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異國風聞
第一章 石魁現世
「哇！好硬！這怎麼打！」季行雲痛得眼角放光，怪叫一聲。
「東邊。不過要找人回來恐怕緩不濟急，季隊長，還請你先指定一個人代班。」
這一次它卻沒有快速地停止，再重新加速尋找另一個撞擊目標。
抱著王道覺的鄭潔驚聲叫道：「季、季隊長，小心後面！」
鄭潔驚覺風壓襲來人疾退。定下神來，地震也停止了，一看，卻見到超出想象的東西。
推了石魁一下，又感應到那個石魁的移動方式。季行雲已經知道這種生物的強大並不只在於它的重量與堅硬。它——那一顆大石頭——是用真氣放射的方式來進行移動，就算它略成圓形，但要讓一個重逾十噸的大石滾動，那得動用多強的真氣！
「啊！」
看到王道覺雙手的慘狀，季行雲同情地說道：「真是糟糕，這對手臂恐怕難以恢復了……」
「這、我也跟他提過，不過，他好像執意要先與預備士們一同用餐，好多認識預備士們。」藍千回答。
帶領這群精銳預備士的人有三，分別為武風士藍千、武風士仙緣，前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
甚至還漸漸地變成樂在其中！
一名預備士的聲音把他吵醒。
一道銀光又射入滾動中的石魁，沒入其中。
「你們沒事吧？」季行雲蹲下來探視兩人。
「是這樣的，原本守衛的工作該輪到鄭潔了，不過她與王道覺跑去狩獵，至今未回。雖然她事先有請人代班，不過要代班的人正好忙著，所以……」
季行雲輕鬆說道：「哈，不用擔心，不過是又大又重的石頭，倒是你們自己得小心點。」
另一名預備士——唐剛，手持巨錘不停地敲打這蛋形石魁，在石魁強大的真氣保護下，精鋼巨錘也許不能對它造成直接的傷害，卻漸漸地破壞岩石的結晶。
而最大的則略具人形，高達十五影的巨人。它跨一步，地面就震動一次，揮動石拳，打向地面，別提風壓，就是被激起的碎石泥塊，就不知在兩人身上留下多少傷口。
所謂救人如救火，慢了就沒有用處，季行雲一動，就疾如電快速飛馳，幾乎跳過該有的加速時間。
在綠海的另一處，法天外交使團將魁馬放開，讓它們暫離拉車的崗位，在馬夫們看管下在四周散步。預備士們則三五成群，有的在研習武功、有的在談論治國之方、還有的則閑聊、嬉戲著，而外交大使穹紫環甚至在草地上品茗吃蛋糕，享用起下午茶來，整個營地顯得悠閑怡然好不愜意的樣子。
原本季行雲已經刻意放慢速度，希望能預備士們一同抵達出事的地點，不過跑沒一分鐘，他又深覺得不妥，馬上改變主意，傳音指示道：「你們自行趕上，我先走一步了！」
在眾人施用絕技時，她不過是聚滿力量待在安全位置上隨時用靈箭支援隊友，想不到法印靈箭，卻讓她成了唯一能在石魁身上開洞的人。
鄭潔突然覺得，命運並沒有改變，只是將面臨死亡的時間向後延滯一會罷了。
不過這石魁雖然又大又重又硬，滾得速度也是不慢，也因它又大又重，要停止滾，或是改變方向總是不便，要做出一百八十度的轉向，總要滾個近百影的距離，繞這一下圈才能轉向，就是要停下，改變滾動的方向也得有幾十影的煞車距離，這東西雖然危險，要避開卻是不難。
王道覺看了看身旁的佳人，最後還是不再多言。
這時遠遠傳來預備士驚呼。援軍總算來到。
「哈，真是自尋絕路，竟然往這種地方跑！」
不過，那些預備士不愧是法天精選出來的戰士，雖然他們沒能對蛋形石魁造成致命的傷害，卻也在慢慢地與它進行拉鋸戰的同時，尋找傷害它的方式。
綠海，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它不是一處海而是一片廣大的草原，從春、夏一直到秋中，這個長達千里的廣大草原被一片綠色的草物所掩蓋，輕風吹拂搖曳蕩漾就像是海浪般，綠色的波浪直抵天邊，被美名為綠色之海。
季行雲是救了一時之急，但是所對付的不過是這三個石魁中最小的一顆。
鄭潔質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問題？！這是季行雲口中說出的話嗎？怎麼會帶著期待與興奮的因子？他的態度中似乎沒有恐懼，只有發現新奇玩具那般的喜悅。
然而他的努力就如艷陽下的薄霧，一碰到巨石就煙消雲散。
沒有一個國家敢宣稱擁有此地的主權，這是一處人類的力量未能觸及的地區，甚至每隔幾年，此地就會輸出一種名為狼禍的大災難。基斯大陸的南方最強盛的邦國——法天聯邦，就飽受狼禍之苦。
