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二章 退避綠海

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二章 退避綠海

在武術交流的春遊中為民除惡嗎?還是為平民百姓義診?或者指導預備士、武議士?
「哈哈,是嗎?原來你還有這種自覺,放心,大夥早就習慣了。」
這一跑一追,已經進行超過百里的距離。
「原來是有朋友啊?綠海耶!」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
白任說得眉飛色舞,季行雲聽得又是羡慕,又為好友得到幸福而十分欣慰。
當他落地之後,蒼眠月美麗的雙唇輕啟,說出冰冷的語辭:「回去。這裏不是你們鬥爭的地方。」
兩人謹慎對峙。
真的要打,情況並不樂觀,所謂的不樂觀並不是指打不過,而是指無法將所有人滅口。
季行雲的閃烈指點點指向對手,在一瞬間連出百指。
他們知道今天的事雖然只是個人行為,但是若硬要追究,個人所屬的家族也會受到調查,雖然最後的罪責可能還是只追究到個人,但光是家族受到司警的「依法」調查,就足以讓家族蒙羞,造成重大的損失。
看到這些南郡的高手各個殺氣騰騰的樣子,鐵士諾心中就急。他無法理解這個季行雲哪來這麼大的人氣,也無法體會,為什麼這些人會如此維護一名因叛國罪而被通緝的罪犯。
「這……」
「好啦,好啦……」裴駿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接著轉向受傷的季行雲無奈地說道:「季行雲,很抱歉啦,百印頭子在催了,你要是還能掙扎,就請努力掙扎吧。」
接下來,就只差將他殺掉工作就完成了。
裴駿接劍后,才看清楚那一人一獸。
「啊!白銀!」季行雲興奮地呼喊。
「真可惜,你在太宇待太久了,這把劍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我並不是太宇的武士。」
又是一個失策,可是季行雲雙眼依然明亮,並沒有因此而絕望。
好自信,而說話的人就有這種實力。季行雲這時既興奮又後悔,未能看清裴駿的實力是他的錯誤,能跟這種程度的人交手興奮是難免的,可是在這種地方打輸了可不好逃跑,茫茫的大草原實在沒地方可以躲。
不甘願歸不甘願,可是紀律重於一切的暗部,讓藍元壓下心中的怒焰,口中咒著白任還有南郡才帶著憤恨離開。
季行雲急道:「哪有什麼好可疑!我在綠海就不能有朋友嗎!」
季行雲只覺得前方的人影突然消失,然後迎上的是一道強烈的光柱!
季行雲嘆了口氣道:「我實在不想跟你們糾纏,不過再拖下去,就有一堆人趕過來,那就麻煩了。」
說著說著、聊著聊著,倒是變成白任說得多、季行雲聽得用心的狀況。
蒼眠月露出了淡淡的厭惡之色,語氣一樣冷淡地說:「要比幫手的數量嗎?真是愚蠢。」話說完,比暗部的人更多的影狼還有蒼狼,像是由土中突然長出的樣子,就這麼又在暗部人員外又圍了一圈。
艷陽當空,廣闊的草原,自然壯麗的景色,總能讓人心胸跟著變得開闊起來。可惜在大草原上奔跑的季行雲,卻無法完全放開心胸,融入這天地壯麗的美景中。
「收隊!」只喊了一聲,他就將南郡的警士全部撤走。
他的態度讓季行雲感到頭皮發麻。雖然季行雲敗不餒,裴駿卻也做到了勝不驕。原以為裴駿在佔盡優勢後會放鬆警戒,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可是裴駿卻更加認真了。
不習慣用詭計的人,第一次用這種襲擊的方式就失敗了,而且還被反將一軍!情急之下真氣急涌而出,烈光閃耀!同源但經過不同作用后的力量強烈衝突!
