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綠海鑄錯
第五章 閉關修行
該死！怎麼會這樣！雷義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
方管家看了看藥方，臉沉了下來，抱歉的說：「這……我得請示老爺才行。季老師您等著，我馬上回來。」
雷義緊張地叫道：「等一下！」
季行雲笑道：「那可糟了，原來小荃不想熱熱鬧鬧地玩，我還打算帶智新他們一起去，順道帶點野炊的器具，到野外教你們獵野兔、山獐，還有采野果。」
季行雲收起玩興，正色地對雷義道：「我要你回隊上，是有事要你處理，可不是要你輕鬆。」
這兩周來，他到底遭遇到什麼事情？季行雲不說，雷義也無法猜透。
他又要消失了嗎？不成，怎能讓這種事發生！
「好久不見了，周先生，見你神采飛揚，讓人好生高興。」
「是嗎？我看是你把小雲哥藏起來了，快把他交出來！人家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今天你一定要讓我見到小雲哥！」
雷義好奇地問：「隊長你是要什麼藥物？方管家也沒法子做主。」
「等什麼等！你還不把小雲哥交出來！小望哥有事就讓他先離開嘛——」
「啊，好啊，好啊，小雲哥最好了！」
「對、對，你們忙，我先走一步了。」
雷義在武議團隊外不停來回走動，雖然中隊長要他先去休息，可是知道長青回顏正與季行雲在小隊長室中密談，他就無法放心，急著要知道結果。
「您言重了隊長……」對於季行雲的「真情告白」雷義幾乎是感動得要痛哭流涕。他終於開始認真的當一名隊長了，半年來的辛苦終於有代價了。
「這樣嗎？我想請你們幫我配幾副藥材，還請您幫忙。」
門沒關？長青回望帶點疑惑，就直接踏入隊長室。
「既然隊長不在，那我先去向其他人打聲招呼好了。」長青回望還是決定離開他們的紛爭。
長青回望迎上周荃那比獵鷹還銳利的眼神，暗罵：好個雷義，竟然把麻煩往我身上塞！
中隊長想表達什麼呢？雷義抬起頭來，默默地聽著。
「咳——」管家發出嚴格訓詞：「小荃，可別給季老師添麻煩。還有，你也快十四歲了，別再像個小朋友坐在別人的膝蓋上，要有淑女的樣子！」
「有什麼關係？那些事才不是武議士的本分。而且充分授權，任用適當的人，讓人磨練、發揮長才，這正是上位的人最需要的資質。」
方管家在周家深受信任，通常季行雲會對周家請求的協助，往往也是提出一些藥品的需求。當然，通常在事後，雷義會由隊長的行政費中支付，但是臨時要調用的藥品，找方管家就能馬上取得。
季行雲笑道：「無妨，我也只是為了預防才要這幾帖藥方。不過『續筋生脈散』能先調給我嗎？前些日子傷了丹田，正需此葯調養。」
只見雷義心平氣和，慢條斯理的說道。
青武昌懷疑地看了長官一眼。他由衷地認為前一句話才是這位中隊長的本意，而且那一句「我該向他學習才對」實在危險，絕不能讓中隊長進而效法季行雲的作為，青武昌可不希望變得跟雷義一樣累、一樣可憐。
「雖然苦一點，你還是要繼續服用。這可是為了你好，最好是每天吃一劑。」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季行雲向來不擺架子，可是隊長室也不該像個菜市場吧？
「至少……至少找個人看著他！」
周禮轉向方管家，道：「就依季老師的需要處置，這事就由你全權負責。」
「這個么——你也知道我才回來不久，反正這趟回來又不會馬上外派，不必急著找隊長報到啦。」
「惡——那種好難吃，可以把死人苦到跳起來的東西啊，小雲哥怎麼不配一些像糖果一樣好吃的藥品呢？」
「好——好——」季行雲一面道好，一面將
「這……」
如果不是季行雲及時的醫療，也許現在的周荃已經躺在一座孤墳之中。現在的她不但健康活潑，還開始玩起拳腳功夫。
長青回顏點點頭道：「這不就夠了？」
「呃……有、有啦……偶爾還有在吃。」
「你說得沒錯，那不知你打算何時去找隊長，好讓我通知周小姐一道同行。」
「哈——別這樣，我只是開玩笑罷了。我當然知道小隊長是不能無故更換，更何況他是南城軍民的英雄。好了好了，我這就去找他談談。」
「雷義，這藥方所需的費用，就由我私人的戶頭提領。這是我個人私自所用的花費，沒理由用隊上的錢。」季行雲轉向雷義，小聲地交代。
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大吵大鬧的不就是隊長的「小」朋友——周家大小姐、周荃，被她不停用語言攻擊的則是雷義。
「哦，那你是知道隊長在哪了？」長青回望問道。
