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十五集 告別南郡

第十章 文邦武士

第十五集 告別南郡

第十章 文邦武士

百印先生揮手一阻,又道:「我們以禮相待,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季流風誠心說道:「不,您真的幫了我大忙。如要與裴駿決一勝負,我非得要傷上加傷。」
跟在裴駿身後的百印先生可就沒有這等靈巧的身手與運道,他只覺得裴駿突然消失,然後身體就傳來不適的感覺,像是突然登上數千影的高山上,氣壓驟降。
「糟了!」梁鈞驚叫一聲,馬上擋到季流風身前。紫衣一言不語立即提氣,身子一晃,就搶到門邊佔領有效的突擊位置。
季流風的話並沒有馬上得到回應,當本山留釗臉上的表情漸漸鬆懈時,這才傳來回應的聲音。
他明白結拜大哥季流風與法天最具戰力的武議團的來往並不愉快,雖然季流風表現得輕鬆自在,似乎不把武議團放在眼裡。但季流風卻也不諱言地指出,自己並無對抗武議團最高首腦的能力,當然要自保或逃逸並不成問題,但真的打起來絕無勝算。
解除了自爆身亡的危機,卻逃不過羅網纏身的下場。
梁鈞疑神疑鬼的作為除了小心外,其實打從他踏入市街后就感到隱隱約約的不自在,好像有一對眼睛在身後注視著他。
「是,我們馬上離開!」
「這個嘛……」看著兩位同僚神色痛苦,他實在難以決定。
隨著一聲「住手」,兩人的攻擊均被那人接收,這名突然插手的紅髮老先生,一手砍向裴駿的細劍、一掌擋住季流風的手刀。
百印先生再次問道:「你真的要拖著這個傷軀與我們動手?」
「你才是呢。」裴駿問道:「除了內丹外,你身旁的那些光球是什麼?」
梁鈞疑惑了,同時也更覺得季流風的不可度量與可怕。
裴駿抽出了細劍,對於本山留釗豪邁的攻擊沒露出一絲點退讓的意圖,直接跨入他的懷抱。
當他落地站好,再要組攻勢卻見兩名同伴均失戰力。
同待在客廳的紫衣影倩關心地問道:「有人跟蹤嗎?」
「現在可以請季先生隨吾等回去了嗎?」百印先生的語氣雖然依舊有禮,但也露出了幾分得意之情。
「當然是到法天的都郡繼續做客。」
離家的家主就這麼如火焰般地出現,又像烈火般火速離開了。
氣彈消散,化為無害無益的雜氣,原本網羅這些氣彈的羅網氣絲就直接纏上了梁鈞,被既粘又韌的氣絲包覆,梁鈞就像被石化了一般,直挺挺地倒下了。
見同伴「應該」暫無生命危險,裴駿就發出誠心的感嘆:「真是有趣的伎倆啊……」
季流風還站在原地,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原本守候在梁鈞三人上方的外印,就以不可察覺的神速回到他身邊。
鷬鳩接過一大包的藥物,就急著走入宿屋的小廚房。
百印先生不放棄地又道:「既是如此,就隨吾等回去吧。」
「你們還待在這幹嘛?」
「好說。」季流風手一揮就收回限制仙子懷行動的氣甲。
「既是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到同伴們都被放倒了,裴駿先是吹了聲口哨,然後開口問道:「你們還好吧?」
仙家,以身法、速度見長,暗部的密探就是仙家一手訓練出來。
「怕什麼!大不了好好地幹上一場,我就不信他們能有多厲害!」文邦的武人本山留釗豪氣地說著。
她驚訝之餘,耳邊就傳來季流風的說明:「你應該有看到裴駿的戰鬥吧?」
「裴駿。」年輕人簡言答道。而那位女士則冷眼看人,不發一語。
瞬間房間內充滿了危險的氣氛。
「而且,已經習慣奢華的窮人,怎麼能適應困苦的生活?他將回到比以前更困苦的日子。我倒要看看法天的執政者能否抵抗這種誘惑,如果他們能抗拒天下掉下來的戰力,那我也佩服法天了,也不再找他們麻煩就是。」
「這真是不巧,這趟出來可還沒玩夠呢,等我盡興之後自會返回,百印先生倒也不必心急,亦不需擔心,武議團的總部也還有我未完成的研究,我這人責任感之重,絕不會中途放棄那有趣的研究。」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呢?對於別人的關心,我一向是來者不拒。還是要勞動一名傷患親身出門相迎?」