「只是普通朋友啦!」季行雲笨拙地解釋著,當然只換來兩位好友更多的揶揄。
「糟了!」
白任也道:「很可疑的樣子喔!」
「呃……」季行雲的臉上突然飛來一抹紅暈,有點結巴的說:「沒……沒錯,是要探探她的消息。」
季行雲認為白任是因為變成他一個人在說話而覺得失禮,才說明他也很喜歡聽聽幼兒天真無邪所說的所做的趣事,不過白任卻不是這個意思。
「……很抱歉。」
「百印先生可有找到要犯?」
這個時候裴駿應該能有更好的攻擊目標,不過那要冒著季行雲不顧眼前危機全力反撲的風險,讓他的腳受到重傷就足夠了。
另一道銀鈴般的聲音由百印先生的後方傳出。聲音雖然好聽,可是百印先生卻流出了冷汗。
造成這種不當聯盟力量的人,無疑就是季行雲這個人,現在他又往綠海移動,百印甚至懷疑南郡的某大家族在這裏暗藏強大的軍事基地,而六年前的綠海盟約則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法。
風吹動,人隨風動!
「接下來呢?小雲,你有什麼打算?」
白任點頭道:「這也好,我們也可以利用時間幫忙打點一下,下次回來就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這些算起來也不是多大的功勛,可是卻再一次大幅提升武人的形象。
還好季行雲無殺人之心,不然也無法在這種情況擋下自己的激光閃。可是他還是中劍了,一把細劍刺穿了他的腳。
一個好爸爸講到自己心愛的小孩,那可就有說不完的生活趣事,從小孩牙牙學語,哪時候說出了驚人的兒話,哪時候學會了站、開始會活潑地亂晃亂跑,吃飯時怎樣、洗澡時會做出什麼動作,孩兒的一舉一動在初為人父的白任眼中,都是驚人之舉,也成為生活動力的來源,似乎累時只要想到家中的妻兒,力量就會無盡地湧出,遇到煩惱,只要腦中出現可愛的孩子就能得到慰藉。
這些影狼每一頭都帶著比暗部人員還高深的功力,這些蒼狼更是強健兇悍。
「沒什麼,你們也要回去啦。」
「如果只有我們兩人,那小姐的指示我們當然遵從,不過……」
蒼眠月朱唇再啟,只道:「是嗎?」
可是裴駿看都不看他一眼,因為他知道有更危險的東西來了,現在不是對付季行雲的時候。
要說季行雲對南郡有多大恩澤,其實也很難說。
有時候友誼很容易在利益與秘密之下變質,雖然已經利用了他,可是雷震還是私心地希望,盡量別把他捲入政治的暗潮鬥爭之中。
雖然大多數的高手都已經知道,這位被打扮得英俊帥氣的人就是他們的前隊長,不過大夥還是跟著平民百姓們一起呼喊著季行雲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的道喜,還有一個接著一個跑過來向他問好的人。
原本是致勝的攻擊,可是卻變成失敗的一擊,季行雲懊悔萬分,同時還暗咒自己不應該想用這種偷襲的攻擊方式,一定是做出這種不光明正大的攻擊,才會使腳受重傷以為報應。
裴駿原本打算舉劍再刺,可是他卻把劍收起來了。
現在季行雲已經厭煩這種永無止境的糾纏。他索性停下腳步,決定當面將事情解決。因為他不希望把麻煩帶入綠海,帶往心上人的身邊。
百印的臉色發青,不是他沉不住氣還是害怕,而是過度生氣而引發了內傷。
鐵士諾雖然是武風士,但也是人。他可不想被一群眼中燃起怒火的好手們給分屍。尤其是白任,這種功力屬於武神士裴駿那種階層的人,竟然沒在暗部的掌控中,這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正式交會,季行雲再次確認裴駿的強,輸給他的似乎不單是功力一項。
雖然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過鐵士諾還是得詢問搜人的結果。
其他人也分別向季行雲道別,又花了將近半小時,人才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這些有許多都是地下的暗盤交易,雷震故意把季行雲支開了。他不希望這位朋友扯上政治上糾纏交錯難解的關係,也不希望他知道太多暗盤的交易。
不過這裏還有一個百印先生。他雖然也差點被蒼眠月的美給震住,可是他終究是位老頭,所經的歷練也不是裴駿所能比擬的。
而裴駿在左、右以及正面全是掌影的情況下,卻依然微笑冷靜。雖然季行雲掌勁很有力,但他還擋得住,也沒打算取出腰間的細劍。
他見過的美女不少,但是卻沒有一位像她那樣,她的美似乎已經超越了人世,就算有仙女在她前面也顏色全失。她的語氣雖然冷淡無情,可是聲音卻比世上任何樂器的音色都還動人。
迴避、出拳!