有好吃的，季行雲一向不大會推辭，但是跟女孩子逛街……有了幾次經驗，他可是敬謝不敏。這種極度消耗力時間與精力的事情，最好是能躲則躲。
「也不是不行，但是其中尚有許多難處，恐怕難以克服，隊長……」
「不行——」
「真的！」聽到還可以加糖做藥引，周荃幾乎高興得要跳起來。
「唉——還要吃這麼久啊……」
怎麼做？才能避免隊長的消失，才能讓他專心、全心全意地處理隊務？由長青回顏以中隊長的身分來教訓他，似乎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這麼說也許有點失禮……但是最沒資格要他認真處理武議團事務的人，不就是這位「表率」嗎？
「沒問題的。我知道所需的幾味藥物取得也不甚容易。你想要生產這三種藥物，就給您，這樣應該能造福更多人。」
季行雲必定是答應她一出關，就馬上與她印證成果。能夠滿足她武功上的慾望，那還會不是最認真、最上進的小隊長嗎？
一來到周家，管家方逸群就熱心地招呼。而周荃一聽見小雲哥來訪，馬上跳到他的腿上，責問道：「小雲哥，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小荃？問大個子、雷義哥也沒消息，是不是在躲小荃？」
季行雲放下羽毛筆，站起來，走到雷義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感性的說道：「真是抱歉，想不到我的任性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周荃加油添醋的說：「雷常侍遜喔！」
雷義哭喪著臉小聲念道：「我哪有天大的膽子敢把他藏起來，就連我也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啊！隊長！」雷義反應不及，看著季行雲帶著周荃揚長而去，留下雷義哭喪著臉慘道：「就是你相信我的能力也不能這樣啊——」
這一句話換來周荃嚴厲的眼神，她嘟著嘴指著雷義的鼻子訓道：「雷義！你看我是小孩子就敷衍我嗎？明明就知道小雲哥在哪，卻不肯透露，好可惡！」
長青回顏冷靜地問：「然後呢？你希望我怎麼做？」
「謝謝你——大姊……中隊長！」
長青回顏大聲地笑了。
長青回顏嘆了口氣，笑道：「找誰？可行嗎？」
「三種藥方，用來煉製『續筋生脈散』、『養氣湯』與『九龍九虎轉元丹』，其中會用到一些稀有的藥材。」
這個大商家主人的愛女周荃，因為他的緣故，現在才能健健康康如同一般的女孩充滿歡笑，而不是動不動就得躺在病床上。
「出關后，休息個幾天，我可能會馬上再閉關修行，往後的日子你可要多費心了。」
長青回顏還沒有明確的回答，只道：「這麼認真上進的人實在太少見了，我也該向他學習才對！」話一說完，就揚長而去。
「您找老爺有事？他正與山
「長青大姊——隊長怎麼說……」雷義急得望眼欲穿。
「那怎麼行？我的工作就是為隊長處理各種事務，當然要隨侍在側。」雷義心中則想：不能讓季行雲離開視線，看他的樣子就像又要出門遠行的樣子，可不能再莫名其妙地把隊長搞丟！
「沒問題的。方伯人最好了，就交給他，小雲哥，等會帶我去采野果好嗎？中午就可以用新鮮的青莓做出好吃的派。」周荃撒嬌地要求。
季行雲笑道：「『續筋生脈散』與『養氣湯』跟小荃之前吃的藥用途差不多，只不過功效更烈更強，至於『九龍九虎轉元丹』是一種危急時穩脈平氣回生的丹藥。」
要把季行雲換掉，雷義嚇了一大跳，囁嚅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實在放不下心。」
周荃這才不甘願地坐到季行雲身旁的椅子上。
雷義悲慘的說：「是不在。」
就算季行雲再偷懶，也是個把事情處理完備……不對，是把事情「交代」完備的隊長。有，總比沒有好。而且在一起半年多了，受了季行雲不少指導，在他身上偷師也學到不少。比起苦練實練的其他隊友，除了功力進展比不上他人外，雷義在各個方面都有超越大多數同仁的進步。于公于私，雷義都不希望少了這位亦友亦師的隊長。
好不容易，中隊長終於出來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這樣了。來，小荃咱們走。」也不管雷義還沒說完的話，季行雲徑自抱著周荃上了屋頂，走捷徑快速離開。
由種種的跡象顯示，季行雲都不像會繼續當小隊長，這讓雷義相當擔心。他知道這幾年南郡因為戰爭的關係，眾多高手不是一一陣亡就是加入軍隊，年輕的一輩雖也是人才濟濟，但都尚未有足夠的能力取代他，要是季行雲真的一走了之，這個隊長缺還可真的不好補。
