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一章 歡迎宴會

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一章 歡迎宴會

金磊把人帶到之後,季行雲就被殷荃還有現為武議士的小蜜兒給帶往貴賓休息室。在季行雲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時,這兩位女士就開始動手整理季行雲的儀容。
注意力隨著真氣回到旅館,季行雲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是該準備出發的時候了。
當南城最有價值的單身漢與帥氣的季行雲離開后,會場好像出現了許多女孩的嘆息聲。
這時雷震才笑道:「白任,別生氣。對方再怎麼說都是聯邦的警士還有武議團的人,再野蠻應該也不會亂來才對。」
「好久不見了,雷理大人。您還安好吧?」
殷荃帶著以前沒有過的威嚴,正色說道:「季先生,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參加宴會的人好。畢竟你現在是通緝犯,雖然我願意相信雷主簿、白任所邀來的每個人,可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做好必要的措施好保護大家,你不希望有人被你牽累吧?」
「嗯,季小子,咱們就在這等人闖進來吧!」
再一次看到這兩人,殷荃成熟了許多,也許是商場上的磨練讓她行事變得幹練許多,同時也褪去過往小女孩的羞澀與淘氣,只是現在的她又不時流露出像是回到過往那種純真的神情。
猶豫不到半晌,季行雲就放任自己的真氣繼續流出,奔向廣闊的綠海。
季行雲沒有惡意,但他的入侵卻是事實,為了感到綠海的風光他沒把真氣極度稀釋,而且要讓真氣跑這麼遠,並保持直接的感應,也得讓真氣保持在可以直接控制的濃度。而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種入侵。
「絕無此事!晚輩雖是不才,但對於家族的聲譽向來注意,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
「等等……」百印聽到裴駿的警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手邊書已經看完了第三遍,差不多可以把內容背起來,再拿書本來打發時間,只是更添增無聊的煩躁。把書本拋開,季行雲嘆了口氣,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人都快要發霉。
「是啊,怎麼了?白牙真不愧是當過傭兵的人,要不是他,我們還找不到適當的旅館給你安身呢。幸好是他機警,派了金磊帶你過來,還事先打理一番,不然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把你藏起來呢!」
百印一大把年紀也不是白活的,情急之下他迅速恢復鎮定,思考該怎處理眼前的問題。
「不,我沒這個意思……」
來的人除了這五位較麻煩外,雷震也看向參雜在李正言所帶來的警士中,還有不少是穿著聯邦高階警士服的好手,這些人都有武議士級的實力,然後在會場外面,還有近百名好手分成數隊,有的守著出入口,有的則整裝待命。那些人的領隊也有武議士的實力,而隊員的武功也不弱。
「這麼說,雷主簿是不願意配合了?」百印語氣提高,做出一副打算決裂的樣子,雷震卻依然輕鬆自若。
他後悔極了,沒多留幾分餘力,讓他沒辦法避開!他只覺得自己像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再看清阻撓他的人,百印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難道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嗎?」
「百印先生……」鐵士諾擔心地傳音給百印先生,眼睛卻堅定地瞪著雷震,態度強硬。
百印冷笑一聲,做了個暗號,就與裴駿、李正言一同跟隨雷震入內。
李正言大剌剌地說道:「這裏當然沒有,不過那裡面呢?」
剩下的平民百姓則是南城繁盛的基石,他們所能匯聚的力量,一樣是不容忽視。
要一位極富好奇心的人,連續幾天足不出戶,像是坐監般地留在旅館的房間內,不等於對他施予酷刑一般。
「老夫是武議團本部神武士,號百印。今天特來擒拿聯邦要犯季行雲,望請雷主簿不要做傻事包庇罪犯,與老夫及諸位聯邦警士配合。」
「你這老傢伙,玩夠了沒。」
「那麼百印先生,我們何時對他動手?」
「砰!」
季行雲卻覺得非常不習慣,雖然他早就對別人的注目習以為常,可是現在別人看他的目光,又與以前大不相同。目光炙熱,帶著崇敬與敬仰,甚至有些女性散發著愛慕的火花。
「這……我……」百印被離我炎這麼一說心更亂了。偷襲上司離我炎,按律法可以當場將他處決,就是交由暗部紀律組處理,也是死罪一條。
意外的接觸讓他嚇了一跳!