那頭銀白色的巨狼,銀色的毛髮隨風舞動,威武的軀體,渾身上下充滿力道,似乎是大自然傾盡全力才創造出來的壯美生物。
收劍后的裴駿收起臉上輕鬆的表情,動作也變得更加小心,似乎把季行雲當成更加危險的人物看待。
「看樣子南城暫時還不能久待的樣子,這次雖然在離前輩的幫助之下沒起衝突,可是下回不見得能有相同的幸運。我想先到綠海走一趟,再避一下風頭,過點時日再回來看看情況。」
與狼人約定友好合約?這實在是人類之恥。
追逐季行雲的那伙人在他停止移動后,並沒有馬上出現在他面前,反而也跟著停下動作,似乎是在懷疑季行雲的行為。不過最後百印先生還是決定出面將季行雲處決,讓這位使他蒙受奇恥大辱的人永遠消失。
「綠海……是為了再幫離大人還有太爺探探東方尋彩的消息嗎?」
手臂一合,用血肉將細劍夾住。腳向前一踏,重掌擊出。
斷骨切肉,欲以一擊換一擊,可是那一擊卻落空了。
「好、好厲害……」裴駿雖知來人絕非易與之輩,但是這實力真的超過他的估計。
為季行雲所舉辦的宴會場上,瀰漫著不安與緊張的氣氛。
白任意外地看著季行雲,然後坦然地笑了。心中想著,幾年下來,小雲還是小雲,思考的邏輯果然還是很季行雲式的。「是啊,也只能這樣了。也許未來會出現那種情況,不過會怎樣又有誰知道,是我想太多了。」
裴駿也不理他,就道:「把人撤回。」
白色的身影與銀白色的巨狼交會,美女與野獸構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畫面。
最後宴會場上只剩下雷震、季行雲還有白任三人。
看到裴駿已經習慣他的掌法,季行雲認定時機已到。法珠已經悄悄地出現在他們上方,然後閃光突現!激光射向裴駿背後!
這份情感在白任與鐵柔琴新婚之時就已經產生,現在卻像看不見的小蟲似的,在他的血管中爬著爬著,有種很難說明的難受,卻又不知如何排解。
季行雲與白任的確有很多話要談,但是讓白任能獨享季行雲卻是雷震故意的安排。這場宴會名義上是為了幫季行雲的歸來洗塵,實質上卻還有別的目的,不然以一位工作繁重的主簿,也不能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待在這邊。
一直興高采烈的白任,看到季行雲眼中偶爾散發出的寂寞,突然停下來了,然後冒出的是一個道歉。
百印先生急著將季行雲謀殺,除了因為存有私怨外,更因為他認為季行雲的存在會給法天帶來危機。
現在季行雲引以為傲的機動力,已經隨著腳傷而消失。
一直緊追在後的暗部人員,讓季行雲感到非常討厭。
「是嗎?」季行雲淡淡地應著。
明月高掛,宴會已經結束甚久,卻還有不少人留在會場,而留下來的人都是在南郡頗有影響力的人,他們聚在一起商談卻不見季行雲,宴會的主角只與白任兩人單獨在宴會的大廳閑談。
「什麼嘛!說得好像我常常給別人添麻煩的樣子。」
「別叫了!快指揮收隊,別再丟臉了!」鐵士諾用著吼叫的聲音傳音給搭檔。
然而不知為何,季行雲心中除了為朋友感到高興外,卻還有著一份寂寞與遺憾。
雖然有暗部的密探向他建言不要深入綠海,這片草原可以說是南郡部軍的絞肉機,在這塊土地上,那盛密的青草,是吸取了無數法天士兵的血肉才得以青翠茂盛。
百印先生的命令是要將季行雲格殺,但是在這之前享受一下打鬥的樂趣也是他的權利,更何況一開始就出重手,很可能導致季行雲不敢戀戰轉而逃逸。雖然有把握不讓他逃走,可這種追逐卻很無聊,不如多拖延時間,在支援的人員來到完成包圍網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與季行雲的戰鬥。
「你說誰是畜牲?」
聯邦議會的人一撤走,會場馬上發出勝利的歡呼,場面熱鬧無比。
「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已經是技研組成員的占天道也說:「夜也深了,我們該走了。隊長有空可要來隊上指導一下。」
劍再次刺來。這一次,季行雲不再挪移閃避,一個側身把手迎向細劍!