仙子懷,仙家的頂尖人物。當她踏著迷仙步,身形曼妙地接近女殺手,當她與影倩距離相差不到兩影便發現胸口一滯,呼吸漸感困難。因為呼吸不順加上全身血氣向外沖的異狀,讓她原本的速度也受到了限制。
仙子懷一擊失效,人疾退。季流風也不理她,手一指,飄在他身邊的一顆外印就放出大量的霧狀真氣,噴向攻來的兩人。
季流風還是皮皮地答道:「這可不成,我說過我尚未玩夠呢。」
紫衣影倩一對袖劍就要刺入對手心、喉,正要考慮解決這位出言不遜的女士后,該去支援哪位結拜兄弟,卻驚覺袖劍竟然刺空!
「是、是、是……」百印先生臉色難看唯唯諾諾地應著。
這名紅髮老者看了看房間,就怨道:「你在這打起來,是想拆了我離家的產業嗎?」
對方一有動作,他身邊馬上冒出許多氣彈。一見百印先生由本山留釗身旁穿過,他就投出了第一顆氣彈。百印先生幾乎沒有為了這個氣彈改變他的行進方向,他只是稍稍地偏了不到半步,同時法印滑風讓他身周布滿了快速流動的惰性真氣,氣彈擦過他的身體,就被彈開。
「……」仙子懷則是連活動下巴的空間也被剝奪,只能不停地眨眨眼。
即使有了季流風煉製的外印協助,本身實力相差太大,梁鈞三人還是在瞬間被放倒了。
季流風的臉色不佳,但依舊不改原有的行事作風。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乖乖地離開,不然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季流風依然傲氣十足地威脅三人。
季流風打量著這位老者,發現他的實力竟不亞於凜家的家主。若是平時倒也無所懼哉,但是現在他的出現可還真不是時候。
裴駿動作伶俐,細劍再度刺出,要對付這厚實的氣甲他早有一套方法。百印先生亦隨後跟進,準備與他聯手突擊。
「姑娘真是壞心眼啊。」季流風聞言,便笑著譏諷她。
「別這麼說。反正那些人像擾人的蚊蟲一般,防不勝防,小心也沒什麼用,不如就放輕鬆好好享受安郡的便利與繁榮。」
見時機已失,梁鈞只好放出更多氣彈,阻在自己與結拜大哥的前面,希望能妨礙對手的攻擊。
聽到季流風的話,三名結拜弟妹們各自吃了一驚。
手中的細劍一揚,裴駿的氣勢整個變了。強大的真氣如同海潮般地流入劍中,讓細劍漸漸晶質化,在強大的真氣作用下,似乎連金屬也跟著變質了。
老先生不以為然的說:「這也沒什麼。要你真的心存感激就別在這多生事端。」老先生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可別逃跑,被你們弄壞的東西可記得要照價賠償。」
百印先生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見季先生久出未歸甚感關懷,因而特來問候,還希冀季先生能馬上跟隨吾等返回團部。」
「好的,小事一樁。」
她一自由就氣得想撲向季流風,但在紅髮老者嚴厲的目光下只得忍氣吞聲。不過那咬牙切齒,雙目噴火的樣子,就是夜叉鬼神也要退避三舍。
「那老身去也。」
「百印先生何必多言!把他廢了再帶回去不就成了,反正我們要的是他腦中的知識,這人身上的武藝不弱,不如藉機除去,好以杜絕他危害我法天的機會。」那女士就這麼露骨地說出深帶敵意的話語。
老者道:「開什麼玩笑。我救的是那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吧?」
季流風笑道:「哈,也是內丹,不過是放在體外的小內丹,很好用的輔助工具吧?」
安郡——法天最為繁華的地方,在這裏聚集了大陸各國的陸上商人,形形色色的人種與服飾雜見其中,在這裏,可以買到大陸上各種奇特的產物,在這裏,沒有任何一個種族的人民會被以異樣的眼光看待。
「小子,休得猖獗。看打!」仙子懷終於氣不過了,嬌斥一聲身影幻化就殺了過去。
細劍刺穿氣甲,裴駿也強行穿過氣甲就要與季流風短兵相接!
