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八章 脫殼出竅

第二十集 天園迷影

第八章 脫殼出竅

可是不對,當季行雲不知是傷心還是感嘆地看著自己好一會,才發現眼前的身軀並未失去生命跡象。這具軀體還在活動,雖然生命跡象已經非常微弱,可是還是活著的!
他行事向來率性而為,雖然在漸漸社會化的成長中,懂得盡量不給人帶來麻煩,不過對於自由自在的生活,向來是他最重視的一項基本權益,被關住、被限制行動的經驗也不是沒有,可是沒有一次像這回這麼久。
「……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我不讓你回去工作喔,而是也許會有事需要你幫忙。希望你能等幾位發言人做了最後的決定,再趕回你的工作室完成你的大作。」
「不會吧,我真的就這麼死了……」季行雲困擾的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軀,然後又不甘心地說道:「不行,我要確認一下!」
「……那你何必對我生氣。」
我要離開、我要出去的念頭變得越加強烈,最後混亂運作的大腦被這個念頭給塞滿。
空還生與穹紫環互望一眼,好像在說果然是這種反應的樣子。
「……喔,其實照顧一位小女孩也不怎麼麻煩啦,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在利誘之下,干圓終於答應了。
想了又想,怎麼也找不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最不得已的方法則是向這裏的人求援,可是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燈火照明,也就是說,這裡是屬於很少有人進出的地方,如果等到有人經過時,他可能早就餓得趴下了。
待在這種地方連身體都不能自由伸展,眼睛無法看到喜歡的畫面,有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心中浮現自己餓死在這種地方的畫面,季行雲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季行雲不認為自己會永生不死,而歷經過的生死關頭也不在少數,可是死在這種地方?被困在一個像是直立式棺木的地方,然後在裏面渴死、餓死……怎麼看都是很可笑的死法。
會因為這樣而跟人賭氣、拒絕談和的人不是更加不成熟嗎?更何況限制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是為了保全她的身心健康。
季行雲壓下心中負面的想法,運氣伏逆清心訣。心情漸漸平靜,浮躁不安的情緒也跟著遠離。心定下來之後再謹慎考慮,最後他決定將身體的活動力降到最低,撐得一刻是一刻。
「怎麼會這樣呢?」頭痛的季行雲無意識地想要搔搔他的腦袋,然後他看到肉身的手動了!雖然沒有完全依照他的心意而動作,但是它動了!
先是一陣難受的感覺,好像人被強行撕開一樣的痛苦,還好只有一陣子。當然他不再把頭向前移動,讓身軀一半在內一半在外時,腹部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由過往的經驗來看,當這位「藝術家」連續創作超過十天後,在心神俱疲的情況下,幾乎不曾做出她滿意的東西,與其讓她繼續糟蹋自己的身體,並且浪費顏料,那不如提早中斷工作。
就算是老師的自由度也很好,想上什麼課、想什麼時間來上課都無所謂,只要能把學生教好,怎麼做都不會有人干預。
為了隨時有可能出現的人,他也不能用休眠來打發時間,甚至非得保持清醒,免得錯失逃出此地的機會,可是在這種黑暗無光又寂靜的地方,越得保持清醒,越是折磨一個人的心志。
空還生笑了,果然還是本人最沒有自覺,讓干圓過去並不是要她去照顧蒼眠月,而是要蒼眠月照顧她才對。藉由這,培養一位需要人關心照顧,不然就容易將自己給餓死、累死的人的責任感,如果順利的話,更能開發蒼眠月終日與狼群相處,而已經淡忘屬於人類的情緒。
「總之,我沒空啦!況且我也不能丟下我的學生。」干圓依舊反對。
干圓平常也算是位很好相處的人,雖然稱不上什麼大美女,不過就平均水準而言,她也是位可愛的小姐——前提是她沒有陷入狂熱的創作期中。
「不要!」干圓發出生冷的聲音,直截了當地拒絕。「我才不跟一位會做出剝奪他人自由這種不成熟行為的人說話。」
現在她沒有與季行雲相遇時那種凄慘的樣子,身上穿的衣物換上乾淨清潔的一套,全身上下清洗得乾乾淨淨,也補充了足夠的水分與養分,現在的她才像是一位文明人。
地面?怎麼會撞到地面?季行雲不明白。
這時穹紫環說話了:「這你可以放心。您的學生都有新的指導者了,他們的權益絕對不會因而受到影響。況且整天待在這裏,不是限制了藝術家寬廣的心胸?而眠月姊住的地方可是廣大的平原,往南不遠就是美麗的海洋,向北走則是壯麗的高山,本身則是有綠海美稱的草原。那種地方可是充滿自然美景的寶庫,身為藝術創作者,不去那看一看說得過去嗎?」