「惡——不用了，這樣就好了。」想到「繼丹散」的可怕味道，周荃馬上斷然地拒絕這項提議。
當他接近隊長室時，吵鬧的聲音就先傳到耳中。
雷義更是陷入五里迷霧之中。季行雲？上進？認真？雖然不該妄加批評長官，但雷義還是忍不住要懷疑長青回顏是不是吃錯藥了。認真，把事情全丟給別人處理，算哪門子的認真？要說他認真，那全世界的人都是最勤奮的螞蟻了。
「那好——你今天可要陪小荃逛街。中午就留在這裏，我已經學會怎麼烤最好吃的鮮果派，你一定要嘗嘗。」
兩人一路上不發一言，帶著一種奇異的氣氛，來到南城最大的藥商之家。
長青回顏靜靜地聽完雷義的控訴。她嘆了口氣，真是麻煩的事情，卻又不能不處理。她盡其所能地聆聽，努力地克制因無聊而打起的哈欠。
季行雲笑道：「不然改吃『養氣湯』好了。我想這個藥方應該沒那麼苦，也可以加點黑糖作藥引。」
「但是……但是……」有些抱怨的話，雷義實在不想說。
「我不管！你一定要帶我去找小雲哥！」周荃氣呼呼地喊著。
「沒這回事！我只是有點私事，沒辦法抽身。這不就來看你了嗎？」
雷義沉默不語。長青回顏盯著他看，等著他的回答。
原來如此……難怪……中隊長會對季行雲的行徑讚不絕口，在她眼中只要認真習武的人就是好的武議士。
啊！這句話就像一道天雷擊到雷義腦中。
「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隨意離職，至少會事先通知你。」季行雲又道。
「咳！」青武昌發出勸戒性的聲音。
季行雲一向是周家最歡迎的人物。
「這不就是很好的領導者嗎？嗯，我該向他學習才對……」後面
長青回望見到這個情形，馬上實踐君子不近危牆的道理，打算轉身離開。眼尖的雷義及時叫道：「好久不見了！長青武議，近來可好？」
雷義急忙喊道：「不是啦！長青回望，隊長有交代，要你回來後去找他，好驗證你這段時間內有沒有偷懶，這一季的團員考核表就只差你那一份而已。」
靜了幾秒，雷義才不情願地說：「也不完全是做得不好，他讓本小隊的名聲大幅提升，預備士在他的指導下，武藝也進步良多。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再也沒有人敢對武議團的工程、買賣偷工減料，也順便充實了日漸短缺的經費……」說到這裏，雷義莞爾一笑。那些想要賄賂的商人拚命地用好幾倍的價錢買回他們送的禮物，這實在是件有趣的事……雖然那些商人一定惡狠狠地詛咒了小隊長。
雷義則為難的說：「你沒看到我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哪有這種空閑！」
「該怎麼做？」雷義重複了一次長青回顏的問題。這是他能決定的嗎？雷義想了一下。要是季行雲真想偷跑，以他的身手找遍全南城，也許有人能打敗他，但絕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離開。若他因而決意要辭職，也沒有辦法能夠拒絕他。
周禮對愛女受到季行雲的熏陶也愛上武功這一點，雖然偶有微詞，但是一看到女兒就什麼事都依她了。沒辦法之下他只好苦笑著表示：沒關係，她既然對藥材生意沒興趣，那就招贅一位有商人潛質的青年來繼承家業。習武也行，只要她喜歡、快樂就好。
走出周家，季行雲就又對雷義指示道：「雷義，你不用陪我們去了，隊上應還有事要處理。」
「好吧，我會與他好好談一談，你先去休息。工作很重要，但儲備明日工作的動力也很重要，別把自己累壞了。」
雷義努力處理事務，絞盡腦汁地預想未來一、兩個月可能會發生的事，而預先擬好計畫、批文。一如往常，即使徹夜未眠，雷義還是完成了上級所交代的工作——儘管他是以咒罵做為工作的動力，尤其是想到季行雲正快樂地與一群年輕朋友打獵、烤肉，咒罵聲就變得更加有力。
「你不是說小雲他做得不好？」
「哈……這……」周禮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搞了三個月的民團，長青回望也學會了一點點官腔，不過比起成天承受多方壓力的雷義可就差得遠了。
對於周荃的說法，季行雲不覺莞爾笑道：「是啊，真是傷腦筋，為什麼有效的葯都這麼苦？小荃，你現在還有在服用『繼丹散』嗎？」
這也不對，也沒聽說他帶誰入城，難不成一配好葯就又要偷偷消失？這可不行，從現在起可要緊迫盯人，不能再讓他「逃逸」。
「沒問題——他好得很，非常好。」長青回顏沒有正式的回答，卻露出相當滿意與雀躍的笑容。