金磊將季行雲帶往會場后,心中還存有幾分不安。畢竟連白任都會……又怎能保證其他人還能存有誠摯的友誼。
「這……」雷震故作遲疑的樣子,為難地說:「這真的不太方便,裏面有幾位長輩在。這樣吧,你們要是真的要進去,就派幾位代表隨我入內,盡量別打擾到老人家的休息,如何?」
現在的李正言就像是被大貓抓住的耗子,不但沒了主意,而且心中後悔得不得了。現在他恨死百印這個不長眼的死老頭,竟然害他帶隊來找南郡督議長的麻煩,打擾這位南郡權位最高的長者。
「你很好啊!過兩天我會為了你特別到司警去一趟,好好督查一番。希望司警能好好招待我這位老頭子,還有廉司的官員。另外,我以督議長之責立即將你停職,理由是聯合謀反。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
原本在一旁不顯眼的老頭子橫了一步,擋在季行雲前面,突然紅光大炙!
這間招待所花費頗高,之所以會選它是因為所在的位置不在城內,所以要做一些事情會比較方便,再加上它夠大,地點也較偏屬郊區。
「哼,所以這一趟帶了三十名團部的練武士,還有一百二十名暗部的好手化為聯邦警士。團長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們冠上個通敵的罪名,然後再施以釋罪之恩,以之為把柄,讓我們能在南郡以掌握這股龐大的勢力,來制衡在此發展的凜家,季行雲不過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藥引罷了。」
「那算什麼,老夫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這種勞動的工作,還是交給躍躍欲試的裴駿好了。」
離我炎眼神嚴厲又說:「百印,你是看不起我嗎?雖然我基於年齡考量,依然把實權留給小藍,可是再怎麼樣,我還是挂名的掌權者,你主動對我出手,以下犯上。在部里的律法中,這種行為該怎麼罰啊?」
雷震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問道:「先生如何稱呼?在下雖是不才,卻也被委以重任,倒想請教先生在下是如何的傻,又傻在何處?」
塵出道子所傳的法門,可以在任何地方研修,靜探幽異之境時,只要不把心神集中在極小之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透過能量的變化而得知,練此法門倒也不怕有人利用自己練功入定之際偷襲。
百印與裴駿都能夠確定季行雲的氣息就在裏面,對李正言點了點,他才強硬地說:「不太好,是怕藏匿的罪犯被揪出來嗎?」
老先生、季行雲四目相對,房間的溫度在這一刻好似提升了數十度,甚至出現強大的氣壓,讓雷茗感到呼吸不順,空氣像是著火似的,吸入的每一口氣,都像把火焰導入肺中般的難受。
「你就是南郡的主簿?看起來並不笨,可是怎麼做起傻事來了?」
「耶,我哪有答……等等,你說白任?」
「我來了,我來了!」他在心中吶喊著。
「染髮劑啊。」
雖然耗用了大量的內息,可是感覺到越來越接近蒼眠月,一切的消耗都顯得微不足道。
原來白任對他的友誼還在,在這一刻,季行雲覺得屬於他的世界又回來了,感動之餘,就是被當成兩位女孩「玩弄」的材料也無所謂了。
「啊!對了,那就不要封閉五感,直接用真氣探訪南城好了。雖然沒得親身逛街,用真氣逛逛也好。」
走過屏風,感覺到季行雲就站在那,也沒看清楚室內的情況,百印馬上動手!
