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三章 沉冤昭雪

第十二集 龍爭虎鬥

第三章 沉冤昭雪

由季行雲的耳飾,真氣源源不絕的流入體內!這個情況讓他又驚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劍,劍芒起。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到目標才能取勝。季行雲開始全速賓士,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繞著李魁不停疾奔。速度雖還遠比不上雷電閃擊,卻也足以讓李魁捉摸不定。
這種走在鋼絲上的危險,讓季行雲的心更加清明,甚至他開始享受起這種遊走生命邊緣的刺激。更甚者,心中期望著能確實地打敗李魁。讓他明白,當初的失敗是理所當然,認清事實地走向黃泉,完成他的心愿,打一場令雙方都無遺憾的決戰。
控方道:「是嗎?我認為此人之言不可盡信。東方家素來與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託豈會來此?以母親的名譽起誓更是笑話,又有誰知道你的母親能有幾分信譽,不然也不會與那位異人生出你這信口開河之徒。」
雷電由外印中不停閃現,擊落一個又一個的殘影。
季行雲又先行跨步,而雷光亦再度落空,劍氣卻結實地打在李魁身上,饒是金鋼護身,卻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別客氣,這是身為法天人民的義務。哦,對了,既然出來走一趟,又見到司符黃象,就讓老頭子順道提醒你一下,南郡與招烏外交經費的帳目好像做得不大清楚,有空來解釋一下,不然直接請廉司幫忙整理也行。」
雷蘋調皮地笑了一下,特別對黃家的控方問道:「你們要提出質疑嗎?」
會場塵砂四起,地板被轟得儘是坑洞,季行雲的殘影、李魁的喊叫,構成一幅凄厲的戰鬥畫面。
雷蘋也是裝模作樣的說:「很抱歉,打擾大人的清閑。不知大人在案發當日人在何處,所為何事?」
哪知,一放鬆真氣對黑晶古劍的作用,那種異樣的知感竟頓時消失。
「大人……冤枉……絕對沒這回事……」黃象幾乎哭喊的叫著,心中的焦急不可言喻。被督議長如此點名,豈不一生清譽全毀。而且與招烏之間難免有些暗帳,黃象又非清廉之人,身在國外難免會收點兒各國遊說的獻金。要處理不當,別說丟官,就連因而判刑入獄也是理所當然。
雷蘋道:「那就有請辯方證人——雷理大人。」
「不過——太爺,您哪時與大哥相約?是蘋兒代您傳話的嗎?」雷霏好奇的問。
雷理開懷的笑道:「哈——怕什麼,督議長說的話,哪有人會去質疑,更何況,老頭子的發言一向以嚴謹出名,就怕司廉太認真,把整個黃家搞的天翻地覆。哈——現在就等著雷震那小子無罪開釋再為他慶祝一番,洗去牢獄的穢氣。」
「那……黃象的事……」
自從她當上安郡的議長后,就再也沒有人敢當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樣的人也不會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壇,就是改弦易轍變成她忠實的支持者。
「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哦——抱歉,判官大人。就容老人先行退席。」
李魁不知閃避,只是帶著狂熱的笑容,看著雷光逐漸緊縮……
那三人像見鬼似地拚命搖頭。
雷霏眨眨眼,道:「這……會不會出問題?」
東方尋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譽與家母之名起誓,絕無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託,是武議團小隊長素知在下有此武藝而受託前來。」
「我一定要回答嗎?」
「既是如此,覺悟吧!」
「雷家是沒這種法印……至少我沒見過……」雷司不情願的回答。
劍芒起,希望生。有這劍,只要能夠抓得瞬間的機會,就有可能在瞬間將李魁斬首。
高速移動中的季行雲,所仰賴的已經不再是視覺、聽覺。而是全身肌膚的觸感、真氣流動的變化,雙目、雙耳反成了輔助的工具。手中握的黑晶古劍,散發著淡淡的氣芒,真氣流入,又轉出,全心全意感應真氣變化、能量流動,隨時準備對李魁發出致命的一擊。
「跑!躲!閃!你就會這點小伎倆!」李魁怒斥。
「這豈有可能!」黃家的控方怒道。
語閉,法庭嘩然。也顧不得要傳音了,種種討論高聲鼎沸。
季行雲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不過歷年來被選為督議長的人大多已是暮秋之年。而督議長之遴選資格又相當嚴格。必須當過三任以上的主議會議長,至少歷練過兩種以上的有職主的議士。嚴格的標準,讓法天許多郡選不出督議長。像雷理這樣當了二十余年督議長,還能管事的人,在法天的歷史中算是極為稀有的案例。
「別以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認輸,只要迅速將你解決不就得了,這點傷,我還能撐一下。」