雷義又白了周荃一眼，不是要跟隊長到野外幽會，怎麼變成群體打獵遊玩還這麼高興。難道一個電燈泡是大大的罪惡，而一群電燈泡則是照亮兩人的明燈？
「這……」雷義一臉為難的樣子。雖然例行性的事務很多，但也有許多突發性的需要，這不是要他未卜先知嗎？更何況這代表什麼？不就是隊長在未來的一、兩個月會沒辦法處理事務。
周荃指著他的鼻子又開口罵人：「死雷義，壞人！快把我的小雲哥交出來！」
「方管家，不知周先生在嗎？」
「尤其是天分越高的人就越任性，我也好，小雲也好，我們似乎都不適合坐在隊長的位子上。可是，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有能力坐在武議團隊長的大座。如果季行雲真的不適任，我可以想辦法找人代替他，技研組、大隊
「不然，兩天一次。」周荃當場討價還價起來。
為了伏牛山新設民團與武館，長青回望在那個邊荒地待了三個多月，武館的運作總算進入軌道，他也才能回到南城向家主復命。
周荃馬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為難的說：「還要繼續吃？可不可以改吃別的，或者三天吃一劑？」
「鮮果派嗎？那好啊——至於逛街……」
雷義趕入隊長室，見季行雲很認真地在批閱他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來的文牘。
不過……雷義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要是他真的「改過自新」，那又何必認真的批示這些「未來性公文」？又何必特別到周家取葯？
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想這麼多，只純粹擔心季行雲萬一拋下擔子，說不幹就不幹，他這個常侍官要怎麼面對大眾？該怎麼向廣大的民眾解釋！
「哦——這樣啊。」
最後雷義說出他最深、也最擔憂的一件事：「可是……隊長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消失，這實在讓人不安……」
雷義疑道：「怎麼？隊長有事嗎？」
雷義離去后，長青回顏不情願地嘆了口氣，怨道：「真是麻煩，難道真的得開始考慮新的隊長人選了嗎？不過……把小雲調為技研士不也更好，這樣他就有更多時間可以陪我『玩玩』。這倒也不錯……」
還是說，那場比場的對手沒讓他帶上任何損傷，就讓隊長俯首認降？不可能，以武議士的自尊，絕不可能。更何況是季行雲，這個勇於嘗試，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季行雲。
長青回顏很難得正經又溫柔的說：「雷義，咱們這些武議團的人多半都是很任性的人。」
「因為其中風險不小，所以得先準備好調養治療的藥劑。另外，也請你每隔三、兩天就來探視我一次。萬一走火入魔，練出岔子才來得及補救。一有萬一馬上通知長青大姊，她知道該怎麼處理。」
原本認為他在比武中被人徹底打敗，可是由他表現出來的身體機能狀況，又不像曾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嗯，不過你得聽話，每天服用。吃到你十六歲，身子調養好，就可以停用了。」
「不然每天吃兩劑『繼丹散』，也許可以少吃幾個月。」
「……該推行執行的事也沒真的被耽誤到。總體來說，季隊長把隊上的事情都辦得好好的。」
一路上，雷義緊盯著隊長猛瞧，他總覺得季行雲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頂著那張稚嫩的面孔，五官、體型都還是老樣子，臉上還是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可是雷義就覺得季行雲不再是以前的季行雲，感覺上好像穩重多了，同時兩顆黑幽的瞳孔好像變得堅定許多。
所以他只有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結果。
「不成！我得報告大姊頭，請她派人盯著隊長，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了！」儘管對季行雲交代的事非常不滿意，在內心深處也極度地抗拒這種作為，血脈中認真盡責與服從的天性還是暫時壓下這股不滿。