殷荃臉色一改,淘氣地笑道:「小雲已經同意,小蜜兒,你就放手做唄。」
藍元看清季行雲的實力后,泄氣地說:「好手雖多,可是那小子也不好對付,恐怕會有不少的傷亡。」
裴駿眼睛一亮,身子一晃,手刀一揮,才讓人放手。
宴會場上有三成是武術界的人物,因為季行雲待在南城的時候,並不積極與行政官員還有各大家族培養關係,所以來的權貴並不多,反倒是中下階層的平民百姓來的不少。
房間內好像颳了一場焚風,百印驚覺自己沒死,被逼退數步后想站好卻發現全身無力,體內被帶著破壞性的炎熱真氣給侵入,真氣幾乎被這股力量給侵蝕殆盡,丹田受創,一身的功夫差點被廢。
這時雷震又加上一句:「以法天律法,除非叛國通敵罪之外,督議長是不受逮捕侵擾,而無故驚擾南郡的部隊應該可視為反逆。我是不是該馬上通報南城駐軍前來拿人?」
真氣流過了許多地方。不知不覺中他花費了體內近三成的內息,不過比起掃除心中鬱悶這件事來說,真氣的消耗也不算什麼。
李正言隨口應道:「可以!」
「哪的話,這裏可是交誼的場所。不過要是有人敢來找碴,相信南郡人也不會任人欺侮。」
雷震向兩位長輩點頭示意,然後馬上回到宴會大廳,季行雲原想跟上,可是雷理出聲制止了。
「我回來了。」
雷震便開始「好心」建言:「不如這樣吧……」
走過屏風,雷茗差點沒行大禮拜會坐在裏面的人,然後在她聽到季行雲開朗的聲音之後,才明白雷震為什麼敢這麼大胆放心地為這位朋友舉辦這麼一個盛大的宴會。
「歡迎回來。」
季行雲想到就做,馬上坐到椅子上,調整身子以最舒適的方式坐下。
身體雖然留在南城的旅館中,季行雲的精神卻是隨著真氣流在綠海中飛馳,他像匹狼在草中跑著、跳著、呼喊著,痛快而自由。
而且他還發現可以利用法珠當中繼站,讓真氣流入法珠,重新納入他的掌控再流出,使得真氣能流得更遠,而不被存在天地間的其他能量給磨耗。
真氣不停地擴散,季行雲沒特別控制真氣的走向,只是盡量將真氣集中向某個方向流動,不讓真氣散逸得太快太廣,以免後繼無力,也讓他能探知得更遠更清楚。
突然間,他的心中有股衝動,他好想飛到綠海,他好想見見蒼眠月。
季行雲沒有反抗,因為殷荃對他說了一句話。
這時雷震又鐵著臉,冷冷說道:「百印先生,請你解釋一下,敢偷襲南郡督議長,希望你能有個好理由。」
「哈,那我可要先把氣息藏好,免得計畫失敗。」
雷理的功力是不弱,但是畢竟是位年老的法人,真的要打,他恐怕早就不是雷震甚至雷茗的對手,可是那位紅髮的老先生在他眼中是一團火,比岩漿更為炙熱的一團火。
「開始了嗎?」紅髮老者也開心地說著。
「可是我……」季行雲可擔心了。雖然他不介意服裝儀容任這兩位女孩打理,可是有必要染髮嗎?要是外表改變太多,那會不會引起蒼眠月的反感?好好的人為什麼要染髮!而且在他的觀念中,頭髮是帶有靈性的,是不該用外力加以破壞的!
「百印先生……」李正言也驚叫一聲,而百印先生已經快擊中季行雲了!
藍元看雷震這種態度可不滿了,罵道:「有沒有等我們搜過就知道,就算是一郡主簿也不能一手遮天。」
「感謝前輩賜教,晚輩受益良多。尚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百印先生笑道:「不急。就等他參与宴會後,再一舉探出所有與他有關的人。」
雷理為老不尊地代替老朋友答道:「這廝不重要啦!反正是藏在幕後的人物,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只不過他是尋彩唯一還賴活著的義父,也算她在安郡唯一的親人了。」
藍元叫囂過後,一道冷冷的聲音由後方響出。
紅髮的老人伸手一推,宏大的氣勁就強迫百印停下動作,緊接著馬上被向後彈去。
雖然他們事先已經得到季行雲會適度變裝的消息,可是沒想到當初不太注重外表與造型的季隊長,會變得一副帥氣十足的模樣,他的頭髮狂野中帶著不拘,紅色系的勁裝映射出他不凡的力量,讓他的魅力大幅提升!