雷理信步走入,頓時傳音滿天飛,種種猜測出籠,各大家族不得不因而重新調整立場。要是雷理不只是當個單純的證人,而是為支持雷震而來,那不豈代表雷震被視為他的接班人!要有一個督議長當後台,還怕什麼事辦不成?雖然督議長之前未曾管事,但不代表他爾後也不會管事,尤其是為了心中的接棒人,隨便幾個動作都可以讓幾個勢力較小的家族人仰馬翻。
到了該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明。現在,就讓他先整理心緒。
話一出,全場安靜!尤其是三名控方,完全呆住。
雷理沒想到為了製造效果,苦了眾多警士,不過卻也讓南郡的警備隊因而躍升為全法天最有效率、最為清廉的警備隊,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已經幾十年不曾正式出面管事的雷理出現了,還是以證人的身分進入法庭。
事實上在安郡,他還被稱為「魔性之子」。要不是因為他的出身,早就被捧為東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壓排斥的對象。
「請問雷司判官,你能辨識出東方少爺使用的法印嗎?」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雲,便開始心急的亂打,嚇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與預備士們紛紛走避,尋求掩蔽。雖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電波及,幸無大礙。不過再這樣下去,整個中隊部可能會被他給拆了,而且恐怕會出現犧牲。
但不能慢下來,一旦讓李魁捕捉到蹤跡,就是絕命之時。手中握著黑晶古劍,卻苦無餘力注入真力……
紫色的雷光緊縮。季行雲再無空間可供揮劍。
劍芒打在腿上,斷腿。他笑聲未止。
當他將真氣注入黑晶古劍后隨著真氣導入,活化劍中的晶體,古劍似乎活起來了。透過古劍,真氣細微的變化似乎變得更鮮明,而且更能專註于某種類別的真氣。
「然後呢?」
東方尋彩一走入法庭,馬上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這……小雲……」
李魁先是一驚,然後邪笑道:「咳——不逃了?放棄了嗎?」
雷霏眨眨眼伸伸舌頭,在慶幸督議長是雷家的太爺之餘,也不免同情起黃家的前途。
良久,沒有電擊觸身的痛楚傳來,季行雲睜眼。李魁全身是血,一臂在地,還立在原處,笑聲已經停止。外印還留在空中,緩緩落下。
季行雲走近。
「哦——黃家啊,我隨便猜的。多少年沒管事了,哪會去注意司符的帳目,更何況那又不是我的專長。呵——黃家讓我不得清閑,我就回敬他一下。」
不過李魁現在應該很痛苦才對。炫鳴閃的衝擊直接將他體內的器官強力搖晃,腑臟受損、血管破裂,沒有馬上急救隨時有斃命的可能。只要撐過一時,李魁應會自動倒下。只是一個不應該站得起來的人,還能立得筆直,身上放出令人生畏的殺氣,全身充滿戰意。這樣的對手,卻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惡的兇手……
她雙手微揚,五指彈動,數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數道焦黑的電痕后收功靜立。
雷蘋做出可惜表情說:「是嗎?那再容我問來。雷理大人,你的話似乎有問題。要與嫌犯雷震交談,就在市民大廳即可,何必刻意走到無人的市街?」
「既是如此,就此休庭,嫌犯雷震靜待宣判。」
雷蘋笑道:「這就是你的疑問嗎?如果你們沒打算提出證物,傳喚證人,可容我再請出下一名證人?」
在李魁放出真氣,外印將要接放真氣的剎那,把握住這一瞬閃之刻,略為偏移。季行雲成功地避開閃雷。
「大人,請尊重法庭,莫生他事。」
「放屁!我這最後的絕技都用出來了,不就表明是我殺了黃家兄弟。還有什麼好收手的!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如此一來,季行雲就更能專註于李魁的一舉一動。沒有種種雜氣的干擾,對李魁種種細微的真氣流動、短暫若虛的真氣運作也能察覺。
因為像「她」這樣俊美的「少男」,放眼整個南郡,大抵只有凜家的家主能夠比擬。雖然五官沒有凜尺寒那樣深刻,也少了幾分不可一世的威嚴與強烈的知性之美,卻以令人有好感的親和力彌補了這一切。
「這也沒什麼,東方家與雷家素來交好,這位東方尋彩先生也許獲贈法印。」控方道。
外界的一切似乎變得非常遙遠……雷天的關心的喊叫,變得虛幻而不實。預備士們狼狽避走的樣子,變得有如慢動作一般。而李魁的影像卻變得異常鮮明,他的呼吸、他肌肉微微的震抖,真氣的流轉……好像被剖成一幅又一幅的畫像。而原本流存在大氣中,種種無關緊要的各式能量、各種雜氣好似消失不見,只剩下自己與李魁的真氣互相僵持激鬥著。
「可惡!」季行雲怒喊,黑晶古劍,全力揮砍,數道劍芒飛射而出。
「不可能!我沒輸!」李魁歇斯底里的叫罵著。
劍芒打在手臂,斷臂。他狂笑著。
「季行雲,你真的很強……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恍惚的說著。
突然,季行雲停了下來。
「受死吧!」李魁竭力喊叫,數十道雷光同時落下,結成電網將季行雲包在其內!