「真的?」干圓的態度鬆動了。
她本人沒有自覺,可是她僅有的兩位學生,常常會擔心哪一天會在老師的工作室里,發現一具因為營養不良而喪命的屍體。如果不用強制的方法,那她現在肯定還是蓬頭垢面地在她的工作室里打拚。
「你就別瞪了!有什麼話就直接對我說吧,大家都是可以理性交談的成年人了,別再像小孩一樣在那跟我賭氣!」宇變在干圓用哀怨的眼光偷瞪他第一百零七次之後,終於忍不住而要與她好好溝通一下。
照這種情況來看,很可能在幾個月後,天園的人突然想起需要使用到這裏時,偶然打開這個柜子,然後才會驚訝地發現裏面有一具餓死的屍體。
總之隨著被困住的時間越久,季行雲的心思就越灰暗,接著他的神志也漸漸走向混亂的局面。要保持清醒,專註地等待有人經過,並且發出求救訊號,已經變成不可能的事情,在等待了快十天後,季行雲已經陷入了亦夢亦醒的狀況。
不過這位小姐卻臭著臉,不滿與怨氣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深深的怨氣不時射向同在交誼廳的宇變,弄得他坐立難安。
不過據說她真正完成的作品非常少,因為她傾向製作華麗而壯闊的作品,而她不懂得適當的休息與飲水進食的結果,往往讓她在完成作品前不支倒地。
這時宇變解釋道:「那位蒼眠月至少已經獨自生活了五、六年,在生活起居上根本不需要你的照顧,而她也已經達到可以成年的能力,就差最後一個步驟罷了,基本上她並不需要你的照顧。」
只是這些話肯定是忠言逆耳,可以在心中抱怨,但是不能對她明言。
然後季行雲又意外地發現,他現在看東西的觀點,與「活著」時用「肉身」看東西時的方法不太一樣。
「小圓,在蒼家非正式的請託下,幾位發言人希望能請你擔任蒼眠月的監護人。」
不過這裡有一位算是老師的天人,現在很不滿地坐在交誼廳中。這名天人名為干圓,就是把季行雲嚇了一跳,然後引人過來,間接害他被困住的那位。
他不能免俗地舉起手來往自己的臉頰上用力一捏,這一捏他馬上嚇了一大跳,因為不但不覺得痛,甚至手指還直接穿過了臉煩!
最後宇變又加註道:「如果你願意幫這個忙,天園會無限制地提供上好的畫紙與最好的顏料,而且是那種可以放上一萬年也不會變質的貨色喔。」
另一件讓季行雲難受的事則是無聊,無聊說起來沒什麼,極度的無聊卻是糟糕的情況。唯一要做的事,只有等待某人正好路過這個附近,這種不知終點的等待,可以說是一種酷刑。
在她活力還旺盛的時間跑去工作間找她,而被判定打擾她工作,致使遭到無情攻擊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在她工作中、後期去工作室找她,卻常被一個形同鬼魅般的人形給嚇壞的人為數更多。
就算要怨恨,也應該怨恨將她強行架走,又把她帶去梳洗,並且照顧她用餐休息的人吧……不!怎麼可以怨恨如此照顧她的學生,相反的應該要心存感激才對。
「那麼……到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呢?你要知道我是很忙的!」
發現真氣在這裏散不出去,而經過轉換為破壞力的真氣又不能回收,季行雲感到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的他得隨時提氣護身,否則這狹小空間中的能量壓可會把他給壓垮。以自身的力量無法脫困,最後還是希望外面的人能為他開門。
然後他站了起來。大腦還很混亂,卻也異常的清醒。混亂的是記憶,清醒的是現在的知覺。左右觀視之後,他發現這裏還是地下,而所處的位置就是他躲藏的柜子外面。
在天園中活動的成年人除了任職為老師的人之外,都屬於自由之身,想離開可以隨時離開,不必負起任何責任與義務。天園對天人而言就像一處託兒所兼旅館,只是這家託兒所可以代養子女一直到成年為止,而這家旅館也不收費,任人去留。
不自由是季行雲一開始感受到的最大痛苦。
宇變又眨眨眼,好像覺得她的話非常不可思議。對於「很忙」的定義,難道是整天像個幽靈四處瞎逛,偶爾把自己關在工作室中嗎?她的作為一點也沒有園中老師的樣子,根本就像是來這裏渡假觀光的人,不!就算是來這玩的人,都比她更有貢獻。
想著想著幽暗的情緒油然而生,無名的恐懼像是小蟲般鑽入了他的心房,名為害怕的藤蔓也爬上他的身軀,將他緊緊纏住。
「太好了!」宇變與穹紫環同時歡呼。
「砰!」好痛!?因為撞擊地面致使季行雲驚醒了過來。
而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某種東西,而臉頰也明白地感受到被某種東西碰到,只是……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手好像伸入了某種半液體半氣體的東西,臉頰也像是被某種不是液體也不是氣體的物質給碰了一下。
干圓意外地看著空還生,過了幾秒才生氣的說:「我不要!為什麼要我去照顧別人家的小女孩?這麼麻煩的事我才不幹呢!」
