹嘛?」中年婦女不客氣的問。
「我……我試過了……可是,他們說沒有……」
雷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神氣的說:「傭兵有傭兵的管道。他看不起小姑娘,卻不知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優勢。」
黑衣這才鬆了口氣,不料,心情已經平復的雷蘋卻道:「我不同意。」
她的出現自然引起裏面工作人員的注意。一位中年婦女,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向雷蘋。
東方尋彩有點擔心的說:「雷蘋,不用勉強。可別讓世伯操心。」
東方尋彩又遭偷襲。她反應雖快,但前招使出尚未回氣,腹部也受了兩道飛拳,讓她不支傾倒,單膝跪地、一手扶地。
季行雲壓著怒氣道:「我不相信你,小人!」
黑衣人長劍化疾刺,點點星光迎上掌勁,劍氣連點、人急退。掌勁雖被劍氣所阻,長劍卻無力抵禦這等強悍的力量。哳然數聲,黑衣人站定之時,手上的長劍已剩兩寸不到,地上數截鋼片扭曲不成形。
還好有東方尋彩。只見她幾乎與季行雲同一時間奔出,及時擋在雷蘋身前。
雷蘋開心的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一搏。至於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雷蘋努力地描述飛拳的相貌,又說明他可能略為改裝好掩人耳目。
季行雲真氣緊鎖黑衣,深怕他趁機逃逸。
「唉……」那位大嬸嘆了口氣,發現圍在旁邊的幾名女侍臉上出現不以為然的神情,就罵道:「工作了、工作了,圍在這做啥?覺得太閑嗎?」
季行雲注意力被黑衣所吸引,未能查覺房內尚有躲人,導致變故橫生,讓他氣憤而自責。怒目迎向黑衣想要發作,但大狗的短劍已經架在雷蘋粉頸之上。
「當然不是。有一陣子爺迷上這邊頹廢的生活,三天兩頭就蹺家往這裏躲,為了把他抓回家,那一陣子我也常往這跑。」
由破碎的門房又掠出兩人,一人襲向雷蘋,一人攻向東方尋彩。
季行雲大氣一吐,心情也平定了不少,怒道:「你是伏牛山的餘孽殺手黑衣!」
有別於一樓的嘈雜吵鬧,美人魚的二樓倒是相當安靜。一樓的喧嘩隱隱約約略可聽聞,把二樓的蕭寂襯托出一種異樣的氛圍。
「那……謝謝你……好心的大嬸,也許真的是我弄錯了……哥哥……你到底跑那去了……」雷蘋作出傷心欲絕的樣子,放出令人心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