慌亂與面臨死亡的壓力下，鄭潔一個不察，被糾結的雜草絆倒。
最小的也是個約略二影乘二影見方的巨大石塊，沒有手、沒有腳，就這麼滾來滾去，光是它的重量，被輕輕碰一下就足以叫人粉身碎骨。
若蒼眠月因而怨恨季行雲，他也只能乖乖地承受。
那人形石魁的四隻手臂又是蠢蠢欲動。
藍千是不會幹預別人的交友狀況，只是季行雲與下人們廝混在一起只會降低他的格調，讓預備士們更加看輕他，這種狀況還是能免則免。
在這靠近狼道的地方，除了綠海盛產的惡狼又能有什麼危險？以兩人的身手還怕不能在狼群出現前回到狼道？
季行雲對綠海已經不陌生了，雖然來過這個地方已經許多次，依然每每沉浸於它的壯麗而感動。
季行雲突然覺得，跟石頭打架並不有趣，冷冰冰硬梆梆，實在難有高手交流的那種痛快與火熱的氣氛，而招惹這種不知如何溝通，又無知感的怪物，實在是件愚蠢的事情。
他們雖然是預備團中的精英分子，王道覺亦為通過考核的好手，但是這些戰鬥專家所熟悉的戰鬥是針對「人」，他們所受的訓練最多也僅加上人和所騎乘的動物，至於以大塊的岩石為對手，這還是頭一遭。
震開了！季行雲把那個石魁震開了。
他急忙出聲阻止鄭潔出手，卻是晚了一步，鄭潔一發掌勁已經擊出。
睜眼，方見季行雲挺立身前。
現在的他心中被蒼眠月的身影給填滿，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擾得他寢食難
這場石魁打不到人，人打不傷石魁的戰鬥持續進行著。
看眼前這巨石的色澤樣貌，與這頭草羚跑到此地后就安心休息的樣子，王道覺頓時想起了綠海傳說中的一種生物。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雖未被石魁的攻擊直接命中，但是身上的傷卻不會少。
「我們跑這麼遠好嗎？」
遠遠的看，只是覺得它像座靜默的人形小山，當它動起來，才真正感受到巨大的可怕，它不用精密的攻擊，事實上也不可能做出太精密的攻擊，但是那一對較小較細長的手就超過一影寬，而巨形的手臂就是橫擺著，也不只比季行雲高上半個人。
巨石壓來！回身避開的同時在它背後擊上一掌。
一掌擊出，什麼也沒發生，王道覺認為是自己多慮了。但是他們都沒發現草羚眼中出現了未有的懼色。
過了十幾秒，季行雲突然翻身躍起，大聲呼道：「糟了！全員集合，備戰！」
季行雲急道：「不是狼。我們得趕過去救援！快點，二、三組的成員跟我來，一組的人員留守顧好營地！」季行雲又憂心說道：「希望能阻止得了那個大傢伙，別讓它沖入了營地。」
「……好吧。」康莊見使團的掌符大使都下達了這樣的指示，也得到武風士的支持，只好不情願地同意了。
就在此時，季行雲也感受到一股詭譎的氣氛。先是蛋形石魁身上的大地靈氣快速釋出了，一瞬間這片草原上的氣氛為之丕變，緊接著，另外兩個石魁似乎開始接受這些釋放出來的靈氣，這種過程中，季行雲似乎補抓到一種奇異的情緒，那是來自真氣的知感，卻是一種悲慟知感。
「呼……」季行雲深嘆一聲道：「還好有這黑晶古劍！」
仙緣回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有雅緻，今日就偷閑一下吧。」
「真是難纏啊……」季行雲心中暗嘆。
季行雲還沒找到對付人形石魁的有效方法，那些預備士們倒是辦到了。
它就這麼停止不動了。
由於兩年前狼禍后，就不再有人進入綠海狩獵（事實上是有，只是沒人活著回來），讓高質羚角這類的產物變得相當稀有而珍貴，能夠帶這種東西回去當這趟出使的禮物，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事。鄭潔運起真氣，就打算將喘氣的草羚擊昏。
然而再看清楚前來救援的季行雲后，鄭潔的心又沉了下去。季行雲的嘴角也流出了血絲，顯然硬發真力而受了內傷。
沒等他們集合好，季行雲又呼嘯一聲先行奔出。
這名預備士——雷珍，愣了一下。
預備士們卻是茫然無知，他們只為了解決一顆石魁而高興著，他們不像季行雲曾與夜俱人接觸過，知道大地靈力的存在，他們甚至沒發現石堆型石魁身上的改變。
見到前方有巨大的岩石擋路，鄭潔高興地叫了出來。
「糟了！真的是石魁！」
一掌擊出，受了王道覺的影響，掌氣略偏也讓草羚有了警覺而慌忙避開，掌勁落空拍在岩石上面。