只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然後他又發現眼睛同時接受到兩種不同的畫面。一個是在柜子外看著柜子,一個則是在柜子內所看見的黑暗景象。
對於干圓的指責,宇變感到相當的無辜,致使她創作中斷的原因,是過度的飢餓與疲憊吧?況且真正阻止她繼續工作的人是她自己的學生,他只是順應兩位學子的要求,將干圓的工作室封鎖罷了。
「結果出來了嗎?最後決定請誰過去?」
然他后張開了眼睛,卻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在這種情況下,要將真氣送到法珠所在的位置就變得相當困難,想要將真氣傳得越遠,就得放出更多的真氣,而這柜子產生的阻力與流通的真氣量的平方成正比。如果想將真氣傳到法珠原來的位置,季行雲估計他的功力至少必需是目前的三倍。
干圓不滿地應道:「不,必,了!反正我的創作動力被你這麼一搞也消退了。我也只是想回工作室把未完成的作品銷毀罷了。」
空還生解釋道:「因為她長年獨自生活,在人格上可能會出現偏激的傾向。人總是群居的動物,基本上幾位發言人的意思,是希望有人能給她帶來責任感,並指引她成為一位心智成熟的女性。」
接著穹紫環又道:「而且那裡的生態也非常豐富喔,小圓老師不是想進行有關猛獸的一系列畫作嗎?眠月姊姊身旁就有相當好的題材,她身旁可是跟著一頭雪白的巨狼喔。」
可是這一回不一樣,以前的生死是在一瞬之間,充滿著刺激與快感,別說是對死亡有所恐懼,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快感與刺激。
「啊!是我的!那不就代表我真的死了!」
可是如今在這個幽閉的空間里,不僅失去自由,季行雲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外,什麼也聽不見,除了黑暗之外,眼中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
干圓很激動地說:「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職業級的人物,賭上我宇宙第一藝術大師的聲譽,怎麼可以留下未完成的低下作品!」
「何必呢?你的畫就算是未完成品,也是非常動人的……」
「到底是誰不成熟啊!」宇變在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位自稱是宇宙第一的藝術家干圓女士認為,靈感一閃即逝,創作必需一氣呵成,因此當她心中構思出作品樣貌的同時,也就是她展開創作生活的開始。然後她會全心全力地投入創作,直到靈感用盡,將不滿意的作品銷毀,或是將作品完成為止。
不過空還生認為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把這位只會增加園裡負擔的人送走,畢竟一位可能成為幼童惡夢中鮮活影像的人物,真的不適合任教。
因為不知道哪時候才會有人走過,也不知究竟會不會有人經過,可是季行雲卻得抱持著希望聚精會神地等著,因為這是他唯一生存下來的機會。
對於干圓的興趣,宇變並不想表示意見,畢竟一位成年人想在哪個領域發展,都是個人的自由,只要不違反基本的道德原則,不會危害到其他人,就不會有人加以干涉。
季行雲被困在幽暗狹小的空間中,他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感到非常困擾,怎麼會讓自己掉到這種可笑的困境之中。
關住季行雲的柜子並不大,且季行雲困在裏面已經好幾個小時,空氣卻依然新鮮,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完全密閉的空間,季行雲用真氣探查,卻找不到空隙或孔洞。原本要找個裂縫或是孔洞下手,將這個柜子破壞逃出去,哪知櫃門關上之後,這東西好像就變成一體成型,毫無可供施力破壞的弱點。
「轟!」他的精神做出最後的吶喊。
季行雲試了又試,還是無法對櫃壁造成分毫的傷害,於是他決定改變方針,由外部破壞。
季行雲的每一拳、每一掌,只在這柜子內造成反震的力道,打回他自己身上,或是彈向另一個櫃壁再反震到季行雲身上。
真氣是可以穿過這個柜子,可是這個柜子有種阻絕的效力。真氣流到櫃壁時,會有一股阻止通過的力量擋著,當強加用力讓真氣擠出去后,柜子的阻絕力依然不停作用,除非一直耗用強大的力量維持真氣的進出,否則真氣一流出去,就與本體完全失去聯繫。
空還生點點頭,然後把目光移向干圓身上。
他先試著開門,但手卻穿過了門把,這種穿過的感覺非常奇怪,手好像觸電似的,麻麻痒痒的有點難受,不過這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難道我已經死了!變成傳說中的靈魂嗎?」季行雲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恐懼或是害怕可以形容的。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在害怕,只是一種混亂的無措把他的心思給纏繞住。