「別亂動!」
現在不論有什麼條件,百印為了自己,還有帶來的百余名暗部精英的性命,也只能權且承應了。
百印在踏入貴賓室之前,就已經先透過真氣感應探察了裏面的狀況,在那裡除了季行雲外,還有幾位高手,不過光靠那四、五個人想在裴駿手下救人還差了點。
就算他們有什麼詭計,等到進入之後先把季行雲制住,甚至殺死那雷震,就沒什麼話好說了,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把柄就拿到手上,等著暗部活用。
「這是什麼!」
真力快速收回,雖然這一亂搞讓他耗費了大半的真氣,可是他卻滿足地笑了。
「既然老同學不感興趣,那就作罷。不過這些人該怎麼處置?要是全處以謀反之罪,對法天也是一大損失,我看百印好像也只是一時糊塗。」
「這可是雷主簿(雷震)交代的,你人在外面打滾多年,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總要變得體面一點,才不會讓人以為你是混不下去才逃回南城的。」
「沒什麼,有這麼好的素材真叫人忍不住啊!」
「七哥,這……」
季行雲感到失望,他的力量還是不足。就差沒多遠了,力量卻已經用到了盡頭。
真氣繼續耗用,不知不覺中丹田空了,小內丹與真內丹為空虛的丹田注入力量。
「什麼!」藍元何時被人這麼輕視過,也不管說話的人是誰,反身、踏步,人彈出即將出拳教訓那位出言不遜的傢伙,強大的氣勁由藍元身上湧出,真氣聚于拳上,一出手就又多了六成的勁力。
季行雲想了想嘆了口氣,又放棄這個念頭。
「啊!」
無意之間,季行雲的真氣已飄到南城的東門。
百印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線了。
雷震回到大廳,就見到殷荃與現任的南郡司警李正言怒目相對,只差沒正式動手。
雷理故意嘆道:「真是掃興,難得為老同學辦場歡宴,怎麼惹了這麼多火氣。這樣吧,我們等會去找凜三爺一起喝茶降降火氣。」
進入藏著幾位雷家高手護衛的貴賓室,雷茗跟在雷震與季行雲身後心中感到不自在。這房間給她帶來強烈的壓迫感,好像有什麼非常的事物存在其中。
季行雲發現小蜜兒眼中散發出夢幻般的色彩,而開始琢磨她這句話的含意。想來想去,雖然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卻讓他無由地感到不安。
現在他露出久違的笑顏。在他身旁的副手雷茗,原本極力勸阻這位準家主不要為了一位朋友而冒險,然而說了千言萬語,最後卻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幫助他篩選可靠的與會人員,然後又勸他不要親自參加。
漸漸的,暢快的感覺受到了拘束,只因為真氣的供應漸漸無力。
這時換雷理說話了。
「雖然覺得對不起其他人,不過還是要再讓大夥等會,我想請你去見幾位長輩。」
「這……不好吧?光是一個雷震就很麻煩,他可是南郡雷家未來的家主,還有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參加這場私宴,正面撕破臉那可不好。」
話雖如此,可是這樣的工作也不用派殷荃這位前武議士、掌有海運公會大權的女子親自動手。
就這樣,改用真氣散步,讓他高興得不得了。
「是不希望……可是……」
想著想著,季行雲突然想到既然這麼有空,就再靜修練武好了。
雷震是位務實的人,同時居高位更讓他不得不戴上一張撲克臉隱藏自己的情緒,隨時隨地展現出自信的風華,讓人信任令人敬佩。
離我炎搖頭說道:「那你自己去。找他喝茶?那可不只是降火,把你凍結都沒問題。」
雖然身體不能自由活動,可是他的精神卻還是自由的。
回話的人並不是李正言,而是百印先生,而且回話的對象也不是責問的雷茗。
「那個人……季行雲……」百印指著季行雲,心急加上內傷,讓他話說得不甚順暢,話還沒說完,離我炎就不悅地罵人了。
真氣離開旅館后,就像脫韁的野馬四處賓士,藉由真氣的知感,他再次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活力。
宴會場上已經熱鬧烘烘,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有的談著季行雲過往的「豐功偉業」,有的罵著聯邦的無情無義,竟然把季行雲當成叛賊,痛罵聯邦警司無故陷人入罪,是非不明地將好人當壞人處理。
雷震的話一出,許多武議士都站了出來,陣容龐大遠遠超過百印帶來的頂尖好手。
百印先生雖然號稱擁有百種法印,可是在他手上,卻沒有一種法印能對抗前方的烈焰!他急著要變招,可是不論是什麼招式,在這火焰之前都如同兒戲一般。
離我炎也道:「百印是以下犯上企圖謀殺上官的現行犯,那他帶來的人就是共犯了,人數還真不少。」
「喔……」雷震望向李正言所指的貴賓室,猶豫地說:「你們的意思是要搜索那個房間了?這不太好吧?」
藉由真氣的知感,由大海吹向草原的微風似乎正在輕撫他的臉龐,青草的芬芳也跳上他的鼻樑,還有晚秋的太陽也照得他暖暖的。
好在這個情形沒持續多久,雷理髮話中斷了這一切。
「李正言?老夫沒記錯的話,你是現任的警司是吧?」
百印只覺得自己好像要撞上了一團火,足以將他燒成灰燼的烈火!