平常后羽在使用靈箭時，絕不會像今日將靈箭化為有如實物的銀色羽箭，平常使用時，不過略為成箭形就讓拋玉訣將靈箭射出，絕不會有時機與空閑讓靈箭真正成形。
更何況，季行雲還是武議團暗部注意的觀察名單之一，經常把他放到身邊也有其必要。
與景色壯麗齊名的是，綠海的危險。
只是王道覺在心中總是有點顧忌。會讓隊伍無緣無故地停下來休息，還要求避免到東方的地段活動，必然有所理由。下令的季行雲雖然沒有明示，但就常理來猜測，必定是察覺了前方有危險才會暫且避開。
眼見就要得手，地面卻震動了起來！
兩人的命運即將在此進行最後的清算……如果沒有第三對有力手臂出現的話。
季行雲這一撞，原本是想借力彈開卻力有未逮，人是彈開了，但是在衝擊之下被彈開的。
這與她平時身形飄逸，羽箭連發的戰鬥方式完全不同。在隊友的支援下，一發又一發銀色靈箭慢慢地刺入蛋形石魁體內，緩慢卻有效地破壞石魁的外表。
如此堅硬的東西，再加上強大真氣的保護……它們只是又大又重的石頭是事實，而季行雲沒有自信可以擊退石魁也是事實。
巨石未改其向，后羽避之不及。
「你、再看招！」出招無效的鄭潔自尊心受損，再度出招。
今日的午餐中依舊是穹紫環與其他人在談笑風生。在吃完自己的餐點后，空還生難得地主動對武風士開口了。
從未想過這個帶隊的季行雲竟有如此能耐，鄭潔還有點不相信救助自己的人，竟是他們瞧不起的人。
由於分心的原故，季行雲反應奇慢地問道：「……所……忙……何……事……」
如果沒有絕對性的必要，康莊實在不想浪費時間，於是問道：「不知空老師有何要務？」
仙緣代表問道：「是不趕，空老師您這麼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季行雲也意識到這件事，因此他除了認真對付人形石魁外，還略為分心關心在場的預備士們。
光是這個小山的怪物就叫人吃不消，還有顆滾石不時砸來，外加那堆不知何時會發動攻擊的石頭。
它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爆炸了！那個聲響就是爆炸的音爆聲，原本附在它身上的各顆巨石像炮彈般打了出來，又快又疾，射向後羽。
「有力氣退開嗎？」
雖是懊悔，但為時已晚，兩名武議士只能拚命地逃跑，偶爾做出無力的反擊。
他手持黝黑古劍，劍身漆黑古樸，卻綻放精光，飛來巨石已成兩半，分立側后。
「你、這是何苦……」
「這……」兩名武風士與符司的執符·康莊心中同時感到意外。雖然口說行程並非急迫，實際上在法天內部各郡的盛情下，逗留了過多的時間，比起預定的行程實在是慢了不少。
「嗡！」一聲高頻幾不可聞的聲響震動了人心，也紛擾了戰士們的心神。
「不成，你這……」
有這石魁這個最佳沙包的出現，季行雲潛心修行的成果正好在此一一試驗。
追
「……不、沒什麼。」
「是的。」
最後一個石魁就不知該如何形容它的外貌。真的要說的話，就算它是一堆石頭聚在一起好了，它也真的是許多石頭堆在一起，這一堆石頭大大小小，雖然沒一顆比那個單體的石魁還大，不過整個堆起來卻也有四影高六影寬，略成金字塔形的一個大石堆。
季行雲不畏不懼地說道：「我們來玩玩吧，大石頭……」
石魁的岩石外表也許已經碎開，但在真氣的作用下讓這層保護膜依然緊附其上。不過後羽的靈箭卻能在突破它的謢身真氣后越加深入其體內。
「小心！」
王道覺心頭一發狠，也不退讓，就擋在鄭潔身前，雙腳如老樹緊緊盤住大地般地站穩，法印鍊鋼手化為一對金色的手套保護雙手。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王道覺就這麼用肉身阻擋十余噸的巨石滾來！
她嚇壞了！
看到世上竟然有這種形式的生物，季行雲在心中感嘆著世界真奇妙，也更好奇這種生物是如何運作它們的生命。
「不！別亂來！」
石魁的巨手就揮過季行雲的下方，他繼續落下。
在以往文獻上所看到的資料所得的印象下，季行雲一直認為所謂的石魁，不過是表皮岩石化的一種動物，不過今日親眼所見，卻不是如此。
「又怎麼了！」鄭潔不高興地說著，一對眼睛還盯著獵物，怕它逃逸。
幾乎不分前後，季行雲的聲音傳入二十三位預備士耳中。
當你輕觸高速移動的東西時，不論是正面撞上，還是由側方還是上方碰到，都得接受它撞擊的考驗，季行雲就要面對這種撞擊，雖然他已經儘力做好防護措施，但這意料之外的衝擊真叫他預防不及。