「有人放我出來嗎?」季行雲心中先是浮出了這個念頭,然後又覺得不對。「難道是在作夢?」對於第二個想法,季行雲倒是覺得比較有可能。
人雖然被困在裏面,可是他還有一顆法珠在外面。如果盡全力施用激光閃,也許能把這鬼東西燒出個洞來,很可惜這個主意沒辦法實行,並非季行雲的法珠被天園裡的人抓到還是破壞,而是他根本無法與法珠取得聯繫。
真氣不停流出,填滿有限的空間,然後在裏面擠壓著,在意圖破壞柜子的同時,也對真氣的主人造成相同的壓力。體外的真氣壓迫著他的肉體,然後放出真氣加以抵抗,卻又與外面同質的真氣給吸引化為一體,轉變為狂亂的氣流。
「哼!如果不是你,我就能完成一幅曠世巨作。因為你粗暴的行徑,使得一幅能夠留傳百世的巨作無法誕生,這不是罪惡中的罪惡嗎?」
最後一項煎熬則是死亡的恐懼。
干圓還是不滿地說:「那為什麼要我去!」
真氣在裏面流不出去,而季行雲也無力回收轉換為破壞力量的真氣。柜子里與季行雲真氣同質的能量也越來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最後季行雲不動了,應該說不能再妄動了,他生氣亂來的結果,只讓他陷入更糟糕的情況。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半透明的,還發出淡淡的螢光!
照理說,若是經由真氣仔細查探后都找不到空隙,那麼也就不會有空氣流通才對,可是待在裏面良久,季行雲也不覺得悶。
以前季行雲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怕死,就算面臨接近死亡的危險,也只會激起他的求生意志,讓他更加燃起生命的火焰而變得更耀眼。
眼睛看事物是透過光線,而他現在並不是單純如此在看東西,否則也沒辦法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比較起來,現在看東西的方式還比較接近真氣的知感,應該說是接近探訪幽異之界時,用能量的交流觀點在觀察事物。只是現在的「看」也不光是那樣,像是摻雜了以接受光線的方式,又與能量交流的方式在感受事物的存在。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巴已經停止驚叫,可是耳邊卻還是迴響著他的叫聲。那些聲音像是迴音,在他的耳邊響個不停,或者該說是被關著的身體,聽到自己的叫聲在狹小的空間中震動著。
「啊!不!我不要!」在這裏不知待了多久后,季行雲終於忍不住了!
人……不,是靈魂跌了出來,耳邊傳來驚恐的叫聲!
宇變與空還生同時向干圓點頭了。
真氣狂爆而出,拳、掌齊出不停敲打!真氣化為一道又一道的激流在裏面澎湃激蕩。
之前被南郡的警司給逮捕,並沒有造成多少的不悅,畢竟那時他是駐守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那裡的人待他可是非常禮遇。除了不能走出像貴賓室的牢房外,並沒有真的失去什麼自由。
「這到底是……」季行雲心中的害怕與一切的驚嚇都轉換為疑惑了。
雖然地方小,沒足夠的空間讓季行雲施用全力,但是光用短拳加上回氣勁,就算只踏一步也夠使出強大的破壞力,可惜對這東西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漫長的等待,最後的終點則是死亡。
「再試一次!我要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心念一動,眼前那張臉卻睜開眼睛了!「哇……啊……」季行雲被自己嚇到了!
聽到穹紫環的歡呼,宇變眼中出現質疑的神色。這個古靈精怪會為這種事出力就很奇怪,還會為了她最想獨佔、最崇拜的眠月多了一個麻煩的監護人而高興,實在有鬼。
想了一下,季行雲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然後把臉撞進去!
就這麼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季行雲的思考越來越混亂,神志越來越不清醒。唯一沒變的只有一個很單純的意念,出去,逃出去!
不過宇變怎麼也想不到,穹紫環把干圓當成阻止蒼眠月與季行雲兩人感情發展過熱的重要棋子。
就在宇變感嘆藝術家的思考邏輯果真異於常人之時,這間交誼廳的門打開了。空還生與穹紫環先後走進來。
再說這東西不知是由何種材質製成,敲打的聲音不似金屬,卻又比金石還硬。
「那還要我去做什麼!」
長期被困在一個幽暗而狹小的空間中,是很難保持清醒的理智,就算季行雲使用伏逆清心訣,排除種種負面的情緒,心也會被強烈想離開這裏的念頭給佔滿,甚至種種負面情緒也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被壓制。