不過周禮也許想太多了，畢竟周荃還不過是位十多歲的女孩，就這樣評斷她對經商沒興趣也還太早。一樣是「荃字輩」的，就有人當上了武議士才回過頭來努力行商。
「辦不到嗎？」季行雲不滿地質問。
「……他總不能把所有的事務性的工作都丟給別人處理吧？」
兩個人已經在裏面聊了好久，偶爾還傳出陣陣的笑聲。雷義很想偷聽，可是他的真氣探不進去。南城武議團最傑出的兩位所布下的真氣巡網，法人的雷義無法偷偷地潛入。
「沒關係，有話直說。」
「對嘛！我要跟小雲哥去約會，雷常侍你當什麼電燈泡！」
「很好？怎麼說？怎麼說？」雷義看不出來季行雲哪裡好？他們到底談了些什
「爹——您哪時候變這麼小氣。」周荃不依的說著。
「哈——這樣啊……」長青回望笑嘻嘻地考慮著接下來的用辭，心中卻早把雷義的祖宗八代都加以問候。
「我要你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公文整理好。另外，未來一個月……不，兩個月，所需要用到的經費、需要處理的事務先整理、擬好，明天交給我預先批示。至於日期就先空著，時間到了再押上。」
周荃也好奇地問：「那是做什麼用的？」
她笑容可掬，會談的結果似乎令人滿意。看到長青回顏的面容，雷義七上八下的心情也隨之穩定了一點。
與家人小聚一天處理完私事，換處理公事。三個多月沒踏入武議團，長青回望直取隊長室，打算先向隊長報到再去找團員們好好練幾手。
……當然，最後結果還是得帶著周荃去找季行雲。
「雷義你沒去休息啊？那請你進來一下。」就在雷義對長青回顏的話摸不著頭緒時，耳畔傳來季行雲的傳音。
就在季行雲正專心地檢閱雷義工作的成果時，最辛苦的雷義則待在長青回顏的面前。
雷義白了周荃一眼，心中罵道：什麼約會，真是人小鬼大。隊長也真是的，放著正事不管，就只會當孩子王！
周禮喜形於色，道：「那真是太感謝了。這藥方的煉製少說也得花上五、六天，而您要的用量周家手上恐怕不足。能先給您幾劑，待老夫向各方調貨，再為季老師配製嗎？」
「是的隊長！」雷義大聲回答。
果然，季行雲接著說道：「接下來我要閉關修行，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
既然被發現了，長青回望也不好意思逃跑。
第二天，季行雲起了個大早，就往周家前進，雷義當然緊侍在側。
又與周禮、方管家客套了幾句，雙方都取得所需，季行雲就帶著周荃往市郊踏青。
雷義低下頭，他自己也知道一點也不可行。除非是長青回顏親自出馬去監視他，否則一點用也沒有。更何況，他好歹也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怎麼可以因而變相地被軟禁。
「哪的話，是小荃福大再加上您的用心，不才也只是略盡薄力。」
「你也是，季老師。」周禮客氣地回應著。「這些日子來，多虧您的幫忙，不然老夫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激動的雷義、因為操勞而帶著黑眼圈的雷義安靜下來了。
「沒關係的。只要是用在隊長身上，就可以用隊長的事務費，受傷、強身的用藥也是武議團的重要補助之一。」雷義道。
「嗨——好久不見，隊長不在？」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周禮明言道：「我也不能讓山蓮的代表等太久。既然是您要的，這三種藥方我自是全力支持。只不過，也希望您能把這羊皮卷送我，如果可以的話，就當是藥物的費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運氣好，也許還能見到新面孔，或是又有人由預備團晉陞。
在一旁的雷義覺得越來越奇怪。隊長一向不喜歡用人情來麻煩別人，除了是要幫人外，很少會借用別人的力量來處理私務，這回他配這些葯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失蹤的這幾天誤傷了人，現在要想辦法彌補？
雷義收回感動的心情，不過季行雲的話一樣是讓他「痛」哭流涕。這樣一來，跟沒有小隊長有什麼兩樣？
沒過多久，方管家跟在周禮的側後方，回到招待季行雲的客廳。周禮還看著那兩張羊皮卷，口中念念有辭地走來。
天啊，我是招誰惹誰了，當個常侍官還要處理這種事！雷義在心中苦叫著，卻還是很努力地送出笑臉，道：「長青武議，你也要去見隊長，不如這樣就順道帶她去見隊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