雷蘋這才又道:「東方少爺並無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請松梅爾老師于庭后檢驗。而這兩位預備士,理頓士、古查士更無法人血統,若有存疑,可當場請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大人證明。」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季行雲淡淡的說著:「你輸了。」
「我沒事。雷天,派人清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是的,隊長。」雷天承應。
三名控方面如死灰,無力地搖頭。
「不就約了雷震這個小輩出去。想起來真是無妄之災,本來想跟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怎麼會在半路碰上兩個死人,害我興緻全失。」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劍。
這句話,令人論定眾所矚目的黃家兄弟的謀殺案,竟是李魁所為。
雷蘋將問題丟給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為難的看著冰泉清流。
「那可真巧,別的會使用雷電之人就不會正巧走到那裡?」一名控方譏道。
「為了季小子的請託,可讓老頭子撒了謊。罷了,就讓謊言成真不就得了。」雷理有點委屈的說。
「我是不會輸的!」李魁雙眼充滿血絲,神志失常,瘋狂地喊著。「對!我不會輸,季行雲算什麼!」李魁怒喊的同時,外印放出了大量的雷電,有如漲大十倍飛向空中。「我看你能怎麼躲!」李魁叫喊著,口中噴出血沫,面目猙獰有如鬼煞。
武議團的廣場上,兩個人對立靜佇。風一過揚起細砂,吹起種種思慮。台下的幾名預備士注意到了這句話,「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這種威力的雷電,別說是黃明陽與黃明烈,就是連雷天也不見得擋得住。
這、難道是黑晶古劍的作用?季行雲心疑之下,真氣改迴向古劍。初起,並無異樣,但不過三秒,傳來了!藉由真氣來回古劍,收到能量與真氣運作的知感。就與真氣直接來回的感應並無不同。但又有著大不同。對真氣、能量流動、細微變化的知感並無不同;但真氣直接的感應是對知感範圍內所有各種能量因應全收,不管種類、不分類別,而透過古劍,卻好似經過一層過濾,把不必要的種種能量變化盡數阻擋。
手握著黑晶古劍,以極速賓士的季行雲真力快速消耗。連續使用穿雲勁、鏡氣盾、炫鳴閃,已讓他內息空虛,現在又全力賓士,更加壓榨他那所剩不多的真力。
「黃明陽與黃明烈是李武議殺的!」
碰!法錘敲響。
季行雲被關住了,被關在雷電的監獄之內!數十道雷光無不飛快旋轉,越轉越密,季行雲就在其中。
這句話又引起更嚴重的騷動。不能用傳音,非得用絕氣壁,保證談話的內容不被竊聽,豈非極為重大的機密?無論是督議長、參軍打算要密談,或者是雷家太老與雷家傑出後輩要密談,不論是哪一種立場,都不容輕忽。
季行雲心中又驚又喜,這是什麼感覺?這是對真氣與能量加強感應的效果嗎?心念一轉,暫且停住對黑晶古劍的真氣輸入,改放出真氣,要用真氣探求李魁的動作,進而預知他外印閃雷的使用。
其他的家族同情地看著黃象,一致認為他是被雷理拿來殺雞儆猴的對象。
冰泉清流點點頭,問道:「控方可有異議,或其他尚未提出之證據?」
冰泉清流思慮了一會,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准東方尋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本來雷理這種自由自白,控方一定會多加質疑。但,他是雷理,南郡的督議長,沒人敢懷疑他的話。尤其是李少龐更是冷汗浹背,他暗中發誓,要沒被雷理大人進一步指責,讓自己不必遭到免職,一定要好好重新「鍛煉」警士們的辦案能力,更要好好「革新」一番。
雷理出現,判決的結果幾乎可以預見。聽見休庭雷霏忍不住大聲歡呼,馬上沖向休息室。長青回顏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司判,而白任終於放鬆了緊握的拳頭。
「那個晚上,不就待了一會兒市民大廳。」
同歸於盡嗎?季行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浮起種種思念,一個略帶孤寂的美麗倩影浮現在腦海中……他閉眼靜待臨終的一刻。
「因雷擊而亡,就認定是雷家之人所為,在人才輩出的法天,可不只雷家一脈使用雷電。當然,在南郡提到雷威自然想到雷家,這當是一種錯誤的偏見。事實上我請來的這三位證人都能運用雷電之力,先請東方少爺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今日就讓這三人打破眾人的偏見。」