無力阻止佳人出手，王道覺只好跟著加入對抗石魁的行列……
能當上武議團的小隊長，武功之高自然不在話下，以武為尊的武議團、預備士向來敬重強者，能力夠、又具有領導力的就成為小隊長、中隊長，武藝高強，但缺乏領導能力的就成為技研士、武風士。
叫聲過後，鄭潔卻是一個眼花，只覺得季行雲好像抱起了兩人。當她有所察覺時，季行雲又把兩人放到地上了。
那頭草原的生物，不知是嚇壞了還是已經放棄掙扎，竟然呆立原地不知要避。
依照季行雲的猜測，在石魁堅硬的外表內，一定有一個類似核心的東西，那個具有類似丹田性質的核心，只要破壞那個核心，石魁的能量運作就會中斷，這也就是把它消滅的方式。
方才聚起的預備士們，個個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心中暗嘆領隊失格，沒有一絲的說明，就要他們飛奔出動，更何況，沒給任何準備的時間就要人眾用盡全速奔跑，這不是在整人嗎？
「謝謝你。季隊長！真的謝謝你！」鄭潔流著淚，發出誠心的感謝。
而這麼做的人也不只是預備士們。季行雲也在尋找對付石魁的辦法。
「怎麼？」
石手未到，這巨手揮舞牽動的氣流就快讓人站不穩了。
當他疑惑時，那個原本都沒有動作的石魁開始產生劇烈的反應，好像一池平靜的水沸騰了，它身上的真氣在一瞬間活化起來。
人趴在地上，身後巨石滾來。
這兩年間，狼群們遵守約定，不曾攻擊在狼道上活動的人類，但是仰賴狼道的人依然不多。畢竟這個新的通路除了在特定的時節外，不比海運方便。而且綠海之狼雖然承諾不傷在狼道上活動的人類，但它們也沒有保護人類的義務。
穹紫環揚了揚眉就直接下達命令：「不必了，叫他明天起就過來。」
而季行雲在出使之前任職駐南郡首府的武議團小隊長，其武功之高當然不容質疑，但是在這個使團中，預備士們對他卻不甚尊重。雖然在預備團嚴明的紀律下他們不會造次，也不曾對季行雲的命令打馬虎眼，但是這些預備士也僅止於消極地遵守命令，做好分內的工作罷了。
原本穹紫環不想用使團掌符的職務來命令季行雲，只是他似乎在迴避自己，一直想找機會與季行雲聊聊蒼眠月的穹紫環，最後才決定利用目前的職務，來強迫季行雲跟她交流。
穹紫環笑道：「那就休息一下吧，請藍先生通知季隊長讓隊伍今日在此紮營，暫且在這綠波連天的地方喝個午茶不也愜意，等到進入客客蘇后，就不再有這樣的閑暇，何不趁機欣賞一下綠海的風光？」
倉皇要閃避，卻發現方才的音爆傷及主管平衡的耳中器官，讓她急促之間失去平衡，這一急之下，只落得失足跌倒的下場。
白色的巨石帶著雲霧般的黑色紋路，陽光照耀下反射著些許的金屬光澤，這就是立在季行雲面前的龐然大物——三個巨大的石魁。
不論在餐席或是平常，空還生都甚少與使團的成員交談，他就像是一名旁觀者，靜默地留在使團中。對於這個情形，使團的成員早就見怪不怪，除了兩名武風士依然無時無刻地監視著他，其他成員幾乎快把他當成透明人物來看待。
碎岩拳附加回掌勁，這一擊就是長青回顏也不敢掉以輕心，可是打在它身上卻像是蚊蟲叮咬一般，雖然勉強穿破它的護身真氣，卻也只是掉下塵砂般的石屑，相對的，季行雲的左手卻因而又痛又麻！
一如之前，沒撞到人的石魁又慢慢地停下。
「終於認命了嗎？」想到那對羚角將要得手，鄭潔難掩興奮的神色。
一道寸勁將石魁推開，季行雲就發現這石頭怪物的硬度，還比之前碰上的大螳螂還高，而且那種觸感，絕對真的是堅硬的石頭，而用真氣去感應，也沒有發現動物、或是植物的生命跡象，可是它又包覆在一種很特別的真氣之下。
季行雲見狀，手作指刀，連續劃破空氣，近十道雙月斬破空而出。
武功的高低並不一定依年紀的大小來排列，至少練武十年的人強過練武五年的人的機會比較大，所以要讓一位大叔打從心裏尊重一名小兄弟，總是難了點。
中午時刻，使團停車造飯休息。
一對不算粗大的手臂適時地提供助力，兩人的壓力頓時大減。
「是……嗎？
在不被它那看似遲緩實則飛速的動作迷惑后，季行雲對付起它來也漸漸得心應手，雖然還是沒辦法真的對它造成傷害，至少也不會再被它傷害，而且季行雲成了一名「登山者」在這座石魁小山上跑來跑去，讓它把石手岩拳不停地打在自己身上。
「別多話，讓我們一起活下去！」
后羽將靈箭再度準備好，雖然為了射死蛋形石魁讓她耗了大量的真氣，不過在只有她能有效地傷害石魁的情況下，后羽驕傲地再將靈箭搭上瞄準了石堆型石魁。