手刀一揮,沉穩而有力。避過,裴駿順勢再踢出一腳。季行雲不願退,以臂擋之。
銀色的細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是反射太陽的光輝,而是出自細劍本身的光芒。
他若是輕舉妄動,只會自取其辱,而且也好奇是什麼原因,會讓這位高手拋下他如臨大敵地警戒著。
致命的銀光,閃耀的激光,讓綠海變得熱鬧無比。
這時季行雲的閃烈指已非當初的閃烈指,在幽幻之境的修鍊后,使他對真氣的掌握更上一層,真氣旋出,力求突破對手護身之力,一旦突破對方的護身真氣將狂注真力,由內部破壞。如果無法穿破護身真氣,攻擊則馬上結束,不浪費一絲絲的力量,成為更集中更節省真力的閃烈指。
裴駿落地,瀟洒地笑著。
裴駿不知道季行雲在感嘆些什麼,不過他的表情卻很複雜。
在這個關頭上裴駿臉色沒大變,而且還退了幾步,轉身背對季行雲,完全不再理會這位受傷的對手。季行雲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他沒有趁機偷襲,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裴駿已經運足了十成的功力,雖然以背迎人,可是這不代表由背後偷襲就能奏效。
這個人已經讓離家傾向南郡的雷家,若讓雷家、離家、凜家聯合,南郡的軍事力量,很可能會與中央聯邦直接掌握的力量對抗,這將使地方的力量超越中央,而出現倒金字塔的情況,情況再嚴重點,很可能使南郡脫離聯邦而獨立。
雖然裴駿還是防守得滴水不漏,不過也不再輕鬆。
裴駿要拖,季行雲可不要,他要快點把戰鬥結束。
偌大的大廳因為只剩季行雲與白任兩人而顯得空空蕩蕩,談話聲與笑聲卻不絕於耳。五年多沒見面,兩位好朋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季行雲遊歷了半個大陸,自然看了不少奇麗景物,而白任這幾年來事業有成,妻子賢慧,孩子天真可愛,話題也是不少。
事實上,讓這南郡人反應如此激烈除了要維謢季行雲這原因之外,也因為他們一來就沒會轉圜的餘地,把氣氛弄凝了。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根本就是官逼民反,百印錯估了南郡的民風,這裏的人因為長期處於狼禍與外敵的威脅下,民風十分的強悍,臂膀是一個比一個硬。
沒時間讓季行雲思考了,裴駿提起細劍,動作飄逸隨手舞動刺出了致命的銀光!
還有他在位時所興建的測驗兼訓練場,更是將南郡的武術水準整體地向上提升。當初被認為是偷懶的作為,也成了現在南郡武議士絕不涉及武術以外的中立行政典範。
裴駿聳聳肩,代替百印說道:「我們的情報錯誤,很抱歉打擾各位的興緻。」
百印先生譏道:「你也會怕嗎?」
裴駿吹了一聲口哨,聳聳肩問道:「百印先生,看情況好像又是對我們不利,要拚拚看嗎?」
激光落空,只在地上留下一片焦黑,而致命的銀劍卻又再度刺出!