只要雷理看哪位與雷震作對的主議士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彈劾一下,就可先讓人停權一個月,待調查結果出爐,再決定罷黜或繼續任職。而一般行政人員則可以直接加以免職,亦可強迫一級主管休長假,若查出有任何不當行為,則可讓人永遠休假。
季行雲卻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古劍揮動,雷光閃現,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在空中交錯而過,沒有衝擊,也沒有造成任何干涉。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離家的地下家主離我炎,還曾公開的表示誰敢動她們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燒成灰燼的心理準備。
心念起,季行雲全心全意注意李魁的一舉一動,希望能由中找出空隙,求得破綻。
「相約?哪有,我跟那小子可一點也不熟。」
斷腿了,身子卻還撐在濺血的腿上……血染紅了他的身上四周。
雷理這樣的言論,對一般的判官也許足夠,對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可就難說。對冰泉清流,雷理的話當然也是不容質疑,但他還是會儘力把他當成一般的證人,不會因為他的身分就加重證言的效力。
雷理退席后,雷蘋才滿意地說:「判官大人,辯方已無其他證人及證據。」
「東方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詞,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測,如對你有所冒犯,也請于庭后私下調解。而本庭在無明確證據下,對每位證人之言詞均采適當之信任,不論出身、地位與種族。」
東方尋彩聞言,雙目眯成一條細線,放出淡淡寒光,冷靜而無情的說:「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東方家、你可以藐視我個人,但是……你膽敢對母親大人出言不遜,我、東方尋彩、東方秀綾之後,在此對您提出決鬥的要求!請報上名來。」
黃家的控方心中大是為難,既不能當面示弱,更擔心會慘遭報復。還好判官冰泉清流說話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離我炎與東方秀綾又非屬至交……甚至兩人還多次在公開場合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論如何,東方秀綾是欺侮不得……至少當面侮辱的人下場都……
「可有人證?」
雷理更瞪了一眼李少龐,用不滿的語氣說道:「警備隊的效率也變差了。老頭子幫忙敲了幾下警鐘,就敗興離開,想不到警備隊不但來得遲,連兇手也沒找到,卻弄了個不相干的人上法庭。我想警備隊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番?」
「藉助外力?」李魁凄然地笑著。
由於目前南郡法庭的眾多習慣、審案方式,都是經他改革而制定。工匠想到宗師,就想到班固,提到名醫師就浮現華陀、扁鵲的名字。在南郡要說到司判,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雷理。
季行雲口氣雖強硬,但心中漸顯一片清明。那顆外印,能單純的放出雷電,只要被擊中必死無疑。而雷電的速度閃現而至,與真氣夾帶雷氣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無從避起。
沒錯,季行雲再快,也無雷電之速,但是他不用比雷電還快。
雷理做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好吧——誰叫那小子太受歡迎,讓我沒辦法跟他商討事情。我這老頭子平常很少出來走動,較不顯眼也就算了,那小夥子身旁一直圍了一堆人,怎能用絕氣壁跟他說話?我才會想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季行雲心起警戒。那個外印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身浮在空中、雷電不停蓄積。
只是……這瞬間的機會,談何容易。不如避得一時是一時,李魁的性命有如風中殘燭,何必險中求勝?當然一味奔逃也是非常危險。
「恕我一時失言。」東方尋彩這才客氣的回話。不過一臉寒光又掃上黃家控方。
「你怎麼可能躲得過,不可能!」喊叫著,雷光再現,卻是一一落空。「不——不可能!你怎能躲得過!」李魁再度狂喊著。耳邊流著血、雙目滴下血絲、鼻間溢出鼻涕,狂怒的喊叫也噴出血沫。
說罷,兩人亦走向前,也不見他倆特別運氣,只互推一掌,兩道雷光在空中交會、發出萬點精光。
紫光閃!