「請小心，不要勉自己。」
一樣是依靠天地的靈氣在推動那笨重的岩石身軀的運轉，雙方用的都是類似的能量，只是紅葉用的大地之靈所包含的天地靈氣，較為博雜不純，只要是與能與之共鳴的天地靈氣都盡收所用，雖然能快速聚集大量的天地靈氣，但也因而容易露出破綻。
啪、啪、啪地幾聲，銳利的氣斬打在巨石上面，竟沒能留下半點刮痕。
更擔心自己會被她討厭，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在季行雲的醫療失當的情況下，提前終結性命。
「沒什麼……」季行雲簡單地應著。
啪、啪的兩聲。
「麻煩？是狼群嗎？」
預備士們消極地遵守季行雲的命令。目前使團的運作上還不成問題，可是當使團進入他國，成員與長官有心結，也是個嚴重的隱憂。
再這樣下去，使團的前途真叫人擔心。
鄭潔終於站起來，但她沒有跑開，反而走向巨石，真力一揚，也全力推著這顆石魁。
對於季行雲的反應，雷珍在心中嘀咕道：「聽雷震所述，這名季隊長是位奇特而武功極高的人物，看這樣子，武功高強否還未知曉，就奇特而言，是夠怪了……」
然後季行雲站了起來，面對近百影外的石魁們，說道：「請你先照顧他一下，我得去對付它們。」
今天一隊的人馬不懼綠海的凶名，浩浩蕩蕩地在狼道上向東前進。
能成為預備士，其武術修為必已是具有相當程度的水準，其中都郡第一預備團的成員盛名響亮不只是具備武才，更因其文才。第一預備團的成員都是各界的精英，他們習武只是基於法天的武風，真正要讓他們展露頭角的並非武壇，而是治國理民的政壇，因為他們可以說是將來各郡的主議士，甚至可直言為議長的預備軍。
年少文質、天真爛漫就是季行雲的寫照，不論是外貌給人的感覺抑或是真實的年齡，季行雲都是這個使團中最年幼的一位。
不過真正在指揮統馭預備士的只有季行雲一人。至於藍千與仙緣則是使團核心、外交大使穹紫環的隨身保護者。
王道覺大喝一聲：「可惡！跟你拚了！」真力全發連掌拍向滾來的巨石。
巨石襲來必叫她粉身碎骨。
至於石堆石魁則至今都未有任何舉動，要不是它身上也帶著厚實真氣，它還真的與一堆石頭沒兩樣。
這是很無奈的事。預備團敬重強者，季行雲是不弱，但是……他的外表實在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是位高手的感覺。
又陷入絕望與擔心的鄭潔，卻又聽到季行雲的說話聲，她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不過鄭潔卻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你就這麼聽那小夥子的話。」
一名外號神射女的預備士——后羽，使用著法印靈箭，有效地在蛋形石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孔洞，雖然細小卻深入其中數寸。
現在季行雲雖然隱約發覺那些預備士們似乎消極地反抗他，但是季行雲做這平靜心情的修行，絕不是因為這個小原因，這種事他根本不太在乎，事實上也沒心思注意這件事了。
「沒關係，你怕什麼！」
巨手續繼移動，這手臂比季行雲預估的還長，當他落到石臂時，這手還未揮盡。
空還生沒有多作解釋，只道：「既然如此，今天中午就多休息二小時。」
戰鬥又進行了二十余分鐘，季行雲對石魁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心中也漸漸浮起一個疑問。
使團的兩名預備士鄭潔與王道覺，利用休息的時間跑離紮營的地點，一路往東狩獵遊玩，在追獵草羚之時，不知不覺中已經遠離使團。
突來的問題讓其他人楞了一下，也停止原來的話題。
倉促跳離，那蛋形石魁卻又殺來，只得再度閃躲。
「快、快逃……我、擋不住了……」
「……那……她……往……哪……打……獵……了……」
就這樣，越靠近她的居所，季行雲越是精神難安。依他估計，今明就是前往探望蒼眠月的時機了。不利用時機做好心理建設，他將如何面對她？
這原本無傷大雅，只是人形石魁僅僅跨了一步，季行雲就有種將要撞上石壁的錯覺，當他翻身落下之時，石魁的另一隻手，又砸了過來。