李正言一出來,也沒再跟百印先生說什麼話。
季行雲沒回答,只是暗嘆道:「是啊,我怕出手太重,讓你帶來的人沒辦法走著回去。」
透過季行雲與百印先生,讓在場的人很自然地要與他建立良好關係,當然也因為離我炎的出現,同時也開拓南郡與安郡實質上的交流,其中包括路運的商路的實質合作,這讓南郡的海港能發揮各大的功能,也給其他家族一條新的商路,並且藉這個機會,建立雷家與其他家族的合作關係。
「這……喂!裴駿,你在幹什麼,不過是個白毛畜牲,有什麼好怕的!」
季行雲退了半步,手臂發麻。
最先出來的是雷震,他還是戴著那張充滿信心的人皮面具,然後跟在後面的是百印先生,他一出來結果就很明顯了,他像是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李正言更是一臉怨毒的樣子,像是要把他前面的百印先生給生吞活剝的樣子。而最後走出來的人,並不像前面兩位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不過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是很明顯。
因為裴駿棄劍。當他發現季行雲不退反進,劍被夾住時就馬上棄劍,他非但沒有受陷於細劍,反而在輕易地避過攻擊后打出了一拳,正中胸膛,然後手再握住劍柄,季行雲被打退了數步,劍也鎖不住。
「啪!」一聲脆響。
細劍再次刺出。
不過季行雲也相當佩服裴駿能預知法珠的攻擊,只是面對越令人佩服的對手,也代表他的生命就越危險。
「小姐,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也許季行雲本身沒有餘力,可是他只需要放出一點點真氣,對法珠做出指示,就能使出激光閃。
就在雙方人馬情緒緊繃,隨時可能會打起來的時刻,雷震終於帶著百印等三人走出來了。
裴駿瀟洒,一把劍在他手上幻化出一點又一點的銀光,連出七劍,季行雲已經連退七步,而劍尖卻還一直指著他的胸口。
這一拳雖然重,可是沒傷到腑臟,肋骨也沒折斷,比較麻煩的反而是手臂的傷,可是這還不算什麼,季行雲處理危機的經驗相當豐富,比這還嚴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只是那時的敵人卻沒有這種壓倒性的實力。
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才道:「不會啦!我見過小云云了,他很可愛。聽你講他的事,真的很有趣。」
「唉,我這幾年都在幹什麼?自以為變強了,回到法天卻吃了一連串的敗仗。先是在黑暗山脈差點成為異獸的點心,與法天的高手交手卻又馬上吃了大虧,這就是我這幾年來的成就嗎?」
季行雲搖搖頭,說道:「那只是作戲不是嗎?你的用心我明白的。要不是你的安排,也不可能會有今天的這場宴會呢!」
白任、殷荃他們擔心季行雲行跡暴露,要是他們真的抓了季行雲,殷荃與大多數的武議士們都已經做好決定要「殺人滅口」,不能讓這兩位武風士還有聯邦警士們活著回去。
畢竟這回給聯邦議會難堪,難保他們不會找機會報復。只是會場里的人也不知道,雷震是用什麼方法把百印先生給弄走,也就無從得知因應之道。
這一次季行雲也急了,他不再只是躲避,飄在頭頂上的法珠同時有了動作。
「是的,今天沒能跟小雲好好聊聊,下回你可要多撥點時間給我喔。」殷荃道。
「很好,你真是個危險的人物。離大人、督議長雷大人,甚至那位冰冷無情的凜三爺都對你另眼相看,不過你的傳說將到此為止。」
「哼!」被問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看也不看鐵士諾就往門口走。
裴駿驚訝之餘卻也回身接劍,動作巧妙地握住了劍柄,同時用回身的力量化解飛劍的力道。
「還跟他啰唆些什麼!還不快將他解決掉。」
雷震眯起了眼睛說道:「喔……真的只有這樣?」
銀劍逼命,激光追命。
「很好,我欣賞你。」
然而裴駿亦捏指成劍,以指代劍,劍指對上槍指亦出百指,指指相對,出手精準快速更勝季行雲。
「那時候真的是很抱歉,把你由家中趕出來了。」
很難想象,激光閃會被裴駿輕易地閃開。他也許很快,但絕不可能比光還快。
這回他又殺不了季行雲了,而且只要擅自動手,他們的性命就將成為風中殘燭。
收到通知的人,當然知道雷震要告知他們該知道的事。當然可能會有些暗盤的交易出現,畢竟在種種程度上,他們都算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主持大局的人竟然是久未出面的督議長大人!