「大人,打擾您的時間,謝謝您的合作。」雷蘋道。
「藉助外力嗎?」季行雲不齒地說道:「既然你冥頑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氣。」
就在季行雲無力與氣憤之際,奇迹出現。
三位控方傳音迅速討論,控方才不情願的道:「請。」
雷蘋又道:「天下奇人異士何其多,就連兩位來自海外的『地人』預備士,在經特別的訓練也能操控雷電,因此黃明烈與黃明陽的傷,不足以證明是雷震所為。我方認為嫌犯只是路經該地,而造成誤解。」
督議長的職權,可說是無限地制衡整個議會與所有行政機關。
這把黑晶古劍就是個濾波器,排除無關能量波動,留下季行雲想要的——李魁的真氣活動。讓他把李魁的一舉一動,鮮明地映入腦中。就連李魁放出真氣驅動外印,這細微的真氣流動也盡收眼底。
雷理走上證人席,也依照法庭的規範,發誓所言無虛。然後就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讓人以為他在生氣。
紫光又閃!打在鏡氣盾之上!雷電飛襲,雷光四射!鏡氣盾瞬間爆裂,季行雲狼狽的跳開。
原來季行雲看出來了。這個外印是別人借予的,就連法印金鋼所用的真氣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這顆外印,這也是他能夠施展金鋼之餘,還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氣的原因。這個外印的暗中協助,讓他佔了很大的優勢,卻又因過分自傲而失敗。現在他必需完全仰賴別人的力量來打敗季行雲。雖然這非他所願,但能打敗季行雲就夠了……
「大人,別忘了您的誓言。」
劍芒打在身上,濺血。他狂笑著。
「無妨,直言即可。」後者道。
「小雲你沒事吧!」
休息室內,雷霏不停地對太爺撒嬌以表達感謝之意。
理頓士、古查士兩人當然不是真的會使用雷電之力,只是利用他們特別鍛煉的筋脈,將雷電存在裏面,再施展出來。為了不讓雷電傷及兩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工夫。雖是取巧騙人,卻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們再打出一次雷電,除非再行「充電」。還好,控方在方才提出質疑后,差點惹上東方秀綾那位女暴君,現在這兩位又有長青回顏做保,更不會去招惹這兩位場上的危險人物。
「咦!!」雷霏睜大眼睛。
「我說在那就在那,還要證人!算了,要證人是吧?李家的司警小夥子跟李介天倒跟我聊了幾句。」
不過當他完成宣示,表明身分后,那股騷動變調了。猜忌他是東方家派來與雷家做進一步合作、臆度他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證人」……種種的猜疑紛紛出現。
這名控方驚訝、慌張、尷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臉上輪流出現,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是安郡的「女皇」——東方秀綾之後。雖然素有女暴君之稱的東方秀綾晚節不保,意外產子之後,在安郡的聲望大大滑落,但她的「惡勢力」還是非常可怕的。
季行雲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司判。
關心與問題蜂擁而至,季行雲嘆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看到季行雲無奈與嘆息的眼神,雷天壓下心中的疑問。
法庭當場滿是驚嘆之聲。
東方尋彩吸了口氣,真氣運轉,先是遍布身周,淡淡的光華浮現,讓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種神秘感,然後……一絲一絲的紫光在她身上竄動……漸強、漸密……
雷蘋卻嚴厲斥道:「控方,這是很嚴重的毀謗。你這是指,雷家有人將家族的法印私相轉出!更何況,東方尋彩可不是使用任何法印。」
「放棄吧——李魁,再戰鬥下去,你的性命難保。」雖是如此說著,季行雲的語氣卻充滿著斗意。
已經感覺不到李魁的生息,但外印卻依舊充滿生氣。突然,炫光一閃,沖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