雖然這個使團的成員不過五十來人，但戰力卻遠超過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千人部隊。
巨石停住了。而王道覺的雙手也不自然地向後折曲，口中噴出鮮血，手骨也穿出肌膚。但金色的真氣卻依然擋著巨石。
他成功地阻止巨石的滾動，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不！別再激怒它了……該死！」
石魁，它的運作方式怎麼會與夜俱人紅葉所叫出來的「木靈」如此相似？
也對，要推開這十余噸的巨石豈是輕而易舉之事，沒有何任輔助工具，就這麼在瞬間強發巨力，能不受傷嗎？
「什麼？怎麼了？」
季行雲向上輕躍，避開，然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依照預定的方位移動，石魁動作造成的氣流竟然把他吹向另一個方位。
翻滾墜地，那一下打得季行雲頭昏眼花，手臂手掌刺痛非常。沒有時間檢視傷勢，氣壓又變！石魁這回又用它的大腳丫子踏向季行雲。
吃完了餐點，穹紫環擦了擦嘴后，又道：「對了，怎麼不請季隊長一起列席用餐呢？有事要商談不但方便，也省得常老讓藍武風士多走一趟。」
這是石魁痛失同伴而傷心嗎？
「等等！」
「你……」鄭潔目光泛淚不知該說什麼。
穹紫環坐在舒適的巨型馬車中，與她的老師空還生、兩名武風士及一位聯邦議符司派出的輔官一同用餐。
雖然靠
「空老師……」康莊想再問清楚，空還生卻不再理人徑自離開。
「天哪！」
在兩年前的狼禍中，出現一項驚天地的變革。綠海的狼不是一般的狼，它們是有組織的群體，甚至有進化至可以站立的蒼狼出現。
「季隊長……」
「哼，你來壓陣，我去抓它，可別讓它逃了！」
「跟上！」
「……我們的行程應該不趕吧？」
曾經不只一次，法天這個兵強將勇的大國企圖深入綠海，清掃肆虐國土傷害國民的草原惡狼。但是這片草原卻像個絞肉機，一再壓榨著法天英勇將士們的血肉，得到大量的「肥料」，綠海的青草好似因而變得更加茂盛。
散在隊伍四周的二十四名預備士亦是一時之選，他們是由都郡八個預備團中挑選出來的高才。這些人的實力，早已相當接近法天最強的戰鬥集團——武議團，幾乎篤定將成為武議士，只是在火候上尚差一點，要跨過武議團的門檻成為武議士，就只差臨門一腳罷了。
雖然醫者之心只是為了幫助病人，但卻得到相反的結果，雖不儘是他的錯，若非他的能力不足加上失誤判斷及冒險性的治療，星語鶯也不會因而提早亡故。
似乎有驚人情事即將發生。
真氣一提穩住身勢，同時氣勁放出減緩落勢。
說完話，季行雲再度移向那三個石魁，並且外放真氣吸引石魁們的注意。
季行雲急道：「沒時間解釋了，他們遇到大麻煩了，而且還把麻煩帶往這來！」
季行雲再度下達指示然後氣勁流轉，筋肉暴漲、青筋冒出，臉色一寒，他大喝一聲，聲響傳遍廣闊的綠海，大地為之震動。
兩名武風士發現這個狀況，也曾提示過季行雲，不過當事人似乎不甚在意……
他們接到命令只是覺得這個領隊更是不適任，身先士卒也許是將領的一項愚蠢的美德，但是季行雲的情況倒像是搶功急進，或是拋下部下獨行獨斷。
鄭潔略為不悅地交代一聲，就向前一彈，揮拳奔向草羚。
再次驚覺季行雲深藏的實力，鄭潔才發現自己真是井中之蛙，竟對季行雲如此高強，不遜於武風士的實力渾然不覺。
季行雲發現那個石魁的真氣鎖住了后羽，那位殺死它們同伴的預備士。
它根本就完完全全是個石頭，而且還是精選的堅石。
當季行雲輕鬆地躲開蛋形石魁的撞擊后，人形石魁就揮動它那又長又大的石手，往季行雲身上砸去。
王道覺再度阻止不及，幾發氣芒打上了石魁身上。
「碰！碰！」兩聲巨響后，后羽驚覺無事。
他們兩人死命地奔逃，希望使團中的兩名武風士有能力對付這種怪物，但是卻又覺得將這怪物帶回營亦是不妥，他們心中已經隱約認定，即使是武風士也無力與這石魁對抗。
當看到季行雲與石魁奮戰時，這些心高氣傲的預備士們心中不免受到了不少的震撼。不過身為法天武學精英分子的自覺，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嚇到。
「我……你快走……」王道覺很吃力的發出聲音，臉孔因為極度用力而扭曲著，雙手也不停流出血液。
可是石魁不只這一個。
戰況看似平衡，實則不然，因為石魁還是處於不敗之地，這些人類中精選出來的戰士根本傷不了石魁，而石魁雖然暫時沒打到人，可是一被它打到，那就等於有人要出局了，人類的這一方還是吃虧許多。