梁鈞一驚,馬上要再投出更多的氣彈。而百印先生也運起了法印韋陀,速度驟然暴增。
見狀,本山留釗大喜,心想這把細劍如此脆弱扎在氣甲上,不異於小蚊叮螫不痛不癢,這個年輕人被自己猛懷力抱非要他骨碎腰折!
季流風滿意地點點頭,笑道:「真不愧是煉丹有成的人。」
「不敢,藍大人絕沒這意思。」百印先生恭敬地回應著。
仙子懷的速度已經快到難以想象了,但還是遲了一步,就見她一掌擊出,卻是停在季流風身前,就這麼半寸的距離,手掌再也無法推進。
「離大人,我們……」
裴駿身子一旋,閃過之後就蹤身平躍,像個鑽子直取對手。
仙子懷更是仙家中的佼佼者。只見她踏起了迷仙步,再輔以法印韋陀與幻風,讓她的速度更上一層,身影變得更加虛幻不實。
三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好氣魄!看劍!」裴駿大斥一聲,就舉劍刺來。
紅髮老者粗暴的說:「回去告訴藍世游,下屆暗部主事者跳過凜家直接輪到離家。老頭要能活那到時候可也不會推辭的,叫他別老背著我盡做些壞事!」
又見身著紫衣的女子大有一擊即殺的氣勢,她冷笑一聲,沒有強提真氣讓自己的狀況好轉,反像露出難以應付這種狀況的樣子。
心頭一凜,老先生馬上運起法印金鋼。但金鋼只是強化肉體,對適應氣壓的改變並無助益。百印甚是驚訝,馬上運起韋陀要逃離這個地方,豈知這霧氣般的真氣對他是緊追不捨,任他動作再快,如何翻身移位就是擺脫不了。
至於留釗看著兩人的動作,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似地不知要成為季流風的屏障,還是該移向攻擊位置,最後乾脆大剌剌地杵在門口的正前方。
本山留釗的大手熊撲沒有對裴駿造成任何傷害,左手在碰到對手之前就感到一陣酥麻,使力不能,緊接著右手也喪失力道,輕輕地放到裴駿肩上,倒像是朋友間在打鬧似的。
門打開了。
兩人同時一驚,各退了一步。
「哼,就憑你們?」季流風的語氣雖不復輕鬆怡然,但亦未有懼色。他首次以不悅口吻說道:「你們最好祈禱那一掌沒讓紫衣受到重傷,那一劍最好也沒傷及神經骨胳,不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就見他雙手伸出,五指張開微微彈動,氣絲結成的蛛網就這麼飛了出去,將梁鈞放出的氣彈一網盡收。氣彈受到氣絲微弱的刺激,尚未產生激烈的作用,但是羅網氣絲卻將氣彈粘住,在收網的同時也讓為數眾多的氣彈擠向它們的操作者。
而裴駿亦是高度警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的絕技竟然如此不堪,讓這位老先生隨手化解。
「大哥說得好,夠豪氣!」本山留釗欽佩地說著。
當他倒下時,也看到紫衣影倩無力地被擊飛。
「怎麼,臉丟得不夠嗎?」
他睜大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身前的年輕人,這時左肩窩才傳來陣陣的痛麻,細劍突破氣甲,刺入了上肩,也灌入了大量的真氣,破壞了他的脈絡,阻絕了真氣的運行,本山留釗睜著眼,張大嘴巴,緩緩地倒下了。
裴駿苦笑了一下,不客氣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於功力較淺的人,第二種功能就足以叫人致命,即使水準夠也會讓人產生不小的負擔。但這都不是季流風設計這個外印的原意,原本他只是想要製造半真空的環境,讓使用者能免去大多的空氣阻力,使得速度能更加提升,卻意外地造成更具威力的效果。
百印先生再度祭出了法印羅網。