然而在歡愉之際,也有不少人心中暗藏憂慮,當然這絕不包括季行雲。
畢竟來的人也都是好手,再加上有大半的人是在外面封鎖,這些聯邦警士發現一旦打起來,面對四散逃逸的人潮,要想盡數殲滅對方,恐怕也是機會渺茫。而且來的人還有許多是社會中下階層的人士,力氣是有幾分,不過對上精銳的聯邦警士也只有被蹂躪的分。
挫折感由季行雲的心中升起,連續的攻擊卻只讓對手瀟洒的劍舞變得更華麗,好像那一道又一道由空中打下的激光,是用來點綴他那致命而美妙的劍法,也讓季行雲懷疑這個人是否擁有預知的能力,否則怎能在法珠攻擊之前就早一步偏閃移挪。
鐵士諾還有百印先生所帶來的人心中也不好過。他們沒有掌握到與會所有人的名單,事實上他們只查到三分之一的成員名單,也就是雷震所聯繫的那一部分,透過鐵家與離我炎的名義發出的邀請函,才是請來分佈在南郡各地武議士的主要信函。
而中隊長長青回顏也為了表示抗議而自動請辭,看在南郡人眼裡,季行雲根本就是在聯邦議會的政治迫害下成為通緝犯的。
大廳又恢復了原有的歡笑,這時候貴賓室里的密談也結束了,幾個人由其中走出。
不談是非,三位好友難得地再聚一堂,共言歡笑直至天明日曉。
「哈……哈哈……」
診療治病對季行雲來說雖然只是件小事,可是對於付不起高昂醫療費用的販夫走卒們來說,卻等於是大恩大德。
人飛縱數影,平行飛馳,平穩而快速,就憑一口真氣,在瞬間便來到季行雲身前。
閃烈指無功,招式即變,改以穩健的掌法,每一掌都發揮全身的力量,同時帶著數道回氣,一拍到對方回氣就出,如能命中回氣則連訣打出。
這時候的季行雲一顆心早飛到綠海的更深處,對於百印的問話也不在意,隨口答道:「就在昨天,你責問離前輩的那一刻吧。」
季行雲苦笑一下,又道:「也不對,我也要檢討一下,不然將來有一天真的會連累你們。」
再說季行雲的武術指導,在他還待在南郡時效果還不明顯,幾年後,那些預備士、武議士才漸漸發現,自己的能力因為依循季行雲的教導而大幅提升,更是暗中將這位隊長當成再造恩人。
在這期間,季行雲也想拿出懷中的黑晶古劍,可是沒這機會。裴駿的攻擊銳利無比,只要有一點點多餘的動作,就會招來失敗。更糟的是對手似乎未盡全力,只是用快而精準的劍法不停逼迫著季行雲。
雖然在南城中已經用盡辦法,也多次甩掉跟監的人,可惜一踏出南城進入綠海之中,沒有人群與繁華城市的掩護,又被人給跟上了。
原以為進入綠海他們就會放棄,畢竟出了南城的東面,這片草原就不再屬於法天所管轄的地域,哪知那些人知道季行雲踏入綠海之後,卻變得更加明目張胆,毫不掩飾地追上來了。
「……很抱歉,現在我有非保護不可的人……我想雷震也是,如果為了家族的繼存,他也可能不計任何手段利用你的……」白任語氣沉重地又補充了一句。
這時候的季行雲並沒有再次變裝,依舊是昨日那副紅髮帥勁的模樣。
季行雲聽到這話低下頭了。
年長的百印先生就以自己在陰謀中打轉的經驗,看待季行雲的一切,也用法天人的驕傲看待綠海,然後還帶著傷的他與裴駿在綠海與季行雲再次碰面。
「嗯,讓小雲這麼牽挂,會是怎樣的朋友啊?」
百印盯著他,過了數秒終於打破沉默:「你,季行雲,何時與離家搭上關係,而成為離火雲了?」
動作一閃即逝,閃現的攻擊,是集中於一的強力攻擊。
原本把南郡人民心中的英雄季行雲變為通緝犯,就已經讓南郡各界感到很不滿,現在還來這套,根本就等於是在沸油中倒水。
他覺得這位老頭似乎過分自信了。攻擊離我炎一掌而遭反擊嚴重受創的他,又在雷震的要求下當場解下半數的法印繳交雷理,在這種情況之下,這位老先生掌握的實力與信心似乎不成正比。
而那蒼眠月,裴駿就不知該怎麼形容了。
「可是!季行雲明明就……」藍元不滿地叫囂著。
他小心地調整呼吸、快速地整理體內受創的筋脈,並且用最快的速度將入侵的真氣消解。
話一出,裴駿手上的細劍正好碎裂,化為千片鐵星灑落。
真正讓季行雲在意的,卻是裴駿的那句「戰鬥的經驗不足」,實在讓他覺得沒道理,從南郡到太宇再回到法天,季行雲自信與人交手的次數沒上千回也有數百回,怎麼會是戰鬥經驗不足的人呢!