然後他看到了雷震,一句簡單的問候勝過千言萬語。
然後雷理點點頭,這回就把目光停在百印身上,等他的回答。
「那還真麻煩你們了……」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並不是這家旅館的服務差勁,也非是提供的食物難吃。旅館沒有招牌,所以不用理會法天的法律規定要求顧客留下基本資料,所以來這家旅館的人,大半都是些不想讓人知曉隱私之人,因此價格比一般的旅館高了點,但是服務也是一級的。
「不行!這不行!」季行雲抗議無效。
一位年長的人沉聲應道:「不知道。可是他這個奇怪的行為,卻讓我們對他的實力有了較具體的了解。」
雷震再望向百印,見他點頭后才道:「請隨我來。」
季行雲當然沒有理由討厭這樣的旅館,只是一直待在這裏這件事,就足以讓他感到不高興。
在季行雲眼中,坐在雷理身旁的紅髮老者更令他感到好奇。
另一位佩著細劍的年輕人語氣輕鬆,帶著期待的口吻說道:「把他定位為一級危險人物似乎太看輕他了,這種能力應該算是特級的危險人物才對。」
「季小子,好久不見了。哈呵呵,你可真不得了,武功進展神速,真是後生可畏啊!」
心情大好的季行雲,也想先逃離許多含情脈脈的灼熱目光,便爽快地跟著雷震先退離大廳,進入另一間貴賓室。
季行雲尋人不果略感失望時,小蜜兒拿來了染髮劑就要往他頭上擦,季行雲可嚇了一大跳。
季行雲實在不甘願,就差一點點了。
李正言已經開始準備思考,回去后要怎麼向家主報告,才能把過錯全推給暗部,還有這個無能的百印死老頭。
來到這裏的人除了李正言外,還有那兩位暗部的武風士,而一位負手而立的老先生,也讓雷震注意到此人,他看到這位老者神色自若,眼睛微眯,好像心有成竹的在算計著什麼。除此之外,另一個外表瀟洒的年輕人更不容忽視,雷震直覺反應就屬這人最危險。
就在這時候,外面發生衝突的聲音。
小蜜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卻不能解除季行雲的不安,讓他又緊接問道:「我知道,但是你拿那東西過來要做什麼?」
雷理點點頭,然後瞄了百印一眼,好像在說「聽到了嗎?我們這裏沒聯邦要犯。」接著又轉向離我炎問道:「老同學,你帶來的人不會有聯邦要犯吧?」
該怎麼辦呢?是擠出剩下的真氣再向前移動,還是就此罷手?
他看到這位長輩帶著期盼的眼神,等著由自己口中說出東方尋彩的消息,卻不知該怎麼說明她的情況,而且這又牽扯到蒼家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透露。
「呵,難得看到有兩下的年輕人就忍不住想玩玩。小朋友,你很不錯。」
佩著細劍的年輕人笑道:「現在就殺了他實在可惜。算了,這種程度應該還能讓我好好運動一下。」
回到南城的季行雲,就一直待在一家沒有營業許可證的黑牌旅館,一直沒有離開旅館的他,心情並不太好。
雷理看都不看百印半眼,只向雷震問道:「我們這裡有聯邦要犯?我說雷震,咱們雷家的人哪時候包庇過罪犯,還是哪個人犯了法逃回家中,而你這位要接任主家的人竟然不知道!」
他雖然覺得裏面的老頭好像很有身分的樣子,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先動手再說;發現季行雲的外表與之前的情報所示大不相同,可是在旅館中,他早就把季行雲的氣息給記住,變裝掩人耳目也是必然的行為,把這人先拿下再說!