季流風的態度是一點也不將百印先生放在眼裡,甚至與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正眼瞧他,目光一直都停在裴駿身上。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終於引起那名女武議士的不滿。
他早在與裴駿輕鬆對話的同時就已氣凝雙掌,這對肉掌在高度壓縮的真氣包覆下,其硬度恐怕不亞於金鋼礸石。至於氣甲,氣彈不過是擾敵之用。
前方密布氣彈,就是有滑風保護也無濟於事。
季流風賜予紫衣影倩的外印有兩個功能。一是注入自己體內,提升體能的極限,讓她的動作變得更快,可說是另一種版本的韋陀。而第二項功能則是放到空氣中,驅散周遭的空氣密度,讓氣壓劇降。
這名老頭的出現,雖然未能將仙子懷困住的氣甲消除,但因他吹起的焚風也幫百印先生解除危機。
所幸他反應極佳,被細劍觸及的地方瞬間爆開,竟是氣彈爆炸凝為氣甲,故意引他飛蛾撲火。
百印先生頓時感到相當的為難。他知道季流風並非尋常人物,即使已經受傷也非泛泛之輩,更何況他們三人並非接受團長的旨意前來。雖然三人在武議團地位甚高,但有關季流風的事務向來由團長親自裁決,他不知道這私下行動是否違背藍世倫的心意,但見眼前氣氛弄僵了,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
三名武議士分向三方,不攻向季流風卻朝著梁鈞、本山留釗與紫衣影倩三人下手。
看清這名紅髮老者,百印先生立即惶恐而恭敬地行禮並道:「驚動離大人,真是深感歉意。」
梁鈞也關心地說:「大哥怎麼不多休息?有什麼事還是等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
「你這一趟是走迴文邦了嗎?一出門就不知道要回來!也不想想大哥正等著用藥,動作這麼慢,你是不想大哥的傷早一點好起來嗎!」
梁鈞正由繁華的安郡首府中上千家的藥品店之一走出。他緊緊地抱著胸前的一個大紙袋,神色甚是謹慎,向前疾走之時還不時左右查看,偶爾還故意停下向後窺視,這種樣子有如躲避追緝的罪犯。
季流風問道:「那麼你還要繼續嗎?」
「小兄弟,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就放他們一馬吧?」
季流風的結拜弟妹們也正等著這一刻,武議士一動,他們也同時發難。三顆光球同時光採大放,早已做好戰鬥準備的六人在這瞬間都使出了最得意的絕技,沒有任何試探性的攻擊,勝敗將在瞬間決定。
梁鈞擔心地回答:「我也不清楚。雖然我再三地小心確認,並無發現可疑的跟蹤者,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法天武議團有許多深不可測的高手,若是那些高層的怪物親自出馬,以我的能力恐怕難以感應。」
季流風的態度雖然讓人覺得他對武議團人員的無禮並不介意,甚至只是在看他們的笑話,可是他的結拜弟妹們可一個個都放出了殺氣。
梁鈞聳聳肩,和氣的回答:「這不就回來了。東西給你,熬藥的工作就有勞三姐了。」
真氣與真氣發生激烈的衝突,豪華的旅館客房被破壞得一塌糊塗。
紫衣影倩身為前職業殺手,就身法與武術修為,實在是這三人中最具實力的一位,也是最有警覺性的一位。當她一動,就以外印營造最有利的環境,本身也化為一道流星,手中一對袖劍放出寒芒直取那位心高氣傲的武議士——仙子懷。
裴駿及時勒馬,險險地避開了。
「你這小子!」仙子懷見他目中無人,怒火一起就想動手。
他輕鬆地說道:「無所謂,就是受了傷武議團里還是沒幾個人能動得了我,能當我對手的還是僅僅那兩、三個人罷了。至於跟著梁鈞來訪的客人,在我眼中只是不成氣候的小角色。」