「……東……邊……嗎……」季行雲並不急著找人代班，他打算先查看一下鄭潔是因何而延遲。若無正當理由，除了找人代替外，也得加以懲戒才行。
這時的季行雲正盤坐在地，真氣如絲地外放，他將心神放入其中，感受草原的旺盛生命力。季行雲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修行，純粹只是為了讓自己心靈接受大自然的洗滌，讓心情安定下來，平撫他那不安的情緒。
傳入兩人耳中的聲音，是由他們平常看不起的人所發出。
那頭草羚不會不知草原的地形地貌，怎麼會在逃命時還特別跑到這種死路來，而且，那塊巨岩也甚是奇特，看它的色澤，完全與地面的土質不同，上面沒有任何一株雜草。這麼大的一塊岩石，怎麼可能會這樣？就算它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在風沙吹拂下也會在表面沉積少許的泥沙，甚難如此光亮無物。
這名預備士是都郡雷家的成員，之前曾讓雷震指導過。在雷震的請託與說明下，算是極少數不會小看季行雲的預備士。
那塊巨石站起來了，一個高達十影有餘的龐然大物，就立在兩位預備士身前。
沒入石中。
不滿歸不滿，法天的預備士還是很清楚令命就是命令，在這不算違法犯紀的程度內都得奉行遵守，這些不滿只會在私下的場合，化為各種方式的正面挑戰，或者另尋門路要他好看。法天的部隊向來嚴明有序，很少會因為帶隊官的不適任而快速崩壞。
想退開，但是壓力一減，王道覺就像爛泥般癱倒在地。
「這、就是忙著……」雷珍臉一紅，就沒有回答了。
「哇！這是什麼！」
然而事後，預備們檢討談論時才發現，季行雲竟將真氣一分二三，精準地將聲音送入眾人耳中。
能通人語的蒼狼與法天定下盟約，以認同綠海為諸狼所有，作為不再侵犯南郡的條件，同時也答應在東西綿延千里的綠海上開闢一條狼道，供人類通行之用。在該道上行走的人將得到保障，不受襲擊，而「非法」侵入綠海者殺之無赦。
消耗了，要補雖然慢，不過卻不易摻入其他性質的能量，也就是說季行雲的真氣會受到抵抗與排擠，無法滲透，而且放出來了，也很容易再度回收，除非有人刻意將石魁的能量消融掉，不然它只會不停吸收同質的能量，而越來越強大，也變得更加難纏。
蛋形石魁再度滾動，十余噸的質量聲勢驚人地衝來，揚起了大量的塵土。
人數的增加雖然不見得就能影響石魁發揮戰力，但至少被攻擊的目標多了，負擔相對的減輕不少。至少季行雲已經不再是石魁唯一的目標。
季行雲緩緩睜眼心思未歸，語氣像極了幽怨亡
前方的草羚已經顯出疲態了，要活取它頭上之角正到最後階段，要在這時放棄不免可惜。
「真是驚人，這就是石魁嗎？來了這麼多趟綠海，總算讓我見識到石魁這壯麗的生物了。」
相反的，這些人心情上雖不快，不過該做的還是做得好好，季行雲沒有多下指示，但這些預備士們就很有默契地排成契形，以這種利於攻防的隊形跟在季行雲後面，同時也很自動地調整速度，不會讓人跟不上，以能力所及的程度內全速追趕。
「連季行雲都能應付」，那我們有什麼理由要害怕這兩個大石頭——這些預備士們不服氣的精神一發揮出來，個個都卯盡全力施展奇招，往那兩個石魁身上招呼。
慢了一點的人就只能看著前方的同事隨後跟上，至於季行雲的身影已經在遙遠的前方，這些不擅長疾奔的人再度加深了對季行雲的不滿，認為他是要故意賣弄實力，而其他的人對季行雲這種不加說明，就強加任務的做法也是諸多抱怨。
這個隊伍是由法天最精銳的武術集團的預備軍所組成，開道的是法天首府第一預備團的十二名預備士。
鄭潔負氣的說：「怕什麼，不過是塊笨重的大石頭。看打！」
蛋形石魁也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群不知哪冒出來的人類身上。
「沒有。」空還生給了一個不近人情的答案，說完后，他就起身離席，並道：「只是停下來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最小的一顆，接近雞蛋圓，有二影見方那麼大。它沒有手、沒有腳更沒有眼、耳、鼻、口等等知覺器官，就是那麼一顆活的石頭，它唯一會做的攻擊就是滾動，一顆比人高上一倍的千斤巨石，也不用什麼特別的攻擊方式，這麼滾來滾去，就足以壓平路經的所有生物。