「到此為止了嗎?」
在季行雲住所的對面,比他待的房間還高上兩層樓的地方,四對眼眸注意著季行雲所在的地方。
季行雲發現自己的真氣流向綠海先是一驚,距離太遙遠了,功力夠嗎?
真氣由他身體流出,先布滿了房間,讓這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馬上讓他察覺,接著才由窗戶擴散出去。
兩位女士很用心地設計眼前的材料,季行雲在她們眼中讀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狂熱,看在她們如此用心的分上,就乖乖地任人擺布,不過一顆心卻已經溜到會場。
「百印,你是老糊塗了嗎?季行雲?季行雲!這裏哪來的季行雲,你看清楚了,這個小傢伙哪裡像季行雲了。你好好跟我說清楚,上次在我家的產業中大打出手,又被我制止后心懷不滿嗎?今天還給我找個爛理由,破壞雷家為了歡迎我而舉辦的宴會。」
不可能!雖然裏面的人極力消除氣息,但是人真的在裏面。
綠海廣闊不比南城,距離蒼家居所之處有百里之遙。
鐵士諾心中暗驚,同時慶幸沒與衝動易怒的藍元協力出手對付季行雲,可是知道季行雲的實力后他不免感到憂心。
他們大多數的人只看到一位頂著紅髮的帥氣青年,衣著挺拔風姿凜凜地向眾人問好。而能夠以真氣來認人的高手們,看到季行雲現在的模樣眼睛都直了。
「喔……」
季行雲的洗塵宴是在南城城郭之外,接近南嶼港的一間大型招待所舉辦。
然後是麻煩的到來,綠海中的生物感應到不尋常力量的侵入,影狼、蒼狼站了出來,它們不約而同地放出自己的力量,對入侵的真氣作出警告性的攻擊。
不過季行雲雖然天資優異,但是出入幽異之境還是得花點時間適應知感的改變,沒辦法像塵出道子那樣來去自如,再加上進入幽異之境以後時間感會變得很差,萬一入幽之後忘了時間那也麻煩。
「是……是的……」
話雖如此,在這還真的聚集了南郡武術界的精英,現在的武議士中有大半都來了,而他們大多是季行雲之前所帶領的預備士。
城內雖然也有夠大的場所,不過多數是半公家的機構,要招待一位「通緝犯」總不方便動用公家的資源,而且要真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以讓季行雲馬上退至南城與南港間的法律灰色地帶逃避追緝。
可是現在看到這位老是將自己綳得緊緊的人,解除了所有的武裝,冒險與這位通緝犯有所往來,似乎是有這麼一點價值。
宴會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不過人已經來了許多。在他任內的預備士幾乎來了八成,武議士也幾乎全來了,可惜的是再三探查,都找不到長青回顏的氣息。
他打量這個情況。就人數而言,他帶來的人能打的比這裏的人還多,可是南郡方面都是武議士以上的高手,而他們只有四名頂尖好手。
除去原本要對付季行雲的裴駿,只剩下三位,而他本身也沒把握能打敗突然冒出的白任。雖然還有兩位武風士,可是光雷震一人就能拖住他們。
看到季行雲被打扮成這種前所未有的帥勁模樣,雷震掩嘴偷笑。他發現請託殷荃與小蜜兒替小雲化妝,果然是請對人了。那位活在半夢幻中的小蜜兒,好像非將季行雲塑造成許多女孩理想情人的模樣才甘心。
這麼說,季行雲就明白了。
遠在南城的本體驚叫了一聲,同時身體一震,真氣也狂卷而回。
這情況實在不利,現在就只能希望雷震不會被手上的力量所迷惑,而愚蠢到大胆地正面得罪聯邦官員。
雷震的話等於又給了百印一個重擊,這下百印才明白中計了。
「你待在這裏,別亂來。」
雷震的態度安撫不滿的人心,同時也讓百印更加地疑惑,難道裏面真的沒有季行雲?