季流風還是悠哉悠哉的樣子,問道:「那麼勞動三位大老遠地由武議團的總部跑到安郡,不知有何要事?」
「……那我們呢?」
這一下,她心中驚惶不定,急著要找出對人的位置,但尚未捕捉到仙子懷的下落,背部已經傳來一陣痛楚,全身的筋脈亦是受到了衝擊,血氣一震,人也就無力地飛倒在地。
裴駿對付著本山留釗,但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季流風身上。事實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對付的是完好的季流風,因為他是除了武議團長及仙、藍兩位家主外,唯一令他覺得可怕的對手。他卻也知道假使季流風完好無缺,絕對沒什麼機會能打敗他,但是會一會最頂尖的高手是所有武議士的希望,這種心情,裴駿也有,沒機會跟在武議團作客的季流風交手,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在外受傷的季流風對決。
季流風輕鬆地回答:「當然是先把傷養好,然後就讓影倩、留釗與鷬鳩先迴文邦。」
「他們如此無禮,大哥還……」
三名武議士也停下動作。畢竟在名義上季流風還是武議團的客人,而他們也還想請他指導法印的開發與改造,與他完全翻臉也並非好事。
如今,結拜大哥受傷了,若武議團的精英分子藉機強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而仙子懷的情況則叫人哭笑不得。她雖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倒是被季流風「保護」的密不通風。氣甲不但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做為防禦的工具,用在他人身上則成了一個特殊的牢籠。就見仙子懷被氣甲擄獲,動彈不得,想要使力掙扎,但沒有留下任何的空間讓她施力,就是要放出真氣也被季流風的氣甲給擋著,叫她只能倒在地上,兩眼睜得斗大,氣呼呼地瞪著把她放倒的人。
因為距離的關係,梁鈞的戰鬥最晚展開,但是結束的時間並沒有相差多少。
剩餘的兩名武議士也動手了。
紫衣頷禮問候道:「大哥,午安。我們太吵把您驚醒啦?」
為了維護結拜大哥的安全,他倍加小心,再三地運用反跟蹤的伎倆,甚至在市街內多繞了三圈才返回下榻的旅館。
「啊!未知前輩名諱!」
「原來是百印先生,另外兩位朋友怎麼稱呼?」季流風的語氣還算有禮貌,但是他的目光卻只放在最先進來的青年人身上。雖然未曾與他正式見面,不過季流風對他的氣息並不陌生。
發出攻擊訊號的百印先生直接由他身邊溜過。本山留釗也不在意,他覺得欺侮這個年歲近百的老頭不是件光採的事。這個老先生就交給梁鈞解決即可,他把注意力放在裴駿身上,要打架,也得找個年輕力壯的,才不辱文邦武士的風骨。
他這種小心深怕有人跟蹤的模樣實在有其必要。雖然他們強襲法天的外交使團,但未因而被通緝,只是季流風受傷了,梁鈞深怕這時候有人找來麻煩,為了結拜大哥的安危再小心一點也不為過。
百印先生被奇怪的霧狀真氣纏身,正苦苦支撐,與紫衣影倩放出的真氣不同,在季流風的操控下,空氣變得更加稀薄,同時也緊纏著百印先生,讓他無法逃離這種難受的狀況。
季流風開朗地笑道:「哈、哈——等你真的打敗我再說吧,不過你是沒機會覺得良心不安。」
聽到結拜大哥的話,梁鈞臉上的憂色更濃。法天已經很強大了,當變得更強大時,會發生何等情事?除了外向拓展外,還有別的嗎?這是在報復法天?還是在殘害與法天邊臨的各國?