季行雲即刻下達命令：「快將傷者送離！牽制住兩個小的石魁，讓我專心對付那個大的！」
這種接近不近人情的命令，藍千卻是打從心底贊同。因為季行雲根本就不是利用會餐與預備士們認識，他跟預備士們處得不大好，卻與車夫、伙房的工作人員相處愉快，幾乎是跟他們稱兄道弟。
原本以為自身的能力足以空手碎大石，這幾個巨大岩石構成的怪物自當不構成威脅，豈知石魁真為石中之魁，其硬度不比精鍊的鋼鐵還差，兩人全力放掌也僅能揚起些許風砂，對這石魁而言根本無所傷害，唯一造成的效果僅僅是更加激怒這石中之魁。
「季隊長那是……」
王道覺意識到跑得過遠，便對身旁的佳人提出警示。
石魁則不然，在它那巨大身軀中流動的真氣，雖然也是存在於天地之間的一類雜氣，卻是性質非常相近的能量聚合。
轟隆幾聲，卻是毫無成效。石魁石皮石肌石骨，掌氣難傷，受到驚擾它移了移身子，原本黑白間雜的岩石外表泛出了隱隱紅光，看似憤怒的真氣正在流動。
季行雲越打越是起勁，甚至還考慮養一個這種生物，好讓他想試招時可以隨時試招。
就武術修為而言，當世能找得到當季行雲對手的人實在不多，而武功不一一施展，練成了也很難確切地知道效用與威力。沒好好地在實戰上用上幾回，實在很難真的清楚該招的特性與效用，不想破壞自然景觀——對死物使用效果也是有限，而現在出現了一個不怕打，還不必擔心會打傷它的生物，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比起這麼一個大傢伙，那個雞蛋形的石魁，幾乎可以稱為可愛的小東西了。
有了這些預備士的支援，季行雲就放心地應付超巨型的人形石魁。與它纏鬥一陣之後，季行雲也漸漸習慣跟這種龐然大物戰鬥。
擁有豪氣與這感人的行徑，並不能化解他們面臨的死厄。石魁再多施一分力道，兩人四腳就向地下陷入三分，別說要推開它，就是要保持原狀，不讓它由身上輾過，就已經耗盡全力，骨胳吱吱作響，汗水夾著血液滴到地上。
藍千見狀也是為難地對穹紫環說道：「紫環小姐，這……」
擔任使團護衛的預備士們不愧為法天精銳的部隊，雖然這些人不認同季行雲的領導資格，但是接到命令后，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準備。雖然有少數人服裝不整，不過為戰鬥該準備的東西都帶齊，武器護甲也都上身了。
「護著他！」
她帶著歉意與關切之情說道：「季、季隊長……」
讓這些預備士看不起季行雲的原因還不只是如此，他若意識到預備士們有意無意地看輕他，適時地反應出強硬的態度也能小補因年紀而缺乏的威嚴，可季行雲卻活像個鄰家小弟，沒有強者的霸氣，沒有高手的氣度也就算了，怎能行事作為還像個孩子——雖然季行雲實質的年紀，還真的只是一個大孩子……
驚慌之際，靈箭射出。
看到季行雲大顯神威，鄭潔不禁對著虛弱的王道覺喊道：「是季隊長，我們有救了！」
王道覺心中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巨石臨面而來！她撇過頭，閉目待斃。
「這……這、這是什麼？」
這頭長著一對美麗羚角的草羚，跑到巨岩旁邊就停了下來。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邊打邊退，其中又以退的成分居多。
這時，季行雲再也沒有那種平凡的樣子，他的身軀好似大了一倍，像名有力的巨人，撐起名為希望的天空。
「看來是不行……」
只是在這之前，還是得先要有力能破壞它這強大真氣保護下又硬又厚的身體。
而最大的石魁則略具人形，非但有手且還有四隻手，腳則又大又粗，比起身軀的部位還要巨大，而身軀接了像是手但沒有手指的兩長兩短的肢干外，人形上該有頭部卻空空如也，這種個樣子就如同被斷首的巨人，但它表現出的整體形象，又不會覺得少了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綠海，之所以成為危險的地區，並不僅是其中的狼群，這一大片草原潛伏的危險事物不計其數，只是狼群的惡名遠播，讓人忽略了其他的危險。
就在此際，石堆型石魁有了動作了！
「當、當然不是！」王道覺口中說著，腳一面向前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