李家的勢力因為凜家日漸強大,已經無法並列南郡的第二強盛的大家族,現在又出了這種問題,事情一傳出去,李家的聲譽恐怕又會大幅下跌,這一切都是百印還有暗部造成!
他的拳頭被握住了。對方好像還沒盡全力,隨手一拗,藍元就被他強大的力量給壓得跪下了。
他們幾人一搭一唱,反而利用季行雲將了藍世游一軍。
心動,真氣馬上反應他的意念,就飛向綠海!
雷震笑了笑,道:「我們都是法天的子民,聯邦要捉拿要犯,我們當然樂意配合。只不過我們這真的沒什麼要犯,要你不相信,可以清點在場的人員,絕對沒有季行雲那號人物。」
「這還用說嗎?」
雖然由金磊口中得知雷震正積極為他籌備一場洗塵宴,可是他寧可自己「走」到朋友家,一一拜訪,而不是留在這小小的房間中,等待金磊偶爾帶個可靠的朋友來看他,偶爾帶來一點消息。
百印先生笑了笑。
「……啊……」季行雲的心在這一刻似乎開花了。
「嗯,難得咱老同學聚會卻要辦人,實在掃興啊。」
季行雲在小小的真氣爭鬥中發現了這位紅髮老者的強大,也在這小小的比試中,學到不少真氣間爭鬥的方法,讓季行雲再次明白法天果真是藏龍卧虎的地方。
「這是誤會!在下絕無冒犯督議長的意圖,只是要抓拿聯邦要犯。也希望兩位大人能高抬貴手,好讓我們能拿人交差。」
而小蜜兒在季行雲的印象中是位愛作夢的女孩,許多關於自己身上那「苦戀」的流言,好像都是經由她的加工而變成膾炙人口的戀曲……再看她,好像沒變多少,應該說她的特質加強了,總覺得小蜜兒把世間的一切都歸加在戀愛上的能力更上一層樓了。
而少數前來的商界人士中,則有足以動搖法天經濟的海運公會代表殷荃,大藥商周禮、還有她的愛女,南郡最大的鐵器、武器製造商鐵實,而政治界的代表雖然才出現了兩人,但是這兩人卻在南郡擁有非常大的影響力——雷震與凜家代表冰泉雅芳。
他常笑,但不是真心地笑,是為了配合環境與情況發出適當的笑容。唯有在真正的朋友面前,那極少數不需擔心會與之發生權力鬥爭的朋友面前,他才會發出至誠的笑容。
「無禮者!李警司,請你說明為何打擾主簿所舉辦的私宴!」雷茗發聲制人。
雷震態度輕鬆地說道:「在下可不明白了,這裏哪來的聯邦要犯?百印先生恐怕是誤會了。」
「那小子到底在幹什麼?」年輕的武風士先開口問了。
門的西邊,就是這座讓他最先交到朋友的南城,門的東方則是廣大的綠海,還有他心所牽繫之人。
他們談著季行雲,期待他的出現,不過卻沒發現季行雲已經來到會場了。
「好吵的狗!想來無理取鬧也請拿出相當的實力。」
雷茗擔憂地喊了一聲,他卻依然展現無所謂的態度,笑著宣布:「各位稍安勿躁,我馬上回來,而這幾位聯邦的官員在知道是誤會一場后,也會馬上離開。」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撼動他的知感!然後他又感到另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力量。
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過雷震表情不變,也沒示弱求好的樣子出現。
「雷主簿不會想血染此地吧?」
「這……你……離大人……」百印又驚又懼,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不論有什麼事,有南郡的督議長撐著,一切都不必太過擔心害怕!
「啊……這……」李正言只覺得一片天昏地暗,他的政治前途,自己努力打拚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都瓦解了!而這一切都起因於聯邦議會派來的人。
距離參加宴會的時刻只剩下半天,可是這清晨到中午的幾小時卻特別難挨。
離我炎聲如洪鐘,不滿地應道:「你在說什麼傻話,想我離家可是法天聯邦中執法的專責家族之一,我身為家族的領導人,怎麼可能會把這樣的人帶在身邊!」
季行雲眨眨眼,實在看不出這兩位童心未泯的老前輩在搞什麼,不過看這態勢,情況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季行雲只有放寬心胸在這陪著兩位過百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