「動手!」百印先生聲音喊出。
裴駿嘆了口氣,語氣遺憾的說:「真可惜,像你這樣的人要能成為法天的棟樑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必趁人之危,將你的武功廢除。」
梁鈞擔心地問道:「……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穿上了氣甲,本山留釗就像只大熊般雙手一張撲向對手。
季流風不敢怠慢,先退了一步。真氣湧出就在身前放置了一具氣甲,同時身後也準備好許多氣彈,然而這些都只是備而不用。
率先進來的是一位青年人,黑色的短髮,腰間系著一把細劍,雙眼中充滿著自信的色彩。在他身後則是位年長之人,這位長者在武議團被稱為百印先生,據說在他身上法印多達百種,而且樣樣精通。最後進來的是名中年婦女,雖然已非少女,但她的膚質良好,臉上連一點魚尾紋也瞧不見,是位相當注重保養的女士。
一踏入寬廣豪華的房間,他就遭到結拜兄妹鷬鳩的責罵。
六個人分成三組的戰鬥很快地就劃下終止符。
「哈,笑話。」季流風輕視地道來:「沒看清我的實力是你們三人的愚昧,有外印在此,我何懼來哉。」
「話不能這麼說,連大哥都受傷了,我們又算什麼?」梁鈞擔憂地說著。
再看裴駿,一劍就刺入氣甲。但劍尖碰觸到氣甲之際,他卻急著運氣翻身,硬是改變自己的攻勢。
突然間,一股灼熱的真氣由房外吹入,驅散了兩人外放的真氣,一道粗獷的人影也跟著介入,洪鐘般的聲音這才傳入兩人耳中。
「就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才要回到都郡。嘿,當我把法印生產的法門盡傳武議團,也是法天產生重大變革的日子。哼,你要知道一個人拿到額外的力量時往往不會有好下場的,就像一名原本貧困的人,突然中了大獎成了富翁,看似幸運之極,其實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錢財根本就守不住,往往會大肆揮霍,不久就回到一貧如洗的日子。
「……離我炎是也!」
細劍像紙張般被切斷了,掉落的劍身也跟著化為鐵水,而裴駿也因為手中的細劍過於灼熱而瞬間將它拋下,那前半截也像冰泥般地落在地上不成劍形。
季流風在碰觸到這位不明人士的手掌后馬上收手,他的手掌有如地底深處的熔岩,原本包覆在季流風手上的真氣竟然在瞬被消融了。
「哼,怎麼暗部不把我離家放在眼裡了嗎?到我地頭上辦事也不知會一聲,還是把我離家在暗部除名了?」
「小心為上。」紫衣簡單地發表意見。
與三位武議士距離最近的本山留釗見到百印先生與裴駿衝來,肩上的光珠光芒大作,頓時就穿上了真氣的裝甲。
「還撐得住……」百印先生滿頭大汗地回應。
(請繼續期待《天人》續集)
沒有花俏的身法輔助,只有強大的真氣伴隨,這一劍似乎連天空都能刺穿。
季流風帶著笑意看著三人灰頭土臉的離去,與梁鈞一起扶起昏迷的本山留釗與紫衣影倩后,才對老者道謝:「您真是幫了大忙,想不到我也有被人救助的一天。」
季流風又補充道:「原本就對你滿有興趣的,雖然我目前的狀況不佳,不過這樣對你才公平。」
等他遠離后,季流風突然開懷大笑道:「哈哈哈,真有趣。法天,果然是卧虎藏龍的地方。」
「小子狂妄!你這三名保鑣都已經躺下了,一個帶傷的傢伙還敢口出狂言。」仙子懷氣呼呼地開口罵了。
季流風隨即譏道:「生氣的老女人真是難看,如此對待外來的客人就是你們的法天武議團的習俗嗎?看來我得入境隨俗、禮尚往來才行。」
面對這種情況,梁鈞眼見將被自己放出的氣彈所傷,他馬上釜底抽薪直接將氣彈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