現在成功地把那些聯邦議會所屬的傢伙趕跑,大夥自然更加高興,會場的氣氛也因而加倍地熱烈。
突然,銀光由草中閃出直撲裴駿。
百印等人隨著雷震進入后全無消息傳出,擔心有所變故的人不只是季行雲的朋友們,鐵士諾這一批聯邦議會派來的人心中也不好過。
而百印先生反而斥責了建言的密探。狼不過是低下的畜牲,要是害怕這種動物,怎還能當暗部的精銳部隊!既然季行雲主動離開離我炎的保護傘,進入綠海這個無人管轄的地帶,不利用這個機會將他除去,更待何時。
季行雲當然還能戰鬥,那一劍雖然刺穿了他的腳,不過細劍造成的傷口並不大,而且刺那一劍時,裴駿並未在劍上灌注真氣,腿部的筋脈並未因而受到多少傷害,只要不過分用力,以真氣護著腳傷,其實並不會影響到動作,就算是會,為了自身寶貴的性命,那一點傷也算不了什麼。
雷震把季行雲當成真正的朋友,不過他也是雷家的准家主,因此這場宴會不只是為了季行雲而開,同時也成為雷家與其他家族締結盟友,拓展雷震個人影響力的宴會。
一道烈光由空中射下,可是在烈光射出之前,裴駿卻已經移位了。
「勝負還不一定呢!」
百印施了個眼色,裴駿就動手了!
白任又搖頭沉沉地說道:「不是這樣的。我認真想過了,要是有一天法天聯邦真的容不下你,甚至以琴兒與小云云的安危要脅我,為了他們母女……就算是你……小雲,我也會想盡辦法把你逮捕到案。」
「好功夫!」季行雲由衷地贊了一句。
他也知道裴駿未盡全力,那是他的錯誤,明白裴駿想要拖延的心理,掌力又加三分。
腳上的傷勢已經開始惡化了,雖然還能用真氣壓制,可是動作已經漸漸受到影響,兩腿無法協調平均出力,造成動作的不靈活,而使戰況越來越兇險。
在這當下,漫天掌影,季行雲的掌氣掌勁與實掌,將對手完全罩住了。
「你也不差。」裴駿也回應道:「……只可惜沒機會能再好好與你切磋,你就儘力掙扎吧!」
「喂!你幹什麼,還不快把季行雲解決!」百印先生不明事理地吼著。
就在宴會由中午一直鬧到晚上,再玩到明月高起,雷震才偷偷地傳音給白任、殷荃、冰泉雅芳,還有幾位身分較為敏感的人,要他們在宴會結束後到貴賓室里再聚一會。
只是一把武器就讓季行雲完全陷入挨打的局面。銳利的細劍,能直接刺穿他的肌膚與護身真氣,使他不得不避。
「怎麼回事!我們費了……」藍元在這裏出手卻栽在白任手下,感到大大丟臉,如此的結果,他當然不滿。
季行雲明白這劍不再是試探性的攻擊,凝聚在劍上的真氣讓這把劍有了生氣,只要被刺中,絕不只是在身體上留下一道傷口,隨之而來的強大真氣才是致命的關鍵。
「真危險!受傷的獅子果然比平常的獅子更加危險。」
後方緊追不捨的人讓他感到厭煩。
裴駿幾乎忘了他的任務,痴心著迷在蒼眠月的絕色之下。
劍刺入!血流出。
說著說著,一堆暗部的好手在這時終於趕到,馬上將季行雲與蒼眠月團團圍住。
不過季行雲並不擔心,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張王牌——身外的法珠,現在就只差找到機會做出最有效的一擊。
白銀色的巨狼將口中所叼的細劍交給了主人,蒼眠月把劍抽出看了看后,就將劍射出送向它的主人。
季行雲抬頭,眼中沒有灰暗與感傷的色彩,「我明白的。不過那只是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想這種事也不見得會發生,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我們就好好地打一場!不過我是不可能放水的喔!到時就要看看是你想保護妻兒的決心有力,還是我求生的意志堅強了。」
這樣下去不行!
就在這時候季行雲也走出來了,然後在白任與雷震左右擁護之下,向大家宣布季行雲的歸來。
捨身攻擊的結果,卻敗得一塌糊塗。
「真不容易,這麼年輕就煉出了外印。可惜戰鬥的經驗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